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亩三分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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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也走了过来，摸摸小狗的头，惹来小狗一阵低吠。不过听声音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小狗也不停在麦芽手上蹭着，粉嫩的小舌头舔着麦芽的手。
　
“我寻思着你们自个儿住在山上，不咋安全。就从邻居那要了条狗，刚出月好养。过阵子养大了就能看家护院了。”赵二憨笑着。
　
“谢谢赵叔。”麦芽最乐，好像找到好玩的一样。
　
“起个名字吧，总不能小狗小狗的叫。”麦苗好像也很喜欢这小家伙，凑过来试着摸了摸小狗的头，这乌黑的小家伙吐着舌头舔了麦苗的手指头两下，痒痒的，麦苗抿嘴直笑。
　
“这小家伙浑身乌黑乌黑的，就右眼睛有一圈白毛，挺俊的。要不叫小俊？”
　
“还是小黑吧”麦文轩摇摇头，觉得二姐起的小俊像男孩名，不喜欢。
　
“什么小黑小俊，直接就叫小白。”麦穗有点恶趣味地笑着，伸手摸了摸小白眼圈的那一圈白毛笑开了花。
　
其他几个人一听麦穗这话，嘴角都抽搐着，也都是想笑没敢笑。
　
小白……哈哈……麦文轩早就在心里笑开了，一条黑狗叫小白，这也太……哈哈……
　
把小白放到地上，小白看到了几只小鸡仔立即扑上去。
　
大伙吓一跳想拦着，不料这天生该怕小白的小鸡仔不仅不怕反倒围上去“叽叽”叫的欢；天生喜欢猎物的小白看到小鸡仔没咬反而伸舌头舔着小鸡仔，和小鸡仔一块跑着跳着玩起了捉迷藏。
　
“到底是狗，有点灵性。知道这是自个家的鸡，不吃还得护着。”赵二笑着，伸手拿起把锯，就往院外走。“轩娃，你也拿着锯跟叔来，咱去弄点木头回来。”
　
“好。”麦文轩应着，赶快拿着锯追了上去。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每人都背着几根已经锯好的木头回来。
　
到了院里，赵二让麦文轩把木头处理成木板，他先把家里的破梯子修补了一下，看牢固后拿着油纸上了房顶。
　
上边暂时用树枝和稻草填上的房顶被赵二几把就把树枝给扔了去，窟窿显露出来后赵二拿着油纸轻轻把窟窿补上，然后结果麦文轩递来的木头把逐一架上去，一个压着一个……修不好之后，又拿着新的稻草放上去，把房顶整个重新扑上了一层新稻草。
　
弄好下来后，赵二又带着麦文轩用剩余的木头做了三张新桌子。一张最大的用来做饭桌，一种中等的放在他们屋里头当茶桌，还可以做活什么的，最后一张小桌子用来给麦文轩当书桌，写字用。
　
原先这户人家的破桌子和凳子则是被他们两个给拆开了，用这些木头做了几把新的凳子。都做好后，他们俩用砂纸把桌子凳子好好打磨了一遍。
　
麦穗瞧着喜欢，上去摸了摸，没有毛边，不剌巴，摸起来很光滑。凳子也是一样，而且笔以前结实了好多，坐上去也稳稳的。
　
几个人把做好的桌子凳子抬进去放到屋里头，麦穗忽然想起赵二会木匠活，那她画的那种床不就有办法弄了。
　
想着，麦穗赶忙把图纸拿出来给赵二看。赵二这一看，就乐了。
　
“还是小穗丫头聪明，叔正发愁你们屋子小，没有法子睡的开，你这就给想好了办法。这种床是好怪，不过实用哩成，这几天叔就留下和轩娃一块把床给做出来。”
　
听赵二这样说，麦穗立即笑眼弯弯。
　
麦文轩却还有些担心，“赵叔，我手艺不好，万一……”
