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明龙腾-第10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袁崇焕初时默然不语,待听到熊文灿此话,乃击节赞道:“这话说的很是!国家失江南财赋之地,北方已是糜烂不堪。若是还锐意进取,只怕跨的更快。若是抱残守缺,示敌以弱,涮新吏治徐图更改,恐怕还有一丝生机。若是不然……”
  这屋里各人,除候恂之外,哪一个不是明末英杰,都是掐尖儿的人才。袁崇焕虽然话中有未尽之意,各人却是明了,以崇祯皇帝的性格脾气,只怕一天都等不得,更别说示敌以弱,甚至与敌求和了。
  “嘿。张志华当日助辽东粮饷,又曾趁皇太极入关之际偷袭辽东,我只道他虽然是跋扈,却仍有忠义之心,却不想是我看错了他!”
  袁崇焕虽是感慨,实则对明朝及崇祯帝早就失去信心,只是眼前这些人难保将来不被放出,与各人又没有什么深交,交心的话却是不肯多说。只是又向着熊文灿慨然道:“起复我的事,只怕是空穴来风多些。圣上对我与关宁驻军的关系很是忌惮,怎会以我来带兵出战?就是圣上愿意如此,难道辽东那边,就会眼睁睁看着关宁兵调走而全无动静?”
  卢象升刚被逮至诏狱不久,外面情形到是略知一二,因向袁崇焕笑道:“此事到要归到那张伟头上。说来好笑,他将皇太极的两个后宫嫔妃掠至台湾,关了一年之后,又与皇太极交易还了回去。这本是暗地里交易,谁料张伟得了人家的钱财马匹,竟又将那两个妃子的画像用木刻雕版印了,从辽西和辽东四处散发。他寻的是西洋画师,当真是画的维妙维肖,令人一看便知。那女真人和蒙古人与咱们不同,后宫嫔妃也不是居于深宫不出,认识的人不在少数,这么一闹,全辽东都知道大汗的女人被人抢了去,然后大汗又想法儿赎了回来。这么一闹,立时是全辽轰动,皇太极脸面全失。原本张伟袭辽过后,他便威信大失,好不容易进关一次,抢了些财物,把脸面补了回来。这么着一闹,大家都说他连女人也保不住,又说那两个后妃不肯死节,在台湾不定怎样被人羞辱。当真是污言秽语,什么流言都传了出来。道是张伟夜夜苼歌,夜御二女;又是将此二女充入汉军营中,凡汉军士卒有份尝鲜。”说到此处,各人脸上都是神情古怪,均在猜想张伟到底有没有在这两个嫔妃身上占足便宜。
  卢象升因大笑道:“此事做的当真是阴损之极,也亏这张伟想的出来!那皇太极初时尚不理会,怎料传言越来越凶,那辽东女真各亲王贝勒,八旗将士都觉脸面无光。女真人初时也并不在意女人失贞,他们蛮夷之人,兄终弟及,甚至子纳父妾都可,又怎会在意两个女人失节的小事。只是皇太极贵为大汗,又称了皇帝,他的女人被人如此羞辱,辽西各处的汉人都拿来取乐说笑,这女真是骄傲蛮横,视汉人为草芥,又怎能受此折辱?是以辽东暗流涌动,对皇太极护着两妃大是不满。又听说那宸妃原本就体弱,经此事一激,早就香消玉殒。皇太极对她甚是宠爱,心疼之下方寸大乱,身体亦大不如前。现下的辽东,竟不知谁人当家做主了!”
  房内诸人多半都在与清兵交战时吃过亏,深知辽东满人的战力横强,不可力敌。便是袁崇焕身为蓟辽大帅时,亦是早有明言,道是明军不可与八旗野战,只能坚城大炮而拒之,然后以城池堡垒徐徐图之。
  此时听了卢象升将辽东情势一说,各人均是眉开眼笑,兴奋不已。辽东之所以势大难制,不过是因为女真部落被努儿哈赤拧成一团,若是因皇太极病故引发女真内乱,那么以一团散沙的辽东诸部,明朝又有何惧?
