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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妻良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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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想想自己的年纪,似乎已经二十一了,离着死还有许久。
她合了眼睛,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熬下去,许她抄过的经文将这屋子堆满,她就可死了吧。
到了年前的几天,崔嫣也可以出屋了,这时她没在叫嚷着要嫁到郡王府的话。
反而,崔嫣凑到刘氏面前,将她被关在屋内的这几天,有哪个丫头撺掇着她私逃出府,借此逃婚的话,说给了刘氏。
刘氏一听便知,只是小闵氏的人,忍不住咬牙骂道:“我们这般避让,她还褚这些阴损招数,当真是要欺辱人至死不成?”
自刘氏管家之权被夺,崔铭被庆国公斥责,崔嫣嫁不进侯府。已有许多人见风使舵,归到了小闵氏一边,不说崔嫣那边,就是刘氏这里也揪出几个每日里贼头贼脑的小丫头。
崔嫣附和说道:“她们也太小瞧女儿了,便是女儿一时想不通,说了些气恼的话。如何会做下那等事,母亲,这样的人咱们可留不得。”
刘氏看了眼她懂事的女儿,说道:“你能不被蒙骗,就是有长进,看来是懂事了。”
崔嫣撒娇道:“娘,女儿何时不乖巧懂事啊,不过一时气话,娘可别放在心上。”
刘氏摸了摸崔嫣的头,笑着说道:“你能懂得就好。”
至此崔嫣乖顺了许久,等到了过年的时候,因着南安郡王派人来送礼。崔嫣突然就在众人面前哭着念起了她那身为南安县主的外甥女儿,哭着说她那外甥女年幼,她要去陪几天。送礼来的婆子做不得主,先给推拒了。等这些人回去,崔嫣就又被刘氏关了起来,而南安郡王也知道了这事。
那南安郡王是个狠心薄情,爱寻花问柳的。听后先问了他那小姨子如今长的如何了,听说长的模样不错。
南安郡王就笑道:“前些年见过一面,虽年纪小,但也能看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想来,应该正是好时候。那就接过来,陪陪老王妃与佩月吧。”
南安郡王说的佩月,就是崔妏留下的女儿,崔嫣口口声声惦记的外甥女。
这刘氏就拦不住了,小闵氏几番阻拦,只让南安郡王人丁崔嫣是个出众的美人儿,便越发不肯放手。
争了几番,崔嫣终于在年后去了趟南安郡王府。
只住了几日,回来后,崔嫣当月的月信就没有来。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网坏了,现在才好,不好意思。谢谢梅梅的地雷。
、一步错
第一个知道崔嫣的事是刘氏,这把气得刘氏即刻病倒了。
崔嫣哪里也不肯去,哭着跪在刘氏榻前,说道:“女儿……女儿原是想讨好了老王妃,再和佩月相处好,然后再体体面面的进到王府的。但姐夫他……娘,女儿是不愿意的,女儿是不想的,我是被强迫的。”
刘氏在床上流着泪不去看崔嫣,自悔她因长女嫁人,身边就只崔嫣一个女儿,对崔嫣太过娇惯。竟让崔嫣这样不知道分寸,心计全用在了她这个做母亲身上。
刘氏气极反笑,咬牙说道:“你便是不愿意,事到如今,落在旁人眼中,也是你争抢着要往你姐夫床上爬?”
崔嫣没防备刘氏将话说得这样难听,瞪大了眼睛,流着泪说道:“母亲,我不是,我不是……”
刘氏扫了眼崔嫣,说道:“郡王若要孩子,有得是女子抢着为他生下孩子。他们不要人生孩子的法子比我们国公府多,怎就最不该有孩子的你,有了?许郡王先头是用强,但后头是不是你想法设法的留下这个孩子,借此想着进郡王府?”
“母亲……”崔嫣垂了头,不再答话,只一个劲儿落泪。
刘氏看着崔嫣又是心疼又是恼恨又是自责,只无力的靠着枕头说道:“一个个的都是这般不省心,你怎这样不知自尊自爱?”
