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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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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的话说完,高氏便嗨了一声,皱眉笑道:“嫂子跟我怎么还这么客气?看得起他,就直接叫他过来伺候着不就得了,还说什么“请”字?倒叫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葛氏抿嘴一笑,闲闲说道:“那就谢谢弟妹了。等我定了日子,你带着静娘也过来玩玩吧。”

高氏忽闪着长睫毛,欲说还休地笑道:“那敢情好了……只是跟嫂子来往的都是朝廷命妇,象我们这种布衣妇人,不好去交结吧?”

葛氏将她目光中难掩的兴奋看了个满眼,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道:“二叔虽不为官,可也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谁敢小瞧了去?若不是老王爷丢下话,一定要让他的一个儿子务农,以二叔的绝顶聪明,怕早就进了翰林院了。”

这话正触动了高氏的痛处,当下便叹了口气,耸耸肩膀,淡笑道:“谁说不是呢?所以我是当真羡慕大嫂——两江总督的夫人,啧啧,一说起来就觉得八面威风……”

葛氏不置可否地一笑,“你到时候只管带着静娘过来就是。李夫人,周夫人,黎夫人她们也都会带着孩子们来呢。到时候咱们聊咱们的,让小姑娘们自己个儿玩去。”

“好啊,好啊”,高氏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坐正了身子,从莲心手里接过茶壶,亲自为葛氏斟了一盅茶。

二太太高氏育有三子一女,再加上姨娘们生的四个庶子,满府里倒有七个儿子,女儿只有她嫡出的一个静娘,跟阿离一样,今年也是十岁,自小便爱如珍宝。跟所有的官宦富贵人家一样,女孩儿一进了十岁,当娘的便开始四处留意相熟人家的子弟,一心巴望着女儿能嫁个如意郎君。显贵人家的女眷们时常在后宅举办各式名目的聚会,名为赏花看戏,实则便是私下相看。

曾家二老爷曾雪松一生未考功名,只以务农为业,虽坐拥良田千顷,家中亦是奴婢成群,高氏却总觉得土财主上不得台盘,一心想要交结权贵。现放着一个做两江总督的大伯子,岂能不用上?况且两府紧挨在一起,更是方便了。

当下早把什么阿离不阿离的丢到了脑后,只顾着一盆火地赶着叫大嫂,笑嘻嘻地问:“定了是哪一日了么?大嫂要的那个山东厨子其实还不算顶好的,倒是我们二老爷新请来两个京里的师傅,说是御膳房的出身,真真是手艺精绝,尤其擅长各种点心,要不然到时候我把他们俩也派过来?”

葛氏听了,脸上便有些淡淡的,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摇着团扇,不置可否地一笑,道:“京里的就算了吧,我们家里吃京菜都吃了十年了,也没什么稀奇的,早腻了。”

高氏本还想兴兴头头的说“可是那帮织造夫人,布政使夫人,按察使夫人,大盐商太太们不见得吃过呀”,话到嘴边忽然想到大太太心里那根刺,此时此刻正要用到她,还是别去犯她的忌讳了,便立刻改口笑道:“也是,我就觉得那京城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嘛,大烧大炖的,哪有我们江南菜肴精致可口?”

葛氏却又有些不以为然,闲闲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毕竟是天子脚下,吃的用的都透着那么股子贵气。咱们这边就是精致有余,大气不足。你才去过几个地方,就妄议起京城来了。”

高氏又碰了个软钉子,不禁暗暗咬了咬牙,在心里骂道:“顺着也不行,戗着也不行,这个别扭货,活该大哥不喜欢你,我呸”,脸上却依旧笑呵呵的道:“大嫂说的是。”

说话间,桔香已带着周海家的并针线房的两个媳妇进来了,给两位太太蹲身请安毕,又给阿离行礼。阿离忙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温声道:“有劳妈妈了。”

周海家的拿了尺子一边帮阿离量尺寸,一边满面春风地笑道:“六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如今听说京里富贵人家的小姐们倒又时兴起宽袍大袖的衣裳来了。尤其是到了夏天,料子又轻薄,袖口加宽几寸,腕上再戴个翠玉镯子,行动间很是飘逸呢。只是咱这江南的姑娘家们还是细腰窄袖的打扮。”

阿离微笑道:“我不懂得这些,妈妈看着来吧。别的姐妹们穿什么样的,我也依样儿就好。”

贞娘便抬起头冲葛氏道:“娘我也要新衣裳,趁着针线上的人在这儿,给我也量个尺寸好了。”

