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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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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谁知唐枝出乎意料,竟然点了点头:“只不过,今日你胡乱卖了我,日后可不要后悔。”

“哎哟;我倒是想后悔呢!”杜芸听她威胁,不仅不怕,反而摸着心窝子做出痛悔的模样道:“我现在便后悔得不得了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嫁给郑公子,如此品貌,年纪轻轻便坐上六品千总,日后该是多么前途无量啊!”

唐枝轻笑一声,没有理她,抬脚迈上台阶:“可怜的杜强,遇着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姐姐,本来能够洗清冤屈,现在却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说什么?”杜芸笑容一僵,飞快站起身道:“你是什么意思?”

唐枝走上台阶,半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拿回庚帖,退掉亲事,我帮你救杜强;第二条,我嫁给郑晖,然后杜强就永远回不来了。”

杜芸浑身一颤,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唐枝!你敢这样对我弟弟,我跟你没完!”

“逼死杜强的人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唐枝说完,不再理会她,迈进门槛,冷艳的背影消失在屋内。

杜芸握着拳头,紧紧咬着嘴唇,眼中闪过痛恨,恼怒,害怕,还有丝丝悔意。

“小姐,她走了。”秋翎从窗子缝里看到杜芸离开,低下头为唐枝卸头饰:“这回夫人也太过分了!竟然二话不说就把小姐卖了!纳彩问名都没有呢,竟然就定了,真是可恶!”

唐枝端坐不动,面色冷沉。

“小姐,如果夫人不去退亲,难道您便要嫁了?”秋玲又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秋翎以为唐枝不会答了,才听唐枝冷冷开口:“只怕她想退,也退不得了。”

“啊?”秋翎惊讶地道,“这是为什么?”

这回唐枝没有回答,她想起两次见到郑晖的情景。第一回是在蜀枫楼,郑晖对孙以衡之狠,令人瞠目结舌。明明他与她并不相识,他却为了她把孙以衡往死里得罪,并不合理。第二回是那晚他来家里,一开始她并不在场,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唐书林的脸色中却能猜出一些,那就是郑晖之霸道,令唐书林也对付不了。

想到这里,唐枝拧起眉头。他明明说她配不上他,为何使出诡计拿走她的庚帖?

“小姐,要不然我们把老爷叫回来吧?”秋翎担忧地道。

“不必。你让阿诚去郑家,给郑晖捎一句话。”唐枝站起身,如云秀发披落肩头,愈发显得整个人清冷如瓷,“叫他明日午后到醉花街的唐记门口,我要亲自问他!”

郑晖回去后,便告诉郑姑母婚事已定,让她备好聘礼,后日送去。郑姑母闻言,有些讶异:“会不会太仓促了?唐家该觉着咱们失礼吧?”

“顾不得了。我在京里待不了一个月,便要随卫将军回胜阳,下定迎亲必须速速完成。”

郑姑母只好点头:“事急从权,也只能如此了。”自去置备聘礼不提。

且说杜芸被唐枝的态度唬得一整晚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唐枝的脾气她也算摸得准,绝不是面冷心热的人,而且向来说到做到。既然她说不让杜强好过,多半会对郑晖说起。

而郑晖的脾气古怪得很,他会听唐枝的话,还是紧守原则?杜芸越想越觉得烦躁,一早起来,便梳洗打扮,让阿诚套车,亲自往郑家去了。她不能拿杜强犯险,都等了这么多年,不差一时。

杜芸当初被唐枝看中,不惜设套也要让她给唐书林做继室,自有她独特的手段。去了郑家,见到郑姑母,先把对方一阵夸,然后淡淡地道:“您这样懂礼节的人家,为何聘请我家小姐却是如此轻慢?”

郑姑母自然解释一番,杜芸却不肯松口,非要拿回庚帖。郑姑母不禁发愁,心里有些不满,现在嫌弃仓促,当时怎么不说?索性借口庚帖被郑晖收起来了,不在她手里。

杜芸无功而返,心里有些挫败,脸色格外难看。中午吃饭时便没跟唐枝一起,而是让厨房单送到房里,打算下午再去一趟。

郑晖自然不在,他受唐枝所邀,此时正在醉花街的唐记门口。刚站定,便见唐枝从另一边缓缓走来:“郑公子。”唐枝微微仰头,“不知郑公子为何非要娶我这和离之人?”

