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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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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知道,这唐氏还是个败家娘们,天天吃得是山珍海味,喝得是琼浆玉露,把咱们家都败光了!”程远之又道。

程老夫人更加不信了:“我瞧着她很会管家,老爷临走前留下的铺子,不就被她打理得很好?”

“才不是!”程远之有些急了,正要说什么,忽然外头走进一个人来:“王琰见过老夫人,见过大爷。”

“王先生为何来了?”程老夫人问道。

王琰正是程家的账房先生,进屋说道:“方才夫人到账房支五百两银子,我来问一问大爷,可给夫人支取?”

程老夫人一听数额,便知是什么事儿了,不禁疑道:“家中账务由夫人掌管,王先生为何问到这里来了?”

“先头大爷说,家中的账目都由大爷说了算,不再归夫人管制。”王琰看向程远之。

程老夫人也看向程远之:“远儿,可有此事?”

程远之摸了摸鼻子:“王先生,你告诉夫人,这五百两银子让她先拿私房钱垫上。”

“这——”王琰没有立即应下,而是看向程老夫人。

“给秋娘和孩子置备礼品,为何要从唐氏的私房钱里出?”程老夫人很摸不着头脑,“咱们家又不是没有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乖,土豆乖,芳芳乖,哦哦乖,挨个亲小脸儿~你们都是轻大爷的小棉袄啊小棉袄~~

 19污蔑(小修)

“娘!”程远之急得喊了一声,“娘忘了我方才说的?咱们家的银子,都被唐氏败尽了,现在账上连一千两银子也没有,不从她私房里出,怎么给秋娘置备礼品?”

“什么?不足一千两?”程老夫人登时愕然,随即看向王琰道:“大爷说得可是真的?”

王琰心里一抽,垂下眼睛答道:“回老夫人,账上银子确实不足一千两。”

程老夫人立时大怒:“你这个账房是如何当的?我临走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怎能由着夫人胡乱支出?”

王琰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程远之抢过话去:“娘,此事怪不得王先生,都是那唐氏嚣张跋扈,连我都管不得,王先生又能如何?”

说着,对王琰使了个眼色。王琰不禁苦笑:“王琰辜负老夫人的嘱托,请老夫人责罚。”

“好个唐氏!”程老夫人怒拍桌子,“来人!把唐氏给我叫来!我倒要问一问,这些钱她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此时,唐枝拉开床头柜子,翻了几回,不见账簿的影子,奇道:“莫非我记错了不成?”翻了两回,没有找到,又走到梳妆桌跟前,拉开抽屉弯腰翻找。

她穿着一件烟罗紫的纱裙,头上松松挽着发髻,如云般的秀发从肩头滑下,直直垂落腿弯。曼妙的身姿投在窗子上,一举一动,形成一抹诱人的魅影。

“秋翎,我记着广丰粮行的账簿呢?你见了没有?”遍寻不见,唐枝没了耐心,朝外间喊道。

秋翎正在外头浣洗衣物,闻言连忙冲进来道:“夫人不是放在床头的柜子里了?”

“我找过了,没找到。”唐枝拢着袖子,把柜子让出来。

唐枝的东西多半不瞒着秋翎,除却极贵重隐私之物,寻常物件的摆放,秋翎甚至比唐枝还门清。安慰道:“夫人别急,我再找找看。”走上前去,拉开唐枝常放账簿的那一格,果然不见。又拉开其他小格子,依然没有,也觉得奇怪:“莫非夫人上回看过,不小心落在哪个旮旯里?”

说着,挽起袖子,趴在地上就要往床底下看。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个声音:“夫人,老夫人唤您去南院,有事相问。”

来人正是程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之一,芳露走进屋里,只见秋翎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掩嘴笑道:“秋翎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秋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是芳露姐姐啊,我在找东西。”

芳露掩嘴一笑,没来得及说话,唐枝走近前道:“老夫人唤我何事?”芳露立即答道:“奴婢哪里知晓?夫人去了便知。”

笑吟吟的模样,令人看不出来深浅。唐枝却知道,程老夫人唤她绝无好事,定然是程远之又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在心中默念道:“死老头,来得这样慢吞吞。若坏我好事,跟你没完!”

离程宅隔了两条街,客栈里头,唐书林正在泡脚,忽然鼻子一阵痒:“阿嚏!阿嚏!”

床边收拾衣物的杜芸扭过头来,讥笑道:“老爷,你行不行啊?一路上又是吐,又是嫌颠簸,好容易到京城了,别是又感冒了吧?”

