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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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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凤站在一旁,正从线轴里将一根棉线拈了出来,在那里穿针;吉祥和如意两个小丫头蹲在地下火盆前烧着烙铁,预备一会熨衣料;金环则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继续纳着她的鞋底子。
屋子里一片安宁详和的气氛。
“姑娘这是在给三少爷做衣裳吧?”李兴媳妇进门先向阿离行了礼,将食盒放在外间桌上,一边伸着头看案上的衣料,一边笑吟吟地说道。
阿离从衣料里抬起头,笑着“咦?”了一声,道:“嫂子怎么干起这跑腿的活来了?”边说,边将手里的粉饼块放下,命吉祥去打水洗手。
“反正顺路,我就替厨房的老妈妈跑个腿,也没什么”,李兴媳妇含糊应了一声,站在那里笑着,眼巴巴瞅着阿离。
阿离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着对丫头们道:“我这里不用伺候,你们全都下去吃饭吧”。
金环等人应了,收拾好东西全都退了出去。
阿离指了指地下的一张椅子,道:“李嫂子,坐。”
李兴媳妇见阿离从从容容地竟象要跟她长谈的样子,心中倒有两分忐忑,连忙谢了座,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方清了清嗓子,局促地低笑道:“姑娘,那银子……”
“银子,一会就拿给嫂子”,阿离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起身从那壶中亲自斟了一盅茶放到了李兴媳妇面前,温声道:“反正厨房里这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没有活计再派给嫂子了吧?正好能跟嫂子多聊两句。”
李兴媳妇连忙不安地站了起来,道:“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咐咐就是,奴婢们哪敢跟姑娘同桌饮茶呢?”
“不妨事”,阿离说着,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记得我进府第一天,被阎妈妈领着进了二门,正好碰上李嫂子好象犯了什么错,被大厨房里的总管王妈妈发落……那天李嫂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啊?”
李兴媳妇忽听阿离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有些愕然;细一回想当天的情景,脸上就变了颜色,支吾道:“也没什么,就是奴婢天生的碎嘴子,那天厨房里正在忙着,奴婢偏生话多,跟人聊天聊得忘了干活……”
“聊什么聊得连干活都忘了呢?”阿离继续问道。
“也……没什么,奴婢都忘了。”
“不是吧?我仿佛记得是在聊四姨娘?”阿离陡然脸色一变,定定地看住她,唇边笑容尽敛。“嫂子知道些什么?不妨跟我详细说说。”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李兴媳妇慌得连忙站了起来,“都是听以前厨房一个老婆子在那里胡说八道的,奴婢可是一个字都没说过那老婆子后来被王妈妈打发了……”
阿离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心里发毛,不自觉就低下头去。
“我已经问过了,你这瓶什么米壳混进菜里,时间长了,会让吃的人头晕耳鸣,精神不济,渐渐地百病缠身,形销骨立……”阿离从袖中将那粗瓷小瓶拿出来,重重地放在李兴媳妇面前,淡淡道:“我若把这件事回禀了太太,你说她会怎么处置你?”
李兴媳妇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慌乱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哀哀地恳求道:“怎么会这样?奴婢的确是不知道啊求求姑娘……”
阿离闲闲地端起茶盅,淡淡道:“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兴媳妇脸色黯败,情知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想来当年的事,姑娘必是一点都不知道?十年前,奴婢十五岁,刚进府在大厨房里做一名听呵的小杂役。有一天下半晌,厨房里忽然乱了起来,大家都不干活,在那里议论纷纷,说是四姨娘跟外院大总管罗永**,被大太太当场捉奸在床,两个人当时都是赤身露体,一丝不挂……”
她说到这里,猛然住了口,惶恐地望着阿离,结结巴巴地说:“姑娘,您没事吧?这……这是您非让我说的……”
阿离满头满脸已是涨得通红,两手死死撑住桌子角,一字一顿费力地说道:“赤身裸体,捉……捉奸在床……除了大太太,还有别人也见着了?”
“是……这倒并非是奴婢扯谎,阎妈妈,王妈妈,几位姨娘,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们都是亲眼所见大太太带着人在屋里审四姨娘,我正好从二姨娘那里取了吃饭家伙,路过四姨娘的住处,一时好奇,也躲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
“你听见了什么?”阿离的声音已经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忽然又想起一事,“你刚说什么,那个男人是外院总管罗永?他可是针线房罗纤云以前的男人?”
