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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第1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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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了!爸,你能不能清醒点听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逃避了!”
赵永福伸手想去抢夺儿子手中的酒杯,赵国强愤怒地扬起酒杯,狠狠扔在了地上,酒杯碎裂,酒浆洒了一地,殷红如同鲜血。
赵永福似乎被玻璃的碎裂声惊住了,他转向儿子,猛然举起了手掌。
赵国强望着父亲,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赵永福的手缓缓落了下去,赚成拳头,然后他狠狠砸在自己的心口,一下又一下,他的嘴张得很大,可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爸,爸!”赵国强热泪盈眶,他冲上去紧紧抱住了父亲的身躯。
赵永福宛如一头雄狮般挣扎着,可他很快就失去了力量,趴在儿子的肩头,宛如孩童般哭出声来:“不……不……国强,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全都不是真的……”
赵国强抱着父亲:“其实您早就猜到了,您猜到了!”
赵永福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他挣脱开儿子的怀抱,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对她这么好,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赵国强道:“她一直都恨你,认为是你害她失去了那个孩子。”
赵永福整个人已经被彻底击垮,他摇摇晃晃走向自己的房间:“我不相信……”
赵国强道:“我们正在追查王均瑶的下落,耿千秋和王均瑶同为洗钱集团的成员,耿千秋在集团之中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
赵永福喃喃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国强道:“杀害国梁,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嫁祸给张扬,爸,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这么恨你?”
赵永福一步步走向楼梯,来到楼梯的入口处,他抓住扶手,只有依靠这样的动作,他才不至于倒下:“你走,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赵国强充满担心地望着父亲,他心中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真相如此残酷,就不应该告诉父亲。
赵永福艰难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坐在床上,一双大手捂住头颅,拼命撕扯着自己花白的头发,他希望这种自虐带来的疼痛能够减轻心头的痛苦,但事实证明,他的做法只是徒劳。
过了许久,赵永福终于平静了一些,他站起身,来到自己的保险柜前,打开了保险柜,从底层取出一本影集,哆哆嗦嗦地翻开了,一张照片从中飘落下来,他捡起那张照片,照片是一张三人合影。最左边的是他,右边的那个是薛世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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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炎凉】(下)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炎凉】(下)
赵永福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中间一人的脸上,那是正值壮年的顾允知,照片中的自己和薛世纶正当年轻,风华正茂。背景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赵永福呆呆望着那张照片,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敲门声打断了赵永福的沉思,赵国强因为担心父亲,跟着来到了他的房间门外。
赵永福深深吸了一口气:“进来吧!”此时的赵永福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赵国强推门走入房内,看到父亲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赵永福将那张照片递给了儿子。
赵国强接过照片,看了一会儿,低声道:“顾允知书记,薛世纶?”
赵永福点了点头道:“这张照片有二十多年了,那时候顾允知担任凉北市委书记,薛世纶担任大沽县县委书记,我当时担任凉北钢铁厂厂长,我和薛世纶都是顾书记的下属。”
赵国强虽然猜到他们过去曾经认识,但是并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亲密。
赵永福道:“大概是75年吧,那时候薛老已经平反,重新担任要职,薛世纶来到大沽县没多久,我和薛世纶在上学的时候就认识,我高他两届,知道这个人很聪明很能干,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出风头,但是他很听薛老的话,在那场浩劫中,很多子弟都忙着和落难的家人划清了界限,但是薛世纶没有,无论在任何时候,他都坚称自己的父亲是最优秀的共产党员,马列主义最坚定的维护者,你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浩劫,你不会懂得,一个人昨天还在天堂,今天就已经沦落地狱。”
赵国强没有打扰父亲的回忆。
赵永福道:“因为薛老的缘故,薛世纶经历过退学,下乡,改造,一切你们这些年轻人无法想像的苦难他几乎都遭遇了,如果他肯检举自己的父亲,愿意和薛老划清界限的话,他原不必受到这么多的折磨,但是他在这一点上很坚持,就算是死也不愿说薛老的一个不字,他的倔强和顽强也赢得了不少人的尊敬。”
赵国强因为父亲对薛世纶的描述而想到了自己,如果是自己处在那样的时代,自己会不会表现的像薛世纶一样顽强?
