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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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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何苦要说这样的话打趣妾身呢?”

赵王妃看起来也是极洒脱的人,当下便也一笑,又皱眉向织造李夫人道:“晖儿是个讨人嫌的,一刻不让人省心——这一会工夫不见,又跑到哪儿去了?到人家来作客,也不说安安生生的”

李夫人道:“才刚还坐在这里的,姑娘们一进来就不见了,想是趁乱走到外头玩去了?三妹不用担心,横竖延哥儿也在外头呢,会照应到的。”

江宁织造李循有两个嫡妹,一个就是这赵王妃,另一个则是当今天子的昭贵妃。李循之父正月里做七十大寿,是以赵王妃带着十二岁的世子陈晖和一众仆从,从京中千里迢迢回到娘家为老父贺寿,正好碰到葛氏下贴子请李夫人,便一同前来了。李夫人不称她“王妃”,仍按娘家的称呼叫“三妹”,可见姑嫂两个关系亲厚。

葛氏立刻吩咐阎妈妈:“速到外头去看看,世子殿下可是到大少爷那里玩去了?若是,就好生派人护送回来。”

阎妈妈应了一声,忙带着人出去了。葛氏方又含笑向赵王妃道:“家里下人不少,世子殿下就算到外院去了,也不会有闪失的。王妃尽管放心好了。”

赵王妃叹了口气,道:“哪里是怕他有闪失?只因他是老太妃的掌上明珠,在家里被宠得无法无天,惯爱惹事生非,是怕他给府上添乱罢了。”

说话间,桔香进来回禀:“园中听雪阁筵席已经预备下了,等太太的示下。”

葛氏便起身笑向大家道:“那就请王妃和各位夫人移步到后花园去,咱们吃酒赏梅如何?”


第五十七章 欢宴也是战场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十七章 欢宴也是战场

轿辇是早就在门外备好的,诸位夫人听见葛氏如此说,便都含笑站起身,以赵王妃领头,款款出了延熹堂,各自上了轿,由粗使的仆妇抬着,前呼后拥向后园行去。

总督府的后花园占地总有十亩开外,原是前朝江宁富商钱氏的一所私宅,建筑极为精美,尤以其中的一处梅林景致绝佳。到了本朝,钱氏一族破落迁出,便改为两江总督府,由先帝御赐给了曾重。

听雪阁依着地势建在一处草坡之上,飞檐斗拱,四面临窗,推开窗子便能俯视坡底的几亩梅林。此时腊月已尽,千树万树的梅花争妍斗艳竞相开放,白的似雪,红的如火,云蒸霞蔚,煞是壮观。更兼着那沁人心脾的暗香缭绕,幽幽浮动,置身其中,便觉得说不尽的心旷神怡。

听雪阁内烧着极大的一铺地炕,香炉内燃着百合香,一进门便觉暖香扑鼻。炕上七八张金丝楠小炕桌拼在一起,已摆满了各色精致菜肴。早有七八个长相清秀的丫头上前替各位夫人宽了外氅,请到地炕上入席。

众女眷脱鞋上了地炕,在炕桌旁团团围坐下来,身下的暖热隔着织锦坐垫直透上来,便觉通体舒泰,实在是惬意得紧。

赵王妃坐在上首,向葛氏点头笑道:“这个地炕设计得很妙,倒真有些象京城里的意思了。”

水师营都指挥使使曹夫人和江苏巡抚董夫人乃是土生土长的江南女子,见到这地炕都很新鲜,连声说比生炭盆好,兴味盎然地细问端详;盐运使许夫人和刘太太凑在一轻声细语,隐约听见二人在悄声谈论“引票”“课税”之类的话题;赵王妃左右是布政使孙夫人和她的嫂子李夫人,三人谈着京中和江南两处的风土人情,相谈甚欢。

葛氏早命丫头将埋在后园梅树下的百果酒启出来两坛子,用西洋高脚玻璃杯斟了,奉到各位夫人面前,笑道:

“自家园子里产的果子酿的,虽然平常,不过还是新帝登基那一年埋入地下的,算起来已有三年,味道倒还醇厚,夫人们尝尝。”

众人端起杯来,见那果酒色呈微绿,温润如玉,映着那玻璃杯更显晶莹剔透,闻之果香醉人,先就赞了一声;待得微呷一口细抿,更觉香味醇厚,齿颊留香。

曹夫人先就仰头一口喝尽,闭住眼睛哈了一声,只觉浑身暖烘烘的,甚是惬意,不由笑赞了一声:“果然好酒”

众人也都干了。一时酒香,花香,熏香缭绕,室内暖意融融,只闻听雪阁内笑语盈盈,觥筹交错,好一幅富贵安逸的“冬日行乐图”

不一时,高氏领着静娘也来了,一进门先含羞带怯地与众夫人行礼问好。葛氏便指着高氏笑道:“今天这席上的菜式有一半都是我这弟妹家的厨子所做,夫人们觉得如何?”

