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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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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
这就是传说中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进化版——危急关头插兄弟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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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睿公子的未婚妻？齐家小姐？”黑衣人略微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咬牙切齿的问道。
瑶琼果断的点头，反正月娘也没要求她隐瞒这件事儿。再说了，黑衣人不是月娘的好兄弟么？人家都替你挨刀子了，这点儿小事儿，那就不能算是秘密！
“齐家小姐的确跟睿公子有婚约，却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算起来，那齐家小姐年岁也不小了，难不成就这么一直等着睿公子？”黑衣人知道的事情显然要比瑶琼更多，事实上他也是见过齐碧玉的，只是见到的是小时候的齐碧玉，而不是如今的老姑娘。
见瑶琼又连连点头，黑衣人面上更不好看了：“瑶琼，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还有，睿公子离开客栈前有没有说去哪儿？你为什么没有跟在他的身边？”
除了孟婆和星宝的事情不能说之外，瑶琼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包括她被月娘逐出师门的事情。
说罢，瑶琼很是忐忑的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哥哥，我如今已经无家可归了，你可不能将我丢下呢。”
黑衣人翻了翻白眼，倒真没有将她丢下，而是带着瑶琼在凤临城里转悠了好几天。黑衣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寻找月娘。可惜，很明显月娘离开十里坡之后，就没有回到过凤临城。瑶琼询问了好几次，黑衣人的回答都是支支吾吾的，久了之后，瑶琼也就不问了。反正有吃有喝的，管他到底想要做啥，正好阴差阳错的避开了孟婆，瑶琼表示人间真的很美好。
反之则是，阴司真的很恐怖。
恐怖的阴司，今个儿仿佛更为恐怖了。
奈何桥旁挤满了等候喝孟婆汤的鬼魂们，只有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才能投胎转世。而奈何桥的两边却仿佛是两个世界，一边是焦急又面带恐惧的新生鬼魂们，另一边却是已经喝了孟婆汤变得浑浑噩噩的往生鬼魂们。可不管是哪一边，鬼魂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排队，绝对不会发生插队或者捣乱的事情。
插队？捣乱？你当这是哪里啊，阴司呢！
不管生前是多么伟岸的存在，死后就得收敛了心思乖乖听话。至于那些恶鬼厉鬼们，则一早就被带到了地狱里经受应得的惩罚。
然而，徒然之间，一道漆黑的闪电凭空出现在奈何桥边。那些已经喝了孟婆汤的往生鬼魂们倒还好，仍然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怜的是新生鬼魂们，原本就是带着惶恐的心情，这会儿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媛宝暖宝星宝海宝，我孟婆回来了！”
晴天一声霹雳，孟婆闪亮登场。
“婆婆，星宝和海宝被牛头马面带走了。”首先开口的是媛宝，她一面将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一面手里的活计并不停歇。而暖宝则是一脸寒霜立在媛宝身边，不开口也不动。
“什么？星宝和海宝都被带走了？媛宝你在这里守着，暖宝你跟我走。”
事情跟瑶琼讲述的有些差异，孟婆沉着脸，背后的怒气几乎要凝结成实体了。暖宝跟在孟婆身后，孟婆的怒气加杀气，以及暖宝天生冰寒的气质，直接将原本就很恐怖的阴司映衬得犹如十八层地狱。
新生鬼魂们自发的抱团取暖，忒么是谁说的，鬼就不知道寒冷了？冻死个鬼了！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上，黑着脸的黑衣人一声不吭的低头沉思，而瑶琼则是整个脑袋都钻到了窗子外面，兴致勃勃的看着外面的景致。
