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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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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编队最前方的“太宗”号与一号目标舰的雷达测量距离为一万七千五百米,且正好位于一号目标舰航线地顶点上。“太宗”号与“仁宗”号的间隔距离为十链,“仁宗”号与“太祖”号的间隔为二十链,“太祖”号与“宣宗”号的间隔距离为十链,因此“宣宗”号与一号目标舰的距离大概是一万九千米。
  正好,四艘战列舰与一号目标舰的距离都在二万米之内。
  可见,祖寿清对转向时间地把握相当精确,以舰队的尺寸来衡量,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毫厘不差”。
  在这个距离上,不管是日本海军的十四英寸穿甲弹,还是十六英寸穿甲弹,对四艘“皇帝”级战列舰都没有多大的威胁。相反,四百毫米重型穿甲弹在这个距离上不但可以轻易砸穿“扶桑”级战列舰两层加起来厚度都不超过一百七十毫米地水平装甲,还能轻易的砸穿“长门”级战列舰一百八十五毫米厚的水平装甲。
  更重要地是,战列舰在雷达指引下进行炮击,对炮手几乎没有个人素质要求。
  这一功劳,肯定应该记在白佑彬的头上。
  “大东海战”之后,虽然白佑彬当时还不是快速战斗群的作战参谋,但是作为“太祖”号战列舰的枪炮军官,他也有义务总结战斗中暴露出来的问题。
  顺理成章的,白佑彬最重视的就是炮战中炮手的表现。
  作为学枪炮专业出身的军官,加上在“秋波”号上近三年地磨练,白佑彬知道,一名真正优秀地炮手不但要有数年地服役经历,还要有充足地训练,以及大量实战的磨练。而这些。在战争初期都是不具备的。
  也就是说。通过提高炮手素质来提高战舰的炮击效率,在当时难以奏效。
  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提高炮手素质,又要提高炮战效率,该怎么做呢?
  这时,白佑彬想到了他在“秋波”号上搞的训练。虽然当时雷达还没有正式装备帝国海军(直到现在也没有装备驱逐舰),但是白佑彬早在军校学习的时候就认识到了这种新研制的探测与测量设备的重要性。
  能不能通过雷达来提高炮战的效率呢?
  说白了,炮手在炮战中起到的最关键作用就是准确地判断敌舰的方位与距离,然后瞄准敌舰,将炮弹打出去。也就是说,除去装填作业外。战斗中,炮手就是火炮的眼睛与大脑。以当时的技术条件,炮手作为火炮的“大脑”这个角色是不可能被其他设备取代的,可是作为“眼睛”地这个角色是可以取代的。那就是雷达。
  雷达可以通过回波方向测定目标的方位,并且通过回波间隔时间测算出目标的距离。
  另外,以前受到技术条件地限制。测距仪测出的方位与距离数据不会太精确,而且信息传递到炮手那的时候,会出现一定地间隔时间,目标的准确距离与方位也随之改变。这样。就得靠炮手的经验,也就是常说的素质来弥补这些问题,从而使炮手的素质显得极为关键。甚至成为了炮击命中率的首要因素。
  如果炮手在收到炮击参数之后立即开火,就能缩短间隔时间,从而降低误差。
  正是从这个思路出发,在成为了快速战斗群作战参谋之后,白佑彬在祖寿清的默认下,对舰队的炮战战术做了新的修订。
  因为当时各艘战舰都没有完善地射击指挥系统,即没有火控雷达,没有火控通道,炮手不能直接获得雷达测量出地目标数据。所以白佑彬在舰队推广的战术只适合远距离炮战。特别是夜间远距离炮战!
  按照白佑彬地战术模式,雷达测出目标数据后。将同时转交给枪炮长与主炮班组的枪炮军官,在枪炮长决定是否开火的时候,枪炮军官为主炮装定射击参数,随后在枪炮长的命令下统一开火。
  这样一来,一方面要求枪炮长统一指挥火炮(至少是主炮),另外要求各班组的枪炮军官提高素质,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测算出炮弹飞行所需的时间,目标在此时间内移动的距离,也就是计算出提前量。另外,枪炮军官不能凭个人判断擅自改动炮击参数,更不能主观臆断目标的运动情况!