刘太太先就点头说好,又笑嘻嘻地招手让静娘到跟前,上上下下细端详了半日,不住口地赞她“温柔可爱”,当下便命自己的侍女将带来的见面礼——一只足金足赤的金镶玉项圈替她戴在了颈间,其余的八只项圈都交到了阎妈妈手中。

“东西太微薄,实在是拿不出手去,姑娘们别笑话我,将就着戴着玩吧。”刘太太以手掩口,笑嘻嘻地说道。

葛氏忙代姑娘们谦逊了几句,便让各自的丫头们收了。其余几位夫人也各有见面礼相赠,此时便纷纷命自己婢女拿了出来。

葛氏一一代姑娘们道了谢,却又款款地站起身来,含着笑道:“今天请夫人们过来,倒不止是为了赏梅,其实还有另一件事。可事情还没说,先就收了这么多东西,倒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李夫人放下筷子,向旁边的曹夫人笑道:“总督夫人这话说的我怪怕的,难道是要替金光寺讨布施钱了吗?果然吃人的嘴短,这一顿饭吃完,想一抹嘴就走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听了都忍俊不禁。赵王妃便微笑道:“曾夫人有什么事,先说出来听听,看看大家可有能力办么?就算不能办,一起商议商议总没问题的。”

刘太太忙附和道:“是啊最啊,夫人尽管说就是。”

葛氏顿了顿,就望着刘太太笑道:“若论这件事,还真得需要刘太太这位大财主鼎力相助呢。”

刘太太一嘬牙花子,嘻嘻笑道:“完了完了,我中计了,果然是要捐钱哪只不知是要修庙呢?还是搭粥棚?捐多少合适?”

葛氏将烫好的酒亲自替她满斟了一盅,笑道:“都不是。夫人们自然知道,湘鄂那边暴民匪寇猖獗,将士们正在浴血奋战。可朝廷军饷有限,咱们虽为女流之辈,我想着也该为平叛尽些绵薄之力。况且咱们的丈夫大多身居要职,为朝廷尽忠更是义不容辞咱们虽不能上战场杀敌,捐些钱物总是可以的,这不但是为朝廷尽忠,也是为了咱们的丈夫分忧不知夫人们的意思……”

水师营都指挥使曹夫人第一个将酒盅顿在桌上,站起身大声道:“曾夫人这样忧国忧民,真乃女中豪杰也这样的义举怎能落下我?我替我男人作主了,将他一年的俸银外加我自己的私房五百两银子捐出”

“多谢多谢”葛氏立刻满斟一盅酒,双手奉与曹夫人,笑着吩咐桔香:“取笔砚来,替曹夫人记上一笔。”

刘太太自然不甘落后,忙道:“那我也随着曹夫人,也捐五百两。”

葛氏摇头呵呵笑道:“谁不知道尊夫拿着朝廷的文书,不但扬州两淮,就算远到四川,也有你们刘家大大小小的盐井咱们这群人里,刘太太只怕是最有钱的了,却这么小气,只捐五百两么?”

刘太太搔着头嘻嘻讪笑了两声,一拍桌子,咬牙道:“好。那我再加五百,捐一千好了”

葛氏这才作罢,便在大红纸上记下了。

一时几位夫人皆慷慨解囊,赵夫人独捐三千两之外,不住地点头赞道:“早听闻曾夫人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但持家有方,大度贤惠,还如此忧国忧民怪道总督大人这些年政绩卓著——你这位贤内助功不可没啊待我回京之后,定会让赵王奏明圣上,大大地嘉奖夫人”

葛氏满口地谦逊,连连摇头道:“若要圣上嘉奖,妾身岂不成了那等沽名钓誉之人了?不妥不妥,妾身这么做,只为了朝廷铁骑能早荡平匪寇,百姓能安居乐业,其他的毫无所求。”

赵王妃大为感动,端起面前的酒盅亲自敬了葛氏一盅,不住地叹道:“天下初定,若是我等每个朝廷命妇都能象曾夫人这样,何愁不能国富民强呢?”

