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珍珠饭店-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见你而做的准备。它们陪伴我一直在迎接你的到来……”
马格丽特有些听不太懂她的意思,但是一般激动过后的人,说的话里,多半是自我谴责与解放。也不必真的每句都去对号入座。极有可能,她的行为没有太多不对,可被她说得非常不堪,这些言语不过是个救赎自己的方式。而轻微确实看上去心都要碎了。她知道这么做是将轻微抛弃了,这个性格如同小动物的女孩子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荒唐和不可理喻。她懊悔自己的决定,什么见鬼的裁缝鞋匠或者是出纳员,让他们通通见鬼。
[拾伍]伤心大王
有时文字无法表达出画面的感觉,杨佐罗坐在房间里想这个问题。今天他看了一支mv:
女人从梦中醒来,从窗子里爬出来,在楼体表面上爬行,穿着丝绸的白色睡裙。她路过了很多户人家,透过窗户她看见房间里坐着正在看电视节目的刻板中年男人,朋克少年欢腾的party,坐在窗边戴着小丑面具的女孩儿,奋力摇滚的bass手鼓手还有吉他手。她站在窗外在乐队伴奏下演唱,当她想爬进窗子进屋的时候,她的腿踩空了,她掉了下去。
mv的最后,女人仍旧睡在床上,穿着丝绸的白色睡裙,嘴唇饱满,风韵美好,只是被梦魇折磨。
噢!这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杨佐罗还在思考,如果他要把这支mv用文字写在纸上表达清楚,那该多么没有生趣。而且读者会疑惑重重,看不懂这样的梦境的叠加,他也表达不清。他试着用很多种方案来写清这个故事的梗概,可还是不行。
况且镜头本身的厚重感、色彩感以及无法替代的思维空间,都是文字所不能抵达的。他知道自己不搞文字也不搞电影,只是短暂的对两个艺术形式表现出了一些惊叹。
正如每个人都有狭窄的地方一样,艺术也有它的局限。表达,总是有残缺的。
正在感叹的时候,电话铃响。
塞宁:“喂,是我。”
杨佐罗:“你感觉好些了么?还发烧么?”
塞宁:“我好多了,谢谢你。”
杨佐罗:“你说什么呐?!客气什么啊?!”
塞宁:“我仔细想过了,我们还是不要结婚,做朋友的好。”
杨佐罗:“……你……你在说什么啊?”
塞宁:“我最后还是决定要去做歌手,不想结婚。正好有个大公司想捧我。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谈合约的事情。等我回来之后咱们再细说吧。”她的声音是疲惫的。
杨佐罗:“不结婚没什么啊,可是不结婚就做普通朋友?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塞宁:“啊……公司想捧我,不希望我有绯闻。”
杨佐罗摔掉了电话,一分钟都无法存在悬念地裹上衣服打车去塞宁家找她。他觉得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有那么大转变。
他回忆塞宁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幕,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那么的不真实。忽然来了,又忽然要走。
她到底是哪里人,将要去向何处,是不是喜欢玩失踪游戏,到底过去恋没恋过爱……塞宁变成了一团谜。他什么都不清楚,过去好端端的,便以为一切都不会成为他的危机,姑娘自己投怀送抱了,就是自己十足的把握。像马格,是一个意外,她的外婆是个不安定的因素。这样的意外肯定不会再次发生。可是问题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又一次出现了。
杨佐罗在小区楼下狂按门铃,他把552错按成了551。对讲机里的人并没有和他对话,直接打开了楼道的铁门。电梯停在五楼的时候,他拉了拉夹克的领口,没有一丝犹豫,从电梯里钻了出来。站在塞宁家门前,拍门。没人应,他还不走,继续拍。
住在旁边D座551门的女人透过纱窗望了过来,那是蕾丝边。
蕾丝边:“怎么是你?”她的表情仍旧很快乐,好似从不曾悲伤过。
杨佐罗:“啊……又遇见你啦!我来找朋友。”
蕾丝边:“刚才我看见她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
杨佐罗:“那……那刚才我按门铃,家里有人给我开的门啊!”
蕾丝边:“你按成了我家的门牌,呵呵,是我给你开的锁。”
杨佐罗顿悟:“啊……谢谢你啊!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蕾丝边见杨佐罗是窘迫的,便问:“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坐一会儿?”