“是啊,就是他这件事出来以后,罗永被老爷打发到百里外另一个庄子上去了,罗纤云后来又嫁了二总管周海……”
阿离脸色苍白地坐着,过了好一会,方怔怔道:“接着往下说。你在窗户根下面,都听见了什么?”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听见呀,所以奇怪。”李兴媳妇极力地回忆着当年之事,困惑地说:“论理,这种事在后宅也不稀奇,当家太太抓住不安于室的小妾,或打或卖,小妾再怎么羞愧,也会为自己苦苦哀求一番吧?可四姨娘没有,她就那么一声不吭地跪着。老爷气得发疯,可任凭老爷如何问,四姨娘就是一言不发。其实……后来我们私下里都说,四姨娘当年那么得老爷的宠,老爷又是个宽厚的人,而且当时她已经怀了身孕了呢,倘若苦苦哀求一番,老爷一定心软。可是四姨娘当时特别决绝似的,对老爷也象是毫无留恋之意,就象是……心甘情愿出府一样……”
“那么,据你所知,四姨娘当时是不是真的跟那罗永要好呢?”阿离咬着牙,努力使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缓一些。
“这个……还真没看出来。反正当时出了这件事,府里的下人们都很诧异,说四姨娘平素跟老爷那么要好,那么得宠,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呢?更奇怪的是那罗永,在我们这些下人眼里,他是很严肃很正经的一个人。府里有姿色的丫头不少,想得到他关照的多了去了,可从来也没听说他跟哪个丫头不干净过;而且他和他老婆罗纤云也一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会跑到四姨娘床上去了呢?真是太让人想不通了……”
阿离一声不吭地坐着,脸上的神情难以言述。
李兴媳妇等了半天,不见阿离说话,惴惴不安地小声说道:“就这么多了,姑娘若没有别的问的,奴婢就回去了?”
阿离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到她手上,仍是怔怔地一言不发。
“一……一百两?”李兴媳妇象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子般猛然缩了手,不敢去接,只喃喃道:“这,这太多了,太多了……”
阿离阴沉的脸上满是迷惑和落寞,沉郁地说道:“给你,就拿着吧。”
李兴媳妇又是欣喜又是不安地双手接过银票,起身给阿离连连福了几福,这才慢慢后退着走了出来。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阿离那瘦小的孤伶伶的身影,忽然又折了回来,低声道:
“姑娘,其实府里的下人对四姨娘这事有怀疑的不少,当初也议论纷纷来着,说什么的都有,就连奴婢也不信,四姨娘当初对我们这些人可是真的不错……可奴婢就有一件事不明白——若说四姨娘是被人陷害了,为什么老爷当初那么问她,她都一句也不解释呢?连那罗永也透着奇怪……”
她顿了顿,低头望了望紧紧捏在手中的百两银票,忽然急走两步上前,低低地向阿离道:“四姨娘虽然不在世了,可那罗永还在呀六姑娘如果能想个法子出得府去,到百里外的永平庄上去寻一寻他,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呢?”
阿离的眼中亦有两道光芒猛然一闪。
是的,罗永……这个被忽略掉的人,在整件事情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他到底是害人的,还是被陷害的呢?在这一刻,阿离恨不得立刻就能插上翅膀飞到那个永平庄,看看这个把娘亲害惨了的男人到底是何许人
只是,私自出府,到百里外去……这对养在深闺的总督府千金来说,简直是难比登天阿离刚刚有些舒展开的秀眉慢慢又紧蹙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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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冰面
赵王妃自京城回家省亲,这还是十年来第一次。
王府中的当家主母,相对于寻常人家来说,日常操持家务更加辛劳。不但要管理着家中数百家仆,照管着上下人等的起居饮食,操心着京效附近几十个田庄的出息;还要应酬着京中多如牛毛的官宦人家的迎来送往,素日的繁忙是可想而知的。
