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定义独一无二 (完&番外)-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苦笑。我只不过告诉他不要弄丢了,并没有说要藏得那么隐蔽。也没想到他会把戒指归类到雨花石里边。 
    他捏着戒指看着我呢,犹豫一下,我替他把戒指戴上。 
    “好了,小路洗手吃饭吧。” 
    他没有回应我,默默把罐子里的东西归位。我拽着千语下楼。等他把罐子藏好了,自然会下来吃饭。 
    “你跟他说了什么?怎么突然会要找戒指的?” 
    “没什么啊,解释了一下戒指是什么罢了。” 
    哎,不知道千语跟他说了什么?明明非常讨厌身上戴着“异物”。算了,晚上再劝他取下来吧。   
三、朋友   
    如果“损友”一词由我来定义的话,我一定选千语当作代言人。 
    真不知道她跟秦路说了什么,戒指带上之后,任我怎么哄他,他死活不肯取下来。我只好退一步,教他洗浴之前把戒指拿下来,洗好了再戴上。 
    不料麻烦接踵而至。先是前天,他从浴室出来的时间比平时要早十分钟左右,出来就直接跑到储物间去了。我到他的浴室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脱下来的戒指放在洗手盆边的凹槽里,泡了一汪肥皂水。我顺手把戒指带出来,放在他床头柜上。他洗了澡通常会在哪儿吹干头发。 
    看着他顶着水淋淋的头发从储物间出来,手里握着什么,我也没在意,点头笑笑就下楼了。 
    在楼下看了一会儿书,看看,已经7点42分了,他还没下来。我心脏突然抽紧,莫明恐慌,三步两步冲到他房间。 
    房间的地毯已经浸湿大半。 
    浴室的玻璃门锁上了,里头一阵水响。他趴在地上浸在一池水里,不知在找什么。我马上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使劲拍了两下门,他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不理会。 
    等我取了钥匙把门打开,水已经漫出房间了。 
    “小路!小路!”我抓住他的肩膀,要他抬头看我。几乎用尽全部力气,他才摇晃了一下,低沉的嘀咕了一句。 
    “小路,戒指在小林这儿,没有丢!” 
    听不见,他根本不理我。我取来戒指,跪在他身前,捏着戒指探到他面前。过了几秒,他才接受了眼前所见,两只大手紧紧一扣,把戒指带着我的手指一起扣在里头。 
    “小路,戒指没有丢,在这儿呢,不要紧。” 
    他眼里凝起雾,好像受了好大委屈似的,整个人都在抖。嘴巴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没事,戒指在,在呢。来,小林给你戴上。” 
    他还是在回避我的目光。我使劲想抽出手指,却抽不动。头顶上的水龙头还在哗哗出水,瀑布一样的温水沿着盆边往下流,淋得我一身湿透了,他还不肯松手。 
    “小路!” 
    这回我的声音比较严厉。他马上松开手,却几乎是扑一样抱住我,头靠在我肩上,两只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耳朵。 
    在水里不知跪了多久,我用尽最温柔的声音哄他放开。还好在我的力气和耐力用完之前,他终于松动了一下。我扳过他的左手,使劲把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 
    哄了他离开浴室换上干的衣服,已经九点一刻。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就听话提前上床睡觉。 
    他累坏了,我也累坏了。捡起扔在浴室门口的刚拆封的剃须膏,实在笑不出来。看着一屋子水迹,我第一个念头是让段先行出钱给我定做一只备份戒指,从款式到钻石的成色都要一样的。 
    嗓子还是痒。不过好多了,至少能够说话了。 
    我每次感冒发烧扁桃体就会发炎,然后肿得没办法说话。天知道小时候爸妈干嘛不给我把扁桃体切掉。 
    路况不是很好,还好向来出门偏早,今天也没有迟到。 
    如果今天因为做礼拜迟到他闹出什么情绪,我真的要番白眼了。 
    教堂规模不大,人也不多。牧师有些年纪了,大概在这个片区服务了一些年数了,很熟悉这个片区的教徒的情况。说话总是含着淡笑,给人感觉非常亲切。 
    上海信基督教的人按比例算不多,但跟国内其他城市相比,算是基督教比较受欢迎的地区。这些上海郊区的居民,也未必能够言语就引用圣经里神的教诲,甚至未必通晓基督教的教义和历史,不过他们的虔诚,比起某些牟利性强的宗教名胜的教徒,让人感觉更加纯洁一些。 
    所谓的神,只是一个寄托。 
    没办法,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对宗教的了解,都是从心理学的角度做的学习研究。 
    前天的“戒指事件”使他的情绪还不是非常稳定。我不敢离开他太远,就坐在教堂最后一排长椅上,迷迷糊糊听着牧师带领教友唱圣歌。说不上好听,但是挺催眠的,我几乎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猛然点了下头,又猛然醒过来。睁开眼,老牧师站在我眼前,含笑看着我。 
    “秦路呢?”我赶紧站起来。刚才做礼拜的教友已经三三两两散开了,秦路不在他刚才那个位置上。 
    “不要紧,小宋带他到后边园子里走走。” 
    哦。身子一下子软了。振作精神,我对牧师笑笑。 
    “照顾小路很辛苦吧?” 
