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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龄剩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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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闺秀忙道:“夫人见外了,我认识路,自己去便是,现在这么多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不能添乱了。”

田夫人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喊了句:“好妹妹……”

古闺秀安慰了几句,便去后院找琬碧,狄仁杰跟着过来了。

“我跟着你去后面看两眼。”

古闺秀知道他按耐不住又放心不下,想要亲自查一些东西,便主动带他往古闺秀的闺房走去。

“虽说第一现场是在花轿里,但你们在那里没发现任何毒药,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白秀儿在上花轿之前就已中了毒,上轿才发作,我带你去她房间看看吧。”

狄仁杰点头感激道:“古小姐一向聪明,我不用说明白,你便知道我在想什么。”

古闺秀笑道:“说来你我也认识有几个月了,当我是朋友的话,你直接喊我的名字吧。”

狄仁杰眼睛瞬亮了一下,笑着说:“那你也直呼我的名字吧……闺秀。”

古闺秀掩嘴笑道:“我早就想直接喊你狄仁杰了,每次狄法曹狄法曹的喊,好别扭。”

因白家出了大事,府里的人要么是避嫌躲在自己院子里,要么就是集中在前院,白秀儿的闺房附近,除了来守场地的衙役,没有旁的人。

在场的衙役都是狄仁杰的手下,与左参判不同,他们对狄仁杰十分恭敬。

狄仁杰上前问道:“查出什么东西没有?”

一个衙役说:“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有毒的东西。”

狄仁杰点了点头,亲自走进去看,古闺秀也随之一起走了进去。

两个时辰前,这里还是一片喜气,热闹的不行,眨眼间,这里的主人已命丧黄泉。古闺秀叹了口气,感叹着人生无常。

梳妆台上,早上装扮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发梳、镜子都如她早上离开的模样,甚至备用的耳环还躺在敞开的梳妆盒中,胭脂亦放在桌上。

古闺秀扫视过去,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一时像是阻塞了,竟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另一旁,狄仁杰在同衙役叮嘱,要他们把早上用过的食物、熏香、植物等等全都要查一遍,不可有遗漏。待交代完了,同古闺秀说:“若真的是他杀,凶手极有可能是白秀儿身边的人,迎亲的那段时间足以让他毁灭罪证了,现在什么也找不到,等仵作的尸检结果出来后再看吧。”

“嗯。”

两人离开白秀儿的闺房,往田夫人的院子走去。在那里三个孩子坐在拔步床上,奇哥儿、迅哥儿一直哭,琬碧在旁边时不时劝两句,却不见成效,十分无奈的样子。

古闺秀跟门口的丫鬟打了个招呼,走了进去,喊道:“琬碧,我们回家了。”

琬碧闻言,立刻要从拔步床上下来,却被奇哥儿一把扯住了胳膊,哭喊道:“琬碧姐姐不要走,奇哥儿好怕……”

琬碧动弹不得,古闺秀只好走过去抱着奇哥儿安慰道:“奇哥儿别怕,没事的。”

旁边稍大一点的迅哥儿问道:“人们都说二姑姑被坏人杀了,是真的吗?”

古闺秀不知道怎么对孩子们讲,只好说:“你们二姑姑的确不在了,但是别怕,没人会伤害你们的。”

迅哥儿哭道:“呜呜,二姑姑真的死了,迅哥儿喜欢二姑姑,迅哥儿不要二姑姑死……”

琬碧被两个男孩子哭了一中午闹的有点烦,声音稍微有点大的说:“你们都别哭了好不好,哭也没用,如果你们姑姑真是被人害死的,那就查出是谁害死的替她报仇,光哭有什么用。当初我姐姐被坏人害死,就是我家小姐替我姐姐报的仇。”

两个男孩立即望着古闺秀,奇哥儿问道:“你能替我们姑姑报仇吗?”

古闺秀有些为难,她没这个本事承担下来,却不想令孩子们失望。

狄仁杰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说:“你们都别怕,害你们姑姑的凶手,我一定会捉到的。”

孩子们的注意力从死亡转到了捉坏人上面,果然不哭了,看着狄仁杰的眼神,还带着一些崇拜。

【小羽:最近更新少,因为。。。因为男盆友要上门见父母,好多事情要商量。。。我回头还要上门见未来婆婆。。。好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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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千金(12)

在狄仁杰送古闺秀和琬碧坐马车回家时,琬碧靠在古闺秀的腿上休息,她突然惊讶了一声说:“呀,大小姐,我替奇哥儿做的福袋忘了给他了。”

琬碧说他们老家有习俗,曾经被水淹过的孩子再想学游水,需要做个福袋聚一聚福,不然再次下水时还是容易淹水。她昨天晚上问古闺秀要了几块小花布,像模像样的做了一个,本说今天送给奇哥儿的,没想到事情一闹,给忘记了。

古闺秀摸摸她的头说:“不要紧,我们下回去他家再给吧。”

等白秀儿正式下葬时,她肯定还要再去的。

话到送礼物的事,古闺秀脑海中灵光一现,她之前在白秀儿房中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终于让她想通了!一点点琐碎的线索如珍珠遇到引线,被整个串了起来!

