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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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娘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咦？”唐甜甜诧异了，没用？那怎么就退货了？
墨牙婆看明白了唐甜甜脸上的表情，知道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是不成的，干脆一咬牙，决定全说了。
这墨牙婆原本跟唐甜甜说，她嫁到婆家三年后，被丈夫休弃了，才又回到镇上来的。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原来，墨牙婆根本就是自请下堂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婆婆说了两句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所以她一气之下，就自请下堂了。
可是，她的丈夫根本就不愿意，而墨牙婆也是趁着她丈夫不在的时候，跟婆婆商定好的。她原本以为，就算她丈夫回家发现了这一切，一向很孝顺的丈夫肯定会听婆婆的话，根本就不会来找她的。
而她到了镇上，原本是想着这辈子都不再嫁人了。不想，才回来一个多月，就听人说，她丈夫一直在找她。她当时就慌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再回那个沉闷压抑的家了。
于是，她想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的办法，去买一个男孩子，就当是童养婿般养着，就算她丈夫找来了，也不用再跟着回去了。
“唉，我是真的不想会那个家了。”墨牙婆唉声叹气地说着。
唐甜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囧囧有神的心情了。这得是脑回路多诡异的人，才能想出买个男孩来让丈夫死心的招数呢？更何况，这买都买了，怎么又变卦了？
听了唐甜甜的疑问，墨牙婆更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的半天没有说话。
唐甜甜又要抓狂了，她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长相狂放的女子，怎么个性就那么龟毛呢？
“你要是不愿意说，就带上李大狗赶紧走！”
墨牙婆看到唐甜甜真的不耐烦了，赶紧开口：“我、我有了！”
“额，不是我的。”唐甜甜下意识地接了这么一句，等看到墨牙婆石化的表情，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都不敢看唐老娘了，估摸着等下唐老娘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的。
呜呜呜，都怪这个该死的墨牙婆，还有那个李大狗！！！
“1两银子，同意的话就把人留下，不同意就走！”唐甜甜决定还是快刀斩乱麻吧，她实在是不敢再把墨牙婆留下了。总觉得，要是再把人留着，等下不知道又会出啥么幺子。
“1两银子？！你这是打劫吗？！”墨牙婆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门，当初她买李大狗可是花了10两银子。
“是啊，我就是打劫！”唐甜甜没好气地瞪眼：“9钱银子，卖不卖？”
“你你你！”墨牙婆的眼睛瞪得比唐甜甜还要大还要圆。
“行了行了，买卖不成仁义在，下回你要是再想买人，我给你个优惠价！”唐甜甜冲着墨牙婆挥挥手：“门在那边，有多远滚多远。”
墨牙婆张了张嘴，却看到唐甜甜飞起一脚踹向李大狗，直接把那厮给踹到了门外：“这……”
“孕妇你好，孕妇再见！”顾忌着墨牙婆有了身孕，唐甜甜不敢踹她，却还是把她推到了门外，当然没敢太用力：“再贱！”
看着面前的院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墨牙婆还是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扭头看了一眼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的李大狗，墨牙婆觉得一阵阵的窝火。
“李大狗！”

022　火灾
“所以你就被踢回来了？”唐家的院子里，唐甜甜好整以暇地一边扒拉着饭，一边抬眼看着底下那人：“真好。”
李大狗两眼一直盯着唐家的饭桌，不停地咽着口水。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这会儿肚子里空空如也，难受得不得了：“甜甜……”