　
“不怕，有你叔呢。叔当年可是做活的好手，虽然不喜欢吃这碗饭但是手艺可不差。”
　
“和苏家比呢？”麦穗好奇地问了一声。
　
“大顶村苏家？”赵二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木匠都是单传，不是传给子孙就是传给徒弟。他们苏家是子孙单传，叔是跟师傅学的。虽然不敢说木匠活多好，可是和苏家比起来可也不差。”
　
麦文轩一听就乐了，趁着麦穗娘去张罗晚饭不在跟前的功夫，急忙拉了拉赵二的胳膊说：“叔，你教我做活吧。不过别让娘知道，不然她准要和我生气。”
　
“晓得咧，不过咱得再去走一趟，在太阳下山前把需要的木头准备足了。最好能多点就多点，趁着封山这阵子多弄些木头出来。叔寻思着在冬天来之前，再给你们盖间小木屋或者土坯房啥的，也好让你们住的地方宽裕宽裕。”赵二搓了搓手，然后又拿起了锯。
　
“赵叔会盖房子？”麦穗有点发愣。。。。　


第八章　新型床铺2/2



　“是啊这种土坯房还有小木屋简单着咧，当初叔在城里头还和工匠一块给县老爷盖过房子哩”赵二实心眼，有啥自然就说啥。
　
麦穗却是把赵二这话挺进心里去了，眼看着赵二和麦文轩又出了门，她低着头开始琢磨起来。
　
赵叔不是会吹牛的人，而且刚刚瞧着他修补房顶做桌子凳子的时候确实是熟手。而且麦穗瞧着那架势，怕是要比苏俊然还要熟练呢
　
嘿嘿，麦穗忽然傻笑了几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停眨动，泛着灵动的光芒。
　
苏俊然就算活艺再好也不过是只比三哥大了两岁，经验浅着呢。但是赵叔就不同了，经验自然要多出很多来。三哥跟着赵叔学，加上他的聪明劲儿肯定学得快，学得好。
　
这样想着，麦穗自然乐了。
　
“小穗啊，娘这都要愁死了，你咋还一个劲儿傻笑呢？”屋里头，麦穗娘叹着气抬起看到麦穗傻乎乎站在院里不知道在想啥呢，嘴角翘起来笑了有一阵儿了。
　
“娘，你愁啥啊？”麦穗听到娘喊话，走到屋里头把鞋脱了就坐在了门边的茵席上面。
　
茵席是二姐麦芽用稻草编的，一共编了四个。两个小的用来坐着，两个大点的可以半卧在上头。
　
“还不是生计的事。刚刚听你赵叔说封山了，咱家的生计可都在山上，这一封山不就是断了咱家的活路吗？”麦穗娘又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眉头皱的更是想抚平都难。
　
封山？
　
麦穗楞了一下，不笑了。
　
刚刚光顾着想三哥可以跟赵叔学手艺的事，把这茬给忘了。
　
赵二说昨天山就被封了，是县城里来人给封的。据说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少爷闲来无事跑到县城里玩，有听说采然山上的野兔山鸡多，就要来狩猎。
　
他这一嚷嚷玩不要紧，县老爷立即下令封山。
　
只说山被封了，不准打猎，不准砍柴，却没有说什么时候解封。
　
“娘，别急。他封他的山，咱照常上咱的山就是了。咱就住在这半山腰，旁边就是树林，想要多少柴就有多少柴。至于野兔、野鸡什么的就靠运气吧，跑到咱家旁边咱就随手抓了，没来咱家就把这附近的野菜采光，等过阵子下了雨就去采蘑菇。”麦穗说了两句，忽然又沉默了。
　
“这能成吗？”麦穗娘有些泛合计。
　
“娘，我寻思着昨天说封山，最迟今儿或者明儿县老爷就会派人来守山。咱家就住在半山腰没事，可是也说明咱不能下山了。不然下去了就上不来，或者就会被从家里给赶出去。我这就和大姐下山去集上看看有需要的就买回来，多备足点粮食还有菜，免得到时候咱一家饿肚子。”麦穗点点头，说完就起身准备下山买东西了。