葛氏皱眉道:“四时衣裳,都有定例。立秋一过,给你们每人都已新制了六套新衣了,这还没两天呢,别的姐妹们都规规矩矩的,偏你又来磨牙还不老老实实给我一边坐着去呢。”

贞娘不敢再说话,黑着脸气呼呼地一歪身便坐在了冰娘旁边,下死劲儿地向阿离剜了两眼。

高氏便笑道:“大嫂也真是,一身衣裳值什么?贞娘是嫡小姐,要吃什么穿什么,就随她呗。这么丁是丁卯是卯的,知道的说是大嫂治家严谨;那起不知道的,倒要说咱们象那小门小户穿不起衣裳似的。”

葛氏皱眉叹了一声,闲闲说道:“我这里哪有弟妹你家里那么逍遥自在?我这儿上有老太太,下面四五个姨娘,又是这么多小姑娘们,这么些眼睛看着我,稍微不注意就得让人说我偏心刻薄。当然说偏心也没什么,我就只怕这不贤惠的名声传出去,连我们大老爷的官声也要受影响,那岂不全是我的错了?所以我不得不小心。况且什么嫡出庶出,我向来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厚此薄彼。”

高氏听了这番话,脸上便有些讪讪的挂不住。动不动就扯出什么“官声”来,还不是敲打她没嫁个做官的丈夫么?又是什么“一视同仁”——明知道自己对家里几个庶子向来没好脸色……处处都要显摆她的贤惠大度,真是讨厌至极

高氏决定不再接她这个话茬,因款款地站了起来,笑道:“来的工夫可不短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们二老爷就是那样,一定得我服侍着才肯吃饭,不然宁可在那里饿着也不动筷子,真是腻烦得很。”

言外之意,我再不如你,至少我有老爷疼爱,你家那位在哪儿呢?

葛氏的脸果然微微一沉。因见莲心已经急匆匆走回来了,便冲她一扬下巴:“莲心,替我送送二太太。”自己则纹丝不动地坐着,端起了茶盅。


第四章 乡下丫头的心机

第四章 乡下丫头的心机

阎妈妈和莲心一直将高氏送到院外,看着她上了轿去了,这才回了房。

“三姨娘怎么没过来?我居然叫不动她了?”葛氏定睛看着莲心,脸上乌云密布。

“三姨娘说,老太太叫她即刻就过去,说有东西赏她,所以就先不能过来了……”莲心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屏息敛气地轻声道。

葛氏脸上的阴云更厚重了,当着一屋子的下人和小姐们,倒也没说什么,只将手里的茶盅往炕桌上重重地一顿,发出“啪”的一声闷响。众人的心俱忽悠了一下子,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末了,还是莲心奉命将阿离送去了西偏院三姨娘的住处。

虽然姨娘们不能住正院,但三姨娘这个院落却显然比其他姨娘们住的院子要精致得多。葛氏那里满院子植着富贵的牡丹,三姨娘就偏在院里种上许多棵清雅的梅树;葛氏那廊上挂着金丝笼,笼中养着各色红嘴绿毛的画眉鹦哥,三姨娘便说她嫌鸟叫得心烦,只在院中用大缸养上睡莲,莲下游着金鱼。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显得她都葛氏多了那么一点点情趣。

当家主母让人去叫一个姨娘,这姨娘竟敢托辞不来,尤其还当着一个刚进府的庶出小姐,这样的嚣张连莲心都觉得脸上有些讪讪的,似乎很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一边走,一边向阿离有一搭无一搭地笑道:“三姨娘是咱们老太太的亲侄女,是大老爷的表妹。”

阿离听了,只是抬起白净的小脸冲着莲心微微一笑,“哦”了一声,完全是波澜不惊的态度,倒叫莲心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因已到了西偏院,便指着西厢房说:“六小姐以后就住这里,东厢房是四小姐住着的。”

四小姐清娘是三姨娘的亲生女儿。

阿离便欠了身向莲心微笑道:“多谢莲心姐姐。”

莲心抿唇一笑,见已从耳房里急匆匆走出来两个丫头,便冲她们说道:“这是六小姐,太太让我过来吩咐你们一声:这院里的西厢房以后就给六小姐住了,你们看看屋里缺什么东西快去添了来。”

那两个丫头惊讶地对视一眼,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前跟阿离见了礼,方答应着去了。

房中倒是桌椅床柜俱全,只是床帐窗帘都需要换新的。莲心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笑道:“六小姐稍坐,我去去就回来。那些个管库房的大娘子们,见没有管事的人在跟前,恐怕随手拿两件不合适的东西过来应付差事,需得我亲自去瞧瞧才好。”