面对梦寐以求多年之人,郑晖微微攥着拳头,神情依然冷硬:“因为我们合适。”

合适?这是什么回答?唐枝眉头微拧:“郑公子此话何意?”

郑晖当真与她解释起来:“你有麻烦,如果嫁给我,很快便会解决。而我家中也有些微棘手之事,等你进门助我。”

“郑公子原先不是觉着我配不上你吗?”唐枝冷冷地道。

郑晖不仅不恼,反而有丝笑意在眼中闪过:“我那时说的反话,以你的聪明,怎没有听出来?”

“哼。”唐枝不觉得他说的是反话,更像羞辱多一些,“我虽有麻烦在身,自能顺利解决,不劳郑公子担忧。你我之事,就此作罢,请归还庚帖。”

“若我不还呢?”

“那我便搅得你鸡飞狗跳,名声尽毁,官途到头!”

郑晖没有吭声,而是望向她的身后。唐枝只当他在沉思,谁知身后竟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那谁?”

唐枝回头,只见程远之狞笑着走过来,眼中闪着怨恨:“原来你们早就勾搭成奸,呸!奸夫淫|妇!”

程远之恨不得掐死前面那熟悉的女人,害得他倾家荡产不算,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曾经殴打妻子,觊觎妻子嫁妆,甚至还有人传他房事无能!更可恶的是,他去找许久未在一起喝酒玩乐的孙以衡等人,发现他们之所以与他往来,竟是觉着他蠢!而孙以衡更是为了唐枝,才与他来往!

“嘴巴放干净点!”郑晖往前一步,站在唐枝身前。

程远之见状,更加来气,孙以衡为了唐枝不择手段,现在这个叫郑晖的家伙也护着她,她有什么好?越想越气,狠狠骂道:“不要脸的贱人!就会勾搭男人——啊!”

话没说完,便觉眼前黑影一闪,郑晖两步跨过来,揪起他的衣襟,在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程远之只觉半边脸剧痛,口腔内迅速涌出血腥味,张口吐出两颗牙齿:“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打人!”

这一番变动,半条街的人都听到了,全都朝这边看过来。唐记的伙计也闻声出来,见是唐枝,立刻明白几分:“东家,可是有人捣乱?”

唐枝紧抿着唇:“嗯。”

伙计见她面色难看,没再出声,站在身边往不远处的郑晖和程远之看去。

一会儿的工夫,程远之已经挨了好几个拳头,整张脸肿得像猪头,再看郑晖眼中的寒意,不禁心生惧怕。这时,不远处行来一队巡城士兵,程远之不禁眼睛一亮:“救命啊!打死人啦!”

唐枝等人背对巡城士兵,不晓得他为何如此,只觉他叫得难听,心中很是鄙夷。尤其秋翎想到他曾经是唐枝的相公,呸呸直道:“郑公子打死他算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巡城士兵走来,是一支六人小队,打头之人来到近前,拧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打我!”程远之连忙大声喊道,见郑晖仍不放开他,心中又恨又得意:“这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请大人把他抓起来!”

城中严禁打架斗殴,郑晖被抓个现行,还不叫他好看?

“他为何打你?”小队长瞥了郑晖一眼,却转头看向程远之问道。

程远之怨毒地看了站在旁边的唐枝一眼,恶狠狠地道:“他们是奸夫淫|妇,被我撞见,恼羞成怒——啊!”不等他说完,肚子上忽然挨了郑晖一记膝袭,顿时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他,他当着大人的面还敢行凶——”

谁知小队长竟不理他,看着郑晖道:“要不要弟兄们帮忙?”

郑晖摇了摇头:“不劳烦你们。”说着,又给程远之肚子上来了几下,然后丢垃圾似的把他丢到地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滚!”

这还叫不计较?人都打脱形了!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唏嘘,程远之污人不成反被打,面上很是挂不住,又见小队长跟郑晖说着话,仿佛熟稔的样子,心中怨毒,却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去。

“你在这做什么?”等程远之走后,周围的人很快散去,巡城士兵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围住郑晖说起话来。

“晖哥,那位漂亮的姑娘……”一人指了指郑晖身后的唐枝。

程远之没有看错,这队巡城士兵跟郑晖果然是相识的,并且关系十分不错。郑晖回头看了唐枝一眼,冷硬的表情微微融化:“这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阿晖,你何时定的亲事?”小队长惊讶地道。

郑晖道:“不久之前,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

“这样漂亮的姑娘都被你骗到手了,晖哥真厉害!”

