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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东君信-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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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要刁蛮一些。
花信卿见她误解了自己的话,以为自己是听县中人所说,也不解释,只又道:“东小姑娘,其实我这次是心中有点困惑不解的地方,想着小姑娘与你姐姐情谊甚深,或许能稍解在下的疑惑也说不定,这才过来相询。”
东华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什么心中居然隐隐有些失落感。
花信卿见她没说话,便将自己刚刚在东年院中说让父母提婚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道:“在下是极为诚心说出这番话,却不知令姐为何觉得受了在下羞辱,在下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还望东小姑娘能为在下解惑。”
东华听完花信卿的话,嘴越张越大,吃惊道:“你向我姐求婚?”
花信卿点点头,道:“在下以前很少与女孩子接触,对女儿家心事所知不多,也不大清楚所谓情动到底是何模样。但在下昨天夜里听令姐咳了一夜,心中很是疼惜,想来这便是别人口中的‘动心’罢?只是那袪病之法,较为特殊,若是用于异性身上,则必为夫妻才可。在下既心慕令姐,自然要先行求婚才好为令姐治病。只是为何令姐反而发怒?”
东华想了一会儿才道:“你说你是因为喜欢我姐姐,还想与她相守,并且这治病方法有些……有些亲密,要成了亲才可?”
花信卿道:“倒不一定拘泥于成亲之后,先订亲也可以。主要是令姐身体现在已经太过虚弱,如果让她拖着病体拜堂,怕是会加重她身体的负担。”
“你既有此心思,怎地不和我姐说全了?”东华问道。
花信卿不解地看着东华。
东华道:“你先是来找我姐姐,说有事相求,待我姐拒绝之后,你才告诉她说可以娶她。或许你自己想得明白,觉得自己是因为喜欢才说出求娶之话,但既然有了先前之事,我姐当然会以为你是因为想我姐帮你做事才勉强娶她。这不就是对我姐的一种侮辱么?幸好我姐脾气好,不过是说了你几句。若是我碰到你这种求亲之人,定会大棒子打了出去。”说着冷笑不止。
花信卿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令姐以为我提亲仍是因为有求于她才说出此言,难怪会说侮辱了两个人。”
东年道:“难道你不是怕我姐不帮你尽心办事才提的这个办法么?”
花信卿诚恳道:“东小姑娘,不瞒你说,此次我来确实为的就是希望令姐能伸出援手。但是求婚一事与这事绝无关系。我花信卿再不仁不义,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向令姐求婚,只是因为担心令姐的身体,因为我喜欢她而已。”
他这话一说出来,东华怔怔看着他,半晌没说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白东华暗指点
“你喜欢姐姐?所以才求婚?”东华怔怔道。
花信卿肯定地道:“是的。或许以前花某因为从未经历过,所以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但昨天想了一夜,花某终于想明白了。求她之事,确实花某从内心希望她能伸出援手,毕竟这事十分重大。但是,就求婚本身而言,却与此事毫无关系,只与花某的感情有关。”
东华看了花信卿半天,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表情,笑道:“既然花公子想得这么明白,那去直接跟我姐姐说就好,你跟我说这些,我姐姐仍是不知道啊。难道花公子还希望我去替你说这个媒不成?”
花信卿脸上一红,道:“虽然所知不多,但也知道提亲自然会有真正的媒婆上门。花某只是觉得,姑娘与你姐姐的感情甚驽,想来能帮花某美言几句。”
东华笑道:“花公子此言差矣。但凡女子,如果能听到自己喜欢之人对自己亲口表白,纵然面上是羞的,内心里却总是甜的。花公子有此心,莫不如现在就去将事情一一与我姐分说明白,我姐自然欢喜。只怕花公子到时与我姐成了一家人,反而我这个妹妹变成外人了。”
花信卿松了口气道:“姑娘说哪里话来。你们姐妹情谊之深厚,让人赞叹。”既而又迟疑道:“花某还是先回家去让父母提亲好些罢?“
东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花信卿:“你总得先问过我姐的意思才能定吧?我姐还什么都不清楚,你就叫人上门提亲,你不怕我姐还误会你是因为你有事求她?到时你弄的阵势越大,我姐的怒火就越高。好心办错事没听过吗?”
