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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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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姨娘“切”了一声:“你得了吧,大爷在我们这里都不持久,难道就你厉害?”

“就是,还是琼姨娘你自己……哦呵呵。”

几人掩嘴嘲笑起来,直把琼姨娘臊得脸红:“大爷在夫人那里爽,为何不能在我这里爽?你们自己不争气,便也不信别人——”

话刚说到一半,便见众人齐齐望着亭子口,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也回头望去,只见唐枝在秋翎的陪伴下,提着裙子缓缓走上来:“在聊什么?好开心啊。”

“夫人。”众人齐齐起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唐枝的裙子和首饰。

唐枝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曳地长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出大朵牡丹花,花蕊处缀上米粒大小的珍珠,闪耀在阳光下,端的是富丽堂皇,美不可言。又见她头上,颈上,手腕上戴着同色的翠玉首饰,一个比一个瞪得眼睛大。

作者有话要说:唉,好想写一个十八禁的小剧场啊……

 7打脸

“夫人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琼姨娘暗暗掐着手心,死死地盯着唐枝坐下后,露出的桃色的绣花鞋。只见两只鞋尖上各用一颗拇指肚大的明珠点缀,柔和的光泽刺得眼睛疼。

唐枝仿佛察觉不到,和颜悦色地对几人招招手:“别客气,都坐吧。”

众人纷纷坐回,独独琼姨娘站在亭子中央。

“琼姨娘为何不坐?”唐枝略带一丝诧异地问道。

凉亭共有三边,唐枝坐在一边,环姨娘与兰姨娘坐在另一边,苗姨娘与另两位姨娘坐在一边。琼姨娘盯着唐枝的屁股下面,死死地咬牙。

好巧不巧,唐枝坐的正是她的位置。

琼姨娘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去挤环姨娘那边。环姨娘挪了挪,露出半个臀部的空隙,掩着嘴不好意思地道:“哎呀,都怪我生得太胖了。不过琼姨娘的屁股小,应该坐得下吧?”

坐不下也得坐,否则单单就她一个人站着,岂不是跟秋翎一样成丫鬟了吗?琼姨娘瞪了环姨娘一眼,咬牙坐下半个身子。

“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最近过得如何?”唐枝笑着道,“嗯,环儿今日梳得头发不错。”

“苗儿的这根腰带真漂亮。”

唐枝一个一个点过去,独独没提琼姨娘。略作谈论过后,起身说道:“你们玩罢,我还有事。若是短缺了什么,尽管到账上支钱。”

几人顿时明白,原来唐枝是对琼姨娘看不顺眼。这却合了她们的心意,唇边带笑,连忙站起来恭敬地道:“夫人慢走。”

唐枝离开后,仿佛所有的光亮都被带走了,整个亭子里一下子黯淡下来。稍稍沉默过后,苗姨娘率先开口道:“夫人就是夫人。”

“换了我是男人,我也待见夫人这样儿的。”环姨娘点头附和道。

琼姨娘冷哼一声,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她穿上那身衣裳,比唐枝还好看。话涌到嘴边,也觉得酸,嘴巴动了动,终是没说话。

环姨娘瞅着她不甘心的表情,却半掩着嘴吃吃地笑起来:“某些人呀,平日里自诩风流妩媚,跟夫人比起来,啧啧,就像天上的云和地上的泥。”

“可不是吗?一个是那富贵娇艳的牡丹,一个是那路边的狗尾巴草。”

一人一句,直把琼姨娘挤兑得满脸通红,拂袖而去。

几人纷纷掩嘴而笑。笑罢,一人叹道:“夫人生得这般美,为何跟大爷的关系如此僵硬呢?”

唐枝确实生得美,如果说苗姨娘她们是温柔的解语花,唐枝便是孤傲的花中之王。苗姨娘等人的心中只有艳羡,并无嫉恨——一个不得男主子喜欢,并且不打算讨男主子喜欢的主母,为何要嫉恨?

以唐枝的美貌,但凡露出一丝笑意,程远之便会贱格地贴上去。可是自从她们进门以来,鲜少见到程远之往唐枝的房里去。而唐枝也不似寻常主母,对待小妾严防死守,不让男主人近身。可以说除了有些小怪癖外,唐枝简直是最好伺候的主母了。

但是疑惑归疑惑,谁也不打算缓解两人间的关系——这种损己利人的事,傻子才做。

想起唐枝打扮得富丽堂皇,低头看着身上穿的干巴菜叶子似的衣裳,心有灵犀地默默散去。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是心里同时在想,一定也要弄一身一样的衣裳来!

