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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悠闲农家-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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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老夫人醒了没有。”有人要害鸿儿，肯定跟内宅之人有关，媳妇靠不住，这会儿就得跟娘商量商量。
不一会儿小丫头回来了，“老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柳苗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就有两个粗使婆子抬了水放在旁边屋里。“姑奶奶，热水都给您准备好了，您洗个澡谢谢乏。”一个机灵的小丫头把洗漱的毛巾等物放在浴桶边上，恭恭敬敬的。
姑奶奶……这称呼倒也别致。
柳苗暗笑，也没觉得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见小丫头还没出去，就道：“我自己来吧，你们也累了一天了，都早点儿休息。”本是一句客气话，小丫头却诚惶诚恐。
“奴婢不累，奴婢伺候姑奶奶洗漱。”
柳苗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盯着，就摆手道：“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们到外面候着吧，有事儿我会叫你。”心知是童家人下了命令，柳苗只好把人支走。
泡在木桶里柳苗昏昏欲睡，直到水温渐渐凉了才惊醒。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柳苗抻了个懒腰。用毛巾擦了身体，拿起床边的干净衣裳，这童老夫人准备的倒是齐全，连这贴身的小衣裳都给她准备出来了。就是稍微有点儿肥，不过也能穿。
叫进来小丫头，柳苗发现居然不是老在眼前走动那个。她也没有在意，指了一下那桶水，“麻烦帮忙处理一下。”毕竟不是自己家，柳苗很客气。
小丫头一脸慌张，“姑奶奶客气了，奴婢这就叫人来。”一大桶水，她可搬不动。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粗使婆子过来搬水桶，正房屋里突然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吓得柳苗困意全无。
125病来如山
这一夜柳苗睡得不大安稳，上房那声杀猪般的嚎叫不但吓醒了鸿儿，还把她的觉头给吓没了。
那会儿柳苗正开着门，她看得分明，被拖出去的女子分明是鸿儿那位二十多岁的奶娘。
联想童升之前跟她说的话，不难想象，鸿儿的病只怕跟这位奶娘脱不了关系。
一夜都是乱糟糟的梦，一会儿梦到林元浩一身是血的在跟她诉苦，一会儿又是赵氏指着她鼻子骂她抛头露面，还有奶娘说都是因为她才害了她，童升也在指责她给鸿儿动了刀子，最后童老夫人干脆让人拿大棍子把她按住一顿好打……
早上起来柳苗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小丫头进屋伺候她洗漱，柳苗一起身就又栽倒在床上。
“呀，姑奶奶，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小丫头吓得大声喊叫，柳苗已经晕倒，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快来人啊，姑奶奶晕倒了。”
小丫头一阵喊叫，打破了童家早上的宁静。
不一会儿童老夫人被嬷嬷搀扶着进了房间，没多大一会儿童升听到信也过来了。
“额头滚烫，这孩子是高热了。”童老夫人着急，“升儿，你快去，请个大夫来，请最好的大夫。去县城请。”
“娘，我已经让人去请了。不过那些大夫都没有妹子医术好，再说咱们这离县城一个来回也要大半个时辰，我记得妹子上次给鸿儿退热的法子，不如让丫头给试试吧。”童升指的是柳苗用酒水给鸿儿物理降温的法子。
童老夫人就赶紧让人拿酒来，还让身边的大丫鬟亲自给柳苗降温。
童升自然避嫌的让出去，不一会儿柳苗迷迷糊糊的醒来就闻到鼻息里全是刺鼻的酒味。
“我这是……”柳苗这才发现她被扒了衣服趴在床上，还以为被侵犯了，不过刚一动就听到童老夫人激动的声音。“谢天谢地丫头你可醒了。”
