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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婆婆斗穿越儿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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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姨娘点点头,道:“棋儿姐姐说的是,我瞧着这休妻,也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就算咱们大太太大度,不跟侯氏计较,可是咱们老爷肯定不依。你们想想啊,本来咱们老爷就是出了命的*妻如命,这次大太太死里逃生,老爷更是宝贝的跟眼珠子似得。如今查出来侯氏给大太太下绝子汤的事,你说,老爷能饶了她?我瞧着能让她活命就是不错的了,还想留在姜家,呸!”
几个姨娘一合计,婆家全家都不待见侯氏,姜炎洲更不喜欢这个媳妇,这侯氏的正室之位估计是保不住了,就算是不休了她,她在姜家也是永无翻身之日。于是这样一来,几个姨娘心里就更轻视候婉云,虽说表面上的礼数做的周周到到,可那眼神,那神情,却是透出真真的不屑和厌恶。
就连小妾都能候婉云脸色看,她这个姜家大奶奶,当的无比的憋屈。
不过幸好,她娘家兄弟要回来了!
侯瑞峰一回京城,便进宫面圣,而后只在宫里参加了一次宫宴,便急急的出了宫回了候府,将其他的宴席一概推掉。
侯瑞峰回侯府安顿下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修书一封给正在四处游山玩水的父亲,犹豫了几番,他终究还是没在信上写出自己调查母亲陵墓泥土异样之事,省的父亲知道了担心,一把年纪了还要连夜赶路回京。而后派亲信快马加鞭的送去给安国公。
随后便在书房坐下,准备翻阅女探子记录妹妹候婉云日常生活的册子。刚出行未到南疆之时,侯瑞峰还有空每日翻阅探子送来的报告,那时候侯瑞峰从报告上看到的东西,颠覆了一部分他对候婉云的认知。
可是一入南疆境内,他为国事忙碌操劳,将家事放在了一旁。回来的路上也在忙着处理遗留的问题。如今刚得空,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的那位庶妹究竟还做了点什么“好事”。还没等侯瑞峰将椅子坐热呢,便迎来了一位稀客。
准确的说,是那位稀客在侯瑞峰还未回府的时候,就早早在候家等候着他了。
侯瑞峰急急的去了客厅,见着客厅里坐着个神采俊逸的少年公子。
“大舅哥。”姜炎洲起身,对侯瑞峰拱手。
“妹夫?”侯瑞峰诧异的看着姜炎洲。自己与这妹夫一文一武,素日并无太多往来,他这么早早的在侯府等候着自己,到底是所为何事?
两人寒暄了几句,姜炎洲道明来意:他是来跟候家私下商议休妻之事。
原本姜炎洲要休妻,那是他的媳妇,是姜家的家务,不容旁人置喙。可候家毕竟是大门大户,这门亲事又是天家指婚,姜炎洲就算有了休妻的意思,他也不能随意写休书。况且候婉云母家势大,也不得不顾忌候家的脸面。
侯瑞峰听了姜炎洲的话,差点傻了眼:自己刚回来,连口热乎汤都没喝呢,自己妹夫就直接来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而且看着姜炎洲那架势,不像是来商量休妻的,倒像是来客气的支会他一声。姜炎洲从未跟姜家人透漏过休妻的意思,就连跟继母也没提过。他直接来把这问题甩给了候家,侯瑞峰知道姜炎洲不是闹着玩的。
侯瑞峰突然就后悔了,他应该让姜炎洲再等一会,等他翻看完了候婉云的所作所为再来,也省的心里没个底。
姜炎洲看着侯瑞峰的脸色,也知道自己这话提的突然。他叹了口气,将候婉云在姜家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姜炎洲是个磊落的公子哥,并未添油加醋,只是实话实说,甚至连自己继母顾晚晴是怎么惩罚候婉云,怎么阴差阳错的将送给她的绝子汤又送回给了候婉云喝(顾晚晴和翠莲对此的解释是:觉得那汤是大补之物,自己身强体壮不需要喝,而她急着抱孙子,就加了滋补的药材熬成粥,送给儿媳妇喝了),都讲了出来,完全不偏不倚的实话实说。姜炎洲就这般讲述出来,听的侯瑞峰心里头一阵心惊胆战:这些丧心病狂的事,真的是他那温婉娴静的庶妹做的?
“这、妹夫,你先等等……”侯瑞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让姜炎洲等着,而后自己忙去了旁边的偏厅,在里头将探子的报告一目十行的过了一遍,越看越心惊胆战!