“狄仁杰!我知道白秀儿怎么死的了!我送白秀儿的唇脂盒不见了!”

“什么?”狄仁杰对她突然惊跳起来有些不解。

古闺秀说:“你听我说,昨天这几个孩子在白家玩,捡到了白秀儿为出嫁准备的唇脂,我怕她要用,连忙送还了回去。当时白秀儿还说,幸好我捡到了,不然明天一早上妆,可要出乱子了。但是我今天去送她,却看到她用的是我给她添妆的唇脂盒。添妆的礼物,出嫁前一般是不能启用的,我早上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只怕是她原来的唇脂,又被人故意丢了。方才你我去她房间时,我觉得不太对劲,就是因为没有在梳妆台上看到我送她的唇脂盒,她自己的,和我送的,都丢了!白秀儿用的唇脂一定有问题!”

古闺秀心里着急,说的有些混乱,但是狄仁杰明白了她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有人故意替换了白秀儿的唇脂,让她涂了有毒的唇脂导致身亡?而那盒有毒的唇脂,又被人藏起来了是吗?”

“是的,我觉得很有可能!她吃的东西,熏的香都查过了,查不出毒药的来源,却没想到她抹在嘴上的东西,也有可能被人下毒!今天这样热,白秀儿闷在轿子里若觉得口渴舔唇,或是饿了吃块饴糖,都会把唇脂舔到肚子里的。”

狄仁杰问道:“你仔细说说你送的唇脂盒和白秀儿自己的唇脂盒都是什么样的?”

古闺秀回忆道:“她自己用的唇脂盒是一个铜盒,盒盖上崁着一朵银丝牡丹。我送的唇脂盒是白色贝壳做的,椭圆形,四周雕了浪花的纹路,盒盖上镶着一颗大珍珠。”

狄仁杰点了点头,让车夫快马加鞭送古闺秀回家,送她们下车时,狄仁杰说:“我会回衙门让仵作提前查验白秀儿的尸体,若她的唇脂真的有毒,我就申请搜查令,一定会把罪证给找出来的。”

古闺秀点点头,却有点担心他现在被宋都督放了假,真的合适去插手这件事吗?

狄仁杰情商倒也不低,他知晓自己不方便插手案件,只是私底下找到仵作,让他先查验唇脂是否有毒。查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仵作都震惊了,说唇脂里调了鹤顶红,入嘴封喉!

既然查到毒素来源,后面便好查了,狄仁杰让仵作赶紧把验尸结果告知左参判。

还在黎国公府的左参判得知了消息之后,立即盘问白秀儿的丫鬟和喜娘等人,丫鬟说白秀儿用的是牡丹唇脂盒,喜娘却说早上用的是贝壳的唇脂盒,几方供词对不上,又有丫鬟想起早上白秀儿四处找不到之前准备好的唇脂,临时让丫鬟去把添妆的唇脂盒,以及备用的唇脂膏拿出来用。

说出这番话的是一个粗使丫鬟,叫小沫儿,她有些害怕,却努力还原早上的情景:“今天一早起床,二小姐把屋里的姐姐们都撵出去,留下坠儿姐姐说话。我当时正在隔间里收拾马桶,没有来得及避开,听到二小姐在发坠儿姐姐的脾气,说东西交给她没一处放心的,临到出嫁前,唇脂又丢了,质问她是不是成心不想让她顺利出嫁。坠儿姐姐吓的哭,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小姐便让嬷嬷们把坠儿姐姐关了柴房。我不敢再躲,连忙出去赔罪,二小姐却没有怪罪我,只是让我不要声张,悄悄去放嫁妆的仓库里把唇脂盒和唇脂膏找出来急用。”

左参判听说了之后,立刻让人去柴房里找到了坠儿。

坠儿被关了一天,见到官差,第一反应是求饶,大声哭喊着:“二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小姐不要把奴婢送官,奴婢是冤枉的啊。”

她竟还不知白秀儿已经死了。

左参判将白秀儿的噩耗告诉她时,坠儿吓的都哭不出来了。她六神无主,被左参判大吼几声才回过神来,回过神来后又继续大哭。

同是服侍白秀儿的丫鬟见坠儿哭的凄惨,一同抱头哭了起来。

左参判被这些十几岁的女孩儿哭的烦躁,拍桌吼道:“你们家小姐被人下毒害死,你们嫌疑最大,都别在本官面前哭哭啼啼的,老实回答本官的问话,若不老实,休怪本官用刑!”

