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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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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哭闹了一个下午,也累了,不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子轩起身便朝老太太屋里来了。
杜鹃正带着丫头们收拾陈珏弄乱的屋子,一见子轩,便说:“二爷若也是为了少奶奶那事来的,便回去罢,奶奶说了,谁来也不见。”子轩陪着笑:“好姐姐,你就带我去见奶奶罢,明儿给你带上好的胭脂水粉。”杜鹃晒笑:“二爷这是打发小丫头呢,两盒胭脂水粉就想收买我?”子轩有求于她,也不计较:“那姐姐说罢,姐姐想要什么,我买给姐姐便是了。”杜鹃朝里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二爷还是回去罢,老太太被珏小姐闹了一下午,这会儿正头痛呢,什么事都明儿再说罢。”
子轩想想也是,掉头便要走,杜鹃笑着提醒:“二爷可别忘了我的胭脂。”子轩才走,老太太便从里屋出来了,杜鹃连忙过去搀扶。老太太问她:“派到叶家去查的人可回来了?”杜鹃却笑了:“奶奶怕是给珏小姐闹糊涂了,这来回得一整天的工夫,他们明儿下午才会得来呢。”老太太赞许的看着杜鹃:“还是你聪明,知道我的心思,等明儿他们回来了,人赃并获,谁也抵赖不了。”杜鹃讨巧的:“当然是奶奶妙算,明儿就算是珏小姐和二爷,怕是也没办法帮少奶奶辩解什么了。”“少奶奶,你当她往后还担得起这三个字么?”
子轩出了门,也没有回去,绕到祠堂,守门的老嬷嬷已经睡去了,铁将军把着门,刚想唤眉佳,却听见祠堂后面有人在说话。转过去看,发现是兰琴。这护主的丫头煮了碗粥,竹篮拎了,正劝眉佳吃些。祠堂后面有一个小窗户,一尺来宽,兰琴搬些石块垫脚,探着头往里张望。那石头垒得不稳,摇摇欲坠,兰琴却浑然不觉。
子轩走将过去,兰琴听见有人过来,心里着急,石块散开,跌了下来,抱着脚直吸气。里面传来眉佳焦急的声音,子轩还顾不得去看兰琴的伤,快步走到窗户前,往里张望,迎面却看见眉佳关切的神情。眉佳见了子轩,嘴唇翕合,却说不出来话,心里暗自悔恨,若是昨日听了兰琴的,见了子轩,怕是此刻心里会好受得多。这时铁窗相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快去看看,兰琴,她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终于开口,说出来的却是这句。子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保证。”字字句句像鼓锤,擂着眉佳的心儿,涌起的乐章像春雨,沁人心脾。眉佳点头:“我知道,有你在,我不怕。”
秋日的夜空,月朗星稀,月光洒在子轩的身上,像铺了一层柔和的轻纱。这光景,竟让眉佳深深烙印在了脑海里,子轩脸上的坚定,也让她心情渐渐好起来:“兰琴带来的粥呢,我有些饿了。”子轩方才想起跌倒在一旁的兰琴,连忙将兰琴扶起,把竹篮递给眉佳。
第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送兰琴回兰竹居,冷冷的星光带着凉意。兰琴忧心忡忡:“二爷你是不知道,叶家那对母子根本就不是东西,说不定真的拿了陆家的东西。等明儿下午他们从叶家回来,将那两个东西人脏并获,少奶奶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子轩这才醒悟过来为什么杜鹃要让他明天再找老太太。
从头细细的将整件事情回想了一遍,问兰琴:“到底丢的东西是什么?”兰琴皱了眉头:“听说是放在偏厅的一对前朝的小花瓶儿。说贵也不贵,可也值几个钱。想来若是叶家母子拿走的,也不奇怪。”子轩却觉得不对:“可是你不是看着他们走的?他们走的时候你可曾见他们带走什么东西?”兰琴回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中间奴婢回了一下兰竹居,可再去的时候他们也都还在,奴婢是和少奶奶一起看着他们走的。应该是没有拿什么东西,不过那花瓶儿是小的,若是藏了起来倒也瞧不出来。”
子轩自言自语,若真是他们拿了,必然要换成钱,他们那么个偏僻的地方,拿这东西也是没有用的。要换钱,只有一个地方。子轩好像抓住了什么,眼前一亮:“你可知道那一对花瓶长什么样子?能画得出来吗?”兰琴摇头:“奴婢没有见过,只是听旁人说起,不过静芸夫人应该知道,她经常打点家里的物品,管家都给她回报的。”子轩一听,也顾不得天晚,将兰琴送到兰竹居竹门,就要去找静芸夫人。兰琴知道拦不住,也就不说话,自个儿一只脚跳回屋去了。
陆爷的院子里,灯火都已经熄了,想来爹爹今儿又没有在娘的房里过夜。子轩有些同情母亲,他打小就没有见母亲开心过,又眼看姨娘在陆家倍受欺负,因而对眉佳的怜惜就更加的深了。
敲母亲的房门,即刻灯火亮起,门便开了,看来静芸夫人并没有睡着,是什么事让她失眠至此呢?进了门,静芸夫人穿戴整齐,好像根本就没有就寝。子轩有些难过,轻声叫:“娘。”静芸夫人见是子轩,有些失望和诧异:“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子轩直奔主题:“我听说娘知道偏厅丢的是什么东西,我想请娘帮我画出来。”静芸夫人审视着子轩:“为什么这么上心?为了眉佳?”
