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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归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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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说爹娘领着兄弟到了这傅家庄，也是想来看看的，只是实在没那个脸。他现在听了自家爹的一番话，只觉得眼眶发热，觉得爹娘真是白养他了，他对不住爹娘。
那个不说话的妇人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儿子，也讷讷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原本就是一个寡言的，娘家穷，弟妹又多，别人怕女方娘家拖累，就一直说不上亲。自己和大嫂是一个村的，还多亏了大嫂才能嫁给娃他爹，能吃饱饭，偶尔
也能接济一下娘家，让娘家的弟妹们吃饱。
自己对大嫂一直感激在心，也不好不听大嫂的话。只是撵公婆和兄弟的事，回娘家还是受到爹娘的训斥，爹还骂自己忘本。自己也觉得做得不对，不该什么都听大嫂的。
今天本不想来的，只是娃他爹说正好可以来看看爹娘，就带着最小的八娃来了。爹娘和四叔以前是最喜欢八娃的，正好让他们看看八娃子。
那叫八娃的孩子挣脱自娘亲的手，蹦到郭大娘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把晒干的山楂，递给郭大娘：“奶奶，给你吃这个，吃了就想吃饭了！你就不会吃不下东西了。”
郭大娘看着这一小把干山楂，眼泪就淌了下来。快速地抹了一把，就对八娃子说道：“奶奶不吃，留给八娃子吃。八娃子要好好听爹娘的话知道吗？”
那八娃子点了点头又摇头：“我听爹娘的话，将来等我攒够钱了，就给爷爷奶奶和四叔盖个大大的房子住，到时候我们一起住。这山楂是我和姐姐到山里摘的，一直留着给奶奶的。奶奶吃……”用力举着递到自家奶奶眼前。
郭大娘刚抹干的眼泪又淌了下来。老郭头和郭义也走过来揉八娃子的头。
郭义那大嫂和二嫂见了各自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倒是没想到这两个木讷的倒是会利用儿子哄那两个老的。倒是小看这两个人了，果然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心里冷哼。
郭义三哥拉着他婆娘走过来扑通就跪下向老郭头夫妻磕头：“爹娘，都是儿子不孝，等今年儿子攒钱盖了房，就接你们回去住。”
老郭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这个心就行了，爹娘和你兄弟住在这里很好，比住在郭村舒坦。活儿也不累，还能天天爬爬山，身子都好了不少。你们顾着自家的日子就好了。”
郭大娘接了小孙子的一把干山楂，牵了他进了房里。
那两个妇人见了忙推了自家小子一把，示意他们也跟进去。只是那两小子兀自站着不动，那两个妇人生恐那老妇把什么好东西给了三叔一家，气自家小儿没眼色，狠狠地在自家孩子的屁股上狠拍了两下。
那两个小子气得瞪他们的娘：“娘，你干嘛打我？”
两个妇人看见众人看她们，忙挤出一脸的干笑。老郭头看了这两个儿媳一眼，满是失望。
很快郭大娘就牵了八娃子出来，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些包扎好的糕饼点心。郭大娘又招呼另两个孙子：“狗娃、七娃，这是你们四叔买给我和你爷爷吃的点心，你们带回去吃吧。在家要听你们爹娘的话。”
那两个小子冲了过去就把点心抢了过来，也不说话猴急地当场打开包装纸抓心就往嘴里塞，老郭头看得直皱眉头。
那八娃子只拎在手里。郭义就问道：“八娃怎么不吃？”