根据探子的报告,姜炎洲并没有说谎,候婉云那些作为,姜家人虽然没有摆到台面上说,可是姜家有头有脸的太太小姐管事婆子们,可都是心知肚明。
侯瑞峰在南疆也打探到了一些移魂之术的秘事。当年妹妹候婉心身亡,而恰逢顾家四小姐顾晚晴落水,而后捞上来后,顾家小姐性情有了,还会了武功,根据那南疆高人所说,侯瑞峰有七成把握,那位平亲王妃、如今的太后义女娴雅公主,就是自己的妹妹候婉心!看到候婉云将黑手伸向极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平亲王妃,侯瑞峰的心就揪了起来,浑身冷汗淋漓。
若是刘三娘所说不假,妹妹候婉心真的是被候婉云害死的话……那么婉心移魂重生后,报复候婉云,就说的通了!如果婉心是被候婉云害死的,那么母亲岂不也是……
是的,如果顾晚晴真的是妹妹候婉心的话,她当然能认出候婉云的贴身侍女菱角,当然不会喝送去的绝子汤,而将汤药一转手,又送回了候婉云的嘴里!
是的,这么一想,就什么都串联在一起,都通顺了!
侯瑞峰头一次觉得心里无比忐忑,甚至比他第一次上沙场还要不安。侯瑞峰回到客厅,姜炎洲在静候他。
侯瑞峰现在脑子里也顾不上什么候婉云了,他满心都想着一件事:婉心,你还活着么!?
“来人,备车!”
“大舅哥要去哪?”姜炎洲一看侯瑞峰回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得,直接要备车出门?
“去平亲王府!”侯瑞峰一脸冷肃。
“那休妻之事?”姜炎洲急急上前阻拦。他可是私自决定,跑到候家来的和侯瑞峰透漏此事的,若是事情还没谈妥,侯瑞峰就上姜家兴师问罪去,那在姜恒面前他也不好交代啊!
本以为侯瑞峰是个通情达理讲道理之人,可怎么他这么冲动,就要直接杀去姜家了!姜炎洲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侯瑞峰本是不管不顾的,如今被姜炎洲一喝,回过神来,知道自己鲁莽了,忙带着愧色对姜炎洲道:“妹夫,你所说之事,简直猪狗不如,人神共愤!待我与她对质,若是真如妹夫所说那般,那是我候家教女无方,愧对姜家。到时候别说是休妻了,就算姜家要按家规处死她,我也绝无二话!”
有了侯瑞峰这句话,姜炎洲悬着的心放下了。他已经打定注意,无论如何是要休妻的,断然不能让这毒妇再留在姜家害人!否则迟早姜家会被她害的断子绝孙!
于是侯瑞峰与姜炎洲二人同行,一并去了姜家。
侯瑞峰一行还未到姜府,侯瑞峰派去前通报的候家小厮就到了姜府。姜恒被升上召进宫里商议此次南疆之行之事,不在府中。顾晚晴听了消息先是吃了一惊,按理来说侯瑞峰刚回京,应该是有数不清的接风宴等着他。可他居然抛下一切,往姜家跑,这又是何道理?
应该八成和候婉云有关吧……顾晚晴猜测着。
不过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这次侯瑞峰来姜家,第一目标不是候婉云,而是她顾晚晴。
“大太太说,侯将军来了,请大奶奶去前厅见客。”
“哥哥要来了!太好了!”候婉云一听侯瑞峰上门拜访,激动的双手合掌,默默念着:“真是老天开眼,哥哥这么快就来看我了!”
“惜春,惜春!”候婉云一下子来了精神,冲惜春喊道:“去将我那件月白的披风备上!”月白的披风正好能衬托她的肤色,让她看起来脸色苍白。
候婉云拿起胭脂在脸上扑了几下,看着镜子中自己一张苍白的脸,病态毕现,侯瑞峰若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瞧出她病的不轻。侯瑞峰年轻气盛,在几个庶妹里最疼*自己,见到自己被折磨的这般样子,定然会为自己出气的!
