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悠闲农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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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正在切鸡肉，这还是上次王氏大哥来闹的那一次剩下的两只鸡。

“老2家的，你有啥事？”赵氏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那土豆、白菜你也拿走了，家里就这么点儿东西，你还想干啥？”以前倒没看出来，这老2家的也是个跋扈的。

赵氏想到柳苗之前打王氏那一巴掌，这会儿子脸上还有巴掌印呢。

“娘啊，我要做两个菜，这刚分家我那啥都没有，别的就不说了，这菜油总得给我点吧，不然这顿饭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上了。”不是都好个脸面吗，如果你们不给我脸，那整个林家就要在全村人面前丢脸。

赵氏过日子最是俭省，那每顿饭菜里放多少油都是有定量的，柳苗就看到赵氏脸颊抽搐了一下，突然摔了菜刀。

“拿，拿，都拿走，爱拿啥拿啥。”赵氏气的跺脚，一扭身去了西屋，竟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谢谢娘。”柳苗去倒油，王氏用眼珠子剜柳苗，“你就做一顿饭，倒那么老些油干啥？”这眼瞅着半罐子油都下去了，那够林家吃一个月的了。

“我要做过油的菜，大嫂你要是不放心大可以过去看着。不过分家的时候娘也说了，我们刚分家，多了我也不要，这该我们那一份我也不会客气。”以前倒是一味的忍让，结果落了什么好？自己的孩子没了，相公生死未卜，凭啥就该自己一味的忍让？

经过这么长时间柳苗也看出来了，把自己休回去林家是万万不敢的，别说林家，就是这时候一般的庄户人家都没听说过谁家没事儿休妻的，家家都不富裕，真休了媳妇那以后就要一辈子光棍了。以前那么胆小倒是被电视剧给糊弄了。

“你不用那么得意。”林元英气的直哼哼，像是柳苗拿了她家啥东西似的。“要是让俺抓住你啥把柄，看不把你送到牢里去。”这个时代的女人即使犯错那也是交给夫家管辖的，送到牢里那就是生不如死，林元英这话好不恶毒。

可惜柳苗还不明白，只是道：“我行得正做的直，又不会没事儿踹掉兄弟的孩子，咋地也轮不到我先坐牢。”柳苗就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元英的肚子，“我昨晚还听到有个孩子在窗外哭，我的孩子没的那样委屈，谁知道他是不甘心还是想找个啥替身的？”

柳苗眼睛通红的走了，留下林元英吓得脸色惨白。

民间有说法，冤死的人不甘心，会有怨气，一般都要抓个替身下去才能超生，也就是投胎。庄户人家一般都信服这说法，柳苗这样一吓，林元英心里有愧当时就吓得不会动弹了。

“老大家的，你听到啥动静没？”林元英心里也犯嘀咕，也许是那个贱人故意吓唬自己。“俺昨晚睡得死，咋就没听到啥动静？”

“大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动静。”庄户人家最信这些，柳苗这么一提把王氏也吓着了。

上房屋里咋闹柳苗不管，她随便一说不过是吓唬他们一下，可没想到还真把林元英他们吓着了。要不咋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呢。

柳苗回来的时候韩寡妇也回来了，“干豆腐和豆芽都给你张罗到了，菜油我从家给你拿了半罐子，你先用着，这还剩下十个大钱你收着。”韩寡妇足足拿回来有二斤干豆腐，那豆芽用盆装了，看着也有二斤，那二十文钱哪里够，何况还有那半罐子菜油。

柳苗心里清楚，这是韩寡妇自己添了不少，就没接那钱，“嫂子，这些东西，二十文钱哪够。这油我不能要，你拿回去。”菜油价钱跟猪肉一样，这半罐子油值几十个大钱了，韩寡妇一个人过，就靠那几亩地，这日子也不富裕。

“大妹子你拿着吃，我家里还有不老少呢。”韩寡妇佩服柳苗，她是知道一个女人过日子有多难的，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

“嫂子，干豆腐和豆芽我留下了，可这油我不能留。”柳苗就把刚刚在上房拿油的事儿说了，韩寡妇家里不宽裕也就没再坚持。“妹子你要做啥，你说，我这手艺也不差，嫂子就给你打下手了。”韩寡妇这样说还是谦虚的，当年她在窑子里模样虽不是最美，可那做饭的手艺却真的出众，不知道留住了多少恩客的胃。

“这样……也好。”柳苗就在炕上坐了，现在身子看似没问题，可也不能沾了凉。“嫂子就帮我先把这土豆丝都过油炸了。”这是素烩汤最重要的一道工序，等炸好了土豆丝，再把干豆腐、青菜现在只有豆芽，勾了欠一起下锅这道菜就算成了。说难也不难，味道却好吃。