杨佐罗没有反对,走了进去。
他坐在客厅的木凳子上,也不想去多观察房间摆设。有些累,是想找个人说几句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蕾丝边:“隔壁女孩儿是你女朋友吧!”边说她边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味道还算不错,她闻着有些陶醉。
杨佐罗:“是。可是她今天突然提出分手。”他接过咖啡,没心思喝,放在茶几上,觉得自己像是个坐以待毙的囚犯,便毫无生机地叹了一口气。
蕾丝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杨佐罗:“什么也没发生,也许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吧。怪怪的,特别突然。”
蕾丝边:“那她出门还不是通知你了嘛?!证明事情没那么绝望。女孩子都是很爱撒娇赌气的。”她说话的表情很轻松,像是胸有成竹。
杨佐罗:“我们恋爱的时间很短暂,彼此还不太熟悉,根本没到撒娇赌气的阶段。”
蕾丝边:“女孩子都是善良的,而且她们很浪漫。记住,女人永远没有错,错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很容易忽略了风情,也就得罪了女人。可这样的得罪是经常出现的,不会碍事的。”
杨佐罗:“呵呵,也许是我得罪她了吧……”其实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忽略了她的风情,“那……那你怎么认定就都是男人的不体贴呢?也许是女人传达有误才让男人领会错误了。”
蕾丝边:“你是男人,要用自我检查的方法来对待心爱的姑娘。我是女人,我是个总爱把问题扯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我也是爱在自己身上找错……如果每个人都这样,为别人多想一点儿,不那么饶恕自己,也许就会再也没有纷争了。”
杨佐罗:“那都是骗人的。男人不可能没有错误,他们错误百出!”忽然他想起了第一次在电影院里见蕾丝边时的状况。
蕾丝边:“是啊……我也发现对他们好得有些偏执了,呵呵……”
杨佐罗:“对了,你不是欢城人?”
蕾丝边:“啊对,我不是。”
杨佐罗:“那你总来欢城啊!”
蕾丝边:“是啊,它的名字不是‘欢乐的城市’么,所以我来寻找欢乐了!”
杨佐罗看着她微笑的脸,又问了一句煞风景的话:“那你寻找到欢乐了吗?”
蕾丝边花枝乱颤地笑,只是花枝乱颤地笑,没有作答。
杨佐罗觉得有些蒙,但还是故弄玄虚地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欢乐自在人心。心不快乐,与城无关。”
蕾丝边听他那么说,倒命中她的下怀,鼻子猛一阵酸。可是那股子劲头总归只是一小撮力量。她觉得自己是那么tough的女人,而或者是她鼓励自己朝着tough的方向发展。
tough就是具有革命性、强悍、难以打倒、非常坚韧的意思。
这时,一个大胡子男人怀抱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法式面包还有一大堆即食食品撞开门,走了进来。蕾丝边站起来走过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放置停顿后,二人拉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貌似甜蜜,相濡以沫。
蕾丝边介绍:“这是一个早先帮过我的朋友,叫……”她发现自己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有些尴尬,又突然觉得很有趣,就笑了笑。
杨佐罗觉得借人一次肩膀哭泣,而被说成助人为乐,实在很有趣。自己补充道:“我叫杨佐罗。”他伸出手。
大胡子握了握他的手说:“叫我法年就行。”
蕾丝边补充:“他是个作家。”
杨佐罗:“你们有事情忙吧,我先告辞了。”
蕾丝边:“你看,我们也过来住不久,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呼你,改天一起出去吃吧。反正欢城的饭店都很好。”
杨佐罗走在回电影院的路上,心里有些奇怪。蕾丝边那女人男人真多。搞不清楚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而且太密集的微笑委实让人觉得有些可怕,突然又对女人的高深莫测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想到“女人”这个词汇的时候,他又很自然地想起了塞宁。心里一阵痛心疾首。隐隐约约觉得塞宁这次不是为了吊他胃口玩玩而已。这次是灾难性的,这样的分手提议应该并不在恋爱的范畴里面。一想起要和这个女人分手,他又一阵痛心疾首。
最近的杨佐罗,变成了伤心大王。
第四部分
[拾陆]不费吹灰,面目全非
塞宁不在身边的日子,杨佐罗看了一部又一部的外国电影。
这个早晨,他睡醒之后看了一个片子,讲的是机器人和人类谈恋爱的故事。他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突然胸腔里萌生了一种力量,那就是恋爱的力量。他想:连机器人都可以和人类谈情说爱,而且坚贞无比,那我和塞宁的恋爱怎么可以不费吹灰就半途而废呢?绝对不能这样,一切都在转还,都在变化,事在人为。
他边看电影,边抽烟。这时感觉到一个人站在他身边,气息是他熟悉的,那个人自己也点上一根烟。杨佐罗侧过脸去看身边的人。
是塞宁。
他气血上淤。才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想念她。猛地将塞宁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把鼻子抵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地闻她的气息。塞宁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像一只被老鹰叼在嘴里濒死的兔子。
很快,杨佐罗发现她仍然在发烧,身体滚烫。
他用手端着她的脸,与她对视。他看见她又瘦了,眼睛却仍旧那么炯炯有神。他疯狂地吻她的嘴唇,吮吸她的舌头。塞宁瘫软无力,只是任凭他的抚慰和进攻。
“你还在发烧!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
“天气太冷了,而且没睡好觉。”
“都怪我,没陪你回去。”
“噢,不,不怪你,是我自己体质太弱,对病毒有些情不自禁地喜爱。”
“那……”他当然想让她留在珍珠饭店,可是他觉得现在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又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提出留宿的要求是很不明智的,于是接着说:“那我送你回家,你需要好好休息!”