赵永福道:“薛老在六七十年代经历了无数沉浮,但是他以坚韧不拔的意志挺了过来,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坚强意志是多数人都比不上的。七十年代中期,薛老的冤情得到了洗清,重新被委以重任,薛世纶的人生也随之发生了改变。他在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就被拍到了大沽县,在大沽县委秘书长的位置上干了两个月,就升任副县长,当年破格提升为县长,第二年秋就已经担任了大沽县委书记,这不仅仅因为薛老的影响力而蒙受照顾,和他超强的个人能力也有着分不开的。但是薛世纶的缺点也非常明显,他做事好大喜功,作为朋友我曾经奉劝过他,做事必须要稳扎稳打,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他回答我说,他已经荒废了太多时光,所以他要抓紧一切时间一切可能的机会,他要将失去的一切追赶回来。”
赵国强默默为父亲泡了一杯茶,送到他的手中。
赵永福道:“提醒他的不仅是我,顾允知也给了他不少的忠告,因为薛老是顾允知的恩师,所以他对薛世纶也非常照顾。其实如果薛世纶按照那时的势头稳妥地发展下去,那么他现在在政治上的成就绝对不会次于我们这帮人,在那时候,他就已经表现出经济管理方面的专长,大沽县在他的治理下,当年经济总收入就翻了两番,从凉北倒数第一的贫困县,一跃成为了辖县中的领头羊,他的能力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当时已经拥有了很高的呼声,让他进入凉北市常委。”
赵永福喝了口茶,继续道:“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一个人处于逆境的时候,他或许可以保持单纯的心性,百折不挠,可是一旦人渡过逆境进入得意阶段,却是人生最容易翻船的时候。成绩和荣誉让薛世纶有些飘飘然,他甚至在公开场合指责顾允知的保守,在当年的党代会上,大家都以为薛世纶进入凉北市常委层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事情的发展却让人大跌眼镜。顾允知利用他的权力将这件事一票否决了!”
赵国强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这件事的发展的确有些峰回路转,以顾允知和薛老之间的关系,他本不应该投出这张否决票的。
赵永福道:“因为那件事薛世纶和顾允知之间发生了一场冲突,具体冲突的内情外界并不清楚,只是从那件事过后薛世纶似乎低调了许多,但是他并没有因为那次的挫折消沉下去,推进大沽的改革,如果论到中国改革的先行人物,薛世纶肯定能够算得上其中之一。大概在他落选常委半年之后,突然有一天他找到了我。”赵永福下意识地攥紧了茶杯。
赵国强已经意识到父亲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一声不坑地望着父亲。
赵永福道:“他找我借钱,让我转一笔三万块的款子给他。”
“三万块!”
赵永福道:“如今三万块肯定算不了什么,可是在那个时代,在我们普遍工资还是三四十块的时候,三万块是一个家庭穷其一生都无法实现的目标,那时候国内还没有万元户的说法,我们钢铁厂的年利润还不到十万块。三万块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我当时拿不出这笔钱,企业的账上有钱,但是我要是挪用这笔钱,那就是挪用公款,我承认当时的确犹豫过,毕竟我和薛世纶这么多年的交情,但是我也得为自己的前程着想,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说,只用一周,但是我深思熟虑之后仍然拒绝了他。”
赵国强点了点头,父亲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如果他将那笔钱借给了薛世纶,恐怕就没有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赵永福道:“我到现在都记得薛世纶离去时候的怨毒目光,他跟我说,会牢牢记住我拒绝他的日子。我记得当时,我将我所有的积蓄一千块交给他的时候,被他一巴掌打飞,他让我不要侮辱他!”
赵国强道:“这个人的心胸很有些问题。”
赵永福道:“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又干了一个月,后来就主动辞职了,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可我知道他辞职的事情肯定和那三万块有关,那个窟窿是必须要补上的,如果补不上,他就会进监狱,我想一定有其他人帮助了他。”
赵国强道:“爸,也许这件事就是薛世纶仇恨你和顾允知的根源,他找你借钱被拒绝,他的辞职应该是迫于顾书记的压力。所以他认为是顾书记毁掉了他的整治前程,毁掉了他的未来。”
赵永福道:“真正毁掉他未来的是自己!”
赵国强道:“我和张扬曾经探讨过这件事,按照你们的说法,薛世纶这个人的报复心很强,他会不会始终将这段仇恨记在心里,国梁的死,顾佳彤的死,这两件事的背后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赵永福道:“如果他真的是幕后真凶,就算是拼掉我的这条性命,我也不会饶他!”
