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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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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几位主要的常委都没有离开,他们也在焦急等待着秦清的消息,从早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仍然没有秦清的消息,所有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秦清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田庆龙的对案情最新进展的汇报让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中,小会议室内,市委书记洪伟基紧锁眉头:“张扬还真是胡闹,他在搞什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国家干部,不是一个土匪,一个强盗?”
代市长左援朝低声道:“他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
人大主任赵洋林叹了口气道:“他没事抓黎市长的儿子干什么?难道怀疑秦清被劫持的案子是黎市长让人做的?”
常务副市长李长宇抽了口烟道:“黎皓辉究竟为什么离开精神病院还很难说,田局长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张扬做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望向李长宇,刚才田庆龙说可能是张扬和秦白带走了黎皓辉,并没有提到劫持,也没有肯定就是他们两个人干得,李长宇敏锐的把握到田庆龙在这件事情上留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不过李长宇对张扬的偏袒和回护实在太明显了。
田庆龙笑道:“案情仍然没有明朗,任何可能都存在。”
李长宇道:“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秦清,至于黎皓辉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也许黎市长应该清楚。”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是黎市长报的案,还是医院方报的案?”
“院方!”
“黎市长只有这一个儿子,应该会很紧张啊!”
洪伟基已经发现李长宇正在有意识的把矛盾的焦点引向黎国正的身上,不过洪伟基也觉得秦清的失踪实在太过蹊跷,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秦清应该是掌握了什么,所以劫持者想从她的身上得到,并阻止某件事的发生,现在省纪委对黎国正的调查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李振阳这个死去多年的人,已经成为问题的焦点所在,而秦清恰恰是李振阳的未婚妻,她的突然被劫,让大家很自然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假如这件事真的是黎国正所为,那么其性质之恶劣,影响之坏,实为国内罕见。洪伟基在内心中默默掂量了一下,抛开劫持黎浩辉的性质不言,对黎国正来说,黎浩辉显然是最为重要的一个,而张扬的做法恰恰是最直接有效的。身为江城的最高领导者,洪伟基不但要掌握官场的规则,而且要懂得变通,他意识到,张扬的做法虽然于法理不合,可是却不失为逼狗跳墙的最佳方法,秦清已经失踪了十个小时,或许不得不采用这种非常的手段。
洪伟基的秘书李成走了过来,把电话交给他,低声道:“许省长的电话!”
洪伟基点了点头,拿起电话,走向会议室外面的阳台。
许常德的语气十分的严厉,他大声质问道:“伟基同志,你们是怎么搞的?一个县处级干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持,一位病人竟然被国家干部从医院中劫走,江城的治安什么时候乱成了这个样子?”
洪伟基转身向小会议室中扫了一眼,他已经严格命令封锁消息,想不到这件事仍然这么快传到了省里,传到了省长许常德的耳朵里。洪伟基敢断定,常委之中肯定有人向许常德通风报讯,不然张扬劫走黎浩辉的事情不会第一时间传出去。洪伟基低声道:“许省长,你放心,我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
许常德冷冷道:“无论违法犯罪的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触犯了国家法律,一样要把他绳之于法!”
洪伟基明白了许常德的这句话一语双关,他是在暗示自己,在张扬的问题上要严惩不贷。
洪伟基挂上电话之后,李长宇主动向门外走去,来到洪伟基身边,压低声音道:“上头给你压力了?”
洪伟基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方苍茫的暮色:“长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张扬的事情!”
李长宇笑道:“我真不知道,他捅了漏子跟我没关系,真要是犯了法,我也护不了他,我没有那个本事,顾书记或许有!”
洪伟基眉峰一动,这位老同学自从经历上次的风波后变得越发深藏不露了,他的这句话明显在回护张扬,而且在提醒自己张扬的后台是顾允知,现在自己又面临一个站队的问题,假如按照许常德的意思对张扬一打到底,可能会在无形之中触怒顾允知,让他们本来就变得微妙的关系变得更是雪上加霜。洪伟基接过李长宇递来的一支香烟,点燃后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庆龙同志好像不能确定啊!”