“大人明鉴啊,小姐平时待我们极好,我们怎么会害死小姐!”丫鬟们一片喊冤求饶,倒也被吓老实了不少。

左参判继续问两个唇脂盒的下落,无一人知道,倒是问出唇脂膏是白家四小姐白薇儿亲手调制,当做新婚礼物送给白秀儿的。

左参判立即传召白薇儿,白薇儿却以病重无法行动的理由拒绝出面。左参判气急之下,封府搜查,唇脂膏没有搜到,却在白薇儿的房中见到了新郎官温谦!

对这一搜查结果,白家、温家的人万分尴尬,左参判却大笑三声,吼道:“好一对狗男女,你们为了奸情,竟然谋害了自己的姐姐和未婚妻!”

白薇儿面若冰霜,动作却是极快的,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左参判脸上,冷喝道:“昏官,你在骂谁?无凭无据又在冤枉谁?”

左参判突然被女子掴了一巴掌,怒发冲冠,下令让衙役扭了白薇儿和温谦,连夜带回衙门拷问。

白家和温家的人多方斡旋,但命案当前,又发现新郎官和白薇儿共处一室,这连番的丑闻让两家人也无法保全他们,只待案件查个水落石出。

狄仁杰在衙门里看到被押送回来的白薇儿和温谦,又听衙役说了黎国公府中发生的事,心中疑窦丛生。虽然他也把白薇儿列为一号嫌疑人,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正文 第三十章 千金(13)

被带回衙门继续调查的还有白秀儿房中的若干丫鬟,因为从作案环境来看,哪怕是白薇儿主使的,实际动手脚的也是白秀儿身边亲近的人。

那个叫做坠儿的丫鬟得知白薇儿被关押之后,立刻招供,说曾受白薇儿的主使偷窃白秀儿的贴身衣物和饰品,企图污蔑白秀儿的名声,而达到破坏婚礼的目的。

面对坠儿的供词,白薇儿不承认,不辩解,只反反复复说一句话:“我没有想杀她,毒药不是我下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她不肯招供,衙役又没有找到唇脂盒,便想用刑逼供。但毕竟是黎国公府的小姐,左参判在请示宋都督之后,将白家的老太爷,即黎国公,白秀儿和白薇儿二人的祖父请到衙门,将丫鬟和供词给他看。

一天之内,黎国公的一个孙女暴毙,一个孙女被扣押,还有爆出丑闻的危险,这对黎国公府的声誉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他在听了坠儿的供词之后,亲自去看白薇儿,白薇儿见到严厉的祖父,冷傲的面具终于被击溃,她哭着招认了她指使坠儿盗窃的一部分罪过。

“我与谦郎五年前即在诗会上相识,我们都喜欢舞文弄墨、诗词歌赋,情投意合、相怜相惜,他去年请他爹到我们家来提亲,明明是想娶我,可我爹爹和他爹竟然决定让二姐嫁他,只因为我生母是个妾!祖父,您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黎国公听闻之后勃然大怒,痛惜道:“是你父亲的错,也是我的错,错不该在你小时候见你天资聪慧,就把你当嫡出小姐一样宠着!温谦是尚书家的嫡长子,如何能娶你一个庶女?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做一家之主妇?我再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白家会生出你这样歹毒心肠的女儿,秀儿她是你亲姐姐,她那么疼你,你也下得了手?”

“不!”白薇儿凄厉的喊道:“我没有杀她,我只是让坠儿偷她的东西卖到府外去,原是打算让她的贴身东西落到外人手中,影响她的声誉,谦郎才有机会提退婚的事,他们退了婚,我还有一丝机会啊!但是二姐她很快就发现了,她把东西都找了回来,还查出是我让坠儿做的。她找我谈话,说不会跟我计较,但婚事至此,为了两家的声誉,劝我收手死心。我又找谦郎,谦郎的心思也变了,他不肯见我,我知道我彻底没机会了……但是,但是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害过二姐,更没有给她下毒!”