花信卿一揖道:“姑娘说的有礼,那花某现在就去和你姐姐说。”说着转身离开。
东华怔怔看着花信卿站着的地方,半天没有言语。最后,低笑一声,用手抚了抚脸,喃喃道:“姐,你命真好。不过,你这样的好人,也合该有这样的好命。好羡慕你……你是我姐姐,又对我那般好,我和谁争,也不可能和你争。”说完又呆了半天,这才默默回了屋中,那一直挺直的脊梁似乎瞬间弯了许多。
东年慢慢吃了早饭,漱了口,又将用过的食具全都放到大门下,之后转身进屋。
花信卿已经离开了,想来,自己那般大发脾气,他这种一看就出身良好的公子,肯定会受不了吧?
东年叹一口气,回屋中拿了本书,又坐到院里的椅上。
书翻动没几页,一道阴影投射到书上。
东年疑惑抬头,见到居然是花信卿去而复返。
东年先是一愣,继而之前的火气又涨了起来,站起来就往屋中走。
花信卿并不阻拦,只在她身后道:“东姑娘,在下与女孩子接触不多,对女孩子的心理并不了解。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并不清楚说什么做什么才对。只是,花某对天发誓,刚刚所说的回家让我父母上门提亲的话,与求姑娘所做的事,并无一丝一毫关系。我求父母提亲,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东年一下子停住了。
花信卿这话,她不是不信。但一个男子对一个少女这般表白,放在哪里都极少见。东年的脸登时烧了起来,心里也不知道是羞是恼,居然说不出话来。
花信卿等了一会儿,见她并不回话。东年背对着他,他看不到东年脸上的表情,只以为她并不相信,便又道:“东姑娘,我昨天在屋顶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我听到你在屋中一直咳嗽,我的心很疼。如果可以,我宁愿以身相代。以前,是我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对东姑娘是何种感情,这感情到了哪种地步,所以才会不告而别,以为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可是在我回师门后的那段时间,我时时想起你,总是牵挂着不知道你吃好没有,睡好没有,有没有想过我。那时候我才渐渐知道,我大概也喜欢着姑娘。可是我仍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很难相守在一起。而且江湖中事,寻仇极其常见,我也不想连累到姑娘,这才将自己的心意压了下来。直到昨夜之后,我才想明白。希望东姑娘能原谅我的冒昧,明白我的用心。对这份情谊,东姑娘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总该让姑娘知道我的心意才算没有遗憾。”
他说到这里,就见东年忽地又走了起来,飞快进了屋中,“砰”地关上了门。
花信卿这下彻彻底底地愣了。
他相信东年确是喜欢着自己,而照东华所说,他也来这里对东年表白了,为什么东年不给他答复反而又进房关了门?
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
还是……自己的感觉其实有误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花信卿突然有种隐约的痛苦感。
她不喜欢自己么?
花信卿站了半晌,房里传出一个细细的声音:“你还在么?”
“啊,在。”花信卿忙道。
房里却又没声音了。
花信卿摸不着头脑,等了一会儿道:“东姑娘?”
“你……你还没吃早饭吧?”东年的声音有些奇怪,虽然仍旧透着温婉,但却多了些别的东西,还有些颤抖的感觉。
似乎,她的心在慌。
心慌?
难道……她进房,是因为害羞?
花信卿猛然想起东华之前对自己说,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表白,纵然害羞,心里却甜蜜。
是这样么?
花信卿一想到这个,心里那种无措与慌乱便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一种想逗弄的恶趣味。
“东姑娘?在下是还没吃早饭,东姑娘可有什么东西招待在下么?”花信卿的声音很平和,隐约带了一丝笑意。
半晌,就在花信卿以为东年不会再回答时,才听到她的回音:“这里是病人院,哪里还有什么吃了给公子?公子去别处吃罢……吃了再来不迟。”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压得低低的,若不是花信卿自幼习武,耳力过人,怕是就会错过这句了。
东年这话一说,花信卿嘴角不由又扬一分,道:“姑娘现在身体有恙,倒也罢了。只是不知道,日后姑娘病体痊愈之时,在下可有幸吃到姑娘亲手做的饭菜么?”