在唐枝的暗暗鼓动下,本来便肆无忌惮地支取银子的小妾们更加放开手脚,账中的银子如流水般往外流走。人人争先恐后,把握住难得的机会,支了银子能藏的就藏,能往娘家送的就往娘家送,能买衣裳的买衣裳,能买脂粉的买脂粉。

一时之间,小妾们全都红光满面,更浑身解数,使出十八般武艺讨程远之的欢心。被伺候得舒坦的程远之最近也不出门了,天天流连在小妾们的怀里。今日上午爱这个,下午宠那个,晚上再稀罕别个。

最受宠的仍然是琼姨娘,一来琼姨娘是里头最年轻的,二来她的功夫是真好,又豁得出去,最让程远之受用。被滋润得如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琼姨娘挑了一个明媚的日子,盛装打扮一番,给唐枝请安去了。

“问夫人好。”琼姨娘垂首蜷腮,盈盈一福。手中端着一只托盘,往前面一递道:“大爷赏了妾一盘葡萄,妾想着夫人还没尝过,便拿来孝敬夫人。”

唐枝撑着腮,偏头望去,只见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子里盛着两串紫莹莹的葡萄,粒粒如牛眼那么大。外皮上裹着一层白蒙蒙的细霜,粒粒水珠滚动在上面,说不出的诱人。

冲着唐枝的这边,有两个吃掉葡萄后留下的揪子。偏偏琼姨娘仿佛不知,眨着一双水润的眼睛,娇羞万分地献好。

为唐枝打扇的秋翎低叹一声,怎会有这般上赶着打脸的人?待会儿场面不要太血腥才好。果然,只听唐枝懒懒地问:“你没吃便拿来了?”

“是,夫人。”

“秋翎,端上来吧。”葡萄被端在桌上,唐枝慵懒地抬起手,指着被摘下葡萄后留下的揪子:“那这是什么?”

琼姨娘仿佛才发现似的,惊呼一声:“呀,是,是大爷!妾跟他说先端来给夫人尝一尝,他不听,非揪了一粒,率先吃了!”

“你没吃,是吗?”

琼姨娘连忙摇头:“妾不敢自作主张,先夫人一步尝了去。”

“哦,那你嘴角的紫痕是什么?”唐枝指了指嘴边的位置。

琼姨娘抬手抹了抹相同的位置,放到眼下一看,顿时慌乱起来:“妾没有偷吃,都是,都是大爷,吃完葡萄非要对人家——”说罢,仿佛不敢直视唐枝的目光,娇羞无限地垂下头。

真是无趣。

唐枝撇了撇嘴,忽然眉目一沉:“跪下!”

“夫人息怒!”琼姨娘连忙跪下。

唐枝从盘子里揪下一颗葡萄,举在眼前望了望,忽然手指一松,葡萄顿时落在地上。抬脚一踩,“吧唧”一声,如牛眼大的紫莹莹的葡萄便成了一地汁水:“这种货色,我都是拿来踩着玩的。你居然说这是吃的?当我不识货吗?”

琼姨娘目瞪口呆,这可是花了十几两银子买来的,每粒葡萄要几钱银子啊!望着起身走来的唐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这身衣裳不错,新买的?”

琼姨娘的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这可是花了六十两银子在俏衣坊买的,上面绣的大团牡丹花,比唐枝那日穿的好看十倍。娇羞一笑,正要说话,却突然只见唐枝抬起脚,踩在衣裳一角慢条斯理地捻动起来:“可惜料子太差,只配给我擦鞋。”

霎时间,琼姨娘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唐枝!你别太过分!”猛地伸手,推向唐枝的膝盖。

唐枝抬脚蹬在她的肩上:“奉劝你一句,少来惹我!”

“我弄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收回脚,美艳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居高临下的轻蔑:“滚!”

琼姨娘咬着嘴唇,羞愤地爬起,掩面离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秋翎忍不住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骂她两句就罢了,惹着了她,少不得在大爷面前碎嘴,给您下绊子。”

“我就怕她不下!”唐枝冷冷地道。

回到院子里,湘姨娘已经双眼红肿,发髻散乱。程远之连忙从榻上坐起来,上前两步道:“琼儿怎生这副模样?是不是那夜叉又欺负你了?”

琼姨娘闭目摇头,泪水从微卷的睫毛上滚落,说不出的可怜:“没有,夫人没有骂我。”

“那就是打你了?”程远之眉头一挑,清晰地看到她肩头上的鞋印子,气得脸色铁青:“爷早说过让你别去找不自在,她怎会是好心容忍你的人?”