塞宁停顿了一下,她的头是沉的,身体是轻的:“好吧,我正想和你谈谈。”
她说完这句话,杨佐罗才发现自己等待那么多天的交谈不过是一次宣判。自己在塞宁面前完全丧失了主动的权利,显得被动而无辜。
他突然害怕和塞宁谈话,可又不放心她,心里有万千感受,憋在胸口,还是压抑住了。
塞宁眼中的杨佐罗是哪种人呢?是那种容易被什么东西打动的人,不管是一个场景一句话一个人一件事一首歌或者是一次纯粹的巧合,都可以把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然后忘记旧的伤痛,开始崇拜起新的伤痛。
其实这样的性格的人很容易快乐与感激,并不会心存不满郁郁寡欢。塞宁在暗地里也曾经想过,他的这种性格是战无不胜的性格,再大的伤痛也可以迎刃而解。
其实,塞宁对吗?
他们搭了一辆车回到塞宁的住所。房间里横七竖八地横陈着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托运过的行李箱上还搭着几件深色毛线衣,显然是没有整理完。
打开电暖气,调到29度。不一会儿狭小的房间就温暖起来。
杨佐罗给塞宁倒了温水,找来了退烧药,喂她吃下。她虚弱得无法再去说话,他正好也不想听她说。
如果一绝情,说出什么不好接受的事情,那多不好!这就是杨佐罗的心理,他得过且过的精神就像一个害怕考试的小学生一样。孰不知,考试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该来的总会不约而至。逃避总是暂时。
杨佐罗压抑住满身的欲望,看着塞宁睡去。只是亲了亲她温热的脖子,还有日渐消瘦的锁骨。
塞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起身收拾房间。把行李箱里穿过的脏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里,还有一件带着厚重烟味和香水味道的大衣,他准备拿下楼去干洗店搞掂。
他下了楼去干洗店送了衣服,顺路买了一扎非洲菊放在花瓶里养了起来。然后打电话叫人送来一桶矿化水搬上饮水机。洗了洗衣机里的衣服,除去房间里的浮土,擦了地,换了窗帘……
忙着忙着天就黑了下来。晾好洗干净的窗帘之后走进房间,发现塞宁已经醒了,她表情无奈地对着杨佐罗,杨佐罗一观察才发现,是隔壁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她。
她直起身子坐在床上,有些沮丧地听着墙壁那边的追逐声。
塞宁:“D座总是这样。总是变换着花样。过去放很大声的摇滚,现在是交响乐加追逐嬉戏!”她憔悴地盯着墙体,然后用手向后捋了一下自己压乱的头发。
杨佐罗:“这样的声音会持续很久吗通常?”
塞宁:“大概不会,这么折腾换谁谁都累吧,都年纪不算小了。呆会儿就该上床睡了吧。”
杨佐罗:“那咱也别去打搅人家的开心了。你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吃些东西,然后再睡。”
塞宁笑:“你给我准备好吃的了?”
杨佐罗:“蛋羹。我买来了香油和生蛋,还有火腿。要不要尝尝?”