崔嫣又哭了一声,看着刘氏求道:“母亲,我错了,还请母亲救我。且把这事遮掩过去……”
刘氏哑声说道:“你不是很有手段么?之前骗我,说你改好了,让我不紧着看你。而后又在众人面前吵着要去看佩月,让我没办法拦着你。之后还能在郡王府留了孩子回来,你还用我救?怕是这时在我面前求我,也是看穿了我舍不下你,不得不成了你的心愿,”
刘氏这时气极恨极,脑子反倒清楚了,说得话也是字字诛心,说得崔嫣遍体生寒。
崔嫣竟也不再哭了,直直得看着刘氏说道:“母亲若能成我心愿,我成了郡王妃后,必然向姐姐一样……”
“一样?”
刘氏摇了摇头:“若是你还能留下一条命,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你姐姐是如何进得郡王府的,你又会怎样进得王府?什么都别念着了,往后只会让你难过。你是我女儿,我舍不下你。怎样都会为你争一争,但便是往后能让你活下来,如你所愿进了郡王府,但也不会是你想得的命数。”
崔嫣这时过了年,才十五岁,且一直被刘氏娇惯着。虽知道里面的轻重厉害,但自信她这国公府嫡出孙女的身份,能让国公爷舍不下这府里的脸面,为她争得她想得的。但至于以后如何,崔嫣想着她那郡王姐夫在她身上享乐时,说下的甜言蜜语。想着她年轻貌美,往后依傍着郡王,在郡王府中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且她还有着郡王的孩子,郡王再如何,能舍下他的亲生骨肉么?
如此,崔嫣自认为有把握能成她所愿。这时听得刘氏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心里对刘氏怨恨渐深的同时,也咬着牙,要给刘氏看一看,看她将来如何将郡王府收在手中。
刘氏看崔嫣做出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怎不知她这时心中所想。可便是知道,刘氏也舍不下她。儿女都是债,刘氏只想着还完崔嫣这一场债,此后就了结了这份心思。
但如何能了结?这件事牵扯着国公府、郡王府,还有与崔嫣定亲的李家。
崔嫣若是要进郡王府,就得先与李家退亲,再与郡王定亲,但这怎么能饶得过国公爷与小闵氏?
刘氏头疼的厉害,先让人将崔铭唤来想法子。
崔铭听后也是一惊,心头想着的第一个就是他的前程莫被崔嫣耽误了,而后又难免痴心妄想的想着崔嫣若是进了郡王府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而事到如今,除了把这件事掩了下来,将崔嫣送进郡王府又有什么法子?有个郡王妃的妹妹,总比有个因□之名被族中打死的妹妹好。
只是崔铭这时也没个好法子,刘氏看着她那对儿女,竟拿出了当初谋害亲夫的决绝,咬牙说道:“去与郡王说,若是他不向国公府说亲,我就带着嫣儿告个南安郡王的奸辱民女的罪名,然后撞死在皇宫的朱漆大门上。”
崔铭慌忙说道:“母亲,事不至此啊。”
崔铭只怕刘氏真这般做了,让他往后受郡王迁怒。
崔嫣要吓得一愣,说道:“母亲这是何必,不如先给祖父说,祖父只我一个嫡出的孙女,必会帮着我们与郡王府说得。且若以这事威胁郡王,往后女儿进了郡王,又如何自处?”
“你四叔还没娶亲呢,要嫡出的孙女儿还不有的是,更何况你当你祖父当真拿个孙女儿当回事?”刘氏咬牙说道:“怕是你祖父知道后,第一个想得就是要了你的命,然后对外只说你得了急病死了。这个法子最轻省,还不会得了郡王府与李府。你当不去做这事?你在郡王府就可体面了?”