八娃子看了郭义一眼：“带回去和姐姐一起吃。”郭义欣慰地又揉了揉他的头。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郭义二哥也知道人家这是要送客了，急忙开口说道：“爹娘，我听说你们帮着主家养着一种叫鹌鹑的东西，听说城里卖得可好了，都是抢的。想买还没处买去。爹娘，你们能不能帮着跟主家说一说也送我们一些？我们也好在家里养养，家里也好添些银钱，几个孩子可都一个月没吃上肉了。”
傅紫萱此时就在院里，看小鹌鹑们四处找吃的，听了这话，嗤笑了两声。自家好些亲戚可都没给呢，你倒想得美，没诓到银子倒来诓我的鹌鹑？
郭义听了就说道：“二哥，你们回去吧，这是东家的东西，我和爹娘都做不得主。我们已是分家了，就各自过自己的日子吧。要是惦记爹娘，每月就过来看看，顺便各家再送些养老银过来，也算是你们的孝心。”
郭义那大嫂听了又跳了起来：“你们一个月好几两月钱呢，吃香喝辣的，还用得着我们给养老银？哪有这种道理，自己吃好喝好的，却看着自己侄子侄女在家吃不上饭，还要让我们给养老银！白日做梦呢？”
老郭头夫妻俩听了这话气得不轻，挥手道：“你们走，快走，就当我和你母亲白养了你们。如今我们能动唤，自己能养活自己，不指望你们，快些走！别惹你母亲生气。”
郭义那三哥拉着自己婆娘和孩子，又给两个老人磕了头，说道：“爹娘，那我们走了，得空再过来看你们，到时再把养老银给你们送来。”
老郭头听了也不说话，只朝他挥了挥手。
郭义大嫂今天过来本是想着诓些银子使的，想着那两个老的看在孙子的份上，多少会漏一点，不然诓些金贵的鹌鹑也好啊。倒是不曾想什么都没捞着！一口浊气顿时就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倒是没想到那姓傅的东家倒过来了，不是说有钱人都不爱来地里逛的吗？邪了门了。当着人家东家的面倒是不好大闹了。
现在又听着老三一副装好人的样子，心里鄙夷，冲着老三讥笑道：“三弟你们要给养老银，那是你们的事，别拉扯上我们，也别到处嚷嚷！我家可是穷的！”
郭义三哥也不看他们，领着婆娘和儿子大步走了。那八娃子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冲老郭头他们挥手。
另外四人见讨不得好，哼了一声，各自领了自家娃子也大步往外走，连招呼都不打了。
老郭头夫妻俩瞧了一脸的痛心，摇头叹息不止。对着从院里走出来的傅紫萱说道：“家门不幸啊，让东家看笑话了。”
傅紫萱笑了笑，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郭大爷和大娘也不必难过，你们还有郭义呢。他腿脚虽不便，但是却是个能干的，将来一定能把日子过好了，你们不能动唤时，他一定能养活你们。”
老郭头夫妻俩听了这话又看了看越发能干的郭义，老怀安慰。
老郭头对着傅紫萱真心地说道：“都是东家给了他这个机会，不然哪有人用他？也不会有他展示的机会。东家对我家的大恩我们都不知如何回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各自看对眼
郭大娘也在一旁点头附合，嘴里说着感激的话。初一奶奶一直在一旁瞧着，这会开口说道：“我们只要帮萱丫头把这个园子、这些鹌鹑、牛啊羊的看护好了，就算报答她了。”
傅紫萱在一旁笑着点头。
郭义在一旁就说道：“东家放心吧，我一定替东家把池塘和园子看好了。”
傅紫萱看了看他，目光又移到他的脚下，打趣道：“你这脚如今可是瞧着正常了不少，不仔细瞧都看不出你腿脚有毛病呢。以后倒是能替我多做些事了。”
郭义听了这话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偷偷地瞄了一旁的尚娘子一眼。刚好那尚娘子也正抬眼往他这看来，两人目光一碰，那尚娘子就羞得低垂了头转身进院了。郭义那目光就一直跟了进去。
哈，有情况。
傅紫萱瞧了这个又瞧那个，正好看到初一奶奶笑眯眯的模样。
初一奶奶看了傅紫萱一眼，又看了看郭大娘，开口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跟萱丫头说啊，正好今天她来了，平时你可是难得见她一面，这丫头平时可忙着呢。”
郭大娘和老郭头对视一眼，就对傅紫萱说道：“东家，我有话和你说。”
郭义脸上更红了，忙道：“我看塘去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像有人在后头撵着他一样。