候婉云收拾妥当,由惜春扶着,出门上了软轿,由人抬到前厅。
候婉云弱不禁风的由五大三粗的惜春扶着,刚进门,瞧见厅中坐着一个英武的男子。侯瑞峰较之当年,更加的英姿勃发,浑身透出武将的男性阳刚之气。
出乎意料的事,顾晚晴身为主母,此时竟然不在场。候婉云脑子里迅速转了个弯弯,那恶婆婆不在最好,自己便能趁着这个机会先诉说委屈。
候婉云一看见侯瑞峰,眼里头含着泪花,咬着唇,无限婉转的唤了声:“哥哥……”
侯瑞峰此时满脑子都想着顾晚晴是不是自己妹妹的事,突然听见有人喊了句什么,半天才回过神来是在喊自己,茫然的回头,看见一朵娇花似得庶妹冲自己盈盈一拜,口中颤声道:“云儿给哥哥请安……云儿、很是惦记父亲和哥哥呢……云儿有好些话想跟哥哥说……”
候婉云抬头看着侯瑞峰,泪光闪闪,眼里含着绵延无尽的委屈。
68亲人相认
侯瑞峰定定的看着她;眼前那一脸病容、弱不禁风的女子;便是自己那以孝顺和才情著称的庶妹候婉云。
“云儿,咱们兄妹许久未曾好好说过话了;哥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侯瑞峰抿着嘴唇。
“哥哥,怎么不见母亲呢?”候婉云故意问,她的确定了顾晚晴人不在,有些话才好开口说。
“王妃身子有恙,说是刚喝了药发了汗;得等汗水散了才宜出门,估计得过好一会才能过来。是哥哥来的唐突了,就在此等候一会也无妨。”侯瑞峰道。
候婉云以为自己的哥哥没理由骗自己;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定是顾晚晴一时半会来不了;无法待客,所以才叫了自己先过来,省的怠慢了侯瑞峰。这也给了她告状诉苦的机会,真是天赐良机。
候婉云走过去坐着,惜春搀扶着她。侯瑞峰的眼睛在惜春身上扫了一眼,似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道:“云儿,这丫鬟瞧着面生,是姜府的丫鬟吧?”
候婉云扫了一眼惜春,道:“哥,这是咱们侯家的人,我带来的陪嫁丫鬟。哥常年在军中,惜春进侯府的时候,哥哥还在边关呢,所以瞧着面生不认识吧。”
侯瑞峰哦了一声,又随口问了问惜春一些有关候婉云的生活琐事,诸如平日胃口如何,精神如何之类的问题,又捎带着问了问惜春在候婉云身边服侍多久之类。惜春都一一答了,侯瑞峰又嘱咐惜春要好好服侍候婉云。
候婉云听着兄长细细询问自己的生活起居,言语中都是关心,心下觉得侯瑞峰对自己真是关怀备至。侯瑞峰心里则在想:刘三娘所言不虚,她真的在候婉云身旁作为贴身大丫鬟服侍了许久,对候婉云的衣食起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侯瑞峰又道:“云儿,我记得你似乎带了四五个陪嫁丫鬟呢,怎么就惜春一个跟着你,其他人呢?”
候婉云秀眉微皱,眼里立刻蒙上了一层水汽。寻了个由头支走了惜春,待到房里只剩她与侯瑞峰两人,才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水雾,道:“哥,我那些陪嫁丫鬟,都叫我婆婆给打发走了……云儿没用,连自个的陪嫁丫鬟都保不住……”
“哦?竟有这样的事?”侯瑞峰做出吃惊的样子,道:“那几个丫鬟怎么了?是不是触犯了王府的规矩?”
候婉云摇摇头,一脸悲苦无奈,道:“她们并且做错什么,唯一错的,是跟了我这个没用的主子……”说罢,候婉云低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
侯瑞峰攥紧拳头,一拳砸在桌子上,面有怒容,道:“那是你的陪嫁丫鬟,你不开口,谁敢打发了她们?”
候婉云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哥,你别气。人家姜家是百年世家,云儿能嫁进来,是大大的高攀。云儿又是个庶出的,虽说挂了个嫡亲小姐的名头,可是终究还是叫人家瞧不起的……云儿受点委屈,倒也是没什么的,无非是息事宁人罢了,只是可怜了几个丫鬟,对云儿忠心耿耿,一直伺候的好好的,却……唉,是云儿没用。”
侯瑞峰站起来,来回的踱步,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道:“云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侯家虽然不如姜家那么绵延百年,但是也是在圣上面前有头有脸的人家!什么高攀不高攀,哥就不爱听这话!咱们侯家父子在外头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却叫自己家的女儿受尽了委屈,说什么息事宁人的话!这还像什么样!”