子轩却不敢承认:“是珏儿,她今儿闹了一下午,现在哭着睡着了。”静芸夫人盯着子轩的眼睛,子轩终究不敢对视,低下头来。静芸夫人轻轻叹气:“子轩,你知道,不可能的。”子轩装糊涂:“儿子不明白娘的意思。”静芸夫人摇头:“知子莫若母,你即便瞒过了老太太,仍是瞒不过我的。你始终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你在想什么,为娘会不知道?”子轩看着母亲脚上黑底绣了细碎小花的鞋子,三寸金莲鼓鼓的撑满了鞋子,暗幸眉佳没有被缠足。
鼓足勇气抬起头:“是,娘,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不会放弃的。”静芸夫人却坚决的说:“我不但不会帮你,而且,我反对,知道了吗?”子轩有些着急:“娘,难道你们受的苦还不够吗?难道你忍心看着眉佳跟你们一样孤独一生吗?难道你想儿子也跟爹爹一样一辈子不开心吗?”窗外秋风刮过树叶,沙沙的,想必明儿一早又是落叶满地,星光裹着凉意,重重侵袭着糊着厚厚纸的格子窗。静芸夫人的房里,娘儿俩默不作声,子轩朗朗的星眸里,有种浓烈的悲哀在流动,静芸夫人竟然不知如何应答。
转身从箱子里取出一幅画交给子轩,上面画的正是丢失的东西。子轩有些意外,静芸夫人却说:“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或者赞同你跟眉佳来往,我只是不相信眉佳会做那样的事。”顿了顿,望着窗外,依旧清晰可辨的夜景,“等这件事情了结了,我会请老太太做主,给你定门亲事,你也差不多年纪了,是时候了。至于眉佳,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会去跟她说。”子轩将画卷起,握紧了:“娘,没有用的,我不会要别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静芸夫人也不多说,脸上坚决的神情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也乏了,你走罢。”
第四十七章
自然一宿无眠,天刚刚有些泛起鱼肚白,子轩就出了门。先是绕到祠堂,伸头看了眉佳,她这会儿却倚着墙壁睡着了,想必也是一宿都没有睡罢,想伸手将她鬓角滑落的发丝撩起,却被高墙阻隔,急急忙忙奔外面而去。
眉佳昨儿夜里自然是没法睡的,香火供奉着众多的牌位,陆氏绣清的灵位依旧在最偏远的角落,落了一层灰。眉佳内疚自己近来因为在兰竹居等子轩到来,忽略了其它的事,连奶奶的灵位都许久没来打扫。用袖子拭去牌位上面的灰尘,轻声的问:“奶奶,难道这就是你奔了一辈子的希望吗?这就是你终了一生要进的陆家吗?”偌大的祠堂,只有一个孤单的灵魂,声音在夜晚听起来空洞悲哀。祠堂外的梧桐树,栖息着聒噪的乌鸦,随着秋风,扑楞楞的飞走了。
听着窗外的秋风瑟瑟,看着月光穿过高高的窗户投射进来,秋夜的凉意刺透素色长衣百摺裙,渗入皮肤,侵入五脏六肺。子轩这会儿,在做什么呢?有个人思念,才好打发这漫漫长夜,也不去想老太太明儿会怎么处置自己,如果注定了跟子轩的那份情意没有结果,其他一切对于自己,都不重要了。
珏儿,也是个好孩子,性子爽快,直肠子。也许,如果不是自己,她跟子轩也是合适的一对儿呢。兰琴,打从踏进陆家开始就一直照顾自己,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那感情,更胜过姐妹。子允,子允,这个让自己百感交集的名字,此刻,刻有这名字的牌位正静静的沐浴在月光下。手指轻轻从牌位上划过,指甲刮过,发出刺耳的声音。恍惚中,子允温柔的眼神似乎像从前一样在身后追随。猛然回头,空荡荡的祠堂除了她哪里有别人。子允若是见到眉佳这样,只怕也是不忍心的罢。
折腾了一宿,天将亮的时候方才倚了墙壁浅浅睡去,迷迷糊糊中,看见有张面容,亲切、关心,好安心,终究是没有醒过来。