唐书林瞪她一眼:“一声儿是想,两声儿是骂,方才老爷打了两个喷嚏,定然是那作死的丫头骂我了!”

杜芸“嘁”了一声,扭回头继续收拾行李:“自个儿身子骨弱,还非要赖到闺女头上,就没见过脸皮这样厚的。再说了,你拦着阿诚不让他回去报信,就是骂你也是活该。”

“你!你再对老爷不敬,老爷休了你!”唐书林怒道。

“你休啊!休啊!”杜芸摔了捆到一半的包袱,叉腰来到唐书林跟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以为姑奶奶爱伺候你?若不是被你那好闺女下套,姑奶奶会嫁给你?弱得像个娘们,再年轻二十岁我也看不上!瞪什么啊?有种你休了我啊?不休我就是没种!”

唐书林指着她,“你”了半晌,只憋出来一句:“你休得张狂!你如今生是我唐家的人,死是我唐家的鬼,想让老爷休了你?做梦!”

“没种!”

“你再说一遍?”

“没种没种没种——啊!”瞪着眼睛叫嚣的杜芸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只见唐书林猛地站起,赤着脚出了脚盆,走到床边猛地把她推倒:“今晚老爷就让你瞧瞧,老爷有没有种!”

被怒火烧昏了头的唐书林满脑子都在想有种还是没种,全然把需要他帮助的闺女忘在九霄云外。唐枝在芳露的引领下,再次来到程老夫人的院里。打开帘子,走进屋中,只见程老夫人当堂而坐,程远之坐在她右手边,账房先生王琰则垂首站在一侧。看着这一幕,唐枝心里有了数:“老夫人唤我来,所为何事?”

“我问你,账上的银子可是被你败尽了?”程老夫人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出来。

“我不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唐枝从来没用过程家一文钱,怎肯认账。

“远儿都告诉我了!账上原本有三千多两银子,如今只剩下不足一千两,若不是被你花去了,难道被鬼偷了不成?”程老夫人厉声质问。

“家里头不止我一个活人,老夫人为何偏偏认定是我花去的?”唐枝淡淡地反问。

“娘说是,那就是,你休得狡辩!”程远之坐在程老夫人旁边,只觉腰杆都硬了许多:“你立刻把账上的缺漏补齐了,然后给秋娘的礼品从你私房里出,此事就算揭过!”

唐枝唇边勾起一丝冷笑,挑了挑眉:“说假话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那两千六百四十两银子到底是如何花去的,大爷真的要我说出来?”

“你还狡辩?你记得这么清楚,不是你花的还能是谁?”程远之瞪着她道,“若你现在认了,我跟娘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此次就不予追究,原谅你这一回!”

唐枝撇了撇嘴,直接把目光投向站在一侧的王琰道:“王先生,你去把账簿拿来。”

“拿账簿做什么?”程远之身子微僵,暗道不好,时间太紧,竟然忘了账簿的事!

“家中银钱的支出情况,账簿上都记得很清楚,对吧?”唐枝看着王琰问道。

时至此刻,程老夫人也看出来了,敢情程远之说的并非全然是真的。只是,程远之为何要污蔑唐枝,又要她掏私房钱呢?家中的银子,又到哪儿去了?

“王先生,你便把账簿取来。”程老夫人说道。

王琰应道:“是,老夫人。”

见他躬身退下,程远之有些着急:“娘——”

程老夫人管家很严,尤其对银钱的把控,唐枝把着家中的账目,便是程老夫人所要求。如果被程老夫人知道,花去两千多两银钱的是琼姨娘她们,可怎么是好?仿佛已经看到琼姨娘等人血淋淋的下场,程远之不禁打了个哆嗦:“娘,我出去一下。”

程老夫人对此没有异议,倒是经过唐枝身边时,被唐枝冷冷扫过一眼:“大爷这会儿想毁尸灭迹,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什么意思?”程远之做贼心虚,不禁停下脚步。

唐枝不理他,垂眼弹着袖子上的褶子:“大爷是男子汉大丈夫,做得出怜香惜玉,放开家中银钱任由姨娘们花销的事,便该承担得起责任才是。”

程远之故作镇定地指着她道:“休得胡说!琼儿她们何曾花过账上一文钱?你别把自己做过的事安在她们头上!”转头对程老夫人道,“娘,唐氏心机狡诈,多半把银钱开支记在琼儿她们头上,这样的账簿不看也罢!”