  那王洽笑道:“若是能收复辽东,对流贼剿抚并用,以整个北方之力,再有南方士民并不会当真归顺张伟那反贼,以十万逆军,如何能抗大明数十万精兵?他水师再强,无法兼顾千多里长的战线;他步军虽强,却是人少,大明分数进袭,张伟必定将顾此失彼;若再有南方士绅兴义兵扰乱其后方,凭着十万兵马,能治的住十余省的南方?他现在一下子拿了这么多的省份,其实是以蛇吞象,没有几年功夫想消化战果,那是想也休想。”
  这王洽曾为兵部尚书,对兵事也曾认真揣摩研习,此时只寥寥数语,却将整个江南局势勾勒出来。若崇祯果真能不焦不躁,急剿农民军,与满清议和,调结大兵四处奔袭南方,派人潜入南方,联络当地大臣士绅,在后方给张伟捣乱,那么实行精兵强兵之策的张伟必然顾此失彼,南方无法治平,则两边必定会陷入胶着状态。拖的久了,胜负自然难料。
  袁崇焕却不似这几人那般兴奋,且不说辽东现下尚未大乱,便是乱将起来,以努尔哈赤数十年经营之后,十余万八旗战力之强,明军仍不可急图辽东。除非是八旗当真内乱,已然自相拼杀起来。而且没得到确实情报之前,他稳妥起见,却是宁信其无,不信其有。况且明朝失财赋之地,虽现在户部尚有存银,詹事府等处还有库粮敷用,只是左右不过一年,库银存银必然告罄。到那时别说剿贼灭辽,能稳着现下的这些明军不反回京师,就算是阿迷陀佛了。
  因笑道:“编列行伍,修缮甲兵,这不过是表面功夫。若是想重振朝纲,中兴大明,非得修明政治,抚慰黎民不可。张伟那边困难,咱们这边难处更大。”看一眼众人神色,又道:“好在国朝近三百年天下,天下归心,正统仍是大明。只要大家振做起来,天下事亦不是到了不可为的地步。
  眼前的诸人都是明朝覆灭时支撑大局的精英,各人如何能不知就里。只是明朝建国两百多年,正统观念早就深入人心,是以现下虽然朝廷危殆,各人都别无他想,一心一意为皇帝谋划。所以凡有一线之明,无不欢欣鼓舞。
  待到半夜时分,狱卒入内,将各人送回自已所居的牢房之内。各人见那熊文灿脸色惨白,和衣而卧,有心劝慰,却一想人家明早就要人头落地,却也劝慰不来。只得讪讪一笑,各自向熊文灿略一拱手,立时做鸟兽散。
  第二日凌晨,自有负责行刑的监斩官派人前来提了熊文灿出去。其余各大员的监室与熊文灿的所隔不远,各人听到熊文灿脚底铁链哗哗一阵乱响,又听他大笑道:“诸位老先生,我先走一步。文灿罪有应得,有负圣爱重,还盼诸位能脱此牢狱,重新为圣人解劳分忧才是。”
  铁链声渐渐远去,熊文灿因张伟而被显戮于市,临死之际却是这般做态,到也令各人好生相敬。其后不过数日,却有中旨至这北所诏狱之中,命袁崇焕即刻至平台召见,上意复命他为宣大总督。
  这诏旨却是好生奇怪,袁崇焕心中诧异,心道:“复我的职,左右不过是因辽东局势缓和,命我领着绵州、宁远并山海关各路总兵,入关剿贼。却又为何命我为宣大总督,宣大的精兵要么屯于江北,要么在洪享九的属下,正在陕川交界追剿高迎祥、李自成,却命我去做这空头总督做甚?”