在凤临城里寻找月娘无果，反而引起了薛家的注意，无奈之下，黑衣人只好带着瑶琼跑路。按照他们原本的约定，月娘在处理好十里坡的事情后，就会去往京城跟众人汇合，如今想要找到月娘，也只能去京城了。
虽然，黑衣人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有些事情瑶琼并不清楚，甚至于就连黑衣人本身也不是那么清楚。这一次，他先行赶往京城，却在路上得知了一个令他惊骇万分的消息。
善驰将军薛三炮，当年检举苏睿一家通敌叛国的头号人物，等于就是造成苏家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可黑衣人却意外得知，当初薛三炮之所以会检举苏睿一家，是因为手头上有了十足的证据。
证据，这才是至关重要的。
倘若薛三炮当初是因为铁证如山，才将苏家彻底扳倒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苏家真的……通敌叛国了？
饶是自认为对苏家忠心不二的黑衣人这会儿也开始迷茫了，他是苏家的家生子，却还没有到愚忠愚孝的地步。愿意跟随月娘，一心为苏家报仇，主要还是因为他坚信苏家是无辜的。可若是苏家是罪有应得的，那他这么多年又是在做什么？
一个半月之后，黑衣人带着瑶琼来到了繁华的京城。
当初月娘跟黑衣人的约定是，三个月后在京城的万花楼见面。算上之前浪费的时间，离约定的日子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至少足够瑶琼将京城逛悠个遍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纵然缺心眼如瑶琼，也发现事情大条了。
且不说月娘究竟跑哪里去了，忒么孟婆和月老呢？瑶琼有理由相信爹娘对她是真爱，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这俩货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上门来。瑶琼可不认为自己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小术法能够将自己的气息掩藏住，旁的不说，这京城那么大，每日都有人出生有人死亡，孟婆想要寻找自己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对了，向黑白无常打听消息！
在医馆门口蹲了两天，终于盼到有人死了。瑶琼很是利索的瞅准机会，掐住了白无常的那性感的锁骨，在众鬼差惊悚的目光下，妥妥的打包带走。
“说！为啥我娘不来找我了？阴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倒了八辈子霉的白无常好悬没被瑶琼掐断了脖子，好不容易缓过了气，自然也顾不得保持自己冰山酷男的造型，没好气的冲着瑶琼直嚷嚷：“你娘把牛头马面拍成牛马肉叉烧包丢进十八层地狱，又把隽喵封了阴司之力拍进六道轮回，最后还跟夜叉夫人大打出手，气的阎罗王大人差点儿没一活了之！瞧瞧你娘多能耐呢，你呢？拿我出气，瑶琼你熊的！”
039 死不要脸的月娘
迁怒神马滴，对于瑶琼来说那就是家传绝学。
毫无愧疚的将白无常丢开，瑶琼妥妥的放心了。既然自家老娘在阴司里闹腾的这般厉害，那就是说暂时她是安全了。至于孟婆跟夜叉夫人火拼的结果如何，又或者阎罗王大人会给予怎样的惩罚……关她P事！
拍拍手继续逛街，瑶琼比较纠结的是，月娘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等等，她和月娘有完美契合的红线呢！
如果是老爹月老的话，就算只是普通的红线也可以通过其中一方寻找另外一方。而瑶琼显然本事还没有学到家，就算是完美契合的红线，若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她也无能为力。不过，瑶琼坚信月娘比她靠谱多了，连她都可以磕磕巴巴的来到京城，月娘嘛，肯定没有问题的。
找了一家附近最高的茶楼，快步窜到了三楼，找了一个面朝东方阳光灿烂的位置坐下，瑶琼开始动用法术寻找月娘的踪迹。
通过红线寻人是月老的本事，月老是神仙，动用仙界的法术，阳光是最好的催化剂。当然，若是动用阴司的法术则要正好相反了。其实，瑶琼一点儿也不明白为毛阴森森各种狂暴的老娘会看上仙气飘飘高大上的老爹。好吧，其实这话应该是反着说的，可惜瑶琼没这个胆子，哪怕私底下想想也不敢。
“咦？”
“这位姑娘，想点些什么茶水点心？我们南鹤楼最出名的茶水是鸳鸯戏水茶，姑娘要不要点一壶来品尝品尝？”
瑶琼刚被自己查探到的消息给弄得发窘，就听得旁边的茶馆小二卖力的推荐，当即面上的神情更囧了：“难喝楼？你们叫这个名字还会有人上门喝茶吗？”
南鹤楼……难喝楼……
