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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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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大少爷马上就取药回来了,马上大夫就来了,再稍等一下就好了……”

玉儿无奈地抽泣了一小会,忽然觉得胳膊上被一只白嫩的手狠狠掐了一把,不由吃痛地惊叫一声:“啊……”

慕容俊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玉儿低头看着胳膊上被掐出来的红痕,只得放声哭道:“公子快来瞧瞧我们姑娘,是不是不行了啊?怎么都没呼吸了……”

慕容俊这回不敢耽搁了,只得转身急步走了过去,俯下身子伸出手在清娘鼻子下面探了探,果然气息全无。他大吃一惊,摸心口是不敢的,只得硬着头皮盘膝坐在清娘身旁,伸出四指轻轻搭在了清娘的脉门上。

一探之下,却发现脉象强劲,并无丝毫不妥之处,不禁一怔,下意识地向清娘脸上望去。

但见咫尺之隔的妙龄美人依然双眸紧闭,只是两排长而密的睫毛不住地轻轻颤动着,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不知何时已涌起一层薄薄的红晕,越发显得她光洁的皮肤吹弹欲破,楚楚动人。

慕容俊一呆之下,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按在人家光洁的玉腕之上,立刻如被马蜂蜇了一下般慌得连忙缩回手,脸涨得通红,连声道:

“在下唐突了姑娘没有大碍,歇一歇就好……你家大少爷马上就来,在下先走一步”

说着,便急急地站起身,转身欲走。

谁知品南却根本没有走远。

他早已挥散了众小厮,自己一个人悄悄走了回来,隐身在一株粗壮的梅树后头,仅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露出来乐孜孜地向清娘那边瞅着。

遥遥看着慕容俊种种窘迫,尴尬,无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品南抿着薄唇在心里这一通大乐。

后来见慕容俊已看明白了清娘的小伎俩,却并没有被这送上门来的温柔旖旎打动,而是慌着要走,品南嘴里噙着一根草棍,倒暗暗点了点头,心中笑道:

“这个傻小子,到底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呢,还是鸡鸣狗盗之徒,还要借着清娘这个小贱人再试他一试。”

品南四下一望,正瞧见脚下有一段折了的马缰绳扔在那里,便弯腰拾了起来,气沉丹田,将绳子抡圆了便朝清娘那里掷去,同时捏着鼻子尖细着嗓音惊呼道:“哎呀,有蛇”

清娘在家里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走到演武场来,原就打算见机行事,恰好目睹了慕容俊在场中骑射的英姿,心中的爱慕之情登时越发炽烈起来,索性自编自演了一出美人晕倒的好戏。

她很知道自己有多美,晕过去的病西施只会更美,她相信就算铁石心肠的人都会被她娇娇怯怯楚楚动人的小模样征服,除非他不是男人

可喜的是,她那草包大哥果然草包,诊了一回脉,还煞有介事地说她犯了什么‘痰症”,慌里慌张地回去取药了,越发给了她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时演武场上那样静,只听见风声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手里的梅花散发出淡淡幽香,一如她身上的香味。清娘等了半晌,终于听见慕容俊朝她走了过来,她的心跳加快,喉咙里象着了火,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当慕容俊那修长而又力的手指按在自己手腕上的一刹,清娘的心都不跳了,呼吸都停止了,只觉得浑身象散了架一般绵软无力。她感觉到那强而有力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茧,粗砺地磨擦着她手腕上娇嫩的皮肤,那种异样的感觉从腕上直传四肢百骸,清娘觉得那一瞬间胸腔都要爆炸了

晕乎乎中,忽然听见似有一女子惊叫一声“有蛇”,她一睁眼便见一条丈许长蜷曲着的“大蛇”正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身上。

清娘惊骇得花容失色,歇斯底里大叫一声,便从地上直蹦起来,死死地抓住慕容俊的衣袖不放,恐惧得连连扭着身子,嘶喊着:“蛇蛇我身上”

慕容俊将清娘肩膀上搭着的半截缰绳拂落在地上,一边安慰着说道:“没事,不是蛇,就是条绳子而已”,一边强自镇定地想将袍袖从她手中扯开,谁知那袖子被清娘死死揪住,一拽之下竟没能脱身。