  他自是不知,命他复出带兵,乃是因局势太过紧张。内阁诸大学士并朝中清流皆向皇帝进言,道是袁崇焕当日事体不明,几年下来,并未发现其人与辽东当真有勾结事。现下情势紧张,朝廷危在旦夕,却把关宁铁骑放在关外闲置无用,这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再者宁远绵州的军队和汉军虽都是自已屯垦,到底每年还需用朝廷的几十万饷银,哪有军队拿钱不打仗的道理?只需把袁崇焕放将出来带兵,这一切难题自然迎刃而解。以关宁兵敢于正面硬撼八旗兵的战力,只需调五六万骑兵入关,飞奔陕甘,那几十万贼兵还不是一击就溃!
  崇祯虽然对袁崇焕极不信任,却也是拗不过众意。但把袁崇焕放回关宁,却又担心他成为第二个张伟。那辽东祖大寿、祖大乐、赵率教、吴襄等人,都对袁崇焕极是忠心。祖大寿因为袁崇焕愤而退兵,不顾京师安危,赵率教更是袁崇焕的心腹爱将。当日他们为袁崇焕不顾皇帝死活,那么今日此时,为了袁崇焕而反叛又有何不可?思来想去,便先令袁崇焕以宣大总督,尔后以袁崇焕的名义将关宁兵调入剿贼。如此,袁崇焕不回辽东,而关宁兵调入关内,又能收剿贼之效,又可不担心袁崇焕领兵做反。这般安排,自然是可保万事无虞,崇祯到也很费了一番心机。
  “臣以为,中旨轻出有违祖制,亦非圣主应所为,臣期期不敢奉诏。”
  袁崇焕不知帝意,却也不敢轻易应承。好在皇帝急切之间,没有通过六阁会推,乃是以中旨任命,到正好给他推辞不应的理由。明朝阁臣及方面大臣任命,甚至小到州府县官,都需经过内阁六部会推,然后将名单呈上,由皇帝勾选。比如当日温体仁与黄道周一齐入选阁臣名单,皇帝喜欢温而不喜黄,便选了温为阁臣。而之前的名单,却不应由皇帝决定。由皇帝直接自内廷下诏旨任命的官员,称做中旨官,或是墨敕斜封,为正经任命的士大夫所不齿。对中旨,阁臣和六部的给事中都有封驳之权。不过明朝皇权独大,阁臣和部臣都仰皇帝鼻息行事,哪敢动辄封还圣旨。终明一世,不过是弘光朝时任命官员的中旨被封还过几次,还是因他荒淫无道,在大臣中全无威信所致。
  那传旨太监眼见袁崇焕公然抗旨不接,却是惊的下巴也掉将下来,将圣旨略卷一卷,立时飞马回宫禀报崇祯。
  “当真该死!”自接到南京陷落消息后,崇祯早就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此时不但南京,便是江南大半已然陷落,使得原本便急躁的他又加多了几分神经质。这种病症却正是朱氏皇族的家族遗传,自朱元璋到朱棣,后世明皇多曾患此病症。好在他性格甚是坚韧,面对重重打击仍是矢志不悔,只是对中兴大明的希望,却连自已也无甚信心了。
  他赤红着脸,想着袁崇焕的可恶之处,恨不能立时下旨将他处死。只是又知道此事断然行不得,因嘶哑着嗓子,盯着那传旨太监恶狠狠道:“你去,传喻给吏部并内阁知道,命他们把袁崇焕的任命票拟出来,明发下去。”
  那太监立时飞奔去了。只苦了留在崇祯身边的太监,各人见皇帝两眼遍布血丝,想起中午有一近侍太监在殿前踱步,声音略大了些,便被崇祯下令着实狠打,一直到打死了方罢休。此时皇帝盛怒,若是一个不小心,便要屁股开花。
  却见崇祯凝神细思,在乾清宫大殿中负手而行,各亲随太监急忙将大殿中挡路的物什尽皆挪去,以防跘住崇祯去路。只听得耳中不住传来崇祯脚踩殿内金砖发出来的囊囊声,诸太监踮着脚尖跟随其后,却是头不敢抬,眼不敢斜,便是喘气亦不敢大声。
  过了半响,只见那崇祯猛然顿足,指着一名太监令道:“你去,至北所诏狱,将卢象升与袁崇焕一并带来。”
  又命道:“将户部尚书传来,一并至平台召见!”