茶馆小二僵硬着脸扯了扯嘴角道：“这位姑娘，是南鹤楼，南边的仙鹤。我们茶楼的茶水自然都是极好的，姑娘试试就知晓了。”
“那行，就随便上一壶好了。对了，给我个雅间吧，就那一间好了。”
三楼只有临窗的几个位置放着桌椅，旁的地方全部都是雅间，瑶琼挑了其中一间，等茶馆小二上了茶水后，果断的将人打发走，随后……
呵呵呵，师傅啊师傅，你绝壁不会想到咱就在你隔壁吧？
方才的红线寻人结果是瑶琼要寻找的人就在她不到十尺的距离，经过她缜密的判断，很快就确定了月娘的准确位置。
开天眼！
……
“早就听闻京城杜家公子文采奕奕才高八斗，且又是一表人才，原以为这些是旁人夸大了的，今日一见才知旁人所赞的不过只有杜公子的万分之一而已。”
“谬赞谬赞了，睿公子才是文武全才。方才若不是睿公子出手相救，怕是我早已命丧马蹄之下了。”
“这就说明老天爷都不愿让杜公子受半点伤，来，我以茶代酒敬杜公子一杯。”
“多谢，睿公子也很是不错，想必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
“哪儿能跟杜公子相比呢？我不过是一介商人，满身的铜臭味，跟杜公子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才可不能比。”
……
瑶琼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看到隔壁雅间里，月娘已经换回了男装，当然这不是重点，瑶琼之所以会囧的无法言语，主要还是被月娘那不要脸的话给惊到了。
摸着良心说，月娘的模样在凡人中是属于上等的，当然还是无法跟仙界的神仙们相提并论。旁的不说，二愣子师兄就要比月娘俊美一百倍。
可坐在月娘对面，接受月娘不间断赞美的杜公子，却长得了一副哪怕在阴司也算是下等的容貌。倒不是丑到无法直视，而是一脸尖嘴猴腮的猥琐模样。仔细看来，那杜公子不止是五官上不了台面，关键是他的气色极为差，一看就是先天体弱，且后天沉浸在美色之中的人。尤其是眉眼间的透着一股子死气，这种死气几乎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都会出现。
就像凡人猜想的那样，阴司是有生死薄的，只是生死薄并不会将每个人的死亡时间都记得很清楚。通常情况下，只是一个大致的数字。比如说，某人的寿命是八十岁，那么无论在八十岁的哪一天过世，都是有可能的。也因此，人间有上了年岁的人以天计算寿命的说法，说白了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呗。
而眼前那位杜公子，明明年纪轻轻，眉眼间却透着死气，几乎跟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差不多。
这不是横死，而是寿命已到。
看多了生生死死，瑶琼表示即便看到将死之人也是完全没有压力的。不过，瞧着月娘不停歇的赞美之言……有阴谋！
瑶琼有理由相信以月娘这种节操全无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出手救人的，尤其是救了人之后还昧着良心给予赞美，这里面要是没有阴谋她就跟月娘姓！
隔壁的雅间里，赞美还在继续，瑶琼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一边喝茶一边看戏。她虽说并不通人情世故，却也不笨，从月娘和那杜公子的交谈中，倒也得知了不少消息。
比如说，那位杜公子正是左丞相杜若涵的小公子，听月娘的口气，想必左丞相才是月娘真正想要巴结的人。这个并不难理解，想她瑶琼在仙界也是极为出名的存在，虽然她的容貌在仙子中并不显，智商和法力都可以忽略不计，可她的老爹老娘却是十分的给力。
啧啧，看来杜公子跟她是同一类嘛。╮（╯_）╭
以往在仙界，瑶琼也时常会遇到一些有事相求的小仙，要么就是希望她在凡人的红线上动些小手脚，要么就是摆脱她在阴司帮亲朋好友谋个好来生。不过，通常有求于她的都是一些从底层通过自己拼搏升上来的小仙，当然也有一部分自尊心比较强的，非但从来不求她办事，而且每次看到她都是一脸鄙夷的模样。
比如说，大嘴巴青鸾。
她爹娘能干又不是她的错，凭嘛每次看到她都一副鼻孔朝天傲气十足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青鸾是玉皇大帝的私生女呢，傲娇成那德行！
“杜公子？杜公子！你怎么了？快醒醒！来人啊，小二，快，快去叫大夫！”
040 这就是缘分啊！
瑶琼仰着头冲着半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呵呵，白哥哥，好久不见了。”
一贯以冰山酷男模样示人的白无常面上满是狰狞的神情，恶狠狠的瞪着瑶琼：“什么叫做好久不见？你方才差点儿把我掐活过来！哼，我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你？”
这就是缘分啊！
