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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金谷的少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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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金谷的少妇 作者:燕山樵夫
作品相关 第一章
内容提要:柳镇姑娘香云高考落榜后,为追求纯真浪漫爱情,嫁与采金富户大龙
新婚仅数月,大龙在矿井里遇难身亡,已有身孕的香云遂成寡妇。工于心计的老公公
为延续金家血脉,重振家运,以百万巨款存单、金条和当家理财为诱饵,希望香云留
在金家,续嫁呆傻愚笨的二龙。香云终经受不住巨款黄金的诱惑,不顾父母反对,在
二姐的极力鼓动怂恿下,违心委身再嫁二龙,拥有巨款金条后,生活的并不幸福,经
历诸多磨难后,她番然醒悟,人世间最珍贵的不是黄金而是人,经过痛苦的思考抉择,
她毅然抛弃巨款、黄金,走出金家大院,走出金谷,开始追求新的生活。
                           

天蓝色铃木125象匹撒着欢儿的小骏马,驮着我在洒满阳光的柏油路上飞驰。行人、绿树迎面飞来,急速向后闪去。温爽有力的风儿,把我的披肩长发悠然托起,和系在颈上的红纱巾一起在脑后猎猎飘动,浅粉色真丝夏衫,顶着风流,把饱满丰挺的胸脯裹得紧紧的,使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我的整个身心,完全沉醉在飞驰的高速里,好爽。
滦河,在阳光下泛着万点金光,涌起万千朵欢乐的浪花笑窝,奔向远方,扑向海的怀抱;燕山,绵绵延延地横亘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几只矫健的山鹰在碧蓝的天空里盘旋,俯视着这初秋的燕山原野;一群山雀叽叽喳喳地欢叫着,扑向山坡上一片嫩绿的谷子地。一条蜿蜒迂曲的公路,象条绵长的黑色丝带,倚偎着奔流欢淌的滦河,飘进了黛绿色的大山深处。
摩托车沿着公路高速飞驰。我双手紧握车把,屏气凝神前望,在箭一般的飞驰之中,飘然若仙,仿佛驰骋在彩色迷人的梦里。和柳镇其她天真浪漫的姑娘们一样,处于少女花季的我,也曾编织过许多五彩绚丽的梦。
柳镇确实很小,只有600多户人家,同一个村庄没有多大区别。镇上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是土里刨粮食的农民。若不是镇政府和一所中学设在这儿,很难让人相信它是一个集镇。
我的父母都是六十年代的高中毕业生,一直在这镇上一所小学里当民办教师。每月的收入,原先是固定的工分加少量的现金补助,近些每人每月年也拿上了几百元的工资,生活和镇上的农民,一样清贫。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是以高梁面或玉米面煮成的“沫子”作为主食,每天早晚都喝这种糊状的“沫子”,只有中午,才能吃一顿用玉米面做的窝头或饼子。至于馒头和大米饭,只有到过年过节时,才能吃上一两顿。,我的童年和少年完全是“沫子”喂大的。直到我进县城念中学,在校住宿,才分清“沫子”和粥的区别,知道“沫子”是山里人贫困的象征。
我开始编织第一个梦,也是最幼稚的梦希望自己今后能成为吃商品粮、有城镇户口的人,让爸妈和自己今生今世不再喝那稀溜溜的“沫子”,天天都能喝上粥吃上馒头烙饼。
前几年,爸和妈干了整整三十年民办教师后,终于论资排辈转成了吃商品粮的国办教师。可这时我恰好已高中毕业,高考差3·5分落第,而且年龄已满18岁,按照政策,我已失去了随同父母一起转为城镇户口的资格,我的第一个美丽的梦想破灭了。父亲非常遗憾,不止一次地对我叹惜:“唉!我和你妈早转一年就好了;要不,你晚生一年也赶上趟啦!偏偏卡在这节骨眼上。”
妈怕我难过,老是这样安慰我和爸::“人生不称心的事多啦!世上有谁能真正驾驭自己的命运?没有。连拿破仑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囚死在一座孤岛上哩!不能把什么事儿都想得尽善尽美,知足者长乐嘛!”
