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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手回春-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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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饭吃,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如意站起身,笑着道:“罢了,在你们这里坐了半日,也乏了。躲了这半日清静,轻怜只怕不知怎么找我呢。”说完轻轻挥了挥帕子,含笑道:“走了,你们素日里无事,只管去我屋里说话,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
两个小女戏答应了,一起将她送到门外,听她再三说不用送,方回转了屋子。这里如意孤身一人,穿花绕树,眼看便要走出秋芦馆的地界了,忽然就见前面一人从假山石后拐出来,如意唬了一跳,抬头一看,那人竟然就是三喜班的当家小生段明月。
段明月却也吓了一跳,他们三喜班虽然已经是名扬京城,然而在亲王府这样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中,他们这些当红的戏子也和蝼蚁没什么两样,这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恐怕也要受严厉惩罚。
然而一惊过后,却已经看清楚对面这满头珠翠锦衣华服的女子。这几日如意动辄就跑过来和一些女戏说话,他也是知道的。因心下松了口气,知道如意对他们不会十分严厉,便微笑着退避到一边,拱手作揖行了个礼。
“原来是段兄弟。”如意微微一笑,却也没多说话,款摆腰肢如风拂柳树般从段明月面前走了过去,一面抬手用帕子去抹了抹鬓角,待手放下时,那帕子却也随风飘落在地。
段明月的心猛然就是“咚”的一声跳,不敢置信看向如意,却见她纤细苗条的背影仍是不紧不慢走着,仅仅是这么个简单的走路动作,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婀娜妩媚,让人浑身酥软的魅惑劲儿。再想到此女的身份,那是沈千山的侍妾啊,对于他这样的戏子来说,这女人真正是天上明月般高贵的存在。
诧异于如意的大胆,段明月心里一忽冷一忽热,又暗想自己是否小人之心,或许人家不过是掉了帕子,并非有意制造什么机会。又想着自己身份卑贱,可千万不能惹这样的妖精。只是那视线就如同是粘在地上的帕子一般,怎么也挪不开。眼见着如意就要拐过那前面的小路了,他脑子里只觉“轰然”一声,如同蜂窝炸开,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上前俯身拾起帕子,便小声喊了一句:“姑娘留步。”
“嗯?”
如意回过身,段明月几步上前,将那丝绢手帕递给她,一面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娘的…帕…帕子掉了。”
“呀,什么时候的事?我竟是没发觉。”如意笑颜如花,轻轻瞟了段明月一眼,微笑道:“你在戏台上唱戏,是何等行云流水?怎么如今说一句话,竟也这样费事?”
段明月这一次不但是脑子空白,连心似乎都不跳了,只觉鼻端悠悠飘进一缕幽香,登时似是连灵魂都出了窍,一个身子飘飘荡荡的不知落在何方,开口笑道:“姑娘…天人之姿,似我等凡夫俗子,怎敢在仙姑面前唐突?”
“呵呵,嘴巴真会说话。”如意慢慢将帕子放进袖中,一面悠然道:“似你这般长得好,戏也唱得好,又会说话的男人,怕是不知欠了多少姑娘的情债吧?还想把这一套用到我身上来?以为我会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子一样么?”
这话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挑逗了。段明月心中惊惧,明知自己该速速离去,这女子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然而那身子却像是定住了一般,怎么也不听使唤,反而更往如意身前凑近了几分,小声笑道:“小生怎敢如此大胆?姑娘还是快回去吧,这外面风大,当心身子。”这后一句话却是一语双关,他终究还没全失了理智,敢在这样地方就和如意调笑。
“怕什么?”如意却是大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含笑道:“世子爷和奶奶带着那么多猎物回府,这府中下人们哪有不去凑热闹的?这个时候儿哪还会有人往这里来?”
