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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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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面一乘人马服饰迥异,皆是偏襟窄袖的胡服装扮,内中一首领模样的人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三十出头的年纪,肩宽背阔,魁梧得如同一座铁塔一般;一头略微卷曲的浓密黑发随意披散着;紫棠面皮,络腮胡须,虎目圆睁,只管坐在马上四下观看。
此人正是右贤王野力都罕。
曾雪槐坐在轮子车上,早被护院的推到大门外迎接。
此时那唯一一辆马车在院门外缓缓停住,有亲随上前打起车帘,恭恭敬敬地放了一张脚踏在地上,便见一年轻人弯腰踩着脚踏不紧不慢地走下车来。
曾雪槐见他穿一身杏子黄五爪四团金龙袍,腰系金镶玉版带,连忙在轮椅上俯头行礼,诚惶诚恐地说道:“小人曾雪槐见过太子殿下小人身有残疾,无法向太子殿下跪拜叩首,请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陈煦紧走两步上前,握住曾雪槐的手,含笑道:“老大人腿脚不便,何需多礼?尽管安坐便是。”
一边说,便抬眼向他身后这座宅院细细打量了一番,口中惊诧道:“老大人和家眷就在此处容身么?这实在也太寒陋了些”
说着,便皱着眉回头向陪在身后的董自忠道:“曾老大人为国为民操劳了十数年,告病还乡后却住在这样的地方,你这位巡抚大人怎么不好好安置一下呢?”
董自忠慌忙躬身上前,讷讷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只因灾后省内诸项事务冗杂,下官一时竟将曾老大人疏忽了……”
曾雪槐忙道:“小人自幼生长于乡间,很喜欢这里的清静恬淡,希望能终老于此。大灾后一切从简,眼下虽住得挤了些,来年春上就会将先前震塌的老房子修整起来,太子殿下毋须为小人挂怀。
太子殿下千里迢迢为国务而来,心中却还记挂着小人,怎不令小人感激涕零只是家中实在简陋,竟连个太子殿下的坐处都没有,小人实在惶恐之至……”
太子陈煦便笑道:“老大人宽心。我来跟老大人讨一杯茶吃就要回京了,便是想多耽搁一会都不能呢。”
曾雪槐连忙道:“里头香茶已备好,太子殿下快请随小人进来。”
曾雪槐坐在轮椅上,陈煦笑盈盈地携了他的手,两人并肩便向里走,后头一群人跟着鱼贯而入。
因土坯屋子实在狭小拥护,容不下几个人,便只有陈煦一人被让进了曾雪槐所居住的正房,在主位上坐了;其他随行官员,包括赤夷来的右贤王及随从们都在院子里,只不过别人都肃然站着,独有右贤王多了一把椅子,他便一撩袍子大马金刀地坐了。
接着便是曾家的少爷,小姐及下人们走来,由念北领头在院里跪了一地,给端坐于主屋的太子行礼。
姑娘们听了娴娘的话,皆朴朴素素地装扮着,低了头跪在正房门外。阿离低垂着眼帘,眼风仍能瞥见旁边不远处站着一排人。视线所及,只能看见那些人的下半身,石青官袍也有,薄底快靴也有,都规规矩矩站着。唯有右手边一张椅子上大喇喇坐着一个人,满不在乎地翘着二郎腿,态度极是倨傲。
阿离猜想那人应该就是右贤王野力都罕,便屏息凝神更深地低下头去。其他几位姑娘显然也都有同样的顾忌,大气不敢出地行了礼,单等太子说一声“起吧”,便可退下去了。
果然,太子和颜悦色地隔着门问了念北两句话,便褪下腕上笼着的一串伽楠香佛珠,命侍从拿去给念北,笑道:“头次见面,也没备着表礼,这串珠子我倒带了好多年,有些灵气,如今就送给二少爷戴着玩吧。”
念北连忙叩谢毕,跪直了身子,双手从侍从手里恭恭敬敬地接过那串佛珠。陈煦又另赏了一块玉佩给庸儿,便颔首笑道:“都起吧。”