候婉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扯着侯瑞峰的袖子,道:“哥,你千万别去找我婆婆!叫她知道了,云儿的日子又要难过了!如今云儿身边都是婆婆的人,白天夜里都是眼线,叫云儿吃也不安睡也不稳……哥,你晓得云儿的性子,绝对不会做出有损侯家声誉之事,云儿自从嫁进姜家,一直兢兢业业伺候婆婆,服侍夫君,从不敢怠慢。可是婆婆是文官家出的小姐,书香门第,却不喜欢云儿,觉得咱们侯家门第不如姜家,又是武将出身,是云儿高攀了姜家,故而一直刁难。云儿每日侍奉,尽心竭力,可是却难讨婆婆的欢心。婆婆素日对云儿动辄打骂,这云儿也都受着了,毕竟那是我婆婆,她要打要骂,云儿绝无怨言。哥,云儿不想叫哥知晓这些,哥是做大事的人,不能为云儿分心。可是如今,云儿却是不得不说,因为再不说,云儿恐怕就要死在姜家了!”
安国公出身不高,凭借军功和实力走到如今这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是天朝一向重文轻武,难免有些清高的文官说点酸言酸语,看不起武将出身的侯家,侯瑞峰则认为自己和父亲是脑袋挂在裤带上,出生入死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比那些只会耍嘴皮的文官强上百倍,故而一向对这些言论非常不喜。如今候婉云故意的将话往这上头引,话里话外都说顾晚晴瞧不起侯家。说罢,候婉云拉开袖子,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本来手臂的伤早就结痂了,可是候婉云故意用力的扯了一下伤口,又讲伤口撕开了一些,血透过绷带渗了出来,看着颇为可怕。
“这!这是王妃做的?”侯瑞峰厉声问道。
候婉云可怜兮兮的摇摇头,道:“不,哥,你误会了,这是云儿自己的意思。婆婆病了,云儿听大夫说以人肉为药引最佳,为了让婆婆早日康复,云儿自己割的。云儿只求家和万事兴,希望婆婆能接受云儿,所以云儿就是割块肉,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哥你放心,云儿不会丢咱们侯府的脸面!不叫人说咱侯家的不是。可是婆婆还是不满意,借着我房里姨娘难产的事,把云儿的陪嫁丫鬟们都打发走了。如今云儿在姜家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候婉云神情凄苦,道:“哥,不瞒你说,我自从嫁进姜家,饮食起居都由婆婆操控。她不知为何,给我下了药,如今我已经不能生育……哥,云儿好苦!云儿好苦啊!”
若是事先不知晓她的所作所为,以侯瑞峰的脾气,必定会拍案而起,为自己的妹妹讨个说法。可是很不幸的事,侯瑞峰早就知道其中的□,所以这时候,他做出非常愤怒的样子,咬着牙,道:“你百般忍让,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咱们侯家岂是任人宰割之辈!哥定会禀明父亲,有侯家替你撑腰的!”
候婉云呜呜的哭着,她要的就是这一句。至于具体怎么做,侯瑞峰自然会替自己想替自己做,她候婉云只需要在后头瞧着看戏就行了,横竖有侯瑞峰和安国公两个人给她当枪使。侯家父子身负军功,只要在姜家那么一闹,姜家就不敢再为难她。到时候让侯瑞峰从军中挑几个训练有素会武艺的侍女来服侍保护自己。
当初候婉云吃亏就吃亏在父兄都在边关,娘家嫡母和嫡姐又去世了,父兄虽然位高权重,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如今父兄回京,加官进爵,侯家处在鼎盛时期,候婉云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回娘家诉苦告状,找父兄撑腰,再不是从前那孤立无援的境地。娘家的势力,终于可以好好的利用了。
侯瑞峰好好安抚哭泣的妹妹一会,又许诺会亲自挑可靠的人送进姜家来服侍她,又说请名医来为她诊治不育之症。候婉云见好就收,用帕子抹了抹泪,又猜着侯瑞峰的心思说了好顺耳的话。
兄妹二人说了一会,外头有丫鬟来报:“候将军,大太太叫奴婢来禀告将军一声,方才大太太刚准备出门,却犯了头晕,让将军再等一会。”
侯瑞峰一脸的不悦,挥挥手打发了丫鬟,对候婉云道:“姜家不是号称百年世家,最讲究规矩,怎么这就是姜家的待客之道?”
候婉云跟着借题发挥,道:“哥,婆婆就是这脾气……许是因为云儿的缘故,迁怒了哥哥也说不定。”
侯瑞峰唉了一声,对候婉云道:“妹妹,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哥在这里等。今个无论如何要跟姜家说清楚,叫他们不敢再欺负我侯家的女儿!”
说罢,侯瑞峰好言将候婉云劝了一番,候婉云也并不想一会跟婆婆打照面,也就顺势走了。
侯瑞峰瞧着候婉云被惜春扶着出了院子,上了软轿被人抬走了。这时从内间的屏风后头走出来个人来。姜炎洲一脸气愤,道:“她竟胡说八道些什么,泼我姜家的脏水,挑拨文臣武将的关系,其心可诛!”