柳苗拍拍额头，“我这是高烧了。”怕是昨晚洗完澡着凉了，再加上最近也累着了。
柳苗示意小丫头停下物理降温，童老夫人亲自拉过被子帮她盖好，就坐在床边叹气。“丫头，这些日子可是累着你了，不该让你天天这么两头跑的。”每日里跑上一百多里，就是小伙子也得掂量掂量，何况这闺女之前还小月子没调养好。童老夫人有些自责，“我昨儿就该把你留下的。瞅瞅，这把你累坏了，我这心里……”
柳苗昏昏沉沉的。“娘，我没事儿，我药箱里有一包药材，是退热的，麻烦您帮我熬了。”头一阵阵发晕。柳苗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之所以留了一包退热的药材还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没想到先给自己用了。
“好，好，你歇着，别说话了，你大哥已经去请大夫了。”
童老夫人的声音忽远忽近。柳苗想说自己是大夫，就不必再请了，终究抵不过身体的疲惫。没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老夫人，还要不要降温？”小丫头跪坐在床里，手上身上都是酒味。
童老夫人看了看柳苗的脸色，红扑扑的，摸摸额头还在高热。就执着的道：“降温，一直等到大夫来。另外把那药箱拿来。把药材熬了。”啥都得做全套了，童老夫人也没顾得上吃早饭，就在柳苗的房里忙前忙后的指挥。
不一会儿药熬好了，童老夫人叫柳苗，可昏昏沉沉的根本就叫不醒。童老夫人急了，就让丫头硬把药灌下去。
柳苗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梦到前世家里还在吵架，一会儿又梦到柳壮要把她卖了，一会儿又是王氏的嘴脸，还有婆婆赵氏说她克夫，她到处找啊找的，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什么，可总有一个身影在眼前晃，就是抓不住。
“等等我啊，等等我啊……”柳苗急的直哭，她已经知道，那背影是相公的，可任凭她怎么努力也抓不到。
“相公，相公……”柳苗呜呜的哭，可病重的她只能发出低微的抽泣。
“大夫啊，怎么样了？”童老夫人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着刚被请来的大夫。
老大夫一把年纪了，放下柳苗的手腕叹了口气。
“这人月子都没好利索咋就下地了呢……”习惯性的想要责备两句，可一想到这是县太爷的家里，到了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忧思太重，切忌不要动怒……”末了老大夫叹了口气，“好好养着吧。”幸好这之前给吃了药，不然这场病来势汹汹，这闺女怕是命都要没了。
老大夫就坐的桌边开始写方子，一看旁边的药箱，就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哪位大夫之前看过了？”这童家也真是，都请了大夫干嘛还叫自己来？难不成是之前那人医术不济？可老大夫自认在八虎县医术出类拔萃，这童家到底请了谁先于自己来呢？
“这是我们家姑奶奶的药箱。”小丫头在一旁伺候着，就道：“姑奶奶早上清醒那会儿自己让熬的药，吃下去高热才退下去许多。”
“竟然还是名大夫！”老大夫有些惊讶。
“升儿，你派个人去抓药，老大夫今天就留在咱们府上吧。”童老夫人打断了老大夫的话，不过还是干脆把人留下来。府上有两个病人，谁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再有事。
这是县太爷府上，老大夫纵然有所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童升赶紧应了一声，就让人给老大夫安排歇息的地方。
“你衙门也不清闲，就先去县衙吧。”童老夫人摆摆手让童升回去，看得出来，这是一位非常有主见的老夫人。
“娘您老也歇歇，鸿儿和妹子都病了，您老别再累着了。”如果媳妇能顶事儿就好了，也不用老母亲这么辛苦。不过这个想法刚刚一有，就被他自动忽略了。“柳家医馆那边我已经让人去送信。妹子这不会有事的。”
童老夫人叹了口气，“可怜的闺女啊。”都是那狠心的婆家啊，咋能这么不把人当回事呢。童老夫人一想就有气，就道：“我看她那婆家也不把你妹子放在心上，也不用给他们送信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会不会主动问问我闺女。”
老娘这是真当亲闺女了，童升心里讪讪，也说不出滋味。“我知道了娘。”
