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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世尘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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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道:“即隐,目前咱们还不能回小离谷,一来避一避般若的势头,我并不想与她做无谓的争斗。二来我还得将珠子送到帮里争取换回沁心丸的解药。”
“你还打算回天矶帮?不是说珠子是假的吗?你——”也许是觉察到自己的急躁,即隐略微停了一会儿,调整好心态,缓缓道:“青婵,我真得很担心。那种地方永远都不要再去才好。你有把握骗过雷寄予吗?万一被他知道”
“知道了又怎样!只有半个多月了,从这里往天矶山去,算好日子,路上走慢些,赶在毒发前一天到。不要说那珠子本身几能以假乱真,就算是被看出来了,难道帮主他还能当真要我死在沁心丸上么?”青婵失神的望着窗外,冷冷道:“毕竟我对他还有用,大不了多受些罪罢了……”
话虽说得强硬,言语间还是颇多凄凉。雷寄予是个多难对付的人青婵心里最清楚不过,也许除了天矶三绝这是世上唯一一个让她不得不忌惮的人了。虽然嘴上不肯承认青婵心里却明白得很,她怕他,从十三岁初见他时就莫名的怕,怕他刻在骨子里的阴险,怕他那双毒辣辣的眼睛,更怕他完全无视他人感受只顾自己快乐时那种蛮横粗暴——当初连天矶三绝都拿他没办法啊!
看着青婵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听着那已成了习惯故而在不自觉中喊出来的“帮主”二字,即隐心上很不好受。更何况沁心丸的毒性是人能忍、该忍的吗,怎么从青婵嘴里说出来竟是那般平淡!即隐不能想象曾加诸于这柔弱单薄的身子上的苦痛折磨,更不知该如何安慰,沉默了半晌才勉强地笑了笑,喃喃道:“原来,原来早有安排了……”
青婵立即觉察到了即隐的颓唐沮丧,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这样想着,青婵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淡淡地笑道:“好了,好容易一切都安排妥当,今晚可要睡个安稳觉了。即隐,你先回吧,我,我有些累了。”
可是话到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串尖厉的笛音,青婵的脸色瞬间严肃,她朝即隐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是返身拿起桌上的斗笠面幔胡乱戴在头上,心事重重的向门口去了。
“去哪儿?”即隐闪身上前,一把拉住了青婵。
“是帮中之事。我应付的来,即隐。求你了,千万不要跟来,千万不要!”青婵匆匆说完,便消失在夜色里。
浓黑的夜色平静地吞噬了笛音,只一阵便再没有了动静,青婵凭着记忆迅速向传出笛音的野林子赶去。林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是他!”青婵在离那影子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住,注视了好一会儿,才用一种苍老的极威严的冷腔调缓缓道:“想不到你也来了。曹护法,下了天矶山难道连起码的规矩都忘了吗?”
“不敢,福彦参见左护法。”曹福彦无奈,只得倒身拜下,口气却是淡淡的。之后他立即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黄灿灿的纯金令牌,面无表情的亮在了青婵眼前:“传帮主令!”
青婵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声,当即拜倒在地。
……
夜已经很深了还不见青婵回来,即隐待在房里坐立不安。他也想出去看看,可是一想起青婵临去时的交代,又不禁犹豫了。青婵的口气里分明透着几分哀求,她已经够难了,即隐实在怕一个不小心又给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青婵!”当终于见到了青婵的身影时,即隐说不出的欢喜。然而,青婵怎么了?虽然还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只从步态上就已能分明感到那如山般沉重的疲惫。
“怎么了,青婵?出事了吗?”即隐慌忙扶住踉跄进门的青婵,替她摘下头上的斗笠面幔。虽已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与青婵黯淡的眼光碰撞时,即隐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乱了,全乱了。”青婵呆呆的在椅子上坐着,全然没有一点精神,而嘴里喃喃念叨的,更是让即隐摸不着头脑。
曹福彦说什么?帮主竟然知道珠子是假的?珠子分明还在自己手上,当初司空探德说假珠一事时除了一个穿云蚤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啊,难道是他多的嘴?青婵摇了摇头,觉得不会,穿云蚤是怪二的心腹,而怪二对她左护法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责令何辛荑速返白庄,务必先取白庄之幽明珠,除掉白庄。此外,般若一战也势在必行,着何辛荑近期自行安排!”
