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折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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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揣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站在蓦然身边。这一些都是蓦然不会去思考的。他不是那样的类型，他喜欢及时行乐，就算做了错事也不会后悔。他所思考的只有现在，人生总是充满变数，未来对于他来说太遥远，不可预测。

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对楼希承诺任何关于未来的事，他对她的台词永远只有“我希望你现在不要难过”。

他曾经对路颖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可是慢慢地发现，原来时间能改变一切的承诺。最后两人还是落得个狼狈的下场。那时年幼尚能理解，现在他是断然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楼希对他虽然算得上特别，因为在她之前，他从来都不相信网恋。而经历了她之后，他对网恋的免疫指数得到了质一般的飞跃。

网恋经不起现实的折磨。

他也是时候考虑一下，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个下午在写文。截至到刚刚一共10393，就差尾声了。

嗷，脑袋疼

第二十九章

他们坐在餐厅里开始沉默。

这个沉默已经持续了约半个小时了。蓦然是因为头晕胃疼所以趴在桌子上动弹不得，而风之则不停地摁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发什么信息。楼希一直无聊得快要吐了，也学着蓦然趴在桌子上假寐。

“阿白，你没事吧？”风之软绵绵的声音突然飘在楼希耳边。

“唔。”蓦然似乎挺难受的，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要不我们先回去休息？”

楼希抬起头来。

“好主意。”蓦然有气无力地说道。

“去我家还是回你家？”

“随便。”蓦然根本没有听清楚风之说什么，反正他只知道可以回去。现在胃难受得要死，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来到游乐场更是什么都吃不下，属于想吐吐不出来的悲剧状况。

“我家离这近些。”风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楼希瞪着他们。

“走吧。”风之温柔地说着，蓦然慢悠悠地爬起来，突然眼角瞥到楼希一脸不爽的表情，这才清醒了不少。

“算了，”他摁了摁太阳穴，有些头痛地说，“我们也不能扔下她一个在这里。”

楼希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于是她也站起来：“我跟你回去吧。”

“呃？”蓦然有些惊讶。

“去附近的酒店休息。”楼希眯了眯眼，“我正好也有点不舒服。”

“嗯，也不好去你家。”蓦然终于回想起刚才风之说的什么话了，他在心里骂了句，表面还是维持绅士风度，“乱进女人的房间我会被家暴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楼希。

楼希哼了声便扭过头去。

这回轮到风之尴尬了，她没料到阿白居然还对F妹那么感兴趣。她这回是有点失策。不过她很快又平伏心情：“行，走吧。”

“最近就长隆酒店。”蓦然打了个呵欠，“正好，我想睡觉了。”

楼希一听这话立刻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这个男人。

败家子败家子败家子！

↑

她心里头只剩下这三个字。

————

张胜哲很郁闷。

他刚下过山车就接到楼希的电话说她有点累先回去了。他也不好妨碍她休息。这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阿白也跟着一起不见了。他出来的时候，楼希的电话刚挂，风之的电话又来了。

“你过来行不？”风之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怎么了？你在哪？”张胜哲是很惊讶风之还会给他打电话，不觉语气就放软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你们都偏着她。”

“啊？”

“是不是直到这个时候，我在你心里，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张胜哲听得很莫名，但风之的声音确实很脆弱，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很倔犟的女人也会有这么软弱的时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mori和kyou好奇的目光中，他压低声音，开始慢慢走到一旁，并示意她们先走。

“刚我被你的女人指责了，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肮脏不堪？你总是让我陷入难堪的境地。”风之轻飘飘地说着，电话那头很安静，判断不出她会在哪里。

“怎么了？你怎么会那么想呢？你说的是……楼希？她说什么了？”

“她说跟我谈谈，谈的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我真不知道，原来你将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了。你这是想做什么呢？你是想让我难受？让我难堪？让我对你心存愧疚吗？”

