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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尘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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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句话了。
青婵却没留心穿云蚤的异常,她心里咯噔一下,已知那个疯子就是指即隐无疑了。对,是即隐。即隐定然是以为她重新回了司空府又错把淼婆婆当成了她才会那么鲁莽,话说回来要不是即隐不曾提防,凭淼婆婆又哪里拿得住他。这回亏得恰巧遇着了小四儿,否则即隐岂不是完了!
“就算他救走了聂凌煊,聂凌煊怎么可能再劫走司空雪?司空雪不是在你手上么,你是死人不成!”好一会儿青婵的思路才又重新回到了眼前这件事上,一见穿云蚤盯着自己的眼神,当即变了脸色狠狠给了他一脚。
“是,是,属下该死!该死!”穿云蚤直到此时方才意识到失态,忙不迭地磕头如捣蒜。“属,属下也不,不,不知道那姓聂的怎么就发,发现了司空雪,雪的藏身处,属下该死!该死!”
“那个疯子呢?”
“也,也走了。听说桑管事为此气得了不得。对了,好象……好像桑管事知道很多其中的内幕……”
喝退了穿云蚤,青婵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她无精打采地回到房里,愣愣的看着那张曾与司空雪挤着睡过的破床,突然间一阵晕眩。青婵跌坐在床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入她的心里。
不会的,不会的!她焦灼不安的在心里一遍遍否定,可是她的预感一向准得很啊,尤其是对于灾难。事情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这一瞬间青婵感到了自己的渺小无力,她第一次想要问自己,这样费尽心力的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行!沉寂了很久之后,青婵神经质似的跳了起来,两眼凝视着漆黑的房间。必须找回司空雪!她知道光靠穿云蚤是靠不住的,她必须再回司空府。
找回司空雪,把她完好无损地还给金越!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有何万全之策可以顺利离开呢?
第二天便是七月七了,这几日金越天天早出晚归却始终是毫无线索。白天洛东涯去了趟山谷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天矶帮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破了山洞里的机关,探查了整个山洞。
“什么时候?”
“昨天!会不会是天矶帮的人劫走了司空雪?”洛东涯突然问:“这样一来我们自然不能安心破解机关,他们才能抢到我们的前头!”
伊凡盯着洛东涯半天没有吭声。他早想过劫走司空雪的可能另有他人,却始终没想过会是天矶帮。不过洛东涯说的有道理呀,伊凡觉得自己手心都冒出了冷气,要是果如洛东涯所言,那么可以说他们的所有行动一开始就完全在天矶帮的监视之下了。不是吗?知道山洞的秘密,知道他们要破解机关而且即将破解,知道金越、司空雪、聂凌煊三人的关系,甚至连金越的死穴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从没见天矶帮的人在这附近出现,难道何魔真的神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在他们眼皮底下瞅准时机劫走他们的人,那么他们岂不是整日坐于火堆之上却不自知么?这实在太可怕也太可笑了!然而他竟始终没有往青婵身上去想,那种无来由的信任直到日后真相大白时回想起来,仍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要赶快通知金越,伊凡想。可是直到深夜,也没见金越回来。三人急了,先是洛东涯出去找了一阵子,没有结果,伊凡也想出去,却又放心不下青婵。
“多几个人找希望大些,不如我也与你们一块儿去吧”青婵轻声提了个建议。
稍作考虑后伊凡点点头,又向洛东涯道:“看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我与青婵一路,咱们分头去找。今夜就是七夕,小金的心情如何想都想得到,我看八成是借酒浇愁去了,咱们把城里的酒楼客店一家家的找,也许找得着。”
洛东涯也点头,临走时两人约定,无论找到与否,天亮前一定在破庙会合。
“事到如今这破庙多住无益,会合后就去风雪老道那儿。我给小金留张条子,万一我们没找到而他倒先回来了也好知道我们的去向。”伊凡说。
此时已过三更,纵是繁华京城的七夕之夜也已沉入梦里,安安静静的街道如失了生机的黑蛇软塌塌趴在那里,难得看到的几点灯光闪着冷眼,是这黑蛇无精打采的渴睡的目光。
“谁知竟这么晚了,恐怕小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前面有些光亮,不知在不在那里,是家客栈吧。”
一路上伊凡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青婵却始终未曾开声。
“怕吗?”当拐入一个黑漆漆的巷子时伊凡忍不住又问。
身边的青婵竟依然没有反应。
“青婵,青婵?”