赵国强道:“再高明的犯罪也存在破绽,我相信他距离暴露的时间已经不久了。”他停顿了一下道:“爸,我想你或许应该和顾书记见个面,沟通一下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对这件事的了解应该比您更加深入。”
楚嫣然表现出的镇定和坚强远远超出每个人的想像,抵达医院之后,她并没有先去探视张扬,而是先选择去了徐立华那里,安慰了自己未来的婆婆,宋怀明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徐立华显然也在极力地克制,可眼泪仍然忍不住地流。
楚嫣然最后才去了监护室,应她的要求,只有她一个人进入了监护室,楚嫣然换上隔离服,来到床边,床上的张扬表现出平时少有的沉静,他的样子和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始终闭着双眼。
楚嫣然握住他的大手,将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俏脸上轻轻摩挲着:“张扬,我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酝酿已久的那颗泪水方才顺着她雪白的面颊缓缓滑落。
宋怀明和柳玉莹站在窗外,望着里面的情景,宋怀明的眼眶湿润了,柳玉莹扭过头去,将额头抵在宋怀明的肩上低声啜泣起来。
楚嫣然擦去眼泪:“你不会死,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你总是喜欢骗我,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就是一个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你,你不能死,不可以扔下我,人不可以那么不负责任……张扬,醒过来,你醒过来……”
张大官人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几位专家出现在出现在监护室前,这次楚嫣然乘坐私人飞机飞来,和她同来的还有她专程从美国请来的脑科专家,这并不是因为她对于子良的医疗水平不放心,而是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救治张扬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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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爆发】(上)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爆发】(上)
美国专家在查看过所有检查结果,并现场为张扬诊断之后,也得出了和远方专家一致的结论,已经基本上可以宣布张扬进入了脑死亡状态。
那微弱的脑电波产生的时间间隔也已经从半小时变成了一个小时,而现在距离上次脑电波产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几位美国专家撇着嘴耸着肩,向楚嫣然说着爱莫能助的话。
楚嫣然坚强地和他们一一握手表达谢意,众人离去之后,她将于子良单独留了下来,轻声道:“于教授,我请这些美国专家回来,并不是不信任您的医术,只是我想多个人多点办法。”
于子良微笑道:“楚小姐,您不用解释,我是张扬的朋友,我不可能介意,其实我也将他的病历通过互联网传给了我世界各地朋友,希望集思广益,希望能够多点办法。”
“谢谢!”
于子良道:“虽然在理论上他们的诊断没有错误,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因人而异,张扬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特殊的一个,他本身就拥有强大的武功,神奇的医术,我认为他的生命力要远远超过普通人。”
此时左晓晴满脸惊慌的从监护室内走了出来,惊声道:“于教授,已经快三个半小时了,脑电波再也没有产生过。而且他的血压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降低……”
于子良转身走入了监护室内。
楚嫣然并没有跟进去,她的手抵住额头,提醒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哭,不能乱。
宋怀明来到女儿的身边,轻声道:“嫣然,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楚嫣然点了点头,跟随父亲来到一旁的休息室内。
宋怀明拉着女儿在沙发上坐下,递给她一杯热茶:“喝口茶,我听他们说你就要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楚嫣然道:“不渴,也不饿。”
宋怀明道:“嫣然,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是现在专家们的意见都很明确,张扬已经进入了脑死亡的状态。”
楚嫣然道:“他不会死!”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充满了无可置疑。
宋怀明道:“嫣然,可不可以面对现实?”
楚嫣然抬起双眸,望着父亲:“现实就是我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
宋怀明的内心感到刀割般的疼痛,他第一次发现,女儿拥有着深山老竹一般坚韧的神经,更拥有着百折不回的执着,她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不会放弃。
宋怀明道:“根据国安和公安方面的建议,他们希望能够对外宣布张扬已经死亡的消息。”他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这不是我的意思,宣布这个消息是为了尽快挖出幕后的真凶,为张扬报仇。”
楚嫣然淡然道:“谁是真凶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张扬的死活。”
宋怀明道:“院方已经无能为力了。”
楚嫣然道:“我带他走,他一天不醒来我陪他一天,一年不醒来我陪他一年,如果一辈子不醒来,我也要每天都在身边看着他!”
楚嫣然说这番话的时候无比的平静,可是宋怀明的眼圈却已经红了,他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冲动考验着自己的眼眶和鼻翼,他用拳头抵住自己的口鼻,费了好大的劲儿方才将这股冲动压制了下去,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嫣然,你……这又是何苦?”
楚嫣然道:“我尊重你的生活,所以我也想你尊重我的选择。”
宋怀明点了点头,看到女儿此时的表情,他明白自己必须尊重,无论自己心中怎样想,嫣然的决定不可更改。
安德渊被房门启动的声音惊醒,没等他搞明白怎么回事儿,一只拳头就狠狠砸在他的面门上,然后他的面部被枕头捂住,他很快就承受不住了,四肢拼命舞动,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对方移开了枕头,与此同时房间的灯光打开。
桑贝贝一脸悲愤地望着安德渊,她举起了手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安德渊的前额。
安德渊颤声道:“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问我的事情,我全都说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我?”