清娘也已看明白了,惊魂方定之下这才看见自己正死死拉住人家的衣服不放,脸上立刻一片羞红。

但她没有放手。

清娘的心思极快,就在一转眼间便已看清情势。四下无人,这样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若是不抓住了,他这一走之后,男婚女嫁哪里还由得了自己?葛氏摆明了要晾着自己,三姨娘没有盼头,老太太也指望之上,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心心念念的檀郎就在眼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走了,也许从此黄鹤一去不复返……不行,决对不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四下无人,大胆一回又有何妨?自己这般美貌,如花似玉的一个可人儿,她不信他会不动心

清娘横下一条心,故意脚下一个踉跄,便软倒在慕容俊怀里,抬起酡红的瓜子脸,目光温柔迷蒙地望住慕容俊,口中吹气如兰,喃喃如呓语般低声道:

“自那日灯市上远远望见少将军的英姿,小女便梦魂相系,不能相忘,恹恹成病。不想今日竟能在此与少将军重遇,这岂非是三生之缘么?唯求少将军垂怜,能让小女从此伴在君侧,烹茶煮酒,研墨添香,便是小女此生的福分了……”

一边说着,脸上越发绯红一片,眼中更是滚下两串珠泪,望向慕容俊的目光越发娇嗔迷离,梨花带雨,不胜娇羞。

慕容俊猝不及防,完全还没反应过来,便软玉温香抱满怀,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头顶,整个人都懵了。

他从少年时便长在军中,从来都是与粗鄙豪放的男人为伍;后来又统率过千军万马,见多了血肉横飞,再艰险的场面都没令他皱过一下眉头,此刻突然被一个小女人猛扑进怀里,又听见这么一番娇滴滴的告白,却差点把胆子吓破了。只觉得满头满身冷汗涔涔,下意识地便将清娘向外猛地一推,圆睁双目,大喝道:

“放肆”


第九十六章 推拿

收费章节(12点)

第九十六章 推拿

慕容俊骁勇善战,双手能拉得动二百斤的硬弓,即使他这一下子只用了三分力,对清娘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来说也承受不住,直被推得踉踉跄跄闪出去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清娘又羞又臊,满面红涨,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慕容俊眼见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被自己推搡得摔倒在地上,顷刻间脸上珠泪纷纷,心中终究觉得不忍,可实在没胆量再过去扶她起来了,一咬牙,转过身便要飞奔而去。

谁知清娘见他要跑,却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一股力气,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背后将慕容俊的腰死死抱住,乍着胆子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颤声哭道:

“小女竟那么不堪么?就让公子如此厌恶?今天小女豁出去闺誉不要,不顾羞耻将心里话通通说了出来,还不是因为对公子心心念念,倾心爱慕么?谁知公子竟这般狠心,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今天公子若绝情而去,小女也再无颜面活在世上,不如就一头撞死在这里罢了……”

一边哭诉,一边下死劲儿抱住慕容俊的腰,越性将整个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背上,不肯移开分毫。

慕容俊想不到这样一位年轻小姐会如此死缠烂打,简直是亘古奇闻,不禁浑身血脉贲张,汗流浃背,眼前一阵阵发黑,又气又急又羞又怕,几乎乱了方寸。

他想着曾家大少爷马上就会带着人返回来了,若看见这情景会怎么样?简直不堪设想可这吓死人的曾四姑娘十指紧紧相扣环着自己的腰,一幅“豁出去”的神情,若真使蛮力将她扒拉开,她会不会真的一头撞死在树上呢?难说啊……

犹如一株参天大树却被软藤死死缠住,挣不开,脱不掉,慕容俊只觉得英雄末路,无计可施,扎煞着两手站在那里,只得缓了缓声气,结结巴巴地低声道:

“你……你先放手好吧?冷静一下咱们再说……你先放手……”

清娘既豁了出去,已经没有了回头路,索性破釜沉舟,一条道儿走到黑。因咬着牙昂然道:“除非公子答应娶我”

慕容俊头昏脑胀,几乎要昏厥过去,急中生智突然指着前面低喝了一声:“有人来了”,趁着清娘一呆之下,忙掰开她的手指,撒开腿落荒而逃,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清娘呆怔了片刻,方才明白过味儿来,急得连连叫了两声“公子”却哪里还有人?唯有浩浩的风掠过树梢,发出一片沙沙轻响。

清娘停止了哭泣,满心空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忽然想起适才恍惚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喊了声“有蛇”,当时惊吓过度也没来得及细想;现在却慌了起来——难道刚才这一幕已经被人瞧了去不成?那岂不是羊肉没吃着倒惹了一身骚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春儿两个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哪里有半个人影?不禁又急又怕,呆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且说慕容俊扔下清娘,满头大汗,狼狈不堪地独自往回急走,品南遥遥地跟在后头,闷声笑个不停。但见他没头苍蝇般在园子里乱转,显然已经找不到回众芳阁的路了,这才忍着笑追上来,佯做吃惊地问:“慕容兄怎么在这里?舍妹呢?”