方才为了打探阴司的消息，瑶琼毫不客气的将白无常揪来一顿质问。而这会儿，才隔了没多长时间，两人……哦不，一个是半仙半鬼，一个则是纯粹的鬼，又再次见面了。显然，这两人是无法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咳咳，隔壁死人了，你看你是不是应该先去干活儿？”瑶琼并不惧怕白无常，不过这会儿她却记挂着月娘。
这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身上难免会沾染一些死气，而比死人更为阴森恐怕的当然是阴司中的鬼差了。这会儿，白无常倒是飘到了她的面前，可几个小鬼差却已经围在了隔壁的杜公子身边，而月娘则是不断的在掐杜公子的仁中。若不立刻将这些鬼差打发走了，月娘难保不会大病一场。
白无常用极为森然的眼神剜了瑶琼一眼，随后才穿墙而过，去了隔壁的雅间。
看着鬼差们将尚还浑浑噩噩的杜公子鬼魂带走，瑶琼这才打开雅间的门跑到了隔壁。这开天眼术倒是能让她看到隔壁的动静，可惜她却并不会穿墙术。
只是，这么一耽搁，茶馆小二已经问询赶来。同时赶来的还有茶馆的掌柜，以及旁边几个雅间的客人们。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瑶琼的意料，当然也出乎了月娘的意料。
匆忙赶来的大夫确定了杜公子已死，随后茶馆掌柜立刻向官府报了案，不管杜公子的死因究竟如何，到底人是在他的茶馆里死的，尤其是那位杜公子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而等官差到了茶馆，作为跟杜公子一同进入茶馆，又是唯一一个目睹了杜公子死亡的人，月娘被强行带走。
瑶琼傻眼的看着这一切，虽说来人间也有好几个月了，她却从未跟官差打过交道。事实上，她对于人间的律法根本就不清楚。
“师傅。”怔怔的看着月娘被官差带走，瑶琼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月娘闻声向瑶琼看过来，面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讶，却并未开口，而是目不斜视的跟着官差离开。
瑶琼弄不明白月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当他还在因为之前十里坡的事情生气。迟疑了片刻后，就随着看着热闹的人群远远的跟着官差和月娘，一直跟到京城的京都衙门，认准了地方后，才回去找黑衣人帮忙。
隐去了关于白无常和鬼差的那一段，瑶琼只是说她在茶馆跟月娘偶遇，并目睹了月娘被官差带走的事情。当然，她也提到了杜公子之死，至于杜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她就无能为力了。
黑衣人之前一直忙着调查苏家当年究竟有没有通敌卖国的事情，乍一听月娘出事，还有些发懵。及至瑶琼带着他来到京都衙门，又向旁边商家打听了一下消息后，这才相信了瑶琼所说。
“瑶琼，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进去塞点儿钱打听一下消息。”
默默的看着黑衣人走进牢房，瑶琼不明白的是，打听消息跟塞钱有什么关系。不想，在牢房门口，却又再一次看到了“久违”的白无常。
白无常：“……”
忒么滴！一天看到瑶琼三次！
不是一次，不是两次，是足足三次！所以说，他是被扫把星那个死老头诅咒了吗？不行，估摸着瑶琼还要在这块儿待一段时间，他还是趁早跟黑无常换换工作好了。要不然，每天都见瑶琼好几次，他总有一天会被气活过来的！
瞠目结舌的看着白无常一脸活见鬼的模样飘然离去，瑶琼表示，原来鬼也能露出活见鬼的表情。又或者说，她比鬼还可怕？
当下，瑶琼便下定了决心，等下次见到老娘孟婆，一定要给白无常上上眼药。哼~
黑衣人很快就从牢房里出来了，只是面上的神情很是难看。唤上瑶琼快步离开，一路上黑衣人都未开口。等回到了暂住的万花楼里，黑衣人让瑶琼将其他人都唤了过来，之后就将瑶琼又打发走了。这一次，瑶琼并未开天眼偷听，却也不小心听了那么一耳朵。
出事了……左丞相之子……恐怕要移交大理寺……
这虽然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可瑶琼却压根就没理解这其中的意思。来来回回的跑了大半天，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瑶琼就没再打什么主意。第二天一早，她便跑到了昨个儿的南鹤楼里，不想，南鹤楼却并未开门。愣了一会儿，瑶琼果断的跑到了离南鹤楼不远的一个小酒肆里，也没点酒菜，就这么倚在酒肆门口偷听旁人谈话。
青鸾还是小神呢，她都那么爱耍嘴皮子，更别说这些凡人了。昨个儿刚出了事儿，今个儿肯定会有人谈论的。黑衣人说话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瑶琼觉得她根本就无法跟黑衣人正常的沟通。