    “还好。”我笑笑。虽然前天闹了一夜,但跟秦姨吃过的苦头相比,清理一层被水浸过的地毯算得上什么。 
    老牧师,不,这间教堂的工作人员,多少都是亲身见证过秦姨的伟大的。 
    “林小姐,有没有想过受洗?”他笑眯眯的。 
    我愣了一下,摇摇头。 
    他牵起我的手,抚着我的戒指说:“在我眼前,你把自己的幸福交给小路了。我想他一定希望你能够和他一起追随圣明的主。”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钻石折射的光芒非常刺眼。抬头笑答:“谢谢了,嗯,如果我需要神的话,我更倾向于佛门。” 
    牧师点点头,毫不介意的说:“我当然希望有更多人了解我们的主、信仰我们的主,不过,如果佛的义理能够让林小姐得到慰藉,我也非常高兴。人总需要一些东西来信仰,来支持自己的善心。” 
    “嗯……老……先生……”该怎么说呢?“我跟他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善举。” 
    “我知道。不过人心非常微妙不是?也许你自己已经在执着一些看法,而这些看法会让你失去爱人的能力和勇气,但是你还不知道,所以,如果能把心里的想法找一个对象倾诉,他能够看到你看不清楚的东西,再告诉你里头的真谛。” 
    我哑笑。他是知道我的职业的。平时总是含笑听人诉说,然后适当给予诱导和指引的人,是我。现在听着他这么说,我突然有点恍惚。人的角色总在转换。明明是“我”,一会儿成了“你”,或者是“他”,大部分人,坦然的接受了这种不会停息的转变,从一个角色迅速切换到另外一个。有的人,只不过在这儿卡住了,就成了孤独的锁在只有自己内心的“狭小”的世界。 
    孤独症,它的名字。我不喜欢叫它“自闭症”,那未必是自我封闭,只是他的世界的微妙,不是外边的人可以想象。也许那才是真实的、独一无二的“世界”。 
    只是,我们,为了各种原因,或者更多的是满足自己的渴望,而不是他的渴望,用暴力打破了那个世界的护壳,硬是把他柔软的身体拖到这个“正常的世界”来曝晒。 
    看看那钉在十字架上的神。我没办法信仰。如果硬要信仰什么,硬要为这种与生俱来的、还没法用“科学”解释透彻的孤独症找个解脱的理由,那么,大概是人的灵魂总是在轮回吧。佛说,因为你的前生,所以有你的后世。而这个世界如此拥挤,人的欲望如此之多,到那投胎的明镜前,也许,前生的某个灵魂自己跟自己有了分歧,裂成两瓣、甚至三瓣、无数瓣。他们分别去追求所要的后世。当中,也许有一些,遗漏了什么,或者根本是主动选择放弃什么。 
    不然,用基督教的义理解释,成了秦姨的理解:我做了错事,所以神降生一个没有灵魂的孩子来作为我一世的惩罚。 
    赎罪。私心有很多,如果都是罪,这个世界未免太痛苦。 
    “小林!”秦路抛下宋先生跑过来。非常兴奋。“宋哥哥给小路这个!” 