李长宇低声道:“非常时期需用非常手段,有些事情制度不允许,有些事情,我们不好去做,可是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内,我们是不是应该做出某些积极的选择呢?”
洪伟基意味深长的笑道:“长宇,我搞不懂了,对于我不懂的事情,我喜欢保持沉默!”
第一百三十章【绑架风云】
乡计生办代主任 第一百三十章【绑架风云】
五点半的时候,陈祥义已经准时打来了电话,张扬并没有急于接通电话,一旁的秦白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低声催促道:“为什么不接电话?可能是劫匪打来的!”
张扬没有说话,电话铃声中断,其实张扬的内心也在无比激烈的交战着,这不单单是智慧和勇气的角逐,也是一场心理战,在同等条件的前提下,他要在心理的比拼中首先占据上风。
电话响起第三遍的时候,张扬终于接通了电话。
陈祥义低沉的声音响起:“看来你并不担心秦清的性命!”
张扬低声道:“我说过,只要你敢伤害秦清一丝一毫,我都会找到你!”
陈祥义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狂妄,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停止住笑声:“小子,你有种,的确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停顿了一下道:“今晚十一点,拖龙山废碉堡,你把黎浩辉带来,我带上秦清!”
“不!”张扬断然拒绝道。
“不?”陈祥义有些奇怪了,他越来越觉得对方不好对付。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警察,对于和劫匪谈判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而张扬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警界的经历,可是他表现出的冷静已经让陈祥义刮目相看,他意识到张扬正想最大可能的获得主动权。
陈祥义愤怒地吼叫道:“你没有资格说不!秦清在我手里,不要尝试激怒我,黎浩辉的死活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杀死她!”
张扬低声道:“陈祥义,不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敢铤而走险,杀人,谁都会,你不是一个人,你有兄弟,你有姐妹,你有朋友,如果秦清出事,我不会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你有一个离婚的妻子在东江,你还有一个女儿在英国,秦清受到任何的伤害,我都会在她们身上进行百倍的偿还。”
陈祥义明显被张扬的话给震慑了,他实在想不通,这厮是怎么混进党的队伍中的,是怎么当上的国家干部,麻痹的,祸不及妻儿,这厮怎么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能把黎浩辉给劫持了,就证明他什么事都敢豁出去,想不到干部队伍中竟然有这种流氓存在,陈祥义都忍不住用流氓来形容张扬了。
张扬道:“我给你一个小时,南湖水库西大坝,如果我见不到秦清,你就等着替黎浩辉收尸吧!”
陈祥义冷笑道:“你真的想要拼上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张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事情的最终结果全都控制在你的手中,秦清没事,大家都没事,如果秦清有事,我一定让你最后一个死,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家人朋友一个个死在我的手中。”对付这种冷血罪犯,能够震慑住他的方法就是比他更加冷血,更加残忍。
“地点你定,时间我来定,十一点我会带秦清准时抵达,你不可以报警,如果有任何警方人员出现,后果你自己承担!”陈祥义开始屈服。
张扬考虑了一下,也做出了些许的让步。
挂上电话,他又照着黎浩辉踢了一脚。
秦白关切道:“怎么说?”
张扬低声道:“有一点可以确定,是黎国正策划了整件事!”
秦白愤怒道:“他好卑鄙!”
张扬在黎浩辉的面前蹲了下去,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黎浩辉,我总觉着你在装疯,当初你撞死李振阳,不仅仅是因为嫉妒,你是想替你的家庭扫清障碍,李振阳一定给你父亲造成了威胁,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的除掉他,是不是啊?”