“到底怎么回事?”程老夫人皱眉,只觉得眼下情形一片混乱,她离开家里才两个月,为何乱成这样?“唐氏,你来说!”

“王先生拿来账簿,老夫人一看便知。”

不多时,王琰带着账簿回来,程老夫人不识字,便让王琰念给她听。刚听没两句,脸色便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胡闹!简直是胡闹!”

“娘,这账簿不能信啊,琼儿她们自来乖巧,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程远之气愤地指着唐枝,“定是这恶妇,买通了王先生,在账簿上作假!”

王琰立刻跪在地上,叩首喊冤:“老夫人明鉴,王琰从不曾任意篡改账簿!”

程老夫人也是风风雨雨经过许多年,再看程远之眼底的焦急,哪还不明白?沉声道:“把姨娘们全都带过来!”

芳露得令,出门往西院行去。程远之等在屋中,时不时往外望去,很有些坐立不安,落在程老夫人的眼里,不禁暗叹。再看站在一边,垂头漠然的唐枝,更加眸光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唐爹写得如此猥琐,咳咳,忽然觉得唐枝的和离之路略坎坷啊……来,猜一猜几章内唐枝跟程渣会和离?猜中有奖喔~

 20字迹

六人鱼贯而入,站成两排,跪下叩头:“问老夫人安。”

程老夫人坐在上首,沉脸不语。

看着跪在第二排最右边的白色身影,程远之心疼地道:“起来回话。”

程老夫人的嘴唇动了动,脸色更沉,却没有制止。唐枝很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是后半辈子的依靠,为这点小事惹恼程远之可不划算。

唐枝对此却没有意见,只道:“王先生,念账。”

于是王琰掀开账簿,念道:“本月十六,琼姨娘支走二百两银子买补品,环姨娘支走一百两银子买衣裳……”

苗姨娘等人先前还不明白,可是等王琰念出第一句的时候,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不待王琰念罢,已经浑身哆嗦起来。

程老夫人沉声道:“可有冤枉你们?”

苗姨娘等人扑通跪下,深深埋下脸,簌簌发抖。

“你来说。”程老夫人一指苗姨娘。

苗姨娘抠着地面,结巴地道:“没,没有冤枉。”

“你呢?”程老夫人又一指环姨娘。

环姨娘见苗姨娘招了,也瑟瑟地道:“没有冤枉。”

程老夫人冷哼一声,拍桌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大肆败坏家财?”

苗姨娘等人又是一抖,忽然环姨娘抬头指向琼姨娘:“都是琼姨娘——”

“都是儿子——”程远之与环姨娘一同开口。

程老夫人看了程远之一眼,冷哼一声,指着环姨娘道:“你来说!”

环姨娘咽了咽唾沫,用力掐着手心:“那日琼姨娘不来给夫人请安,大爷不仅不罚她,还赏她一百两银子买衣裳。琼姨娘等大爷走后,便在我们面前搔首弄姿,露出身上欢爱的痕迹,还说大爷把她的腰都弄疼了。夫人可怜我们,便让我们也支些银子买衣裳。”

“可是琼姨娘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大爷逼夫人不管账,而后大肆支取银子。我们心有不甘,才效仿琼姨娘,铸下大错,请老夫人责罚。”

谁也不是蠢的,在这一瞬间,环姨娘想了很多。当日唐枝下命令,放开银钱管制,任她们败财也不阻止,虽然不知道安得什么心,但是已经给她们每个人都埋了祸患。程老夫人是个管家甚严的人,在她面前,程远之保不了她们。

至于琼姨娘,能够蛊惑程远之的女人,程老夫人怎会喜欢呢?等卖掉琼姨娘,程远之就是再生气,以后她们认真服侍,也会收回他的心。只有向来不与她们为难的唐枝,或许能靠一靠。

因而话里话外,都把唐枝说成被迫无奈,以期望得到唐枝的回护。而程老夫人听罢,却不问唐枝,而是看向苗姨娘等人:“环姨娘说得可是真的?”

环姨娘的话中已经捎带上苗姨娘等人,只见其中并无坑害之意,苗姨娘等人稍作犹豫,便点头答道:“回老夫人,是真的。”

“胡说!”程远之一拍桌子站起来,“一派胡言!”

被否认的环姨娘等人低下头,眼中均闪过恨意,她们五个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琼姨娘,叫她们情何以堪?程老夫人不发话,便没有她们擅自开口的道理,不由得望向唐枝,期待她的回护。

果然,唐枝没有令她们失望:“大爷说环姨娘是一派胡言,不知哪句不符?”