　
麦穗娘赶快取了钱交给麦穗，嘱咐她和麦苗小心着，快去快回。
　
等麦穗和麦苗把该买的东西买回来，刚爬了没两步的山，隐约就从官道上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她们赶快藏到树后面，等了会儿就瞧见好些穿着官服的人。他们一来就整齐列好队，有个好似头头的人讲了一大堆的话后，这些差役立即三开，大概每两长站一个差役。
　
麦穗瞧着这些差役身上的衣服都是土灰色的，各个胯间都佩带着宝剑，看这架势今儿晚上开始就有人守着山，不让人上山了。
　
“小妹，幸好咱把该买的买回来了，不然可真就断炊了。”麦苗拍了拍胸口，着实松了口气。
　
麦穗点点头，小声说：“当差的没个好东西，等着吧这会儿瞧着像模像样守着山，等过几天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过阵子干脆早上来报道绕个圈就回家潇洒去了。”
　
“也对，这些人那受得了风吹日晒，一个个金贵着呢。”麦苗很任何麦穗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麦穗的小手又说：“快回吧，别让娘等急了惦记着。”
　
“好。”说着，麦穗已经起身，抱着买来的一大堆粮食和菜急急忙忙回了家。
　
刚进院，麦穗就瞧见赵叔和三哥正热火朝天锯着木头。
　
看到赵二，麦穗一愣就急了，“呀，赵叔刚刚有差役过来把山都给围住了，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她光顾着想自家有没有粮食吃，把赵二还在山上这回事给忘得彻底。
　
这会儿下山，会不会被那些人讹上，说赵叔私自上山什么的，不给钱就给抓走。
　
麦穗见过差役抓人，凶着呢，狠着呢，根本不把人当人看。随意欺辱，拳打脚踢更是有如家常便饭。
　
像他们这样寻常的小老百姓，碾死一个根本就不当回事。
　
“啥，这就把山给封了？”麦穗娘从麦穗走后右眼皮就一直跳啊跳，想着是不是要出事她就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把所有孩子都平安盼回来了却出了这事。
　
“是啊，所以我才急啊，这可咋办”麦穗急得笑脸通红也没想出啥好办法。
　
“急啥，这事还不简单。你赵叔要是不嫌弃咱家地方小，就暂时在这里住着。刚刚你们两下山不是去买米买面了，娘瞧着这些够吃个把月的。”麦穗娘反倒不急了，这出了事急也没用，该面对就得面对，该解决就得解决。
　
“对哦赵叔，你留下来吧。”麦穗眼珠滴流一阵乱转，却是想到了别的。
　
赵叔留下来，三哥就可以跟着赵叔学做活。而且家里有赵叔帮搭着，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再说了，她前世没有亲人，这世没有爹爹，可自从认识了赵叔后，她觉得这个缺憾也好似拟补上了。
　
爹爹……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赵叔是他们的爹，或者干爹也成啊，那也算是爹爹
　
赵二先是愣了，后来又被这几个孩子缠的没法子，只好红着脸答应了。
　
头一次看到赵叔脸红，麦穗偷着直乐。看来，赵叔还是个腼腆的人儿哩
　
这事解决了，麦穗就赶忙把买好的米面放到橱柜里去，又把买来的菜也一并放到了厨房里头。
　
这会儿天色渐晚，麦穗娘已经挽起袖子系好围裙开始张罗晚饭了。
　
院子里，赵叔和麦文轩还在紧张忙碌着。木头已经锯好了，按照尺寸来的。麦穗画的图纸被赵二拿去从新画了一张，这张是施工用的图，上头标着详细的尺寸大小。