黎浩辉望着张扬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白隐蔽在水坝南方的小山丘上,从这里可以看清大坝上的情景,张扬靠在车上,静静等待着陈祥义的到来。
月光笼罩下的大堤泛出月白色的光芒,冰冷而坚硬,仿佛凝聚在水库上的一块巨大的冰山,张扬就站在这冰山之巅。
远处一辆灰色的桑塔纳轿车缓缓向张扬驶来,时间刚好是十一点整,陈祥义很守时。在距离张扬还有五十米的地方,他停下了汽车,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
张扬接通之后:“你来了?”
陈祥义低声道:“让我听听黎浩辉的声音,我要知道他活着!”
张扬拉开后备箱,抓起黎浩辉的领子,黎浩辉对着手机叫喊道:“陈哥,救我……”
张扬把电话靠近耳旁:“你听到了?”电话那端响起秦清愤怒地声音:“拿开你的臭手!”
陈祥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他对着手机低声道:“我不放心你,我们交换车辆!”
张扬点了点头,他和陈祥义同时举起双手,向对方走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陈祥义低声道:“别想着对付我,你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炸弹就会爆炸,秦清就会没命!”
张扬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他顾不上出手对付陈祥义,大步向桑塔纳跑去。陈祥义的唇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张扬加速奔跑的同时,他也快速冲向张扬的那辆丰田车。
张扬拉开桑塔纳的后车门,看到躺在后座的秦清,大声道:“秦清……”
让他意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那女子猛然坐起身来,暗藏在身下的手枪连续扣动扳机射向张扬的胸口,张扬在刹那间反应了过来,可是他反应的速度仍然无法和子弹相比,本能的挪动让子弹偏离了他心口的要害,他的左肩如同被蚊子叮咬了一口,紧接着一种酥痒的感觉沿着肩头扩展开来,他的身体向后仰倒,这让他躲过了后续子弹的射击。
那名女子,不!应该是头戴假发的男子试图继续瞄准目标,将张扬置于死地,可张扬的右手暗藏的匕首已经投掷出来,一道寒光直射车厢之中,深深刺入那男子的咽喉,那男子捂着脖子,鲜血从他的指缝中喷射出来,他用最后的力量扣动扳机,子弹射中张扬的左腿,然后他的身体就趴倒在后车座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张扬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陈祥义此时已经顺利进入了丰田车,他启动引擎,倏然加速向仍然站在大坝上的张扬撞来。
张扬一瘸一拐的想要去打开后备箱,却发现后备箱已经被锁死了。他大喊着秦清的名字,用尽全力抓住后备箱,硬生生把锁齿扯断,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秦清的影子,陈祥义老奸巨猾,他这次前来根本没有带秦清过来交换,刚才张扬听到的声音是他用录音机播放的,成功迷惑住了张扬,而后又用定时炸弹让张扬紧张起来,关心则乱,让张扬一步步陷入他的圈套。
他的手下男扮女装埋伏在车内,试图在张扬前来营救的时候一枪将张扬击毙,这是永远断绝后患的方法,可是陈祥义并没有想到,张扬的反应会如此敏捷,居然能够躲开这近在咫尺的一枪。
陈祥义单手掌控方向盘,左手握着五四手枪连续向张扬射击,张扬借着桑塔纳的车体躲避着子弹,车窗被子弹击碎,玻璃的碎屑到处乱飞,丰田车从桑塔纳旁边的缝隙中挤了过去,张扬怒吼着冲上了桑塔纳,他启动车辆,挂上倒档,将油门踩到最底部,高速向后倒车。
受伤的左肩和右腿不断地有鲜血渗出,张扬顾不上处理身上的伤势,在倒出大坝之后,一个漂亮的甩尾,将桑塔纳调转过来,沿着下山的道路向陈祥义追去。
山虽然不高,可是盘山公路狭窄曲折,在这样的路况中必须要减速慢行,张扬的车技一般,可是他今天已经豁出去了,放过陈祥义意味着就要失去秦清的消息,他绝不可以失去这次机会,张扬在第一个拐弯处就察觉到不对,这辆桑塔纳的刹车竟然被破坏了,他的脚踩在刹车踏板上根本毫无反应,陈祥义果然经验丰富,他将今晚的每一个步骤都设计的相当巧妙,他不但要救出黎浩辉,而且要全身而退。
张扬勉强转过第一个弯道,车速在倾斜的山道上不断增加着,他用力咬着嘴唇,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狡猾老道的对手,前方又有一个急转弯,张扬推开车门,他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操纵这辆疯狂加速的汽车,弃车是他唯一的选择。