程远之噎住,事情都发生在这个月,稍加回忆便记起来了,那日琼姨娘确实去晚了,并且他赏她一百两银子买衣裳,也是他纵容琼姨娘嚣张,但是他的目的是气唐枝,而不是气苗姨娘她们呀?

“既然没有出入,大爷不该一味维护琼姨娘,当由老夫人裁决才是。”环姨娘等人识趣,唐枝也不介意拉她们一把。

程老夫人打理内宅多年,这些小手段早就一清二楚,冷眼观看不多时,便明白过来,一切都是争风吃醋害的!当即下令道:“琼姨娘挑头惹事,责打二十板子,限十日内补齐从账上支取的银两。环姨娘等人每人责打十个板子,同限十日内补齐。”

程远之一听,顿时大为心疼:“娘——”

“住口!”事关家规,程老夫人可不想把好好的一个家让小妾们争风吃醋给折腾没了,“就这么定了!”

“等等!”唐枝伸手拦道,“老夫人恐怕不知,琼姨娘并非走投无路的普通人家的姑娘,而是孙家少爷曾经的二等丫鬟。从小在那等地方长大,所学所会,恐怕大爷——”

程老夫人一惊,怪不得程远之对琼姨娘如此维护,原来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小狐狸精!程老夫人活到四十多岁,什么没见过?再看琼姨娘故作柔顺的姿态,顿时冷笑,同样是女人,谁看不透谁?直道:“我程家虽不是高门大户,但是一个二等丫鬟,跑来我们家里做姨娘,决然没有这个道理。从今日起,琼姨娘降为通房,月例二两银子。”

一声令下,苗姨娘等人暗暗欢呼,无不快意。只有程远之急道:“娘,琼儿是知书达理的良女子,读书识字,温柔体贴,怎么能听唐氏一番饶舌,就降她为通房呢?”

程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程远之看上唐枝,非要娶回家,也没有这样跟她说话:“你是为了这个小贱蹄子,非要跟我作对了?”

程远之低头道:“儿子不敢。”

程老夫人冷哼一声,随即听程远之道:“如果琼儿立了功,可否功过相抵?”

“她立了什么功?”程老夫人怀疑地道。

程远之立时来到琼姨娘身边,伸手道:“琼儿,那样东西你带了没?”

“妾带在身上了。”琼姨娘柔弱地跪直,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

看清琼姨娘手中的东西,唐枝瞳孔微缩,难怪秋翎怎么也找不到,原来如此。程远之拿到账簿,得意地冲唐枝挥了挥,捧到老夫人跟前:“娘,这是琼儿发现的,唐氏居然背着我们,在外面私自开商铺!”

“嗯?”程老夫人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唐氏在外面经营着一间叫做‘广丰粮行’的铺子,每月进项有五六百两之多!”

程老夫人不禁大吃一惊,程老爷临走前留下的铺子,每个月进项也才一百多两,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两百两,唐枝竟然经营着一间如此赚钱的店铺?脸色一沉:“大爷所说可是真的?”

“当然不是。”唐枝没有丝毫犹疑地道,“我从来没经营过什么店铺。”

“你还敢狡辩?这可是从你屋里翻出来的账簿!”程远之冷笑道。

唐枝面色平静:“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你——”程远之咬牙,翻开账簿,指着上面的字迹:“白纸黑字,你敢说这些字不是你写的?”

“不是我写的。”唐枝回答道,随后反问:“大爷口口声声说是从我屋里翻出来的,不知琼姨娘为何偷偷进我屋里,四下翻找?”

断没有哪个主母能够忍受小妾趁人不在时偷偷翻找东西,这是大忌,其心可诛!

“这不用你管!”程远之气她不认,“你可敢当面写下字迹,以证清白?”

唐枝面上不见慌乱:“我自然敢。但是我不能白白写,如果字迹不同,琼姨娘进我屋里,该当何罪?”

程远之一怔,随即看了一眼琼姨娘,咬牙道:“如果字迹不同,琼姨娘任你处置!”

“好,如果字迹不同,我要打断她的手!”唐枝忽然语气铿锵,“如果大爷答应,我这便收拾笔墨!”

程远之心头一抽,只见唐枝神色坚定,不由得犹豫起来。莫非他们真的搞错了,唐枝没有私下做生意?可是如果没有,她哪来那么多钱,随随便便就掏出两千两银票?最终,程远之认为这是唐枝故布疑阵,狠了狠心:“好,就按你说得来!”