慕容俊尚还有些面红耳赤,突然见品南闪身出来,倒不疑有他,只是脸上窘迫更甚,心中又气恼,又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方闷声道:“我看令妹不象有病的样子,我记挂着我母亲的腰,打算先回去看看。”

品南脸上是一幅“了解”的神态,上前在慕容俊肩上拍了拍,笑嘻嘻道:

“我这个四妹妹素来有点神神叨叨的,时常犯病,刚才没吓着慕容兄吧?刚才在演武场,我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断了……世兄的一身好功夫让我实在是钦佩得很,我想将我那匹胭脂红赠给世兄——跟着我是埋没了它,跟着世兄才算是找到了明主,还请世兄不要嫌弃”

慕容俊犹自不敢相信,连声道:“曾兄的爱驹,我怎好夺人所爱?这个万万不可。”

品南一摆手,笑道:“不过一匹马,不值什么。能交到世兄这样的朋友,我还觉得这份薄礼太寒酸了。”

习武之人,原本豪爽,慕容俊对那匹胭脂红本就是真心喜爱,当下也就没多推辞,向品南作了一揖,便含笑欣然接受了下来。

品南又陪着慕容俊在园子里各自逛了逛,一路谈天说地,眼见得他已将清娘的事淡忘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将其送回了众芳阁。

……

且说这日无事,阿离正带着几个丫头在房中做针线,忽见桔香走来说:“太太请几位姑娘到众芳阁见客去。”

阿离早知父亲的老友,前闽浙水师提督慕容渊夫妇来了,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应了一声,便将活计收拾了收拾,出门往众芳阁而来。

到了众芳阁花厅,见上首坐着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妇人,一见自己进来立刻聚精会神地盯着看,心里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缓步走上前,盈盈行了一个福礼,微笑道:“阿离见过世伯和伯母。”

柳氏连忙拉过阿离到近前,细细端详了一番,向葛氏笑道:“这孩子生得多清秀又是开口就叫伯父伯母,听着真亲切好个可人疼的孩子,快来坐下。”

阿离谢了座,规规矩矩地在下首坐了,这才看见只有贞娘来了,别位姑娘一个都没到。

按说要见客的话,冰娘头一个就会先到,现在却连影子都没有;再一看越发连娴娘雅娘也没没来;再瞧柳氏时不时就偏过头来打量自己几眼,心里不免有几分纳闷。

慕容渊却象并没太注意自己似的,只在那边和曾雪槐高谈阔论;这边柳氏和葛氏闲话了一会家常,脸上就露出几分倦色,时不时就在椅上活动一下腰肢。

葛氏关切地问道:“慕容夫人可是累了?不如到里间榻上去躺一躺吧?”

柳氏一手撑在后腰上揉着,叹了口气,笑道:“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坐一会就腰酸背疼的,让曾夫人笑话了。”

葛氏低声道:“还是生你们前头五位小姐时落下的毛病吧?慕容大人也真是,怎么不收个房里人帮你一把?”

柳氏遥遥地向丈夫瞧了一眼,皱眉笑道:“他?他哪里肯当牛做马一辈子,左不过就累死我一个人罢了。”

嘴上虽然抱怨着,口气里却分明有着“甘之如饴”的满足。葛氏听着,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柳氏的腰疼病却似乎很严重,她又勉强坐了一会,便有些撑不住了,因不好意思地向葛氏笑道:“在曾夫人面人,我要丢人了,还真是有些坐不住了呢。若是方便,我还真要向夫人告个罪,下去歪一歪……”

葛氏忙笑道:“几十年的交情了,怎么倒这么外道了?在这里还不是跟在你家里一样,想坐就坐,想躺就躺的?哪有那么些忌讳”

边说,边站起身,意欲亲自引着柳氏到隔壁暖阁里去歇一歇。

柳氏随身带来的小婢不过八九岁的样子,生得黑瘦矮小,见主母要下去歇息,慌忙走上前搀扶。

柳氏坐着的时候不短了,这一起身便觉得腰疼得厉害,几乎直不起身来。纵是她性情刚硬,咬牙强撑着一边扶着小婢往里走,一边仍然同葛氏谈笑风生,脚步也不免有些蹒跚,走了两步,鼻尖上便沁出了一层细汗。