一面说着,只见段明月两眼放出光来,她便“扑哧”一笑,摇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还要在这府里多住些日子,日后也未必就没有见面的机会,我还有几句戏要请教你呢,只是今儿就先免了吧。”
一面说着,便转身慢悠悠继续往前走。这里段明月的目光在那扭动的纤细腰肢上狠狠盯了两眼,有心追上去再说几句话,终究不敢,只好眼睁睁见那曼妙身影转过了小路,越行越远。
直到这时,灵魂似乎才归了窍,段明月扭头往回走,脑海里全是刚刚如意的语气神态,越想就觉着身子越软。他不过是卑贱的戏子,虽是名扬京城,可又哪里有接触真正豪门女眷的机会?不过是一些天真不知世事的寻常女孩儿,偶尔有了机会,缠绵缱倦一番罢了。如意虽是沈千山的妾,然而这身份对于他来说已是高不可攀,一想到那浑身都透着媚意的女子,想到对方可是在那样大人物身下承欢的女人,竟和自己这样说话,便觉浑身连汗毛孔都张开了。
如意也没料到今日竟能遇到段明月,想一想自己刚才的话语所为,她的心也不由慌乱起来,然而一想到那男人健壮的身材英俊的容貌,便觉浑身发烫,心中只恨沈千山对自己完全没有段明月刚才的痴迷,以至于自己这样的好女子,偏偏每日里守着活寡,熬着那漫漫长夜,因越想越是悲从中来,一面咬牙暗恨道:爷啊爷,不用你有眼不识我这金镶玉,总有识货的。那段明月除了身份地位比不上你之外,又哪里比你差了?真惹的我受不住这火,看我…看我…
虽是心中暗想,却终究不敢将最后这点心思拎出来。因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忽见轻怜身旁的小雪从前面走过来,看见她便道:“我们姑娘找了姑娘半日,姑娘却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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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设计
“什么事啊?找我这样急?”如意定了定心神,看着小雪漫不经心道,待听小雪说轻怜是要找她去给宁纤碧请安,她便嗤笑一声道:“你们姑娘还当真是勤快,也不体谅奶奶回来劳乏,这会儿就要上门吗?如此小事也这般积极,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小雪知道这位如意姑娘向来如此,也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嘻嘻笑着说了几句好话,见如意虽这样说,脚步却是加快了,她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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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清楚了,真是如意姑娘和那个戏子?”
白采芝坐在椅子中,慢悠悠啜了一口茶水,似笑非笑看着下面那个衣着朴素的婆子,淡淡道:“你知道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如意好说也是爷的人,算你半个主子,一旦看错了,那便是诽谤诬陷,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婆子陪笑道:“姨娘明鉴,老奴哪有这个胆子?刚刚的话若是有半句虚言,情愿天打雷劈。那如意姑娘这些日子就喜欢往秋芦馆里跑,只不过是和那些小女戏在一起,老奴想着她大概也是没事儿做,也没在意,谁知今日半路遇到那姓段的戏子,老奴那会儿正困乏,倒在树后打了个瞌睡,他们也没看见老奴,以为四周没人,说的话都黏黏缠缠的,姨娘该早防范些,免得如意姑娘一时糊涂,再做出什么事儿来。就晚了。”
“你多心了,能做出什么事?”白采芝心中开怀,面上也就添了一丝笑容,轻声道:“如意姑娘没进府之前。是什么人你也都清楚,她喜欢和那些女戏往来,倒也不稀奇,没必要像你这般草木皆兵的。”
“是是是。老奴明白。”婆子心里当然清楚白姨娘才不会替如意姑娘着想,只这会儿不能反驳。她原本指望着这事儿能得两个钱,可看对方这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也就失望了。
正要告退,便听白采芝又微笑道:“不过你刚才说的,也不是一点儿道理没有,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这种事情偶尔一回也就罢了,若是长了,呵呵”