张胜哲沉默。

他无话可说。一开始他从她身上遭受到冷漠的对待，他确实都向楼希说过。他那时候也很痛苦，而她从来都不当一回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赢了，”风之的声音微微颤抖，因为情绪的起伏不定而显得慌张，“你让我难受了，让我痛苦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王雪媛。”张胜哲开口，叫的是她的本名，“你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呢？”

“你从来都不会这样跟我说话。我知道了，我没有任何价值了。对吗？”

“别这样。”

“如果是因为以前的事，我为我对你的冷淡和冷漠道歉。”风之稍微冷静下来了，但声音还是尖锐刻薄，改不了的骄傲，“请你，不要再跟她一起伤害我了。”

她说完这句缓慢而清晰的话就关机了。张胜哲怎么打她的电话都没反应。他开始烦躁，掏出一根烟站在原地抽。直到mori跑过来问他干什么，他才晃过神来。

“怎么了？”mori看他很不对劲的表情，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张胜哲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后才露出微笑，“别管我，你们先玩。我只是对垂直过山车有点过敏。”

“噢。”mori半信半疑，明明他刚像个孩子一样叫得很欢快，现在居然说过敏。

不过远处kyou和爱丽丝也向她招手示意他们快跟上，所以她也不疑有他，就扯着张胜哲一起跑过去。

张胜哲如鲠在喉。

他一时间还是释怀不了。风之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道。他确实卑鄙了，将这一切告诉了楼希，但他实在是受不了才会这样做的。

风之有时候看似把希望都给了他，有时候却将他推向绝望的深渊。

相互猜疑就像一把尖刻的利器，将两个人逼得几乎无处可逃。

是的，他自私，他不顾风之的想法；但风之又何曾顾及过他的感受呢？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注定悲剧吧。

两个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吧。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映入他的眼帘。

他接起来，只听见风之在另一头说。

“我在家等你。”

去做一个了结吧。

————

“蓦然你没事吧？”楼希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和衣躺在床上微微蹙眉的表情。

风之刚刚找她出去有话要说。几乎是两个人面对面地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她也直说了她和蓦然之间的事。她觉得，真不想再让风之以任何借口，任何理由再介入他们两个人之间了。她想要的不是因为有第三者而分开，她宁愿是两个人都说不爱了。

所以她卑鄙了这么一回。

“你找我想说的是什么？”楼希抱臂站在走廊。现在这种时候走廊很静，基本没有别的人通过。她看着走廊上雕刻精致的壁灯，有些走神。

“你觉得你跟阿白有可能会在一起吗？”风之将遮挡在额头前的碎发拨往耳后，“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楼希笑了下。

“你不是喜欢张胜哲的吗？为什么又来招惹阿白？”

“……这不关你的事。”风之可能被戳中了痛处，“张胜哲都跟我说了，他现在有你很幸福……于是你到底来干什么？破坏他的幸福？还是来破坏我的？”

“你跟阿白在一起了么？”

“没有。”

“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楼希微微眯起双眸，灯光有些耀她的眼。

风之也抱臂斜靠在门边。“至少比你有可能。”

“你现在算是来跟我说，叫我不要纠缠阿白的？”

“随你怎么想。”风之微微昂首，姿态高傲，“但你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不是吗？阿白或者是张胜哲。”

“这也轮不到你来决定吧。”楼希开始搞不懂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她甚至怀疑风之到底有没有心，是不是也跟蓦然一样没心没肺，“而且张胜哲之前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没资格对他指三道四。”

风之也微微眯起眼，漂亮的凤眼映着凌厉的神色。

“你什么都不了解。”

“不，我什么都了解，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为你做的一切傻事，包括为了你来到广州。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只是在装傻。你一直在利用张胜哲对你的感情，对你的好，你甚至总是毫不在意就去伤害他。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楼希一连串说了很多，这些话她早就想对风之说了，一直不吐不快。

“……他告诉你的？”

“还有很多很多，你们之间的事，他都告诉我了。”楼希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有些事情别以为总是能隐瞒别人，你这一头说你喜欢张胜哲，说你只是觉得你们的未来毫无希望，另一头就去……招惹阿白，难道你觉得阿白跟你就有希望？”