众人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依旧低垂着头起身,慢慢退后几步,方欲转身退下。
就在这时,站在阿离身旁的清娘突然指着阿离的脖颈,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哎呀,毒蜈蚣”
原本寂静的院子里突然爆发出清娘这声惊叫,便显得格外响亮。众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都扭头向阿离望去。
阿离一愣之下,果然觉得后脖颈上一阵**,似乎有什么东西真的在向衣服里爬去。
紧接着又听见清娘在那里慌乱地叫了一声:“好黑好大的蜈蚣,有毒的”
任是阿离如何冷静,这时也有些慌了。自幼最害怕这些爬虫,何况后颈上麻酥酥的痕痒正一路向脊背上爬去,由不得便惊惧地扭脸向后看,手也跟着急急地拂拭了几下。
就这一转脸间,阿离的眼睛对上了两道犀利如电的目光。那目光来自右手旁,就在她抬头之际肆无忌惮地盯在了她的脸上。
阿离此时面色苍白,神情些微有些慌乱,但一接触到这两道刀子一般的目光便立刻警醒过来,提醒自己不要失仪,因强自镇定着复又低了头快步就向后走。
然而胳膊突然被人硬生生地扯住,立刻动弹不得。紧接着便觉一只粗糙强硬的大手按在她后领口上向内一探,脖子上的痕痒感立刻消失了。
阿离惊愕之下,抬头便看见一张冷酷阴鸷的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那张脸上有一双犀利如鹰隼的眼睛,望上去便令人不寒而粟。
此刻,他正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条硕大的不停扭曲着的蜈蚣,直勾勾看着阿离,用生硬的汉话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东西没什么好怕。”
一边说,便将那蜈蚣一揪两段,随意扔在地上,抬脚捻成稀烂。
清娘仿佛如梦初醒般,立刻惊慌失措地伏身跪了下去,不停地向正屋内顿首,颤声道:“小女子一时情急,在太子面前失了仪,求太子殿下恕罪……”
陈煦倒是不以为意,微笑着挥了挥手,随意道:“无妨,下去吧。”一边说,目光也有意无意地在阿离身上飘了飘。
清娘诚惶诚恐地连连应了几声“是”,又转身向右贤王屈膝万福,轻声道:“小女替妹妹谢过王爷。”
右贤王随意哼了一声,依旧只把眼睛死死盯在阿离身上。
阿离心头无端有些发慌,只得也微微屈膝向他福了一福,即刻便低了头随着其他姐妹一起快步退了下去。走出老远,依然能感觉到那两道犀利而灼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片刻不曾移开。阿离只觉得如背扎芒刺,有些心绪不宁起来。
此时,姑娘们围坐在后面姨娘们的屋子里,七嘴八舌议论着适才的一幕。
雅娘犹自惊魂未定,道:“哪儿跑出来那么一条大蜈蚣?好吓人,到底有没有毒啊?多亏四姐叫唤了一声,也幸而太子殿下脾气好,没有怪罪下来。”
弄玉便道:“乡下土也多,草也多,又潮湿,这些毒虫到处可见,不过怎么眼错不见就爬到六妹妹身上去了?”
二姨娘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时不时隔窗望着院子里那些肃然而立的兵,有些担心地小声说:“太子爷不是说很快就走的吗,怎么现在还没动静?也不知跟老爷在说什么……还有,你们瞧那位右贤王,一双眼睛只管往这边瞅,我怎么觉得那么邪性呢?这心里扑腾扑腾的……”
贞娘也隐在窗边向外望着,顺着她的话道:“你们没发现他只盯着阿离看吗?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昨晚上八妹不是说他很好色的?”