老郭头也说去放羊了。因为他几个儿子来，他临时从牧区匆匆赶了回来，就只剩初一爷爷一个人在那里看着。
傅紫萱跟在两个老太太的身后进了院子。
那边尚娘子已是领着贞惠去给鹌鹑添水了，小贞惠一个人在旁边撵鹌鹑玩，迈着小短腿忽左忽右地咯咯笑得不停。
两个老太太看得笑眯眯的。看到傅紫萱在院里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也各自搬凳子坐在傅紫萱旁边。
郭大娘看了傅紫萱一眼，又在初一奶奶鼓励的目光下，开口说道：“东家是不是要月娥搬到你家去？”
傅紫萱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尚娘子闺名叫尚月娥。
点了点头：“是啊，她一家已是签了死契，住我家也好管理一些。当初是因为家里没多余的房子给她们住，不得已才让她们娘仨个住到荒地里来。她住在这里也不太方便，若是你们两口子倒罢了，这还有郭义在，总会被人说些闲话。”
郭大娘听完倒不说话了。初一奶奶看了她一眼，嗔道：“你有话倒是说啊，不然萱丫头真把人领走了。”
郭大娘这才抬起头对傅紫萱说道：“东家，能不能留她们仍住在这里？也好，也好有个伴，她每天来做活也便当。”
初一奶奶恨铁不成钢，对着一脸戏谑的傅紫萱说道：“萱丫头，你郭大娘是看上月娥了，想把人留下当儿媳呢。”
傅紫萱早有所感觉，听了这话笑眯眯地说道：“哦？那敢情好。只不过这尚娘子可是奴籍，又带着两个孩子，大爷和大娘不嫌弃？”
那郭大娘忙摇着手说道：“不嫌弃不嫌弃。这月娥是个可怜人，没遇上个好人家，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一路上就是乞讨也不曾把孩子卖了，是个好的。我和我家老头都很喜欢她，懂事、能干、还能吃苦，我儿郭义也相中了她。只是她一直说她嫁过人了，又拖着两个孩子，不愿意拖累我家郭义。”
“其实我们都没有嫌弃她。郭义这个情况也很难找得到合适的，再说娶妻娶贤，这月娥是个贤惠的，家里家外又都能操持，若是她能嫁给我儿，将来我们两个老的走了，也能闭眼了。再说，贞贤和贞惠我们都很喜欢，我们孙子都大了，而且现在都不在身边，那两个孩子我们真心把她们当亲生孙女一样。”
傅紫萱倒是没想到这郭义和尚月娥两人能走到一起了。一个是跛的，二十好几岁了还说不上亲；一个命运多舛，被人休弃独自拉扯两个年幼的女儿。各自有一把辛酸泪，难能可贵的是谁都没嫌弃谁。若是真能走到一起，也许能用后半辈子的幸福弥补前半辈子的缺憾。
“尚娘子和郭义只能说？”傅紫萱想知道两个当事人的想法。
郭大娘忙不迭地说道：“我儿是极愿意的。我也问过月娥，她倒是没嫌弃郭义，就是一直说怕拖累了郭义。郭义那鞋子还是月娥想出来的呢，真真是个有巧思的。我家老头看了郭义现在走路的样子，对那鞋子赞不绝口，夸个不停，还骂我之前没有想到这个法子，白白让郭义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傅紫萱点了点头：“那尚娘子是愿意的咯？”
初一奶奶在旁就说道：“愿意的。只是那孩子总说怕拖累郭义，还不肯应下来。”
傅紫萱点了点头，又与两个老太太聊了聊，知道郭家并没有嫌弃尚娘子，都是真心求娶的。特别是郭义，一颗心都挂在尚娘子身上了。
傅紫萱起身去找尚娘子。这两人要是能走到一起也是件极好的事。
看她在往木槽子里添水，动作娴熟，做来没有村妇的粗俗，反而有种小家碧玉的优雅。
想来她也是知道自己和两个老太太在聊些什么的，就不打算拐弯抹角了，单刀直入问道：“你可是愿意嫁郭义？”
尚朋娥被傅紫萱这突兀的问话闹了个脸红耳赤，水桶都差点砸脚上了。好容易拿稳，也不敢看傅紫萱，只小声说道：“我，我配不上他。”
傅紫萱挑了挑眉：“你太看不起你自己了。你长得不差，家里家外都能操持，哪里就配不上他了？”
尚月娥把水桶放在地上，眼睛盯着前方，也没有焦距：“我是嫁过人的，而且还拖着两个孩子，又是奴籍，我会拖累他的。他人很好，又能干，以后会有好的女子嫁给他的。”说完又弯腰捡起水桶往木槽里添水。
傅紫萱对她说道：“他这个样子要找好的女子也很难，若有那女子看上他，也多半是看上他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将来也许是看上他的钱财才嫁给他的，对他未必就是真心的。你难道愿意看着他前半辈子过得不好，后半辈子也能不到一个对他真心相待的人吗？”