陈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跟丫头们发脾气:“没用的东西,为什么早不叫醒我?”丫头们诺诺:“二爷昨儿临走吩咐了,说今早让小姐好好休息,不许奴婢们吵醒小姐。”“子轩哥哥?他人呢?”陈珏语气稍稍缓和了下来。“昨儿晚上小姐睡着后,二爷就走了,今早还没有过来呢。”丫头小心翼翼的回话,生怕惹怒了这小祖宗。陈珏从床上跳起来:“快,给我梳洗,我要去找子轩哥哥,快点!”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这小祖宗送出了门,两个丫头方才轻松了。长长舒了口气:“哎,这小祖宗若真做了陆家少奶奶,可怎么伺候?”另一个若有所思:“说起少奶奶,其实眉佳人还不错,待人也好,可老太太就是不喜欢,成天挤兑她。”“嘘,不好乱说的,给老太太听了,只当你跟眉佳是一伙的,看你往后在陆家怎么过。”两个丫头禁了声,各自干活去了。
陈珏风风火火跑到子轩屋里,却不见子轩踪影,知画小心的应付着陈珏:“珏小姐,奴婢确实不知道二爷到哪里去了,不过想来应该也跟往常一样,到铺子里去了罢。”“嫂嫂都被关起来了,他还有心思去铺子?不行,我要去找他。”陈珏转身就想走,知画连忙拦住:“珏小姐,您可不能去,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跟二爷交待?这样罢,我找个小厮去将二爷请回来,小姐好好在家等着罢。”陈珏当然没有办法老老实实在屋里坐着等人将子轩找回来,起身便走:“好罢,你赶快叫人去找,回来了来告诉我一声。”
来到老太太屋里,老太太仍然避而不见,杜鹃笑面虎一样拦在里屋门口:“我的珏小姐,奶奶一早就出门了,怕是要晌午才回得来了。”陈珏将信将疑:“那你让开,我自个儿进去瞧瞧,若是真的不在,我便回去。”杜鹃极为爽快,闪身给陈珏让出路来。陈珏急忙冲将进去,屋子里却是空无一人,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她刚走,老太太便从门口进来了,对杜鹃会意的微笑:“得送她回去了,不然这丫头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好在陈大人已经离京,半个月功夫应该就回来了。”杜鹃却说另一码事:“只怕老太太要开始准备聘礼了罢?”
陈珏在院子里极为无聊,心里又着急,绕来绕去,还是来了兰竹居。倒霉的兰琴正坐在床边小心翼翼抱着扭伤的脚吹气。这兰竹居平日里就没有人来,只有她和眉佳两人互相照应,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住着,自然没有人理会,以至于都隔了一夜也没有人发现她受了伤,满心希望子轩少爷能叫个大夫来看看她,谁知道这宝贝二爷一碰到眉佳出事便什么都不顾不记得了!陈珏见了,打趣地问:“昨儿夜里是不是偷偷溜出去会情郎啊?活该呀你!”兰琴苦着脸:“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不然怎么办,子轩哥哥又不在,奶奶又不肯见我,我都快着急死了,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又发起愁来。不知怎的,陈珏对眉佳就是有一种类似依赖的感情,些许像姐姐,又像母亲。或许是娘亲去得早罢,很喜欢被眉佳疼着的滋味。几个月的工夫,感情已经很深了。
“你先躺着不要动,我去帮你叫大夫。”陈珏用手指轻轻按着兰琴肿起的脚踝,也顾不得跟她斗嘴,难得的表现出关心。兰琴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陈珏还是算客人的。没有给兰琴客气的空闲,陈珏已经跑了出去,若不找些事情来做,这心里总是惦记着,很是着急,可总得等子轩或者老太太回来,才可以做点什么。
兰琴下了床,一条腿支撑着跳去给小东西弄了点肉干,少奶奶早晚回来见小东西给饿坏了还不得跟自己急?兰琴坚信,子轩少爷一定可以帮少奶奶洗清加诸在她身上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祠堂里的月光变换成了日光,当阳光换了个方向透过门缝照射进祠堂的时候,门开了。两个老嬷嬷粗鲁的闯将进来,一个一个胳膊,拖着眉佳出祠堂,往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门外刺眼的阳光让眉佳睁不开眼睛,门口的牌坊好像在嘲笑自己,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熟悉的身段,好像在哪里见过,来不及细看,已经被推搡的远远的了。
老太太安坐在太师椅里,喝着茶,看着下面站着的眉佳。依旧是那样的淡然,公然用漠视挑战她的权威,是那样的不可饶恕!
