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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湖美田-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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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春节,凌家便在一种凄凄惨惨戚戚中度过。外头鞭炮声声,欢歌笑语,凌家却象被摒弃在这热闹之外似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那么一种无奈,憋屈的神色。
等过了这个春节,他们便要搬离老宅,彻底到杨柳洲生根落户了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少爷小姐了,将要面对的,恐怕是一种全新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

第278章 莫欺少年穷

秀菱再一次见到凌慕白的时候,不免大吃了一惊。
他还是那样瘦弱,脸色白得象玉一样。这还不算,他的神情,忽然就添了一种冷硬和坚忍在里头。
这与他一惯的温文而雅,是有很大区别的。而且,他的衣着也改变了,很普通的布料,甚至有些粗糙,不象他的风格。
秀菱敏锐地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是小事情,才会使得凌慕白如此。她默默地看着凌慕白,用眼光询问他。
凌慕白没有表情地回望着秀菱,良久才开口道:“我搬了家,你知道么?”
秀菱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只是说:“搬去了哪里?”
“县城再没有我的家了,我的家,从此后就在杨柳洲。”
凌慕白用清冷的声音说着,垂下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块石头子:“而且,那所带花园的大瓦房,也成了别人家的产业。此刻,我家住的是茅草屋,新倒是全新的”
秀菱失声说:“怎么会这样?”她没想到,凌家的境况,不过是几个月光景,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不是说穷虽穷,家里还有三担铜吗?却一下子就跌到翻不起身了?
凌慕苦笑,那笑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这种年纪的少年脸上。又叹了一口气:“连我也不明白,家里乱了好一阵子,我爹天天往外头跑,回来便是无精打采,失魂落魄。连我娘那样一惯无波无澜的人,都象天坍下来一样。然后就是卖这样,卖那样,无数地人找上门来,讨债的,催帐的,看东西的,比酒楼茶馆还要吵。再后来,连家也没有了。杨柳洲的茅草屋,是我外祖出钱盖的。听说,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此处还有三十亩田地”
听得秀菱也不觉叹了口气,所谓的豪门,原来要倒,也仿佛顷刻间的事情,便土崩瓦解。前世小的时候,看《红楼梦》的电视,贾府遇了抄家,也是一下子就树倒猢狲散,说不尽的凄凉。
秀菱只得安慰道:“还有三十亩田地,供应一家人生活,应该不是很大问题。想当初我家分家,只有八亩地,一所破旧的茅草屋。如今日子也好起来了赵华哥你也是知道的,他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家里寡母幼妹不说,家产也只得三四亩田地。就是久顺叔,他还是孤儿呢,最早的时候房无一间,地无一拢。可是,如今的光景,亦一日强似一日。”
秀菱的意思很明白:你不算是最惨的,比你惨的人,有的是。
只是她也知道,自家也好,赵华家也好,就是王久顺也好,都是穷惯了的,所以能捱得过;而凌家人是享惯福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吃穿住用,怕是一下子根本适应不过来,何况那种高高在上,天之骄子骄女的心态,猛然间跌下来,换了谁都会有落差吧?
老话不是说吗?先苦后甜,而凌家是先甜后苦了。不比得自己家里和赵华家,都是尝了苦,再过好日子,所以觉得特别有奔头。
老话又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凌家恰也是应了。
再说了,此刻的凌家人,想必是养不起一堆佣人仆妇了,而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日三餐能不能自己做来吃,都是个疑问,又还会做什么?
下地干活,种田种菜,养猪养鸡,恐怕根本不能指望;最多也就是家里的妇人绣个花,做些针指什么的,贴补贴补家用。
秀菱突然觉得自己多事,倒替凌家操心起生计来了看着凌慕白木然的神情,忍不住又问:“如今你的学业可怎么办呢?”