“嗯?”青婵像是被猛然惊醒一般。
“刚刚在想什么?我的话你没有在听吧。”
“我……伊凡,我……”她分明看见伊凡眼中那似乎不经意间飘过的一缕幽怨,心也轻轻跟着颤了一下。可是她能怎么办呢,难道能对伊凡解释说她只是在想着怎样才能脱身去司空府重新变回天矶帮左护法吗?她不能啊!
伊凡撇过脸不再说话,他如何会知道青婵的重重心事,倒是更加肯定自己的感觉:青婵的心果然不在自己身上!果然不在!
两人走了几条街,默默转了两三家还未打烊的客店酒楼,均不见金越的影子。眼前又是一家大客栈,店小二正懒洋洋的打算关门,可是一见伊凡、青婵这对衣着潇洒,俊美非常的年轻男女进来,不觉的呆了,还以为自己梦里遇仙,抱着门板一步也挪不动。
“死阿贵,愣着那干嘛,还不赶紧关了门。上面大爷又唤了,叫送碗醒酒汤!快点,啊呀我说你听到没有哇,叫送碗醒——”扯着嗓子直嚷嚷的掌柜的突然噤了声,他瞅着这对刚进门来神仙似的璧人儿,两只小眼珠不知向哪边转才好,最后只差没有把它们贴在青婵的脸上。
伊凡上前一步挡住青婵,正要将金越的穿着样貌向那掌柜的描述一番,就听楼上一个颇熟悉的声音很不耐烦地喊起来:“掌柜的,汤端来了没有?”
伊凡一扬头,不偏不斜正与二楼回廊上的一人打了个照面。
“即隐!”伊凡和青婵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
显然即隐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见他们,一脸错愕,当他看到伊凡身后的青婵时更是微微愣了愣,不过到底是即隐,很快就恢复了他一贯的傲慢。他没理伊凡,只是将青婵又上下打量了一回,方才淡淡道:“好久不见啊二位。”
伊凡熟知即隐的脾气,对他冷冷的态度倒也不以为怪。青婵却明白这“好久不见”背后对自己的嘲讽,心下便很有些不安,只是面上不肯表露半分而已。谁知身边的伊凡却笑着向上面拱拱手道:“即隐谷主久违,听青婵说前番还亏得谷主救她逃出何魔魔爪,在此谢过了。”
青婵真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儿钻下去才好。
“是吗?好说,好说。”等了半天才听即隐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青婵不敢再抬头,她实在怕见即隐,怕即隐眼里的轻笑、嘴角的嘲虐,有谁知道,刚才那半天时间对她而言简直如漫漫长夜般难熬!
“这么晚了,你二人才来投宿?——怕是来找人的吧”看见伊凡眉心一动,即隐便知猜得不错,淡淡道:“金越在我这儿,他醉了。”
“司空雪呢,她在不在?”青婵猛地抬头,想都未想冲口而出。
即隐惊奇的再一次打量了青婵,她身上穿的还是自己买的那套雪白裙裳,而方才眼中满盛着的尴尬此刻已换作了一片焦急。
“谁是司空雪?金越一直在念这个名字。”
青婵的心凉了半截,她原先还一直巴望着就算聂凌煊劫走了司空雪,也有即隐跟在他们旁边。可是现在……
即隐实在不认识什么司空雪。那次青婵走后,足足过了两个多时辰他的穴道才解开。虽说青婵点的那个穴道既不痒又不疼,即隐却着实焦躁了好一阵子。穴道解开后,他想想还是不放心——怎么也不能让青婵再这样自误下去了——他以为青婵一定是回了司空府,哪里想到还会有跟踪聂凌煊一节呢。潜入司空府不久他便寻了个四下无人的好机会,本想再劝青婵,谁料那灰白面幔后的竟然是乔装护法的淼老太婆。淼老太婆完全没明白即隐的话,只在心中十二分诧异,即隐更没提防这个假青婵,轻而易举的就着了对方的道儿。被擒后,即隐才知道了自己的大意,而这样一个大意却足可以断送他的性命。然而终究是天意难测,他即隐命不该绝,竟然又遇见了赶来京城化名桑侬的小四儿。小四并不知即隐此来何意,只道是为了自己,便瞒着“左护法”救下了即隐。不多久她又从穿云蚤那里接到了“左护法”的指示,说是让她负责破朱家庄山洞的机关。小四儿好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出头的机会哪里肯放过,见即隐一意要带自己离开,耐烦不过便干脆将即隐投到了地牢,原也只是想先关他一段时间挫挫他的傲气罢了。