“你们都听说了吗？杜公子他死了！”
“切，那么大的事儿，谁会没听说呢？有没有新鲜的？”
“有有，我家那侄儿就在京城东大街的仁心堂里当学徒，昨个儿仁心堂最好的大夫都被叫到了杜家。据说，杜家太太原本就卧病在床，听了信儿直接就没气了。还有那杜家老太太，仿佛是中风了。”
“是了是了，我今个儿一早也看到那杜家管事去棺材铺子里订棺材了。”
“瞧你说的，这杜公子死了，杜家管事去订棺材有什么稀罕的？不过，杜丞相如何了？”
“这还能如何？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杜丞相跟发妻感情深厚，哪怕杜夫人直接来了一个大四喜，人家杜丞相都没有纳妾。后来，杜夫人拼了老命才生下了杜公子，一家子都宝贝着呢。这下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呢。”
……
瑶琼一面听着闲汉们的谈话，一面用心记着。闲汉们的话比起黑衣人显得太通俗易懂了，不过她还是没有全部明白，比如说，丞相还有什么大四喜到底是嘛玩意儿？
丞相的话，瑶琼还勉强听的懂，人家龙宫还有龟丞相呢，大小也是个官儿。
至于大四喜……这个不重要，以后再说。
041 来人，给他上刑！
京城，大理寺死牢之中。
月娘手脚皆被牢牢的绑在刑具上，面上有些灰败，更多的则是懊恼。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他本以为在京城里意外救了差点儿被踩踏于马蹄下的杜公子是一件幸事，不曾想他倒是救下了杜公子，却救的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谁能想到，看着年纪轻轻没病没灾的杜公子，竟然会突然间猝死。
跟杜公子结识不过只有半日工夫，月娘仗着自己能说会道的本事，倒也问出了不少事情。当然，这也得归功于杜公子并不是一个很精通人情世故的人。
杜公子，左丞相杜若涵之子。
左丞相杜若涵年少时家乡遭遇洪水，全家只有他一人逃过一劫。然杜若涵是个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即便逃过了水患，却也逃不过病魔。幸亏遇到了当时正从边疆回来的苏家老太爷，这才得以活命。苏家老太爷将杜若涵带回了当时的苏家坡，不但让大夫为其诊治，而后更是让杜若涵进了苏家的族学。
再后来，杜若涵跟苏家老爷成了结拜兄弟，不久后两人同时上京赶考，杜若涵为文状元，而苏家老爷则是武状元。两个结拜兄弟成为文武状元一事，在当时的京城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紧接着，杜若涵正式入朝为官，而苏家老爷则在不久之后去了边疆，两人一别多年，再见时都已然成亲生子。
当然，生子的是苏家老爷，他的独子便是苏睿，也就是月娘。而杜若涵的妻子当时则是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两家再次见面时，苏睿便认了杜若涵为义父，而杜家的三位小姐则认了苏家老爷为义父。若非当时苏睿已然跟齐碧玉订了亲，两家说不定还会结为亲家。
然而就在两家再次分别后没几个月，苏家便遭遇了灭门之祸，唯有苏睿侥幸逃脱。
一晃十九年过去了，当年年仅五岁的苏睿已有二十四岁，而杜家的变化也是极大的。
杜若涵官路顺畅，在这些年来几乎可以称得上了平步青云了。愣是从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普通少年，成为了如今权倾朝野的左丞相。偏偏左丞相的子孙缘并不好，之后杜夫人又生了一个女儿，接连四个女儿后，饶是杜若涵对发妻无比敬重，这心里也难免有了想法。好在最终，杜夫人到底生了一个儿子，只可惜在生下儿子后，杜夫人身子骨却彻底垮了，终日**于病榻，几乎是靠药物来维系生命。
偏偏，这个被杜家上下视为心肝宝贝命根子的杜公子，却死了，还是死在他的面前。
“唉……”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月娘面上俱是懊悔和无奈。他只是想从杜公子处打听一些关于杜家这些年来的消息罢了，又怎会料到杜公子命不久矣？早知道会如此，他必然不会招惹这些祸事的。而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他到底打听出了一些消息，比如说，杜若涵最初并不是很得圣上的心，真正开始发家却是在苏家出事之后。
月娘有心怀疑杜若涵，却又想不到理由，他可以肯定苏家绝对跟杜若涵没有一丝仇怨。而记忆中，那个被他称为义父的人，仿佛是一脸的和气，而他师傅也说了，他父亲曾经留了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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