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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东君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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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见东年要睡了,就过去悄悄把被子替她掩了掩,自己拿着书本坐在床边,一页页翻着看了起来。
小翠在门外候着,听着房内姐妹俩的说话,心里也不由暗叹一声。虽然华主子年幼时候调皮捣蛋,甚至还把自己推下水差点淹死,但随着她年纪渐长,已经越来越懂事有礼,身上那种刁蛮习性越来越难见得到了。东家又是个对下人向来宽厚的人家,能在这种地方做事,就算说出去都觉得自己跟着有几分光彩。

东华翻着书看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姐姐睡得正熟,自己便合上书,轻手轻脚站起来出了房门。小翠见东华出来,忙施礼。
东华点点头,轻轻关了门,对小翠示意要她注意房中的声音,自己向厨房走去。
东年的药还没有完全煎好,药罐在小灶上冒着热气。那些厨子厨娘见东华来了,忙见了礼,才又开始做手头上的事情。
东华走到小灶旁,垫着布将药罐的盖子掀开,看了看里面的药汤,又重新盖了起来,蹙眉坐在一边。

一个厨娘道:“华姑娘,我们这些下人看着就好了,等下煎好了药了,会有人送过去的。”那厨娘是东家新请来的,所以并不知道东华这些天都一直亲自帮东年煎药端药。
东华不以为意,摇摇头道:“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自己在这看着药,心里踏实些。”以前不觉得,现在东年一病,东华就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空空的,有点没着没落的感觉。
那厨娘还要说什么,旁边另一人拉了她一把,对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华姑娘日日都会在这里煎药的。两个主子的感情深得很,年姑娘一病,华姑娘心里也难受,你不要再多说。”
厨娘听了这话,看看东华愁眉不展的模样,倒也没再多话,走到一边去忙自己的事了。

东华守了一会儿,眼见得药煎得差不多,忙拿了空碗放在一边,垫着布将药罐从灶上取下来,小心地将里面的药汁倒出来,之后端了药碗向东年院儿里走去,那些厨子们盖火的盖火,洗药罐的洗药罐。
进了院儿里,小翠待她走进,忙轻轻拉开房门,东华轻声问道:“我姐有没有唤过你?”
小翠摇头道:“没有。”
东华便不再多问,端着药碗进了房间,小翠在她身后将房门又轻轻关严。

东华将药碗小心放在桌上,转头看到东年,却发现她睁着眼睛正看着自己,却是已经醒了。
东华忙过去,坐在床边道:“姐,你醒了怎么不唤人来?渴不渴?还是想吃些东西?药刚刚煎好,现在入口还有些烫,凉一下就端给你。”边说边用手背试了试东年的额头,温度一如既往的烫。
东年道:“没呢,也是刚刚醒来,也没什么要做的,就是不想动。”
“那姐就躺着歇一会儿吧。我还是给姐念会儿书来听?还是姐想和我聊些什么?”东华边说,边起身试了试药的温度,又用药匙搅了几搅。

东年看着她的这些举动,忽地轻笑道:“那天小妹还说我如何如何,我看小妹现在这样,才真是是贤良淑恭呢。等你及笄了,怕是有更多人要踏破我们东家门槛了。”
东华放下药匙,重新坐到东年床边,道:“姐,你来笑我了不是?谁不知道东家小女儿自小被宠坏了,刁蛮任性得紧,三岁上房,五岁打架,八岁就变着法儿的整治下人?”
东年“扑哧”一笑道:“原来小妹这些话都是听到的,还记在心里这么久。”
东华叹道:“当然听到了。和自己有关的,怎么可能记得不久?”说着她又笑笑,“不过现在想来,那时确实是自己任性过头,难怪别人不喜呢。”
“都过去的事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东年拍了拍她的手。
“这倒是,其实人呢,最好还是多往后看看,想想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东华将两只手枕到脑后,靠在床边,懒懒地道。