是的,曹福彦是这样传的话!他还说什么了?
说般若在往小离谷去的路上被右坛的人截回了!说帮主有言,般若一战是天矶三绝的意思,只能胜不得败!说般若手中的两枚珠子,也要自己设法取来!
此刻青婵早忘了曹福彦传这些话时兴灾乐祸的表情,只知道原来自己的打算都已落了空。帮主知道珠子是假的了,所以不必她再送去,自然也不可能再换得解药。幽明珠却还是要取,不仅要白庄的,还要般若的,而且听口气似乎就要对白庄下手,这一切竟然统统的交给自己来办!这个时候派曹福彦来,明是传令,暗地里呢?堂堂右护法亲自前来传令本就不合规矩,何况听他口气竟大有不走之势,是来监督自己的吧,帮主分明已不信任自己了!是谁告的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还有啊,就凭曹福彦的右坛能阻止般若?三绝竟也参合进来了,‘太欲天矶’一向与外界隔绝,难道是帮主进去把般若一事告知的吗?青婵觉得自己的脑子涨得厉害,而且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半天也想不起什么事来。
好半天,即隐总算听懂了青婵断断续续的讲述,便也立刻明白了青婵的处境。
“青婵,你没有顺便向他提解毒之事吗?就算珠子是假的,也得把毒先解了呀,否则短短半个月,谁有心思为雷寄予卖命!”
“提了,可是……”青婵无力的摇摇头,曹福彦眨着眼嘿嘿的干笑声又在耳边响起:“这个嘛,帮主已有安排,左护法不必担心。帮主早说过只要护法忠于天矶帮,到时自会有解药送到。你想想,咱们帮主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不过,要是事办不好……”
“这是什么话,严而寡恩!还要怎么忠心,把什么都堆在你头上,你一个人哪里做得了那么多事!”听了青婵的转述即隐火冒三丈:“青婵,总是你一向太好说话的缘故,别再听他摆布了,咱们走,这就走!他雷寄予根本没把你当人看过!”
然而青婵却只撑着头,深深叹了口气。
放下一切,一走了之,可以吗?想想解药还攥在雷寄予手上,青婵所有的勇气就一下子消失殆尽。在“太欲天矶”时她曾被迫试过一回沁心丸,那种滋味现在想来还能让她浑身打哆嗦,要是没有解药……青婵闭起眼睛,扶在桌上的手竟一时止不住颤抖起来。
“你毕竟没试过沁心丸。他也没有,他也没有!”见即隐已俯身握住了自己颤抖的手,青婵不禁也替自己心酸——有谁尝过那种滋味,有谁!帮主更是根本不会去考虑沁心丸的可怕,他从来不曾在乎过她的感受,从来不曾想过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承受极限的人。恐怕自己就是在他眼前活活被折磨死,他也不会生出一丝怜悯吧。
“青婵,今天先休息,天大的事明天再说。你已熬了几个晚上的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是说般若又回来了吗,我明天就去见她,你还不知道吧,她本是解毒的高手,一定会有办法的。”看着筋疲力尽的青婵,即隐心疼得厉害,可他也只能轻轻捧起青婵低垂的脸柔声劝慰而已。
“不,千万别乱来啊,即隐……千万别……让我想想……想想……”
即隐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青婵硬押到床上,定要看着青婵闭上眼睛才肯离开。
可是,青婵如何睡得着。屋里灯灭了,原以为一切问题已解决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谁知竟又有此变故。她叹了口气,无意中触到了腕上那串璧舍利,黑夜里它们安静的泛着幽光,冷冷的,涩涩的。青婵突然想到忘了将它们还给彩月了。彩月,彩月现在一定是跟伊凡在一起吧,他们正在干什么呢?想到这里,青婵苦涩的笑了一下,这样晚了当然是正在睡梦中啊,他们不像自己,用不着一宿一宿的熬夜!只是伊凡还会惦记自己吗?