一行人纷纷起哄起来,唐枝面上一红,扭头就往唐记里头走去。谁知刚迈开步子,却被郑晖拉住袖子,只见他指了指唐记的匾额,说道:“这是我未婚妻开的铺子,在京中还有几间,劳你们多多照拂。”

“没问题!”

“嫂子的店铺,咱们肯定要看好喽!”

一行人豪气地道。

唐枝闻言,喝斥的话便说不出口,脸上乍青乍红,暗暗用力甩郑晖的手。郑晖却抓得很紧,继续说道:“七月十九,我们大婚,到时都来吃喜酒。”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熊男人好像把唐枝吃定了~~

话说,今天是轻大爷的生日,快祝我威武雄壮,再也不长痘~~

 39让步

“谁答应与你成亲了?”等巡城的士兵们走后;唐枝冷冷地甩开郑晖,掩不住的怒容:“如果你以为这就能令我妥协;那要让你失望了!”

郑晖闻得她语气中的冰冷;微微攥了攥拳头:“你为何不愿嫁我?”

“我为何要嫁你?”唐枝反问道。

郑晖道:“嫁给我;你所有的麻烦——”

“所有的麻烦;我都能自己解决。”唐枝打断他道;“看在你曾助我摆脱麻烦的份上,把我的庚帖还来,此事一笔勾销。”

郑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黑沉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泽;盯着唐枝看了片刻:“我不会还的。你一定会嫁给我。”

唐枝拧眉;冷声道:“我有一百种法子摆脱你,如果你非要尝试不可,那便走着瞧!”袖子一挥,转身进了唐记。

郑晖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余光望着她方才站定的位置,空气中仿佛残留着独特的幽香,攥了攥拳头,迈步离开。

“小姐,喝杯茶解解渴。”秋翎端着茶水过来,小心地送到唐枝的手中。

唐枝随意喝了两口,便放在桌上:“实是气人!”修长白皙的手掌拍在深色枣木桌上,愈发衬得五指纤纤。

伙计有些咋舌:“确实气人,真是没见过那般无赖的人,东家嫁给他时不知珍惜,等到东家不要他了又来闹!幸亏有——”

“住嘴!”唐枝拧眉,对伙计的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做你的活去!”

伙计缩了缩肩膀,被骂得一头雾水:“那东家有事就叫我。”不敢再触她霉头,挠了挠头,出了茶水间。

秋翎却知道唐枝气什么,想着郑晖高大英武的样子,冷硬的脸庞,眼睛里闪着担忧的神色:“先前看那郑公子倒是个好的,怎就缠上小姐了?”虽然郑晖很是配得上唐枝,但是既然唐枝不愿意,那么他再好也是白搭。

“小姐,可怎么摆脱他才好?”秋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唐枝身边,唐枝认得什么人,她心里都有数。眼下对郑晖毫无印象,可见从前根本没有过交集。难道之前在蜀枫楼中见过一面,令郑晖对唐枝一见倾心?

如此容易便被美貌打动的男人,肯定是靠不住的。秋翎认定这一点,不禁气愤地道:“都怪夫人,把小姐往火坑里推!”

按着秋翎的心思,谁惹出的事便让谁解决。既然杜芸坑了唐枝,便由杜芸填平这个豁口。

杜芸也想填平,可是她一天往郑家跑了两趟,都没有见到郑晖。听着郑姑母的口气,明日便要下定,一时间想不出法子,急火攻心,嘴上生生烧出两个大水泡。晚上来到唐枝的屋里,垂着眼道:“对不起,我没把庚帖要回来。”

唐枝睡前有看书的习惯,此时披散着头发,倚靠在床头,捧着一本调制胭脂的书,看得认真。

“我去要了两回,郑晖都不在,他家姑母说庚帖在他身上,所以……”

唐枝仍然头也不抬,掖了掖耳边发丝,轻轻将书翻过一页。

“我知道你听得见。”杜芸往床前走了一步,拔高声音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正在想办法解决。可是明日郑家就要来下定了——”

唐枝终于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目光平淡之极,没有焦躁,也没有恼怒:“你解决不了?”

杜芸被她平静的目光看着,里面明明没有怪责,却比怪责还令人难受:“是。”

唐枝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书合上放在一边:“你嫁到唐家有五年了吧?”