葛氏一边谦逊着说“王妃实在是过奖了”,一边索性吩咐桔香:“去,把几位姨娘都叫到这里来,让她们也量力而行,为朝廷也尽一份心”

去不多时,除五姨娘刚生产完不能下地外,二姨娘,三姨娘,六姨娘都来了。

三姨娘想着葛氏不但借此机会在王妃面前出尽了风头,还把自己拉来垫背,正满心地愤恨,眉梢眼角便露出满满地不耐烦来。

葛氏瞧得明明白白的,心里冷笑一声,索性便要令她更加肉痛一回。因微笑道:“既要为国效力,我曾家的姑娘们岂能落了后?你们几个也照着三个月的月例捐一份就罢了,不过是个心意。”

三姨娘瞧着葛氏脸上的笑意,自然清楚她想的什么,不过是变着法儿地让自己把扣下阿离的那一份也吐出来罢了,不由怒火中烧,心下暗骂一句“老不死的老虔婆”,怎肯让她如愿?吃亏也要吃在明处。当下便扬声笑道:

“三个月的月例也太少了,虽说不过是个心意,曾家的姑娘们一共拿出几十两银子来多少也寒酸了些,能顶什么用呢?”

葛氏淡淡道:“那依你说,要如何才好呢?”

三姨娘喝了一口茶,闲闲说道:“妾婢的意思是,每位姑娘将自己最值钱最心爱的一样首饰拿出来捐了,这就是真正的心意了,岂是几两银子能比的?”

葛氏暗暗咬了咬牙。

三姨娘摆明了这是跟自己较劲呀,若论首饰的贵重,自己两个嫡女的首饰,自然远胜另几个庶女的十倍都不止。她这一招,不但让自己吃了哑巴亏,连带着连阿离那份钱都省了。

当着各位夫人们,还没法说什么。

钱财倒是小事,可这份羞恼如何忍得

“阿离的首饰我看就免了,她才进府,头面首饰也还没有配齐,实在没什么可捐的。”葛氏云淡风轻地笑道:“别的姑娘们捐首饰,就让阿离还是捐月银好了。”

三姨娘寸步不让,展颜轻笑道:“六姑娘有一件心爱的首饰啊,太太不知道么?她有一只镯子,籽种好,水头佳,本已是贵重了;更难得的是,听说那玉贴着人的肌肤戴得久了,人的血气滋润那玉,玉中会隐孢见到血丝,是为血玉也,此种玉是贵中之贵我曾亲眼见过,六姑娘的玉镯正是此种品相以此珍贵之物捐赠前方将士,方显我曾家姑娘为国为民的大爱之心,夫人说是么?”


第五十八章 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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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四两拨千斤

葛氏和三姨娘在这里暗暗较劲,脸上却俱是一派端庄亲切的笑容。

另外几位夫人只道曾府妻妾之间有商有量,相处和睦,不但当家主母,就连个作妾的都这样识大体,倒不免又生出几分敬意。

独李夫人对那只玉镯更感兴趣,挑着眉望向阿离道:“血玉……我倒也听说过,可惜竟未曾亲眼得见。六小姐竟有如此稀罕物么?若将此等珍品捐作剿匪军饷,从此坊间又要多出一段佳话了”又向赵王妃连连点头道:“三妹回京后,倒真要请王爷向圣上进言,对曾氏满门大大地嘉奖一番了”

赵王妃微笑道:“那是自然”

至此,葛氏已经没法子再驳回三姨娘的话了。

阿离的什么镯子捐不捐的,她自是懒得去管;但三姨娘就这样占了上风,却令她既羞且怒,吐不出又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

她是堂堂的两江总督夫人,岂能跟个小妾一般见识,再不高兴,这脸面上的工夫也一定得圆满了。

妻妾一家欢么,满门忠烈么。

当下便扭头看着阿离,亲切地笑道:“姨娘的话都听到了?再好的东西戴在自己手腕上,也不过就是个首饰而已;若是捐出去充作将士们的粮饷,那就是重于泰山了。我曾家的姑娘们向来都是深明大义的,想来我六丫头也是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到了阿离身上。