他将洒好火腿丁的蛋羹拿到了床头,隔壁还响亮着追逐和门德尔松或者是巴赫或者是夏洛特什么的古典,来得凶猛。而蛋羹却是那么柔软,就像甜心就像回忆中的爱情。
吃着蛋羹,塞宁的眼泪落了下来。思维又一次回到了旧日时光。
那个男孩子穿着整齐的衣服,白色衬衫,坐在她对面。他们习惯坐在食堂尽头最不起眼的座位里。
午饭是交换来吃的,抢对方饭盒里的饭是一项每日必修的功课。男孩子知道女孩子最爱吃蛋羹,上面还要撒上厚厚的一层火腿肠。女孩子会让巧手的妈妈做小芹菜炒鸡肉,还有西兰花,这是男孩子最爱吃的食物。
味道从来没错过,幸福也从来未曾变换过它的味道……
因为回忆而流的眼泪,让杨佐罗误会。他以为是自己的蛋羹感动了塞宁,或者是塞宁因为他密而不疏地照顾对他重新产生了眷恋之情……反正这个乐观主义者感觉良好地接受了塞宁的眼泪。
他一感动就想着奉献,一奉献就不求回报,一不求回报就是瞎话,一旦瞎话破灭就开始憎恨起昔日的风险,一旦憎恨起记忆就开始想要毁灭记忆,一旦遗忘旧的感动他就开始自责说自己不够坚贞……
他了解自己有着这样的心绪,所以在做事情的时候,更愿意大手笔地付出感情,贡献精力,免得以后徒增自责。
懊悔是无止境的。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尽量减少无止境的懊悔,是多么的必要!
D座。
蕾丝边与一大学教授。
杨佐罗下午去洗衣店送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了他们二人。
他很震惊,这厮竟然又换男人,而且花枝招展的笑容依然如故,看见他并未有任何不妥或尴尬,很大方地向他介绍身边的大学教授,是她的新男朋友。
杨佐罗有些烦她了,接受不了那样开放甚至放荡的生活。可是他确实感觉得到,蕾丝边她本人是特别投入了。一举手一投足,都有模有样。
她已真情奉献了自己的爱情,他看到她这样,心里有些酸楚,那个教授的表情在他的记忆里被弱化到忽略不计的地步。哎!还是缤纷的爱情,怎么能长久?
那二人彬彬有礼打过招呼,也邀请他来家里玩。教授该是40来岁,举止儒雅。蕾丝边也配合他的儒雅而穿了旗袍,她的小腹上奇迹般地没有出现赘肉,腿型也是好看的。
她搀着他的手臂,远处看,犹如一对知识分子联姻的男女,文静而不失浪漫。
可这一刻的D座,他们放起了交响乐,为的只是欲盖弥彰的激情。他从中厅开始追她,她在前面跑,被追到卧室,又推开阳台的门逃逸,又穿越两个房间的阳台跑回到中厅……
他们的声音很大,夹杂在交响乐之中。欢乐而意淫的笑声漂浮在楼宇之间。女人最终在沙发边被捉到,他们的身体都还好,没有喘。追逐停止,只剩下交响乐的声音突兀地环回。
教授熟练地解开她的盘扣,脱掉她的葡萄紫色的紧身旗袍。蕾丝边不漂亮但却美丽,她留着齐刘海儿,此刻穿着胸罩和黑色鱼网纹的袜子,马上就到膝盖的黑色皮靴,每一个男人见识到这样的身体都不会抛弃她,就像这个教授,况且他还即将要领略她。
他亲吻她的嘴,吻得有些乱,很用力,吻她的耳朵脖子锁骨……后来脱掉她的靴子,还亲了她的脚。她的袜子破了,嘴唇上的口红染脏了他的衬衫领口,她的刘海儿也乱了,眼神也迷离了。她开始笑,那笑声回荡在交响乐当中。
笑声让隔壁的杨佐罗也心花怒放,甚至顾不上肚饿的塞宁,他将她抱到床上,塞宁没有反抗。
[拾七]双面
天亮了起来,塞宁惊讶地发现住宅区里有人家里养了鸡。她居然是被不明来历的鸡鸣声惊醒的。
阳光很好,覆盖在他们的被子上。空气还是冷的,风很大,对面楼顶挂着的做广告用的巨大氢气球随着风疯狂摇摆,模样滑稽。
她坐起身,大病初愈的人都身轻如燕。杨佐罗瘦得可怜的身体平躺在她旁边,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睡得安详。她要起床,怕吵醒他,想轻轻地搬走他的手臂,可是他很坚定地揽住她,丝毫不肯放松。她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成功了。她俯下身子看他的脸,那张英俊而熟悉的脸。没等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便下床,瑟缩着身子走去卫生间淋浴。
洗发精和沐浴液都很香,在冬天干燥的空气里弥散开来。昨夜杨佐罗干了很多家务,又用心地爱,实在很累,竟然没被惊醒。
她找不到擦头发的干毛巾了,于是带着一身香气还有些湿漉漉地坐回到床头。用被子裹住下半身,决定用该换洗的枕巾擦头。
她不敢侧过头再去看杨佐罗的脸,她怕自己抑制不住会哭出声来。于是她开始抽烟。将被子拉到上围的位置,锁骨伶俐地裸露在外面。一只手在被窝外架着烟,没过多久,杨佐罗被烟味熏醒了,而且被子里有地方一露风,就会狂冷。
他睁开眼,看见抽烟的塞宁,用手臂揽她的腰。她又瘦了,他暗想要把她喂胖一些。
天忽然阴了起来。乌云厚重地叠加在一起,快速地游动。一下子就遮住了太阳。两排楼之间的空地上立即笼罩上了灰色。杨佐罗随之突然冷了一下。
塞宁:“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佐罗:“你表情很严肃!”