　
床说起来难，可也不难。只要把框架做好了，然后用木板铺上就好。
　
框架是赵二做的，他手快也巧，做出来的又结实耐用。
　
饭好了的时候，赵二已经把最初始的框架给做好了。
　
他们两个洗干净手进了厨房屋里头，麦穗就已经把晾好的水端上来看着他们两一饮而尽后，才宣布开饭。
　
晚饭挺丰盛的，有一条赵二今儿给送来的鱼，麦穗娘给炖了，汤是乳白色的看着就觉得很香。还有一些蘸酱菜，都是麦芽今儿挖来的。除此之外还有煎山药蛋，乳白色的山药蛋被煎成金黄色，面脆里软，好吃着呢。
　
煎山药蛋的油是麦穗娘用赵二拿来的那块肉上的肥肉烤出来，一块块肥肉放到大锅里，火烧旺了就听到肥肉被烤得“滋滋”作响，等油都给烤出来这肥肉就缩了数圈变成黄色的一小块。酥酥软软的油滋了就做好了。
　
肥油放到干净的没有一点水的罐子里，这样保存不会有哈喇味。如果进了水不仅味道变了，也不能长时间保存了。油滋了也放到另一个罐子里，今天做菜的时候拿了一小半出来，剩下的留着下回用。
　
这顿饭吃地难得的热闹，席间，麦芽抓着赵二不放东问西问，抓住她喜欢的事就打破沙锅问到底，没完没了的。
　
麦穗娘斥责了几句，赵二却护短了起来，弄得大家哈哈直笑。麦穗更是笑得欢，也愈发喜欢赵二，心里更期待能有个像赵二这样疼人又实心眼的爹。
　
吃罢了晚饭，歇了会儿，赵二带着麦文轩又开工了。麦穗也跟着去了，不过去之前也把麦芽一块给拉到了院里。
　
图纸是麦穗画的，她就在一边指挥着，告诉赵二他们两个这个床是什么样的，到底是怎么组合的。虽然当年她只是在别人家匆匆一瞥，可却至今没有忘记。
　
不过她自然也没闲着，把麦芽拉出来就是要和她一块编茵席。不过这茵席可不是放到地上的那种，而是等床做好了用来铺床的。
　
申时开始弄的，都到夜里戌时这床才做成了。不过只有一个，另一个明天再做。
　
等赵二和麦文轩把床抬到屋里靠着墙壁放下来，麦穗和麦芽已经一人编好了一个茵席。不是太厚，今儿先对付着等明儿再编两个放上去叠一块，厚度够了躺着也会舒服。
　
麦穗在床铺上头铺床，其他人在忙活下面的床铺。麦穗先铺好了茵席，又拿了褥子铺在茵席上头，然后把棉被拿过来铺好，这才下来。
　
下面的床铺麦芽和麦苗也弄好了，麦穗下来的时候麦文轩站在身边瞧着不放心，不等她顺着窗边的脚蹬下来就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小细腰，把她抱到怀里后才放到了地上。
　
“这是床？睡觉的？”麦穗娘瞧着这种床有点傻眼。。。。　

第九章　新的一天



　“是啦，是床。赵叔做的呢很结实的啦明天再做一个放到那边，”麦穗伸手指了一下对面的空地，“这样咱几个就都有床睡，不用再睡地上了。”
　
“再做一个？”麦文轩瞅了瞅这个床，然后笑着说：“小妹啊，明天咱再做的不放到对面去，而是把两张床并到一块。这样靠在一起床大点，两个人又能挨着睡，有个说话的伴，冬天里也能挤在一个被窝里取暖。”
　
“才不呢分开睡就是为了避开你啦我们都是大姑娘了，需要私密的空间。”麦穗立即反对。
　
其实麦文轩的想法就是她最初的想法，只是她想了想就给推翻了。大姐已经十八了，二姐眼看也十六了，三哥虽然只有十五可也算大小伙子了，他们再挤在一块睡就不是个事了。
　
把床分开到两边，中间扯个帘，这样就不用担心脱衣睡觉时候尴尬了。
　
“我倒觉得轩娃说的没错，这样一来你们睡得地方也能宽裕点。”赵二笑着拍了拍麦文轩的肩膀，“不过小穗丫头说的也没错，我想着还是得再弄间房才成，不然再做一种这样的床也是不够用。”
　
这次大家都没有意见，纷纷赞成赵二的提议。
　