  因此,这种炮击战术将人为干扰因素降到了最低限度。
  如此一来,就只能通过火力密度来弥补可能出现的偏差,从而要尽量做到全舰主炮同时开火。
  前往开普敦的路上,白佑彬想方设法的让四艘主力舰,特别是“仁宗”号与“宣宗”号上的炮手进行训练。在经过马尔代夫群岛南端的某座无名荒岛的时候,还打掉了上百发炮弹,以次检验白佑彬的新炮战战术是否有效。
  结果是,祖寿清全盘采纳了新战术,并且要求四艘战列舰枪炮部门的官兵加紧训练。
  现在,轮到用实战来检验白佑彬提出的新炮战战术了。
  当炮击的轰鸣声逐渐散去,炮弹划破漆黑的夜空飞向日本战列舰的时候,白佑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即便训练与实际测试都证明了该战术的有效性,可是在炮弹击中敌舰之前,白佑彬仍然有点忐忑不安。
  第四卷 四龙闹海 第二十章 … 不是运气
  二点刚过,在如同滚雷般的炮弹破空声中,“扶桑”号战列舰的好运走到了尽头。
  在此之前几个小时的战斗中,运气一直伴随着“扶桑”号战列舰。
  舰队决战开始的时候,“扶桑”号迎战四号敌舰(即“库叶岛”号战列舰)。“扶桑”号有十二门主炮,而四号敌舰只有九门主炮,只是四号敌舰打出的穿甲弹更有威胁。激战中,“扶桑”号不但没有被敌舰的炮弹击中,反而“命中”了敌舰一枚穿甲弹(后来确定为近失弹,弹着点距离“库叶岛”号应该不到五十米)。
  随后,高野五十六下达了追击命令。
  作为编队中的“领舰”,“扶桑”号一直跑在最前面,而且一直在用舰首方向上的四门主炮轰击敌舰队,其中还好几次差点击中敌舰。
  当敌舰队做“蛇形”机动的时候,“扶桑”号仍然一马当先,冲在了最面前。
  第二次转向的时候,“扶桑”号凭借速度优势,首先完成转向,将六座炮塔的十二门主炮都投入了战斗。就在第二轮齐射中,一枚穿甲弹击中了五号敌舰的后舰桥,并且进入了舰体,破坏了该舰的部分动力设备,并且震坏了其舰尾炮塔的旋转机构,为随后的惨剧埋下了伏笔。
  紧接着,高野五十六的冒险战术差点使“扶桑”号惨遭厄运。
  当时五号敌舰与四号敌舰瞄准的是“扶桑”号后面的“山城”号战列舰,如果瞄准的是“扶桑”号,哪怕只有四号敌舰瞄准了“扶桑”号,日本海军的第一艘无畏型战列舰恐怕就要倒大霉了。
  逃过一劫后,“扶桑”号立即调转炮口,将四号敌舰打成了筛子,并且最终击沉了该舰。
  战斗打到这时。“扶桑”号上官兵是既兴奋。又疲惫,同时放松了警惕。“山城”号已经遭到重创,虽然速度没有降低多少,但是其一半主炮无法继续作战。按照日本海军的惯例,“扶桑”号将掩护姊妹舰撤退,对付另外三艘战列舰的任务将交给速度更快地“伊势”级与“长门”级战列舰。
  “扶桑”号最快不到二十五节地速度,也确实追不上能够跑到二十五节的“南海”级战列舰,以及最快速度达到了二十六点五节的“黄河”号战列舰。
  也就是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属于“扶桑”号的战斗结束了。
  问题是。就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
  虽然突然打来的第一批炮弹没有击中“扶桑”号,但是好几枚炮弹就落在“扶桑”号附近。更让“扶桑”号上经验丰富的日本军官感到震惊的是,从炮弹落下时的呼啸声可以判断出,敌舰开火的距离在二万米之外,而炮弹地弹着点仍然非常密集,而且准确性并不低。也就是说。敌舰的炮击相当准确。
  如果是日本战舰,在这么远的距离上,炮弹恐怕偏出了上千米(主要归咎于日本火炮的生产工艺,而不是日本海军炮手的个人素质)。
  也就在这个时候。高野五十六下令将航向转到一百六十五度。
  显然,高野放弃了追击正在逃跑的那三艘战列舰,准备全力迎战突然出现在战场上地那批敌舰。
  也就是说。此时联合舰队不但不知道敌舰的身份,也不知道敌舰的具体数量!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敌舰的数量不会少于四艘。因为落下地炮弹有三十多枚,而大明帝国海军主力舰的主炮数量都没有超过十门。
  留给“扶桑”号的准备时间只有十多分钟。
  这也是“扶桑”号最后地“幸福时光”,即便此时“扶桑”号上的官兵都已胆战心惊,可是比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算得上是“幸福”。
  在这十分钟里,不但“扶桑”号上的官兵提心吊胆,就连高野也产生了恐惧感。
  因为。在打出了第一轮齐射之后。那批敌舰竟然不见了踪影!