    成熟男子的气息一下子撞过来,把我裹得几乎窒息。他的嗓音沉稳而磁性,他的心境未必如他的语言一般幼稚。但是我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跨越某个界线。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界的时候,心头洋溢的,不是恬美或者悲哀,而是恐慌。 
    机械的应对了几句,我突然有在这儿昏迷过去,醒来就忘记一切的愿望。 
    老牧师含笑看着我们,任我们在本该宁静的教堂里重复着鹦鹉学舌般笨拙的对话。 
    到送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紧紧握了我的手一下。下定论似的说:“林小姐,他会是一个好丈夫,你也是一个好妻子。主见证了你们的互爱。” 
    我连笑的心机都没有了。抽回手,平板的纠正:“作他一世的朋友、尽朋友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他,这是我想要的。” 
    上了车,我把宋先生送的CD放进音响。是克来蔓得演奏的钢琴曲。 
    车行半程,秦路异常安静。我趁红灯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了?” 
    “……朋友是东西?” 
    什么。我习惯性主动填上他漏掉的词。 
    “不是东西,是人。”马力全开,我琢磨着用什么样的词汇解释这个名词。 
    “小路是?” 
    我还在考虑应该怎么引导,《秘密的庭院》悠悠响起。有人说克来蔓得商业化,我听不出来。反正无论什么版本的《秘密的庭院》,都能触动我的某种情绪。我沉浸在音乐里。直到整首曲子放完。安静了一阵的秦路说了两个字:“喜欢?” 
    我努力了一个星期的成果。笑,点头:“喜欢。” 
    他摁了循环键,《秘密的庭院》让我那种平时避之不及的情绪泛滥了一路。 
    晚上洗好澡出来。看到秦路端正的坐在二楼的扶椅上。我一露脸,他说:“小路不是朋友。千语是。小林不是。” 
    说完,笔挺的回去他的房间。 
    我检查了一下电话的通话记录。七分钟,杜千语的手机;三十二分钟,段先行的手机。 
    苦笑。不知道应不应该妒忌千语跟他的特殊沟通能力。 
    真是损友。   
四、谎言   
    早上送秦路上班,就隐隐觉得她的眼神不太友善。 
    秦路现在上班的地方是段先行的一个朋友的IT公司,不是自己立品牌那种,而是组织了菁英专门为特大公司编写特定程序的技术服务公司。尤其擅长是单片机编程――软件跟硬件驳接的基础应用领域。 
    说实话,实际工作内容我也没搞懂,虽然我陪着秦路上了两年多相应的大学课程。 
    不过我知道,虽然他在语言沟通上几乎不能应付正常工作环境,但是他却是公司的技术核心人物之一,据说还有猎头公司的人打他主意。没办法问为什么,通常先天性孤独症患儿,即便智商低下――这种低下还是用“正常人”的标准测定的――往往会在某些特殊领域有超人的能力。通常是数理等学科,也有个别在音乐和语言上有傲人天赋。何况他是那20%智商偏高的幸运儿。 
    话说回头。陈小姐对我也算礼貌,她都快走出停车场了,看到我们,还特意折回来跟我打招呼。当然,作为一个女人,或者说,作为一个有执照的咨询师,她的动机我一看就知道。 
    干笑。确实,如果忽略掉秦路的语言障碍,和没几个外人见过的情绪爆发,从外型到能力到举止气质,他都是一个引人瞩目的男子。 
    可惜,昨天晚上他突然失控,已经把我折腾得面无表情。我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他异化的叫嚷和扭曲的表情。 
    让人头痛的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生气。 
    也许头痛的还有别的。今天约了苏教授。 
    上海的马路永远在堵塞。我赶到café的时候,已经迟到十多分钟了。远远就望见苏教授坐在露天棚架低下,眯着眼看透过紫藤漏下来的光影消磨时间。 
    “抱歉!我来晚了!” 
    苏教授摆摆手表示他不介意。等我坐稳了要了黑咖啡,才不急不慢的说:“昨天没睡好?” 