阿离忙道:“有劳姐姐了。”

莲心抿嘴一笑,便冲阿离福了福,转身而去。

这里只剩下阿离和金环,玉凤两个小丫头。

玉凤使劲吸溜了一下鼻子,满屋子打量了一番,畏畏缩缩地摸了摸那黄花梨的梳妆台,满脸羡慕地小声说道:“哎……哎呀,这……这梳妆台可真……真漂亮……”

金环便推了她一把,笑骂道:“行了,这里又没外人,你还装结巴给谁看?还不趁早把舌头给我捋直喽呢”

玉凤向她扮了个鬼脸,立刻满面春风地恢复如常,嘻嘻笑道:“你说,我那会在大太太屋里跪着发抖的样子象不象?还有我那故意流出来的两道清鼻涕……哎呀我可真能**说我咋就这么能干呢?”

“别臭不要脸了,要不是六姑娘提前嘱咐好的,咱俩还指不定派到哪位小姐房里去呢。”金环只大着一岁,倒比玉凤看着成熟了许多。

阿离正站在屋子正中,隔着窗子出神地看院子里的几株梅树,听见她俩的话就摇头笑了笑:

“其实你们何必非要跟着我呢?跟着别的姐姐妹妹们,比跟着我强。我初来乍到的,无依无靠,以后还不知要受多少白眼呢,你们跟着我,连带着也难出头了。”

玉凤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大声说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比什么不强?虽说咱是乡下丫头,可也不是那等有奶就是娘的势利人再说,您瞧瞧那几位小姐,我瞧着个个厉害,哪有一个好说话的?尤其那位五姑娘……”

金环忙上前一指头戳在了她的额头上,咬着牙低骂道:“快闭上你这张破嘴瞎嚷嚷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深宅大院的到处都是眼睛耳朵,你当还是咱们乡下吗?别给姑娘惹祸”

玉凤连忙吐了吐舌头,一把捂住了嘴。

阿离抿唇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在玉凤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金环笑嘻嘻地说:“我帮姑娘安置东西。”

其实根本也没什么东西好安置的。阿离随身带来的不过是一个小蓝布包袱,里头是两件换洗衣裳,三两本书和几样杂物。衣裳都是四姨娘在庄上自己织的土布做的,如今在曾府里自然不能再穿了。

此时,三姨娘这西偏院里那叫春喜,冬喜的两个丫头已走了回来,怀里抱着铜菱镜子,白布手巾,小牙梳和头油脂粉等物,进了西厢房便将东西往桌上一放,转身就走。

玉凤连忙上前扯住春喜的袖子,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姐姐”,搭讪着说道:“六小姐坐了一天的车,得洗把脸。我看那廊下小风炉上坐着热水呢,能拿过来用用不?”

春喜皱着眉横了她一眼,冷声道:“那是姨娘喝茶的水你说能用不能用?洗漱的水得自己到大厨房去拎,这还用问么?”

玉凤碰了个钉子,却一点也不气馁,继续笑嘻嘻地说道:“那大厨房怎么走?姐姐指点指点我嘛。”

春喜一挣胳膊,不耐烦地说道:“出了门往西,顺着那石子路走到头,穿过一个月亮门也就是了。”

另一个丫头冬喜干脆直接说:“只怕姨娘就要回来了,咱们可没工夫在这屋里耽搁,得赶紧回屋把茶沏出来”,说着,拉了春喜直接转身出门去了,连礼也没行一个。

“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金环恨恨地低骂了一声,冲玉凤道:“你先帮姑娘换身衣裳,我到大厨房拎水去”


第五章 下马威

第五章 下马威

阿离也不在意那两个小丫头的无礼,自己坐在椅上把鞋袜脱了下来。一路走过来,脚上的青布鞋沾泥带水,已经湿了大半,两只脚已冻得没了知觉。

玉凤正拿了一只木盆进来,看这情景慌忙两步赶过来,半弯着腰帮她脱鞋,嘴里忙不迭地说道:“哎呀姑娘,您怎么倒自己动上手了?这可不是咱们乡下,您从今儿起就是真真正正的千金大小姐了这些个事儿以后都等奴婢们来做,您就大摇大摆地坐着待会儿您拿热水好好泡泡脚就舒服了”

“这就自称起奴婢来了?改口倒改得快”阿离嘴角向上一勾,眼底就带了笑,顺手在玉凤鼻子上刮了一下,刚要说话,便听背后一阵衣裙悉索,紧接着便传来阎妈妈那威严的低喝声:

