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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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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就使你失去幻想的快乐!”他摇头。“你爱幻想吗?爱造梦吗?”

    “问得不聪明,有不爱幻想、不造梦的女孩?”她反问。

    “我对女孩子没经验,”他笑起来。“惟一熟悉又最接近的是母亲,可是母亲不幻想不造梦!”

    “她已超过了幻想和造梦的年龄啊!”她嚷。她几乎已完全当他是朋友了。

    “耐雪,你相信男孩子也造梦,也幻想吗?”他说。

    “你吗?”她用手掠一掠头发,很美的一个姿势,又绝不做作,自然而潇洒。“男孩子梦也梦见事业,幻想——也是名成利就!”

    “说得我又俗又铜臭,”他故意叹了一口气。“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差劲吗?”

    “这那儿是差劲呢?难道男孩子也梦爱情?也幻想风花雪月?”

    他思索了一阵,不,出了一会儿神。

    “世界上没有人不梦想爱情,是不是?”他说。

    她一窒,不敢再接腔。再说下去——她怕不可收拾。

    “你一直在台湾念书,做事吗?”她聪明地转开话题。

    他扬一扬右手,她看见一个设计精巧的戒指。

    “我曾花了两年时间去买回这个戒指!”他说得幽默,也有一丝自嘲。

    “美国?”她再问。不是关心,这个题目不伤大雅。

    “很世俗的一个地方!”他不置可否。“高度物质享受,紧张的生活,强烈的竞争,到处都是压力!”

    “怎么这样说?台湾的年轻人谁不向往那儿?”她说。

    “向往是一回事?去到那儿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他摇头,很认真地。“想象往往是最美好,最如意的!”

    “这是留学回来的人说风凉话吗?”她笑起来。

    “绝不是风凉话,我是那种人吗?”他轻轻叹一口气。“我弟弟比我聪明,他就不选择留学,他将来的发展一定比我快!”

    “你弟弟也大学毕业了?”她随口问。

    “两年了——哦!你或许会知道他,他在你以前的大学做助教,”他也顺口说,“你是中兴的——”

    “程——之洛?!”耐雪变了脸色。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程思尧会是程之洛的哥哥?

    “你认识他?你怎么不早说?”他又意外又高兴。

    “不——熟!”她低下头。心中七上八下,她真后悔这么贸贸然叫出之洛的名字,若思尧去问之洛,轻易的就可以从文莲那儿知道她的一切。

    “他的未婚妻林文莲——啊!是你那一系的,一定认识了吧?”他似乎感兴趣。“我怎么从来没想到呢?我真蠢,是不是?”

    “若是早知道——你就不会录用我了?”她勉强说。

    “为什么?录用你与他们全无关系,”他诧异地。“耐雪,你好像不喜欢我提起他们?”

    “怎么会呢?”她情绪一下子低落了,思尧是之洛的哥哥,她的一切岂不就要暴露出来了?

    “事实上之洛跟我很少接触,见面都少,”他解释着。“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和他的时间配合不起来,我们兄弟俩——”

    “不需要解释的,程经理,”她长长透一口气。“你们兄弟的一切和我完全无关,不是吗?”

    思尧呆一下,耐雪的口气一下子冷淡了,和一分钟前几乎完全不同,就因为之洛是他弟弟?她和之洛——当然没有关系,之洛早就和文莲订婚了,她——为什么?他知道不能再谈这件事,否则一天的气氛都破坏光了。

    “耐雪,我们是朋友,你还叫我程经理?”他轻松的。

    “你是程经理!”她淡淡一笑。

    “现在不在公司,不是上班时间,”他笑。“耐雪,你不能换一个令我心情轻松的称呼?”

    “那——程先生!”她不看他。之洛是他弟弟的事横在心中,虽然她不在意思尧对她的印象好坏,她根本不喜欢他,更不希望他追她,但——无论如何那是件难堪的事。

    “程先生!”他轻轻敲打驾驶盘。“我起码五十岁了!”

    “二十岁的人不能称先生吗?”她被他的神情和声音引得笑起来。“先生是尊称!”