当被小四巧妙擒住的聂凌煊也进了地牢后,即隐一眼就看出聂凌煊身上是着了小四儿的无理拿穴指。他并不清楚聂凌煊的为人,只当小四儿又要为虎作伥祸害好人,当即就替聂凌煊解了穴,又凭着自己对机关阵势的熟悉,轻轻松松破解了地牢里的机关。出了地牢后两人分道扬镳,他既知青婵没回司空府,便不再留恋此处,而聂凌煊之后又去了哪儿就更不是他所关心的了。即隐在京城各处找寻了几日,但始终未能发现青婵踪影,不想转眼已到了七夕,他独自无聊,走街串巷的闲逛到深夜,意外发现了酒肆里喝得烂醉如泥的金越,这才把他扛回了自己的住处。至于司空雪是谁,对司空府情况并无多少了解,也无兴趣了解的即隐当然是一无所知了。
青婵二人跟着即隐进了房,果然见金越躺在床上人事不省。伊凡将这些日子发生的变故给即隐大致讲了一遍,看看天色,他将青婵托付给即隐,自己暂回破庙等候洛东涯。
“我去去就来,你留在即隐谷主身边,千万不要胡乱走动。”临走时他这样交待了青婵。
“都是你做的吧,真好本事呀。章伊凡好歹也算个人物,被你玩得团团转。”从窗口望着伊凡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即隐突然道:“这游戏准备什么时候收场啊,别忘了通知我看看结果。”
青婵立在床边绞着手指没有吭声。
即隐却不依不饶,他转过身来用眼光逼住了青婵。
“不……这,这不是我的本意……”青婵退了两步,垂着头,声如蚊蝇。
“本意?还谈什么本意!”即隐激动起来,指着床上的金越:“人们只关心结果。他这样子不是你害的?司空雪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是你害的?我就只等着看神采奕奕的章大公子将来会被你弄成什么样子!”
“即隐!”青婵扶住床头尖声喝断他,眼眶却是早红了,两点银光在眼角微微闪动。
见她如此,即隐呆了呆,把已到嘴边的刻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青婵,收手吧。世上有些结果是没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你难道非得试试看吗?”即隐的口气明显柔和了很多。
“即隐,再帮帮我,帮我回司空府去,我必须查出司空雪的下落!即隐——”青婵上前抓住了即隐的衣袖,眼里全是恳求。
即隐一腔的希望瞬间化作了乌有,他推开青婵:“你还是要回司空府?好,好!司空雪的下落要回司空府查吗,别骗我了。你是何辛荑,要走便走,哪里是你去不得的!”
“不,不是的!即隐,我没骗你。只求你陪我一起走,我,我不想让伊凡知道我……”
即隐恍然大悟,冷笑道:“作一个是我强迫你走的假象是吧。怕章伊凡知道你又莫名其妙的失踪?怕章伊凡怀疑你?难怪了,我说怎么心高气傲的何魔也肯向我这个无名小卒低声下气!原来还想拿我作幌子继续骗人。杀了我可以,这个忙我帮不起!”
说完即隐便冷着脸拂袖出门,青婵慌了,忙闪到即隐面前。
“不,即隐!”青婵本能的一把拖住即隐,可是一见他脸色青得吓人,又胆怯的退了几步。
青婵在世上从未有过朋友,白庄之人虽对她好,只因为要时时谨慎提防,终不敢诚心深交,即便对伊凡也是顾虑重重。然而即隐却不同,即隐知道她全部的秘密,可仍然维护她,关心她,在即隐面前她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坦然,所有心里话也只敢对即隐一个人讲。青婵知道在这个世上也许只有即隐了,肯在获悉她的全部秘密后不嫌弃她还与她做朋友,她是真的珍惜这份情意!可是如今连即隐也不肯相信自己了,在自己最失落、疲惫、无助的时候,还要拿那些言语刺她,伤她,这让她情何以堪!想到此处,青婵不由潸然泪下。
“我只是想把司空雪找回来,好好还给金越。我造孽太多,可是不想再加上这一条。小四似乎知道些内幕,我不恢复身份很难从她嘴里套出消息。即隐!”见即隐仍然不置可否,青婵咬咬牙,把心一横道:“我,我答应你,一救出司空雪,我便跟你回小离谷再不出来了。即隐,可以吗?可以吗?”