  在漆黑的夜晚,不管日本海军了望员的眼睛有多好。也不可能看到二十五公里之外的敌舰。另外,此时天气开始转变,从东北方向上飘过来的积雨云层挡住了皎洁的月光,使夜晚变得更加漆黑。
  也就是说,包括高野在内地日本官兵根本不知道敌舰地具体位置!
  直到南面再次出现炮口闪光的时候,日本战舰上地了望员才再次发出炮击警报。借此,高野判断出,敌舰的速度肯定在二十四节以上,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绕到联合舰队的正南方。另外,从炮口闪光的分布来看,应该是四艘战列舰!
  无论如何,高野五十六也想不明白,这四艘战列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是,留给“扶桑”号的“幸福时光”只剩下最后两分多钟了。
  从炮弹落下时发出的呼啸声,有经验的官兵都可以判断出大概的弹着点,甚至是炮弹落下的速度,从而大致推测出炮击距离。当然,这对于那些被封闭在钢铁舰体内的官兵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声音穿过舰体时会变形走样,另外舰体内的噪音,特别是蒸汽轮机发出的噪音也会多炮弹发出的声响产生干扰作用。
  也许,此时“扶桑”号战舰上的官兵只能祈祷别被炮弹击中。
  他们的愿望很快就被证明是“奢望”。十五秒钟之内,总共有四枚四百毫米重型穿甲弹砸中了“扶桑”号战列舰,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一十一!
  在这么远的交战距离上,竟然还能达到超过一成的命中率!
  别说一直以官兵素质为傲的日本海军不会相信,就连此时正在“太宗”号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炮击效果的白佑彬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命中率证明了他的战术是正确的,而且与训练时平均百分之十五的命中率相差并不是很大。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在雷达引导炮击的情况下,只要雷达探测精度够高,且火炮处于正常状态,完全没有必要用第一轮炮击来“试探”敌人(即通过观察弹着点的偏差情况,在第二轮炮击中修正瞄准参数)。
  当然,这也说明白佑彬的运气足够好。
  因为在一般的情况下,战舰上的火炮会因为海水以及潮湿空气的锈蚀,还有长期使用后,炮塔的旋转机构与火炮身管的俯仰机构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磨损,火炮炮管也会在炮击中磨损,所以火炮难以处于“正常状态”。因为快速战斗群的四艘战列舰都服役不久,或者刚刚返厂维修过,所以主炮的情况都比较理想。
  在后来的海战中,即便有雷达引导炮击,仍然得观察第一轮齐射的弹着点修正炮击参数。
  “打中了,我们打中了!”
  听到旁边参谋军官的尖叫声,白佑彬才知道他没有看错,确实打中了。
  “四枚命中!”一名年轻军官低声说了一句,“了望员观察到的结果,另外还有五到六枚近失弹。”
  祖寿清长出了口气,随后就朝白佑彬看了过来。
  “测量二号目标舰的距离与方位数据,第三轮齐射转为瞄准二号目标舰!”
  白佑彬刚刚给手下的军官下达了命令,“太宗”号就率先打出了第二轮齐射,随即后面“仁宗”号上的九门主炮也开火了,“太祖”号与“宣宗”号的起色则比“太宗”号晚了十秒与十五秒。
  利用齐射的间隔时间(主要是判断是否命中敌舰,以及是否需要继续炮击同一个目标),“太宗”号的雷达测出了二号目标舰的距离与方位数据,三个炮组的枪炮军官也根据新的炮击数据调整了炮塔的水平角与火炮的高低角。
  第二轮齐射的命中率不比第一轮齐射低多少,三十六枚穿甲弹,命中三枚!
  也就是说,前后五分钟内,连续七枚穿甲弹打中了“扶桑”号战列舰!