崔嫣这时才隐约觉得其中的厉害,吓得瘫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只是崔铭看着崔嫣,因放在刘氏说得告御状的法子太过吓人,这时不由得觉得若是崔嫣就此死了,当真是省力的多了。且他若是为郡王除去了这处隐患,郡王许会提拔上他一些。
但一转念,崔铭又想起了这么些年与崔嫣的兄妹之情,又将方才狠下的心动摇了几分。
刘氏看了眼崔铭脸上的纠结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越发的念起她那大儿子崔锦,若是崔锦在,她怎会连个依靠都没有。
过了许久,刘氏只觉得万念俱灰,筋疲力尽的倒在榻上,对着崔铭说:“快去办去,明儿早上得不到郡王府的回信儿,我就带着嫣儿去皇宫。甭想什么其他的,我们这大房,若是一个人失了体面,旁的人也别想从中拿得好处。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做了不孝子?”
说完,刘氏勒令崔铭去了郡王府后,就合了眼睛,不再理哭得泣不成声的崔嫣。因着崔嫣隐约的哭声,刘氏心里竟隐隐期盼着郡王府不应下,那她就可以寻个说法去死了,一时竟想假戏真做了。如今她儿子无能,女儿不洁,还不如撞死了呢。
在第二天,天未亮,刘氏就起来梳洗,换了一套体面衣服。因刘氏的许多东西都用来填补账面亏空,这时也只几件衣服还算体面的。这时换得是刘氏最喜欢的一套。
待梳洗好,刘氏等不来崔铭,就借着刘家有事的借口,要带着崔嫣出门。
崔嫣哑着嗓子哭道:“母亲,母亲,你这般做,还和告诉祖父有什么不同?还连累了整个府上,母亲你不要一时想差了,害了哥哥们啊。我虽有错,但不至于死啊。母亲,我不想死。不若母亲将我送出去躲一阵,等我把孩子生了下来……”
崔嫣一边喊着,一边埋怨着郡王府怎还不派人来,怨恨着她母亲当真心狠。心道,难不成母亲偷取府中银两运到娘家,就不丢人?自己只犯了一次过错,为何就要被逼着去死?且还不到那般地步,怎么看都是自己母亲想去死,而拉上自己。因崔嫣心中觉得去求了她祖父,就是当姑子,或死在家中。总比撞死在皇宫城门好,无论如何都是不肯去的。
刘氏这时气极羞极,虽昨个儿她合了一晚上的眼睛,但却丁点儿没睡,只想着她这辈子遇到的恼人事。这时她一辈子的恼恨之事全压在胸口,脑子里“嗡嗡”作响。让她巴不得轰轰烈烈的死上一回,一解这半生的憋闷,不用在夫君、父亲、兄弟、儿女跟前辗转为难,无须再受人威胁,担心她的罪责何时败露。于是这刘氏也钻了牛角尖儿,大有一心求死的架势,伸手扯着崔嫣就往外走。
只才踏出房门,那头庆国公就派人来请刘氏与崔嫣。
刘氏看来人是庆国公身边的老奴,且又在这个当口,就知不好。
刘氏只最后怜爱的看了崔嫣一眼,随着老奴去了庆国公的书房。
去到书房就看庆国公坐在中间,小闵氏坐在一旁,两人都冷着脸。
未待刘氏说话,小闵氏先喝道:“刘氏你教养的好女儿。”
崔嫣是吓得跪在地上,哭着求饶。
刘氏则是缓缓跪下,垂着头,一声不吭。
待小闵氏还要说话,却说是郡王府的老王妃来了。
一众人连忙又开始张罗着迎接老王妃,崔嫣边哭边笑,自觉得她这遭是得救了。