“苗儿那徒弟叫小安吧，那孩子不错。你给送信做得对。”童老夫人就想起那胖乎乎的脸蛋。“再让人给他送去十两银子，我听苗儿说那医馆是那孩子开的。”老夫人这是怕小安这几日没有柳苗坐堂吃亏。
柳家还在乎这十两银子？
童升苦笑，可有些话他不好对娘说。就点了点头，“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
童升离开了，童老夫人在嬷嬷和丫鬟的劝说下回去吃了饭，然后又休息了一会儿。
鸿儿听说姑姑病了，一大早吵着要来看姑姑。被童老夫人哄着给拦下了。是怕柳苗的病气过给孩子。
童继鸿才五岁，还是天真的年纪，没看到熟悉的奶娘就问，“奶娘去哪了？”大户人家，一般亲娘都没有奶娘亲，那是从孩子出生就一直在旁边伺候的。远比普通的主仆来的近。
童老夫人想到那奶娘居然勾结外人来害自己的孙子，当下就板了脸。“鸿儿乖，奶娘病了。去田庄修养了。”
“姑姑病了，奶娘也病了。”鸿儿就瘪着嘴，“是不是他们都被鸿儿过了病气。”小家伙还不大懂得，不过奶奶刚刚说不让看姑姑是怕过了病气，就也想到这个说辞。
童老夫人看着孙子通红的眼睛。心疼的什么似的。“我们鸿儿乖，不是鸿儿过了病气给姑姑。姑姑是想你姑父了。”童老夫人就叹气，想到柳苗睡梦中喊的话……看来那个没见面的女婿在闺女心中分量很重啊。
“奶奶，奶娘什么时候回来啊？”鸿儿想到吃饭没有奶娘，睡觉没有奶娘，就有点儿想。
童老夫人暗恨，“鸿儿乖，奶娘好了就回来了。”小孩子嘛，过几天等好了，再给他找个老实稳重的嬷嬷在跟前伺候就好。这一次说啥都不能让那几个逆子的人有机可乘了。童老夫人一想到那几个庶出就恨得牙根痒痒，当初真不该手软，留下他们反而惦记着害自己的亲孙子……
柳苗睡到中午的时候高热已经完全退下来了，不过身体还是沉沉的，脑袋更是重的难受。
强撑着看了老大夫开的方子，柳苗才知道感情小月的时候没养好。果然，医者不自医是有道理的。
老大夫的方子没什么问题，柳苗根据自己的情况酌情又删减了几味药材。在小丫头的服侍下喝了半碗粥，之后又喝了药，柳苗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柳苗醒了，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叫来伺候的丫鬟，让准备了热水。
“姑奶奶，您要洗漱奴婢伺候您擦一擦吧，就别洗了。”这大病还没好利索，泡澡再有个好歹，小丫头就不住的劝着。
“没事儿，一会儿去给鸿儿用针，我现在觉得好多了。”柳苗喝了药，用酒水给手消了毒，就让小丫头提着药箱去了正房。
126师徒
手边有现成的针，柳苗本想给自己扎几针的，可一想有几个穴位不方便，就干脆算了。
这会儿又对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有了深层次的体会。
正房里童老夫人正在劝说鸿儿喝药，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感觉到自己好多了，小家伙换药后说什么都不肯吃药。
柳苗进屋的时候童老夫人正坐在床边哄着。
“不喝药也成啊，那今天扎针就得换个大号的。”柳苗就特意把粗针拿出来，鸿儿见到姑姑的惊喜在看到那跟粗针的时候吓得小脸发白。
“鸿儿听话，奶奶喂我吃药。”小家伙很识时务的把半碗药痛快喝了。惹得童老夫人一阵感慨，“看来我这个老婆子说话也没人听喽。”
鸿儿抱着童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鸿儿乖，最听奶奶的话了。”
柳苗虚弱的笑了一下，也没精神多说话。
小丫头帮小少爷宽衣，柳苗稳了稳心神，开始针灸。
一个时辰的针灸下来，柳苗觉得精神不济，童老夫人看她脸色不好就赶紧让小丫头扶着回房。
柳苗有心问一问给没给家里送信，可一想到林家待她的态度，估计自己就是死了他们也不放在心上，干脆就算了。
柳苗回屋就躺下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动静。起初柳苗没有在意，可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小丫头在院子里提到“医馆、徒弟”等字眼，柳苗心里暖暖的，却也对林家更失望。小安都知道派个人来问问，可林家压根当没她这个人了。
林元浩也不知道在哪……柳苗在病中，心里难受，屋里就她一个人，渐渐的眼泪就打湿了枕头。
“……嘘。小声点儿，姑奶奶睡着了……”是伺候她那个小丫头的动静，柳苗迷迷糊糊睡着，就没张开眼睛。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估计是小丫头退出去了，身子难受的厉害，柳苗始终没有张开眼睛。
