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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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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作者:雨久花
内容介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古代,任她空有一身高超的医术,却治不好自己的病。
被遗弃在祖宅中,一副孱弱的身子,带着两个小拖油瓶。
假如生命只剩下两年,她怎样才能在大归前为一双儿女谋一个平安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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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仁术,医药生香,这是一个小医女的成长故事!
标签:穿越、种田
第一章 惊魂
夜深了,浓墨般的天空一丝星光也没有,喜宴过后的状元府湮没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万籁俱寂。
一点孤灯若明若暗地飘在半空,恍如鬼火一般在前面引着,喜鹊端着一只红木拖盘从厨房出来,回头看了眼不远处依旧灯火辉煌喜气洋洋的碧竹园,幽幽叹息一声,抬脚朝凝霜斋走去。
“喜鹊姐姐回来了”听到敲门声,小丫鬟富贵快步迎了出来。
“大奶奶还好?”喜鹊问道。
“一直很安静”富贵眼里带着一丝困惑,为她家大奶奶竟破天荒地的没有哭闹感到疑惑。
今天是大爷沈钟磬纳妾的好日子。
新纳的这位五姨娘可非比寻常,她闺名楚欣怡,是翰林院修撰楚笙的嫡女,之所以委身做妾,是因为她一直痴恋沈钟磬。
她是沈钟磬中状元前就认识的红颜知己,两情相悦,沈钟磬原是承诺了要聘她为妻的,可惜,被横空冒出的这位大奶奶给搅了,怕辜负了楚欣怡,沈钟磬便挥刀斩断了这段情。
可是,楚欣怡却是个重情意的,两年来一直痴心等着,直至大奶奶的娘家失势,沈钟磬才这般轰轰烈烈地将纳她进门。
说是纳妾,可除了新娘的礼服不是正红色,其他礼仪均和娶正妻没什么差别,这无异于当众给这位状元府正牌的大奶奶一巴掌。
以大奶奶一惯的脾性,她不闹才怪。
看了眼静悄悄的东屋,喜鹊又叹了口气,吩咐富贵把门锁了,抬脚朝东屋走去。
“奶奶要的燕窝粥熬好了”又敲了一遍门,喜鹊声音里带着一丝战战兢兢的惶恐,看得出,她心里也怕及了这个暴戾的主人。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声音,喜鹊就吱呀一声,推门走了进去,“…大奶奶睡了吗?”
屋里地狱般的死寂令喜鹊打心底生出一丝惊悚,她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地抬起头。
黑暗中,一条人影直挺挺地吊在半空中。
嘡啷,一声尖刺的碎裂声划破夜空,打破了状元府里古墓般的沉寂。
“…不好了,不好了,大奶奶又自杀了!”回过神,喜鹊撒腿就往外跑。
咣当,咣当,一阵霹雳的开关窗声后,只片刻,状元府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寂,只喜鹊杀猪般的尖叫声还回荡在夜空中,久久不去。
“…我说呢,大爷用正妻之礼娶了五姨娘,她怎么可能不闹?”大姨娘杨枫接过小丫鬟杜鹃递过的茶,轻轻呷了一口,嗤笑道,“只是不知这次大爷会不会再被她骗过去?”想起自己新婚时大奶奶就是用上吊自杀这招把新郎霸了去,大姨娘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娘家都失势了,她还敢这么闹!