“啪！”唐甜甜把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然后把手里的空碗塞给唐小丫：“给姐盛饭去！”
唐小丫飞快地接过空碗，一溜烟儿地窜进了厨房。
这会儿是傍晚了，却不是李大狗被墨牙婆送来那天的傍晚。事实上，又是三天过去了。在这三天里，墨牙婆企图把李大狗卖给别人，却无一人肯要。倒也不是李大狗有多差，而是墨牙婆非要卖高价。
所谓的高价就是墨牙婆买李大狗时的价钱，可问题是，这世界上跟她一样二的人，估计是不多见的。因此，她的希望落空了。
而那边，她的丈夫早就等不及了，墨牙婆还怀着他的孩子呢，整天这么跑上跑下的，让他急得不得了。干脆，他就自己掏了10两银子，然后把卖身契给了李大狗，直接就把他踹出了家门，还吩咐他，再敢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李大狗怀揣着卖身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家吧，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住何处。可要是不回家，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又不知道怎么过活。
偏偏墨牙婆因为卖不掉他心里窝火，已经两天没给吃的了。李大狗在琢磨了半天以后，他还是决定去唐家。
唐家虽然有一个泼辣的唐甜甜，但是唐甜甜平日里也只是骂骂他，从来没有不给饭吃。他想着，只要唐家肯管饭，就算当唐甜甜的上门女婿又有何不可？
好在他还记得唐甜甜不喜欢他说这事，所以来到唐家以后，他只是举着卖身契，说是要自卖自身。唐甜甜虽然很想把他踹出去，但她也看出来了，李大狗现在的状况不太好，若是真的把他踹出去了，指不定第二天醒来，会不会在门外发现一个死狗。
好吧，唐甜甜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是见死不救这种事，她还是干不出来的。
“1两银子，你卖不卖？”吧唧着嘴，唐甜甜想着得亏今天一大早唐老娘又到乡下去了，不然说不定这么便宜的买卖又被唐老娘抢去了。毕竟，李大狗再不值钱，买个2两银子是肯定没问题的。
“卖！但是你要管饱！”李大狗的肚子很是配合地叫了一声：“我饿了。”
翻了翻白眼，唐甜甜觉得，这丫的不该叫大狗，应该叫大猪。回头冲着厨房吼了一声：“唐小丫你个死丫头，盛碗饭你掉锅里了呢？”
话音刚落，唐小丫飞快地从厨房窜了出来，当然也没忘记把手里的碗给唐甜甜。
“去，给李大狗盛碗饭去！”看着唐小丫再次撒丫子狂奔回厨房，唐甜甜打心底里认为，有个妹妹真好。
喂饱了李大狗，唐甜甜把之前他睡的铺盖给丢到了厨房里。这个小院子本就是暂住的，虽然有两间房间，但是那间空着的房间是给唐老娘买来的丫头住的，可轮不到李大狗。
反正咱也没让他住茅坑已经很善良了，对吧？
第二天一早，唐甜甜就揪起李大狗，准备开工了。梳头娘子那边，是不需要每天去的，唐甜甜差不多五天去一次，每次还记得带上一点儿小零嘴。当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不过哄哄梳头娘子家的小儿子却是足够了。
这天刚好是去梳头娘子家，唐甜甜干脆带上李大狗一起去了。可是，不巧的是，梳头娘子今天特别的忙碌。原来，有户人家要嫁女儿了，想着让梳头娘子给整整门面，就把她叫上了。
唐甜甜也不着急，反正她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大不了明天再来好了。倒是瞅着梳头娘子家里只有小儿子在，她干脆把那小子哄出来玩。
说是小子，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八九岁的样子，名唤小虎，他哥哥自然是叫大虎了，不过他哥哥已经大了，现在在一家杂货铺子里干活。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平日里跟唐甜甜的关系极好，听到唐甜甜喊他出去玩，一口就答应了。
唐甜甜也不是白叫他的，她是琢磨着，李大狗这货真心挺难卖的，想着小虎他哥哥所在的杂货铺子平日里挺忙碌的，或许会缺人。
小虎吃着唐甜甜买给他的零嘴儿，很乐意带唐甜甜去他哥哥那儿。不过他哥哥只是一个小跑腿儿的，听到唐甜甜想要卖人的事儿，他也不能做主，只是答应等主家回来了，帮忙问问。
几人正这么聊着呢，不想来时的街道那边忽然叫唤了起来，仿佛出了什么事。不过，唐甜甜想着肯定不关她的事儿，也懒得去看热闹了，又问了几句关于杂货铺子的事情，小虎哥哥都回答了她，随后，她就带着李大狗离开了。
临走前，她还问了小虎，要不要把他送回家，小虎却想着晚上跟他哥哥一起回家，就拒绝了。唐甜甜也不介意，正好这边都是些商铺，她可以挨个儿地问过去。
