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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婆婆斗穿越儿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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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候婉心不光是她手下的棋子,还是她的看客,候婉心越痛苦,就证明了她越成功,这戏越精彩。
“唉,我的傻姐姐哟!”候婉云折下那朵娇艳的桃花,道:“既然你也要死了,那妹妹我也就让姐姐死的明白。你可知道你为何而死?呵呵,你不是喜欢桃花么?你可知道正是这桃花,催了你的命么?有些人,天生就对某些花粉过敏。我五岁时就发现,姐姐你对桃花的花粉过敏,可你却偏偏喜欢了桃花。我就送你一程,每日折了桃花插在你床头,桃花瓣儿做的香包挂在你身上,日积月累的,你可不就过敏的厉害,直到如今要了你的命么?唉,说了你也听不懂,你们这种生产力低下,科技又落后的古人,活该!”
“唉……”候婉云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说了吧,有些人,就是太蠢,死也都是蠢死的。你们母女二人也怪不得别人,只怪你们太傻。”
候婉心看着候婉云的眼神,顿时如同刀子一般,狠不得从她身上剜掉几块肉!
候婉云笑眯眯的戳了戳候婉心的脸颊,说:“长姐,你莫要这般看我。与我相比,你也好不到哪去,咱们姐妹两个半斤八两,嘻嘻!”
候婉云垂下头,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金钱橘来,凑到长姐眼前,得意道:“长姐你瞧,这毒死太太的穿肠毒药,不都是由长姐每日亲手捧到你亲娘的跟前的?”
候婉心听了这话,眼中的愤怒渐渐化成了惊恐,此时她已经知道眼前那看似单纯无害的少女,其实是个披着人皮的恶毒蛇蝎。
候婉云看着候婉心的表情,似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她将金钱橘剥开,取了一枚橘子瓣放进自己口中,说:“长姐,你莫怕,这金钱橘是无毒的,不信云儿吃给你看。”吃了几枚,又接着说,“今儿云儿去摘桃花的时候,看见池塘里的大闸蟹又肥了些。对了,长姐有所不知吧,这世上有些东西,单独吃是无毒的,甚至是滋补的,可是若是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吃……那可就成了穿肠要命的毒药。”
候婉云漂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候婉心,樱唇中轻轻的吐出一句:“比如金钱橘和蟹黄一起吃,就成了——砒霜。每日吃一点,过个三年五载的,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候婉心惊了一下,脑中一片空白,半饷才反应过来。此时她已经口不能言,满脑子都那句“金钱橘和蟹黄一起吃,就成了砒霜”。
这些年,一直是自己亲手侍奉母亲,每日兴致勃勃的采摘最新鲜的金钱橘,亲自挑选最肥美的大闸蟹,将这两样东西一起送进母亲口里……候婉心只觉得通体生寒,眼泪止不住的流:竟是她亲手,将那穿肠要命的毒药,送进自己亲娘的口中!
悲愤交加,五内郁结,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一大口甜腥涌上喉头,候婉心连喷了三大口鲜血,倒在床上,断了气!
作者有话要说:死人也未必靠的住


、顾家庶女

袅袅的水汽从屋外拐角的小药罐子上腾起,熏的整个回廊都是药味,那药罐子从床上之人醒来就在烧着,连日来就没停过。
一碗一碗的汤药,流水似得送进屋里,尽数都灌进了床上那小姐的肚子里。
“哎呀我的四小姐,你可不要这般的想不开!老爷也是为了小姐好啊!”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扑在床头干嚎了半天,抬眼看了看双眼无视的女子,收起了那哭丧的嘴脸,瘪着嘴道:“晚晴,这婚事你答应你也好,不答应也好。本来这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爷好吃好喝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样要死要活的,就是不孝!”
这寻死觅活的小姐,乃是翰林学士顾居照家的庶出四小姐。本这四小姐生性最是软弱,又极好面子,极为畏惧顾老爷,平日里战战兢兢的侍奉父亲嫡母,生怕别人戳着她的脊梁骨说一声“不孝”。可哪知道前些日子老爷打算巴结讨好一位贵人,盘算着将这正当妙龄的四小姐嫁给那位年过半百的贵人做续弦。四小姐一听这消息,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二话不说的就跳进后院的湖里,待到被捞上来,醒了后这壳子里头的灵魂已经换了主。此时这壳子里的魂儿,正是才断了气的安国候家的嫡长女,候婉心。
如今这候婉心,哦不,应该是顾晚晴,正双目无神的盯着绣床的帷帐,妇人那句“不孝”,让她猛然警醒。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谁知道竟然柳暗花明又重生。刚醒来的那几日,每日想起前世之事,心痛如刀割,恨不得再死一百遍!