第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一场家庭审判开始了。
闻讯赶来的有静芸夫人、陈珏以及包扎着一只脚的兰琴。远远的站着陆家的丫头们。
老太太依旧满面阴霾:“偏厅丢的东西,是不是你拿给你们叶家那母子俩的?”眉佳正视着老太太的双眼:“没有,我没有给他们,他们也没有拿。”老太太冷笑,脸上的褶皱却不是因年老而显得慈祥,相反,每一条都浓浓的散发着厌恶和憎恶,“是吗?”老太太从唇边鄙夷的挤出这两个字。杜鹃在一旁帮腔:“贼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贼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静芸夫人诧异的望着杜鹃,这丫头一贯的落井下石,丫头中间,就数她最势力,如今这么公然的挤兑眉佳,想来老太太是抓到眉佳什么把柄了,不觉开始为眉佳担心,在静芸夫人心里,眉佳到底还是个好孩子,也不忍心她受到什么折磨,只要她不跟子轩纠缠不清,静芸夫人还是很愿意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的。
虽说已经是秋天,毒辣辣的秋老虎还是让一干女眷们觉得酷热难耐,老太太的太师椅安稳的放在门口屋檐下,一边是杜鹃命丫头们准备的酸梅汤。静芸夫人携了陈珏兰琴站在树荫下,眉佳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间,阳光毒辣辣的肆虐。汗水沿着额头、鬓角,滴在素色长衣上,下摆却因坐在祠堂的地上沾了许多灰尘,百褶裙也凌乱不堪。胭脂被汗水浸透,渐渐花了脸。
老太太眯着眼睛,悠悠的继续:“这么说你是坚持说你并没有将陆家的东西送给别人了?”眉佳点头:“我没有!”老太太笑了:“这么说,我冤枉你了?”眉佳不卑不亢:“眉佳不敢说奶奶不是,只是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眉佳只恳求奶奶明察。”老太太的笑声更加凄厉:“好,真是好样的,看来杜鹃说的没错,你这样的刁蛮丫头,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转头低低的跟杜鹃说了几句,杜鹃便下去了。
老太太鄙夷的嘲讽:“好,今儿我有时间,你且站着罢,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不许坐下,你就给我好好站着。”眉佳咬了嘴唇:“我没有,站上一天没有,站上一辈子仍是没有。”仍是不肯求饶的,倔强的挺直了腰脊,任由汗水湿透的衣襟。
兰琴同陈珏看不过去,兰琴央求静芸夫人出声给眉佳求情,陈珏则是直接跑到老太太身边,撒娇:“奶奶,嫂嫂那么单薄的身子骨可受不了啊。若是晒坏了,可不好了。”老太太却头次对陈珏厉声:“珏小姐,你是客人,就不要插手我们陆家的家务事了,今儿我就是要为陆家清理门户,若是你觉得看不下去了,尽可以先行回去。若是想留在这里,最好还是不要出声。”陈珏愣住,她想不到老太太也会对她这般严厉,泪珠儿在眼眶里转着,只待一眨眼就会落了下来。静芸夫人连忙叫画眉过来讲陈珏拉了回去,夫人安慰的对陈珏和兰琴说:“先看看,暂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手里有眉佳什么把柄。”
兰琴嘀咕:“少奶奶哪里有什么把柄,不过是亲人来探望,谁没有几个穷亲戚?也太小题大作了。”恰好杜鹃回来听见了,冷笑着讥诮:“咱们兰琴妹妹可是心疼主子了?只怕这事你也有份,逃不了干系的。等着罢,奶奶收拾完了少奶奶,回头便是你了。”兰琴冲杜鹃的背影脱口而出:“势利眼,马屁精!”老太太锐利的目光向这边扫来,兰琴立刻闭了嘴。
见到杜鹃回来,老太太再次问眉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承不承认私底下拿了陆家的东西给别人?”眉佳摇头,早晨到现在,粒米滴水未进,又站在这毒辣的太阳底下暴晒,任是铁打铜铸的,也会受不了了,何况眉佳向来身子骨都不是很好的。猛一摇头,竟觉得眼前有些黑了,兀自强撑着,不肯晕过去。
老太太笑笑:“就知道你不肯认,我倒是找了几个人来给你对质,倒要看看你怎么抵赖。”一挥手,管家带了两个男人上前来,给老太太行了礼,站在一旁,老太太朝管家点头示意:“管家,你告诉少奶奶罢,你们昨儿去哪儿了,做了什么。”管家蔑视的看了眉佳一眼:“是,奶奶。”