亲王府的王妃若要离京回江南省亲一次,实属不易。
赵王妃之父的生辰偏偏又在腊月里,年下王府内外事务越发冗杂,根本就是分身乏术,是以自王妃嫁给赵王之后,十二年内竟从未归家为父亲贺过一次生辰。
但今年是其父七十岁大寿,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且李父的身体已经很差,过完这次寿,不知还能否等来下一回的整生日了,因此赵王妃无论怎样,这一次一定要归宁一次,以尽为人女的孝道。
家中诸事统统交由一名信得过的侧妃打理,赵王妃只带了世子一人,及十几名家仆,登船沿运河南下,路上历经一月有余,方始到了江宁。
世子陈晖,性情原本桀骜不驯,在家中又是受尽宠爱,行事未免狂放不羁些;此番跟着母亲下江南,一路的风土人情与京中迥异,这个十二岁的少年满心的兴致勃勃,可惜有严厉的母亲在侧,一直未能玩得尽兴。
到得江宁舅舅家住下,李延等几位表兄虽然尽心尽力地陪着他将古都周遭的景致统统游历了一遍,但几位表兄妹因年龄大着几岁,行事上早已有了大家公子的风范,和这位表弟其实玩不到一处去,不过是尽地主之职罢了。因此陈晖并未觉得尽兴。
那日随王妃到两江总督府去作客,忽然结识了曾家的二少爷念北。念北玩心最炽,且素日也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两个人倒一见如故,在总督府内恣意玩耍得很是开心,却忽然被阿离止住,后来更是闹得讪讪收场,连念北也翻了脸。
陈晖垂头丧气地跟着赵王妃回到织造府,满心觉得没意思,心里却是当真舍不得刚结识的念北这个玩伴,正无聊郁闷之际,忽听母亲和舅舅在那里商议着,要在府内设筵回请曾夫人,不觉心里一喜。
他连忙走去问母亲:“曾家二少爷来吗?”
赵王妃瞪他一眼,绷着脸道:“这回你若规规矩矩的,别再给我丢人,我便请二少爷来;若不能,还是算了”
陈晖自然拍着胸脯保证,这回决不会失了京城亲王世子的威信和风范。
正是年末岁尾,织造府迎来送往也是十分繁忙,江宁官宦大族人家更是日日遣了女眷上门与赵王妃问安,李循父子竟无闲暇顾到这位世子殿下,以至于陈晖日日在府中游游逛逛,只觉得十分无聊。
好容易盼来的回请筵已安排在过完年后的正月初七了。
当然,不仅是念北,曾家的诸位小姐们也全在受邀之列。
不仅是世子陈晖,曾府的姑娘们也一早就对这次去织造府作客期盼良久了。
从生下来就养在深闺,到出嫁之前,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去庙里进香,上元节灯会,姑娘们常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拜客的机会也有,不过那仅限于嫡女,姨娘们生养下的庶女基本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因此,某一天的例行请早安后,当葛氏闲闲地告诉这些曾家女儿,年初七要集体去织造府作客的时候,即使淡定如阿离,也禁不住大大的开心了一番。
被困在这后宅中久了,能出去看一看,逛一逛的诱惑简直无比伦比。
好不容易等到初七日,一大早,曾家的大门前就已停好了七八辆车驾。除了葛氏那辆比较华丽宽敞之外,姑娘们所乘的是一色的翠幄青油小车,每位姑娘同车带两个丫环服侍,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了。
葛氏一手打理的曾府,在外行事时一向还算低调。
一行车驾浩浩荡荡地行至织造府大门外,弃车换轿,由李家的粗使婆子们将暖轿一径抬进二门,葛氏这才带领着各位姑娘款款地从轿内走了下来。
李夫人带着织造府的姬妾仆妇早就候在二门上,一见了葛氏,立刻笑意盈盈地迎上前,两人携了手领头往内宅里走。
冰娘带着妹妹们,也由李家的几位姑娘陪着,在其身后相随。
先到东暖阁里给赵王妃问了安,陈晖就站在王妃端坐的暖榻一侧,早一眼看见傍在葛氏身边的念北了,两人先拘着劲儿只淡淡地微微一点下巴算是打过了招呼,等到后来花厅里摆上了筵,两人被安排坐在了一处,这才开了口说话。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两位小公子忽然严肃端凝了许多,彼此说话时也端着架子彬彬有礼的。葛氏和赵王妃遥遥看着,倒暗暗笑了一回。
然而,绷着劲儿时间一长,两个人终于累了。陈晖便试探着问:“出去转转?”
念北小孩子心性,对这种规规矩矩的吃席早就厌烦了,巴不得一声,当即便道:“好,去哪儿?”
陈晖想了想,“我舅舅家里也有个后花园,比你家里那个园子还大还好,我带你去瞧瞧?”