她一恨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二恨自己识人不明,害死亲母;三恨自己轻信小人,为她人做嫁衣裳。
本来万念俱灰,生念俱灭,可那妇人一句“不孝”,竟如醍醐灌顶,让她清醒过来。
是啊,既然她有机会再为人,为何不好好珍惜这机会!这样一心求死,反让那贱、人逍遥自在,岂能对得起母亲的在天之灵!她要养精蓄锐,待得他日羽翼丰满,让那贱人血债血偿!
心下有了主意,顾晚晴的眼神里有了些许活气。她转头看向那一脸不耐的妇人,整理了一下这身体原先主人的记忆,认出这是顾老爷的姨太太王氏。
顾老爷家后院,除了太太,还有七个妾室,除去病死了,现如今还有四位姨娘。眼前这位就是最受宠的王姨娘。
本来这小姐的亲事,做姨娘的可谓是说不上话的,可如今这王氏却每日往四小姐屋里跑,不断的劝她。
顾晚晴心里冷笑:还不是因为太太生了三个嫡亲女儿,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出嫁,三小姐也许了人家,如今府里年龄合适该出阁的闺女,除了四小姐顾晚晴,就是王氏生的五小姐顾晚玉。若是这四小姐真的想不开死了,那就该轮到王氏的心肝宝贝女儿,去给那老的能给五小姐当爹的贵人做填房了。
所以王氏当然希望四小姐好好的。
看见顾晚晴眼里有了生气,王氏又换了笑脸,用帕子掩着嘴角,这四小姐,果然是个好拿捏的泥人,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她一下就心虚了吧。
“王姨娘的好心,晚晴心领了。”顾晚晴淡淡的看向王氏,道,“我身子不舒服,有些乏了,等晚些时候再说吧。”
王氏看她下了逐客令,讪讪的出了屋子,想了想又赶紧叫小丫头翠儿去喊了五小姐顾晚玉过来照顾四小姐。
“姨娘,我在这呢。四姐可好些了?”五小姐就候在院子外头的回廊里,见到翠儿出来,知道王氏寻她,就赶紧了进了院子去。现在府里头最担心四小姐身子的人,除了王氏,就是五小姐了。要是四小姐有个三长两短,那老爷一定会让自己去做那老头子贵人的填房。
“四小姐看着好些了。”王氏笑眯眯的道,又凑近女儿耳畔,轻轻道:“看样子是死不了,不过得看的紧些,若是再让她寻死可就坏了。”
五小姐咬着嘴唇点点头,连忙领着自己的丫鬟进了屋里。
顾晚晴抬眼看了看进来的那位姑娘,十四五的年纪,模样倒是生的清秀可人。她认出这是这身子的妹妹。王氏和顾晚玉想的事,顾晚晴何尝猜不出来,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定好好活下去,就由着她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自己。
安生的修养了两日,顾晚晴将将来的事想了个通透。
顾老爷本人并无甚才华,只是靠着祖上庇佑才做到翰林学士的位置。偏偏顾老爷又是个官迷,总想着往上爬。于是就琢磨了些个歪门左道的路子,想要利用女儿的婚事来为自己铺路。刚巧三个疼爱的嫡亲女儿都有了人家,就把主意打在了这个从小乖巧听话,生母又懦弱的四女儿身上。
顾晚晴甚至想过,委屈自己回去安国候府,哪怕做个丫鬟也好,只要能接近那贱人,找个机会报仇就行。可是后来又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这个想法太不现实,她怎么说也是个官家小姐,这丫鬟不是说当就当,而且若是真的弄死了那贱人,查出来必定会牵连这身体主人的家人。她虽然想报仇,但是绝不会草菅人命连累无辜,她与那恶毒的妹妹,终究是不同。况且那贱人也快十一岁了,再过两年终归是要出嫁了。顾晚晴想着,自己迟早是嫁的,不过自己不能那么轻易的嫁的。她要嫁的人家,最好跟那贱人嫁到一家。这样她才有足够的时间,用她后半辈子的时间谋划,让那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血债血偿!