“想以后?想一年以后罢。那时小妹及笄了,不知爹娘会把小妹许配给什么样的人家呢。”东年打趣道。
“哟,笑我呢不是?”东华从小被娇惯,虽然现在知书达理了很多,终究没有一般闺阁女子那种羞涩谨慎的性格,反而很有些率真,说这些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不过说回来,姐这一病,爹娘把心思都转到你的病上,反倒对你的婚事不像之前那么关注了。”
她这一提,东年没来由想起了花信卿,眼中微微一暗,但随即便若无其事地掩了过去,笑道:“姐也不过是刚刚及笄罢了,说起婚事,其实更想多陪爹娘几年才好。”
东华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我看爹娘其实也是舍不得姐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念信卿东华知姓名

东年这场高烧,足足烧了半个多月才渐渐消下去,期间那个郎中被找过来三次,连换了几种药方。
眼见着随着时间推移,东年的高烧终于消退,东家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姚氏担心东年的身体,在她高烧的这段时间,终于还是把小清给了东年,自己则新收了一个叫小朵的丫头。

虽然退了烧,但偶尔还是有点发热,所以东北方发了话,叫她这一段时间内都呆在屋内,尽量少出房门,更不要说家门。
东年倒不觉得怎么样,她现在性子经过这几年磨练,早比前世沉静了许多,也能静下心来呆着。而且她现在虽然烧已经退了,但病还没有完全好,下地走不多时便会觉得疲累,花信卿又早已离开,她也没有了出门的必要。
所以两相比较,她宁愿呆在房中。

东华仍是天天来看她,但不再像东年高烧时那般时时守在她房中。东华恢复了早课和下午的习武,只在空余时才来看她一会儿。
东年倒也不觉得气闷,躺在床上时不时睡一觉,醒来后就看看书。小清虽然已经被姚氏指给了她,但她也并没怎么使唤,只吩咐小清在房外候着就是。
在东年看来,自己现在仍旧在病中,是个病人,所以接触自己的人还是少些为妙。

眼看着外面的天儿渐渐有些转凉了。
花信卿却没像王书礼那般,经过点什么事就让东年的心思锐减。
看书的间隙,东年仍是会想起他。
想他的伤不知道好了没有,想他身在江湖,不知道是否一切平安,有没有顺利躲过无极宫的追杀。

“姐!”东年正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了东华的声音。
她忙收起心神,应了一声。
东华推开门,兴冲冲进来,手里拿着一面小铜镜。
“姐,我刚刚上街,看到有人卖女孩儿家的小玩意儿,就过去看看,还真看到了好东西。”说着将镜子递了过来,“姐你看看,这个照人是不是比我们平时用的还清楚一点?”
东年接了过来,见那铜镜比平时自用的要小一些,打磨得很平整,试着照了下,确实比自己用的清楚一些。
不过,她更觉得那是因为自己的镜子用得久了,有些铜绿在上面的缘故。

可看东华兴冲冲的样子,毕竟这镜子也是自家妹妹的心意,东年笑道:“嗯,还真是清楚许多。”说着为了让东华安心般,又低头照了照。
东华见她这般说,便开心笑了。
东年仔细在镜中看了看自己,只觉得自己的面色似乎比以前要苍白许多,又一想,自己这段时间窝在家中,少见阳光,再加上之前病得厉害了些,苍白些也在所难免。
东华倒没注意东年的表情,只凑过来道:“姐,你还想要什么?你现在不方便出门,说给我听,我帮你买。”
东年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想要的?要是真心帮姐着想,就多替姐带几本书来好了。”
东华一扭头道:“带书啊,那事情小清都能干了,哪里还轮得到我?”说着又凑上来道,“人家只是想帮姐姐做一些只有我能干的事情。”

东年听了东华的话,心里升起一股暖意,道:“傻妹妹,姐哪有什么真想要的呢?”嘴里虽这样说着,但心里却不期然想起花信卿坚定挡在她身前的情景,脸上带出一抹怅然。
东华虽然率真,但并不粗枝大叶,看到自家姐姐的神态,心下有些想到她在想什么。只是东华甘心帮这个姐姐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却偏偏花信卿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就算想帮,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姐姐先前那场大病,也算是间接由他引起。纵然明白实在怪不到他身上,东华心里对他多少还有几分迁怒成份存在。真要是能见到他,她也只会先大骂他一通。