在此期间,程老夫人一直沉默不语。在她看来,唐枝很是懒散,平日里也就养养花,针线从没见她做过。仿佛对她来说,春天乏,夏日晒,秋季困,冬时冷,就连出门都极少。这样的一个人,会背着她做生意吗?

不管如何,都对程老夫人没有损失。如果字迹证明唐枝在私下做生意,则是不孝,必定要她交出一些充公。如果字迹证明不是,那么琼姨娘这个孙家的烂货正好被打断手,撵出家门。

程远之不知程老夫人的心思,命人拿来笔墨,铺好纸张,指着书中一页,令唐枝去写。唐枝没有停顿,捏起笔一蹴而就。她的字如其人,狷狂张扬,同账簿上的劲瘦小字毫无共通之处。

“请大爷瞧一瞧,可有相同之处?”唐枝放下笔,抬眼问道。

程远之的脸色难看得要命,紧紧抿着嘴唇,鉴定的真相却说不出口。苗姨娘等人此时都围过来,见状纷纷道:“完全不一样啊,夫人的字更大气一些。”

“就是,根本不可能是夫人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下有几位妹纸都说女主略软,于是阿轻把1318章的内容翻写了下,14、15两章大修,其他都是小动。

妹纸们可以回顾下哟,如果有问题欢迎留言指正~

 21求情

程远之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定是秋翎代你写的!”

“大爷真是说笑。”唐枝冷脆又带有一丝讥讽的声音道,“秋翎是丫鬟,不懂得写字。”

“谁知道——”程远之还待说什么,忽然被程老夫人打断:“好了!琼姨娘满口谎言,行径卑劣,除却方才的惩罚之外,再打断她的双手!”

“不——”琼姨娘摇摇欲坠,脸色苍白,满是不可置信。

接收到她恳求的眼神,程远之又急又气,急忙来到程老夫人身边道:“娘,不能打断琼儿的手!琼儿是无辜的,定是唐氏使了诡计,陷害琼儿!”

“住口!”见他屡次求情,程老夫人心中大恨,厌恶地看向琼姨娘道:“是唐氏让她偷盗的?手脚不干净,还怨到别人头上?”

程远之顿时语塞,看了看冷眼站在一边的唐枝,心中恨极,却想不到法子。就在这时,忽然琼姨娘扑倒地上,辩解道:“老夫人恕罪,这账簿不是夫人的,是妾一时怨念,栽赃到夫人头上。”

琼姨娘也算机灵,此时如果咬定广丰粮行的账簿是唐枝的,则不仅遭受被唐枝打断手的苦,还会戴上手脚不干净的罪名。若是账簿上的字迹与唐枝的字迹一致也就罢了,可是分明不一样,再顶着这两桩罪名便不值得了。

她打的主意倒是好,只是程老夫人怨恨程远之屡屡替她说话,冷冷地道:“只罚你一个嫉妒主母的罪名吗?你想得倒是美!心肠歹毒,不思悔改,来人,把琼姨娘拉出去,打三十板子,再打断她的双手!”

“不!”琼姨娘万万没想到,程老夫人竟如此狠心肠。顿时面色如土,脑筋急转,只是想不出法子。

程远之心疼不已,可是还没张开嘴,便被程老夫人冷厉的眼光扫到,顿时哑声。外头已经有几名健硕的妇人进来,捂住琼姨娘的嘴,就要将她拖下去。

就在此时,忽然唐枝插话道:“老夫人今日刚回家,不好大动干戈。左右琼姨娘也跑不去,不如耽搁一晚,明日再行刑不迟。”

本来拉住琼姨娘的婆子便放缓动作,等候程老夫人的指示。琼姨娘不懂唐枝为何替她说话,但是如果捱过今晚,兴许程远之就能说服老夫人,顿时两眼期待地看向唐枝。

程远之连忙说道:“夫人说得是,娘刚回来,怎能被血气冲撞?”

“哼,既然你们二人都为这贱婢求情,暂且饶她一晚。”程老夫人倒不怕这一晚上会生出什么变故,对抓着琼姨娘的婆子道:“将琼姨娘捆起来,关进柴房!”

琼姨娘得以暂时逃过,心下一松,不再挣扎,任由婆子将她架了出去。临走之前,向程远之投去哀怨的目光,看得程远之心中一痛,不禁攥了攥拳头。

“你们也先下去,老实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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