阿离微微低着头,一手撑着桌子沿,从角落里缓缓地站了起来。

一个嫡母,一个庶母,自己便是她们无休无止的争斗中反复被利用的棋子,用来打压对方的筹码。不管自己如何默默无闻,也时不时地就要被拎出来折腾一番。

此时此刻,阿离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恨。

竟然连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也要抢走

阿离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腕上冰凉的玉镯,慢吞吞地站直了身子。

休想她在心中低低叫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此时正是众夫人们群情激昂的时候,一屋子的正气凛然,若是自己抛出一句“这个,我不能捐”,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被头脑简单的贞娘讥笑几乎是可以肯定的,然后当众给葛氏脸上抹了黑,令总督府蒙了羞。

夹缝中苦苦求生存的日子眼瞅着刚刚出现一丝转机,只怕从今以后就会彻底落入深渊了吧?老羞成怒的葛氏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

甚而至于,第一次在名门贵妇们的聚会中露脸,就已经全输了。自私,贪财,小气,心胸狭隘……这将就是自己给那些夫人们人留下的全部印象。而且,这印象会很快传遍高门大户的后宅内。

当然,三姨娘一定是很开心的。昨天刚刚在曾雪槐面前多少受了些挤兑,今天立刻就能找补回来,这是四两拨千斤啊,怎么能不得意和开心。

可是……还是休想阿离低垂着眼帘,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了一排细小的齿痕。

贞娘已经得意地宣称,她要捐一件玉禁步,乃是老祖母在她十岁生辰时所赠。那上面一长串的双鱼,葡萄叶子和白莲的挂件是用一整块名贵玉料精雕细琢而成,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清娘紧跟着便嫣然一笑,道:“那我捐一副红宝石耳坠子吧?虽比不上五妹妹的玉七事儿,却也很戴得出去。”

三姨娘早从葛氏手中接过笔来登记上了,此时便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睨着阿离道:“六姑娘呢?说句话呀,这单子上我倒是写还是不写呀?”

阿离咬着唇,浑身燥热,抬头看着三姨娘,那个“不行”二字就含在喉间,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人嗤地笑了一声,悠闲地说道:“为国效力呢,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六妹怎么可能不捐?三姨娘就受累替她写上一笔呗。”

阿离愕然转头望去,但见她大哥曾品南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胳膊肘撑在窗台上,手托着腮,悠闲懒散地向厅内望着,笑mimi地随意瞅着自己,一幅局外人闲看热闹的样子。

阿离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这只镯子是四姨娘唯一的遗物,他明明是知道的啊,却不但一点点珍惜之心都没有,反而还用这种幸灾乐祸的口气调侃她?就算他不顾念母子之情,也不能冷漠到这种地步吧

阿离心里发冷,狠狠地瞪着曾品南,手指不由自主地就用力握紧了那只镯子。

须臾,手指上却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长长的,有点粗糙……

阿离心头狂跳,连忙低下头去细细审度着腕上那只玉镯。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玉镯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裂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再好的玉,有了裂纹也就不值钱了。

阿离不在乎它值不值钱,只是深深地痛恨自己,怎么这样不小心,竟然把母亲留下来到东西弄坏了

可是……这镯子戴在腕上这么久了,她一向小心谨慎,完全没印象在哪里磕过碰过,这镯子上怎么就有裂纹了呢?

阿离心中既惊且痛,急急地将玉镯自腕上摘下,拿在手里细细检视。这一看之下,越发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下。

诚如三姨娘所说,四姨娘留下的这只老坑玻璃种的玉镯,颜色透碧莹润是不必说的,对着阳光细瞧,的确能见到玉心处有几痕隐约可见的“血丝”;而眼前这只镯子,颜色水头油性几乎一般无二,但令人惊愕的是,不但上面出现了一道裂纹,且其中的“血丝”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阿离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玉镯,好久都没缓过神来。心里反复叨念的一句话就是:“这不可能”

显然,此镯已非彼镯,显然,这只镯子是被人调换过的了

阿离脑子里如同飞进了一窝马蜂,嗡嗡轰鸣,她不断地在问自己:谁?到底是谁干的?近身侍奉的只有金环和玉凤两人,可阿离知道不可能是她俩。这只镯子自从四姨娘弥留之际就一直戴在自己腕上,从未摘下来过,怎么可能被人调换呢……?