塞宁:“路比较远,所以我们要早去。”
杨佐罗:“你不高兴了么?”
他感觉到塞宁今天要对他进行判决,可他心里想,反正是逃不掉的,不如放之任之。和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情斤斤计较倒不如去关怀一下身边的美人。无论是何结局,可以使得美人开心,也就还不算是个大悲剧。
塞宁吐出一口烟,看了看他,眼睛居然红了。她把手里的烟抽完,手伸下去一摸,竟然来月经了,于是叫他转过头去,从床头柜里拿出卫生棉换上。
他们一起穿好衣服,并没有吃早饭,到小区入口处等6路公共汽车。
6路汽车是通向城东陵园的,杨佐罗并没有过问到底要去向何处。他变聪明了,只看不问。呆在一旁听从发落。
天还是很阴,路途迢迢。上了车,塞宁轻轻和司机说了一句“去陵园”。多少有些出乎杨佐罗的意料。他以为是中间的某一站下车,没成想大早晨竟要去墓地。
人很少。整个车程里,加上他俩上车的才6个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坐到终点站的。司机不时从反光镜里打量他们,该是怕的。继而把收音机的声音拧得很大,相声节目结束之后唱昆曲的开始,唱昆曲的结束,卖药的开始广播。卖药的人像小丑一样说着难听的本地口音,简直就是在口若悬河,胡说八道!
杨佐罗不知道塞宁带他去墓地干什么。他很奇怪,可是事情的发展进程让他没有任何发言权,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让一切显得顺其自然。
他暗自揣测自己的未来,他想:我最终会变成一个很闷的男人,因为我遇见的女人全都个性强烈,她们喜欢闷之又闷的男人,而且,如若不闷,她们也会让你变得很闷。她们是有魔力的,个个都是懂得革命的女神!
这么想的时候,无疑,杨佐罗是自嘲的。证明他很清醒。
快到陵园的时候,山峦间有成群的乌鸦盘旋着鸣叫,大声而惨烈。车子有些颠簸地穿行于崎岖的山路间,司机该是越来越怕的,他关掉了卖药的广告,推进去一盘磁带,是《甜蜜蜜》那一类的老歌,他跟着唱起来,为自己壮胆。歌声扭曲了十八道弯飞出了窗外,被遗落在了山谷之间。
不久,到达了墓地。他们下车的时候,杨佐罗回头和司机说了一句:“再见”。那司机被吓得半死,有些仓皇地调转了车头。
面对着渐行渐远的汽车和关闭的车窗,杨佐罗耳畔一直回响着邓丽君华丽的歌声。只顾跟在塞宁的身后,不急不徐地走着。
今天塞宁破天荒地穿了一条学生妹才穿的砖灰色工装裙,白色筒袜过膝盖,黑色靴子比袜沿矮5厘米左右。上衣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外面是一件乳白色的粗线毛线衣,有大的搭扣设计,她并没有扣扣子,而是敞着怀,毛线衣很长,快够到靴子。
杨佐罗走在她身后,对她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简易的衣柜里竟然可以找出这么多有质感的衣服,关键是她总是搭配有致。
转过几道弯,走上爬下一些台阶,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