凌慕白摇头:“我也不晓得,当初家里专门重金聘请的先生,如今自然是请不起了。下一步到底要怎么样,还没有想过。”
秀菱沉默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怕伤了凌慕白的自尊心,到后来只能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
停了一停又道:“你家既有三十亩田地,想必自家是不会耕种的。如今趁着快要春耕了,得赶紧找着合适的人,佃出去,好歹能收些租子。”
她想着,凌家父母猛然遭遇这样的巨变,若不收拾起心情,一味沉浸在伤心失意中,不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到时候闹到衣食无着的地步,就更糟糕了凌慕白是家中长子,年纪也有十四五岁,也到了该为家里分忧排难的时候。毕竟已经没法再过着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生活。
经历过这番打击和折磨,不晓得凌慕白是从此发奋图强呢?还是就此萎靡不振,日日回想往昔的繁华富贵。
若是他能顶住这命运的洗礼,那么,凌慕白才不失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自己也不至于变得瞧不起他。这是秀菱的心思。
凌慕白默默地点着头。
秀菱看得大为不忍,又道:“若是你父母不熟悉杨柳洲的人,我可以让我父亲帮你们出面,寻着合适的佃户,再来告诉你们家。”
凌慕白感激地应了一声:“谢谢你,又让顾叔费心”
“你们家此刻缺什么不缺,要是我能帮上一点儿,我心里也舒服些”秀菱低低的声音说。
凌慕白坚决地摇头:“不用了。秀菱,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说的话,我也听进去了我,我是凌家长子,日后我会想办法,帮助父亲担起凌家的重担来”
听着凌慕白有力的话语,看着他眼中逐渐明朗的眼神,秀菱不觉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凌慕白回到自家的茅草屋,总觉得很不习惯:狭小,不亮堂,压抑。
有时候他会有一种走错门的异样,这不是我的家,我家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再定睛一看,坐在那儿,一脸萧瑟的妇人,可不就是他的娘亲韩氏么?
他有些不真切地唤了一声娘,果然韩氏回应了,那声音明明白白地在耳边响起。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一切是真的,并不是自己在做梦母子两个相对无言,都有恍然若梦的感觉。还是凌慕白先开了口:“娘,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您不要太过伤心,倒于自己的身体无益。”
韩氏落寞的苦笑了一下,两母子的这个笑容,倒是有几分相似。
凌慕白见他娘不说什么,又接道:“如今快要春耕了,家里的三十亩田地,也应该佃出去,让人耕种,到时候也好收些租子来供自家食用。”
韩氏愣了一愣,从来不问世事的儿子,也晓得操心这个了么?但她还是答道:“旧年本是同凌家整片的地一同佃出去了的。但今年情形有些不同,这三十亩地另外划分了出来,自然是要重新办理。”
凌慕白嗯了一声:“我的朋友说,她父亲可以帮我们办好这件事,且看他怎么回复吧”
韩氏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说:“我的儿,难为你倒晓得为家里操心。你爹自从出事以来,象变了个人似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只知道抱着只酒坛子度日。唉,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凌慕白只好安慰他娘:“会慢慢好起来”说着把嘴唇抿得紧紧的。也不晓得是说家里日子会好起来呢,还是说他爹会好起来不过几日功夫,顾守仁便在秀菱的委托下,帮凌家那三十亩田地,找到了忠厚合适的租户。然后秀菱转告给凌慕白,凌慕白再带着人回家找他爹订下了契约。
凌青云此刻真韩氏说的一般,抱着一只酒坛子,满身的酒味,通红的脸,胡子好些天没刮了,透着一股颓废。
他很不耐烦地和人订好契约,又去喝他的酒去了。根本不屑于和人多说一句话。
而楚家不久之后也派人找上门来。自然不会是来雪中送炭的,而是要求凌、楚两家解除婚约。
韩氏是气得嘴唇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现在才看清自己这个闺中密友的真实嘴脸,一看自己家败落了,就忙不迭地要求解除婚约了。还指望人家能帮上一丁点儿呢?