    “我情愿你不尊敬我,只当我是个普通朋友!”他说。

    她皱皱眉,沉默着不再出声。她是不该跟他来的,她明知他对自己有好感,她是——明知故犯,真是错得一塌糊涂。看吧!他们几乎已经找不出可以谈下去的话题了,再处下去,会是怎样尴尬的场面?

    汽车从中坜转进石门,地势越来越高,人车也越来越少,更多的青草味、泥土味,甚至于还有使人回忆到童年的牛屎味,石门——他要带她去哪儿?

    “啊!”她突然醒悟。“我们到石门水库!”

    “很聪明嘛!”他促狭地笑。汽车已停在石门水库入口卖票处。

    “已经到了?”她红了脸,很有少女味道的羞涩。“我没看到这入口处,我真是突然想到的!”

    “你真紧张,又小心眼儿!”他开玩笑。“来,让我带你到水坜上去看!”

    “不,我不去,我怕高!”她直摇头。“一到高处我就头昏,仿佛就要跌下去似的!”

    “惧高症!”他摇摇头。汽车又往前驶。“水坜不高,只是一座长长的桥,从桥上往前望去,近处山峦,远处乡村,还有云,还有炊烟、树木,还有河流,你说像什么?”

    “一幅国画?丹青山水?”她反应极快。

    “你愿走进画里一游?”他凝望着她。

    她心中一阵莫名猛跳,要怎样才能拒绝,才能逃开他明显的攻势?

    “啊!到了!”她指着车外。“就是这座桥吗?”

    他微微皱眉,不声不响地把汽车停在桥头。耐雪咬着唇,迅速地推开车门。

    “慢着,”他握住她的手臂。“耐雪,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是你心中有什么顾虑,但是——我不放手,我等你已经等了三十三年,你知道吗?”

    像一粒石子投入水中,耐雪心中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这样的男孩,这样的感情,她不是心动,却是烦恼,他的条件好得令她——她可抗拒得了?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低下头。

    “你明白的!”他轻轻放开她。“耐雪,打开你的心扉,让我进去,若有任何困难、阻扰,让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不——”她一惊,转身跳下车。“程——程先生,能不能不说这些?你不觉得——太突然?太快?”

    “可以!我不说,”他锁好车也跟着下来。“别叫我程先生,好吗?叫思尧!”

    她红着脸矛盾得挣扎了半天,她知道他的眼光一直在她脸上,她避不开,逃不了,整个石门水库山谷中似乎只有他们俩,她几乎是进了他的那幅画里——

    “好,思尧,”她长长地透一口气,叫他名字也并不表示什么,她的心中依然只有天威,她爱的是天威,她将来嫁的也必是天威。“别再令我难堪了!”

    “我是在令你难堪吗?”他皱眉。他不明白,难道她完全对他无意?

    “我——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她好为难。“我的环境——并非你想的那么单纯!”

    “哦?!”他好意外。

    “以后——我能告诉你时一定告诉你,”她真诚地说,“无论如何,你是——我惟一的好朋友,相信我,思尧!”

    他凝视她一阵,双手缓缓放在她肩上。

    “我相信也很感谢你这么说!”他的声音温柔、深情,他已经在爱她了,是吗?是吗?

    “耐雪,我是个很有耐性的人,我现已等了三十三年,我会再等下去!”

    “你——”她眼睛一红,眼泪涌了出来,声音哽住,再也说不出话。

    “耐雪,耐雪,你心里有什么烦恼,有什么苦楚,有什么困难,都告诉我,别折磨自己,让我替你分担,好吗?”他轻拍着她。“你相信我,无论是什么——我都真心愿意为你担当,真话!”

    耐雪再也忍受不住,靠在他的胸前低声哭泣起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从来没有,母亲的严厉,天威的暴躁,她心中只有委屈,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温言安慰,真诚分担。她激动,她感动,她总是付出感情,从没得回过,想不到此时此地思尧——唉!