“你……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去吃早饭吧。”东年道。
花信卿道:“对于在下的话,姑娘一直没给明确答复,在下如何能放心离开?东姑娘,让在下为你治病,之后在下便会求父母上门提亲,如何?”
打铁要趁热,这个道理,花信卿心里明白得紧。就算东年喜欢自己,他也得在这个时候要东年一句肯定的答复才行。
东年在里面支吾了半天,最后才用蚊子般的声音道:“随你。”
花信卿虽然已经知道东年喜欢自己,但听到她这句话时,心一下子落下来,之后便激烈跳动起来。
她答应自己了。
她喜欢自己。
以后,江湖生涯,不会再一个人孤身仗剑。
会有一个女子伴着他,送他出门,晚上迎他进门,为他端上滚烫的饭菜。
会有一间小屋,为他一直亮着灯,照亮他回家的路。
……
东年在房里呆了半天,听到外面再无声息,想着花信卿大概已经离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她轻轻取过桌上的镜子,仔仔细细看着自己在镜中的脸。
虽然铜镜模糊,仍能看到里面的少女两颊绯红,艳若桃花。
自己……原来也很好看……
东年想起花信卿,想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想起他突如其来的求婚行为和言语,脸不知不觉更红了。
花信卿说那些话,应该是真心的吧?
东年站起身,将镜子倒扣着放在一边,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只觉得心跳得很急,里面似有一团火在烧一般。
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就算前世与王书礼在一起看书时,也只是觉得王书礼很知礼,很书生气,很喜欢看他。虽然心跳也会加速,但从未如现在一般跳得这么急,跳得几乎烧了起来。
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时候,是她自知道自己得痨病以后最开心最甜蜜的时候,不,应该说是她有生以来最甜蜜的时候。
那个优雅风华的男子,那个遇强敌袭来仍旧坚定站在自己面前护着自己的男子,那个一举一动都透着良好教养却坦承对自己说从未与女子有过太近接触的男子,那个武功高强亲口说在回到师门后记挂着自己的男子……他说,他喜欢自己,要向自己提亲……
东年一想到这里,脸也红得像火烧一般。她伸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尽量镇定一些,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花信卿大概离开了,她出去吹吹风,脸也不会这么红。
门开了。
门外站着的玉树临风的男子,正含笑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心意信卿住客栈
东年的脸一下子通红通红的,道:“你,你不是离开了吗?”
花信卿看到东年的窘样,虽然心里觉得好玩,但也明白不能多逗的道理,便含笑道:“我只是在等你一声确定的话。”
东年心里更羞,反手就要关房门。
花信卿就在这个间隙道:“那我先离开下,等下回来陪你。”说着不等东年回答就离开了。
东年的门关到一半,怔怔地望着空落落的院子出神。虽然花信卿的话让她一直脸红心跳,但现在花信卿离开了,她还真有些失落感觉。
花信卿就这样留了下来。为了不落人话柄,他没有住在东年家中,而是在东家附近的一个小客栈里住了下来。
住下的第二天,他就正式上门拜访了东北方。东北方与姚氏那时正在为东年的病急得焦头烂额,虽然他们将东年的病情捂得严严实实,但面对外间流传的流言,他们也没有破除的可能。而流言传得久了,自然会对东年乃至整个东家更加不利。
这个时候花信卿上门,自称有治愈东年之病的办法,东北方事先也听东华说了有关花信卿其人,便在他来访时见了他。
只是,花信卿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身后,跟着那个名叫小宝的小孩子。
小宝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仍旧是一身绫罗装束,穿金戴银,一看便知是个富家子。他不停地吃着手指,吃得满手都是口水,对自己被花信卿抱到了什么地方根本全无反应。
东北方一看到这个孩子,脸色一变,长叹一声道:“罢罢罢,这都是命啊。”
花信卿放下小宝,对东北方施过礼。
东北方脸色变幻不定,看着花信卿不语。
花信卿道:“在下苏东花家,行二,名信卿,曾于重伤之际被令嫒出手相救。今日听说令嫒身患有疾,恰好在下有此病药方,虽不能说肯定药到病除,但相较于其他郎中的治病手段,还是多了几分把握的。不知道东馆主意下如何?”