柳苗细细说了，韩寡妇就问了几个细节，到底是会做饭的，几句话都问到了点子上，柳苗就更放心了。

等到张氏那边把白菜都切成细丝，柳苗就用酱油啥的把凉菜拌了，只比平日里吃的凉菜多放了一勺白糖并一勺熟透的菜油，还没动筷子就闻到那凉菜味道不错。

等两道菜都做好了，柳苗还是坚持自己送到了上房。

上房屋里已经开始上菜，赵氏做了一道小鸡炖土豆算是主菜，还有一大碗酸菜炖白肉，也不知道那肉是临时从哪家借来的。庄户人家过日子，邻里之间有个联系正常，这离镇上远，互相借个肉借点儿油啥的都正常。

另外还有一个土豆片炒蘑菇，那蘑菇也是上秋在山上采的，都是自家的东西倒也拿得出手。还有一道菜是炖冻豆腐白菜，这样加起来四个热菜，在庄户人家也算是不错的了。

一碟子炒花生米，外加一道白菜木耳，加上柳苗拿过来的呛拌白菜丝和素烩汤，也凑了八个菜，招待客人也算不错的了。

庄户人家规矩，吃饭的时候女人家都不能上桌。

林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林元峰和林元田坐在桌上陪客人。

冯举人看那素烩汤卖相好，就盛了一碗汤先喝，不住的夸好喝，就随口问了一句，“刚看到老哥家大闺女回来了，这汤是大侄女的手艺吧？”羊草沟这地方待客还没看到谁家做了这新菜式，想来也只有林家嫁到县城的大闺女能做出这好东西。

“这汤味道好，不比县城的大酒楼差。”里正喝了一小碗也不住的夸，“老弟你好福气啊，儿子孝顺闺女也知道心疼老人，回家还给做这好东西。”林元英嫁了秀才村里人都高看一眼，这又贤惠又孝顺的大家自然更羡慕。

结果林元田听不下去了，就插了一句，“这汤是俺二嫂刚端过来的，还有这白菜丝也是俺二嫂拌的。”

林元英正跟赵氏和王氏带着几个孩子在厨房吃饭，屋里提到自己就挺着肚子过来。恰好听到这句话气的不行，结果屋里接下来的话差点把她气个倒仰。

“啊？还以为是大侄女做的。”冯举人错愕，“不是说身子不好吗，咋还下厨了？”

“老2娶了个好媳妇啊。”里正也跟着唏嘘，“可惜了可惜了……”

092油滋了烙饼

林家分家的事儿告一段落，张氏陪着柳苗住了几天，眼瞅着天暖和开始翻地了，张氏也有几亩地要伺候，柳苗就催她回去了。

眼瞅着家里的粮食不够吃，自己又在月子中，柳苗无奈，就托韩寡妇把赵氏当初给的那个金镏子给当了。反正是自己的东西，又分家了，柳苗也没跟赵氏打招呼。

清河镇毕竟是小地方，镇上的当铺平日里收东西价格压的低，那个金镏子只当了六两银子。

韩寡妇按照柳苗的嘱咐买了十斤白面并十斤小米，又买了一罐子菜油，还挑了一扇板油给她买回去。瞅着银钱足够，就又自作主张的给柳苗买了一斤红糖。

东西送到柳苗那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足足两袋子东西，也不知道韩寡妇一个女人家咋拿回来的。

柳苗还在月子里，这几日张氏不知韩寡妇常过来走动。柳苗也不怕人家说韩寡妇名声不好，在她生病的时候也就这么一个人在跟前，她名声再不好那待自己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一扇板油大概有十几斤，看那肉膘够厚，能靠出不少荤油来。菜油价高，庄户人家做菜一般都吃荤油，这东西是猪的肥膘靠出来的，不但油水足还有一股肉香味。