    他什么也不再说,只是轻轻拍着她,拥着她,让她尽情地发泄。云缓缓在飘,风缓缓在吹,水闸里的水缓缓地、轻轻地在流,群山寂静,只有耐雪低低的、尽情的哭声。然后,哭声渐小、渐弱,然后——停止了。她用手巾纸抹干净泪水,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站直了。

    “思尧,我伤心的流泪不是心中有困难,有烦恼,”她正色说,“我只是——你知道吗?你和我都犯了同一个错误,爱一个不该爱的人!”

    “是——这样的吗?”他严肃地问。“我真的不该爱的,是吗?”

    “是!虽然不该爱,但是——我不后悔!”她说,“能去爱,我已满足!”

    “谁说不是?”他笑起来。“爱是不会后悔的,爱也永不止息,对吗?”

    他们相对凝望,怎样的感情呢?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耐雪和思尧回到台北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他们是在石门一家小小的餐馆里吃的午餐,思尧说这儿的新鲜活鱼好,他们就要了一条三斤重的鱼——老板说已是最小的了。老天!当鱼送上来时,真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在台北,从没见过的三个巨型盘子,一大盘茄汁鱼片,一大盘豆瓣鱼,还有一大碗鱼头豆腐汤,再加上四个人也未必吃得完呢!

    也许经过一场感情的发泄,耐雪显得轻松和活泼不少,她一边吃一边笑,讲了好多话,也吃了好多鱼,然后,思尧就把她带回台北。

    汽车驶在台北街道上时,思尧用期待的眼光望住她。她摇摇头,她已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还是回家,”她慢慢地说。一想到家,她的神情自然地就改变了,变得阴沉、忧郁,她是有心事。“我已经出来得太久了!”

    “喝一杯咖啡的时间也没有?”他不死心地。

    “随时都可以喝咖啡,不是吗?”她不置可否,眉心也悄悄聚拢。

    他点点头,他知道她在为难,也就不再勉强她。

    “好!我送你回去!”他说。

    “到巷口好了,别转进去!”她急忙说,“巷子窄,要倒车出来麻烦!”

    他看她一眼,默默地把车停在她家的巷口处。

    “你说过,耐雪,”他深深地凝视她,真诚而变有感情。“当你能告诉我一切时,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在等着!”

    “我记得!”她低下头来,匆匆推开车门。

    “耐雪——”他叫住她,却已觉得没什么可讲。“很谢谢你陪我大半天,我很快乐!”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地跳下车,挥挥手,就这么快步地直奔进巷子,连再见都不说——她似乎在害怕,在担心,是吗?

    思尧摇摇头,他认识的只是耐雪的外表,对于她的内心、她背后的一切却依然陌生,她到底有什么困难?有什么烦恼呢?或者——之洛可以帮助他了解一切,是吗!

    他发动汽车如飞而去。

    耐雪半跑着到红门外,阿发用一种奇怪的、特殊的眼光望住她,她心中一凛,阿发早上目睹她走上思尧汽车,是吗?

    “天威——回来了吗?”她打起精神,展开笑脸。

    “老早回来了!”阿发耸耸肩。“中午以前!”

    “他——问起我吗?”耐雪心中一阵奇异的不安。

    “谁知道?”阿发转开视线。“我没上楼!”

    耐雪皱皱眉,阿发的态度和平日不同,可是因为思尧?她想问又忍住了,不要弄成欲盖弥彰!

    “他调到头寸了吗?”她耐着性子。

    阿发似笑非笑地摊开双手,不言语也不再理她。耐雪吐出一口气,转身走进红门,何必跟阿发这种人啰嗦?就算他看见了思尧又怎样?思尧是她的上司,不是吗?

    一口气走上四楼,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怎么回事呢?她并没有作贼,也不必心虚,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客厅里有两桌麻将,有几个人围在那儿赌梭哈,于文泰不在,天威也不在,只有阿胖站在那儿把场子。耐雪一向不和赌客打交道,她只低着头匆匆穿过走廊,走向卧室,推开门,她一眼就望见天威。

    天威坐在那惟一的沙发上,红着眼睛,铁青着脸,一抹若隐若现的杀气在眉宇之间闪动着。屋子里有浓浓的酒味,桌上还有酒杯、酒瓶,天威敞开着衬衫,锐利如尖刀般的视线划过耐雪的脸。

    “天威——”她心中有怯意,天威的眼光令她觉得疼痛。“你——喝酒了!”