“当真?”即隐盯住青婵良久,眼光闪烁几度变换。
青婵默默无语的把头点了点。
“那么咱们就走!”即隐顿了顿:“青婵,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一进司空府我可就把命都交在你手上了。”
“等等,等望见伊凡再走。”青婵阻止了拉着她就要出门的即隐,轻声道:“把金越一人丢在这里怕万一——”
“也因为还想再看看章伊凡吧。”
青婵看了即隐一眼没有再吭声,她实在太累了,累得不想再说一句话。
天将亮时伊凡同着洛东涯一快儿过来了。房门虚掩着,金越还沉沉睡在床上,可是不管怎样喊,也没见青婵、即隐的影子,连同即隐的行李也不见了。桌上压着一张字条,五个小楷,娟秀却也冰凉:“原谅我,伊凡!”
伊凡抓着字条冲到窗边,窗外是蒙蒙的一片雾气。好大好凉的雾啊,就这么瞬间糊住他的眼,直渗进他空落落的心底。
第二十九节
“你们天矶帮真该改个名叫地府帮,走到哪儿阴气就带到哪儿!”从头到脚笼着一身黑纱的即隐跟在青婵身后大摇大摆进了司空府,穿云蚤等人虽然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司空府如今确是阴森,从一进门起青婵就感到了这一点。
可是,“阴森”,这个概念以前在她脑中是怎样的呢,青婵却想不起来。天矶帮里的空气绝对比这儿更令人窒息,却从未引起过她的注意,现在想来真觉得不可思议,那些日子置身其中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呢?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天矶峰了,她不知道再回去时她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呼吸。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青婵真切意识到了这段日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些曾经从未拥有过的东西已悄悄潜入了她封冻已久的心。
那些东西是闪着光的,是第一次让她也觉到了暖的,可是对她而言,这似乎并非全是好事。只有冰时便无所谓冰,经历过热,方才知冰的凄寒入骨——对比让她懂得了去感受,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便也将疼的味道真实的呈到了心里。是心在疼,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过去的恐慌,对未来的迷茫。
在司空府她的那间房里,青婵已把自己关了一天。整整一天她都是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手支着桌子,眼望着窗外惨白的天空。她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她已经找到了司空雪,但是却再也不能把她好好交还到金越身边。金越是对的,一开始就预见到了一切!
根本用不着去问小四,进府不到半个时辰,一串凄厉的笑声就划破了司空府沉闷的空气。顺着声音,没费甚么功夫青婵便进了司空府后花园那个隐秘得极好的地下室,不,应该说是地下宫殿才对。然而再怎样金碧辉煌的装饰,也不如眼前骇人的场面来的刺目:丫头香儿倒在墙角,她被一掌毙命,至死都没能合上眼睛,那对曾经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鼓囊囊地向天凸起,它们已没有了光彩却还含着十分的不甘。司空探德仿佛一夜间老了,一张原先油光里泛着红光的面皮此刻如死灰一般,司空珏死后他的头发白了一半,如今却已是全白了。他被反绑在一张太师椅里,眼光浑浊,嘴唇干裂,不住地前后摇晃着身子,显然已经精神失常,这时穿云蚤方才记起来已有好几日没见着这老头子了。而笑声却是聂凌煊发出的,凡是认识他的人,此刻只怕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吧,眼前的聂凌煊哪里还有半点从前的影子,蓬头垢面的他赤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一双眼因为充血熬得通红,然而更骇人的是眼光——那已完全不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了,它们浑沌、蒙昧、狂野,迸发着冲天的怨气。而在他盘起的两腿上就枕着司空雪,却是已死去多时了,曾经那么美丽的面孔上再也见不到一丝生气,十九岁灿烂的年华竟昙花一现般散落在这个她并未完全理解的世界里,这里曾有她太多的梦幻、太深的爱,如何能这么快就都失去了意义啊。她服了剧毒,就是当初没有送出去的“解药”——聂凌煊下的“阴阳脸”。青婵的心就在看到司空雪的那一刻凝住了。看看满床凌乱的被褥,破碎的衣衫,看看司空雪蓬散的发髻,惨白的脸色,谁都会明白这里发生过什么。
不,青婵不相信!