念北眼睛一亮:“行啊,走走”
赵王妃,葛氏,李夫人三个,坐在那里正长篇大论地说些人情事故,家长里短,姑娘们在筵席上也早坐烦了,眼睁睁看着陈晖和念北悄悄地离席而去,心里都痒痒的,只是被规矩拘着,不敢乱走乱动罢了。
等到筵席已毕,重新换上果品清茶,李夫人终于笑着发了话:“小姑娘们坐了一两个时辰了,也怪闷的,不如让她们也到园子里去逛逛好了,派两个妥当人跟着也就是了。”
姑娘们心里高兴,脸上还是端庄恬静的,齐齐站起身,应了声“是”。
李家的花园果然占地极是广阔,中间一个“凌波池”就如同一个小湖一般。夏天时池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自诩为江南大才子的织造李循大人最爱的就是背着手站在池边,看着船娘驾一叶小舟穿梭其间采莲,兴致来时,还会摇头晃脑地遥遥附和着唱一曲“采莲谣”,自认为是天下第一风雅之事。
只可惜此时隆冬季节,园中草木萧瑟,凌波池中自然也早已没有了夏日的旖旎风光,偌大的池面上结了一层薄冰,越发显得空旷寂寥。
陈晖和念北两个,在园中四处游逛了一番。终究还是觉得无趣,不约而同便把目光投向了凌波池光滑如镜的冰面上。
“我们下去溜冰怎么样?”念北瞅了瞅身后并没有丫头跟着,大胆建议道。
“好啊顺便看看冰下面有鱼没有,咱们可以凿个冰窟窿钓鱼玩。”陈晖的兴趣立刻来了。
两人当即顺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下,很快便站在了冰面上。
天气冷得伸不出手,滴水成冰,岸上的垂柳脱尽了叶子,光秃秃地站在那里,四外无人。
陈晖小心翼翼地踩了踩脚下的冰面,感觉冻得很是结实。
白花花的冰层下面隐约似有光影闪动,念北蹲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研究了一会,抬起头瞅着陈晖笃定地说道:“我猜下面肯定有鱼,你说呢?”
陈晖看了一会,自向旁边捡了一块巴掌大的青石块,道:“砸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个少年蹲在冰面上,轮流将那石块照着冰面砸了几十下子,果然凿出了一个一个半尺见方的洞出来。
洞内水波平缓,用手探一探,冰冷刺骨。
“什么都没有……”念北失望地说。
“没有饵料,怎么能看出来有鱼没有呢?”陈晖叉着腰蹲在地上,皱眉道。
一抬头,见两个少女正说说笑笑地从远处径直往这边走来。
“烦人,你那倒霉的六姐姐又来了。”陈晖一眼就认出其中个子稍高的那个清秀少女就是阿离。
“哎呀,咱们快走吧,六姐看我在这儿,肯定又得说我几句。”念北虽然不怕阿离,但玩兴正浓时被人罗嗦,总归是不高兴。
“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庶女罢了。”陈晖不以为然地遥遥扫了阿离一眼,纹丝不动地蹲在那里,低了头继续研究着冰窟窿里的动静,根本没把那小小的庶女放在眼里。
而阿离也已远远看见了冰面上的念北,不禁大吃一惊,急急地就喊了一声:“二弟你蹲在那里干什么?快上来,危险”一边喊着,一边发足向凌波池径直奔来。
阿离身边的娴娘也吓了一跳,赶紧跟着一起向这边跑了过来。
念北终究有些害怕,连忙站起身向岸上杀鸡抹脖地使眼色,低低地叫着:“别喊别喊,我这就上来了”
阿离和娴娘已跑到了岸边,手扶着汉白玉栏杆,焦急地看着念北,嘴里已住了声。
念北已经开始拔脚往回走了。
陈晖却突然心生一念,意欲捉弄捉弄那个多事的小丫头片子,猛然间便将念北向前一推,随即大声叫道:“哎哟不好啦二少爷落水啦”
第七十三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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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落水
陈晖却突然心生一念,意欲捉弄捉弄那个多事的小丫头片子,猛然间便将念北向前一推,随即大声叫道:“哎哟不好啦二少爷落水啦”
陈晖的原意不过是吓唬阿离一下子,哈哈一笑就完了,却忘了那冰面原本光滑如镜,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行走尚且站立不稳,如何还能禁得住这一推?