阿离在旁边看得真切,眼瞅着那小婢几乎负荷不住柳氏的重量,小小的身子吃力地向旁边倾斜着,连忙走过去,轻轻地在另一侧扶住了柳氏,微笑道:

“阿离倒是懂得一些推拿的皮毛,伯母若是不嫌弃我手笨,我就去帮伯母揉一揉腰,或许可以使伯母稍减痛楚。”

柳氏听了这话,便望着阿离温和地一笑,道:“麻烦六姑娘,那怎么好意思的?还是不要了吧,我去躺一躺也就好了。”

阿离也笑了:“您是长辈,阿离是晚辈,不过是举手之劳,伯母不用客气。”

葛氏在前面引着路,也回头笑道:“夫人跟一个小孩子家客气什么?她既有这个心,就让她去试试呗若能有些效果岂不更好?我正不巧要去安排一下筵席,就当让她代我陪夫人说说话吧。”

柳氏听了这话便不再推辞,只在阿离手背上拍了拍,笑道:“那……就有劳六姑娘啦。”

走进暖阁,葛氏吩咐丫头们扶着柳氏在榻上躺好,又陪着说了两句闲话,便出去了。

柳氏伏在榻上,笑向阿离道:“六姑娘年纪轻轻的,倒会推拿?跟谁学的?”

阿离垂了眼皮微笑道:“也谈不上会什么。只是当初我姨娘生我的时候,因为保养不宜,也落下了腰疼的毛病。我时常帮着她按一按捏一捏,她便觉得痛楚稍减。今天看见伯母也有这样的病症,不由得就想起了我姨娘那时候。”

一边说,一边向火盆上烘热了手,走到榻前向柳氏笑道:“那我就开始啦?”


第九十七章 淡极始知花更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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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淡极始知花更艳

品南只将慕容俊送到众芳阁外面,便停住脚不往里走了,一边向慕容俊作了个揖,一边笑道:

“世兄自己进去吧,我们家那老爷子一瞧见我就生气,我就不进去碍眼了。”

慕容俊听他如此说,只得也笑着抱拳向品南作别。

慕容俊记挂着母亲的腰疾,急匆匆先进了众芳阁的花厅,见厅上那桌筵席还在,人却都没了,倒吓了一跳,忙问旁边一个曾府的丫头:

“不知曾大人和我父亲,还有夫人们都到哪里去了?”

丫头红着脸不敢看慕容俊,羞答答地答道:“我们老爷和慕容大人酒席吃到一半,嫌这里气闷,说到园子里逛逛就回来;我们夫人到厨下去检点一会要上的点心去了;慕容夫人腰疼,到隔壁暖阁里歇息去了。”

慕容俊听了,急忙也往暖阁这边来。

才到暖阁门口,便听见里面一个温柔恬静的声音有些焦急地问道:“那接下来呢?没让海匪头子跑了吧?世伯有没有受伤?”

慕容俊怔了怔,这个声音听上去怎么倒有两分耳熟?

紧接着便听见他**柳氏在里头得意地笑道:“怎么可能让他们跑了?老头子当年也五十多岁的人了,亲率着定海,温州,黄岩三镇水师战船在后头穷追不舍,从海坛直追到三澎,亲自开炮击沉了他们安南国海匪的五条大船,斩杀海匪部众八百余人;三个姓林的海匪头子落水后被生擒,押解进京判了磔刑。从此以后,闽浙沿海至少消停了三年。老头子也因为这次大功,被先帝嘉奖,由定海总兵升任为福建水师提督。”

柳氏对丈夫历次的赫赫战功都铭记在心,尤以这一次的海战最令她津津乐道,这已不知是她第多少次跟人提起了。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提起丈夫这些事迹时的口气,还是一如十几岁的少女般满含着钦佩,敬仰和爱慕。

慕容俊在外头听着,由不得咧嘴一乐。

接着便听先前那个少女似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声音也变得轻松了下来,由衷地笑赞道:“慕容大人真厉害啊那后来又升了闽浙水师提督,肯定又是因为立了一件奇功吧?”