在房梁上系好一根草绳，悬挂下来一块粗布缝起来的布帘。床遮掩上了，大伙刚准备去睡，赵二却自个儿抱着稻草要出屋。
　
“大哥，你这是？”麦穗娘刚把褥子铺到地上的稻草上头，回神瞧见赵二要走，急了。
　
“我去睡厨房。”
　
“别啊，那……”
　
“这样对几个丫头好，她们都还没嫁人呢若是传出什么闲话去，对他们不好”赵二心也细着呢，想着睡一个屋里就算没啥可被人捕风捉影，到时候受到伤害的还是这几个丫头。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啥都不怕，可不能不管几个丫头的名声。
　
尤其是在这村里，有些人就喜欢说老婆舌，没事还给你惹出事来。所以但凡有一点能让人抓住辫子嚼舌根的举动，他都得注意了。
　
上次光想着来看受伤的麦穗和麦文轩，就没注意到他单身的男人老往寡妇家的影响。要不是同是猎户的李大哥提醒，他还不知道为了他这事麦穗娘没少让村里的人背地里骂。
　
说啥的都有，那话难听呢。麦穗娘虽然是没在意，可是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还有那几个丫头，这会儿如果再传出点其他的话，几个好好的姑娘家还要不要找好人家嫁了。
　
赵二回头瞧了麦穗娘一眼，然后走出屋把门带上了。
　
麦穗娘也是苦命人，孩子们的爹去得早，这几个孩子都靠她一人带大的。想想那会儿她不过才十七岁，还没有大苗大呢，就要照顾这四个孩子了。受过的苦想想就让人心疼啊，可是她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其实也难怪那些人没事在背地里说长道短，麦穗娘今年刚三十出头，生的也不像村里女人那样膀大腰圆，她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可还挺细皮嫩肉的，脸上也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如果好好打扮一下没准会被当成是谁家的小媳妇呢。
　
想着，赵二不自觉笑了笑，眼睛闪着温和的光，带着满满的暖意。
　
赵二出去了有一会儿，麦穗娘才回过神来。
　
叹了口气，她才把灯熄了躺下了。
　
回头看着非要尝新鲜睡新床的麦芽还有睡在下铺的麦苗，转身又瞧着睡在自个儿身边的麦穗和麦文轩，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赵二的顾虑她心里有数，这几个丫头年纪在这里摆着呢，就算不为她们三个考虑赵二也会主动避嫌的。前不久在村里闹过一会儿那事，她没放在心上可赵二老实人，怎么会不往心里去。
　
其实这些年来她早看透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从她一个带着四个孩子住到村里开始这谣言就没有断过。刚开始是说她跟老村长，不然怎么能从富贵手里把亲戚的院子要回来，后来又说是跟隔壁王莲花她爹，再有……从初始谁帮她这个寡妇就和她有一腿演变到哪个男人从她家院前走过就是对她有想法。
　
人言可畏，不过不在乎也就没什么可畏的了。
　
夜深了，山里很静，只有偶尔风过后树叶“哗啦啦”的声响……
　
一大早，麦穗娘刚穿好衣服出屋想张罗早饭，刚到厨房就瞧见赵二在灶前忙碌的身影。
　
“大哥，怎么这样早？快放下，这厨房里的活是女人的事”麦穗娘急忙挽起袖子，上前两步把赵二手里的活给抢了回来。
　
赵二搓着手心笑了两声，倒是乖乖退出了厨房，到院里拿起扁担要去担水。
　
“赵叔，你抢不过娘也不该抢我的活啊”早有一双手在赵二拿起扁担前先一步把扁担抢了过去。