“甄尚书已被抄了家,不是先皇谕旨赐婚,大奶奶早被赐死了”小丫鬟扑哧一笑,“现在的大爷,才不会怕她死了状元府会遭到无妄之灾,巴不得她死了好给那个人倒地方呢。”小丫鬟伸出五指比了个五,不言而喻,如果大奶奶一死,碧竹园刚进门的五姨娘立马就会被扶正了,“姨娘您没见吗,任喜鹊这般杀人似的鬼叫,满府竟没一个人去凝霜斋凑热闹呢”
甄尚书名唤甄熙霆,官拜户部尚书,状元府大奶奶便是他的嫡亲女儿,二年前在武状元比赛上对器宇不凡的沈钟磬一见倾心,之后,便趁父亲宴请之计,设计令其误闯绣房,正撞上美人出浴的一幕。
也知自己理亏,大婚后,沈钟磬原也打算好好过日子的,可这位甄十娘却不是个柔顺的,仗着娘家势力,打心里瞧不起平民出身的夫家,甚至对婆婆都颐指气使。
于是,沈钟磬便一房一房地往回抬姨娘,两年功夫,就抬回了四个姨娘,加上今天这个,已经是第五个了。
想起大爷每抬回一房姨娘,这位大奶奶都要发挥一次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功夫,闹的状元府两三个月内都别想安宁,杨姨娘会心地笑了,她挥手打断杜鹃的喋喋不休,“…你去看看大爷,他有没有过去?”手轻轻地抚在小腹上,暗念道,“阿弥陀佛,但愿她快点死了,好歹能保住我这胎。”
三姨娘马瑞秋屋里,二姨娘李彩香和四姨娘付秀正嗑瓜子。
“…除了上吊,她也折腾不出啥新花样了。”李姨娘往地上啐了一口瓜子皮,“可惜,今儿这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楚欣怡可不是她们几个,脾气好,让她随便捏。
付姨娘就咯咯地笑,“…也怪了,她吊了这么多次,怎么就没死呢?”见三姨娘苍白着脸坐在那儿不语,就安慰道,“姐姐放心,今儿她算是遇到对手了,这次不用姐姐求,自会有人替您出气了。”又瞅瞅门口,压低了声音,“我昨儿听凝霜园的奴才说,大奶奶早就知道姐姐有了,才故意罚你”马姨娘五天前因冲撞了大奶奶,被罚在凝霜院立了一天规矩,回来后肚子就疼痛难忍,找来大夫一瞧,才发现早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沈钟磬亲自守了一夜,孩子还是没保住,“姐姐也真笨,身子不舒服,早该哀求了大爷找大夫才是”话没说完,见马姨娘皱眉,就闭了嘴,只心里幸灾乐祸,“你以为不声张就能保住孩子了,呸,想的容易!”
那个主没怀孕之前,这院里谁也别想先生出孩子!
瞧见她眼里闪过的得意,马姨娘冷哼一声,“大家也别都高兴的太早了,仔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妹妹这是说什么呢,好好的,什么死啊,活啊的”李姨娘把手里的瓜子扔进盘子里,拍拍手准备站起来,就听马姨娘说道,“大奶奶再能折腾,大爷毕竟不喜欢她,倒是这位”她伸手比了个五,“听说两年前就和大爷有一腿了,你们都瞧见了,我们姐妹哪个进门有她今儿风光?”
屋子瞬间静了下来。
半晌,李姨娘推推贴身丫鬟青梅,“…去凝霜园院看看,大爷去了吗?”
就像喊“狼来了”的次数多了,最后狼真的来了,也没人信了。
听到外面丫鬟的叫闹,新房里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沈钟磬哂笑一声,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兀自拿起桌案上的秤杆,轻轻挑起新人头上的盖头,露出一张闭月羞花般精致的脸来。
“大爷”楚欣怡娇滴滴叫了一声。
“怡儿”沈钟磬目光温润地看着眼前的佳人,“甄十娘是先皇谕旨所赐,我不能休妻,让怡儿做妾,委屈你了。”
楚欣怡两腮泛红,“只要能和大爷在一起,即便没名没分,怡儿也欢喜,怡儿不觉得委屈。”声音娇滴滴柔怯怯的,直让沈钟磬的心狠狠地颤了下。
他有多久,不曾遇过这样的温柔了?
面对佳人如此善解人意,再想起甄十娘的跋扈,沈钟磬更觉亏欠了她,他伸手轻轻撩起楚欣怡额前垂下的一缕秀发,声音难得的柔和,“怡儿放心,虽不能给你名分,但在我心里,怡儿便是我的嫡妻,母亲身体不好,早有修养之意,以后这状元府的中馈便全由怡儿掌管”
一句话,从今后,她便是这状元府实际上的当家主母。
楚欣怡心砰砰一阵乱跳,只脸上神情更加娇弱,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这怎么使得…不说怡儿还有四个姐姐,单说大爷还有正妻健在,怡儿就不能有非分之想”她痴痴地看着沈钟磬,“怡儿不想让大爷为了怡儿陷于两难之地,被世人指着鼻梁嗤笑,怡儿不怕委屈,什么苦都能吃,只要大爷好,怡儿就高兴”
不要名,不要利,只要他好,她就好。
听了这话,沈钟磬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怜惜,再想起两年来甄十娘的汲汲算计,他心里幽幽叹息一声,正神色道,“毕竟是我辜负了怡儿,怡儿不要”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大奶奶真的没气了,求春红姐姐让奴婢进去转告大爷”是刚刚去而复返的喜鹊,她使劲推着拦住自己的春红春兰,扯着嗓子朝新房里缠缠绵绵的两位新人大喊,“求大爷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好歹去看一眼吧,王妈说大奶奶这一次真的没救了!”她扑通跪在地上,“奴婢给大爷磕头了!”凄厉的声音透着股末日的惶恐。
往日大奶奶自缢,都是要她守着门,见大爷进来了,才把脖子套进绳子里,而这一次,大奶奶却先把她支开了。
她又来这套!