念北背上被拍了一下子,脚下一滑,“哎哟”一声就踉跄着向前趴去,一只脚不偏不倚正好踩进适才砸开的那个半尺见方的冰洞里。
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灌进了念北的靴子筒里,他整个人就骑坐在了冰面上,屁股坐在冰窟窿边缘上,左腿齐着大腿根整个陷进了冷水里。
岸上岸下四个人齐声惊叫出声,念北更是吓得厉声尖叫:“啊——”
阿离和娴娘远远地站在岸上,看不大真切,只道念北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陈晖却看得真真的,当下又是急又是笑。连忙过来拉他
念北原是个小胖子,冬天穿得又厚,丝棉裤子沾了水似乎厚重了十倍,一拉之下竟然没能站起来。
他惊慌失措之下,手撑在冰窟边缘,只顾奋力往上迈腿,努力想站起来,却没注意到那冰窟四周,已有数条裂纹呈放射状向四周蔓延开来。
那池上的冰层,外表看着坚固,其实不厚,有些地方冻得并不结实,念北跌倒的地方正是如此。加上之前又被石块大力凿了十几下,冰窟周围早已松动,念北坐在上面便是险象环生。他好不容易才把湿淋淋的一条腿从窟窿里抬了起来,便听“咔啦啦”一声响,他坐的地方冰层尽碎,念北惊呼一声,整个人轰然落入水下
陈晖跟着大叫一声,本能地向后一跳,险险地躲过了同样的厄运。再看眼前,原来尺许宽的冰窟已塌陷成触目惊心的一个大水坑,而念北正在其中拼了命地扑腾着,然而人小力微,只须臾片刻之间,他便如一个砰砣般向水下直沉了下去,眼见得水已没过了头顶。
阿离和娴娘在岸上看得真真切切,只吓得魂飞魄散,一边嘶声大喊着“救命”,一边不顾一切地沿着汉白玉石阶狂奔了下来。阿离的脚猛不防踩到了裙摆,从两级台阶上直摔了下来,手按在尖利的石块上,殷红的血从掌心里直渗出来。她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只顾着大喊“来人啊快来人救念北啊”一边抖抖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来,直冲到那水坑边上。
陈晖和念北出来玩耍的时候,嫌小厮跟着碍眼,早将他们遣散了;而摆筵的花厅旁,茶房里也早摆下了热茶热菜,预备着给曾府跟来的仆婢们垫补的,阿离和娴娘用罢了饭,只说到园中随意走一走就回去,正好借此让金环她们几个过去吃饭,因此身边竟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园中又空旷,这两个小女孩声音又细弱,喊了十几声竟无人赶来。
而眨眼之间,念北的身子已向池底直沉了下去。
阿离奔到近前,见陈晖扎煞着两手,急得团团转,几乎已经吓呆了。
“二弟”阿离冲着那水坑里大喊一声,急怕之下,眼泪直掉了下来。
陈晖听见她的声音,仿佛这才还了魂,煞白着脸向水坑里一望,便紧咬着嘴唇一鼓作气地喊了一声:“我下去救他”话未说完,人便直直地跳入水中。
陈晖跳进水中,激进的大片水花冰凉地泼了阿离一身一脸。
阿离心惊肉跳地看着他自水下一把捞住了念北的腰身,双目圆睁,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念北的上半身勉强托出了水面。
阿离和娴娘站在水坑边上,连忙用力伸长了手臂,拽住了念北的胳膊,奋力将他半拖半拉地拽了出来。
可念北在水下闷了半天,已是昏晕了过去,强被拉上来后脸朝下趴在冰面上一动不动,未知生死。
阿离姐妹两个吓得手足冰冷,此时只顾扑在他身边大声叫唤着他的名字,全未想到那位惹事生非的世子爷居然完全不知水性。
陈晖原是情急和内疚之下,全凭着一股气跃入水中救人,可他一个亲王世子,平日呼奴使婢,养尊处优,哪里会游泳?那凌波池深约丈许,此时的陈晖在水中两脚乱蹬,却是完全踩不到实处,心下早已慌了;再加上适才将念北奋力托出水面,浑身力气已用去十之八九,浸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四肢百骸顷刻间便冻得不听使唤,只觉得冰冷的浊水一股股往口中直灌了下去,只来得及含混地喊了一声“救我”,人便沉了下去。
阿离正好看见这一幕。
完全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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