大家都有些紧张起来。阿离心中也不免有些狐疑,但还是勉强笑道:“别自己吓自己了吧?一个外邦的王爷,就算……这毕竟还是咱们大陈的地界,岂能容他任意妄为。”
二姨娘放下针线,默然了片刻,方叹了口气道:“如今咱们家……还硬气得起来么?姑娘还是多留个心。”
正说着,忽见李兴媳妇慌慌张张地走了来,进门便向阿离道:“六姑娘,太子爷一时还不走呢,老爷说让传几道点心。如今咱们厨房里就几个老婆子,哪见过这个阵仗,也不知道太子爷吃的点心该是什么样儿,您看……”
阿离没想到还会有这些波折,隔窗远远看见那个精壮彪悍的身影悠闲地在那里踱着步子,心中不觉有些烦躁,因对李兴媳妇道:“不拘什么随便做几样送上去吧,就依着父亲平日吃的那些就行。反正我们家里如今就是这个境况,太子殿下都看在眼里,想来不会怪咱们的。”
李兴媳妇哪里担过如此重任,心里慌得什么似的,欲走不走地嗫嚅道:“要不然,六姑娘还是跟着奴婢到厨房去看看,奴婢心里没底……”
阿离又向窗外看了一眼,踌躇着没言语。
清娘从床上下了地,笑道:“还是我去吧,反正我这丑样子就是见了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六妹妹这如花似玉的小模样还是藏起来的好。贵客来了,前头总得有人支应着,光靠几个下人在那里乱转哪成?八妹妹如今是外邦王妃,在父亲那里也是客,不好管咱们家里的事;这时候我这个废人总算能为六妹分分忧了。”
第四十四章 平地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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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平地波澜
她一边说一边就往外走,阿离只得说:“那……就有劳四姐了,你小心些。”
清娘上前握住阿离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微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平时只见六妹妹累死累活地为家里操劳,姐姐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要是能为妹妹略分分忧,姐姐心里高兴着呢。”
清娘抻了抻衣裳,拄着拐杖随着李兴媳妇从从容容地走了出去。众人远远地瞅着她一瘸一拐地经过右贤王身边,落落大方地向他福身行礼,含笑说了一会话,才向厨房里走去。
右贤王转头又遥遥向这边望了过来,阿离吓得连忙一缩脖子,躲到了帘子后头。等过了一会再偷偷探头向窗外望去时,已不见了右贤王的身影。
贞娘收回目光,狐疑道:“老四今天怎么这么仁义起来了?倒叫我有点不习惯。”
弄玉笑道:“平时有点小别扭罢了,关键时候还不是一家人?”
贞娘低头默了片刻,忽然冷笑了一声,抬眼望着阿离道:“阿离,你以前就没听见一星半点的风声么?就是老四和那慕容大少爷……”
阿离一怔:“什么意思?”
贞娘却又有些失悔,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嘟哝道:“我也是当初听母亲偶尔提过一句半句的……你们那慕容公子倒没什么,老四可是个狐狸精算了算了,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她都成那样了,我还以为她长记性了,怎么还那么浪荡呢?不过我看她现在是真疯了,右贤王那样的人也去撩拨,她是嫌活得太长了吧?”
阿离越发惊骇起来,想起刚才的情形,对贞娘的话倒信了几分。慕容俊的人品是信得过的,清娘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可也从来没想到她当初还有这样的花花事。如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不知为何,阿离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地不得劲,终于还是坐不住,道:“我到厨房去关照两句”。才刚起身向外走了两步,忽见娴娘慌里慌张地由正房那边走了过来,一进门便急扯白脸地拽住阿离,惊声道:
“六姐,糟了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没躲过那活阎王去,野力都罕他……看上你了,刚已经和太子明说了,想要你……”
阿离只觉得头象被猛击了一棍子,眼前一黑,伸手勉强撑在了门框上。弄玉和雅娘早已急步抢上前来一把扶住她。
弄玉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那人要讨六妹妹回去做夫人么?太子怎么说?姑父是断然不能同意的……吧?”
娴娘小心翼翼地望了阿离一眼,咬着嘴唇低下头,低声道:“太子能说什么?眼下他正跟野力走得近,总是不会反驳的……父亲指定是不能同意的,我听见他已跟太子说你订了亲了,下面的我顾不得多听,就赶紧过来知会你一声,早拿个主意。依着赤夷的风俗,一会大概要把你叫过去询问,六姐可想好了怎么说没有?”
阿离此时已是心乱如麻,满头的热汗涔涔而出,手里死死绞着手帕子,冷声道:“怎么说?这还是不是大陈国的地界?我不同意,还能”牛不吃水强按头”不成?”
娴娘摇头:“话是这么说,可这不是穷家小户的议亲,媒人来提,不同意就算了。赤夷的王爷亲自开口,平民百姓如何拒绝?就算要拒绝,也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雅娘急道:“六姐就要和慕容大哥定亲了,这还不是合适的理由么?”