骤听大奶奶三个字,沈钟磬脸色一阵青黑,刚要让人将喜鹊撵出去,楚欣怡轻轻握住他的手,“…大爷就去看看吧。”
沈钟磬冷哼一声,“她上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耍手段威胁我罢了!”
他们是谕旨赐婚,是先皇做的媒,若她真自尽于他的状元府,就是打了先皇的脸,别说他一个平民出身的武状元,就是有权有势的宰相侯爷,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可惜,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甄尚书可是犯了谋反罪。
真是不知珍惜的家伙,甄尚书获罪,他没有把她赶入家庙已经是仁慈了,她竟还敢故技重施!
“…大爷就去看看吧,大奶奶毕竟怡儿进门才自杀的,果真有个三长两短,怡儿心里难安。”见沈钟磬一脸厌恶,楚欣怡心里窃喜,只嘴上诚惶诚恐,恍然一只纯真善良的小白兔。
正要拒绝,听到喜鹊哭声凄厉,全不似以往,沈钟磬心一震,他顺势站起身来,“也好,怡儿就先洗漱休息吧,我去去就来。”
原本只是以退为进,好让沈钟磬更加疼惜她,这个傻瓜竟真去了!
望着沈钟磬离去的背影,楚欣怡眼底闪过一丝恶毒。
“大爷安好”王妈正送朱大夫出来,瞧见沈钟磬大步走来,忙闪身立在一边。
“大奶奶怎么样了?”沈钟磬声音冷冷的。
“刚刚醒过来”王妈战战兢兢地说道,余光偷偷瞧着沈钟磬的神色。
她竟没死!
沈钟磬蓦然转过身,眼里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
随在他身后的喜鹊一哆嗦,扑通跪了下去,“…刚刚奴婢返回来时,大奶奶的确没了呼吸,连身子都硬了。”她求救地看向王妈和朱大夫。
王妈扑通跪了下去,“…喜鹊没说谎,刚刚大奶奶的确没了呼吸,不是”不是等大爷发话,现在已经入殓了,话到嘴边,王妈到底觉得不妥,她话题一转,“不知怎地,刚刚竟又活了过来,连朱大夫都连连称奇呢。”
“老夫活这么大,竟是第一次撞上”朱大夫接口说道,“身子都硬了,按理是再救不回来的,真是奇迹。”他迷惘地摇摇头,“恭喜沈大人,沈大奶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管怎么说,人没死就是万幸,不知状元府内宅的恩怨是非,朱大夫不识时务地恭维道。
脸色变了几变,沈钟磬强忍着一腔恨意,沉声说道,“多谢朱大夫了”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扔过去,头也不回地进了凝霜斋。
不屑走进她的屋子,沈钟磬便在灰暗的回廊里站住,隔着珠帘望向烛光下合衣躺在精致华美的绣床上的甄十娘,容颜依旧那么美丽,仿佛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可是,只有他知道,这美丽的容貌下,隐藏着一副多么恶毒的心肠,想起这两年来他地狱般的生活,想起早夭的素未谋面的儿子,沈钟磬手紧紧地握成了拳,青筋一根一根地蹦起。
“自杀了这么多次,你怎么还没死!”冷冷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讥讽和不屑,见甄十娘迷惑地看过来,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不知怎地,沈钟磬竟生出一丝从没有的快意,再忍不住,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老天真不长眼,明明已经没气了,竟还让你活了过来…想是连阎王爷也不屑收留你这恶毒的妇人!”生平第一次,沈钟磬用尽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淋漓尽致地发泄自己的满腔恨意。
痛骂了半天,对上甄十娘异乎寻常的沉默,沈钟磬忽然觉得很无趣,他收住口,最后说道,“你既然这么见不得我好,明日起你就搬回梧桐镇的祖宅吧,以后没我允许不得踏入状元府一步!”
沈家的祖宅是沈钟磬发达之前的旧舍,离状元府大约一天的路程,不过几间瓦舍,半亩池塘罢了。
把甄十娘撵去哪儿,沈钟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她自生自灭。
说完,怕甄十娘纠缠吵闹,他转身就走。
走出两步,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丝疑惑,暗道,“…她今日怎么这么安静?”放在往日,见到他来,她早已撒泼打滚地哭闹起来了,哪容他这么容易脱身?
念头闪过,他眼前忽然闪现刚刚看到的那双眼清澈的眼,是那样的宁静,全没有平日的利欲,沈钟磬摇摇头。
莫非眼花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目光?