  别说是“扶桑”号,就算是更坚固的“长门”号战列舰也承受不住这么多穿甲弹的打击。
  另外,远距离炮战中,穿甲弹是凌空落下的,打的是战列舰的水平装甲,只要命中目标,且引信正常工作,基本上都会在舰体内爆炸,很少有穿出舰体再爆炸的情况发生。另外,炮弹从高空落下,不管战舰是暴露侧面,还是暴露正面,其对炮弹的投影面积相差并不是很大,所以决定炮击命中率的不是战舰暴露在侧影面积,而是炮弹的正常撒布范围,也就是炮击误差。
  炮弹的正常撒布范围基本是定值,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多的炮弹,就能击中目标!
  说白了,打到这个份上,“扶桑”号不认命都不行。
  火炮不如对手,装甲不如对手,观瞄设备不如对手,连所处位置都极为被动。不挨打,不被打,那才是怪事!
  另外,在被七枚重磅穿甲弹命中的时候,“扶桑”号竟然一炮都没有还击!
  在这个距离上,别说十四英寸舰炮,就算是“长门”级的十六英寸舰炮也难以对四艘“皇帝”级构成威胁。
  另外,日本战舰上的了望员与炮手有没有及时根据对方发出的炮口闪光测算出距离都是个未知数呢!
  第四卷 四龙闹海 第二十一章 … 果断出拳
  因为战沉的速度太快,加上其高大的司令塔被穿甲弹摧毁,所以“扶桑”号的中弹位置,以及沉没原因直到战争结束都没有搞清楚。四十多年后,一支帝国民间探险者组成的考察队伍来到了这一海域,在寻找“海南岛”号战列舰与“库叶岛”号战列舰的船骸时,找到了断成三截,在海底躺了几十年的“扶桑”号,这才揭开了“扶桑”号战沉的真相。
  经过全面考察,当时“扶桑”号战列舰中共被十二枚穿甲弹,而不是七枚穿甲弹击中,其沉没的直接原因是前部与中部主炮弹药库爆炸,导致舰体断裂成三截,随后海水大量涌入,最终迅速沉没。
  这十二枚穿甲弹的命中点分别在:距离舰首十五米处,“阿”炮塔左侧,“咿”炮塔右前方,“咿”炮塔炮座正前方,司令塔正面,“呜”炮塔顶部,二号烟囱根部,“唉”炮塔左侧与右侧,后舰桥前方水平甲板处,“哦”炮塔顶部,以及距舰尾五米处。
  致命的是打在“咿”炮塔炮座,司令塔与“呜”炮塔顶部的三枚穿甲弹。
  第一枚在撕开炮座的装甲之后,肯定改变了前进方向,钻进了下面的弹药库,并且在弹药库内发生爆炸。第二枚干掉了“扶桑”号的指挥部门,并且顺势砸断的了后面的一号烟囱。第三枚的弹道几乎与第二枚一样,而且下落角度更大,所以才没有被烟囱挡住,直接落在了“呜”炮塔的顶部,撕开炮塔顶部装甲后,又打穿了下面的水平装甲,最终进入弹药库发生爆炸。
  显然,对装甲防护原本就显薄弱的“扶桑”级战列舰来说,四百毫米重型穿甲弹的威力太“猛”了一点,至少击中司令塔的那枚穿甲弹就没有立即爆炸。而是砸断了后面的烟囱,落到海面上才发生爆炸。
  另外,从当时的交战情况来看,因为观察角度。以及“扶桑”号上层建筑的阻挡,所以“太宗”号等战列舰上的了望员很有可能没有看到落在“扶桑”号后舰体上地那几枚穿甲弹,也就没有将其计算到命中炮弹之中。
  如此算来,七十二枚穿甲弹打中了十二枚,命中率高达百分之一十六点七!