东北方脸色变了变,道:“苏东花家……。”
这时,姚氏突地在旁边插言道:“外子不过是万县一小小武馆的馆主罢了。什么苏东花家,我们一无所闻。不过小女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花公子若有别的心思,怕是认错了人罢?”她一改平日的柔弱形象,话里暗含他意。
东北方听了姚氏的话,若有所悟,笑道:“不错,我们不过就是万县的小人家罢了。花公子千里迢迢来此,若是为别的目的而来,怕是要失望了。”
花信卿见东氏夫妇误会,忙起身又是一揖,继而将自己与东年的相识过程说了一遍,还将自己的师门情况简单描述下,最后才诚恳道:“东馆主,东夫人,在下自称是苏东花家之人,并没有别的意思,只因这是事实,若在下现在不说,以后两位前辈知道,难免就对在下有个故意隐瞒的印象。在下与东姑娘当初是性命之交,此时来登门拜访,也纯是因为对东姑娘心生爱慕,再加上治病方法比较奇特,非同性或夫妇不能。至于其他的目的,请两位前辈放心。小宝为何对晚辈寸步不离,两位前辈应该很清楚,晚辈并没有借他来达成目的的想法。”
姚氏听了花信卿的话,便道:“花公子既然说年儿这病,同性之间也可。不知道花公子可否割爱,将药方告之于我们?若得公子此举相助,整个东家上下荣感大恩大德。”
花信卿脸现为难之色,道:“东夫人此言,晚辈原不该推辞。但东夫人有所不知,所谓同性,是指两个男子。因为男子内力为阳,女子为阴。此病在药物治疗的同时,要以阳刚内力输入病人体内,压住病因,同时加速药力运转,使药物能发挥最大效用。所以,并非晚辈瞒而不说,而是将同性相助的办法用在令嫒身上着实不妥,反会因为内力的阴柔而助长病情的蔓延,抑制药性发挥,加重病情。”
姚氏虽然不懂医理,但听花信卿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颇有道理,脸上便有些犹豫之色,看向东北方。
东北方沉吟了一下,道:“花公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的身份着实太过特殊,既然你明白我们的来历,便也应该知道我们对武林中事已经彻底放手,不想再与任何武林中人有什么沾染。虽然苏东花家确实是在官不在武林,而且花家之人向来说话算数,但此事对我们东家来说,实在太过重大。花公子还是容我们商量一下罢。”
花信卿见东北方似有推脱之意,心下一急,脱口而出道:“东馆主,难道令嫒的病情还不足以让前辈下定决心吗?前辈何以如此推脱?”
东北方脸色一整,面上隐有怒色,叱道:“小子知道什么?!当初我们兄弟几人好不容易真正脱离武林,隐到这个藉藉无名的小地方,你当这很容易么?若是仅是我们东家之事,便是倾尽全力我东北方也不皱一下眉头,但此事另外牵涉到我的几个结义兄弟,牵一发动全身,花小子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哼哼,果然是出身官宦人家之人,看人看事,莫不高人一等。”说到最后,已经满含讥讽之意,说完就一甩袖子,转身向后院走去,明显是要送客让花信卿走人了。
花信卿那些话纯是情急之语,说出之后也知道有些不妥,但眼看东北方动怒,此事成功的希望便少了几分。他一横心,朗声道:“若东馆主不相信在下的为人,晚辈愿在东馆主面前立誓,待令嫒的病痊愈之后,晚辈便退出武林,再不理会江湖中事。”
东北方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花信卿:“你说这话可清楚了?”
花信卿一脸坚定,道:“东馆主,自晚辈见你第一面,便一直称呼‘东馆主’,而不是‘情义三侠’,东馆主心里应该明白这是为什么。晚辈虽是江湖中人,但蒙师门相顾,其实并未涉足多少真正的江湖之事,或许在江湖上有几分薄名,也基本全是他人的错爱罢了。所以论到从武林中脱身,并不如当年的‘情义三侠’那般艰难。或许也因为此,晚辈的这个决心东馆主并不看在眼中。可晚辈为年儿的情意,除此之外,晚辈并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才能让东馆主相信。”
东北方目光严厉起来,注视着花信卿道:“花公子,你是苏东花家之人。花家虽然为官,世所共知所有花家人全都一诺千金。你刚刚说的话,若是日后反悔传扬出去,你整个花家都会身败名裂,你可知道?”