蓦然转过头,珠帘内,甄十娘已合上双目,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的世界生生地隔开。
“我真是眼花了。”沈钟磬使劲摇摇头,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章 五年
刚下了一场秋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一滴晶莹的露珠在碧绿的荷叶上滴溜溜打着滚,随着颤动的荷叶摇摇荡荡的,却总不肯掉下去。
这就是所谓的白莲垂露吧,收回目光,甄十娘又拿起一个莲蓬,从正当中拨开,将里面一粒粒绿莹莹的莲子抖落到竹篮里,回头看看一早打下的莲蓬都拨完了,甄十娘随手捡起一粒莲子,熟练地按在刀锋上轻轻一滚,切开莲子壳,一粒雪白的莲仁落在手心上。
抽出中间翠绿的莲心放在托盘里,甄十娘把莲仁放进嘴里,微微有些甜,带着一股清香。
原来这莲子真能生吃呢。
她是北方人,大学也是在北方念的,从没机会看到这样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的荷塘,记得上学时学过一首词: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被诗词中小儿卧剥莲蓬的淘气模样吸引,那时她就想,这莲蓬真的能拨出莲子,让孩子当零食吃吗?
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记忆中的莲子都是硬硬的,要用水浸了,才能煮出香甜的莲子粥,如今她终于见识了江南风光,终于尝道了清甜的莲子,终于有向同学们炫耀的资本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叹了口气。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来这里五年了,她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回不去她那个世界了。
即便看到了江南风光,即便身处这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又有什么用?
这里终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空间,那个世界了。
甄十娘又幽幽叹息一声。
“娘,娘”两个穿戴长相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一前一后跑过来,前面的小男孩用两个小手指捏着一条长长的,肉红色的虫子,“你看,地龙,我挖到地龙了…秋菊姐姐说,这是地龙!”
秋菊是甄十娘的贴身丫鬟,原是个孤儿,两年前饿昏在祖宅门口,被喜鹊救起,那时她连自己都养活不起,更别说收丫鬟了,原是打算人醒了就送走的,可秋菊实在可怜,想到撵出去也是一个死,左右不差她一口饭,又赶上喜鹊刚嫁了人,就留在了身边,小丫头倒也伶俐勤快,很得甄十娘欢喜。
“文哥真厉害。”看道他们,甄十娘由衷地笑了,她放下手里的刀,伸手抱住扑过来的儿子,目光落在儿子手中的蚯蚓上,她立时起了一身鸡皮。
说实话,她实在怕这些麻麻痒痒的东西,可却不想扼杀了儿子的兴致,侧身抱着儿子,状似无意地躲过他手里被称为地龙的东西,又不着痕迹地拍落在地上,“…文哥知道这地龙有什么作用吗?”
“我知道,我知道!”很不满娘被哥哥一个人霸占,后跑过来的小男孩也一下扑到甄十娘怀里,高高举起左手,“秋菊姐姐说能喂鸡!”
“这地龙又叫蚯蚓,曲蟮,不仅能喂鸡,还能入药呢”虽然不喜欢蚯蚓,但身为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三甲医院的首先主治医生,甄十娘对这些能入药的东西却并不陌生,给儿子讲起来也头头是道。
这两个孩子,是老天赐给她的礼物。
五年前,她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天,还在懵懂间,便见识了她那个名誉老公的毒舌本领,她从没发现,他是一个男人诶,那舌头竟和传说中的六婆有一比,正当她哀叹自己运气太衰,莫名其妙地穿越了也就罢了,竟会遇到这样一个老公,以后日子可想而知的悲惨时,便听道她那个毒舌老公一句话竟把她发配到这里来,那口气,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豪气,对于她来说,不缔于听道了仙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谁知,好景不长,来这儿没几天,她便发现自己继承的这副身子竟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原本发现自己竟有了身孕的时候,她也打算待孩子一出生,就送给他们那个毒舌老爹去养,说句心里话,她当时对肚子里的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不知道这么怨毒的两个人,怎么还能在一起做那种事?更不知道两个人脱光光,她让他嘿嘘嘿嘘地把种子撒在肚子里时,她是快乐还是痛苦,是心甘的还是被迫的?
可是,经历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艰辛与痛苦,这两个孩子一降生,她便舍不得了。尤其看着他们睁着黑糊糊的小眼睛瞪着她时,她就发誓,绝不能让文哥武哥随了他们的那个毒舌老爹!
他哪有一点男人的胸襟?