等见到老王妃事,崔嫣连忙笑着膝行过去,可老王妃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别过脸去。
崔嫣一愣,只看着老王妃对她不理不睬的在她面前走过去。
老王妃与庆国公、小闵氏谈了许久。
等老王妃离府时,小闵氏只能咬牙切齿的将早为崔嫣备下的白绫撤走。
、步步错
程瑜睡醒之后就听到了崔嫣又被关起来的消息,随即也从喜嬷嬷那里知道了崔嫣被府里如何处置的事。这一世喜嬷嬷是较为好收买的,大约是刘氏没银子了,她这样的刘氏心腹,也无法即刻投靠了小闵氏。为了她那好赌的儿子,喜嬷嬷又不得不慌不择路的寻个好财神,程瑜无论身份财力对于喜嬷嬷都是适合的,既不会让喜嬷嬷做太过为难的事,还有银子让喜嬷嬷活的宽松些。而程瑜这回则是寻了较便宜的传话筒子,早知便宜了这么许多,上世就该把喜嬷嬷的退路都打散了,这样才更容易收买。
因为有喜嬷嬷在,程瑜在刘氏知道崔嫣有孕后,就即刻知道了这个消息。
虽这是崔府里的大事,但程瑜知道这国公府对崔嫣或杀或关,或成她所愿,将她嫁入郡王府。怎么做都不会祸及这国公府的声誉的,她的儿子也不会因着崔嫣的事而受牵连。
所以程瑜只依旧睡她的觉,睡到天亮才起来。既无心去同情崔嫣将要承受的后果,又无心去对崔嫣幸灾乐祸。
程瑜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上一世崔家中也是有没害过她的人,可她仍为解心中恨意,将那一府人送了归途。这一世更是如此,基本上若有人待她好,她就待人好。旁得无用的人,她是不会耗尽心神去怜悯同情,更何况还是崔嫣?
在这个崔府,怕是也只有余氏与崔通,白白得了程瑜的好处,程瑜半点儿没想到索要回报的。
余氏是因为上世死的太过惨烈,让程瑜看着她就心酸不安,就忍不住为余氏多着想一些,让程瑜自己心安。而崔通那是她的儿子,有什么可算计的呢?
在程瑜这处是没把崔嫣之事当作一回事的,而崔铭是将这事当做极要紧的,那大半夜的听了这事,自被刘氏叫去时,第一个嘱咐的就是要将这事瞒了程瑜。
崔铭也不知他为何这般提防着程瑜,但崔铭就是不由自主的想着自己这里的丑事,瞒得程瑜越多越好。
而待崔铭费劲唇舌与郡王府说好崔嫣之事后,回得也是徐惠娘那里。因他疲惫的很,心里又因着这遭怕是得罪了郡王府了,心里万分忐忑。忍不住就将这事说给徐惠娘,徐惠娘虽样貌好,父亲也有功名,但毕竟出身寒门,与崔嫣这样公侯家的女儿是比不得的。而崔嫣虽对徐惠娘并没有不好的地方,但这时徐惠娘听了崔嫣之时。徐惠娘也忍不住在柔声安慰崔铭之余,暗暗因着崔嫣做下这样的事,心中生了些欢喜。
之后,又因着崔嫣这般的残破之人,最后也能嫁进了郡王府做了郡王妃。而她与崔嫣处境相似,最后的结果竟大不相同,徐惠娘就此又对崔嫣生出了嫉恨。
崔嫣的身份是多少人想得也得不到的,却被崔嫣自己随意糟蹋了,这也着实可恨。
自崔嫣被关了进去,整个府上就格外安静了。因为庆国公下令封了口,许多人也都不敢议论这事。其实便是没有庆国公下令封口,这各房单为了自己未出嫁的女儿,就不敢说什么。生怕外面听见只言片语的,影响了自己女儿的婚事。