这两日,她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候婉云的情况。
太后圣上面前的红人,昭和公主的伴读,安国候唯一的嫡亲小姐,安国候府的新管事……
其实不用她旁敲侧击,关于候婉云的情况,那可以说是街知巷闻,是深闺妇人的谈资。就连整日照顾她的五小姐,提起候婉云也是一脸羡慕敬仰。
“四姐,那位候小姐的命可真好啊。”五小姐叹了口气,同为庶女,她怎么就没那么好命呢。
顾晚晴冷笑一声:若你有那贱人的狠心肠,能害死生母,毒死嫡母,气死嫡姐;有那贱人那般阴险毒辣的好手段,环环相扣的恶计谋,你也能同她一般。
不过既然那贱人现在的地位如此之高,她将来要嫁的,必定不是普通的人家,一定是天朝一等一的王孙贵族。想起自己曾经还为那贱人担心,怕她嫁出去受委屈,顾晚晴心中就一阵冷笑,自己还真是多虑了。她看了看五小姐,又想起自己这不争气只知道走歪门邪道的爹,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本事给她攀上那样的人家。
不过如今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打消那顾老爷的主意,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送出去嫁了。
顾晚晴叫了丫鬟进来,梳洗打扮一番,对五小姐道:“妹妹,我身子见好了,该去给父亲请安了。”
一听说四小姐要出门,五小姐一下慌了,她怕她四姐又趁着人不注意跑去投湖。
顾晚晴看着五小姐的脸色,捂着胸口幽幽叹了口气,道:“妹妹,姐姐这是心病,须得心药医。父亲要我嫁给谁,我绝无怨言。先前是姐姐我鲁莽了,欠了思量,如今姐姐已经知错,想去跟父亲认罪。可是若眼下见不到父亲,我定会寝食难安,连药也不想喝了。”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死给你看!
五小姐一听她说不吃药的,吓的脸都白了,连忙叫了五个丫鬟过来,两个搀扶着顾晚晴,一个打头阵,两个跟在后头,几乎是将顾晚晴给架着到顾老爷的书房。
顾老爷是个风雅的文人,书房装饰的非常讲究。侍童通报了一番,就请了顾晚晴进去。
顾晚晴走进书房,顾老爷正站在书案边上处理公文,见到这个不听话的女儿来了,气就不打一出来,随手抓了砚台就冲顾晚晴砸过去,呵斥道:“你这不孝女,还有脸来见为父!你有胆子投湖,怎么不干脆死了干净,也省的我看见了心烦!”
青玉做的砚台,擦着顾晚晴的裙角飞了出去,溅了她一裙子的墨汁。顾晚晴也不恼,垂着头,恭恭顺顺的对顾老爷做了万福,“父亲,前几日是女儿鲁莽了,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那等糊涂事。女儿如今想通了,特地来向父亲请罪,请父亲责罚。”
看着女儿一幅乖巧温顺的样子,顾老爷的火气消了不少。毕竟他也怕逼的太狠了,将女儿逼死,传了出去对他的名声有损,怕会影响仕途,既然女儿想通了,他也就顺水推舟,借驴下坡。
“晚晴,为父也是为了你好啊。”顾老爷走过来,扶起女儿,深情款款,悍然一幅慈父做派。而顾晚晴心里只想吐,面上却越发的恭敬,道:“是,父亲深谋远虑,爱护子女。父亲替女儿选的亲事,定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父亲要女儿嫁的是哪家的贵人啊”
顾老爷轻轻咳嗽两声,掩饰面上的一丝尴尬,他让顾晚晴坐下,自己坐在书案后,扶着书卷缓缓道:“晚晴,你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的,这些姐妹里头,父亲最是疼爱你。”顾晚晴觉得自己快吐了。
顾老爷顿了顿,看了看女儿的脸色,见女儿依旧一脸孝顺恭顺,就继续道:“可惜你是个庶出的女儿,毕竟不如嫡出,婚配方面,也只能嫁给门当户对的庶子,或者门第更低的人家,爹怕委屈了你。如今为你选的这户人家,虽然嫁过去是做了续弦,但是好歹是正经的嫡母。那家上无婆母,亦无妯娌,还有几个儿子女儿伺候你,你嫁过去,就是享福去的。”
嫁给个半百的老头子做后娘,这种事情亏的顾老爷巧舌如簧,竟说的跟天下第一美事似得。
“是,还是父亲疼女儿。这样的好人家,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呢。”顾晚晴一脸发自内心的称赞,“只是,到底是哪户人家啊”
“咳咳。”顾老爷咳嗽了两声,道:“正是当今的辅国大将军、安国候爷。”
霎时间,顾晚晴面无人色。她方才重生几日,她现在的父亲,竟然盘算着将自己嫁给重生前的亲爹做填房!
顾晚晴觉得自己要再死一遍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要被嫁给自己亲爹了,要怎么化解呢?