桑贝贝怒道:“张扬已经死了,说,你和日本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勾结?除了薛世纶以外,你在背后还和谁有内幕交易。”
安德渊道:“我知道的全都说了,我……”
“噗!”地一声枪响,桑贝贝的子弹从安德渊的左耳边射出,近距离的射击让安德渊的左耳血肉模糊,血浆迸得到处都是。
安德渊吓得魂飞魄散:“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此时方才想起刚才桑贝贝说张扬已经死了,如果张扬真的死了,这个女人疯狂起来是不计后果的,他颤声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没骗你,一切都是薛世纶的计划,全都是他在幕后指使……”
桑贝贝又举起了枪,外面丽芙冲了进来,怒道:“桑贝贝,你干什么?”
桑贝贝道:“我要杀了这混蛋,如果不是他们这帮人和日本人勾结,就不会害死张扬!”
丽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附在她耳边道:“也许他真得不清楚内幕。”
丽芙带着桑贝贝离开之后,桑贝贝趴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很快她就止住了哭声,将已经准备好的证件和辞职信全都扔在了桌上:“我辞职!”
丽芙望着她:“你想干什么?”
桑贝贝道:“从此我和你们国安再无瓜葛!”
丽芙道:“你是不是想去刺杀这一个个的可疑人物为张扬报仇?”
桑贝贝没有说话,显然已经默认了丽芙的猜测。
丽芙道:“你冷静点好不好,我想报仇的渴望一点不次于你,但是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一切,薛世纶只是这个集团里的一个,还有其他人,想为张扬报仇,就得抓住幕后的真凶。”
“又是要寻找证据吗?等你们找到证据恐怕张扬的尸骨都已经冷了!”
丽芙道:“谁说他死了,刚刚得到的消息,他的脑电波在间隔六小时后再度出现了。”
桑贝贝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所谓的证据,那么张扬的仇是不是就不用报了?”
丽芙道:“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如果七天之内找不出真凶,我和你一起辞职,大不了以暴制暴,没有证据一样也要报仇!”
罗慧宁最近一段时间都深居简出,她很少关注外面的事情,正在书房内写字的时候,保姆匆匆走了进来:“夫人,浩南喝多了!”
罗慧宁叹了口气,对她来说儿子喝多已经不是什么新闻,自从文浩南从南锡离职之后,他回到了京城家里,就几乎天天买醉,因为他在平海不理智的行为,也造成了他和父亲之间的隔阂,现在父子之间互不搭理,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可他就算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儿子,罗慧宁走了出去,来到客厅内,看到儿子衣帽不整地躺倒在地上。
罗慧宁走了过去,心中真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抬起脚轻轻在他的臀部踢了一下:“打烊了,该回家了!”
这话还真是灵验,文浩南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向周围看了看:“打烊了?我再喝一瓶,放心……我给钱……”
罗慧宁示意保姆去端冷水过来。
文浩南居然当真掏了两张百元钞票出来,有气无力地扬了扬:“看到没,我给钱,再给我来瓶酒……”
保姆端着一盆冷水过来,似乎有些不忍心,罗慧宁瞪了她一眼,接过冷水正准备泼他,却听文浩南道:“今儿,我高兴,特别高兴……死了,死得好,老天有眼……终于把张扬给收去了……”
罗慧宁愣住了,儿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扬起那盆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文浩南被冷水一激,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此时方才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望着悲愤交加的母亲,文浩南心中不由得有些发憷,低声道:“妈……”
罗慧宁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浩南道:“我说什么了?”
“你说张扬怎么了?”
文浩南道:“他死了,他被人给炸死了,医院已经发布了他脑死亡的正式声明。”
罗慧宁扑通一声就倒了下去,文浩南吓得大叫了一声妈。
此时文国权刚巧回到了家里,正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并不知道妻子为什么会晕厥过去,以为是儿子的缘故,气得他甩手就给了文浩南一记耳光:“混账东西,你除了气你妈妈,还有什么本事?”
文浩南捂着脸,表情非常的委屈:“我妈晕过去跟我没关系,是她知道张扬死了,所以才……”
话没说完文国权又给了他一记耳光:“混账,我跟你说过什么?这件事一定要瞒着你妈,你为什么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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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爆发】(中)
开疆拓土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爆发】(中)
罗慧宁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床上,丈夫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儿子耷拉着脑袋站在床位。
文国权握住妻子的手关切道:“慧宁,醒了!”
罗慧宁没说话,推开他的手,想要下床。
文国权慌忙扶住她的肩膀:“慧宁,你刚刚都晕过去了,身体还没恢复。”
罗慧宁道:“我要去东江,我要去看儿子!”
文浩南叫了一声:“妈!”
罗慧宁倔强地走下床去,她摇了摇头道:“你不是我儿子!”
“妈,您别吓我,我答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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