刘氏教养不善,如今也闭门不出了,她也着实没有颜面在出去面对人。
整个国公府这时可算是被小闵氏捏在手心了。
但小闵氏却还一直恼恨着未将崔嫣踩死,小闵氏一直对这个与她的嫡姐有几分相像的女孩有着莫名的嫉恨。在小闵氏还做姑娘时,因她是庶出。使得她为了要谋算一门好亲事,不得不去讨好主母,巴结嫡姐。小闵氏一样事都不可比得过她的嫡姐,不然就会惹得她的嫡姐生气。就是小闵氏绣好的金鲤,因着比她嫡姐做的好,也得藏着不能露于人前。
小闵氏原以为嫁了人就好了,便是小门小户,熬个几年,生下儿子就可当家作主了。
谁料,最后的结果却是嫁进了国公府做个继室,为她那没福气的嫡姐教养留下的孩子。
小闵氏自问她除了出身没什么不如她那个嫡出的姐姐,可庶出就是庶出,似乎命中注定让她一辈子只能做她那个嫡姐的影子。还好她福气足,靠着兄长靠着儿子终于翻了身了。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福气,她又怎么会放过将她那嫡姐留下的子孙踩在脚下的机会。
被崔府里权力最大的女人小闵氏,与缩居在小院子中惠姨娘同时嫉恨的崔嫣,这时的日子也不好过。那一天,崔嫣与老王妃都没说上一句话,就被关了起来。崔嫣因看着原本和气的老王妃对她冷漠的很,就只怪刘氏出了这个坏主意,心底里将她的亲生母亲刘氏当作了仇人一般恨。也不顾着若没刘氏这法子,她早被这国公府折腾死了。
在崔嫣还在怨恨着刘氏的时候,真正恨不得她死的小闵氏派人给她送来了一碗堕胎药。
崔嫣看着送药进来的婆子,自不肯喝,嚷着说:“这是郡王的孩子,身份贵重,你们不可害他。”
“这身份贵重的胎没的才多呢。”
那婆子笑得一团和气的说道:“更何况这还是郡王与老王妃嘱托下来的。”
崔嫣摇着头说道:“我不信,谁能害自己的孩子?”
婆子笑着说道:“姑娘这就是少见识了,害自己孩子的人啊,多了。姑娘快喝了吧,莫为难老奴们了。而且姑娘不是要做郡王妃么?老奴还记得大姑娘做郡王妃费的周折呢,那郡王妃光是上折子奏明皇上,再由皇上批下来,准备典礼,就要三四个月的功夫。那个时候姑娘的肚子也大了,如何能上花轿。这也是老王妃与老夫人体恤姑娘的难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是留不得的。姑娘还年轻,往后姑娘进了郡王,想要多少孩子没有呢?”
崔嫣只记得她姐姐出嫁时的风光,哪里记得里面的周折,只摇着头说道:“你们不能乱来……不能乱来……”
那婆子还打算再劝上几句,这时又进来一个大丫头,将那婆子拉了出门去,低声说道:“妈妈这时磨蹭什么呢?老夫人那处催着您回话呢。这等事,灌了就完了。国公爷原也就有意思……”
“我晓得,放心,一会儿就好。”
那老婆子笑着说道。这老婆子对着崔嫣这般温和细语的也是有她念头,不过是想着崔嫣再如何也是国公府里的嫡出孙女儿,虽嫁进郡王府也不会顶什么事,但毕竟挂着郡王妃的名头。
老人家活的久了,见多了原先势弱的人一朝得势的事,那现在被称为老夫人的闵氏,刚进府时又有哪个看信服她?如今世道不是也变了?
哪个又能确定这崔嫣往后不能翻身?