东年转头看看东华,道:“小妹,你去爹娘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做的,再去厨房看看姐的药熬好没有。”
东华知道姐姐这又是在赶她离开,不由一鼓嘴道:“姐,你又赶我走。”脸也垮了下来。
东年道:“姐虽然身子大好,但毕竟还是病人,把病气过了给你不好。过几天姐姐全好了,再陪你。快去吧。”
东华眼珠一转,笑嘻嘻道:“姐要是告诉我一件事,我就走。”
“什么事?”
东华凑得更近,贴在她耳边道:“姐姐告诉我那个江湖人叫什么名字,姐姐说了,我就走。”

东年一怔,道:“好好的,怎么又提起他了?”
东华压低声音,生怕自己的话被外面的小清听到:“什么叫好好的?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段时间常想他。”表情有点气鼓鼓的,还带了几分可爱的嫉妒。
东年又呆了下,脸红了。她本以为自己一直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居然被东华看了出来:“妹妹又在乱讲了。”
“我有没有乱讲,姐自己心里知道。我虽然还没及笄,很多事情也不大懂,但我感觉得出来,姐现在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而且我也知道姐和以前不一样的时候,一定就是在想那个人。”

“这话要是被爹娘听到,定不会轻饶姐姐,所以小妹还是别乱说话。”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也只是私下偷偷和姐姐说啊。不过姐姐自己想得明白,我看我说别的也没什么用。就是那个人的名字,姐姐难道连让我知道一下都不行么?”
“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妹妹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呢?”东年叹了口气。
“没想怎么样啊,就是想知道那个一直让姐姐牵挂着的走运男人到底叫什么名字。”东华的固执也非同一般。
东年看了她几眼,知道若是不说出来怕是很难打发掉她,只得让步道:“他叫花信卿。妹妹现在知道了,就快走吧,记得沐浴哦。”
东华有心还想找借口多说几句,多留一会儿,可看东年的表情,她也无可奈何,只得默念了那名字几遍就离开了。

东年一个人坐着把玩了一会儿小铜镜,叹了口气,将它放在桌上,也起身出了房门。
小清仍在门口候着,一看东年出来,忙施礼跟在她后面。
东年道:“小清,我只是在院中呆一会儿透透气,你不用跟着我,做你自己的事吧。”
小清应了一声,仍是吃力地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在院中,又在上面放了厚厚的垫子,这才退下。

东年坐在垫子上,抱膝看着天空。
天气微有些凉,燕子都不像以前那样多了。
东年心里叹气,又想起了花信卿。
正恍惚间,忽地嗓子一阵发痒,便咳了起来,她忙用帕子捂住了嘴。

这几日,东年的烧虽然退了下去,但仍旧时时会咳一咳。只是既然烧退了,看上去便不如之前凶险,所以现在她药照喝,东家人倒都不那么担心了。
咳了一阵后,嗓子总算舒服些。院门一响,小清又走进来,手上端着从厨房带来的一碗雪梨羹,原是姚氏见她时常咳嗽,便吩咐了厨房单为她做的。

东年伸手接了过来,一口口吃下。雪梨羹里加了冰糖,吃起来很香甜,倒比日日喝的中药容易下口得多了。
将空碗递还给小清,东年问道:“我妹妹现在在做什么?”
小清回道:“华姑娘适才去了老爷那里,老爷考问了她的功课和拳脚,就放她回院了。不过华姑娘自己说要出去,说要帮年姑娘买喜欢的礼物。”说着小清看了东年一眼,有些羡慕地道,“华姑娘和年姑娘感情真好。”

东年微微一笑,低声道:“这个家伙。”能与“自己”相处得好,东年心里自然也很高兴,“她去我爹那里时,有没有先沐浴过?”
东年本来不赞同东华在自己重病期间来自己的院中,毕竟发烧感冒都很容易过病气给别人。但东华担心自己姐姐的身体,哪里肯听她的话。东年无法,最后也只得随她去了,不过仍规定她每次来看完自己后,必须先回去沐浴一下,才可再去做别的事。
东华常在自己院中进进出出,身上多少会有病气。虽然沐浴这个办法东年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也只能勉强试试。