黎国公不信,问道:“那你今天跟温谦还共处一室做什么?还有那个唇脂,是你送给秀儿的没错吧?”

白薇儿辩解道:“谦郎他也以为是我害了二姐,跑来质问我,我正在跟他辩解,左大人就带人来了。那个唇脂虽然是我当做赔罪礼物送给二姐的,我没有掺毒,我自己还试用过!”

黎国公将信将疑,道:“你与温谦私相授受在先,又阴谋陷害秀儿再后,你说这番话,谁会相信?秀儿那样好的脾气,家里谁还会害她?”

“你们都不相信我!谦郎不信我,爹爹不信我,祖父您也不信我!二姐死了,你们都想让我给她陪葬是吗?好,我承认是我杀的,是我杀的,行了吗?”白薇儿不被所有人相信,崩溃的她不顾后果的揽下了罪行。

黎国公冷眉倒竖,对于癫狂的白薇儿再无半点怜惜之情:“你看看你现在,哪有半点以前的涵养和聪慧?你好自为之吧!”

对于白家来说,一个进过牢房的庶女,就算放出去,她的人生也毁了,何况她之前的确错过一些不堪的事陷害过白秀儿,这已是不可原谅的。

他甩袖走出牢房,对左参判说:“此案请左参判秉公处理,秀儿和薇儿都是我白家的女儿,我不愿薇儿被冤枉,更不愿秀儿枉死,只要查出真相,我们绝不会偏袒任何人。只是……此案涉及我白家和温家两家的声誉,在调查和审问时,还请不要声张……”

黎国公在并州极有声望,左参判就算不顾及其他,为着他自己的乌纱帽着想,他也明白此案要悄悄的查,不论结果怎样,都不能有风言风语传出去。

“是,下官明白,下官会小心的秉公办理。”

这一夜,监狱中哀嚎阵阵,女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第二天,白薇儿受刑逼供的事以及其中细节通过衙役内部传到了狄仁杰耳中。

告诉他内部消息的是一位跟狄家有多年关系的衙役,名叫陈信。狄仁杰问他:“温公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陈信说:“温公子十分自责,说都是他的错,白家两位小姐才会落到如此田地。具体的事却也说不上什么。”

狄仁杰将信息过滤了一遍,说:“今日左参判再审白薇儿时,你不妨在旁问白薇儿,在丫鬟坠儿被关押到拆房之后,又是谁帮她消灭罪证的,唇脂盒到底在哪里。”

陈信想了一想,反问道:“你觉得凶手另有其人?”

狄仁杰说:“白薇儿只是一个内宅小姐,她所有的本事不过是拿钱收买几个丫鬟给她办事,白秀儿出嫁之前的事,从她的口供中都能对上,但出嫁那天早上,却有地方不清楚。是谁偷了银丝牡丹唇脂盒?若是坠儿偷的,坠儿被关拆房后,谁又把急用的毒唇脂给藏起来的?何况,坠儿之前偷东西都招了,没必要再隐瞒后面的事。白家都被搜的底朝天了,可是最关键的两个唇脂盒,至今没找到。”

陈信听了点头道:“是,出嫁那天,作案的肯定还有人没有找出来,我这就回去问。”

狄仁杰送走陈信,正在书房里踱步思考,有小厮来传话,说:“少爷,三老爷请你过去赏一副字画。”

狄仁杰头疼,他的三婶郭夫人已经用他三叔的名义叫他过去很多次,每次去都是拿姑娘家的画像给他看,对他的婚事突然热心的不得了。

他正在想用什么借口推辞,突然想到她三婶之前与母亲聊天时,说到白家的一个什么事,建议母亲不要去参加婚礼,只让人把礼物送了过去。

他当时没仔细听妇人家的家常,现在却突然很想知道。



大家七夕快乐!祝没谈朋友的早日脱单,有另一半的幸福甜蜜!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千金(14)

狄仁杰的母亲身体不好,家里的事情多由婶婶们操心,他的三婶郭夫人是个热心快肠的人,自然哪里都少不了她的身影。

她自从在芮国公寿宴上看到狄仁杰对古闺秀照顾有加,就留了心思,回头一打探,得知古家之前心心念念想招上门女婿,古闺秀又二十岁了,商户家庭的大龄剩女,如何配得上他官宦世家、年少有为的侄子?她怕夜长梦多,便撺掇着狄仁杰的母亲,开始给狄仁杰相亲了。

这一次,她又看中了一家小姐,找狄仁杰过来劝说,岂料狄仁杰刚进来跟他问了好,就抢了话头说:“三婶,我陪三叔看完画,他说你还有事找我,我就过来了。诶?你听说了黎国公府的事了吧?”