这话里可就带出点凌厉意思来。婆子一怔。正琢磨着白姨娘这话的意思。便听对方又淡淡道:“香桐,你拿二两银子给这妈妈。”说完又对婆子笑道:“你如今既是在秋芦馆里当差,那这事儿便托了你。务必好好儿看着些,一旦有什么动静。来告诉我。这本不是你分内之事,却要让你辛苦,这二两银子你拿着,将来若真是能发现什么,我这里还格外有赏,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盯着婆子的目光便透出一丝凌厉笑意,那婆子好说也是这大宅门中的人,如何还不明白?连忙跪下磕头谢赏,一面笑道:“姨娘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若是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第一时间来告诉姨娘。”
白采芝见她明白了,便点点头,正要打发她下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淡然道:“是了,这件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尤其是轻怜姑娘那里,她虽管着厨房,和你却不相干,若让我知道你多了嘴,哼哼”
婆子本来都要站起身了,听见这话,吓得连忙又跪下去,连连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请姨娘放心。”说完又听白采芝身旁的香药笑道:“妈妈不用这样子,我们姨娘也是怜惜轻怜姑娘如今事情忙碌,怕她顾不过来。就是奶奶那里,这种小事也不值得她劳神,今儿快到晌午才回来,这几天又不知怎么忙呢。”
婆子就明白这是白姨娘在提点自己:奶奶事情多,这府里的事自然很长时间内都还要白姨娘说了算。自己想过好日子,可得用心掂量掂量。当下连忙表忠心道:“姑娘说的是,老奴哪会连这点儿分寸都没有?这样事也敢去烦奶奶,我可是活腻味了?”因眉开眼笑的拿着银子下去了。
待她走后,香药便兴奋道:“姨娘,这可终于等来了机会,奴婢早就说过,那个蹄子轻浮无行,迟早要做下祸事,可不这就来了”
不等说完,便被白采芝轻轻瞟了一眼,听她淡淡道:“看你个沉不住气的,这算什么?我料着如意也没有这样天大的胆子,立刻就能行出什么无德的事。那三喜班在咱们府里不过是住到老祖宗贺寿,看来还要想办法助一助如意的胆子,不然的话,她有心没胆,咱们也没奈何啊。”
香药想一想:也是,距离大长公主的寿辰只剩下十几天时间了,如今听那婆子的话,如意不过是和段明月多说了几句话,风尘女子,独守空房这么久,只怕看见男人身子都能软出水来,只是这毕竟在亲王府中,心里再出火,也未必真敢做下什么要命的勾当。这十几天就想助她胆大包天,实在太难了。
正琢磨着,便听白采芝淡然道:“上一次她房里那个小丫头,叫春红的,你看看找个什么时间和她说说话,这人啊,自己个儿是怎么也撑不起胆子的,但若是有个人和她志同道合,撺掇撺掇,那胆子不知不觉间,可也就大了。”
香药立刻明白过来,这春红是卖倒了死契的丫头,后来分在如意身边伺候着。之前她哥哥在外面赌钱输了,欠了人一屁股债,险些被砍死,她就将自己的衣服首饰偷偷包了想递到外面去帮她哥哥,须知那些可不算是她自己的东西,都是府中按季节分发下去的,虽是给了她们,也不准在外面倒卖,王府里丫头的东西落到外人手里,传出去有什么颜面?因此被白采芝抓住后,这小丫头苦苦哀求,白采芝正想在如意身边安个眼线,不但没揭破她,还偷偷命香药送了几回钱给她,又让刘强在外面替她哥哥安排了差事。因此那春红对白采芝可谓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如意素日里在屋中咒骂的话,她但凡有机会,都一句不漏的传了过来。
这春红倒戈过来却也有大半年时间了,白采芝一直没用她做任何事,如今总算要派上用场。香药心里门儿清:主子这是要让如意万劫不复,如此重要的棋子,这个时候儿不用,还等什么呢?因答应下来,自去找机会向春红下命了。
如意丝毫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危局中,她这会儿却是在轻怜屋里和这妹妹争执着。
只因为管厨房的人里有两个贪婪不省心的,因轻怜立意不肯辜负了宁纤碧的信任,哪里能容得下这样两个媳妇?便要革了她们的差事。那两个媳妇知道后,就忙忙赶去如意这里求情,她们素日被白采芝的人排挤,自是刻意笼络交好如意,如今平常下的苦功总算是有了回报。果然,一听她们说完,如意竖着眉毛就跑去轻怜那里了。
却不料平时软硬都吃的妹妹今日竟是油盐不进,任如意急躁呵斥也好,软语相求也好,轻怜就是一句话:“已经革了差事,断没有再用的道理。”
如意气得脸色都白了,咬牙恨恨看着这个妹妹,生气道:“妹妹如今翅膀硬了,攀上了奶奶的高枝儿,却是连我也不认,也罢,也是我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在妹妹这里有几分薄面,想着她们不过是一时糊涂,方揽下了这活儿,却没料到妹妹这样厉害,简直将我这脸都打肿了。”
轻怜听她这么说,不由又是灰心又是气苦,站起身含泪道:“怎么就成了打你的脸?她们自己做下的好事,和你有什么相干?是我打姐姐的脸?还是她们打我的脸?奶奶只因为信任我,才把厨房这样重要的地方交给我打理,可姐姐看看她们都做下了什么好事?当日白姨娘的人贪了米油,被咱们揭发出来,差事都丢了。她们倒是比白姨娘的人还能贪,姐姐你说,这让我还怎么留她们?留着她们,将来让白姨娘将咱们俩的脸都打肿吗?”