“规矩都白教了?伺候姑娘脱鞋袜,怎么不跪下?姑娘这里坐着,你这小蹄子竟敢大模大样站得比姑娘还高,没了上下尊卑了”

话音未落,便见阎妈妈带着几个婆子径直走了进来。阎妈妈一双眼睛直盯着玉凤,面沉似水。

玉凤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双膝跪倒,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奴婢错了,下次一定改,求妈妈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阎妈妈瞅着她淡淡道:“你说话这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刚才在太太那里倒象个傻子似的?净给我丢人。”说着,便放下脸来,冲身后的婆子努了努嘴,“鲁嬷嬷,照着规矩来吧。”

身后一个刮骨脸儿,薄嘴唇,身材瘦削高挑的中年妇人应声走了出来,向阎妈妈微微敛衽一礼,又冲阿离屈膝行礼,傲然道:“姑娘,奴婢是府里的教习嬷嬷,所有才进府的丫头们先在奴婢手里学些伺候主子的规矩;犯了错的小蹄子们也由奴婢来处置。刚才这个丫头不知眉眼高低,冒犯了姑娘,理应受些惩戒。”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柄戒尺。

那戒尺乃是经年的老竹片制成,长约尺许,厚足有五分,握在鲁嬷嬷手中显得杀气腾腾。玉凤立刻白了脸,惊恐地抬头望着阿离,叫了一声“姑娘”,声调都发了颤。

阿离也吃了一惊,光着脚就站了起来,瞅了瞅那戒尺,再瞅了瞅阎妈妈,缓声道:

“妈妈,她年纪小,在乡下向来是散漫惯了的,不知大宅门里的礼数;况且今天才刚进府,也还没正式在鲁嬷嬷手里开始学规矩呢。不如这次就饶了她,下次再犯的话,加倍严惩如何?”

阎妈妈微微一笑,恭敬地垂眸道:“虽如此说,可老奴在路上时也都提醒过一些的,这丫头这样不长记性,如何使得?一进府就让她们知道些厉害,以后才会小心伺候,不至于再犯大错。咱们这样的世代簪缨大族,上下规矩礼法是最重要的,半步都错不得。况且,不过是小惩一下,姑娘是尊贵人,就无需过问这等小事了”,说着,便努嘴儿示意鲁嬷嬷,“带到外头去,别在姑娘面前把人打得鬼哭狼嚎的。”

不由分说,后头便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推搡着玉凤往屋外走。阿离的话没法再说下去,只能咬着嘴唇,眼睁睁地看着玉凤小脸煞白地被她们推得脚下站不住,一路踉跄着出去了。

“妈妈……”阿离转头瞅着阎妈妈,脸上带出不忍之色。才刚要说话,便被阎妈妈打断了。

“姑娘一路车马劳顿,洗个澡换换衣裳,也就该用晚饭了。至于那丫头——老奴一会自会让人送红花油过来”,她和颜悦色地说着,轻描淡写地便把刚才的事儿岔了过去。

阿离早就看见另还有两个婆子一个担着一大桶热水,另一个端着火盆在那里站着,只得向阎妈妈欠身行礼,说了声“多谢妈妈想得周到。”

因阿离跟前一个伺候的丫环也没有,那两个婆子便殷勤地将热水倒进大木盆中,又兑好冷热,拨旺了火盆,这才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阿离,齐声道:“姑娘,都弄好了。”

都弄好了,却纹丝不动地站在这里,完全没有退出去的意思……阿离心知肚明,才刚进府,旁的下人们替她做了事,理应打赏的,这是规矩,也是主子姑娘的身份。

然而,阿离除了一个旧衣包袱,身上一个钱也没有,可谓是捉襟见肘……

四姨娘临终时留给她的全部家当就只有几本书,几件粗布衣裳和一只翠玉镯子。那只镯子是四姨娘的心爱之物,阿离绝不可能拿出来;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肯拿出来,拿个镯子去赏两个下人,又象什么话?