眼瞅着唐甜甜一连问了好几个商铺，李大狗终于忍不住了：“甜甜。”
“你可以叫我唐牙婆，或者叫我唐甜甜，不叫直接叫我的名儿！”唐甜甜黑着脸纠正道。
“唐甜甜，我不想被卖掉了，我住你家不是挺好的吗？”
“滚！哪里就好了？你吃我的喝我的，完了啥事都不会干。得亏我娘这次为了买人跑远了点儿，不然你就等着被她打死吧！”
“唐牙婆才不会把我打死呢！”李大狗这次居然半点儿都不怕：“把我打死了，她就亏本了，她才不舍得呢！”
“滚滚滚！”唐甜甜越发来气了，简直就想把这丫的给拍死，不过有一点李大狗却是说对了，她不舍得亏本。正要开口再骂上几句，唐甜甜忽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张娘子吗？”应该是吧？只是唐甜甜这会儿真的不敢确定。
小虎明明说了他娘是去给人家梳头去了，怎么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咳咳，也不能说人家活见鬼了，不过张娘子平日里很是注重外貌，这会儿却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钗环都乱了不说，就连原本还算白净的脸上也满是污迹，嘴里还不停地哀嚎着。
想着到底是熟人，唐甜甜还真不忍心不管她，眼瞅着旁边人都来看热闹了，她忙上前：“张娘子，你怎么了？”
张娘子一副不认人的样儿，不停地大声嚎哭着，唐甜甜在旁边听得断断续续的，总算弄懂了个大概：“李大狗，赶紧去我们刚才去的那个铺子，把那两兄弟都叫来！”
李大狗虽然人蠢了一点儿，但却很听话，唐甜甜说什么就是什么。没过一会儿，他就把小虎兄弟俩都带来了。
“你家那边好像是着火了，你母亲听到消息回去已经都烧完了，还以为你弟弟在里面呢，可把她急坏了。赶紧的，劝劝！”唐甜甜用最简练的语言讲完了她从张娘子嘴里听到的事儿，还不忘把小虎往张娘子那边推。
可是，张娘子仿佛真的被吓到了，竟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
这可怎么办？
不等唐甜甜想出办法来，李大狗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唐甜甜，你有我一个上门女婿够了吧？可不能再把他们买了。”
你妹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唐甜甜真想把李大狗拍成流星！

023　土匪上门
“唐甜甜你个死丫头！你丫的给老娘滚出来把话说清楚！！！”唐家暂住的小院里，唐老娘那奔放的声音响彻云霄。惊得方圆十里瞬间安静了那么一刹那，然后又自顾自的了。
唐甜甜躲在屋子里，如果不是怕唐老娘拿斧头砸门的话，她真心想要一辈子呆在屋子里死活不出去了。可惜啊……
“娘，你听我解释。”弱弱地低下头很是心虚地走到门口，唐甜甜都不敢抬头看唐老娘。
唐老娘气喘如牛，那巨型的胸部一颤一颤的，让唐甜甜不禁为唐老娘感到忧心。这要是一不小心把衣服爆开了可怎么得了？
得亏唐老娘不会读心术，不然以她的脾气肯定一巴掌把唐甜甜拍出脑浆来。这叫什么事？！她不过就是走远了些，可也不算太远吧？往返一趟也不过就是两天一夜罢了，怎么唐甜甜就能给她整出那么多事儿来呢？
“死丫头，你倒是给我好好说道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唐老娘的怒火，唐甜甜很没种地缩了缩脑袋，咽了咽口水很心虚地解释起来
其实，说起来真的很简单，也就是唐甜甜一直在去的梳头娘子家遭了难，不但房子被烧没了，家产全部毁于一旦，而且梳头娘子本人还被烧伤了，外加人也有点儿疯疯癫癫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张娘子的大儿子做主卖了他弟弟小虎。当然小虎本人也是同意的，而张娘子则是痴痴呆呆的，卖了小虎正好换了钱给她治病。
唐甜甜自问不是那种善良到圣母的人，她之所以会买下小虎，说明白了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小虎便宜啊！
小虎他哥也是想着若是没有唐甜甜顺手把小虎带出来，估摸着小虎已经葬身火海了。加上如今家里又是那种情况，他还不如把弟弟低价卖了。既可以拿钱救母亲，又可以报答唐甜甜。
“多少钱？”听到是低价买的，唐老娘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儿，不过还是虎着脸问了一句。
“咳咳，半两银子！”唐甜甜龇着牙回答道。
站在一旁的小虎猛地抬头不解地看着唐甜甜，之前他看得很清楚，唐甜甜给了他哥一两半的银子，怎么一转身就变成了半两呢？不过，他也不傻，虽然不太懂唐甜甜这话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拆台。