“这也不关你的事。”风之冷冷地看着她。

“对，行。就算我站在张胜哲朋友的角度也没资格说，那如果我是站在阿白女朋友的角度呢？”楼希笑了下，但神情却有些悲哀，“这样的话可以么？我可以管么？”

风之对她的话显然是嗤之以鼻的。

“他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还只是因为家庭原因才不得不假装在一起的不是吗？”

“……”楼希一瞬间有些哽噎了。

很好，你连这个都告诉风之了。

“所以，我忠告你，小女孩，别天真了。”风之微微笑了下，平心而论，她比楼希长得好看，化了妆更显得精致，“阿白他不可能为你停留的。无论是游戏，还是现实。”

“……”楼希突然觉得有点累了。她也想好好睡一觉。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阿白……不，蓦然。”楼希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在玩台服之前曾经玩过剑网叁。”

“又怎么样？”风之也知道这事。

“我是他在剑网叁的女朋友。后来没玩游戏了，我们分开了。”她很直板地叙述着这件事，“再后来，我们重新在魔兽世界里相遇了，又在这次聚会重新见面。”

风之静静地看着她。

“我曾经很喜欢他。”楼希抬起头，眼底有晶莹的液体晃动，“直到现在也一样。”

“……”

“我知道，他不会为我停留，我都知道的。”她在心里骂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哭，不可以在风之面前哭。

“但是，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对谁，你都没有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写好结局了，等我酝酿下再放上来……

ps：

下回预告，两二货比蜜月还要蜜月的蜜月期

下下回预告：Ending

第三十章

“怎么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楼希瞪蓦然。

她本来只是想凑前去看看蓦然到底怎么了，结果冷不防腰身一紧，就被某混蛋搂住滚上了床。偏偏她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发作，只能怔怔地看着笑成一团的蓦然。

“我在笑你啊。”

“笑我干嘛！”

“你怎么还是那么笨啊，老上当。”

“……”

“我也有点想抓住就不放手了，哎。”

“滚蛋！”楼希终于爆了，一脚踹开他，未果，再次被搂紧。

“别吃醋了，啊。”

“吃醋你妹，啊你妹！”

“那么久不见了，有没有一点点想我呢？”蓦然笑着扳过她的脑袋亲了她的额头一下，看她并没有过多的抵抗，便很主动地迎上去吻住她。

久违的亲吻。之前的两次见面，蓦然都很喜欢对她进行身体接触，就好像永远也不够。吃饭的时候亲她，逛街的时候亲，睡觉前也会有晚安吻。再后来去广州的时候，他们身体的默契和关系显然是更近一层的。

肌肤紧密相亲无间。那时候总让楼希有一种错觉他们会永远地走下去。

只是……

陷阱底端，环绕她身体的荆棘在她身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痕迹一直在提醒她。她不可以越陷越深，那样只会有更多的折磨，更多的痛苦。

可是现在还是那样做了。

衣物褪去，只剩下赤…裸相拥的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地相互汲取温暖和热度。充满活力的年轻身躯紧紧缠绕，如同两条嬉戏的蛇。楼希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她只是想紧紧地搂住眼前这个人。

让她朝思暮想的人。

后来的日子他们完全脱队。

楼希将手机卡拔了出来，跟蓦然跑路了。说好听一点是两个人私奔去了。蓦然一开始还通着手机，张胜哲的骚扰电话没少接。于是被骚扰了一整天之后，他也学楼希，直接拔卡。他们牵手走在广州街头。

走在繁华的大街，看人来人往。楼希一手拿着雪糕另一只手紧紧地被蓦然扣住。

“什么时候回去的机票？”

“啊。”楼希终于想起什么些什么事了，“张胜哲帮我订的回程票……后天……”

“还能请假吗？”

“嗯？”

“学校？”

“学校早就放假状态了，我做了几个兼职。”

“能请吗？”

“应该可以……”

“那我们去私奔吧。”

楼希的眼睛瞪得老大。

“去哪？”