我还是一位拥有七分耕地和五颗栗树的柳镇农民。
我倒并不觉得绝望。我又开始编织第二个彩色的梦继续拚命地努力学习,复习功课,梦想考上师范学院,哪怕中专也行,毕业后分配到某个城镇当一名中学或小学教师,同样可以“农”转“非”嘛。为了使这个梦想变为现实,我又接连复习了三年,又连续参加了三次高考,可成绩却一年比一年差。第一年离录取分数线差 5· 5  分;第二年差  7·3  分;第三年差  9·8  分。我感到绝望和疲倦。当我见到与我同届毕业的同学,已捧着鲜花般的大学文凭,踌躇满志地回到县里,问起我的情况时,我极度自卑和羞愧,感到无地自容;当我听到镇里左邻右舍那些爱嚼舌头的妇女们,背后讥笑我是未来的“更年期大学生”时,我象遭到了雷击。我开始面对现实,接受现实,承认自己的智商并不是很高,不是上大学的料。彩色的梦,真象一只狡猾而鲜艳的彩蝶,引诱我穷追不舍,长途跋涉,到头来却连连扑空。当我从一无所获的彩梦中醒来,已是花季即将过去的23岁大大姑娘了。
23岁还未找到婆家的姑娘,在冀东山里已是引人瞩目的大龄女子了。镇上与我同龄的女青年,大多已经出嫁,做了新娘子;有的还抱上了孩子,成了年轻的母亲;少数未出嫁的,也大都待字有门,静候佳期了。而我的妙龄年华,却被那只狡猾的彩蝶吞噬了。想到这一点,心里空荡荡的,挺不是滋味。于是,我又开始编织一个新的梦想嫁个志同道合的如意郎君。选个有抱负理想、又有实际才干各,在方面又都挺出众的农村小伙,成家立业,发家致富,生儿育女,怡然自得地在农村生活一辈子,也不错嘛。
绝处逢生,我竟部份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经过父母的努力,我在距柳镇十里远的黑马沟小学当上了民办代课教师。不久,又谈上了一个男朋友。他家离我工作的村小学不远,名叫宋林,是县中的同班同学,无论学业或长相,在班上都是尖儿。可当他高中毕业时,父亲突然去世,一下子欠债两万多元,母亲已无力继续供他上学。他连高考也未参加,便回到黑马沟,继承父业当了农民。老师和同学都为他惋惜,他却幽默地耸耸肩膀对同学们说:“咱们四年后见!当你们拿下大学文凭,说不定我成了万元户十万户,早就办起了宋氏草药园,到时我用高薪聘请你们到我草药园工作!”他还挺自信哩,牛皮吹得挺响。
宋林大话没白吹,他凭着种田、做豆腐,在回乡第二年底,就全部还清了债款。等我来黑马沟小学代课时,他已有了三千块钱存款,正准备在黑马坡承包一片六百亩山场,要在那山坡上种植板兰根、柴胡、丹参,真要搞什么宋氏草药园!我很赞赏他这种坚韧精神,因此,我心里有点喜欢上了他。我曾到那片山场去过了一次,到现场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山场离村子有八里多路,四周没有一户人家,一面土质贫薄且陡峭的山坡,山脚下只有过去生产队为放羊放牛人盖的一间简易石屋。石屋附近也没有水源,连吃水也要到一里外的山沟里去挑。我认为在这样的山坡上栽植草药,又没有水,靠天赐雨,经济效益根本没有保证。他根本不听,搬着行李锅灶一人上了山,住进了那间小石屋。
我去小石屋找他,三番五次劝他:“宋林,你想靠栽种草药致富,我理解你,也支持你!可你现在这种干法过于盲目!你还是搬回村里去吧,你种地磨豆腐,我在小学代课,将来日子也错不了,何必在这荒山野岭白白浪费心血和青春呢?”