若是有个万一,将来受罪的头一个就是她们这些直接下手的下人。
那老婆子想着又折回屋子,笑着去劝崔嫣。
来得大丫头看这老婆子磨磨蹭蹭的不似个做事的模样,回过头就回了小闵氏。
小闵氏知那老婆子是存了顾虑,即刻派了四五个凶恶的婆子过去。
这四五个婆子可没了哄着崔嫣的耐心劲儿,也知道崔嫣这时是绝对没势了,都想着彻底了断了崔嫣往后的前程,使得她断了回来报复的依靠。在原本小闵氏就下令加重的堕胎药里又加了些料,进到屋内,就压着崔嫣灌了下去。
崔嫣呜呜咽咽的还没说出个话,就被逼着吞下了,她这一生原本都不会去碰的苦药。
看着崔嫣喝过药,那些后过来的蛮横婆子们得意的看眼先头的婆子,说道:“姑娘也别怪我们,只能怪姑娘的出身太好,若做了妾室姨娘。少不得要被外人猜疑我们府上现今仅剩的唯一嫡出姑娘怎去做了妾室,姑娘啊,天生是做贵人的命。这做贵人命,自有贵人的苦处,还望姑娘体谅着。”
崔嫣捂着肚子卷缩在地上,大声哭道:“我的孩子,孩子……”
有个婆子笑道:“姑娘且慢些哭,过会子疼起来,就没喊疼的力气了。”
之后,人就陆续退了出去,只留了崔嫣在屋内。
过了一会儿,崔嫣的腹部果然绞痛起来,疼得满头冷汗的崔嫣,在看到身下开始出血时,不由得慌乱的喊着:“娘……娘……我疼……娘,救我……”。
而屋子外头除了守在门口的几个丫头,听着崔嫣的喊叫,就不耐烦得撇了撇嘴,就再无人理睬崔嫣。
整个国公府中,也就只有正在念经的刘氏,突然觉得心中一痛,再念不下去经文。
这件事就这样被国公府与郡王藏了下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决去与崔嫣定亲的李家,如何退亲了。李家虽然也是有些来头的,但人丁单薄的厉害,这些年着实凋零的很。虽如今这李家的小公子得了功名,又被许多人称赞,但年纪又小。
未比得上国公府,更不要说郡王府了。
所以待国公府与郡王府前后派人去说了一回,那方就借着八字不合的话自动上门退亲了。
便是连庆国公也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这李家竟然如此的识时务。
更让他惊讶的是,来退亲的除了李家的一个长辈,还有李家那位与崔嫣定亲的小公子。
李家的人都带着温和的,甚至歉意的笑容,仿佛真的只是因为八字没看好,才来退亲的一样。
李家的帐算的清楚,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换国公府与郡王府两府的人情,这总比撕破脸两败俱伤的买卖好。
但小李公子看到庆国公,虽一副恭敬模样,却忍不住将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在李家人走后,庆国公想着那李家小公子的谦卑样子,忍不住说了句:“后生可畏啊。”
庆国公崔敬这时悔极了没有立即处死崔嫣,惹下了这诸多后患。
、孤煞命
自那李家小公子来过国公府后,就成了人私底下最爱议论的人物。许多人把在崔嫣处被封了热闹,都转到了李家小公子一个人身上。都说着李家小公子如何为人谦和,相貌俊秀,前途无量,又是独子。因着李家只有这个独苗,不舍得他败坏身子,现在屋内也只有粗使婆子伺候,听说连个俊俏丫头都没有。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儿,只是……
说的人把那半句话吞到肚子里,只是有人有眼无珠,太过贪慕权贵了。
那南安郡王再如何地位高,终究相貌平平,这些年又被美色掏空了身子,据说如今是面黄消瘦的,且又是个鳏夫。哪里抵得上那俊美少年吸引人?且这府里的人大多都恨人有笑人无,这时崔嫣无论如何是赚了个郡王妃的头衔,旁的人怎能不趁势夸赞夸赞那李家小公子,笑笑崔嫣的有眼无珠。
而且那李家小公子又当真出色的很。
便是连崔嫣那两个庶出婶婶也颇为懊恼,若是这门亲了结的太过难堪,自家许能争上一争的。可有了崔嫣的事,甭说人李家了,就是庆国公也不会再同意与李家结亲的事了。
“那李家小公子真的这般好?”程瑜给崔通喂过了奶后,笑着低头与坐在小凳上的秀妈妈说道。
秀妈妈瞪大了眼睛说道:“据说比我们这的崔公子相貌人品差不多?我们府上的公子就够俊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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