她胡乱的摆弄着手上的舍利珠子,心里考虑着走出困境的办法。帮主那边还必须继续周旋,坚持到沁心丸毒发时,只要不露一丝破绽,解药总还是要给自己的。那么是先与般若比一场呢,还是先回伊凡那里?用什么身份与般若一战也至关重要,何辛荑,还是林青婵?青婵明白如果取后者就可以避开武功较量,胜算会更多些。灭白庄,对付伊凡他们,这些看来自己是下不了手了,那么与般若一战就势必要取胜,为了解药也不能处处拂了帮主心意!可是如何再回到伊凡他们那儿呢?一想到要回去,青婵百感交集,好容易才离开,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去想就可以解脱,谁知——青婵又叹了口气,她真担心这一去便再难平静离开,再说,假如在伊凡面前毒发,在伊凡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呢,青婵宁愿死也不敢面对那种尴尬,不,她对自己说,那决不是“尴尬”这般简单啊。
都怪幽明珠有假,都怪珠子!否则一切都妥帖了,也不会让人如此为难。青婵心烦意乱,嘴里不停珠子,珠子的念叨着。忽然她瞅到了一片朦胧绿光里的一颗颗璧舍利珠,这不也是珠子吗?当初彩月说什么来着,这是她爹留给她的唯一东西?青阳堡有两颗珠子的传闻如果不假,而刘宏啸当年给司空探德的又是假珠,那么真的呢?这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在临死前交待给女儿?除非——青婵忽得坐起来,取下璧舍利仔细打量,舍利珠一共九粒,大小与幽明珠也差不多——好像舍利珠还要大些。但是幽明珠在晚上并不放光啊!
一切直到青婵翻出紫金匣里的两颗假幽明珠,反复比较后才算是水落石出。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青婵揉着红肿的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原来如此,好一个刘宏啸!把舍利珠做成幽明珠的样子塞给司空探德,却将真的幽明珠裹在舍利粉里充作璧舍利留给了女儿。在这纷纷扰扰的江湖中,拥有万人瞩目的幽明珠并不是一种福气,司空探德不明白这点,所以到头来家破人亡。刘宏啸也许根本就不愿让幽明珠重现江湖吧,也算得是用心良苦啊。可谁知事与愿违,刘彩月浑然不知,幽明珠最终仍落到了自己手上,假若刘宏啸在天有灵,只怕也难得安息了。
青婵已将珠子换回,攥着两颗真正的幽明珠,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好了,她对自己说,再给帮主递封帖子,一切又可以照旧了,青婵依然改不了她作为杀手的习气,看着珠子心中总有一种任务完成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起身将幽明珠重新放回匣子锁好藏好,这时才感到自己早已腰酸背疼,一双眼皮足足有千斤重。她踉踉跄跄的走到床边,竟禁不住一阵的头晕恶心。
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即隐却发现青婵房里一直没有动静。一开始,他怕是青婵太累了的缘故,便喝退穿云蚤一干人不叫打扰青婵,可是又过了好一阵子,越想越不对,这才冲进屋去。
屋里,一支燃尽的蜡烛边还燃着另一块蜡烛头,青婵昏沉沉的歪在床上,满脸通红,额头早已烧得滚烫……
世上很多事也许永远无法预料。幽明珠找到了,一切原本又可以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可青婵再想不到,等她一觉醒来守在床边的竟会是朝思暮想却又不敢再想的章伊凡,而送自己来司空府的不是别人却是即隐。是的,正是即隐,在听到昏迷中的青婵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伊凡这个名字后,即隐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亲自将她送到了伊凡面前。“好好待她,否则我——”即隐没有说完就跺跺脚铁青着脸走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将青婵带在身边。
“伊凡?是你?你……怎么……”青婵恍若梦中,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头却晕得厉害,浑身关节也都酥软了。“我这是……”
“别乱动,还没完全退烧呢。”伊凡用手探了探青婵的额头,嗔怪道:“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才几天工夫病成这样!”
青婵的眼圈红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伊凡澄静柔和的眼光,她就不能不在心底深深感动,那种又甘甜又酸涩的滋味是即隐无论如何没法给她的。这些日子伊凡一定过得不好,人整个儿瘦了一圈,脸色也变得苍白了,眼圈儿却是黑的。看到这些,青婵忍不住伸出手来抚在了伊凡的脸上。
握住这只手,伊凡心里也酸酸的。自己多么糊涂,竟然会怀疑青婵的感情!还是洛东涯看得准啊,当初自己因为青婵的不辞而别而灰心丧气时,洛东涯就断言说青婵的心里分明只有他章伊凡一个人!