  他踱回御座,提起笔来欲再批一些奏折。却见一封封奏折要么是流贼为患,地方官求兵剿贼;要么就是旱灾水患,竟无一处消停的地方。自从张伟袭占了南京,南北漕运大半已决,荆襄未失之际,还从南面紧急运送粮草至京,虽是路上多耗费了些,却也总好过落入人手。待此时南方已失陷大半,此刻最困扰崇祯的难题,便是粮饷银钱从何处来,若是不能维持现下北方数十万驻军的粮饷,只怕明朝已是覆亡在即。
  “皇爷……皇爷?”崇祯正在烦心,却听见耳边有如苍蝇般的说话声嗡嗡做响,瞪着血红的双眼扭头一看,却见是东厂提督太监王德化躬身站在身侧。
  “什么事?!”
  “回皇爷,东厂的番子们连日来在街市中四处走访查探,京师中到还安稳。百姓们都说圣明天子在位,张伟贼逆竟敢逆天做反,将来必被殄灭。”
  崇祯却是不能尽信,他一向多疑,总怀疑东厂和绵衣卫勾结起来欺骗于他。只是这王德化与绵衣卫使报上来的消息却总是相同,不由他不信。此时心情烦躁,便向那王德化喝道:“胡说,不要妄言!张伟占了东南半壁,京师中难道没有谣言,百官也都心如磐石?你快些如实道来,若有欺虚,朕绝不轻饶!”
  王德化身为厂臣,这瞒上欺下的勾当早就干的得心应手,此时崇祯虽是脸上做色,王德化就知道他亦不过是虚言恐吓,指望自已害怕,吐露实言。只是这实言虽有,他却是半句也不能多说:整个北京城内早就人怕惶惶,物价飞涨,斗米竟有卖到百钱的。当此之时,老家在南方的官吏纷纷写信回家,打听消息。待听到张伟及汉军行事,俨然已有新朝气象,各官都是首鼠两端,打定了明朝一亡便即投诚的主意。虽然此时尚没有官员南逃一事,算来待南方局势一稳,而北方若是混乱依旧,强弱之势倒转,这些个龌龊官儿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如同后来李自成攻入北京,除了有限几个官儿自杀殉国,所有的文官百官皆降。被李自成关在天安门外,整日不得饮食,各官却都是精神奕奕,等着任命。那大学士魏德藻被关在刘宗敏府内小房间里,他很是不满,对着外面的人喊道:“如要用我,不拘什么官,用了就是。何必把人关着,是何道理!”
  对着贼兵况且如此,更何况伪托靖难,又是明朝大臣的张伟呢!
  只是这些话却不能拿出来与崇祯说,一来徒惹他生气,讨不了半分好儿;二来这主儿一向多疑,你报喜不报忧他疑你,你报忧不报喜他一样疑你。报喜不报忧至多引得他怀疑不信,报过几次忧给他听,只怕皇帝一怒起来,自已却是小命不保。
  是以口不关风,低眉顺眼的向着崇祯道:“皇爷,您自御极登基以来,励精图治,辛苦以求治世,普天下百姓谁不知道?现下就是有小小挫折,也不过是前朝积重难返,怪不到皇爷。所以百姓都心向朝廷,对李自成张伟等逆贼无不痛恨,恨不得剥皮吃肉呢,又怎会有什么异样心思。京师之内有三大营,又有厂卫,就是有些人想以身试法,咱们又岂会容他?”