前世柳苗像是其他女孩一样想保持身材是不屑多吃这荤油的，可这一世林家日子过得艰难，有荤油吃都是不错的了。

韩寡妇自告奋勇给柳苗靠荤油，柳苗不好都让人家把活计做了，就坐在炕上切板油。

靠油这是个技术活，火不能大了也不能小了，要把猪肥肉里的油都靠出来就要把肥肉切成小块，靠的时候还要不时的添点儿水，那油烟子不是一般呛人。

柳苗小时候看过老家妈妈靠油，她还真没动手弄过，有韩寡妇帮忙，他们中午就把肉都切了，两人都没提吃饭的事儿就开始靠油。

韩寡妇这是帮忙，柳苗不好像是个老太爷似的在炕上坐着，就坚持要烧火。韩寡妇拗不过她也就依了她。

两人合作不大一会儿那锅热了，肉的香味就飘了出去。

“这一天天的，日子也不好好过。”赵氏在院子里嘟囔了一句，就回了屋。却在纳闷老2家的咋有钱买肉吃。

“娘啊，老2家的这是炖肉咋地，咋这么香呢。”还没开始干活，林家还是吃的两顿饭，这会儿都中午了，闻到肉香王氏就一阵咽口水。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银钱买肉，娘啊，她不是偷了你钱吧？”林元英一直领着两个孩子住在林家，天天清汤寡水的，闻到肉味儿就叽歪了两句。“她都没有嫁妆的人，咋刚分了家就有钱买肉呢？”

“可不是，俺去看看。”王氏借着由头就出了屋，赵氏也没拦着。

“哎呦喂，俺说这是啥香味呢，老2家的你在这靠油啊。”那白花花的肥肉在锅里翻滚着，滋滋的流油，王氏一看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们这没少买板油啊，能吃的了吗？”好家伙，老2媳妇这有钱啊，这么一大块板油，看起来有十多斤啊。

“没多少东西，这是要留着一年吃的，我家这还不够吃呢。”别又想惦记这点板油，柳苗扬起烧火棍在外屋地上划拉柴火，“大嫂让让，这油烟子大，别再熏着你了。”故意把烧火棍往王氏脚底下捅，弄得王氏直跳脚。

“老2家的你这是干啥玩意？”这不明显着赶人吗？刚分家就不把大嫂放在眼里了，这还了得？“老2家的，你这板油啥时候买的，俺们上房也没有油了，你靠完直接送点儿过来。”这就是明着抢了。

柳苗看都没看王氏，“大嫂你没事儿就走吧，我这靠油没功夫招待你。”

王氏没讨到好，哼了一声扭屁股回了上房。

“咋样？”林元英坐在炕头巴巴的看着王氏。“那小贱人吃啥好吃的呢？”居然都没说给上房送过来点，这眼里还有老人嘛。

“靠板油呢。”王氏没讨到好，自然也没啥好脸色，“靠了半锅的板油，得有十好几斤，也不知道哪来的银子？”难道是老太太偷着给的？王氏就拿眼睛瞄着老太太。

“娘你偷摸给老2媳妇塞银子了？”林元英就板着脸，“咱家老三还没娶媳妇，那书也没读完，还有小妹，嫁妆不得攒着啊，娘你咋还给外人银子？”这就是认定老太太给柳苗塞银子了。

“你当娘真傻啊。”赵氏白了林元英一眼，自己的大闺女，不然早大嘴巴抽她了。“有你这么跟老人说话的吗，没大没小的。”嘴里嘟囔着，可并没有真的生气。

“那就怪了，她咋有银子买了那么老些东西。”王氏嘟囔着，就开口道：“俺可看到那屋地有两个袋子，瞅着像是细粮。”细粮啊，大米白面那要十文钱一斤呢，瞅着那也有二三十斤，没想到老2家的分家了这日子反而好过了，早知道这样自己也该分出去单过。

“她还敢吃细粮？”自己这秀才娘子还天天高粱米呢，林元英这个气啊，“也不看看她自己长那牙口没，也配吃那细粮？”打死林元英都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嫉妒。

“行了，都歇歇吧。”赵氏板着脸，“她那小月了，吃点儿细粮啥的也是应该的，你们别没事儿瞎嚷嚷。”嘴上说着，可赵氏这心里也犯合计，老2家的咋有银子买细粮呢？

“她小月了就得吃细粮啊？”林元英嘟着嘴，“娘啊，俺这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呢，俺都没吃到细粮。”一直偷眼打量着老太太，林元英抱着赵氏的胳膊撒娇，“娘啊，俺这几天吃高粱米嘴里都没味儿了，也给俺整点儿细粮吃吃呗？”老太太手里有银子，咋地也不能都给儿子留着吧。林元英就巴巴的望着老太太。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同样是数落的话，可对象换成林元英就带着宠溺了。赵氏摸了一把大闺女的头，“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知道你嘴馋，咱们下晌包饺子。”老儿子回来了，也该喜庆喜庆。有意还是无意，老太太自动忽略了生死未卜的二儿子。

“都没肉吃，包素菜饺子啊。”林元英撇撇嘴，“老2家的还吃板油呢。”咋地自己还不如她过的呢。

“行了，家里前几天的肉还剩下一块，都给你剁了。”赵氏开了口，林元英这才转怒为喜，“娘还是你最好。”