倒是凌慕白正中下怀,他本来就不喜欢楚云菲,更何况女方主动悔婚,是必须退回聘礼的。而这笔聘礼,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拿回来的话,对自己家可是大有帮助的所以凌慕白就劝慰韩氏:“娘,大丈夫何患无妻。既是楚家要解除婚约,由得他们去吧日后我有本事帮您找个更好的儿媳妇回来”
看着凌慕白很有骨气的样子,韩氏不觉也有了底气,她挺直了腰杆说:“成,我儿子既说了这话,娘自然信你”
凌慕白又道:“婚约解除可以,可是凌家当初下的聘礼,却必须全额退回。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来人轻蔑地瞅了瞅凌慕白母子:“楚家难道会贪图你们家那点子聘礼么?不是我说,楚家就是拔根汗毛出来,也比你们此时的凌家腰粗。”
凌慕白懒得与来人辩白,只轻轻说了一句:“莫欺少年穷!‘

第279章 被人下套

楚家还真不在乎凌家的几个聘礼钱,只要凌家同意解除婚约,不要说全额退还他们家的聘礼;就是让自己再贴些给他,也是心甘情愿楚云菲自然是知道爹娘的决定的,她心里起先也挣扎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是喜欢凌慕白的。但一想到他此刻的家境,一家子挤在一座小茅草房里不算,日后想要翻身,重塑往日辉煌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了试问:自己能够跟着他过那种农妇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吗?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啦对于楚云菲来说,不能穿最漂亮的衣衫,不能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不能吸引众多艳羡,钦慕的眼光,不能享受各种有钱才能得到的乐趣,活着便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期期艾艾地问自己的娘:“您觉得凌家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么?”
意思是,如果有的话,我不介意等上两年。
她娘许氏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闲闲地一笑:“凌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
楚云菲赶紧惊喜地接道:“真的吗?娘,是真的吗?”
许氏瞟了她一眼:“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急个什么劲儿?我是说,凌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除非咸鱼干能划水”
楚云菲一听这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委顿在座椅上。咸鱼干就是用盐腌了之后,再晒干的鱼。试想一下,鱼干还能划水么?这么说,凌家是没指望的了可是她不甘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氏:“娘,可是,我喜欢慕白哥哥。凭咱们家的财势,帮凌慕白一把不行么?当然啦,别的人可以不管,我的意思是,只帮凌慕白一个。他受了咱家的恩惠,只怕从此对咱们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你错了。凌慕白绝不会是个对你言听计从的人。当初与凌家联姻,最主要的是,两家门当户对,可以互相提携,锦上添花。而此时凌家败落,那他就配不上你和楚家,你明白吗?我们会有更好的选择何必要给他恩惠呢?再说了,他以后能不能出息,还是个未知数呢到时候一事无成,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许氏满面严肃地对自己的女儿说。
停了一停,接着说道:“你年轻不懂事,做为生你养你的亲娘,我可不能依着你的性子来。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若是真和凌慕白在一起了,也不过是三天的热度。再说了,你会喜欢一个仰你鼻息,处处依靠你的男人?”
楚云菲听她娘分析得这样透彻,托着腮长叹了一声:“这么说来,这婚约是非解除不可了?”
“不错”许氏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楚家家族的意思,也是我和你爹两个人的意思。我的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无财无势的人?”
楚云菲不愧是她爹和她娘的女儿,权衡利弊之后,很快便和她的爹娘结成了统一战线坚决解除婚约。
凌青云受的打击够多了,所以楚家要求解除婚约,他倒看得淡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听进心里去。他抱着酒坛子念叼着:“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呃,一醉解千愁啊”
韩氏再气不忿,也想通了,自家如今和楚家,那是门不当,户不对;人家自然看不起姓凌的啦可看自己的儿子凌慕白,不但没有被这种羞辱打倒,反而激起了无穷的斗志。他摩拳擦掌地想着,父亲已经成了这种样子,母亲是个妇道人家,自己是老大,真要当这个家的顶梁柱才行呢与楚家解除了婚约,拿回了当初的聘礼,这么说来,家里也不算是一贫如洗啦当初凌家下聘礼,本是豪富之家,又要面子,自然出手大方至极。而且也晓得,自家出的聘金越重,楚云菲的身价便越高;楚家便越高兴。楚家一高兴了,陪嫁的妆奁自然就越丰盛,怎么也不会是个赔本的买卖因此,到了行聘吉日,那彩礼一抬儿又一抬儿,平常的且不去说它,光是金玉全套首饰、头面,就装了好几个雕花漆匣。就是五十两一锭的大元宝,每个描金匣子内可装二十只,整整装了十八个匣子。
古玩珍宝类拣的是祖母绿佛一尊,值得黄金千两。
光是退回这些来,就够凌家过几年好日子啦
楚家收下聘礼,自然也有回定,一样是祖传的白璧玉佩,镂成锁形,一面刻着荣华富贵四个字,另一面则是长命百岁四个字。
还有一样是一对雌雄双股七星宝剑。光是那剑匣已经耀人眼目,每边镶着七颗拇指大的猫儿眼;剑柄用黄琥珀制成,两面均镶着红、绿、蓝各色宝石;抽出剑柄,寒光如水,凛凛生寒,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楚家既还了凌家的聘礼,凌家也没有留着人家回定的道理。虽说是楚家先提出的解除婚约,凌青云不肯让楚家人笑话,硬是把这两样都退了回去。同时庆幸自己变卖家产的时候,好歹这两样没有卖掉。
凌青云虽然失去了楚家这个儿女亲家,却到手了一宗出乎意料的钱财,总算是振奋了两分精神,想着,能用这些钱做些什么生意,以图日后才好?