琼姨娘委屈不已,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程远之问她什么,一句也不说。最终程远之气不过,推开她找唐枝算账去了。

等他走后,琼姨娘才抹抹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成功的得意。唐枝啊唐枝,让你再嚣张!脱下衣裳,看着心爱的衣裳被唐枝踩得脏污一片,禁不住心疼起来。

等大爷休了唐枝,程家的钱还不是任由自己花?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声儿,低头瞅了一眼脏污的衣角,不屑地甩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删减版十八禁小剧场:

阿轻:枝枝呀,你嫁给程渣两年了吧?

唐枝:嗯。

阿轻:你们同房过几回呀?

唐枝:嗯?

阿轻:别害羞嘛,程渣技术怎样?

唐枝:渣。

阿轻:你不跟他同房,是不是因为这个?

唐枝:嗯。

阿轻:作为一个已婚妇女,大龄女青年,你不跟男人同房……想那个的时候怎么办?

唐枝:滚。



以上!

 8休书

盛夏六月,酷热如火炉。

午后的日头格外暴热,空气被晒得扭曲,花圃里的花儿草儿也全都打蔫。

秋翎不停地打着扇子,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唐枝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夫人,您就再买一个丫鬟吧?”秋翎倒换下手,有些吃力地道。

唐枝自来怕热,从前有秋翎和秋云两个一起打扇,身上才干爽些。自从秋云被卖掉之后,唐枝仿佛忘了这茬,绝口不提买丫鬟的事。躺在凉椅上一动不动,仍旧很快热出一身汗。

外头的知了聒噪个不停,唐枝身上燥热,心里也不爽快,抬头瞧见秋翎累得满头是汗,挥手道:“去,把她们都叫来。”

“是。”秋翎搁下扇子,抬袖擦了擦汗,提起裙子飞快往外跑去。

没过多久,苗姨娘等人来到。

刚走进院子,便见唐枝坐在门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两截莲藕似的小臂。青翠欲滴的镯子挂在上面,随着她打扇子的动作而上下滑动。

“夫人。”五人齐齐福身,清脆地道。

唐枝抬起玉臂,随意往桌上一指:“刚得了盘葡萄,你们尝一尝。”

宛若牛眼大小的紫莹莹的葡萄,可是等闲买不到的稀罕物儿。几人面面相视,脆声齐道:“谢夫人。”

两串葡萄,说多不多,很快被几人分吃干净。唐枝搁下蒲扇,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别闲着,过来给我打扇。”

几人吃得高兴,不愿错过在唐枝面前献好的机会,摇着团扇挤过来:“夫人就是简朴,院子里才只得一个贴身丫鬟。”

“像夫人这样有身份,却不给咱们立规矩,还赏稀罕物儿吃的主母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怪道大爷谁也不给,偏偏给夫人弄来一盘子。”

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拍马屁,殊不知全拍在了马蹄子上,秋翎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板起脸轻咳一声:“少说话!”

几人连忙噤声,卖力地挥动着手里的扇子。凉风徐徐,唐枝脸上的汗迹渐消,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程远之来到院子门口时,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唐枝!”怒气冲冲地走进来,拨开卖力打扇的小妾们:“你凭什么作践她们?”

凉风骤停,唐枝皱了皱眉,不适地挪动了动,睁开眼睛:“我作践谁了?”

秋翎唯恐唐枝又热出汗,连忙放下针线筐子,拿起蒲扇走上前。刚来到近前,便被程远之大力拨到一边:“滚开!”

程远之就不信了,全世界只有唐枝是娇贵的?人人都得顺着她?她不让上床,他就不能近她的身,她看不惯谁,就连踹带踢,她热了,他的小妾们就都给她当丫鬟,她当自己是王母娘娘啊?

“你作践完琼儿,又作践苗儿她们,正室的架子摆得真足啊!”程远之嘲道,瞄了眼桌上的水晶盘子里堆着葡萄皮与葡萄籽,讥讽地道:“琼儿好心好意给你送葡萄,你却把人作践一顿,有种你别吃啊!”

“大爷,那盘葡萄是您买给琼姨娘的?”苗姨娘微皱眉头,琼姨娘好手段啊,夫人唤也不来,大爷还为她出头,俨然与夫人平起平坐了!

程远之没注意到苗姨娘的不满,搂过她道:“明日大爷也买给你。”

苗姨娘的眼珠转了转,低下头不说话了。

程远之扬起下巴,对唐枝道:“她们都是我的爱妾,不是你的丫鬟,以后不准你再使唤她们!”