“有呢。华主子每次从年姑娘院儿里出去,都会径自回院洗了澡才会做别的事。年姑娘也不必太担心。”小清回道。
东年听了小清的回话,心里也放心了些,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这里现在没什么事了……对了,你先帮我把屋里桌上那本书拿来。”
小清应了一声,进房里拿了出交给东年,之后就退了下去。
东年坐在椅上,慢慢翻开书,细细看着。
只是,看着看着,她的思绪又渐渐飘远。
飘到了那个有着坦荡胸怀的男子身上。
这么多天过去,一直都不见他的消息。他现在,还好么?
自己原以为,对花信卿的那种感情,也会如对王书礼一般,经过这场大病就会消失。
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错了。

东年又翻了几页书,渐渐困倦之意上来,缓缓靠到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一直守在院外的小清见到东年这般情形,生怕她又受凉,忙走进来轻轻道:“年姑娘?年姑娘?年姑娘若是觉得乏了,我们还是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东年昏昏沉沉中被小清唤醒,点了点头,便任小清搀着自己进了房里,躺下睡了。
小清拉了被子过来,盖在东年身上,又放下床帐,在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这才又悄悄退了出去。

东年睡到一半,忽地又闷声咳了起来,咳得太厉害,最后醒了过来,只觉得嗓中似乎有痰,忙在枕下摸出条帕子捂了嘴,将痰吐到帕子上,又坐着喘了一阵。
虽然一直服药,又吃雪梨羹,但她的咳嗽似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些加重,最近咳时不但有痰,连胸都隐隐觉得痛了。
是咳得太厉害了么?
东年隐隐约约想着,但头脑毕竟晕沉得厉害,一会儿便又倒下去睡了。

近晚饭时间,小清轻轻推门进来,看看仍旧在床上安睡的东年,正要退出去,忽然看到她掉落在床下的帕子。
小清走过去捡起来,突然愣了下,脸上变了色。

姚氏正与东北方在后院边走边说着话,小清迎面赶了过来,步履匆忙。
“小清,不好好伺候你年主子,到处乱走什么呢?”姚氏眉头微微一皱。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时,一直老成持重,怎地现在到了东年没几天便开始行色匆匆的模样?
小清见到东北方与姚氏,忙施礼道:“老爷,夫人,不好了。”
东北方脸一沉,道:“什么不好了?你话说清楚些。”
小清咽了口唾沫,缓了两口水才道:“刚刚奴婢进年主子房间里看主子的病情,见到主子吐在帕子上的痰居然有血丝。”

东北方大惊。
姚氏身子一抖,颤声道:“什,什么?”
小清又低声说了一遍。
姚氏摇摇欲坠,抓着东北方的衣服勉强站着,道:“什么有血?”
东北方见她忧急攻心乱了方寸,忙对小清道:“还愣站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
小清应了一声,忙转身去了。

姚氏拿帕子抹着泪,道:“我可怜的孩子,前段时间高热刚刚下去,怎地现在反而,反而……还吐起血来了?”
东北方沉声道:“夫人莫急。方才小清只是说痰里有血丝,还没吐血那么严重。所幸应该算是发现得早,请郎中来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是。”
姚氏擦了擦眼睛,脚下不停急忙往东年院儿里走去,边走边道:“这高热就烧了那么多天才好,眼看着烧退了,怎么又会这样?”
东北方一边搀着姚氏有些发软的身子,一边道:“说不准还是前段时间高热的缘故呢,我们在这里乱想也没用,还是去看看年儿,顺便看看郎中怎么说吧。”
姚氏恨恨道:“那郎中三番五次来我们这里,连烧都弄了这么久才退下去,可见也不是个有什么真才实料的,还是换个郎中来罢。”
东北方无奈道:“夫人,张郎中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郎中了。我爱女之心不下于夫人,哪可能去请那些名声不好的郎中来凑数?”
两人边说边进了东年的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得痨病院门被封

东年这时还在沉睡未醒。东北方和姚氏进了房,见她这样,便放轻了手脚走过去,只是脸上忧心的神色怎么也消不去。
东年病这段时间,瘦得厉害,脸色也甚是苍白,不见一点血色。头发有些凌乱,发丝散乱铺在枕上,衬得那张小脸更是憔悴。
姚氏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又掏出帕子抹起泪来。
东北方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心里也有些担忧。

两人相顾无言地坐了一会儿,院里便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姚氏听到声音,忙将床帐放了下来。刚刚放好,门口便响起小清的声音:“老爷,夫人,张郎中到了。”
东北方忙道:“快请进来。”
小清开了门,张郎中再次踏进了这个自己一个月内已经进了数次的房间。

房内的响动多了,东年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在帐缝中看到姚氏,不禁有些迷惑地叫了一声:“娘?”
姚氏听到她的声音,忙转头道:“年儿醒了?身上哪里有不适么?”
东年看到帐子又被放下来,屋内又有别的响动,再看看姚氏红着的眼圈,想了想便知道大概是爹娘又请了郎中过来。
只是,自己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弄出这么大阵势来?