如意让轻怜说的无言以对,然而想起那两个媳妇平常孝敬自己的银钱吃食,到底横下一条心,梗着脖子道:“如今府里的人,多是听白姨娘的话,你不是不知道。想找出几个和咱们贴心的,哪里那么容易?这两人虽然贪了些,但妹妹教训了她们,让她们知道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就完了,好不好,这是和我交好的,总比用白姨娘的人放心,也当你给姐姐一点脸面不成么?”
轻怜叹气道:“她们太过了,连之前宫里赐下来的东西,竟还偷了两盒回家去,只以为人多,东西也不少,看不见查不着,却不知有心人到处都是呢。如今这还算及时,我先知道了,去奶奶面前说了,才把这事儿交代过去。若是让别人先得知了呢?你盼着我给你脸面,可是你也不看看,她们可曾给你留过一点脸面?这事儿不用说了。奶奶都知道的,我没办法再用她们。”
第三百四十章:埋恨
如意一听说宁纤碧都知道这事儿了,也清楚是没了指望。一面恨轻怜胆小,怎么便把这事儿捅了上去,一面到底还是不甘心,咬着嘴道:“那…让她们家闭门思几天过,等过上三两个月,奶奶也把这事儿忘了,再让她们回来吧”
不等说完,便听轻怜冷笑一声道:“姐姐真是好替她们着想。再过三两个月,正是过年时候儿,叫她们回来,可不是把老鼠放进米缸里呢?”说完见如意还要说话,她便摇头道:“姐姐,我劝你别因为平日里她们孝敬你那点儿好处就昏了头,一味护着她们。也别说什么用自己人话。这府里别没有,下人总有好几百,我不信个个都被白姨娘笼络了去,就是都笼络了,还能从庄子上调来人手,外面买来人手,如今奶奶不是边关那会儿,家里由姨娘一手遮天,我只要诚心想做点事情,总是能做到,姐姐不必多费心,一番话将如意所有话都噎了喉咙里,见轻怜下定了决心,如意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心里这股火实是无处发泄,因扭头便走,一面恨恨道:“好,你本事大,我以后再不插手你事,只凭着妹妹做吧。呸!也是我自己不要脸,不看看人家现是什么身份?奶奶跟前儿第一得意人,我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往眼前儿凑,还姐妹,还脸面,真是笑话,你这破脸值个什么?也敢拿出来说”
轻怜听见这番话,只气得胸口疼,一只手紧紧放心口上,有心追出去,身子却软倒椅子中,唬贴身丫头小雪连忙上来扶住,一面就要去喊大夫。却被轻怜阻止,只见她泪如雨下道:“人心怎能这样?一点小小利益,两个贪心外人,竟是连多少年姐妹情分都能害了,听姐姐刚才那番话…那…那不是话,那是刀子,一个字就是一把刀…刀刀都是往我心口上戳”
一面说一面哭,到后来,竟是泣不成声。小雪见轻怜伤心,也跟着哭起来,抽噎道:“姑娘不用伤心,如意姑娘就是这样刀子嘴,不到两天就好了。姑娘和她亲厚,难道还不知她为人?等之后她笑嘻嘻没事儿一样过来找姑娘,姑娘可想想今日这场哭值不值得?说到底,还是你们姐妹情意深厚,哪是那两个媳妇可比?如意姑娘不过是被姑娘驳了颜面,所以一时生气口不择言罢了。”
轻怜摇摇头,用帕子拭泪,喃喃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她?心里必定是会有疙瘩。就算日后面上和我又好了,心里这个结也解不开。也是我欠着她,得她救了两回命,到如今可不就是还不完了呢?呵呵…早知如此,我当日不如死了,免得今日叫她难堪”不等说完,想起这么多年两人相依为命,如今府中却因为利益权力越行越远,或许将来就有反目成仇一天,因越想越悲伤,这哭泣竟不能止住。
屋里主仆二人哭作一团,外面两个小丫头也不敢进来,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和刚刚怒气冲冲离去如意有关,因此时站廊下你看我我看你,也是愁闷不堪。
忽听院子里一个声音迟疑道:“啊哟,这是怎么了?姑娘是屋里哭呢?莫非是你们两个小丫头气着了她?”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东角门看门余婆子手里提着一个大布袋,正站院中探头探脑望过来。
两人连忙迎过去,一面道:“您老人家可别混说,我们哪里就敢气姑娘。”一面向屋里道:“姑娘,余妈妈过来了。”
便听屋里哭声止住,接着小雪声音响起道:“妈妈稍等。”于是余婆子便站院中,听那两个丫头问她来做什么,她便笑着说是送东西。其中一个丫头就笑道:“小雪摊上您这样干娘,倒真是有福气,有点什么都想着她。今日这又是什么好东西?竟不叫人捎过来,您老还亲自送过来了呢?”