唐枝眉梢一挑,从躺椅上坐起来:“你们出去!”

等苗姨娘等人出去后,程远之冷笑一声:“人都出去了,你可以狡辩了!”

唐枝对秋翎点了点下巴:“告诉他,桌上的葡萄是谁吃的。”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唐枝的鼻尖上又沁出汗珠,秋翎拿起蒲扇,连忙打起风:“大爷,那些葡萄全是苗姨娘她们吃的,我们夫人连碰都没碰。”

程远之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你是她的丫鬟,自然她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大爷若不信,可以把苗姨娘她们叫来作证。”

“刚才她们在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人都走了,又要把人喊回来?”程远之讥笑道,鄙夷地看着唐枝:“你就是不想承认!”

“大爷此来,是为琼姨娘讨公道的吧?”唐枝挽起袖子,露出两截凝脂玉润的藕臂,撑着腮,抬眼问道。

“对,没错。”程远之盯着唐枝身前被汗水打湿的衣襟,隐隐透出艳色的小衣,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床上,醉意朦胧,任由摆布的场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见他眼睛都看得直了,唐枝眼珠儿一转,捏住衣襟,拉开一些。小幅度地扇动起来,炫目的美景时隐时现:“我就是踢了她,你打算如何?”

程远之盯着那一片若隐若现的艳色,下腹升起一团火热,良久才按压下去,清了清嗓子道:“你踢了琼儿,就得跟琼儿道歉。”

“若我不去呢?”

“你若不去,我就——”

“怎样?”

程远之“就”了半天,什么也没“就”出来。他忽然发现,如果唐枝不道歉,他竟不能奈何她一丝半点——唐枝不稀罕他的宠爱,不论他冷落她多久,从来没有恼过;她也不怕下人们不尊重,家中账务都由她把持,不高兴了谁也别想有钱花。

“我是主母,家中的大事小事都归我管。我想打谁就打谁,我想骂谁就骂谁,就算把琼姨娘卖了,又算得了什么呢?”唐枝重新躺回去,随意拨开沾在颈侧的发丝。

她今日穿了一身玫红色的衬裙,外头罩了件浅黄色的纱衣,一举一动都姿态撩人。程远之愈发上火:“你敢!我才是这个家的主子!你敢把琼儿卖了,我就——”

“你就怎样?”唐枝的指间绕着一缕发丝,若无其事地把玩着:“从今日起,琼姨娘每日来我这里立规矩,敢犯一丝儿错,立马卖了去。”

程远之睁大眼睛,指着她道:“你放肆!若你敢卖琼儿,我就休了你!”

唐枝松了发丝,“扑哧”笑起来:“好啊,你现在就休了我吧。否则不仅琼姨娘要日日立规矩,其他人谁也躲不了。每天从早饭后到我睡觉前,轮流给我打扇子!”

“你,你这恶妇,毒妇!”程远之恨得咬牙,“你等着!”

他就不信治不了她!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程远之撂下话,转身出了院子。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秋翎不无担忧:“夫人,您惹大爷做什么?于咱们有何好处?”

秋翎倒不怕程远之休了唐枝,她自小跟在唐枝身边,对唐枝的本事很清楚。只是,惹怒程远之显然有害无益,唐枝为什么这样做呢?

唐枝的眸色微深,声音透着冷意:“我自有打算。”

不多时,程远之回来,满脸得色地迈进门,扬起一张纸:“唐氏,你现在就去跟琼儿道歉,否则我立刻休了你!”

“休书?”唐枝看着他手里写满了字的纸张,带着一丝惊讶地道。

程远之扬眉:“不错!”

“拿来给我瞧瞧。”唐枝慵懒地伸出手。

程远之把休书往前一递:“你看好了!”

秋翎接过休书,递给唐枝,唐枝拿在手里,随意瞄了两眼:“大爷的字越来越有形了。”

程远之得意地挥着扇子:“你现在才来奉承大爷,已经晚了!”

连讥讽都听不出来,唐枝懒得鄙夷他,直接道:“大爷想要如何?”

程远之见她比方才收敛许多,鼻孔朝天,合扇一指外面:“给琼儿道歉!”

“只是道歉吗?”

“嗯……”程远之犹豫片刻,扇子一敲手心,故作大方地道:“就把你那套叫什么来着,就是成亲时戴的那套首饰送给琼儿当赔礼吧!”