留下的二姨太和三姨太,见着这些好东西,也象打了强心针似的,脸上微微露出些笑容来,总算日子不至于太难过下去。
想一想,还得感谢这楚家退亲呢若不是如此,一日三餐还要算计着洗米下锅,做人真是没多少意思二姨太和三姨太都在暗地里缠着凌青云讨要:“因为上次的事情,老爷把我的首饰头面都拿去当了。现如今家里有了这些个,好歹送我两样压箱底吧”
凌青云闻之鼻酸,他的女人,居然连件象样的首饰都没有,真是叫他情何以堪啊于是开了雕花漆匣,拣了几样出来,分配给三个妻妾。
送到韩氏手上,韩氏倒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却也没有拒绝。她晓得,这些儿子解除婚约退回来的东西,日后便充了公,是再也不会属于凌慕白的了而凌慕白也在考虑,家里目前还维持得下去,可是,这些钱并不能用上一辈子。何况时日久了,自己和两个兄弟要娶妻生子,一个妹子要出嫁;家里爹、娘亲和姨娘总有老的时候,哪样不要钱用?因此,还得想个钱生钱的法子才好,不然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的。
再说凌青云,手里松动有了银钱,便不愿枯坐在家里,跑去镇上看看能不能寻个生意做做。
要寻个合心合意,又能赚钱的营生,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凌青云这种见惯了世面的人,小生意他看不上眼,大生意么,本钱不够。所以一时也定不下来。
他走得顺了脚,更是在家里呆不住。而到了外头,又没有啥正经事情好做,于是不免往茶楼酒肆里头跑。
这种地方人最多,三教九流都有;也最是热闹。一来二去的,就有几个人和凌青云套上了近乎。
先是闲聊,他们都很健谈,风趣,看得出见识也广;苦闷中的凌青云不知不觉就接纳了他们。
接下来便无话不谈,然后相互做点小东,再后来,他们坐在一起打打小牌,最后越赌越大。
一开始都是凌青云赢,所以他的兴致越来越高。早的时候,凌老爷子管得很严,凌青云没有机会放纵自己;而这么些年管理凌家的产业,他是放了心血和精神在里头的。平日的娱乐,最多也就是逛逛青楼,还大多是为了应酬,为了陪朋友。
等到凌家垮下来,多少年的朋友,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陌路,让他真的寒了心。他忽然就没了归属感,整个人象无根的浮萍。现在有人愿意陪着他谈天说地,打牌取乐,他就如冻僵的人,找到了久违的温暖,一下子就陷进去了。
打牌多好啊,不但能够消磨时间,忘掉烦恼,还能赚些小钱。凌青云乐此不疲。
接下来的事情,想必很多人都能猜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凌青云渐渐由经常赢,变成输多赢少,再终至逢赌必输。
这个时候的赌注,已经不是刚开始的小打小闹,而是越来越大。凌青云逢赌必输,兜里的钱便流水似的变成他人之物。
越是输,凌青云越是想捞回来。如果是以前家大业大的时候,这些钱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现在,那是他翻身的资本。
他每次都对自己说:这一把赢了,我就再也不赌了。
可是他总是输,有时候好不容易赢一把,他又会告诉自己:也许我时来运转了,接下去就能把输掉的都赢回来的就这样,象陷进沼泽地的人一样,再也无法抽身。
直到把家里的钱财输了个净打光。凌青云这才呆在家里安生了。不安生也不行,因为连那些金玉首饰,包括送给三个妻妾的那几样,也被他以各种借口弄了来换成钱,送上了赌桌,再次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当韩氏知道真相时,彻底绝望了。她没想到凌青云能变成这样。他不是一直说要投资生意吗?家里还指望这些钱做资本,以后即使不能过上从前一样的日子,起码可以生活得好一些吧?这下子完了

第280章 韩氏之死

韩氏真是觉得自己命苦,嫁的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厌恶她,没成亲就要解除婚约;被公爹逼着成了亲,却三年没碰过她的身子。又是这位公爹的威胁,让凌青云和她有了肌肤之亲,这才给了她一个儿子凌慕白。
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却晴天霹雳般的,家道衰落,从云端直跌到泥里。虽然还没到最惨的境况,赖以翻身的最后希望,又被凌青云生生掐断,她的人生,除了凌慕白,还有什么盼头呢?