小安一张小脸通红，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往日里什么事儿都一脸淡然的师傅一脸的泪痕，没来由的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师傅似乎不大舒坦。即使是睡着也皱着眉头。
小安蹲跪在床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轻擦着柳苗脸颊上的泪珠。许是本身是大夫会养生，柳苗的皮肤很好。指腹下的皮肤软软的带着弹性。小安的心没来由的一跳，脸似乎更红了几分，可就是不舍得挪开手。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柳苗轻轻哼了一声，吓得小安赶紧收手。指腹上似乎还停留着滑滑腻腻的感觉，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师傅……”小安蹲跪在床边轻轻唤着。
柳苗觉得迷迷糊糊似做了一个梦，梦中似有一个人在为他伤心……是相公吗？
迷迷糊糊张开眼睛，入眼处是小安那张胖嘟嘟的包子脸。柳苗一怔，继而皱眉，“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医馆出了事儿？”鸿儿得的是传染病，柳苗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小安跟着就是怕他传染，看了看天色。这么晚了小安还过来，是出了啥事儿？
“师傅，你都这样了还惦记医馆。”小安眼睛红了，“都怪小安不好，小安要是能学到师傅的一成也不会让师傅这么辛苦了。”小安红着眼睛。声音有点儿哽咽。
这话是咋说的啊？
柳苗觉得头似乎更疼了，就闭着眼睛捂着额头。
“师傅你是不是难受了。我给你倒杯水喝。”小安赶紧结束唠叨，起身去倒水，结果因为膝盖本就肿胀，这一起身又撞到了床边的小凳子。小安也顾不得了，踉跄着去倒水。
“怎么了？”外面伺候的小丫头赶紧进屋，一看小安倒了水就赶紧到床边扶起柳苗，“姑奶奶您有事就叫奴婢，奴婢一直在外面伺候呢。”小丫头急的什么似的，这姑奶奶也是的，不喜欢人在跟前伺候，可病成这样，这要是有个好歹，老夫人和老爷那边都不好交代。
柳苗喝了口水，觉得精神似乎好了一点儿，就让小丫头拿了个软枕靠在身后。
“小安，你怎么来了？”柳苗旧事重提，在她看来，要是没事儿小安是不会过来的。再说这都晚上了，要是不是什么大事儿，童老夫人应该也不会让他一个半大小子进内宅。
“你去厨房看看，我给师傅带来的燕窝炖好没有。”小安就对床边的小丫头说了一句，没回答柳苗的话。
小丫头应了一声，不敢怠慢。
小安就又蹲跪在床边，“前几天姨娘让人送了燕窝回来，本就说是给师傅补身子用的，可恨徒弟脑子忘性大给忘了……今天听童家的下人说师傅病了，我吓坏了，要不是医馆有几个病人，我早就过来了……”
柳苗这才知道，感情小安是专程来看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我没事儿，就是上次病了没休息好。”柳苗当然不方便跟小安说是因为小产的事儿没养好，当下转移了话题，“这么晚了，你怎么进来的。”这可是内宅啊，童老夫人也能同意？大户人家不是规矩很多吗？
小安还是个半大孩子，却没有多少觉悟。“师傅病了，我自然要过来伺候。”说的理直气壮。
“我好多了。”柳苗就劝道：“要不趁着天还没黑你先回去吧。”医馆明天还要有人打理，再说小安待在这也不是回事儿。
“我不走。”小安撅着嘴，“师傅病了，我怎么能走。”一副非留下来照顾柳苗的模样。
“我都说了没事儿了。”这孩子，咋就不明白呢？柳苗想着该怎么劝，那边小安却委屈上了。
“清河镇到这几十里的山路，晚上还有狼啥的出没，师傅这大半夜要赶我去哪？”
这不是还没完全黑天吗。
柳苗无奈，干脆道：“那一会儿跟大哥说一声，让在前面给你安排个客房休息一晚上，明儿一大早就回吧，我病了，医馆也不能不开啊。”清河镇这方圆多少里地就这样一个医馆，哪天都得有两个病人。
“明儿起早我就回去。”小安早就打定了主意，“今儿我要在这伺候师傅。我已经给老夫人说了，我就是来照顾师傅的。”
老夫人居然答应了，柳苗觉得天雷滚滚。
可是，怎么可能……
柳苗不由得重新打量小安，十四岁的孩子，许是因为在柳家营养好，那个头都快有她高了。身量还稍显单薄，就是脸蛋圆乎乎的也显得稚嫩。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孩子。