“俺们这都沾了大姐的光了。”还是大姑姐回来好，有饺子吃，王氏喜滋滋的，“你两个大侄子还是过年那会儿吃的饺子，这肚子里都要没油水了。”这一顿可得多吃点儿。

上房忙忙活活的开始准备包饺子，柳苗也准备和面。

“这油滋了可靠了不少，嫂子，咱们烙饼吃吧。”柳苗记得小时候家里靠板油，剩下的油滋了加点儿糖然后做馅烙饼，那味道别提多香了。那是小时候柳苗不多的美味之一。

“烙饼啊。”韩寡妇把油放凉了装到罐子里，剩下的油滋了都淘到一个干净的盆里，差不多装了一小盆。“妹子，这油滋了洒上盐，能放一段时间，每次做菜放点儿，都省油了，够吃一个多月了，正好给你补身子。”油滋了就这么点儿，柳苗也没多少银子，韩寡妇的本意是给她省点东西。

柳苗不傻，听了这话就更加感动。

这人啊，果然不能看表象。谁曾想第一次见到韩寡妇那样的妖娆，会是这样贴心的一个人呢。

“嫂子那油滋了不少，咱们两个吃一顿，我也好长时间没烙饼吃了。”韩寡妇这些日子帮了不少忙，又是拿鸡蛋又是拿小米的，本就该请人家吃一顿，柳苗今天也算是赶上了。

柳苗坚持和面，韩寡妇也就没有矫情。“那好，我给你把这油滋了剁碎。今天啊，我这算是有口福了。”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做好了馅。

柳苗舀了一勺荤油和到面里，韩寡妇不明所以，“这烙饼都外面放油，又不是油饼，往里面放荤油干啥？”即使是烙油饼那也应该是放豆油啊。

柳苗在赶皮，“嫂子你看着吧，这烙饼往里面放一勺荤油，到时候烙出来的饼软和。”前世有几家好吃的饼连锁店，虽然秘方柳苗不清楚，可她都吃出来里面放了荤油。作为一个吃货她也尝试过几次，虽然比不上店里卖的，但是味道却不错。

“还有这么一说。”韩寡妇半信半疑，“那可要尝尝妹子的手艺。”

韩寡妇就看到柳苗往油滋了里面放红糖，“这又是怎么一说？”越跟柳苗接触韩寡妇就越惊讶，这个小媳妇，可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那些庄户人家的媳妇，在她身上，似乎总有一些神秘的光环。就像是流产时候那几根针，还有那味道鲜美的素烩汤，还有这往油滋了里面放红糖的举动。

“家里没有白糖，就只能拿红糖应景。”柳苗手上飞快的包饼，“等会儿嫂子自己尝尝就知道了，这饼的味道肯定跟嫂子平日里吃的不一样。”柳苗突然想到，以后真要活不下去就是开个小吃摊子也不错。