在拐弯的刹那,张扬从汽车内滚出,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在倾斜的山路上连续打了十多个滚,身体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痛彻心扉的疼痛。完全失去控制的桑塔纳在拐弯处高速撞在了山岩之上,剧烈的冲击,让桑塔纳的车身变形,油箱因为无法承受骤然增加的压力,发生了爆炸,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彻夜空,火光和浓烟之中,桑塔纳被炸得四分五裂。
一个燃烧的轮子沿着山路向上滚来,在距离张扬还有两米的地方歪倒,刺鼻的焦糊味道弥散在空气之中。
张扬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秦白也已经从藏身的地方赶到了这里,他本以为张扬会死于这场车祸之中,可是看到张扬满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内心中实在惊喜到了极点,他冲了上去,扶住张扬:“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张扬一把将他推了个踉跄:“滚开!”他一瘸一拐的绕过那辆燃烧的汽车,继续向山下跑去。
陈祥义转身看了看山上燃烧的火焰,唇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后备箱中传来黎浩辉微弱的声息:“陈哥……”
陈祥义微笑道:“放心,我没事,你也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秦清在哪里?你有没有伤害她?”黎浩辉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挂念秦清的安危。
“她没事!”
“我想见她!”
“浩辉,没有时间了,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
“陈哥……我……我好痛……我……”黎浩辉痛苦哀嚎起来。
陈祥义慌忙停下汽车,打开后备箱,把黎浩辉从里面扶了出来,却发现黎浩辉的一张面孔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呼吸中充满了腥臭,这显然是中毒后的征兆,他仍然轻视了对手,张扬像他一样也留了后手。
黎国正收到儿子平安的消息之后,心满意足的挂上了电话,唯一的证据已经被毁掉,儿子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陈祥义离开江城,一切就会过去,这场足以毁掉他的风波就会完全平息,他的目光落在神龛内的佛像上,很虔诚的合什道:“多谢佛祖保佑!”
可没等他高兴太久,电话铃声再度响起,这次陈祥义却给他带来了儿子中毒的消息,黎国正默默无语,无力坐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方才低声道:“把秦清交给他……”
陈祥义诧异于张扬顽强的生命力,自己设计了这么多的圈套仍然没有害死他,证明张扬比起自己想象中还要狡猾还要强大,他拨通张扬的电话之后道:“给我解药,我把秦清的藏身地告诉你!”
张扬冷冷道:“手套箱里有一个纸盒,里面装着半片解药,吃下去,能够让他多活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内,如果我找不到秦清,你就等着看他死吧!”
陈祥义低声道:“矿山机械厂花园内的防空洞!”
秦清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少时候,凭感觉她猜测到现在应该是夜里。她很冷很饿很渴,这一切又加重了她内心中的恐惧感。死亡并不让她害怕,让她害怕的是,她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而李振阳留下的那些证据会被永远的毁灭掉,黎国正一家会逃过他们应有的惩罚。
秦清又想起了张扬,脑海中像电影般闪回着他们从相识到相恋的情景,张扬的笑容带给她温暖和坚定,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对张扬充满了信任,她相信张扬一定在尽力找她,一定能够找到她,无论形式怎样艰难,她都要活下去,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让张扬伤心。
她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她听到脚步声,她听到张扬焦急的呼喊声,秦清用尽全身的力量回应着张扬。
张扬听到了秦清的声音,他用手电筒向声音发出的位置照去,看到蜷曲在地上的秦清,她的双手双脚都被胶带捆绑着,双眼上还被蒙着黑布,一种难言的心酸涌向张扬的心头,他一瘸一拐的向秦清跑去,来到秦清身边,不顾一切的将秦清拥入怀中:“秦清……我来了,你受委屈了!”