“是。”杜芸不知她是何意,只能顺着她的话答道。

“应该是五年零三个月。那年的春天来得晚,街边积雪还没化尽,你被你大伯一家赶出门,独自走在寒风里。恰好你的未婚夫穿着大红喜服去迎新娘,你被人群挤到路边的泥水里,浑身湿了个透。”

五年前,杜强跟一群混混帮人出头,在街头打架,最后打死了人,栽到了杜强头上。杜芸跟杜强从小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长大,杜强被抓,杜家名声尽臭,杜芸被退婚,然后被赶出家门。杜芸无处可去,又湿了唯一一身棉衣,是秋翎把她领进唐家,给她换了衣裳,收留了她。

杜芸听她说起当年的事,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是你设计我,给我下套,让唐书林毁了我的清白,逼我嫁给他!”

“如果我没给你下套,你现在在哪里?”唐枝淡淡反问。

杜芸不禁一怔,如果唐枝没给她下套?天大地大,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能去哪里?有个背着杀人犯名声的弟弟,被退过婚,没有娘家,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给人做妾。

没有正经人家肯聘她为妻。

反观现在,唐书林虽然懦弱糊涂,人却是不错。没打过她,也没骂过她,因当年之事对她有疚,常常被她打骂也不还手。想到这里,杜芸忽然不敢直视唐枝的眼神。

“当年是我设计你,可是你不是也没有拒绝吗?”唐枝淡淡地道,“如果你不愿意,分明可以——”

“别说了!”杜芸猛地打断,咬着嘴唇,紧紧攥着拳头:“你无非是说我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我认,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全然不为你考虑,郑公子是个不错的人,配你绰绰有余了!如果是程远之之流,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唐枝挑了挑眉头,目光渐渐变冷:“到现在你还想让我嫁?”

“不!”杜芸咬着嘴唇,眼中闪过痛苦,她记得唐枝说过的话,如果嫁给郑晖,杜强便——

郑晖的闷闷不乐,被郑姑母看在眼里:“晖儿,为何心情不好?”

“我没有,姑母。”郑晖摇头道。

郑姑母嗔道:“这傻孩子,你当别人看不出来,姑母还看不出来吗?”郑晖虽然惯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郑姑母抚养他长大,对他的喜怒很是熟悉:“跟姑母说一说,到底怎么了?”

郑晖抿了抿唇:“没有什么。”

“你不肯说,那便罢了。我这里却有一桩事,让我有些不快。”郑姑母见他不说,也不勉强,径直把杜芸来退亲的事说了出来,不悦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唐小姐的父亲不阻拦了,她的继母怎又冒出来了?”只见郑晖并不意外,郑姑母皱了皱眉:“莫非只有唐小姐一个人答应?那可不成!”

话一出口,郑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面上露出犹豫之色。郑姑母何等灵敏,顿时惊道:“莫非唐小姐也不同意?!”

次日,郑晖带着聘礼来到唐家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便上前敲门。敲了半天,不见里头来开。

陈媒婆是跟着他一道来的,见状拧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闭门不开呀?”

“你等我片刻。”郑晖并不感到意外,将下摆掖在腰间,走到大门旁边的柳树旁边,疾跑两步跳起,长腿踩上树干,两番腾跃,身影消失在院墙里头。

陈媒婆惊得张大嘴巴:“这这——”

此刻,唐枝与杜芸坐在南院正房里头,唐枝面上冷淡,眼眸微垂,看不清在想什么。杜芸却有些紧张,捏着手心,忍不住道:“咱们就这么关上门,到底行不行?”

“你有好主意?”唐枝抬眼问道。

昨夜两人聊得并不愉快,最后也没商量出好的方法。杜芸想着如果郑晖真的敢来,便让人把聘礼全都丢出去,如此一来,他就再也没脸来了。唐枝却想着郑晖托巡城士兵们照顾唐记,虽然动机不好,但是目的却是好的。不想把事做绝,索性闭门不开。料想郑晖来了,也不能破门而入。

郑晖确实没有破门而入,他是翻墙而入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很快被阿诚察觉,连忙喊道:“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做什么?”

一边喊人拦截,可是郑晖走得又疾又快,身手又灵敏,阿诚等人根本拦不住。很快被他来到南院,出现在唐枝的面前。

杜芸吓了一跳,立时站起来,指着郑晖喊道:“谁让他进来的?”