秋翎暗暗叫糟,唐枝的首饰多半是唐太太生前置办的,程远之这回可拔了虎须了!

只听唐枝轻笑两声,捏住休书两边,缓缓撕成两半,再叠在一起,重新撕开。如此反复几回,一纸休书很快变成一把碎屑,走到程远之身前,抬手扬了他满脸:“休我?你也配!”

“你!你!”费尽心血写的休书就这样被撕碎,程远之既心疼又恼怒,气急败坏地拨下满头纸屑:“唐氏!你竟敢——”话没说完,只觉脸上一痛,耳边传来“啪”的一声!

“大乌朝的新典,你读了吗?”唐枝站在他身前,眼神轻蔑:“妄想休我?果然是小家小户出身,低俗自大!”

程远之的脸上火辣辣一片,恼怒地抬起手:“你这贱人,竟敢对我不敬!”

突然斜刺里冲过来一股力道,秋翎抱住他的腰大声叫道:“你不能打夫人!”

程远之被撞得连连倒退,腰身被抱得死紧,挣了两下,竟没挣开:“贱婢,滚开!”

“程远之!”唐枝喝道,“我可以让你打回来,只要你承担得起后果!”

如被冷水当头泼下,程远之的目光沉了沉,缓缓放下手。

唐枝一反常态,定然有着打算。成亲两年,程远之虽然看不惯唐枝,却也不得不承认,唐枝有些能耐。甩开秋翎,整了整衣衫,阴沉地道:“不休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秋翎被甩得坐在地上,摸着磕到门板的后脑勺,低低地痛呼起来。唐枝皱着眉头,揪起她道:“你傻了?你撞他做什么?”

“我怕他打到夫人啊。”看着程远之的身影消失在外,秋翎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大爷刚才真是凶,夫人以后别再惹他了,他真的会打你的!”

看着一脸憨气的秋翎,唐枝的嘴唇动了动,神情终是放缓:“以后我没叫你,不许冲动。”

“大爷这是怎么了?”西院里,看着灰头土脸的程远之,琼姨娘惊讶地捂住嘴。

程远之脸色很臭,狠狠地道:“大爷要休了那夜叉!”

琼姨娘“呀”了一声,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道:“不知夫人如何惹到大爷了?总归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大爷消消气,有什么解不开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样说的话,我们早就恩断情绝了!”程远之黑着脸,狠狠灌了一口凉茶,把杯子用力掼在桌上。

琼姨娘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说话,不由惊讶——按照程远之一贯的脾气,不该就这样消声儿才是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不肥?嘿嘿,让渣男奋起一小下,枝枝虐起来才有快感!

 9账本

正堂中央,六道俏丽的身影垂首站成两列,齐齐福身道:“见过夫人。”

唐枝点了点头:“秋翎跟你们说了?从今往后,天凉快之前,每日过来给我打扇子。”

“是,夫人。”六人齐声答道。

唐枝目光一转,落在末尾的琼姨娘身上,只见她的脖子上多出几道抓痕,眉毛微动:“琼姨娘的脸色不好,可是心中不满?”

“不敢。”琼姨娘深吸了口气,“伺候夫人,是妾的本分。”

程远之一早便出去了,否则她原本可以不来,更轮不到苗姨娘和环姨娘两个贱人把她从床上拖下来,还挠她的脸!幸亏她护得及时,否则伤的就不是脖子,而是脸了!

两重怨愤堆在心里,脸色好看才怪。

“你这样想便好。”唐枝不管她心中是真的愿意,还是装出来的。吃她的,喝她的,合该伺候她:“好了,站在两边,别挡着光。”

账房刚把这几日的账目送来,唐枝挽起袖子,素手翻开,阅过条条记录,嘴角弯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程远之,近日内支取八回,总计三百二十四两银子。

琼姨娘,近日内支取二十回,总计八百五十两银子。

苗姨娘,近日内支取十六回,总计四百三十两银子。

环姨娘,近日内支取十二回,总计二百七十两银子。

……

总计两千一百八十七两。

虽然唐枝说过,账簿不必日日送来,十日送来一回即可。然而堪比往常十倍的支出,账房先生不敢独断,每隔三日便把账目送来。如此行事,可谓小心翼翼,谨守本分。只可惜……

看着上面标注的朱红笔迹,唐枝随手丢到一边,拿起另外一本账簿翻看起来。

秋翎端着针线筐子坐在一边,偶尔抬头看过来。苗姨娘等人不敢说话,只有唐枝翻动账簿,发出“沙沙”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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