    天威没出声,她反手关上房门。刚转过身,一只酒杯迎面飞来,根本来不及躲,本能地用手臂去挡,只觉得手臂一阵刺心的疼痛,酒杯已稀里哗啦的跌碎在地板上。

    “你这无耻的东西,你做的好事!”天威霍然站起来。

    “天威——”她痛得眼泪也流下来,手臂上被玻璃划破的地方鲜血直涌,她靠在门上不能动弹。“你——怎能这样?我——我做错了什么?”

    “还敢不承认?”狂怒的天威被酒精刺激得失去理智,疯了一样。“你这婊子,你说,那个男人是谁?坐在汽车里在巷口等你的男人是谁?你说!”

    “天威——”耐雪心中一窒,阿发果然告诉了天威。“你不能——侮辱人!”

    “侮辱人?”天威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不由分说的就是两巴掌,他打得那么重,那么狠,根本不当耐雪是女孩子,是个和他有亲密关系的女孩子,他像打一个敌人。“我打死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

    “你——你——”耐雪又痛又悲愤,天威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他还有人性吗?“你怎能——打我?”

    “我要杀了你!”天威咬牙切齿的脸晃到她的面前。

    她惊叫一声,吓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天威那神情——她相信他会杀人,她——该怎么办?

    “天下女人没一个不贱!”他呸一声,用力一拳打在她的肩膀,彻心的疼痛使她站立不稳,斜斜地倒在地上。天威毫无怜惜的意思,狠狠地加上一脚,她被踢出了七八尺远,疼痛、恐惧、耻辱、悲愤令她呼吸不畅,一阵又一阵的昏眩侵袭着她,她想,天威就要打死她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响,飞快地冲进一个人,一把抓住了狂怒如野兽的天威,并抢下他手中正欲向耐雪打下去的酒瓶。

    “天威,你疯了!”一声暴喝,谢谢天,于文泰及时赶了回来。

    天威呆了一呆,看见躺在地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脸颊又红又肿的耐雪,又看看不怒自威的于文泰,理智回来了,意识回来了,思想回来了,刚才他——他甩一甩头,用力推开于文泰,大步冲出卧室,把自己关进隔壁的浴室里。

    于文泰立刻抱起昏迷的耐雪,心惊胆战地把她平放在床上,他才出去多久呢?这儿好像发生了世界大战,天威——唉!怎么想得到他真那么狠?

    “大嫂,大嫂,”于文泰迅速地替耐雪清理和包扎伤口,伤口很长却不算深,幸运的没有玻璃碎片。“你醒醒,你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样?”

    耐雪是醒了,完完全全醒了,但——叫她说什么?生平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和折磨,天威竟这样狠狠地打她,她被划破的不只是手臂,还有她柔软的心,手臂的伤口会好,心中的创伤——也能平复?

    她紧闭着嘴,紧闭着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却从腮边流下来,天威、天威,你太残忍了!

    “大嫂,大嫂,”于文泰用一条冷手巾放在她额头,望着她红肿的面颊也为之恻然。“你说话,你告诉我——”

    耐雪摇摇头,再摇摇头,支撑着想坐起来,却力不从心,她觉得全身都在痛,她觉得全身都带伤。

    “别动,你躺一躺,”于文泰叹息。“伤口不大,很快会好,天威——唉!他是疯了,他太过分,他怎么——怎么对你下得了手?”

    耐雪不听他的话,拚命地使自己坐起来。

    “我——我要离开,”耐雪强忍住泪水。“请你替我叫一部车,阿泰!”

    “大嫂,别走,你不能走,”于文泰手足无措得干着急,这个大男孩子有一身的力气,却没有什么脑子,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安慰并留下耐雪。“你的脸又红又肿,而且——你去哪里呢?”

    “请你替我叫车!”耐雪咬着唇,眼泪又成串地落下来。

    “不,我不能这么做,天威会怪我,”于文泰满面焦急。“大嫂,你原谅他一次,他——心情不好!”

    “不!”耐雪跳下床,真是全身都在痛,四肢百骸好像要散开来一样。“我要走,我一定要走!”