    “嗯,秦路闹了点情绪。”我尽量轻描淡写。 
    “辛苦你了。不过我实在没法赞同你的做法。竭尽全力做好一个课题当然重要,但是做到把自己的婚姻幸福搭进去就太不应该了。” 
    “嗯。但是这样比较好。监护权一直在赵先生手里,实在不方便。” 
    秦姨去世后,秦路的监护权就归档到他的生父哪儿,但是好几次秦路出问题了海阳都联系不到赵老先生――即便联系上了,赵老先生在香港算是有点脸面,又有家室亲友看着,也不是那么方便。偏偏海阳他们没办法证明他们的亲属关系,连打官司争监护权的资格也没有。 
    “林音,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吗?牺牲了自己照顾一个非亲非故的个案?” 
    我愣了一下,差点回味不过老师的意思。以前不论我在秦路的事、或者其他个案上投入多少、赢了一些人的赞美或者中伤,一手把我带出来的恩师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满口黑咖啡,有点苦。苦味过后的甜香残留在唇齿之间的感觉,我特别喜欢。不过,有的时候……我放下杯子,鼓起勇气正视我的导师。 
    默默对视了一阵,教授叹了口气:“你这个孩子啊……” 
    我笑了笑,低头不想让眼泪泛出来。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还分不清楚么?如果你真是喜欢上他了,我还可以接受,但是现在……” 
    “我……是挺喜欢他的……我都二十八了,没有合适对象不是?他长得那么帅,赚的又多,我天天跟他在一起,相处久了……” 
    教授看着我笑盈盈的说出这样的话,脸都要气皱了:“什么话!只听说过病人移情到咨询师身上,哪有当心理医生的喜欢上病人的事儿!” 
    “有吧,拍电影肯定会这么拍,多浪漫啊!” 
    “你这鬼丫头!”苏教授终于忍不住了,冒出这表达溺爱的口头禅。我暗地松了一口气。 
    “不管你了,你自己想清楚吧!你的博士论文大纲我批改了一下,大致上没问题了。你可以开始着手写了。你说,等博士学位拿到了,你还日日困在那个孩子身边么?” 
    最后一句,教授的语气已经非常温柔了,流露的,是担心和关怀。我眼眶有点发热,也不躲闪,回应他说:“再说罢。反正跟他住到一起也没什么不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 
    “哎……那时候你为了拿到秦太太记录的资料,要我帮你牵线送他到TJ大学旁听,我就有预感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好了,就算你以后跟他离婚了,结婚生子了,还是要牵挂他一辈子的……你啊就是太……” 
    “都这么多年了,老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哟。” 
    “哎……” 
    送了老师回家,我站在他楼下,看着满眼灰尘在阳光低下快乐的飞舞。什么是应该不应该,谁知道?后悔,老师说过,他不喜欢这个词,那是对自己的否定。我也不希望哪天自己心里会冒出这个词。 
    后悔吗?谁知道。心知道吧。六年前第一次见面,阳光低下,还有点瘦弱的秦路斯文的坐在那儿,尽管掩饰不尽憔悴,美丽的秦姨还是含蓄的笑着,看着端坐的儿子,眼里包含着旁人无法体会的幸福。 
    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搞错了,晴天指错了人。 
    当时的心里,满怀着做出一分最出色的硕士论文的激情,所以眼神是纯净而热烈的。 
    不像现在,多了那么多世俗的顾虑和情欲。 
    就像这城市里的空气一样,看似透明,在阳光低下一下子就暴露出丑陋。 
    发够呆了。如果老师探头出来看到,难道向他解释自己在观察灰尘? 
    “喂?晴天?” 
    “嗯……是我。你见过教授了?” 
    “是啊,刚从学校出来。怎么了?” 
    “教授有没有说什么?” 