这样的头等大八卦,郭夫人自然听说了,她十分惋惜的说:“哎哟,听说了,可怜白秀儿那么好一个姑娘没了,有人说是服毒自尽,有人说是被下的毒,怀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狄仁杰说:“侄儿最近休息在家,并不知道此案内幕,所知晓的东西跟婶婶差不多。我听到这件事时就在想,幸好婶婶当初劝阻我母亲去参加婚宴,不然让我母亲看到这样的惨剧,受到惊吓又要不好了。”

郭夫人发现今天狄仁杰格外愿意跟他说家常,心里高兴,就跟他聊了起来:“凑巧罢了,我哪能预知会出这样的事!”

狄仁杰接着问道:“说起来我母亲几年前跟白夫人还有些交情,这次白家嫁女她未能参加,心中有些歉意,三婶当初是因为什么说服我母亲在家休息的?”

问起这个事,郭夫人就觉得自己很明智,神采飞扬的说:“你三叔前些日子有些睡不好,,我去药房帮他寻补品,正好碰到白家的人来买药,买的分量可多啦,我就多嘴问了那郎中几句。郎中跟我是相熟的,偷偷告诉我,说白家好几个人患了疟疾,一方面抓药治病,一方面还买了一堆雄黄回家泡酒预防疟疾传染。我寻思着白家马上就要办喜酒了,他家却有这样的病人,不管是疟疾还是雄黄,大嫂都沾不得,又是这样的暑热天,就劝她别去了,反正你爹和你们要去温家做客的,大嫂不去白家也没什么大事。”

“原来如此。”狄仁杰若有所思,一时安静了下来。

郭夫人讲完这个八卦,正要跟他说相看姑娘的事,却见狄仁杰站起来告辞道:“三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回头再来陪您啊。”

“哎,你等等……”郭夫人来不及挽留,狄仁杰已如箭般跑开了。

疟疾……雄黄……鹤顶红……

狄仁杰这两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白家的毒药是从哪来的?若白薇儿真的是凶手,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姐,想弄到毒药非常难,一般药铺也是不售毒药的,她真的坐在房里就有通天的本事?若凶手另有其人,能否通过毒药的来源查到真凶呢?

白家该搜的,该查的地方,左参判都带人查过了,没有找到任何毒药,白薇儿身边的丫鬟也在受审,除了那个坠儿,其他丫鬟没有审出任何线索,那毒药是从天而降还是凭空消失了?

他一路寻思着,出了大门上街找了个药铺,进门向郎中问询道:“大夫,我想打听个事,治疗疟疾的药材和雄黄,能做出鹤顶红来吗?”

坐堂的老郎中抬眼用一种十分警惕的眼神看着他,说:“年轻人,不可以有坏心思啊……”

狄仁杰有些尴尬,说:“您误会了,我没有想做毒药,只是想了解一下。”

老郎中严肃的说:“行医者,仁字当先,医者父母心,岂能荼毒生灵?鹤顶红乃入肠毒药,岂是我辈人能随意炮制、肆意传授的?”

狄仁杰被狠狠的训了一顿,略有些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想着该去找谁打听这个事才好呢。

正踌躇间,一青年骑着马“哒哒”的从正街上转悠过来,正是豆卢钦望。他看见路边的狄仁杰,上前打招呼道:“嘿,狄仁杰,你最近悠闲的很啊,难得看到你在街上闲逛。”

狄仁杰抬头看他,打招呼说:“我上街办点事,你呢,这是去哪?”

豆卢钦望跃下马,牵马走在狄仁杰身边,说:“我去找古小姐,有好消息告诉他。”

“是吗?什么好事儿?”狄仁杰好奇问道。

豆卢钦望直言不讳道:“我爹后天就启程回京了,到时候会在皇上面前替古小姐请功。”

狄仁杰笑着看了一眼豆卢钦望,闷笑起来。

“喂,你笑什么?”豆卢钦望被他笑的有点窘迫。

狄仁杰与他相识这些日子,已从办公关系变为朋友,时不时开起玩笑,于是调笑道:“就为芮国公要回京的事,你还专门跑去告诉她,我看你是别有用意吧?”

豆卢钦望拍着他的肩膀说:“哎,看来你还挺了解我的。我最近闲得慌啊,我随我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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