“你还不去找她回来!光看她盯着你的眼神就能知道的事还需要怀疑吗?”
洛东涯是这样说的。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楚,他却还要猜疑,难道真是当局者迷的缘故?可是如今他已经再没有怀疑了,就算青婵嘴上不肯承认,可那昏迷中的一声声呼唤,还有此刻痴痴的眼神还不能作为明证吗?
“青婵,都怪我。那段日子是我中了邪,竟然误解你刻意冷淡你。我,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千万别再离开我呀!”伊凡几乎不允许青婵说话,他要青婵听,听他把这几日来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统统倒出来。
“伊凡……”青婵轻轻的摇头却说不出话来,该道歉的其实应该是自己才对呀。
“我,我怎么到了这儿?即隐呢?”好半天青婵晕忽忽的脑袋才有一些清醒,便急急的问道。
“是他送你来的。你们这些天住在哪儿了?我还担心你去了小离谷,真怕再也见不着你。青婵,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等养好病咱们就回白庄去,般若那个疯子一心要与你较量,不过她还不知道你在这儿,不用去理会她!我这就跟爹提我们的事,我要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你说好吗,青婵?”
岂料这话早触起了青婵的重重心事。般若,般若没再回此处吗?伊凡说什么,他要娶自己?青婵已得到了幽明珠,本来掐好日子送回天矶帮换得解药,就不需再管与般若一战之事了,到时谁还能限制她!可是,即隐怎么就把自己又送回司空府了呢,他不是最不愿意自己回到伊凡身边的吗?这下好了,伊凡对自己更加热烈,如今该如何才能脱身!青婵不是不想和伊凡在一起,如果能让她选择,哪怕抛弃一切她也愿意这一辈子就这样跟定伊凡。可是……
见青婵两眼直直的望着自己,伊凡以为她累了。
“看我多糊涂!”他笑着柔声道:“你还病着呢,要好好休息才对,不该这么缠着和你说话的,不说了吧。”他又摸了摸青婵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嗯,虽然还在烧,但比原来好多了,也不烫手了……”
伊凡真傻,青婵想,等有一天真相大白了,受伤的不止是自己,更是他啊。自己自作自受,死不足惜,可是伊凡却太冤枉太无辜了。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伊凡说。
青婵顺从的闭上了眼。说真的,她怎敢不闭?她也怕泪水会顷刻逃出眼眶来。“哭是可耻的!”这话突然又弹进她的脑子里,这还是从“太欲天矶”里带出来的信条,在天矶帮时再苦再痛她也没掉过一滴泪。可是自从得了这次任务,认识了伊凡这一群人,她的泪便无端的多了许多。像此刻,明明心里这样想着,泪还是不争气的漫湿了眼睛。
“怎么了,傻丫头,怎么哭了?”伊凡轻轻的笑着,为青婵擦去眼角的泪珠,其实他的心何尝不是潮湿的呢。自相识以来,为她欢喜为她忧,这一两个月的艰辛比二十多年来加在一起的都多,而今青婵能这样安静温柔的躺在自己面前,伊凡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那是掺杂着太多的喜悦与酸辛的。
“我要娶她。”几天后,伊凡郑重地对他爹说。
章远山沉默了。青婵不是不好,可彩月儿怎么办?当初可是答应过义兄的啊,如今义兄已不在人世,彩月儿孤苦伶仃,让她做章家的媳妇是章远山一直以来的心愿,他相信假如义兄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对刘宏啸满门的遭遇章远山始终耿耿于怀,总因为自己在义兄危难时不曾尽得半分力而愧疚,他想好好的补偿彩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稍心安。彩月喜欢凡儿,这一点他看得出来。
“可是凡儿,你与彩月儿是早有婚约的。如今你刘伯父又不在了……”
“爹,你原来告诉我那个婚约只是开玩笑时说说而已的,并没有正式下定。何况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与彩月之间只有兄妹之情,在遇见青婵之前就说过的。”
“谁说没有下定,那串璧舍利不就是吗?还在你妹妹手上戴着呢。”
“你也知道是妹妹戴着的。这本来就是你与刘伯父之间的偶尔戏言,跟我没关……”伊凡低着头轻声的嘟囔了一句。
谁知章老爷子听了这句话就火了:“谁说没有关系。你是我儿子,儿女婚姻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能由着你的性子不成。这事儿我与你刘伯父早就有言在先,君子一诺千金,岂能反悔!”