“夫人,他是翻墙进来的,我们拦不住。”阿诚从后面急赶过来。

“我有话对你说。”郑晖直直看着唐枝说道。

“出去!”杜芸一指外面,看着郑晖说道。见后者不动,拧眉看向阿诚:“你们是死的?人都站在眼前不动了,还不快把他打出去?”

阿诚连忙扑上来,可是郑晖生得高大,力气也大得令人咋舌,几人竟没奈何他半步。杜芸不禁有些怕了,这人如此蛮横,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在门外等着。”唐枝站起来,对郑晖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等人都退到院子里,郑晖攥了攥手心,沉声道:“你当真不肯嫁我?”

“不。”唐枝言简意赅地答道。

“如果我,”郑晖攥紧拳头,声音有些僵硬:“喜欢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熊男人终于憋不住了~

感谢泡泡鱼的双雷,感谢某猫的长评,感谢妹纸们的花花,阿轻昨天很开心3

开心的结果就是今天加更一章~(^o^)/~时间大概在12:00或14:00~(^o^)/~

 40前途

“如果我;喜欢你呢?”郑晖攥紧拳头,声音有些僵硬。

唐枝挑了挑眉;对他的服软有些诧异,然而仍是答道:“不。”她生得美,喜欢她的人多了去;难道人人因此来提亲,她都要嫁一回不成?

被毫不留情地拒绝;郑晖抿紧嘴唇,隐隐泛起怒意:“你要如何才肯嫁?”

“郑公子;我早已说过,不会嫁你。”唐枝的声音犹如切金断玉,“请你不要再纠缠。”

“我是真的喜欢你。”郑晖攥着拳头;说得有些勉强。他原不想说出来这些话,可是他更想让唐枝心甘情愿地嫁给他。虽然他有着许多手段,但是并不想用在唐枝身上。

我喜欢你,不仅因为你的容貌,更因为你的倔强。郑晖沉黑的眸子盯着唐枝,心里说道。十年前,伤痛加身的他被遗弃在寒风中,是她给予他勇气。她只是一个女孩子,面对男孩子们的欺负竟没有哭叫,而是不顾形象地反抗,让失去斗志的他很是惭愧。

在那以后的多年里他都记得她倔强而充满戾气的眼神,每当遇到苦难,都会以此来鼓气。直到渐渐长大,到了成亲的年纪。郑姑母每每请媒婆说了好姑娘,回家问他,他都拿之对比唐枝:漂亮吗?脾气好吗?会不会打架?

郑姑母说的无不是温柔娴淑的女孩子,可他总是觉着不喜欢。身边的兄弟都有了家室,唯独他还形单影只,时间久了,便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悄悄跑到玉桥县,向唐枝提亲,却被杜芸拒绝。从此他在军营里比任何人都拼命,出操最快,执行军令最快,有战事冲在最前头,很快积累军功,从小兵升至把总。

满怀期待地再去提亲,却听说唐枝已经嫁了。失落,愤怒,不甘,种种复杂的情绪,让他心中滋味难明。尤其唐枝嫁的男人,在他看来简直毫无出众之处。可是既然她嫁了,他便尊重她的选择。

本以为两人的缘分到此为止,可是程远之居然对她不好,捧着金疙瘩还眼馋土疙瘩,真正让人气恼。而唐枝比他想象中的行动更快,他还没拟出章程,她已经和离了。听到林长穗说起的时候,他心中简直激动难言,她终于是他的了,这回再也跑不掉了!

看着身前高大英俊,气质冷硬的男子,唐枝很有些压迫感。他的纠缠不放,让唐枝也有些苦恼,明明不是无赖之流,为何如此执着?心下有好奇一闪而过,挥袖下逐客令:“郑公子请回吧!”

郑晖眼中的热情骤然暗下来,方才有些紧张,甚至羞涩的青稚不见了,明明还是方才那个人,就连站姿都一动未动,却凭白让人觉着不一样了。他又变成了最初遇见之时,那个霸道冷硬的男子。

“聘礼就在外面,我让人拿进来。”说罢,郑晖转身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唐枝在身后说了什么。

大门外,陈媒婆已经等得不耐烦:“这唐姓人家怎么这样?哪有闭门不见的?这婚还要不要定了?”

“噤声!”抬聘礼的一人说道,这人唤作宋兴,是郑晖的兄弟之一,也是昨日见过唐枝的巡城士兵之一。听到陈媒婆碎嘴,不悦地道:“家家风俗不同,你不懂得就不要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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