他咬着两颗小虎牙,把粗大的手指拨得嘎嘎直响,沉默良久,把手一挥:“看来你我不是一条路上的车,跑不到一块的。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和信心,哪咱们俩就从此散伙吹灯,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我终于没有说服他,他也未能说服我,我们真的分手了。一百零七天的朋友式的初恋,没有过拥抱,也没有过亲吻,就这样悄然结束了。
对我的打击又接踵而至。镇长托人为他那位游手好闲的儿子来说媒,说他儿子相中了我,说我模样肤色身腰体形好,只要我答应这门亲事,就把我安排进镇政府当打字员。哼,相中我的人多着呢,我相不中的人也多着呢,我当即拒绝了。
一个星期后,我被学校无缘无故地辞退了。仅仅当了九个月的代课老师,就失业回家了。
难道我的一个又一个彩色的梦,都是无法实现的幻梦吗!理想,是一只翩翩飞翔的彩蝶,一只多么可恼骗人的彩蝶啊!正当我埋怨命运待我太不公平,心灰意冷,陷进极度自卑的泥潭时,经人介绍,我认识了金龙峪的金大龙,这是个各方面都令我比较中意,又十分能干的小伙子,相处几个月后,我俩很快就订亲了。现在我座下的这辆铃木125摩托车,就是订亲时他送给我的。
我终于又拥有了彩色的梦想。现在,我象在绚丽的彩云里,高速向前飞驰。
  

作品相关 第二章

铃木摩托车在山岭下的公路上驰骋,我的思绪像滦河水一样奔流不息。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能和离柳镇三十里外的金龙峪的大龙订亲,确实是我连想都没想过的事。这大概算是缘份到了吧,万事随缘而行嘛。
被黑马沟小学辞退后,我心灰意冷,自卑自怜,万念俱灰,每日全靠读小说来打发时间。可能是我的容貌出众和芳龄偏大的缘故,媒人们不断登门提亲,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弄得我天天不得安宁。为摆脱这些纷扰,我便每日独自出门,走半小时的路,攀上镇西一座小山山顶,坐在山顶一块桌面大的黑色山石上,举目向远方眺望,从天高地阔的原野里排遣心中的郁闷,寻找怡然自得的乐趣。那一座座碧翠的山岭,一条条蜿蜓的山谷,多象一片富有生气的绿色的大海中的波涛啊!然而一想起自己的境遇,又顿生无限惆怅,我多象这绿海里一条小鱼,一条不知游向何方的柔弱小鱼啊。
那天中午,我拿着本小说从西山回到家里,正要动手点火做午饭,邻居刘嫂满脸喜气走进房来:“活该你这丫头有福气,俺娘家堂弟大龙相中了你。”
她把我拉进里屋,没容我坐下,便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
刘嫂的娘家在金龙峪,那是个远近闻名富得流油的村子,村里家家户户都上山采金发了财。刘嫂娘家三叔,是远近闻名的采金能人金老万,他和俩儿子大龙,二龙,父子仨人,上山采金家中炼金,几年下来,居然成了拥有百来万元的村里首富,在乡里也是个挺有名气的人物。刘嫂要为我介绍的对象,肯定是他家的大龙无疑了。
但我还是假装不晓得的样子,问了一声:“哪个金大龙?”
“唉哟,傻妹子,看书都把你看傻喽。还会有哪个金大龙?就是我三叔家的那大小子呗,就是家里趁百来万元的那个金家的大龙呗。方圆百十里,上门求亲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啊,可他对那些只会烧菜煮饭、缝衣做鞋的土女子,一个也瞧不眼,偏要娶个能替他当家理财、会摁电子计算器的有点洋气的漂亮媳妇。昨儿二十九,他开车来咱柳镇赶集,在大街上瞄到你一面,一眼就看中了你,跟了你一路,立马跑到我家打听你是谁家的姑娘,为人品性如何,当下就求我来提亲。”
我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哼!腰里有几个臭钱就这么张狂,以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了哪,我偏不遂这土财主的心!
“刘嫂,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年轻,眼下不想谈这件事儿,金龙峪深山老峪的我也不想去!”我委婉地表示拒绝。
“天爷,你还年轻?别捂着心肺说假话了!你今年都多大啦!深山老峪怕啥,人家有松花江面包车呀,还有摩托车呢,路又好走,三十里路一眨眼就到了。你还要挑个啥样的?他金老万家可是咱这方圆百里的首富呀!让大龙瞧上眼的除了你,还没有第二个呢。”我的拒绝竟使她大吃一惊。
我淡然一笑:“首富?这有什么了不起!让我瞧上眼的也不多呀,都是些土得掉渣的土老帽儿。”
“傻妹子,人家大龙可不土。人常说,夫妻恩爱钱打底嘛!”刘嫂神色飞扬地说:“你不是不知道,十年前,我从金龙峪嫁到这柳镇,刘家穷得叮当响,你刘大哥只知道穷窝火,老拿我穷出气,我真没少挨他的打骂。直到这几年,我娘家靠着采金也慢慢地发了,前前后后帮了我一万七八千元钱,家里买了彩电,翻修了五间瓦房,今年开春又买了台小拖拉机,在我面前他才低眉顺眼的变老实了。唉,两口子过日子,可不能不讲钱呀!这俩口子的感情再好,也得吃饭穿衣生儿育女过日子呀,离了钱能行?钱哪就象人的血脉,过日子没了它可不中啊!那可要受苦遭罪呀。”
刘嫂的最后两句话,确是她生活的真切体验。可我所追求的爱情婚姻,绝不是只靠金钱来支撑的,应该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于是,我故意装傻地问:“嫂子,你来做媒,到底是要我嫁给钱呢,还是嫁给人啊?”