“你喜欢。”蓦然笑着，又俯下身亲了下她的眼睛，“我听我媳妇的话。”

楼希在与他嘴唇相碰的瞬间眯了下眼，像猫咪一样的温顺，她乖乖地回答：“那我也听你的。”

蓦然很是无奈地耸肩：“去马尔代夫好不？”

“啊？”

“开玩笑，那我们去广东的马尔代夫好不？”

“……哪啊？”

“惠州的海边。”蓦然一开始还很严肃的表情，说到这里终于破了功，笑得弯下了腰。

楼希知道自己又被这个混蛋耍了。于是装作一脸不爽的表情甩开他的手，加快步伐径直走到前方。

“哎哟我错了嘛。”

“哼。”

“我真错了，不闹了。”

楼希扭过头去，看着憋笑憋得辛苦的蓦然的脸。“你妹！”

“你是我姐。”蓦然走过去从她身后揽住她。她的耳根开始发红。这人发情总是不分场合。街上那么多人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想是这么想，但她没有挣扎，而是转过身去咬了他一口。

“……哇靠，还会咬人。”蓦然看着逃窜到老远的楼希，一开始还很无奈，后来也没忍住莞尔。

后来他们还是没去成私奔。一直在酒店住。楼希有提到过还是别住那么贵的地方了，一晚要好几百上千，但蓦然只是捏捏她的手心表示没关系。

他们下榻的酒店叫做威尔斯酒店，装修全采取巴洛克风格。夸张的雕刻浮华在拥有巴罗克式线条的灰白色内墙，七个纯白天使雕像分别驻立在有着繁复花纹的石板上。有别样的异国风情。

楼希很严肃地说这里不是酒店，一定是某个宗教组织，我们还是别在这种地方住吧。

蓦然也很严肃地说其实这里是他舅舅在广州散播伊斯兰教信仰的聚集地，他爱玩就玩，所以她不用担心，后台硬着。

楼希无语。

她是知道蓦然家很有钱，但这种有钱程度确实超过她的想象了。她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一直都在。她有时候会觉得，她只是暂时霸占了别人的东西，迟早有一天都会还的。

但是，跟蓦然在一起的日子更多的是开心。他们开始没日没夜地在床上打滚撒泼，一起泡在按摩浴缸里嬉水，一起通宵看片子再睡到下午三四点。蓦然还喜欢深夜带她出去兜风，他说他最喜欢就是没有人的街道还有安静的广州的夜晚。

然后他们也没日没夜地聊天，从过去一直到现在。他们聊起当初两个人怎么认识，两个人是怎么发展，过去的误会，还有种种，在剑网叁的快活生活，到后来的猜疑，最后分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老想那么多。”蓦然躺在床上拉扯她的头发，直到她喊出“痛”才放手，“现在开心不好吗？”

“你不知道女人天性多愁善感吗？”楼希瞪了他一眼。

“那你现在呢？”

“还是一样，比以前更厉害了呢。”楼希还是瞪他。

“那怎么办？又要分开？”蓦然很无辜地表情。

“你自己看着办。”楼希继续瞪。

“那可怎么办呢。”蓦然很苦恼的表情，他又凑过去亲了她的脸一下。于是楼希再次脸红了。

MD，她脸皮怎么那么薄。

终于在心里面骂出来了啊。

什么时候也能骂骂蓦然脸皮厚就好了，虽然她不是没说过的。但是谁叫她老看到蓦然盯着她盯得出神就忍不住扭过头去呢。不过这种结果下一般情况就是会被亲。

“你是混蛋。”她指着蓦然的鼻子说。

“怎么说？”

“没在魔兽世界认出我来。”她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声。

蓦然很郁闷地看着她，知道她是故意刁难他，但他也确实……好吧，真的是一点也没有认出来。

“你也没。”好吧，他终于找到反驳借口了。

“我认出声音了！”

“你一直不说话……”

“我害羞啊。”

“你妹。”蓦然惩罚式地将她拉近然后用被子卷她。

“喂，这是S…M！”