  他这番话说的正是崇祯痒处,此人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李自成都打到居庸关时,他还不肯南迁,而是指望臣子劝他“亲征南京”,而大臣也不肯担上放弃北京的责任,所以到最后不但是他,连太子也死在了北京。若是当日南逃,江南半壁未必不能保,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因将王德化喝退,命乾清宫太监服侍更衣,他要往平台召见阁臣并袁崇焕,卢象升。
  这平台召见原是明朝朝会的一种,皇帝需定期在此召见大臣,问询国策。与大朝不同,此处是建极殿后的左后门之上,比之大朝或是乾清宫召对,要显的轻松随和,便于臣下畅所欲言。只是明朝皇帝多半怠政,除了孝宗之外,甚少有坚持朝会的,更别提平台召对了。崇祯即位以来,在勤政这一点上,其父祖兄长都是远远不及,只是他能力太差,管的越多,错的便越多罢了。
  袁崇焕与卢象升早已带到,因是罪臣,尚不得与阁臣及被召来的部院大臣同列。两人便跪于甬道左侧,待崇祯匆忙赶到,见两人跪在地上,只是冷眼一瞥,却已是急步走过。
  此次召对,各人都知是皇帝心急江南漕运财赋断绝,户部虽有些存底,也最多撑到年底,待来年开春,只怕就是打不完的饥荒。户部尚书毕自严早就上了几个奏折,一者向皇帝报备,免得将来坐腊,二来也是情形严重之极,若不早些设法,只怕不待人家攻来,北京这边自已就乱成一团了。
  待皇帝升上御坐,温言命众阁臣与部臣起身侍立。见各人都不说话,崇祯低头想了一回,命道:“令袁崇焕与卢象升近前来,朕有话说。”
  因见袁崇焕被关了几年,成日的不见天日,脸色到是比之当年召对时白上许多。崇祯却是先不与他说话,只象卢象升温言道:“前番兵败,朕怪罪于你。后来细想,那贼兵呼啸于海上,动辄来回千里,官兵追剿不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丁启睿畏罪而死,虽是有罪,却也是因朕太过苛求的原故。是以将你放出,令你重为蓟辽总督,待边兵入内,你可领兵剿贼,莫负朕恩才是。”
  他这番话极是难得,以他的性格,居然肯向臣下认错,当真是奇事一桩。四周侍立的大臣尽是张大嘴巴,难掩吃惊神色。需知崇祯一直以为自已不是亡国之君,而是臣下无用,文臣贪污,武将怕死之故。他最后一次下罪已诏,就把所有的文武大臣并郧臣贵戚骂了个遍。明朝官员固然大多数该骂,可是其中也有些忠臣良将,却也被他当成奸臣一般对待。更为可笑的是,明朝难得的几个人才,却也正是死在本国皇帝手上。
  卢象升大为感动,当即跪下叩头涕泣道:“臣,以负罪待戮之身,竟得陛下信重,重以命以腹心,敢不竭诚效力,以死报陛下圣恩之万一?”
  崇祯微微一笑,只是眼中波光闪烁,却不知在做何想。袁崇焕跪伏于地,只觉后背冰凉。皇帝任命卢象升为蓟辽总督,明显就是用来掣肘自已。帝疑至此,又夫复何言。
  “袁崇焕,命尔为宣大总督,统领关宁兵入陕剿贼,你是待罪之身,需克勤克谨,戮力杀贼,方能一洗前罪!”
  第十八章 没落王朝
  袁崇焕此时无可推辞,虽觉心冷,却也是无法可想,只得叩头应诺,山呼万岁了事。却又听崇祯问道:“关内甚是吃紧,今日阁臣并疆臣都在,兵部提议撤回宁绵兵马,只留守山海关一带,卿等认为此议可行否?”