  在主炮弹药库发生爆炸的情况下。“扶桑”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结果,该舰一千三百九十六名官兵中,仅仅只有十一人幸免于难。除了被炮弹炸死的之外,其他数百名官兵都随同“扶桑”号沉到了海底。
  当然,战斗并没有因为“扶桑”号地快速沉没而结束。
  从第三轮(准确的说,是第四轮)齐射开始,四艘“皇帝”级战列舰将炮口全都对准了“扶桑”号后面的“山城”号战列舰。
  也活该“山城”号倒霉。
  在炮战开始的时候。高野五十六没有及时下达命令,“山城”号的舰长自行决定将航向转到二百四十度。这样一来可以避开前面地“扶桑”号,二来可以让全舰的主炮投入战斗(当时“山城”号只有舰首的“啊”炮塔,以及舰尾方向上的两座炮塔能够作战)。三是可以与敌舰队进入平行交火战列。
  严格的说,“山城”号的转向,只是单舰的战术机动。而不是舰队集体机动动作。
  问题是,当时高野五十六没有下达命令,结果跟在“山城”号后面地“伊势”号与“日向”号将其判断为舰队机动,从而跟随转向。
  这一变化,对这场海战的最后结局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当然,首先遭殃的肯定是“山城”号。
  在三艘战列舰转向地时候,“山城”号首先离开“扶桑”号的“阴影区”,暴露在了四艘“皇帝”级战列舰的雷达面前,而“伊势”号与“日向”号仍然留在“扶桑”号地“阴影区”之内。所以四艘“皇帝”级战列舰只能瞄准“山城”号。
  五分钟的时间。足够“山城”号完成最后的“死亡狂奔”了。
  当然,运气也不是完全抛弃了“山城”号战列舰。
  其“出其不意”的转向机动带来的最大好处是。四艘“皇帝”级战列舰第三轮齐射的三十六枚穿甲弹全部落空,无一命中!
  当时,“太宗”号上的白佑彬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结果。
  按照他的判断,日本舰队应该向左转,脱离战斗,而不是向右转,继续战斗。即便向右转,新航向应该大于二百五十五度,以拉开距离,尽快离开快速战斗群的炮击范围,而不是留在“必杀区”内等死,更不是像武士道一样,在明知不是敌人对手地情况下冲向敌人地炮口。
  另外,当时的雷达只能测出敌舰地距离与方位,而不能测出敌舰的航向。
  要测算敌舰的航向,只能测两次位置信息与方位信息,然后用三角函数计算出航向。而当时雷达测距与测角的误差都比较大,为了测得尽量准确一些,两次测量间敌舰的航行距离应该尽可能的远,也就是两次测量的方位差应该尽可能的大。
  如此一来,很难在战斗,特别是两轮炮击之间用雷达测量敌舰的准确航向。
  如果在夜间,无法通过测距仪准确观察敌舰的侧影,就得靠枪炮长,或者是舰队作战参谋的个人判断。
  打出第三轮齐射的时候,白佑彬就意识到自己判断错误了。在炮弹飞行的两分多钟时间内,雷达测出的粗略数据证明了白佑彬的判断。“山城”号的航向不会超过二百五十度,而不是白佑彬之前判断的二百五十五度以上!另外,了望员的报告证明,“山城”号仍然在向西南方向航行,而不是向东南,或者正南方向航行(这可以通过战舰的侧影做出大概判断)。
  结果,在第三轮齐射的炮弹落下前,白佑彬就下达了新的炮击参数。
  随即,“太宗”号首先打出第四轮齐射,另外三艘战列舰收到了舰队司令部发来的炮击参数之后,也跟着开火了。
  说白了,第四轮齐射多半有碰运气的“嫌疑”。
  当时白佑彬估计“山城”号的航向在二百三十五到二百四十五度之间,因此在向各舰下达命令的时候,对炮击参数做了细微的调整,以保证至少有一枚穿甲弹砸中“山城”号,而不是再次落空。
  白佑彬此时表现出了一名优秀舰队指挥官必须具备的素质。即在敌情不明,战况紧张的时候,指挥官必须当机立断,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定。即便只有一半的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也比耽搁时间,错过击败敌人的机会好千万倍!
  另外,祖寿清也一直没有插手,任由白佑彬指挥舰队炮战。
  似乎,他也很想看看这个刚刚提拔起来的作战参谋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事实证明,白佑彬“蒙”对了,或者说,他的果断决定起到了关键作用。
  第四轮齐射,前后有两枚穿甲弹命中了“山城”号,而且这两枚穿甲弹都是从“太宗”号上打出去的!
  不得不说,白佑彬真有点“私心”。
  在确定各舰的炮击参数时,他让“太宗”号瞄准了“山城”号沿二百四十度航向航行时必须经过的那片海域。
  这两枚穿甲弹中,一枚打中了“山城”号左舷的二号副炮炮位,另外一枚打在了“唉”炮塔左侧的汽艇上面,并且进入舰体后发生爆炸。随即,此处就燃起了大火。根据战后日本方面的作战记录,这枚穿甲弹引爆了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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