尚月娥听了这番话有些恍惚，愣在原地。
傅紫萱看出她对郭义是有感情的，又添了把火：“再说你的奴籍我会帮你消了，两个孩子又吃不了他多少东西，你也能做活，自己都能给两个孩子攒嫁妆，又不用拖累他。再说你若是愿意两个孩子可以继续留在我家，将来她们的婚嫁和嫁妆我自然会给她们备一份，倒用不着郭家出。再说若是贞贤真是学医的料子，以后跟着我自然能混口饭吃，没准还能帮衬妹妹一把，倒是不用你们操心的。”
傅紫萱看着她有些意动，又说道：“我如今也不逼你，不过我倒是看好你们两个。两人都是真心过日子的人，都能吃苦手脚又麻利，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你找郭义和郭大娘他们商量一下，看要怎么决定，再来找我。若是不愿意嫁给他，过两天家里收拾好了，你就带着贞惠搬回来，住在这里多少也有些不方便。”
傅紫萱看着她点了点头，就走开了。看到老个老太太一脸希冀地望着她，就笑着说道：“让她先想想吧，有什么事你们再来找我。”
转身又问了一些养房的事。得知现在村里拿两个鹌鹑蛋换一只小鹌鹑的人越来越多，很是高兴。
看来村里养的第一批鹌郭已是陆续下蛋了，这一天一两个蛋，不几天就能攒下好多了。再过一段时间，第二批第三批又能产蛋了，倒是慢慢能形成规模了，她也能慢慢向外扩张了。
“村里不是有很多人学会怎么孵蛋了，怎么还来我们这里换？”
初一奶奶就笑着说道：“村里是有好些人学会了。不过一是时间太长夜里还要起来翻蛋，她们觉得耽误事；二是她们孵出苗十只能出五六只就不错了，觉得还是拿两只蛋跟我们换一只小苗划算；再来就是她们觉得这个法子是萱丫头你教给她们的，毕竟是你的技术，她们不好拿着去挣钱。”
“自从家里养了鹌鹑又养了童子鸡后，月月都有进项。有些养得多的，一个月挣得只怕比他们以前半年加一起还多的。大伙都感激在心呢，所以多是拿蛋来换苗子的。鸡蛋也是拿两个来换一只小鸡崽。”
傅紫萱点了点头，又想起已是交待醉仙楼不要郭大雷家的猪，只怕家里养的那十几头猪要赔给醉仙楼了。那么自家的吃用又得重新养了，而且也有了新的主意。
就对郭大娘说道：“大娘让大爷看看有没有办法再找二十几头小猪崽回来，我们再养一些。”
郭大娘连忙点头：“能的能的，这个容易得很。而且猪圈也是现成的。不过东家是想养猪卖吗？郭村可是有不少人家养的，只怕不好卖。”
第一百八十八章 猪娃
傅紫萱点了点头：“是要养猪卖。不过不是卖大猪，而是卖小猪。而且大娘不知听说过我堂姐的事没有？现在我们养的那十几头猪怕是要替郭大雷家抵给醉仙楼的。”
郭大娘点头说道：“我也听说紫梅的事了，这孩子真真是个能干的，当初我在郭村的时候就知道，每日里起早贪黑，家里家外一把手。那起子黑心的，这么好的媳妇都不要，大壮那婆娘就不是个好的，村里人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当初大壮的老父老母可是没少跟那婆娘生气。”
“今天我那几个媳妇来，还说现在郭三家日日吵架。还说那大雷偷偷到城里寻大夫看了，说是他肾有什么毛病，这辈子想有子嗣可是难得很。那香寡妇肚里的孩子自然就不是大雷的了。郭三那婆娘日日在家撒泼，要把香寡妇赶出门，那香寡妇就要郭三那婆娘赔她银子，死赖着不肯走，家里鸡飞狗跳的，天天都有热闹瞧。”
初一奶奶也是知道这个事的，在一旁连呸两声：“恶人自有恶人磨，那起子眼皮子浅的，就该受到报应。紫梅多好的一个姑娘，他们还瞧不上，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家能落个什么好。”
傅紫萱倒是知道他们家必是有一场风波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热闹，心下舒爽。
又转身交待两个老太太把空着的猪圈打扫一下，以便养小猪崽。猪圈还空着好几间，多抱一些回来也没事。
看两个老太太一脸狐疑，就说道：“城里那间食铺，我想做些乳猪来卖，就卖那些半大的猪娃子。我们这靠山，把猪都赶到前山，让猪爬爬山，肉质一定很好。跟醉仙楼要的不一样，跟他们不会有冲突。而且这半大猪崽，养着也不费事，出栏也快。除了养七八头自家年节吃用以外，其余的会送到食铺里做成熟食卖。”