“可是毕竟还没定,不是么?既然没定,要拒绝就难了。野力那个脾气……”娴娘下意识地搓着手:“这事棘手,要怎么办才好啊……”
话音才落,便见太子的一名亲随从正房外走了过来,站在这屋门外恭声道:“太子殿下请六姑娘过去一趟。”
阿离只觉得脚下有些发飘,脸上火烫,两手却是冰凉。她努力定了定神,勉强向弄玉几个笑了一下,咬唇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看来是躲不过了,姐妹们在这里为我念念佛吧。”
弄玉眼里已经噙了泪花,死死地抓着阿离的衣袖不肯放手。阿离笑了笑,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抽出手昂头走出门去。
……
“向曾六姑娘道喜了没想到赤夷右贤王竟然对六姑娘一见倾心,想娶六姑娘为夫人。待我即刻上书给圣上禀明此事,曾老大人竟然有两个女儿都嫁到友邦为妃,这真是一桩美谈啊来来来,就由本太子亲自为右贤王和六姑娘做这个媒人好了。”
人如其名,太子陈煦脸上一直洋溢着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和颜悦色地向阿离笑道。
阿离目不旁视地上前跪倒在地,缓声道:“小女承蒙右贤王的厚爱,惶恐至极;太子殿下亲自做媒,更是让小女受宠若惊。只是此番小女实在不敢领命,因为小女已经……已经定下了人家,单等母亲孝期一过,便要成亲了……”
她说这番话时满脸飞红着,若不是要急于摆脱困境,任是如何也不会把女儿家这些私房话拿到大庭广众上来说的。
太子似乎吃了一惊,探询地望着阿离,道:“哦?已经定亲了?不知道对方是哪家的青年才俊呢?”
阿离只是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言语。
她不能说慕容俊的名字。
右贤王冷酷残暴,太子看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若让他们知道拒绝野力都罕是因为慕容俊,阿离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慕容俊使什么阴损的绊子。
屋子里很静,太子又温和地笑着问了一句:“怎么?六姑娘不准备告诉本太子对方到底是谁吗?”
曾雪槐面容僵冷,声音干涩,缓声道:“是小人一位旧友家的公子,芥芥无名,太子爷不问也罢。”
右贤王野力都罕双目中精光闪烁,森冷的目光从曾雪槐脸上扫过,又缓缓停在阿离脸上,阴鸷鸷道:“怎么,赤夷的王爷还不如一个芥芥无名之辈么?”
屋子里似乎平地里起了一股阴冷的风,阿离由不得浑身掠过一阵寒颤。她抬头迎视着野力都罕鹰隼一般冷峻而犀利的目光,只觉得一颗心不断地向一个黑洞洞的深渊中坠去。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人朗声道:“启禀太子殿下和右贤王,与曾家六姑娘定亲的那个芥芥无名之人便是在下——北大营副指挥使慕容俊。我们两家原本婚期已定,却不料突然一场天灾,曾夫人不幸仙去了,六姑娘按制守孝,所以婚期才暂时搁置了下来。”
房中所有人齐刷刷都向外面望去,只见慕容俊昂首挺胸立于门外,虽双手抱拳向内行着武官之礼,眉宇间却一股凛然之气,炯炯然直视着右贤王,毫无半分退缩之意。
野力都罕双目微眯,从椅上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慕容俊面前,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道:“我听说你们汉人定亲迎娶,要三书六证,互换庚贴。你那定婚书呢?曾家的庚贴呢?拿来我看。”
慕容俊略顿了顿,仰天笑道:“右贤王居于北地,难得竟对我大陈国的风俗如此了解,在下真没想到。不过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谁会整日把婚书和小姐的庚贴揣在身上的么?”
野力都罕一颔首,道:“在哪里?我立刻派人跟你去取。”
慕容俊敛了笑,眼中不觉也闪过两道寒光,冷声道:“王爷,您脚下站着的可是大陈地界。在下虽不才,也是朝廷三品武将,自来只听命于我朝天子,岂是你一个外邦王爷能随意驱使的动的?”