　
赵二回头，对上麦文轩晶亮亮的黑瞳。
　
“叔赵，这个是我的事，还是我去吧”说着，麦文轩已经担起扁担，迈着大步往院外跑了。
　
赵二抓了抓头，等麦文轩走远了拿起水缸里的水瓢。刚舀起一瓢水，麦芽就急匆匆跑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赵二的肩头，然后一把把水瓢抢过去说：“赵叔，这是我的事，不做娘又该训我了。”
　
麦芽说着已经拿着抢过去的水瓢给那块新开荒出来的菜地浇水了。
　
最后出来的麦穗瞧着赵二傻愣愣站在院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赵叔，那都是我们各自分工的活，你可别想跟我们抢哦”麦穗说话间也挽起了袖子，拿着苞米面还有碎的谷壳走到鸡舍前，一边吆喝着一边开始喂鸡。
　
“……”赵二有点有劲儿没地方用的挫败感。
　
这个家好似没有他插进去的空间，每个人都有分工，都有活忙，就他没有。
　
“赵叔，你有空吗？如果不忙，能过来帮我一下吗？”屋里头，麦苗甜甜喊了一声。
　
赵二一怔，黑红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颜。
　
他大步走过去，刚进屋就傻眼了。
　
这会儿麦苗正坐在茵席上绣着花，前面放着的香几上头摆满了各色的绣线，还有做活的各种工具。
　
这丫头喊他来帮忙，该不会是……想着针啊线啊，赵二手就忍不住直颤。
　
“大苗，不待这样欺负叔的”赵二大手用力在衣襟上搓了两下，看样子是有点恼了。
　
麦苗一愣，抬头看到赵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个儿桌前的绣线，猜到他想什么的时候噗哧一声笑了。
　
“赵叔，我不是让你帮这个啦。我是想着赵叔木匠手艺好，问问赵叔会不会做绣架？我因为只有花绷子所以只能绣些绣帕之类的小玩意，不能绣那种值钱的屏风之类的。”
　
听了麦苗的话，赵二这脸色才缓和下来。
　
“我知道那东西，以前路过绣庄的时候瞧见过。那些绣屏风等大的绣品都需要用绣架，”赵二低头想了会儿才应了下来，“成，这绣架的事就包在叔身上了。”
　
就知道赵叔会答应，麦苗喜滋滋笑了。
　
不过笑了会儿她又问，“赵叔，如果你能会做纺车就好了，我寻思自己纺线……”
　
“大姐，你应该这样说。”麦穗喂完鸡回来听到麦苗的话忍不住插话道：“赵叔，你把纺车、织布机等但凡是和绣花啊，织布啊有关的都给咱做一个吧”
　
“小妹”麦苗娇嗔了一句，把头低下去装作不高兴了。
　
赵二瞧着却是乐了，刚刚麦穗虽然是半开玩笑说着，可是这话可却是说道麦苗那丫头心里去了。
　
到底是麦穗丫头啊，听话听音，再看着人就知道这人打的什么算盘，存着什么心思了。
　
赵二想着麦穗今年才十四岁，就已经这么会察言观色，会洞悉人心，如果再过两年成大姑娘那会出落成啥样呢？往好的方面发展肯定是个精明的丫头，再嫁个好人家没准就是厉害的当家主母呢
　
可如果……赵二立即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推测。麦穗丫头虽然伶牙俐齿，虽然有时候为了护着自家人常常攻击他人，可是心是好的。典型的你不惹我我不伤人心里，这样的孩子不会学坏的。
　
“小穗丫头说的还真没错，这些叔还真都会做。如果大苗真想要，等叔抽了空都给你做出来。至于最后大苗用不用，那就不是叔管的事了。”赵二笑了两声，就听到麦穗娘吆喝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