“张扬,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你一定会来!”秦清的脸紧贴在张扬的胸膛上,她大声哭泣着,把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全都倾泻出来,可很快她就觉察到张扬的不对:“怎么……你……你流血了?”
“没事,一点小伤!”
秦白站在不远处,望着紧紧相拥的张扬和姐姐,他抿起嘴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忽然发现这件事让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对张扬的印象,他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张扬和姐姐的感情。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从后方冲了上来,用枪柄砸在秦白的脑后,秦白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张扬抬起头,手电筒强烈的炫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
陈祥义冰冷无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早就说过,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现在把解药交出来!”
张扬笑了起来,他用身体挡住秦清:“陈祥义,如果我不给呢?”
陈祥义猛然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射中了张扬已经受伤的右腿,张扬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却坚持没有倒下去。
陈祥义冷冷威胁道:“下一枪,我会瞄准你的心口!”
秦清不顾一切的冲到张扬的身前。
“你爱这个女人,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在你的面前!”陈祥义作势用手枪瞄准秦清的胸口。
一个痛不欲生的声音响起:“不要,你不可以伤害她!”,站在陈祥义身后的黎浩辉忽然冲了上去,他疯狂的抓住陈祥义的手臂,想要夺下陈祥义手中的手枪,这突然的变化根本没有在陈祥义的预计之中。
而张扬已经把握住这难得的时机,他宛如猎豹一般冲了上去,只一拳就把陈祥义打得倒飞了出去,陈祥义在被击中的刹那扣动了扳机,沉闷的枪声响彻在黑暗的防空洞中,他的身体撞击在坚硬的石壁上,一根突出的钢筋从他的后心戳入,将他的身体贯通,他的手枪也脱手飞出好远。
手电筒在地上不断摇晃着,秦清哭喊着张扬的名字拿起那只手电,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我没事!”
陈祥义仓促中的一枪并没有击中张扬,而是射击在黎浩辉的胸口,黎浩辉躺在地面上,他的嘴巴张得好大,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不断开合着,他感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流逝出去,用尽最后的力量道:“秦清……我……我……爱你……”
张扬搂住秦清的娇躯,冷冷道:“你没资格!”
陈祥义的身体不断在墙壁上抽搐着,他的后脑在石壁上已经撞碎了,张扬倾尽全力的一拳根本不是他能够承受的,张扬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陈祥义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说着什么,张扬俯下身去,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没……伤害她……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张扬从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怜悯,原来陈祥义这样的冷血杀手心中也有牵挂,既然有牵挂,既然还想念着亲人,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张扬伸出大手为陈祥义合上双目,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那样做!”
让秦清失望的是,并没有从陈祥义的身上搜到那张软盘,如果没有那张软盘,就无法证明黎国正有罪。张扬真正在乎的只是秦清的安危,只要秦清脱离了险境,比其他事都要重要得多。
外面警笛声不断响起,秦清和秦白两人搀扶着浑身是血的张扬走出防空洞的时候,十多辆警车已经将入口封锁了起来。
来此之前秦白已经将情况向公安局进行了通报,然后他们才潜入防空洞,所以警方的行动比他们晚了许多。
江城市公安局长田庆龙,副局长刘德政全都来到现场,刘德政指挥手下人进入防空洞内搜查现场,不多时就将两具尸体抬了出来。
田庆龙来到正在简单处理伤口的张扬面前,先向秦清看了看,微笑道:“秦县长没事吧?”
秦清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已经从这场劫难中恢复了过来:“我没事,谢谢田局长关心。”
田庆龙望向张扬:“你怎么样?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没死,陈祥义劫持了秦清,黎浩辉忽然发疯跟他打了起来,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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