    “大嫂——”于文泰为难地。

    耐雪勉强忍耐着疼痛,她抓起皮包,又拿出旅行袋,胡乱地把自己的衣服往里塞,怎能不走呢?她爱天威并不表示天威有打她、侮辱她的权力,她已原谅过他无数次,已容忍过他无数次,但——今天他太过分了,若不是于文泰冲进来,耐雪还有命吗?

    “大嫂——”

    “再见!”耐雪戴上大大的太阳眼镜,抓着皮包和旅行袋大步奔着出去,她知道自己的模样见不得人,她也不理会这么多,心中只有一个意念,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她清楚地知道,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她只有万劫不复了,天威——会是她的魔鬼!

    “大嫂——”于文泰追着出去。

    她绝不理会,绝不心软,绝不回头,就这么一口气奔到楼下。她不能再骗自己,天威这么狠,那么残忍,天威对她——可有一丝爱情?她真是不能再骗自己了,若他有一丝爱她,他会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楼下的阿发用震惊的眼光望着她,她不理会,她甚至没有骂他一顿的心情,朝着巷口直奔出去,她在想,奔出这个巷口就有全新的生活展开在她面前吧?

    走出巷口,她停下步来,她开始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离开了天威那儿,她有什么地方可去?她自然不能再回母亲的家,那样她在母亲面前会一辈子抬不起头,但是除了母亲的家,她还有其他任何去处?她甚至不再有任何朋友——

    啊!朋友,程思尧说过是她朋友,她可不可以向他求助?不——更快一个意念否定了求助于思尧的念头,祸事是由思尧引起,她不想惹起更大的麻烦,天威的脾气——她激灵灵地打个寒颤,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真的!

    那么,该去哪里,可以去哪里呢?

    背起旅行袋,她慢慢地往前走,往前走,她心中充满的不是悔意,而是悲哀,她的确是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她似乎前后都无路了,是吗?是吗?当初抱着追寻爱情的心,毅然离开母亲投向天威,心中满是对爱情的幻想,以为有了爱情就有快乐,事实上——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爱情也不等于快乐,她的爱情——是痛苦,无止无休的痛苦,爱情是痛苦?!

    慢慢地走着,走着,她知道街上的行人都在注视她,她的脸被天威打得又红又肿,一定好古怪,好难看——她也不在意,天威无情、冷酷的拳打脚踢已使她麻木,她对任何事、任何东西都不再有知觉。

    全身仍然疼痛,又累,她真想有一处能让她休息一下,哪儿是她休息的地方呢?

    前面有一家小小的、不很清洁的面店,她没有选择地走进去,她无法支持再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下去,她只想坐下来,只想歇一口气。伙计走过来问她要吃什么,她胡乱地叫了两样,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儿。不是吃饭时间,小馆子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伙计送上她叫的面点后也退到角落里看报纸了,她对着那碗面,那碟锅贴儿,心中翻滚着千头万绪,脸上却再无一丝表情。

    她原是个活泼、开朗又坦率的女孩,才多久呢?她的心似乎已老去,爱情使人老去?

    坐了好久,好久,面冷了,锅贴儿也凉了,她还是动也不动,像个石膏人一样。

    那伙计看完报纸,诧异地偷看她,他一定在怀疑这个古怪的女客人可是没钱付才不敢吃?

    然后,天渐渐黑了,小馆子开了灯,一个接一个、一批接一批的客人走进来,晚餐的时间,伙计们都开始忙碌。耐雪望着面前已冷透了的食物,她拿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在伙计们不解的眼光中走出小馆子。

    疲倦稍减,她的目的地呢?

    她向前走几步,突然看见前面灯柱下站了一个人,心中一阵巨浪翻涌,一阵狂风暴雨,一阵无法自持的震动——不会看花眼?是他?天威?

    是天威!是他!他默默地站在那儿,他似乎站了很久,很久了。暮色中他眼中的血红退了,眉宇间的杀气消逝了,脸上一片苍白、失神,那不是天威的神色,天威永远是冷淡、坚强和有些漠然、有些残酷的,天威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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