“哦，那倒还好。”唐老娘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立马她又怒吼道：“那这个李大狗呢？你还真同意退货了？！”
是了，唐老娘并不知道李大狗的事情，她离开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唐甜甜绝对不能答应退货。这退货可是跟行规不符的，哪怕是墨牙婆告到官府去，也是她们占理。
唐甜甜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开什么玩笑，唐老娘怒起来可是有喷人家一脸唾沫星子的习惯，唐甜甜可不想洗个口水脸：“别别，娘啊，李大狗没花我一文钱！”
唐老娘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身看向李大狗：“你个小子是傻了还是残了？”
噗！这话问得真刻薄！
“娘，不是他傻了，是墨牙婆那俩口子傻了。”唐甜甜快速地把李大狗告诉她的那个版本，添油加醋地跟唐老娘说了一遍，直听得唐老娘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回过神吗来。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开口叫了唐小丫过来，随手就往唐小丫胳膊上掐了一下：“小丫，疼不？”
唐小丫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亲娘：“疼！”
唐老娘安心了，原来这不是在做梦：“行了行了，半两银子买两个伢子，怎么算也不会亏了。算了，这两人就交给你了，赶紧给我卖了！”
唐甜甜忙不迭地点头应声，她比谁都希望赶紧把人卖了。尤其是李大狗那货！
只是在这之前，唐甜甜还有别的想法：“娘，你看我的手里就两个伢子，要不你再卖我俩女娃？”
这一次，唐老娘去了较远的村子，而且是连跑了三个村子，到手的女娃有足足7个。那啥，卖两个应该没啥吧？
唐老娘再次瞪眼，瞪完了以后却松了口：“你要的话，3两银子一个，随便你挑！”
“黑心黑肝的啊！”听完唐老娘的话，唐甜甜整个人蹦跶了起来，这价钱也太夸张了吧？想当年她用3两银子买下了李大狗，可是被唐老娘一顿数落的。就算现在又过了一手，也没涨价涨得那么厉害的。而且，女娃比伢子便宜啊！
不过，唐甜甜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唐老娘听完她的话，直接一巴掌拍上了她的脑门子。唐甜甜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好同意了唐老娘的价钱：“得得！我买，别打我！”
唐老娘没想到这个价钱唐甜甜也敢要，不过她只是皱了皱眉头，立刻大手一挥：“随便挑，你都要了也可以。”
可以你个头！
唐甜甜虽然不敢骂出声，但是腹诽总是可以的。太黑心了有木有？要知道，唐老娘这次买来的7个女娃相互间也是有很大差异的。如果说，最好的或许真的值3两银子，那么最差的恐怕连1两银子都不值。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好了，就她们两个。”唐甜甜也不傻，3两银子要买当然买最好的，反正是高价买人，她一点儿都不手软地挑了最好的。
唐老娘既然已经说出口了，倒不会再改口。况且，她心里想着哪怕是最好的那个女娃，也不过才1两7钱的银子，卖了3两绝逼不亏！
钱货两清，母女俩一个很小气地用戳子称了6两银子，而另一个很正式地把卖身契拿了出来。得儿，又两笔买卖成功了。
唐甜甜心情很好地瞅着手下两个伢子两个女娃，大手一挥：“小虎和大狗睡厨房，你们俩就……嘿嘿，娘啊，这女娃们还是让她们睡一块儿吧！”
唐老娘送上白眼一枚，也不理会她，直接带上剩下的四个女娃去了甄牙婆那儿，显然她又想把女孩低价转卖了。
叹了一口气，这若是以后生意做得大了，不如让唐老娘负责去买人，她负责卖得了。不然老是这么低价买进低价卖出的，有什么意思么？忒么她们家也不是批发市场么？
吧唧着嘴，唐甜甜觉得，她应该跟手下人好好说道两句：“咳咳……”
“唐大婆娘！你在不在？咦？这不是唐大丫吗？”
唐甜甜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拿着锄头斧子的人推开刚才唐老娘没关紧的门，直接就闯进了院子里来。
这是肿么了？黑社会？哦不，是土匪？！　

024　抢粮
“杀人啦！放火啦！抢劫啦！”唐甜甜的迟疑只有那么两秒钟时间，随后她就放开嗓子大吼起来，瞬间在这片还算安宁的小院子里她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咳咳，这一刻，唐甜甜觉得这句身子真不愧是唐老娘亲生的女儿。听听这嗓门，比她前世亮堂多了。
小院子是甄牙婆暂借给唐家的，其实甄牙婆家就在唐家隔壁，统共也就这么隔着一堵墙罢了。唐甜甜喊得那么大声，唐老娘若是没有听到，她就该聋了。