“没什么不适,刚刚睡了一觉,精神好得多了。”东年说着就想坐起来。
姚氏忙止住她:“年儿,你再躺一会儿,我请了张郎中过来,再让他帮你看看脉。”
“我现在没什么……。”话未说完,便又咳了起来,咳声之大,落在姚氏耳中,眉头不由越皱越紧。
张郎中走了过来,在帐外听了一会儿东年的咳声。姚氏等她咳得平了,才将她的手从帐中拿出来,张郎中手指搭上去,眯着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我女儿怎么样了?”姚氏的心提得高高的,虽然知道郎中切脉最忌打扰,等了会儿后仍忍不住问出了声。
张郎中又静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指,脸上带了几分凝重:“我还要再看看年姑娘的面色和眼仁舌苔,这才能最后确定。”
姚氏忙将东年扶坐起来,用被子将她身子盖好,只露了苍白的小脸在外面,接着就掀开了帐子。

张郎中仔细观察了一下东年的面色,沉吟了一下,又翻开她眼皮看了看,最后让她张开嘴,伸出舌头。
“郎中,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东北方也忍不住走过来问道。
张郎中站着思忖了一下,转身将药箱什么的收好,才道:“东馆主,东夫人,年姑娘现在还需要静养,不能打扰太久,我们还是去别处说罢。”
姚氏听了张郎中的话,心中不由一沉。
张郎中每次来给东年看脉,都是看过后直接说些病因,再开张方子出来。
现在居然要避开东年再谈?

东北方看了东年一眼,道:“年儿,你再睡会儿,要是饿了,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叫小清,爹娘等下来看你。”说着悄悄拉了下姚氏,几个人出了房门。
小清正在门外守着,见东氏夫妇出来,忙施了一礼。
东北方道:“年儿醒了,你注意听着看她有没有要你去做的事,要尽心去办。”
小清应了。
东北方这才转头对张郎中道:“我们去书房细谈吧。”说着携姚氏在前头领路。

东年在房里坐着,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睡得好好的,爹娘突然来了,还带了位郎中来,又不在自己面前说病情,看着更像是躲着自己一般。
她细想了一会儿,扬声叫道:“小清。”
小清听了,忙应了一声,推门进来道:“年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东年道:“我爹娘怎么会突然过来,你知道原因的吧?”
小清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发现东年带血的手帕并回报给老爷夫人一事说了。
东年皱眉道:“我咯了血?”
小清忙道:“只是有些血丝,想来没什么大碍。但老爷和夫人一向疼爱姑娘,心中担心便请来了郎中。”她不知道东年的病情到底如何,但说些好话让主子宽宽心总是没错。

东年又想了一会儿,刚要说什么,又猛地咳了起来。
小清忙走过去,伸手在东年后背轻轻拍着。
东年咳了过来,这才摆摆手道:“我这现在没什么要做的,你也不用守着。你去我爹那里,听听郎中到底说了什么。”
小清还记得东北方走时吩咐她要好好伺候东年,现在听东年这样说,不由心下有几分迟疑。
东年明白她的顾虑,又道:“不过是叫你去听几句话,你去听了就回来告诉我,也不耽误什么时间不是?合着我这里现在又没什么别的事情要你做。”

小清听东年这样说,才应了,转身出去往东北方的院子里走去。
东年闭上眼睛,向后靠在床柱上,胸口又隐隐开始痛起来,她自己轻轻抚了几下,暗暗对自己道:“不会有什么事的,张郎中是县里最有名的郎中,这点小病,想来也是药到病除的事。”这样想着,方才听了小清的话而有些凌乱的心,总算慢慢平静下来。
又过一会儿,东年听到院中脚步声响,知道是小清回来了,忙叫了声:“小清进来。”
小清听到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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