“咳!你这丫头怎么尽说傻话?”刘嫂笑了:“钱又不能陪你睡觉生孩子,我当然是要你嫁给我堂弟大龙这个人呗!人能干才会挣钱啊。”
“可是,对于你那位堂弟,我眼下只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除此之外一无所知呀,叫我怎么说呢?世界上有钱的主儿可多着呢。”
“嗨,大妹子!大龙这小伙子棒着哩!你去金龙峪看看就知道了。”她看跟我说不通,老和她抬杠,便转身去找我的父母。
晚上,父母把住在本镇的大姐、二姐都搬回家来,一起开导我,说人家是诚心相亲,去一趟看看也无伤大雅。你一言他一语地轮番向我进攻,我被磨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心想:反正自己在家里闲得无聊,抽空去访访他这深山沟里的“百万户”,也未尝不可。于是我就改口应了:“他金大龙想谈,也行,他若有诚意那就应该先到柳镇来吧。我是不会主动跑山沟沟里去见他的,好象是我在求他似的。”
我心中暗想,就是要煞一煞他的威风,整一整他这土财主的傲气!
刘嫂见我同意见面,满脸是笑:“妹子说的也在理,今天下午我就去金龙峪,明天上午把大龙领到咱柳镇来。”
第二天吃罢早饭,爸爸照常到学校上课去了,母亲陪我在家等候大龙。她打扫完屋内屋外的卫生,便进屋里催我打扮。我刚刚梳好头换好衣服,便听到门外一阵“突突”的摩托声,紧接着又是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门帘掀处,刘嫂走了进来:“大婶,我把娘家人给领来啦!”
刘嫂笑吟吟地把我和大龙互相介绍引见了一番。跟在刘嫂身后的大龙,大大方方朝我妈的喊了一声:“大婶。”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忙着递过去一支过滤嘴香烟,“快坐!”
刘嫂向我挤了挤眉眼,找个借口拉着我妈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大龙。我透过梳桩台的镜子打量了他一眼:身材细高匀称而又精壮结实,举止坦然潇洒而又镇定自若,穿一套浅蓝色的衣服,手上、身上全是油渍,散发着刺鼻的柴油味。从外表上一点看不出是个拥有百万元家产的富家子弟,倒像个刚从外地匆匆赶来的农机修理工。
我侧身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燃香烟,微笑着开了口,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去年腊月根下,俺娘患病过世,家里就剩下我们爷仨,齐刷刷的三条光棍儿。娘一过世,俺爹精神头明显不行了,眼下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人撑着,每天忙得晕头转向,我一心想找个贤内助,有文化,有能力又能干的,好为我分担些压力,把日子过得更红火些。别人都说我挑对象挑花了眼,其实不是那么回去事儿,说白了就是找一个才貌双全的,可以替我进城上县办事的大方利索的人……”说到此,他停了停,见我未答腔,老是拿眼打量他那身满是油渍的衣服,便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矿点上一台柴油机坏了,赶着修了一个早上,没顾得换衣服就跑来了。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脾气燥,性子急,干什么事都想打马追风,立时办成……”
“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六。”
“二十六啦,咋才开始张罗找对象呢?凭你的条件,都该抱上娃娃了呀。”
“也不瞒你,我是谈过一次恋爱的,她是我上高中的同学,人长的和你一样漂亮,她考上了医学院,我差六分高考落榜后回家物农上山采金。她家里穷,是我把她一直供到大学毕业,毕业后分配在石家庄一家医院当了一名儿科大夫,后来我俩的关系就逐渐冷淡下来了,托到今年春节我才做了彻底了断。”
“你恨她吗?”
“我很理解她,也很同情她,正因为真心爱过她,才真心希望她以后过的幸福,我才主动提出分手的,这段感情继续发展下去,俩人都很痛苦,也没啥意思。你想啊,我一个山沟沟里的农民,娶一位省城里大医院的女医生为妻,我们俩人心里都不平衡,能有多少共同语言?早散伙也是一种解脱,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你俩的感情都好到过啥程度?”我步步紧逼。
“。。。。。。也就是拥抱接吻,再往下就没有了。”他一脸窘态,满脸涨红,瞧了我一眼垂下头去:“她是要把身子给我的,可我不能那样不负责任。”
他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大套话,觉得他是一个有抱负、有魄力、不同寻常的挺出色的小伙子,他的坦率与真诚给我留下了挺深的良好印象,我原来准备好的那套杀他威风、打他傲气的唇枪舌剑,早已丢到了脑后。是他的朴实诚恳封住了我的嘴。
他见我一直没有说话,有点局促不安,沉默一会便告辞走了。不一会,刘嫂进来问我对大龙是啥印象啥态度。我把脸一扬:“他是啥态度?”