慌忙把待售的女娃暂且寄放在甄牙婆家，唐老娘甩着两只胳膊飞快地冲了过来：“大丫头！”
听到唐老娘的声音，唐甜甜镇定了许多，不管怎样唐老娘也是大人呢，总比她这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强多了。
“唐大婆娘，我们没有杀人放火，更没有抢劫！”为首的男人侧开身子让唐老娘进来，忙不迭地解释着。
唐甜甜却忍不住吐槽，杀人放火不是比抢劫严重多了吗？这男的有没有脑子啊？
“咦？唐二？”唐老娘先是看了看唐甜甜，确定她没有出什么事后，才把目光放到了为首的男人身上，只是这么一看，立马就惊讶了。
听到唐老娘这么一叫，唐甜甜也傻了，她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那个男人的样子，这人可不是自己那死鬼老爹的亲弟弟吗？
“唐大丫你个死丫头！别的人你不认识也就罢了，你自己的亲二叔也不认得了？找打你！”唐老娘又愤怒了，举起胳膊就想拍唐甜甜。唐甜甜连忙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嘴里不停地讨扰着。
天知道这人怎么就是她二叔了，她得到的原主记忆本来就不是很全，而且顶多就是像看电影一样粗粗地看了一遍罢了，还真指望她得到原主的全部记忆吗？
而且，这个二叔长得也太普通了吧？整个就是一丢到人群立马找不到的样儿，能怪她吗？人家二婶的样儿她就记得。
“娘啊！别打了，你要卖的人呢？赶紧去把生意先给了结了！”眼瞅着唐老娘还要收拾自己，唐甜甜忙转移话题，她就不相信了，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唐老娘还能把那些个女娃都给卖了？
果然，唐老娘听唐甜甜这么一说，立马就回过神来，直接丢下一句话就又跑了出去：“死丫头你先招呼了，老娘我立刻回来。”
招呼你妹啊！
唐甜甜垮着脸，没好气地冲着那帮乡下汉子吼道：“进来蹲着啊！”
这可不能怪她不够客气，而是这个暂住的小院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凳子，不想蹲着那就站着吧！
好在唐家二叔也没那么矫情，听到唐甜甜这么一说，毫不客气地就带着一群人进来了。这些乡下汉子还真就像唐甜甜说的那样，找了个角落排排蹲下了。
于是，等唐老娘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个死丫头，老娘就是让你这么招待人家的？”唐老娘又要开骂，唐甜甜忙不迭地让属于自己的四个人先去房间里呆着。没事不要出来，有事最好也不要出来。
“哼，你个死丫头也带着你妹妹进屋子去！”唐老娘恨恨地指着唐甜甜再次吼道。
唐甜甜这次却不敢造次了，直接拉着唐小丫躲进了自己的房里。唉，唐老娘惹不起，发飙的唐老娘更是惹不起。只是，唐甜甜这一回却不是那么放心。吩咐唐小丫去炕上睡一觉，唐甜甜则是扒在门缝里偷看小院里的情况。
因为院子很小，其实唐甜甜就算在房间里也能听到声音，更何况他们几个的声音也不轻。
看到女儿进去了，唐老娘先开了口：“他二叔，这次来镇上是干嘛的？可是谁家要买个人？”
“不是不是，乡下人家不卖人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了，哪里还敢再买人呢！”唐家二叔看起来挺忠厚老实的，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的。
“那是怎么了？难道是爷娘出事了？”唐老娘嘴里说的爷娘，指的是唐甜甜的爷爷和奶奶。
不料，唐家二叔还是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是地里的事儿。这不你们娘几个搬到了镇上来，这么久了也不回去，爷娘叫我来看看你们，顺便问一下这地里的事儿怎么办？”
唐老娘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唐家二叔这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很不是滋味。
地里的事情怎么办？能怎么办？她家的地都是凭给别人租的，只要收了粮食以后按时交租就可以了，哪来的怎么办呀？
“这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照常办。”唐老娘到底是出来做了那么多年生意的，这点儿控制力还是有的。再说了人家都没明说，她犯得着把事儿挑明吗？
“是照办没错，可往年都是收了粮食放在麦场上晒的，等晒完了自家就挑自家的。这……”唐家二叔没有把话说完，只是拿眼看着唐老娘。
唐老娘更气了，不过她今天也特沉得住气：“没事，我走之前已经跟那家当家的说定了，叫他帮我挑去晒好，再挑去他们家隔着。等下收粮的人来了，直接帮着卖掉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