花信卿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牌,高高举起道:“晚辈以花家人每人均配有的独有玉牌起誓,救治年儿的心绝无别意,一旦年儿病情痊愈,花信卿必退出江湖,绝不后悔!”
东北方看了花信卿半天,又看了他手中的玉牌半天,忽地叹了口气,喃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冲动。”说着转身走了。
花信卿听了他的话,一愣,不由迷惑地看向姚氏,道:“东夫人,你看这……。”
姚氏微笑看着花信卿,道:“傻小子,你有福气,居然能说服我家这个老顽固。年儿自及笄起便一直有人上门提亲,我家那个老顽固老是嫌这个身家不好,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生生拖到现在都没定下来,我看他就是舍不得年儿,怕别人亏待了年儿。想不到你初次上门,居然就能让他再没什么话挑剔你。嘿嘿,果然后生可畏,我们这些人是真的老了。”说着摇摇头。
花信卿听了姚氏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姚氏又道:“花小子现在住在哪里?”她自被花信卿识破身份后,便似换了个人一般,说话行事再不像之前那个凡事循规蹈矩的小户妇人,隐隐带了几分自信和果敢之色,连带着对花信卿的称呼都从“花公子”变成了“花小子”。
花信卿恭敬道:“晚辈现在住在附近的‘同福客栈’,离这里较近。如果东夫人觉得太近怕给年儿的声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的话,晚辈可以去稍远处找一间客栈住下。”
姚氏笑骂道:“花家人也会油嘴么?嘴上都年儿年儿的叫了,还怕对她的声誉有损伤?就住那里吧,不过平时别总是翻墙越院的进来,好歹现在我们夫妻俩都知道你的存在了,再这么翻墙甚至在年儿屋顶上一坐就是一夜,说出来怎么都像不把我们这两个老怪物放在眼里罢?你也不用怕别人知道你的底细,若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我远房侄子好了,你若真是对年儿用心,我这样说倒也不算占你的便宜罢?”
花信卿听到姚氏的话,才知道原来他们夫妻俩早知道自己的那点事了。说来也是,以东北方及姚氏以前在江湖上的威名,武功之高,若是不知道才奇怪。想来那几天不过是他们在装聋作哑罢了,他不由脸上一红,忙道:“晚辈那几天着实唐突了些,还望夫人海涵。夫人既如此说,晚辈着实受宠若惊,这种称呼只能说是晚辈高攀,哪里说得上是夫人占晚辈的便宜?”
姚氏点点头,道:“你这样想,我就当你是真心实意,可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着又皱了皱眉头,道,“花小子,你当真有办法治好年儿的肺痨么?当初一知道年儿得了这病,我们就去问过花老二,连他都束手无策,我们也着实没办法,只好将年儿的院子封起来。”
花信卿恭恭敬敬道:“不敢欺瞒夫人。肺痨之病,原本是无药可医的,多少郎中都对此病束手无策。只是晚辈以前的一个好友也曾得过此病,他对人对事一向都是乐天知命的态度,为人之豁达一向让晚辈佩服。这个办法,是他自己根据他自身的病情尝试出来的,现在我那位朋友已经恢复如初。只是不知道这药方和疗法是只对男子有效还是男女皆可,所以晚辈之前才说,有几分把握,却着实不敢打下十全的保票。”
作者有话要说:
、长相处两人交心
姚氏叹道:“有希望总比没有好。……以后,年儿的病,就拜托你了。若是你最后真能得了年儿的心,我们自然也不会做那种拆散好姻缘的恶人。只是,花小子,你有没有想到你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我们夫妻俩早已不打算涉足江湖,以前的虚名一类,自然不可能再重提。如果你们花家知道你要娶的不过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小县小户人家的女儿,凭你们花家的能力,阻力必不会小。”
花信卿正色道:“这个还请东夫人放心。我们花家的事,晚辈也已想得明白,若年儿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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