柳师“嗳”了一声,谦逊的微笑里止不住地露出些得意来,却偏又自嘲般叹道:“奇功倒是奇功,可也是拿自己的命换来的呀……”

慕容俊从门缝里看见母亲正脸朝下俯卧在软榻上,榻前有一个穿着湖水色衣裙的苗条少女正背对着门站着,弯着腰似乎在替柳氏推拿腰部,一边温言软语地附和着柳氏说说笑笑,眼见得两个人相处甚欢。

慕容俊思忖着这个女孩子应该是葛氏跟前某个比较得脸的大丫环,便不似先前有那么多顾忌,因推门走了进去,语调轻松地笑道:“母亲又在这里跟人显摆父亲的军功了?您的腰好些了没有?”

一边说一边就走到了近前。

柳氏性子爽朗随和,又健谈;阿离性情同样随和,却偏向于温柔恬淡,又喜欢聆听,因此这两个人倒象一见如故般,一个高谈阔论,另一个微笑倾听,很少插嘴,只是在关键处或惊讶或欢欣地加几句评论:“哦原来是这样?”,“哈,这也太有意思啦”,“然后呢?接下来又怎么样了?”,柳氏便仿佛受到鼓舞般,谈兴越浓,眉飞色舞,连腰上的痛楚都似乎减轻了好些。

阿离一边同柳氏温言软语,一边手上加力,从柳氏腰间命门,肾俞,阳关几处穴位一路缓缓按揉下来,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柳氏便觉得腰间酸胀,却又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正要夸阿离两句,忽听见儿子的一声笑语,猛不防倒吓了一跳。

阿离也愣了一下,愕然回头,一望之下已经认出面前这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就是那日灯市上凯旋而归的少年将军,一时倒不免有些局促,微微侧了身向他福了一福。

慕容俊的心思都在母亲的腰疾上,对面前这个女孩子倒未注意,只道她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罢了,因一撩袍子便在柳氏榻沿上坐了,笑道:“曾夫人真是心细,还专门派了人来替母亲推拿。我刚才在外头听着,母亲的精神倒很不错。”

柳氏见他认错了人,很是不好意思,连忙起身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不安地笑道:“胡说什么这位是曾大人的爱女,曾府上的六姑娘呢你这浑小子也不看清人就瞎说,还不快跟六姑娘赔不是?”

慕容俊一呆,立刻醒悟了过来,慌忙站起身,未及说话脸已涨得通红,连忙向阿离作了一个长揖,局促地说道:“在下唐突了都是在下眼拙,竟然错认了人,请姑娘切莫见怪”

阿离也忙侧了身再还了一福,微笑道:“不打紧,极小的事,慕容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慕容俊听她的声音娴静温和,越发耳熟起来,心里诧异,下意识地便抬眼极快地望了阿离一眼。

“怎么竟然是……原来你是……”这一望之下,慕容俊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一时竟有些口吃。

其实早该想到了,那天在灯市上,面前这个女孩子突然莫名地摔倒在自己马前,接着她那个姐姐——就是刚才对自己痴缠不休的女孩子也跑了出来……

那天灯市上的情形虽然也很混乱,但他还是依稀记得那位四姑娘清娘指着面前这个女孩子说了一句“这是我妹妹”。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哇……

慕容俊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些戒备之色。

有那样的姐姐,这妹妹大概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吧?那天灯市上不就是……

阿离倒很是坦然,微垂了眼帘微微一笑:“嗯,那天的就是我,真巧。”

“你们见过?”柳氏愕然。

“哦,也不算吧,就是……”慕容俊的本意还打算替阿离措辞一下,遮掩一下,以使事情说出来不那么尴尬。他还在沉吟斟酌着词句,阿离却已从从容容地微笑道:

“灯节那天,我跟姐妹们逛灯市去,正好碰上慕容公子押着囚车得胜归来。人太多,不知怎么的我就被挤到了公子的马前,还险些惊了马。”

“噢,原来是这样”,柳氏释然,笑呵呵地随口点评了一句:“所以说,无巧不成书,这都是在讲的。”

慕容俊瞟了阿离一眼,却不免暗暗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还真是镇定啊,这就完了?那条从天而降的帕子又怎么说?哼。”

当然,他大度地准备不计较这些小破事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嘛,只要不过分,还是可以原谅的。

因也挑了挑眉,点头附和道:“嗯,巧。”

柳氏便又不住嘴地夸着阿离:“难得六姑娘温柔体贴,宽厚娴静,一点架子都没有刚才给我按了这半天,把我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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