  他这番话一说,摆明了是要尽撤关外兵民,将绵州及宁远等地放弃。以全力对付国内的农民军和汉军。只是身为帝王之尊,他却畏后世清议,不敢断然下令。每欲做事,必想让臣下出来建言,由内阁决定,他画诺同意。然后责任自然归于臣下。只是明朝大臣多半滑头,谁也不肯出来做冤大头。是以皇帝此言一出,下面的诸臣皆是哑口不言,浑似没有听到一般。
  袁崇焕却是吃了一惊,原以为皇帝不过是趁着辽东内乱之际,抽调关宁兵和蓟镇镇、山海关等辽西和近畿兵力,用以剿贼。谁料现下看来,皇帝是要尽撤关内,只保山海关一地。
  因不顾疑忌,沉声道:“臣以为不可!无宁绵则无以保山海关,无山海关,则蓟镇不保,畿辅四周不保则无以保京师,请陛下三思而行。”
  “卿的意思朕知道了。”
  见崇祯不置可否,红色已转潮红,显是心中郁怒。袁崇焕心中暗叹,知道是皇帝疑自已想保有宁绵以拥兵自重。只得退后一步,不再发言。
  阁臣们默然不语,却见站于班末的工科给事中范淑泰上前一步,俯身奏道:“现在乱局如此,朝廷对辽东却无定论,是战是款,需有定论,然后方可行之。若仍是战,陛下退兵不妥,若是要款,需早定和议,然后方撤回在兵,可保无虞。”
  崇祯脸上立时变色,怒道:“谁人敢言款?!”
  范淑泰奏道:“外间皆有传言,道皇上密遣使者赴辽,与虏言款事。款事一毕,便可腾出手来,用兵关内。臣以为,北宋每议款则失地,失地则议款,君王暗弱,天下乃至鼎革。陛下乃英主,必定不会如此,蹈此覆辙。”
  他见皇帝面色并不甚怒,又大着胆子说道:“若是皇上果真如此,则天下士民必定沸然,大失天朝尊严。天下本已纷乱,皇上再失尊严,则事不可为矣。”
  崇祯对这些小臣虽不假辞色,却也不肯多加斥责,因心烦意乱,便只草率言道:“兵无饷不行,南方局势如此,明年再难有粮米银钱送来,国家收入去了大半,如果能维持。”
  范淑泰应道:“戎事在于行法,今法不行而忧饷,即天雨金,地雨粟,何济?”
  “朝廷何尝不欲行法!”
  这范淑泰的话越说越重,却将皇帝的心腹话也逼了出来。 他身为九五之尊,却已是无任何办法可言。只得拆东墙补西墙,顾头不顾腚了。挥手将范淑泰喝退,崇祯见众阁臣都缄言不语,知道这些滑头不会出来应承,以免将来做了千古斥骂的替罪羊。无奈之下,只得令道:“既然如此,便命祖大寿仍镇绵州、宁远两地,命赵率教领关宁兵五万入关。”
  此时整个绵州、大凌城、宁远、山海关各镇兵共约十万,都是悍将强兵,明军中唯一敢于八旗兵野战的强兵。以这些兵防备八旗已是有些吃紧,崇祯一下子便要调一半入关,在他而言已是让步,袁崇焕心中却隐约觉得不妥,只是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无奈之下,将心一横,又上前奏道:“此时更是秋高马肥,适合八旗骑兵做战之时,若是突然有警,士卒难免疲敝,不如等到年底入冬,再调兵入关不迟。”
  崇祯听了一想,已觉有理。因勉强应道:“卿言有理,准议。”
  正欲离去,却见户部尚书,大学士蒋德璟上前奏道:“皇上,户部存银不足两百万,现下四方都是用钱的时候。江北驻军和川陕官军的饷银乃是重中之重,臣不敢怠慢因忽,只是库银马上就要用罄,请皇上拨内孥银给户部,以暂取支用。如此,方能撑到明年北方各省的赋税解来京师。不然,臣恐饷银发送不及,则军心乱矣。”
  皇家善财难舍,各臣自然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