“小姐怎么又坐在湿地上!”秋菊拿了文哥武哥衣服追过来,“…刚下过雨,地上湿气重。”说着,她拉过文哥和武哥,“文哥、武哥乖…娘身子不好,别老缠着娘”回身扶甄十娘起身,“小姐快回屋歇着,这些活等徐妈回来后奴婢做就是。”
徐妈是文哥武哥的奶娘。
甄十娘怀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不过十三岁,按现代的标准,身体都还没长成,更别说她还死过一次,又是双胞胎,结果产后血崩,险些命丧黄泉,好歹救了回来,身子却一直虚着,连孩子都带不了,不得已雇了个奶娘。
徐妈的娘家弟弟娶亲,三天前就请假进了城,秋菊只好临时客串小保姆,撂下了这后院里的一大摊活。
“…这日头暖洋洋的,哪就容易着凉了。”见秋菊大惊小怪的,甄十娘摇头笑道,还是扶着她站了起来。
只坐了这一会儿,便感觉两腿麻麻软软的,甄十娘不由暗暗骂了句:“这万恶的旧社会!”怎么可以让女儿十一岁就嫁人?
十一岁啊!
放在现代,还是个在娘怀里撒娇的小学生,可她这具身子的原主人竟然已经嫁为人妻了。
她甚至怀疑喜鹊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真是那个犯了谋反罪的甄尚书的嫡亲女儿吗?
为什么才十一岁就把她嫁了,她娘舍的吗?
来这儿五年了,她多少也了解些,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早婚,可女孩大都也是十三岁及笄以后才出阁,除非童养媳,可据说她这副身子的原主人出阁哪会儿,那甄尚书正权势冲天,红的发紫呢。
第三章 行医
一边想着,甄十娘不觉间已带着武哥文哥进了屋。
“小姐去哪了?”满头大汗的喜鹊正要出去,瞧见他们回来,快步迎了上来,“奴婢正要去找您呢。”
“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见到喜鹊,甄十娘眼前一亮,“阿胶卖了多少,帐都收回来了?”
喜鹊一脸喜气,“全卖光了,李掌柜直说不够卖的,问小姐能不能再多熬些?”掏出一块碎银和几串铜钱递过去,“小姐的阿胶一共卖了二十两六钱银子,奴婢又给您抓了三副汤药,收了五张驴皮、十斤黄酒、十斤冰糖、五斤香油”搬手指一样一样算着,“一共花了十六两八钱,还剩三两八,都在这儿了”
汤药是甄十娘吃的,驴皮黄酒等是熬制阿胶用的。
自从被打发到这儿,甄十娘便没得过沈家的一分例银,两年前,她典当了最后一件嫁妆,生活就开始捉襟见肘,不说她长年吃药,单说这五六口人吃饭都成问题,眼见沈家老宅的那两亩荷塘不够糊口,甄十娘就想起了前世的行业,好在她因自己需要,偶而也熬些阿胶自用,于是,就熬了一锅阿胶拿到镇上去试卖。
可想而知,她一个女人家,又名不见经传,谁信她会熬阿胶?
一开始各大药堂都不肯替她卖,凑巧有一天,她正在瑞祥药铺哀求大掌柜李齐帮她卖阿胶,碰上坐诊大夫冯喜误把一例外感伤寒诊成了热证被病人找上门来。
当时冯喜诊得病人目赤,口燥,脉数,都是热证典型表象,他也没多想就开了承气汤,谁知病人服药后病情突然加重,奄奄一息地被家属抬着找上门来,药堂门口人越围越多,眼见就要砸了牌子,最后还是甄十娘瞧出了病因:
虽说数脉是热证,迟脉是寒证,但这并不绝对,偶尔也有脉病相反的时候,那个患者就是典型的阴盛隔阳于外,通俗一点说就是他体内阴气太盛,把虚弱的阳气都给挤到外表来了,看上去才会面赤、口燥,一副大热之像,实际却是大寒之证,她当即果断地用了干姜附子等大热之药。
果然,病人发了一身透汗,几天功夫就好利索了。
替瑞祥药铺解了围,掌柜李齐感激之下,才同意让她把阿胶放在祥瑞药铺里,他帮着卖个试试。
刚开始熬一锅阿胶要卖上几个月,好在李齐也信了她的医术,偶尔遇到冯喜有事儿或有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都会找她去帮忙,赚些银子维持生活。
谁知,一来二去,她竟也小有名气了,现在一锅阿胶用不上半个月就卖光了,就像这一锅,她记得好像才送去五六天,因要采收莲藕了,需要雇短工用银子,她一早才让喜鹊去祥瑞药铺找李齐看看能不能先给结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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