“人家是一百个满意,现在就等你一名句话啦。”
“我妈的意思呢?”
“大婶也是一百个满意,这事最终还得由你自己拿主意呀!”
我羞涩地低下了头,压低声音说:“你们都看着行,我还有啥好说的,那就先处段时间再说呗。”
刘嫂喜得眉开眼笑,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肩头:“猴丫头,婶子没哄你吧,这回你算跳进福窝蜜缸里啦。”
······
哦,爱情、婚姻、丈夫、家庭、还有将来的小宝宝……我想着想着,心里就像溶进一包蜜,燃着一团火,心里甜丝丝的,又烧得脸上热辣辣的……
我按了一下喇叭,摩托车载着我,向着熟悉的黛绿色山谷里的金龙峪飞驰而去。山谷里的风,竟也甜丝丝、热辣辣的……
  

作品相关 第三章

摩托车甩开了滦河,顺着盘山公路爬上巍峨高耸的金龙岭。风儿动情地轻轻摇曳着板栗树上成千上万片绿森森的叶片,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排列在我身边的乐队;摩托的马达声,恰似大龙那浑厚的男中音,多么优美醉人的动听旋律啊。
翻过高高的金龙岭,我在一个三岔道路口,离开平坦的公路,沿着一条简易乡间土路向金龙峪深处驶去。
乡间土路曲曲弯弯,路面坎坷不平,车速明显慢下来,车身不断颠动震颤。我挑较好的路面。加大油门,恨不能立刻飞到大龙身边。
金龙峪,蜿蜒弯曲足有十几里深。人们说它象跃跃欲动的一条金色巨龙卧在大山怀里。大龙家所在的金龙峪村,就座落在山谷中部一处较开阔的地方。说是开阔,也不过是一里多宽,二里多长的狭长盆地。全村百来户人家,象棋子似的散落其间。小小山村象是系在金龙岭怀里的一块翡翠。
金龙峪这一百多户人家,几乎家家采金,户户炼金,家家都有矿点,劳力不够, 各家便都从外村雇些小工,多的达六七十人,最少的也在五、六人以上。大龙家因为主要靠机械生产用空压机、凿岩机开采,用碎矿机碎矿,用汽车、拖拉机运输,因此雇工不多,除开车开机器的汪师父、七根、大锁和做零星家务的保姆山妮外,只雇了四十多个小工。村里人们看到使用机械打眼运矿,钱来得猛,来得厚,也都红了眼跟大龙家学,全村好多家也都购置了各种机械。采金热的出现,使这个小山村一下沸腾起来,受雇的俩千多小工,每天潮水般涌进涌出。山谷里终日炮声隆隆,此消彼起响彻云霄,山鸣谷应。向外运矿石的汽车、拖拉机水马龙。矿石一车车运出去,财源滚滚涌进来,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成了趁十万几十万的富户。人们有了钱,就盖新房,置电器,买汽车、摩车。饭桌上再也见不到传统的“沫子”了。
凤凰都愿往梧桐树的高枝上落,一时间,十里八乡的漂亮姑娘们都以能嫁到金龙峪而感到荣耀自豪。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会飞进这金龙峪,而且是飞进全村公认的首富大龙的家门。柳镇和金龙峪的姐妹们都用一种羡慕的目光看我。不过我很不愿意看到这种目光,生怕别人说我是降了身价图财攀富。
迎面不断有满载矿石的汽车、拖拉机从山谷里驶出来,身前身后又不断有空载的汽车、拖拉机驶进山谷。糟糕,进谷和出谷的汽车在前边山弯狭窄处顶牛了
,谁也不肯让道,把我前边的路堵了个严实。我踩下离合器,坐直身子,探颈向前张望。
十来个打短工下班的小伙子蹬着自行车,慢悠悠从山谷里晃出来,贴着我身边向山谷外晃去。他们都是从八、九里或二、三十里外的村庄,来到金龙峪当小工的,由于我已来过多次金龙峪,其中不少人已经认得我。他们蹬踩着自行车,一边用一种大胆放肆的目光打量我,一边粗野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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