她好悔,当初如果能够决绝一些,让爹娘答应退婚,也许她的整个人生都会不一样吧?
可是,现在再想这些,已经太迟太迟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只觉得可憎可悲,原来,他当初的潇洒倜傥,卓尔不群,都是靠金钱堆出来的没有了钱,他其实和平常人等,并无两样。甚至,他也恶俗,他也 ̄下三滥。也许不该这样说自己的丈夫,但是他欺骗妻儿,将钱全部拿去填了赌博这个无底洞,又想人怎样评价他呢?
其实,凌青云虽然一直对韩氏冷淡,疏远,可是在她的心里,还是暗藏着爱和奢望的。她觉得,也许到年纪大了,他经历过许多的莺莺燕燕,世上的风景都巳看透,那时,他说不定会晓得她的真心,愿意陪她看细水长流。
然而现在,她只觉得幻灭。原来这个男人,不光没有喜欢过她;就是自己爱上的,也不过是个影子,真实的他,并不怎样让人仰慕。
没有了心劲支撑的韩氏,加上郁闷,加上生活质量的改变,不由得就病倒了。这一病,便是病来如山倒,她再也没有从床上爬起来。
凌青云到这个时候才慌了手脚。韩氏自嫁到凌家,便一直在尽自己身为主妇的义务。任劳任怨,从不叫苦叫累,连凌青云的冷漠和刻意疏远都照单全收。
就是家中那些小妾,也没见她仗着主母的身份,欺凌弹压过哪一个;家中出了事,她头一个主动拿出自己的私房箱笼和首饰;就是搬来杨柳洲住的茅草屋,也是靠她回娘家的哭诉得来。
而现在,她气若游丝地躺在那儿,命悬一线。韩家请来的知名大夫把过脉之后,轻轻地说:“准备后事吧,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凌青云蓦然发现,自己实在是亏欠韩氏良多。从她没嫁进凌家开始,直到她快要离开这个尘世,自己做为丈夫,又真心实意地为她做过什么?
看着韩氏削瘦的脸庞,细得象竹棍的手,悔恨没来由地袭击了他的心。如今回想起往事,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会这样厌恶这个女子呢?
她家世还好,长得也不错,仪态和教养都没有缺失的地方,可是自己就是不待见她。难道就因为她是父母指定给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自个儿看中的人选吗?
韩氏还这样年青,却要与所有的人告别,去到别一个未知的所在。
她存在于自己的生活之中这样久,久到他已经忽略了她,何况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现在她要离开自己了,凌青云突然觉得,韩氏就象水和米饭一样,虽然引不起人的注意,却是不可或缺的凌青云的眼泪汹涌地流了出来,他第一次紧紧地握住了韩氏的手,用乞求的口吻说:“你要活下来,好好地活着。让我做给你看,我会对你好,我会重新让你过上好日子相信我,求你相信我”
他的脸上,泪水肆意流淌着;他的声音,也有些声竭力嘶。但可以看出来,也可以听出来,他是发自肺腑的韩氏的眼光定定地落在凌青云的脸上,象在看他,又象在看很远的地方。她无力地说:“太 ̄迟 ̄了 ̄”
然后她微微地转了一下头,仿佛在寻找什么,就听见她虚弱地叫:“慕白,我的 ̄白哥儿 ̄”然后头猛地一歪,就再也不动了凌慕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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