“嗯？想不想玩点更刺激的？”蓦然坏笑着凑近她。

……这，这十八禁啊……楼希欲哭无泪。不过被子将她卷得严实，她动也动不了。“你你你你再过来我就叫人了！”

“你就叫吧，你叫再大声也没有人会过来的~”蓦然很痞气地学着台词。

“呀咩跌~”楼希也开始不正经地挣扎。她觉得在蓦然身边，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蓦然抽风也跟着一起抽，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嗯哼。”蓦然翻了个身压住她，“可以拿去炖一炖，正好饿了。”

“大人，求求你别吃我。”楼希泪眼汪汪。

“再多叫几声。”

“大人~”

“嗯哼。”

“帅哥~”

“嗯哼。”

“亲爱的~”

“好吧。”蓦然终于忍不住破功了，凑过去又是在她脸上吧嗒一口，“我本慈悲为怀，决定饶过你这庶民。”

“你妹！”楼希挣脱开来就拿枕头抽他。于是两人又滚作一团。

有的时候甚至是什么也不做，就相互依靠在一起。时间好像就这样缓慢地流动。他们还爱听一些旧歌，然后一起唱。蓦然最喜欢的一首老歌就是《新不了情》。

心若倦了/淚也干了/這分深情難舍難了

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楼希轻轻哼唱着，她的声音并不会很好听，但像是一种干净的未经打造的璞玉。蓦然笑她走音她也不恼，只是微微瞪他一眼。随后又咬上他的颈脖，咬得他哇哇叫。

后来洗澡的时候她有点余兴未足又开始哼。

這一分情/永遠難了/愿來生還能再度擁抱

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面對一切我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他跟蓦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路过的那家音像店，恍惚间也是听到的这歌，现在微妙地重叠了起来。

什么叫触景伤情。她很矫情地这样想着，结果又被蓦然突然闯进浴室彻底吓了一跳。

“偷窥滚蛋！”她用水泼他。泼得他来不及逃窜。蓦然在门外，爽朗的笑声隔着门板传进浴室。

再后来，十天过去了。

他们坐在机场大厅的座位上相依偎着。楼希又在很矫情地哼着新不了情。蓦然看着充满金属质感的天花板，不知道想些什么。

“回去以后……”蓦然突然开口。

楼希抬起头。

“怎么办呢？”蓦然笑笑。

“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当这个是最后的回忆。”楼希喃喃地说道，她紧挨着蓦然的肩膀，有些颤抖地抓住他的手，“我们就这样分开，你说好不好？”

蓦然愣了。

“这样就不用那么痛苦了……”楼希低喃，声音细得听也听不见，可是蓦然离她那么近，几乎是一字不漏。

“你说什么？”

“就这样分开吧。”

“……”

又是这样，重重复复，就像是一个永远也到不了底的漩涡。明知道不可能睁开荆棘还是奋力地去做了，即使弄得个遍体鳞伤。

“时间到了，我走了。”楼希突然从他的怀抱里离开。

温热的怀抱一下变得空荡，蓦然第一次觉得那么的不知所措。他甚至不能好好地开口说出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楼希。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是楼希眼底甚至没有一点的留恋，她摸着蓦然的脸。像是曾经宝贝了很久很久的东西，终于决定放手了。

“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她笑了，亲了下蓦然紧皱的眉头，“拜拜。我真的爱过你。”

终于要，放手了。

楼希的内心只觉得平静，好像那些过往只是唏嘘的一场梦。

不，不会是梦。假若是梦，那一定是他们作过的最真实的梦境。

她拉着行李往登机处走，没有一丝的犹豫。

蓦然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慢慢走进候机室，看着她缓慢而坚定离去的身影。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空了。

看见楼希走过拐弯处，还是没有回过头来。他终于站了起来，冲过去。

穿过准备登机的一整个旅游团，慢悠悠走着的散客。一路上他频频受到众人的目光洗礼。但这些他一概不管。

最后一刻楼希回过头来了。其实她走得并不远，听到后面的骚动转过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