“昨儿奉了奶奶的命,到乡下少奶奶娘家去了,问下来,叶家母子承认说是少奶奶拿了一对儿花瓶给他们的。还说若不是少奶奶给的,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偷陆家的东西啊。”管家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兰琴按捺不住,叫了起来:“撒谎,我一直跟少奶奶在一起,我可以作证少奶奶并没有拿陆家任何东西给叶家母子。少奶奶只是将自己的体积钱给了他们。”老太太却笑了:“我倒看不出,你还是个忠心护主的,好罢,这样,我倒要叫你再也辩不出来!”低声跟杜鹃交待了几句,杜鹃扬声叫:“李姥姥,将叶家人带上来罢。”
眉佳愣住,老太太竟然叫他们来跟自己对质,难道李寡妇母子俩……眉佳不敢想,自小的经历就告诉眉佳,人心,是险恶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别人的名誉、尊严、乃至生命。既然老太太如此胸有成竹,眉佳大约也猜到李寡妇母子跟老太太说的内容了。以至于当李寡妇母子一致声称眉佳拿了陆家的东西贴他们,眉佳也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李寡妇母子俩战战兢兢站在老太太跟前,在老太太严厉的目光下,往日在家里的嚣张跋扈也变成了谦卑和奴颜。颤抖着声音:“昨儿晌午,我带了儿子来寻眉佳,说家里的苦处,女儿便给了我些银两,又说不多,便将那对花瓶儿给了我们带走,说多少换点银子。”兰琴脱口而出:“你们撒谎,骗人!我一直跟少奶奶在一起,没有见到少奶奶给你们东西,你们竟青天白日的诬赖她,再不是亲生的,好歹也叫你声娘罢?”
李寡妇低声但却清晰的:“姑娘是一直在我女儿身边,可是中途不是回去过一次吗?她便是那会儿给我们的,只说怕是被你见到了不好。”兰琴噎住,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眉佳会做这样的事,她对李寡妇母子恨还恨不过来,怎么可能趁自己不在,拿陆家的东西给他们呢?一定是他们在诬陷眉佳,只说:“我不信,你们撒谎。”
老太太也见不得兰琴再闹了:“你这个小蹄子,要么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着,要么就给我滚回去。让我发现你跟这事有牵连,也必定饶不了你。”眉佳朝兰琴摇摇头,静芸夫人又拉住了兰琴,方才静了下来。陈珏也想出声帮眉佳说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会子,眉佳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老太太得意的笑着:“怎么样,如今人证也有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抵赖。”
眉佳依旧昂着头,毫无畏惧的正视着老太太的双眼:“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可是我却是没有给过他们任何东西。”转身叱问李寡妇:“你说我拿了东西贴你,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拿了什么东西给你们,现在东西又在哪里?”李寡妇支支吾吾,说不上来,静芸夫人疑心顿起。李佐义见他娘说不上来,转身看了管家,只见管家用手比划了一下,便大声说:“妹子给的是花瓶,说挺管钱的,让我们拿回去典当了换些银子使。”眉佳唇边漾起微笑:“那么你们倒是说说,我给你们的是一只呢,还是一对?”
“一只!”李寡妇说。
“一对!”李佐义说。
眉佳傲然转身,对老太太笑笑,问:“这样的人说话,奶奶也信么?”老太太一时竟哑口,但毕竟是老太太,也是可以不用讲理的:“他们或许只是紧张记不起来了罢,但你偷拿陆家东西已经是事实,既然犯了家规,自当按家法处置。”
静芸夫人却开口了:“娘,这事儿,还有些蹊跷,要不,咱们先审审清楚再处置不迟?”老太太有些不悦:“媳妇,你打理好你的事情就好了,清理门户这样的事,还是交给娘来,娘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不会错的,这个小蹄子,刚进陆家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又开始偷拿家里的东西,这样的家贼,自然得好好处理。”静芸夫人还是不死心,劝说:“若是今儿娘这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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