093挖野菜
“爹、娘，我今天靠油，烙了几张饼，给爹娘尝尝。”柳苗送了两张饼去上房的时候，上房正在吃饺子。
“你那东西也不多，不用惦记俺们。”林老爷子吃饺子吃的正高兴，就跟柳苗说：“你先把自己个的身子养好，别老惦记俺们。”突然想到二儿子，林老爷子唉了一声，放下筷子开始喝小酒。
“拿那么两张饼，够谁吃的啊。”王氏就哼了一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这不是纯心馋俺们吗，按得啥心？”饺子不让吃够还得就着高粱米，王氏本就不高兴，看着那两张饼自己也吃不上，就阴阳怪气的。
“可不是，就拿这两张，都不够塞牙缝的。”林元英啪的一声摔了筷子，”看着就闹心，吃饭都没胃口。”还真吃上烙饼了，也不知道在哪偷摸的银钱，早晚给她抓个现行。
“俺说老二家的，你这拿这么点儿也不够吃啊，你那没少烙饼吧，正好，你两个侄子没吃饱呢，去你那哪几张饼。”王氏就端了碗起身，哪里是要给孩子，分明是她自己不想吃高粱米饭。
“大嫂，你这吃着饺子还稀罕俺那饼啊。”还惦记自己的吃的，也好意思。”大嫂，俺那饼自己还不够吃呢，这给爹娘送来也是我们二房孝敬，就是个心意。大嫂要是以后做了啥好吃的也好让我沾点光。我还没吃饭呢，爹娘你们慢用。”还想占我的便宜，你倒是打的好主意。
“老二家的，你这是咋说话的呢？”柳苗出了门，王氏还在屋里嚷嚷。
“行了，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不爱吃下去。”赵氏的呵斥声响起，王氏终于住了嘴。
柳苗回屋的时候韩寡妇正在往出盛汤，”咋样？我就说吧，给他们送东西不如扔出去喂狗。”韩寡妇一点顾忌都没有，”你自己省下东西他们，人家也不领情，你还巴巴的赶去让他们骂，何苦来的。”像是上房那样的就该不搭理他们，狗屎臭他们，还给他们送东西？也就柳苗这样好心眼的。
柳苗摇摇头，她何尝想送，可那是相公的爹娘啊，咋地也不能不顾忌老人。
“没事儿，嫂子，他们说啥我自己不往心里去就是了。”说是不往心里去，可柳苗这心里还是堵得慌。
林元浩啊林元浩，你回来这些都要算到你头上的。柳苗恶狠狠的咬着饼，像是咬着某人的肩膀。
“这饼可真好吃。”韩寡妇像是没注意到柳苗的失落笑着道：”就是比我平时吃的好，就是县城的那些铺子卖的也不比这强，妹子你要开的卖饼的铺子肯定能赚钱。”半真半假的话，果然转移了柳苗的注意力。
“卖饼赚钱太辛苦，再说我也不是武大郎。”韩寡妇见识多广也不理解这种笑话。柳苗突然想到坐堂大夫的事儿，就放下饭碗问道：”嫂子，咱们这大干朝有没有女大夫？”如果对女人束缚太严，那就不方便出去当坐堂大夫。
“女大夫？”韩寡妇也放下饭碗，”咱们这八虎县我是没听过，不过听说像是府城那些大城是有的，毕竟大户人家女人们也不方便请男大夫，其实还是咱们大干朝这几年开放，听老人们说，女大夫出来坐堂也是这几十年的事儿。”韩寡妇突然想到柳苗扎自己那几根针，”妹子你不会是想要当大夫吧？”虽然有女大夫，可庄户人家的媳妇要是出去当大夫，韩寡妇几乎能预见到柳苗会遇到的阻碍。
“嫂子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镇上的医管缺个坐堂大夫，我想……”韩寡妇帮了自己不少，柳苗不把她当外人。”相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去镇上问问，看看他们需不需要一个坐堂大夫。〃柳苗本意是买下那个医馆，可惜手里没有银钱。
“你们家老爷子、老太太那能同意吗？”虽然分家了，可还是长辈啊，韩寡妇都替柳苗担忧。
“我一没偷二没抢的，大干朝的哪条法律说女子做大夫犯法了？”柳苗也算看清楚了，上房的人，该敬着的时候敬着，可也不能一昧的惯着，不然都出毛病了。
“这个……”韩寡妇机械的摇摇头，”还真没有。”这么一说，韩寡妇也动了心思，”妹子你要是当了大夫，我这以后有个啥事也算是有个当大夫的妹子。”韩寡妇打着哈哈，”吃饭吃饭，大夫也得吃饭不是。”
当大夫的事儿不急，眼下得先养好身子。
这样又过了几天，柳苗觉得身子大好了，就垮着篮子出去准备挖点野菜。
这个季节家里都没什么好吃的，好在羊草沟这个地方四面都是山，春天最不缺的就是野菜。
“老二媳妇这是干啥去啊，身子咋样了？”
“……这春天风大，可得养好了，不能仗着年轻就祸害自己身子啊。”
村里有那自来熟的媳妇就上赶着跟柳苗打招呼，也不知道怎地就传出了柳苗小产的消息。庄户人家善恶最是简单，大家都同情弱者，不知不觉中柳苗这个外来的媳妇就跟大家相熟了。
“谢谢婶子、嫂子们关心，已经大好了，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野菜挖点。”柳苗客气的跟大家打招呼，一路就去了东山，那有片向阳的坡地，柳苗上山路过那，野菜长的正好。
山坡上远处也有几个妇人在挖野菜，柳苗拿了刀蹲在地上寻摸着。
婆婆丁刚刚长出来，还不太大，柳苗挑着长的嫩的开始挖。婆婆丁学名叫做蒲公英，在羊草沟这地方的野地里随处可见。这东西虽然味道苦涩，却有去火的功效，春天内火大，药食不分家，吃点儿这个正好。
春日阳光好，柳苗穿得多也不怕冻着，就一边挖野菜一边都摘干净了，有些老叶子和根部要清理干净，剩下的嫩绿部分回家洗洗泡就能吃了，是不错的蘸酱菜。
一边挖一边摘干净，一个多时辰就挖了半篮子，够吃两天了。
柳苗坐在山坡上极目远眺，远处地里有人在扬粪肥，这几日天气逐渐转暖，地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山上的野菜种类不少，可惜这会儿出来的却不多，柳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