“爹!”伊凡急了,可他更了解爹的脾气,只好忍住没有再说。他知道要是真把爹的牛脾气惹起来,让话说得没了回旋余地可就完了,他章伊凡就算有泼天的本事,在爹那里也行不通。此事只能从长计议。
知道了老爷子的态度后,青婵在心痛之余还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的确倾心伊凡,但是从不敢奢望能与伊凡厮守终生,她知道隐在他俩背后的那道鸿沟是她这辈子永远跨不过去的,伊凡也一样。
“我要娶你。会有办法的。”伊凡却一直说。
每当此时,青婵就会淡淡一笑,不再说话。能说什么呢?伊凡的话只能在她心底卷起一层层凉意,分明是无望的呀,可她偏偏就是爱听!
这两天她过得很轻松。反正是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那么干脆什么也别想,有伊凡时刻陪伴照顾着,她已经很满足了。何况翁老道的那四大弟子也有趣儿,都或多或少藏着一点想与自己接近的心思,只是晨急躁、旻狡黠、昊老实、晟活泼,性情各异,方式也就各不相同了,全叫青婵看在了眼里。而那个傻丫头宝银则丝毫不掩饰对她的亲近,疯疯癫癫冒冒失失的反倒总让她和伊凡尴尬得很。彩月也时时来,却坐不了多久,是不是伊凡也在的缘故呢?彩月的脸色始终是淡淡的,来了只与自己略微聊两句便几乎没什么好说的了,始终不能如韵娘、雨淇那般亲热——也不大搭理伊凡。青婵知道夹在他们两人中间,彩月的确很难做。这是一个固执刚强的姑娘,固执刚强得都略嫌有几分生硬了。是不是由于家庭变故的原因呢?望着彩月,青婵常常这样想,这样想时,心就会由于负罪而隐隐疼痛。她把自己做过手脚的璧舍利还给了彩月,可是就在彩月默默接过去郑重地套在腕上的那一刻,她突然万般后悔换下了那两颗幽明珠。如今已经是真正纯粹的璧舍利珠串了,却永远没有了当初刘宏啸将它送给女儿时的意义,可怜彩月哪里能知道个中的玄妙。连死人的最后一点愿望都被自己给磨灭了,恐怕自己真的是十恶不赦吧。
一天,青婵问伊凡,幽明珠真的对他们如此重要吗?
“当然。”伊凡不假思索的回答。尔后他又叹了口气,告诉青婵,其实他们找幽明珠原是为了限制天矶帮的雷寄予。
“就算我们集不齐七颗珠子,也不能叫雷寄予集齐,要是让他凭借幽明珠练成了那种叫什么‘入化乾坤’的邪功,可就没有人能够制服得了他了,到时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过,大家都说珠子现已落到何魔手里,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就麻烦了,他们本就有两颗幽明珠,加这两颗就是四颗。”伊凡皱起眉头接着道:“而我们只有一颗。”
“你也很恨何魔是吗?你们都很恨她?”青婵突然问。虽然早已知道是肯定的答案,这样问时青婵还是很紧张。
“我更可怜她!”伊凡却淡淡道:“白白辜负了上天给她的好才智,跟着雷寄予,幽灵一样,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青婵打了个寒颤,默默的没有再作声。
这时,金越进来了。这些天来青婵第一次见到金越,可是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他一眼,已见门口又跟进了一人。
“是洛兄回来了。”伊凡有几分吃惊,站起身朝金越看了一眼,像是问金越又像是问洛东涯:“那么般若夫人也到了么?”
洛东涯神色颇为严肃,只是朝伊凡微微点了点头,却盯着床上的青婵瞧了半天。青婵从来没有觉察洛东涯的眼神原来如此厉害,看得自己心里直发怵。
“林姑娘果然在此啊。”洛东涯把‘果然’两字说得很重,青婵心中一颤,抬眼盯住了洛东涯。他话里有话!青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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