又跟初一奶奶说道：“族长说这段时间农闲，有不少人闲着，让我看着有什么活计可以请他们做。傅奶奶若是看见有人来换蛋的，就跟他们说，要是有兴趣的，就抱一些猪崽来养，到时我会负责收购。”
初一奶奶大喜：“这是好事啊！这段时间家家也没多少事了，往年这个时候大伙都往外寻摸活计去了，要是家里能有一些进项，谁愿意出去看人脸色。”忙不迭地说一定会跟她们说的。
傅紫萱带着她俩又去挑了两块大的可做工坊的地方，也让他们打扫干净，说有用。倒没跟她们说具体要做什么用。
各处巡视了一遍，才跨出院门。刚走出院门，就看到老郭头往这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朝傅紫萱挥手：“东家，慢些走，老儿有话要说……”
傅紫萱便和寒霜顿住了脚步。
老郭头稍平喘了几息才说道：“我想跟东家说说那些羊的事。”
傅紫萱一愣：“羊怎么了？”
老郭头知道傅紫萱误会了，忙说道：“羊没事。就是我想问问东家，要不要再买些羊来养？”
老郭头看了看傅紫萱又说道：“现在总共有二百三十五只羊，小羔羊长得很快，另外有四十几头母羊也都有身子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能有个三百只了。这些羊我一人就能放了，再说玉园现在也没什么活计要我做，要是把羊赶到牧区，我和老中头就更闲了。”
“村里有些老人，平时会过来陪着我们聊聊天，他们大多也闲着。所以我和老中头想着，东家要不要再买一些羊来养着？反正咱这也是头一家，也不愁卖的，正好请那些老儿帮着一起放，也能给他们添些生计。”
说完小心地看了看傅紫萱。
傅紫萱想了想便说道：“这二百多只羊已是不少了，当初也可着母羊来买，想必过不久这些母羊又能产一批小羔羊了。咱是头一次养，也不知行情如何，得等这批卖出去再说。”
顿了顿又说道：“至于村里的情况，族长也跟我说过，我也在想着一些别的活计。现在村里每一家都养鹌鹑和童子鸡，若是家里有多余劳力的，郭大爷就跟他们说让他们抱些小猪娃来养，我会负责收，刚才我也跟郭大娘说过了。”
“这几日郭大爷把手头的事先放一放，先帮我寻些小猪娃回来，把剩下的空猪圈都养满。闲时也可以赶他们到山上溜溜，不过在前山转转就成，不然倒便宜了那些野物。爬爬山肉质紧实些也更好卖一些。顺便再帮我四处寻摸一个半月左右的乳猪，十几斤重的就成。多些也不要紧，先订下，要用时我会派人去他们家里现抓。”
老郭头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他倒是不晓得傅紫萱要这么小的猪娃干什么用，又没多少肉，肥油也没多少，可有人吃？但既然是傅紫萱说的，照做就是了。他对这个东家还是很放心的，总不至于做一些没谱的事。
傅紫萱想了想又问老郭头：“郭大爷一直养牛，我想问问看，那些不能再做劳力使唤的老牛一般都怎么处理的？”
老郭头一听背脊立刻挺了挺，对傅紫萱滔滔不绝地说道：“要说这牛啊，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我可是养了几十年的牛了，牛也换了好几茬。能当劳力使的牛一般都用来犁地耕地了，农闲时也都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毕竟农忙时它可是能抵一个劳力呢。到了使不动的时候，就要到官衙上契，经过批准才能屠宰，要是不备档就屠宰，那可是要获罪坐牢的。”
傅紫萱听完点了点头。又跟老郭头讨教了几句，这才告辞走了。走时还不忘叮嘱老郭头上心猪娃的事。老郭头说他明天就能把事办妥，让傅紫萱放心。
下午的时候，王直和寒冰就把鹌鹑的羽毛拉回来了，马车装不下，还雇了一辆牛车拉了回来，足足撂了高高的一牛车。
其他制做羽毛扇和蕃茄酱的用具也都买回来了。傅紫萱让几个丫头把做蕃茄酱的用料、用具搬到家里三进院的耳房里。现在番茄酱还不能大规模制作，玉园的蕃茄苗刚刚剪枝，还得至少两个月才能采摘，只能在家里小规模制作。
转身又吩咐王直把那羽毛带去玉园的库房先存起来，等找到人手了，再开始制作。
制做蕃茄酱的东西置办得很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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