这不是司空雪,一定不是!那个温柔腼腆,文质彬彬的司空小姐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呀。金越还在等她!世上最令人期盼羡慕的幸福本该是属于她的,她如何能够就这样舍下?
青婵恨死了自己,当初什么不好写,要写那么一首莫名其妙的诗,“隔年期”今生已成奢望,纵然天上有夜夜良辰,尘世的人又如何能够受用!冥冥中一语成谶,自己既不能未卜先知又如何能够来弥补挽救!不,当初就不该拿司空雪下手,自己真是该死,该死呀!
“聂凌煊你,你这个畜牲!”对着一干看热闹的属下,青婵不知要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全身冰凉,两腿像灌了铅只能麻木地立在原地,她觉得她的声音是那么苍白无力。
聂凌煊又一阵狂笑,瞪着通红的眼睛。“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他狂叫着;“司空探德!般若、洛东涯!白燕山庄!天矶帮何魔!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死!死!死!”
骂完又痛哭起来,抚着司空雪散乱的头发:“小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肯跟我,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不该呀,不该呀。小雪,小雪……”
“聂凌煊,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是你害死了司空雪!”青婵指着聂凌煊喝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是你,是你想杀司空探德,就向般若告发司空探德私藏幽明珠。是你用一模一样的空紫金匣和重环锁偷梁换柱,换下了装着幽明珠的匣子,想要挑起三家的矛盾你好渔翁得利。是你杀了司空珏嫁祸金越,又妄想投毒害死金越栽赃司空探德,引司空府、白庄自相残杀,借白庄杀司空探德,不想却叫般若误中了毒。是你一面恨司空探德、司空珏到死,一面却又要他的女儿,贪图他的宝藏,竟然向司空雪都下毒手!是你,全是你,挑起事端把这京城搞得乌烟瘴气,活活断送了司空兄妹、李酥酥、叶舜龙、香儿的性命!”
“哈,哈,哈,不错,都是我!”聂凌煊仰天大笑数声后,厉声道:“行啊行啊。你行,魔头!可你以为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你以为你是谁!”
“我当然都知道。”青婵冷冷道:“你姓朱,独锁王朱世擎的孙子,因为司空探德害你家破人亡,所以你化名聂凌煊,在他家待了十多年,就是为的报仇……”
话被聂凌煊的狂笑声打断,笑声里却已含着无限悲凉。是的,他就是独锁王朱世擎在这世上唯一的孙子。二十年前他朱家是京城的大户,祖父的名声,殷实的家境,温暖的亲情,高远的抱负,该拥有的他全都拥有。可是一夜巨变让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如烟云一般消逝得无影无踪。司空探德,就是这个人,这个父亲所谓的穷朋友,在得到父亲无数次慷慨相助后竟恩将仇报。因为垂涎他祖父留下的闻名于世的双锁一匙重环锁,贪图他家的财富,司空探德勾结官府制造冤狱活活害死了他的父母,夺了他的家财,那一年他刚好五岁。若不是他机灵跑得快,这世上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从此后为躲避司空探德的追杀他四处流浪以乞为生,受尽了人间的冷眼欺辱。苦到极点时,他拽紧父亲临死前交给他的只剩了一枚锁的重环锁咬牙发誓,定要活下去,活到看司空探德血债血偿的那一天!
为了报仇,他也曾寻师学艺苦练武功,熬到十二岁时才改名聂凌煊回到京城混进司空府当了一名小厮。小厮就是奴才,挨打受骂悲喜由人,司空探德此时却已是京城首富,出入趾高气昂,处处受人恭维。然而正是他,聂凌煊,这个低贱的奴才知道司空探德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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