、娴德孝女

顾晚晴堪堪扶着椅子,身子才没滑到地上去。虽说她这身子是顾老爷的女儿,可是她的魂儿可是候婉心啊!安国候,那是她亲爹!嫁给自己的亲爹,她想都不敢想是怎样一番场景。
幸亏她这几日病的憔悴,脸色一直是苍白的,此时也只是更惨白了些。顾老爷顿了顿,捕捉着女儿的脸色,他见女儿只是脸色全白,并没有跳起来要死要活的,也就自以为顾晚晴是默认自己的安排了。
顾老爷放下手里的书,道:“安国候家的小姐前几日去了,安国候和小侯爷都已经回了京。等过些日子丧事办完了,爹就请个有头有脸的媒人去说你这婚事,定时要将这婚事说成了。这几日太太会为你备嫁妆。你放心,爹爹不会亏待你的,定会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不会叫婆家瞧不起我顾长亭的女儿。”
这会功夫,顾晚晴也顾不上听顾老爷的话,垂着头已经将千百个主意在心里过了一遍。
她的父亲安国候,年少不得志时娶了她的母亲,夫妻两人伉俪情深,虽然父亲也如同寻常豪门人家一般纳了几房小妾,但是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当年母亲病的快不行的时候,父亲曾经在母亲床前发誓:若失吾妻,终身不娶!
母亲去世几年,父亲一直遵守承诺,对再娶之事只字不提。期间也有想巴结讨好安国候的人,想将自家的女儿嫁进来,都被安国候一口回绝了。就连身为女儿的候婉心,也曾试探过父亲是否有意给她娶回来个后母,父亲也都明确的表示,爱妻已去,此生再无第二个妻子。所以后来母亲不在了,也不会再有继母嫁进来,候婉心才顺理成章的接下了管家的大权。
父亲的深情重诺,就连候婉心也是佩服的。
真正的顾晚晴那眼皮子浅的闺阁女子,每日只看得见那巴掌大的天地,以为自己父亲就是天,父亲说让她嫁给贵人,她就一定会嫁给贵人,脑子一热就只会投湖寻死。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人。自己父亲在家里威风,可是出了家门,在外头还得给人伏小做低的巴结贵人。顾老爷想嫁女儿,贵人未必想娶呢。
安国候不娶,顾老爷就是想嫁女想的百爪挠心,也是白搭!
想通透了这些,笃定了安国候不会娶妻,顾晚晴也不似方才那般乱了阵脚,她平复了心神,抬起头来,眼波平静的看着顾老爷,道:“爹爹为女儿寻的,确实是门好亲事。女儿虽在深闺,却也听说过这位辅国大将军的威名。听说辅国大将军不仅是个沙场上的铁血汉子,更是个情深意重的好丈夫。女儿还听说,昔年安国候和其夫人,伉俪情深,安国候夫人去世多年,侯爷都不曾娶续弦,就连家里管事的,都是安国候的嫡亲大小姐。若是女儿能嫁的这般即英武不凡,又痴情的好丈夫,那是女儿的福气。”夸自己老爹,顾晚晴可毫不含糊。
顾老爷瞅着女儿的眼睛,见她说的情真意切,提及安国候时,那恭敬的神态,确实是情深意切,绝非作假。
此时女儿松了口答应嫁了,可是顾老爷却更犯难了。因为方才顾晚晴的一番话,让他想起来,自安国候夫人去世之后,确实是其嫡长女管家。一般的豪门人家,女儿未出嫁时是不管家的,只会跟着主母学些管家的才能,将来嫁到婆家了才好管理内宅后院。只有没有嫡母,也无兄嫂,其他人也不合适的情况下,才会由未出嫁的女儿管家。安国候将管家权交给了嫡长女,难不成是真的打算不再娶妻了?
又想起曾经有传闻,一年前御史节度使去南疆奉旨巡视,顺便探望安国候,为了巴结安国候,那位大人曾提出将自己嫡亲的女儿嫁给安国候,可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被安国候身边的侍卫拿棒子打了出来。
顾老爷摸了摸胡须,陷入了沉思:这么一想,这安国候大抵是不会再娶了吧。若是揣摩错了侯爷的心思,贸然说亲,这亲事不但不成,自己再像那位御史一般被打出来,那他今后还有何脸面在朝为官?