等等,不对……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不,摘下来过一次的那天,她到外院去看品南,品南曾颇有兴味地说想看一看这只玉镯……

阿离慢慢抬头望向曾品南,眼中满是迷惑和惊诧。

曾品南则依旧一幅慵懒的样子靠在窗外,见阿离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向自己望过来时,他狭长的丹凤眼暧昧地眨了眨,唇边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接着左手修长的食指便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继而右手虚握成举杯状,遥遥地向阿离一举。

阿离的心中似乎忽然照进了几绺阳光,亮堂,温暖。虽然她的脑袋里仍有些晕乎乎的,但她知道,问题已迎刃而解了她的大哥……她的大哥

所有的人都没看出他兄妹二人之间的玄机,还都坐在那里用或不屑,或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阿离整个人都已松驰了下来,脸上便由衷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朗声道:“并非是阿离舍不得将这只镯子捐献出去。实在是因为这镯子太过寻常,且有残缺,就算阿离不嫌寒碜把它拿出来,只怕也换不了几个军饷。至于三姨娘说的什么“血丝”,我竟是闻所未闻,所以刚才才细瞅了半天。姨娘将我这种寻常之物抬举成什么稀世珍宝,不知是是否在跟阿离开玩笑呢?”

三姨娘黑了脸,淡笑道:“六姑娘就不要过谦了。在座的夫人们都是见多识广的,既这样,姑娘不妨将这玉镯拿出来请大家鉴赏鉴赏?”

阿离笑了笑,随手便将那玉交到了李夫人手中。

李夫人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索然无味地笑道:“东西……还过得去吧,但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另几位夫人也好奇地凑过来观看,看完之后不过抿嘴轻笑而已。

三姨娘惊讶已极,忙丢了手里的笔,赶过来细瞧。一瞧之下,脸上越发地黑了。

显然这小丫头已经在镯子上动过手脚了。难道她会提前猜出宴席上会有募捐这档子事不成?还真神了。

三姨娘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能到此为止。若在这样的场合认真地追问起来,实在是不成体统了。当着这么些尊贵的夫人们,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葛氏见此,既得意又有些失望,因亲切地拍了拍阿离的肩膀,微笑道:“没关系,我知道你没有。就还照先前议定的,你就出三个月的月钱好了。”

阿离此时已是心境清明,遥遥向窗外的品南望了一眼,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当下环视了听雪阁内众人一眼,便眉目舒展地微笑道:

“别的姐妹们都有宝贝要捐,阿离若是只捐几两银子,也太不象样了。母亲放心,阿离另有一件宝贝没拿出来呢,女儿也想为国效力,还请母亲成全。”


第五十九章 祸兮,福之所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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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祸兮,福之所倚

二更来啦……顺便弱弱地问一声:米女们有粉红票没有哇……



“另有宝贝?你?”葛氏惊诧地一扬眉。

阿离能有什么,她还不知道么?进府来不过挎了个破布包袱,里头连一文钱都没有;现在倒有了几样不值钱的首饰,也是因为这次宴会临时给派送过去的,她若是认真把这些寻常东西拿出来捐,岂不让在座的夫人们笑话,让她这个一家主母颜面何在?

“你不用为难,大家都知道你才刚回家,一应动用的东西尚不齐备。你便没有,夫人们也不会笑话你的。你不过是个小孩子,能捐三个月的月银已很是难得了,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的……”葛氏脸上越发笑得温柔和蔼,亲切地伸出手在阿离肩上拍了拍,但手上的力度已明白无误地向阿离传递了一个信息——给你台阶你就下,不要把场面搞砸了,懂不?

阿离当然懂,但并不准备顺着她给的台阶下。她要抓住机会,适时地为自己做几件锦上添花的事情了

“母亲放心,女儿有分寸。”阿离几不可闻地在葛氏耳边轻轻道了一句,随即向外扬声道:“金环,进来。”

金环原本侍立在外面廊上,听见阿离叫她,立刻走了进来。先给阁内贵客行了礼,这才一径走到阿离身边。

大家注意到,金环怀里还抱着个弹墨绫子小包袱。

阿离笑盈盈地将包袱打开,里面赫然包着三双鞋。乌缎面,千层底,是男子家常穿的新棉鞋;厚实,轻软,一望便知针线不俗。

“你要捐鞋?你不会是就捐这么几双鞋吧?”贞娘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阿离。

她实在是太震惊了,震惊到连讥笑都忘了——在座的贵妇人们一出手便是上千两的银子,就算姐妹们也不是金的就是玉的,连五岁的雅娘,也在五姨娘的遥相授意下,把她珍爱的一只翠玉小龟捐了出来。

可这个死丫头,胆敢当着众人把这么几双鞋也拿了出来,这能值几个钱?五十文,还是八十文?怪道她拦着不想捐月钱呢,这小家子败气的东西,简直太丢人现眼了

贞娘张口结舌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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