“炎洲,候将军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被她的几句话所蒙骗。”姜炎洲身后,走出来个人来。
侯瑞峰闻言抬头,瞧见一个清秀的丫鬟搀扶着个美貌高挑的少妇,从屏风后头款款走出来。顾晚晴一脸温柔和煦的笑,看着侯瑞峰。
“王妃……你、你没事了吧……”侯瑞峰声音有些颤抖。
顾晚晴微微楞了一下,才想起侯瑞峰说的是上次受伤之后又逢火灾之事,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我身子已经没事了。”
侯瑞峰点点头。原本一路上盘算着怎么开口问她与候婉心的关系,想了千百种开场白,可是临到头见了她,却一个法子也想不出,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大舅哥?”姜炎洲看见侯瑞峰在发愣,叫了他一声。侯瑞峰如梦初醒一般的啊了一声。
侯瑞峰不是个毛躁的人,他偶尔的失态让顾晚晴想起了小时候和哥哥玩耍的情景,不禁心中一暖,招呼大家坐下喝茶。
侯瑞峰憋了一肚子话,可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也不好直接问顾晚晴,而只是闷不做声的只是喝茶。姜炎洲才喝了几口,他就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顾晚晴不禁莞尔,道:“候将军是来姜家讨茶水喝的吧?”
侯瑞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脸微微红了,放下杯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顾晚晴虽然不知道侯瑞峰想说什么,但是她太了解哥哥的小动作了,她知道他一定是有话想对自己单独说,于是顾晚晴叫姜炎洲先回去,又支走了侍女。
“候将军,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顾晚晴浅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心里想着:父亲和兄长再也不用出生入死的打仗,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上沙场,父亲颐养天年,哥哥找个贤惠的姑娘娶了回去,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侯瑞峰踟蹰了一下,放下茶杯,忽然蹭的一下站起来,抽出腰间的宝剑来,剑柄冲着顾晚晴扔了过去。
顾晚晴冷不丁的瞧见一把宝剑朝自己飞过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剑柄。而后就见侯瑞峰身形快如闪电,手握着剑鞘朝自己刺了过来。
“看招!”侯瑞峰大喝一声,剑鞘冲着顾晚晴身前直逼过来。
顾晚晴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下意识的握紧剑柄反手一击,躲过了侯瑞峰的攻击。侯瑞峰心里一颤,又是一招接着攻了上去。顾晚晴皱着眉头,握剑接下一招。侯瑞峰武艺极高,远远高于顾晚晴,他第三招一出,剑鞘放佛有粘性一般,粘着顾晚晴手里的剑刃,侯瑞峰手腕一甩,顾晚晴只觉得虎口一阵震颤,冷不丁的手中的剑就脱手而出,直接甩了出去,刺入身后的红木家具里。
这突然的变故让顾晚晴心里头一阵狂跳,而侯瑞峰一双眼睛则变得血红起来,胸膛迅速起伏,放佛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忽然抓住顾晚晴的手腕,用力的攥着,放佛生怕一松手,就是永别。顾晚晴也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侯瑞峰是用武功在测试自己。
难道是哥哥认出了自己?顾晚晴也是心乱如麻,顾不得她此时的身份是平亲王妃,就这么任由侯瑞峰拉着自己的手腕。
只要三招,侯瑞峰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是婉心,对不对!?”侯瑞峰看着顾晚晴的眼睛,急切的问,“告诉我,你是婉心,不要骗我,不要瞒我,好不好?”
听了这句,顾晚晴瞳孔猛地收缩,连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慢慢的,慢慢的,眼泪涌出了她的眼眶,顺着脸颊倾泻而下。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哥哥会认出自己。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永远都要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一辈,再也没有和父兄相认的机会。可是上天似乎对她格外的厚待,不但让公主认出了自己,帮助自己,现在就连哥哥也……
这一切,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侯瑞峰安静的看着她在无声的哭泣,过了半响,他见她死死咬着嘴唇,忽然拼命的点头,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堂堂的大将军,铁血一般的汉子,侯瑞峰一向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流汗不流泪,可是如今,他也是泪流满面。他伸手擦掉顾晚晴那放佛流不干的眼泪,又轻轻的问了一句,放佛确认一般:“你是我的妹妹,候婉心,是么?”
“是,我是!”顾晚晴终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将心头憋闷了多年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此时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礼教,都被她抛到了一旁,她扑进哥哥的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哥,是我,我是婉心……呜呜呜呜……我死了,可我又活了!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和哥哥相认,从没想到,哥,婉心好想你,好想爹……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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