原本他只是脑子一热,想巴结巴结当朝正红的贵人,哪想那么多仔细,如今细细一想,其中确实不太妥当。
顾晚晴看着顾老爷犹豫的脸色,心知这顾老爷内心在动摇,他也怕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再被了一蹶子,顾老爷可丢不起这老脸。
顾晚晴嘴角勾起一丝笑,这下怕是断了顾老爷嫁她做安国候填房的念想,可就怕顾老爷脑子再一热,将她塞进安国候府里头做个妾。所以顾晚晴决定先发制人。
顾晚晴抬起头,满含期盼的眼神看着顾老爷,一脸讨好的道:“父亲,若是安国候嫌女儿愚笨,不配娶做嫡妻,女儿也可做妾室……只要父亲是父亲的意思,就算让女儿做妾,女儿也愿意。女儿不怕人闲话,不怕人笑话,只要是为了父亲,为了顾家,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顾老爷看着女儿的神态,忽然心就有点软了。这个女儿他是知道的,从小就怯懦又胆小,却是个听话孝顺的,除了前几天的跳湖,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意思,每日都小心翼翼的讨好着父亲和嫡母。如今她竟然为了讨父亲的喜欢,连甘愿做妾的话都说了出来。她虽是庶出,可是好歹也正经的管家千金,将来嫁出去也是做嫡妻的,做妾,那是多大的委屈。
不过身为一个卖女求荣的爹,顾老爷才不会因为内心对女儿的一丝丝愧疚和怜惜放弃自己的利益。但是顾晚晴的话再一次戳中了顾老爷的死穴:顾晚晴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她可以不怕人笑话,可是顾老爷堂堂的翰林学士,他可真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寻常百姓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最重不过是几句闲言碎语难听话。可是顾老爷是当朝正三品翰林学士,戳着他脊梁骨骂的人,可是那帮子骂人不带脏字都能把你十八代祖宗翻出来正骂一遍反骂一遍翻着花样再骂一遍的人精!若是他真的把女儿嫁出去当妾了,那么“卖女求荣”的帽子就真真扣上了。说不定还会被那些整日没事干只知道写折子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言官,一折子告到圣上面前。那他的仕途可就全毁了!
这么想来,顾老爷连日的打算全都泡汤了。他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慈父模样,道:“女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爹怎么忍心委屈你做个妾呢。你从来都是个听话的孩子,爹自然是要为你做好打算的。今个你也累了,先回去吧,改日爹再找你说话。”
顾晚晴乖巧的起身,道:“一切全凭父亲做主。”而后便退出书房。
顾晚晴前脚刚出了书房,五小姐顾晚玉就连忙带着那五个丫鬟迎上来。五小姐将顾晚晴上下左右好生打量了一番,生怕这四姐跟父亲谈话后,再想不开寻死去。
如今顾晚晴的脸色不似初时一般愁容满面,却像是漫天的乌云拨开了个缝儿,总算有点阳光漏了下来,连人看着也精神多了。五小姐连忙拉着顾晚晴的手,道:“四姐,你可算出来了,妹妹我还担心父亲责罚你呢!”
顾晚晴拉着五小姐的手,微微一笑,道:“父亲那般爱护子女的,就是要罚,也舍不得真罚呢。我跟父亲认了个错,又说了些软话,就出来了,父亲大度,不会与我计较的,妹妹放心吧。”
“哦哦,那就好!”五小姐摸了摸胸口,做出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眼神闪了闪,道:“那四姐的婚事?”
顾晚晴看着五小姐满脸心事,拉着她的手,慢慢说:“妹妹,咱们女儿家的婚事,自己是说不得的,横竖都是父亲母亲做主。父亲的心思,我哪能猜的出。你且就只在我面前提提,莫要在旁人面前提,不然让人家以为咱们顾家的女儿一个一个不知矜持,都盼着嫁人似的。”
五小姐脸一红,扭着身子娇嗔道:“四姐,你真是……妹妹也是关心你嘛!”
“好啦好啦,我知道咱们家小五跟我最好了。唉,姐姐我身子还没大好呢,才出来一会就累了,你不是说给我炖了人参乌鸡汤么,我估摸着汤就好了,咱们回去吧。”现成的好吃好喝好供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不吃白不吃。
顾晚晴拉着顾晚玉的手,与她并肩往自己的小院走,一路上两姐妹有说有笑,五小姐是个话篓子,什么话都藏不住,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净讲些个内院的趣事。顾晚晴笑眯眯的听五小姐讲的绘声绘色,她就喜欢这种一眼能看到底的人,比起那心机深到不可捉摸的贱人,她觉得顾晚玉更可爱些。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顾老爷再也没有提起过将顾晚晴嫁给贵人做填房的事。太太也没提过,府里负责采买的仆役也如往常一般,无人去置办什么嫁妆,曾经闹腾的四小姐投湖自尽的婚事,如今就仿佛没这事一般。顾晚晴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整日除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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