说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假装不懂了。阿离抿着唇微微一笑,轻声细语道:“多谢两位大娘,出去的时候帮我带上门。”

那两个婆子挑了挑眉,暗暗交换了一个惊诧而不屑的眼神,也只得悻悻地屈膝应了一个“是”。

才刚要退出去,阎妈妈却将手一伸,掌心里托着一把钱,闲闲说道:“这是六姑娘赏你们的,拿去吧。”

两个婆子登时眼睛一亮,连忙恭恭敬敬地上前接了,同声笑道:“谢谢六姑娘”

婆子们躬身退了出去,顺手掩上了房门。阿离向阎妈妈含笑欠了欠身,轻声道:“多谢妈妈为静娘解困。”

阎妈妈躬身还礼,淡淡道:“姑娘无需客气”,便转身用手试了试盆中的水,抬头望着阿离,若无其事地微笑道:“火盆也烧旺了,水温正好,姑娘这里既没人,就由老奴伺候姑娘沐浴吧。”

阿离一惊,眼中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气,勉强笑道:“怎么敢劳动妈妈呢?这些事等金环回来让她做就行了。”

“老奴让她在大厨房等着热水呢,预备给姑娘添换的,只怕一时还回不来。姑娘不用跟老奴客气。”,阎妈妈自顾自将阿离放在床上的蓝布包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仔细翻捡了一遍,顺手拿出一套半旧的裙子袄,转过头瞅着阿离笑道:“水快冷了,老奴这就伺候姑娘脱衣吧。”


第六章 秘信

第六章 秘信

阿离不由自主便后退了半步,低了头几不可闻地细声道:“不敢劳烦妈妈,我还是自己来……”

她慢吞吞地将外面的褙子解开,微微抬起头瞥了一眼阎妈妈,后者正含着笑不错眼珠地望着她,见阿离忽然停了手,便淡淡笑着催促道:“姑娘,水冷了。”

阿离踌躇了半晌,终于一咬牙从贴身小衣里摸出一封信,咬着嘴唇吃力地低语道:“妈妈,并非我有意隐瞒……只是四姨娘她临终时……留了这封信……说是让我亲手交给父亲……”

阎妈妈含笑不语,只是笃定地瞅着阿离。从容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姨娘她……交待了让我亲自交给父亲的……”阿离眼睁睁瞅着阎妈妈从她手中将信接了过去,不甘心地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让太太代姑娘转交给老爷,不是一样的吗?老爷政务繁忙,不一定有工夫见姑娘们的。”阎妈妈从容地将那封信塞进袖子,冲阿离一笑,道:“姑娘既然拘束,老奴就先告退了。老奴让人去把金环叫回来伺候姑娘”。她向阿离微微欠了欠身子,恭声道:“姑娘请自便”,便昂首出了屋子。

阿离在床沿上默默地静坐了一会,听着阎妈**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了,满院中寂无人声,这才缓缓伸手从床褥下面另摸出一封信来,拿在手中在那封口处反复摩挲了半晌,方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

“娘说的不错,这曾家果然险恶……可是娘你到底要跟父亲说些什么呢?竟然连女儿也不肯告诉,非得巴巴地写封信不可……”

她想起四姨娘临终时,吃力地从枕头底下摸出这封信,抖抖索索却又无比郑重地交到她手上时的情景,鼻子忽然一酸,连忙使劲眨了眨眼睛。

……

大太太葛氏盘膝坐在炕桌前,面前摊着一部《金刚经》,她微闭双目,缓缓数着手上的枷楠念珠,过了好半晌才哼了一声,沉声道:“我就知道那女人不可能甘心就这么一蹬腿儿去了,必会在老爷面前搬弄一番事非,果然料得不错。”

阎妈妈站在脚地上,垂手恭声道:“六姑娘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再聪明又岂能瞒得过太太去。”一边说,便将袖中的信双手呈了过去。

葛氏缓缓睁开眼,将信接了过来,抽出信纸抖开,细细看了两遍,惊诧地笑道:“咦?那女人倒是满篇儿地全都在跟老爷夸赞我?又是贤良淑德,又是温厚恤下的……这倒奇了。秀莲你来看看。”

阎妈妈连忙走上前,双手接了信,迅速浏览了一番,点头道:“这笔迹……应该就是四姨娘的没错……”她抬眼望着葛氏,小心翼翼地笑道:“也是当娘的一片苦心吧?还巴望着太太照顾她那丫头呢,岂敢在老爷面前说太太的不是?”

葛氏点了点头,复又合上眼,继续数着手里的念珠,脸上的肌肉却明显松驰了下来,轻描淡写道:“总算她还不傻。”

阎妈妈便探询地低声道:“那这信……”

“自然要交给老爷的。难道连人家的绝笔信也要苛扣下来?那也未免太不尽人情了嘛。”葛氏慢条斯理地说。

……

玉凤回到西偏院的时候,小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两只手肿得象发面馒头一样,看上去很是惊心。阿离两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看了又看,垂了眼眸黯然低声道:“我就说你们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没想到第一天进府你就挨了打……”

玉凤连忙将手藏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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