    “有啊。挺生气的。” 
    “……他知道你结婚之后,大骂了我一通,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大概想劝我吧。算了,我多任性他最清楚了。我自己有分寸。” 
    “阿林……” 
    “行啦,不要这样啊,情绪低落会影响胎儿的哦,小心生出的宝宝眉心有皱纹。” 
    “你……哎……” 
    “产假下个星期开始对吧?明天开始我可以回去上班了。” 
    “嗯。谢谢你。” 
    “好像应该我谢谢你吧,替我了这么久班。” 
    “……阿林啊,你老是这样一副大好人的样子,会让身边的人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我把车停下来。静静听着她抽泣。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也是一个执业的咨询师,平时用来应对客人那一套对她不管用吧。我只能静静听着,听她用哭声抗议我的自以为是。 
    “……阿林,很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如果小路在家里住下去,我肯定没有勇气看着自己的肚子……我害怕……他没有跟孩子相处过……孩子不会控制自己……我……” 
    突然好想砸碎什么。“?啦”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也许很好听。能够让什么从胸口破裂出去。堵塞的感觉蔓延开来,喉头发痒。 
    “……林……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应该还有别的方法不是么……海阳他一直在找合适的机构……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他了。”我挤出一句,声音回荡到自己耳中,太冷漠。 
    “不要说这样的话!阿林!我认识你二十八年了!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也要这样……” 
    没有人在看我,我苦笑给自己看。车窗茶色玻璃上映出的影子,扭曲了,非常滑稽。 
    没有人相信的话,就是谎言。 
    好一会儿,晴天终于控制住情绪,平静一些了。我估量了一下。张张嘴,刻意温柔的说:“哭出来就好了。我们的压力都很大的,对不对?海阳虽然尽量了解,但是他们到底不是专业人士,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很多。我们知道的,当然会担当多一些。” 
    “阿林……” 
    “嗯?” 
    “我……嗯……对不起,刚才我实在太担心了,教授早上说跟你约了见面,我就一直在想……如果……” 
    “真是的,是不是孕妇都是这样?容易胡思乱想?” 
    “我不是胡思乱想。如果不是我拜托你求教授牵线,你根本不会涉及自闭症这个课题。” 
    “嗯。是啊。不过我会选一个别的什么,情况不会比现在好多少。我不想就那么拼凑一篇论文毕业了,到研究所或者福利单位听别人的心理垃圾、偶尔到街道给大妈宣传一下精神病不是神经病――这是我自己选的啊。” 
    “哎。算了,我说不过你。小路还好吧。” 
    “嗯。” 
    “星期六带他回来喝汤吧。” 
    “行,我回去马上写到他时刻表上。你叫海阳给他打个电话吧。” 
    “嗯。”   
五、客人   
    挂掉晴天的电话,好像大梦初醒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从公文袋里抽出福利院的排班表。下周开始,每逢周二周四,白天我都要回到福利院值班。晴天跟踪的案子都比较轻松,一个多动症小孩,一个有点抑郁的大一学生,还有压力过大的上班族。多动症小孩前两个星期已经移交另外一个咨询师跟踪,我回去大概要“坐堂”等新的个案上门。 
    说到底,福利院附设的咨询中心接触得到的都是比较轻松的个案,如果有精神健康比较棘手的,都要及时转移到正规的精神病院或者康复中心。 
    这一份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不过向学校申请的休假也差不多结束了,下个月开始每个星期剩下的工作日都要回到学校当一位新转职的副教授的助教,另外也可能会安排两课时的《心理学入门》。 
    (插花:写得好沉闷,我自己都烦了~大家一目十行啊~换了背景音乐~毕业生~心情平和了一点~天气实在太热了~) 
    回家路过超市,买了一堆净菜。 
    秦路也会自己到超市买东西。只要拿了想要的东西刷卡付款就行了,跟别人的“互动”不多。不过如果放他自己一个到超市买东西,多数情况他会迷恋着货架的排列,“流连忘返”。所以我都会自己去超市买好做饭的材料。 
    秦路的“做饭”,也是一套机械程序,洗定量的米,下锅,添定量的水,接上电源……菜一律炖煮,几样搭配了煮在一起,外加水煮蛋。 
    再简单的程序,也花费了秦姨大量心血训练。一直吃那样炖煮出来的晚饭有点难过,不过我还是打算让他继续下去。 
    每次翻开她的日记,我都深感敬佩:这样一个女人,孤身一人,顶着世人的犀利眼光,竭尽全力把一个严重孤独症患儿培养成一个几乎能够独立生活的人,实在不简单。虽然有片区基督教教会的帮助,但是,以国内对孤独症的了解和重视程度,她能够得到的外界帮助和理解仍旧少得可怜。 
    回家把新的行程表写到白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