他一边说,先前抱拳的双手不觉放了下来,左手叉腰,右手便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两个人个子同样高大,咫尺相对,皆面凝寒霜,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阿离分明嗅到了空气中隐约的火药味道。
剑拔驽张,一触即发。
太子随行不过百十人,野力都罕带来的亲兵虽然看起来个个骁勇善战,但充其量也不过几十人;而慕容俊带来的北大营骠骑足有三四百人之多,此时正把守在东西南北各个路口。万一因此起了一场冲突,阿离简直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的心中转瞬间已是百转千回,心惊肉跳之下不禁惶惶然抬头向慕容俊望去。
慕容俊却并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只是在唇边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直盯着野力都罕。他手扶刀柄,甚至还缓缓地向前迈了一步,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已经迫近了右贤王。
太子陈煦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他先是错愕地皱了皱眉,继而便沉声向慕容俊轻斥道:“慕容大人,不得无礼,退下去”
阿离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她在片刻间心中已有了主意,因款款地走上前,温声道:
“右贤王请稍安勿躁,太子殿下也不要责怪慕容大人。赤夷和我大陈国能结亲,这原是极好的事。小女子能被右贤王垂青,实在是荣幸之至。”
第四十五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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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阿离低垂着眼帘,眼角的余光分明看到慕容俊按在腰间刀柄上的右手微微一僵。
右贤王扭头盯着她,沉声道:“你同意了。”
阿离避开慕容俊的目光,微笑着向野力都罕点头道:“右贤王一身雄才伟略,身份又尊贵无比,却如此垂青小女,小女怎能不受宠若惊?刚才我是喜欢得懵了,才语出无状,请右贤王不要见怪。”
复又转头向慕容俊淡淡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哪个女子不希望夫君身份显赫,地位尊崇呢?慕容大人虽也居于要职,但与右贤王相比,终究还是差着一大截。况且我们两家虽议定了亲事,却也只是大人们口头上一个约定罢了,并没有正式下定。既未下定,这门亲事便作不得准。如今我已反悔,慕容大人就不要苦苦纠缠了。”
慕容俊难以置信地瞪着阿离,眼神中充满了惊愕和困惑,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第一反应便是:她要以牺牲自己来息事宁人了
慕容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目不转睛地瞅着阿离,冲口低喝道:“阿离,你在胡说什么?”
阿离紧抿着嘴唇,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便垂下眼皮,以手掩口轻轻咳嗽了一声。
慕容俊也是心思敏捷之人,立刻便察觉到阿离神态有异。虽猜不透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见她神态从容笃定,似乎已有了计较,倒不敢贸然行事了。只得暂时捺住一颗煎熬的心,勉强向陈煦恭声道:“末将一时毛躁,在太子殿下面前无礼了,请太子殿下恕罪。”
陈煦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微笑道:“一时毛躁倒也正常,不过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要因为女人而失了两国的和气。指挥使大人和右贤王都是降龙伏虎之人,本该惺惺相惜才是。来来,两个人拉拉手,亲和亲和,不过一点小误会罢了。”
曾雪槐尽管心里也如同泼翻了一锅沸油一般,脸上却仍然保持着较为和缓的神色,淡笑道:“右贤王先请坐下,坐下才好慢慢商榷此事。”
右贤王不置一词,一撩袍子,复又缓缓在椅上坐了,却仍把一双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慕容俊看。
阿离忙咐咐屋里伺候的丫头倒茶来,顺便使眼色让慕容俊退到门外去,这才微笑着屈膝向陈煦和右贤王福了一福,温声道:“才刚听吐薰王圮说,太子殿下和王爷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小女自然要跟王爷一起上路的,只是父亲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小女心中实在舍不得。临行前,小女想再为父亲亲手做一顿饭食,也想请太子殿下和右贤王赏脸在我家里用过晚饭再走,不知太子肯赏光吗?”
陈煦笑了:“六姑娘亲自下厨?这机会可是百年难遇,我自然要叨扰叨扰了,不知右贤王的意思如何?”
野力都罕这才将目光从慕容俊脸上移了回来,直直地瞅着阿离,用荒腔走板的汉话生硬地说:“那自然很好。”
阿离冲他嫣然一笑,低了头轻声道:“只是穷乡僻壤的,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贵客,说不得小女只好献丑了……要不然,小女亲手做一顿全鱼宴吧?家里倒是有一大片鱼塘,鱼儿现捞现吃,新鲜得很”
太子不住地点头说好,阿离抿嘴一笑,眼风温和地掠过曾雪槐,二话不说,便转身退了下去。
慕容俊忍耐地紧走几步跟进厨房里,焦灼地低声道:“阿离,其实你不用怕那赤夷王爷虽目中无人又好色,却也不蠢。我好歹是个三品武将,想来他还不至于当众抢夺我的未婚妻,平白地给我难堪。你何必委屈自己,万一……”
阿离站住脚,偏过头去惊诧地瞅着慕容俊,挑眉道:“委屈?我怎么会委屈?那可是位王爷啊,我一个平民丫头能高攀上王爷,只怕做梦都会笑醒了,我委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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