余婆子只是笑,并不说布袋里是什么。忽见门帘一挑,小雪门里道:“妈妈进来吧。”于是方上了台阶,一边对小雪道:“今儿不是我当值,你哥哥嫂嫂又都家,不用我做什么,特意过来看看你,顺便给姑娘请个安。”
轻怜这会儿已经梳洗了,只眼睛仍是红,闻言站起身笑道:“妈妈千万别这样说,我是什么身份?哪里当得起给我请安?你就直说是想干女儿了,谁也挑不出理来。”
余婆子笑了笑,见屋里只有主仆二人,方将布袋打开,露出里面东西,竟是一只狐狸和两只兔子,还有两只山鸡。她悄悄儿笑道:“姑娘想来也知道这东西来历了吧?黎子打,世子爷都赏了他,许多东西,他们这回倒是发了,也吃不完。因想着姑娘这府里地位不高,之前又助了他们那许多,唯恐那些山珍摊不到您名下,所以命老奴悄悄儿送了来。姑娘放心,对外只说是我儿子分,送过来给您和小雪吃就行。”
说完便高声道:“姑娘,昨儿厨房那郑黎打猎物,世子爷都赏了他,因他和老奴儿子有些交情,所以送了我们几只,老奴知道府里也有,姑娘也不亏,只是小雪这孩子只是个丫头,又嘴馋,姑娘素日里慈爱,怕是倒把那肉大半赏了她,所以老奴就送几只过来给姑娘,免得让那馋嘴都把肉给吃了,倒让姑娘吃不饱。”
轻怜和小雪忙应付了几句,她心中感动,想到郑黎那张丑陋面孔,明明是个男人,却细心至此,何况自己和他又没什么往来,那也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人,就算先前助他,又算得什么恩惠?如今他却还能记挂着自己。可是如意呢?十几年形影不离知心姐妹,对自己又是个什么心肠?因想到此处,不由又是心酸又是感激,种种情绪纠缠一起,眼泪险些又掉下来。
余婆子送完东西,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这里小雪便感叹道:“郑大哥真是个好人,这时候还没忘了姑娘,人又正派,可惜破了相,就因为这个,竟没有女孩子识货,弄到现形单影只,不然只冲这份儿细心,嫁给他女人不知道多有福呢。”
轻怜瞪了她一眼,摇头道:“混说什么呢?这是你女孩儿家该说话?看我素日里不罚你”不等说完,忽听院中传来蓉儿声音道:“姑娘家吗?我们奶奶请您过去呢,说是要问问长公主寿辰菜谱。”
“哦,就来了。”轻怜连忙站起身应了一声,这里小雪忙帮她换衣服,又收拾了一番,用脂粉遮了遮略肿眼皮,方款款走出,和蓉儿一起往凝碧院而去。
“太太咳嗽好些了?”卧房里,宁纤碧吃掉沈千山用勺子递过来汤圆,一面含混不清问了一句。
“嗯,好多了。”
沈千山自己一口消灭了两个,嚼了嚼吞下去后才看向妻子笑道:“我说是不是那橙子起了作用?太太还不承认,说是每年这个时候儿,就是不用药咳嗽也会好很多。”
“唔,这倒也有可能。”宁纤碧从现代医学角度上出发,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像这种季节性单纯干咳,确是有自愈可能。
“什么啊。”却见沈千山摇摇头笑道:“分明我今日还看见红香从厨房拿了一篮子橙子出去,太太从前不怎么喜欢吃水果,如今还不是为了治咳嗽?橙子总比那些药好喝吧。”
“哦”宁纤碧无语了,心想薛夫人要是知道自己吃橙子事儿都被儿子看见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她觉着有些好笑,但怎么说那也是长辈,倒不好当着人儿子面就笑出来,因此便咳了两声掩饰过去,一面道:“你去厨房做什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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