怪不得……柳苗也就理解童老夫人把他留下的原因，估计也是顾忌着她的身体，毕竟小安也算是半个大夫。
想到大夫，柳苗突然想起来，“既然你来了，不妨今儿就教教你医术，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小安诧异，“师傅，改天吧，我看您今天精神不济。”这人还病着，教什么医术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嘴上劝着，小安还是乖巧的把药箱抱过来放在床边。
“无妨。”柳苗示意小安把针灸的针拿出来。“我这是身子虚，再加上受了风寒，正好我自己用针不方便，你来。”
什么……小安一怔，继而满脸担忧。“这怎么成？”他虽然学过针灸，可一次都没用在活人身上，哪敢在师傅身上练手。
“我早就考校过你，认穴的基本功扎实，差的就是动手的能力。活人跟那木偶有什么区别？你尽管扎，别怕，不是还有师傅吗。”柳苗就鼓励道。
理是这个理，可是……小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生找不到错处反驳师傅。
“行了，别磨磨唧唧的，师傅这难受的厉害，让别人扎针也不方便，你是徒弟，不是说有事弟子服其劳吗，怎么，这才说过一天就给忘了？”柳苗这样一说，小安涨的满脸通红再也找不到借口。
柳苗躺在床上，就把床边的右手伸过去。
“列缺。”
小安把针用火烤了，深吸口气，事到临头他反而镇定了。
柳苗暗自点了点头，她就是欣赏小安这一点，有个做学问的模样。
小安把师傅的袖子撸起来，列缺穴位于手腕内侧。手指在师傅滑腻的肌肤上摸索，小安小脸通红，渐渐的脑门见了汗。
这么简单的一个穴位，不应该啊。
柳苗还以为小安是第一次所以紧张，哪里知道徒弟此时心中少男情窦初开的纠结。
“还没找到？”柳苗疑惑的问了一句。
“找……找到了。”像是摸到了烫手的山芋，小安吓得赶紧缩手。
柳苗却不以为意，把手主动伸了过去。“别紧张，按照平时学的，一针下去。”
柳苗越说小安就越紧张，看着师傅指节分明的手指，没来由的就是心一慌。被柳苗一喝，手仓促之下下针，一下就扎偏了。
鲜红的血呲的一下冒出来，小安吓得脸都白了。
扎偏了……柳苗旁若无人的把针拿下来，伸手按了一下那个血洞，一会儿的功夫就止了血。
“没事儿，接着来。”
“师傅……”小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徒弟不敢了。”居然把师傅扎坏了，居然把师傅扎出血了……小安脑子里一片空白。
127大宅门里阴私多
“合谷。”柳苗靠在床上，随即又报出一个穴位。
被柳苗威吓之下不得不妥协的小安眼睛通红，不过这一次手却稳了，很快的找到穴位下针，再也没有出现最初的扎错的现象。
果然，这人还得逼着来才成。
柳苗心里暗自好笑，脸上却板着没有一点儿表情。之前她威胁小安，如果不听话给她用针，就不要他这个徒弟了。这招果然好使，小安跪在床边老老实实的找穴位用针，再也没提不敢之类的话。
“曲池。”
柳苗又报了一个穴位，小安精神集中，很快又扎好了。
“尺泽。”
这几个穴位都在手臂上，小安都一一找对了并用针。
最初的慌乱紧张过后，小安渐渐上手，他本就基础知识扎实，这几个穴位又都是手臂上的，渐渐的也就没了顾忌。到了最后每次用完针还细心的帮师傅按揉一下。小心打量师傅脸色，见她没动怒，就更加小心翼翼的按摩着。
这孩子倒是细心，柳苗心下感动，也没说什么。
柳苗收回手臂，小安吓得赶紧松手。
柳苗也不疑有他，轻轻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风池。”
小安深吸口气，起身上前坐在床上。风池穴位于后颈部，后头骨下，两条大筋外缘陷窝中，相当于耳垂齐平。准确的找到两个穴位，小安快速用针，又准又快。
小安心细的按摩完，就等着师傅的进一步吩咐。
“大椎。”柳苗又报出一个学位，小安就迟疑了不敢动。
大椎穴位于背部，师傅衣领挡着，难不成他还敢扒师傅的衣服？
一想到要扒衣服。不知为何，小安心里隐隐有几分忐忑和……期待。
“怎么还不动手？”柳苗回头看了小安一眼。
深吸口气，小安心里碎碎念着：我是徒弟我是徒弟，为师傅治病，不怕不怕……
自己给自己打气，小安深吸口气，这大椎穴不比其他，一个弄不好就要出事的。
总算他基本功扎实，又年纪小，这才没弄出错来。
“……身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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