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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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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启用自己这他能理解,可给他嫡亲妹妹连升六级,除了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成为**女人的公敌外,沈钟磬实在想不出这里面还有什么深意?
一个不慎,妹妹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心里疑惑,可也知道这宫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沈钟磬就转了话题,“萧兄也进宫了?”他在太和殿没见到萧煜。
“今天是太子听学的日子,我没去太和殿。”萧煜解释道,两人并肩走出宫门来到马车前,萧煜犹豫片刻,问道,“贤弟去了太和殿,万岁可有提及六公主和亲之事?贤弟有何看法?”

第十一章 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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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何看法?”沈钟磬一哂,“身为武将,在大家眼里,我应该首当其冲反对才是!”言语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他摇摇头,没说下去。
平定了南夷和南越,当今天下便成了周、燕、祁三国鼎立之势,其中又以大周最强,他荣归当天,万岁就曾和他彻夜长谈,透露出统一之心,要统一,首先就要离间燕祁两国,利用和亲联合祁国消灭燕国乃是上上之计。
奈何,六公主乃皇后所生,听说万岁要拿嫡亲公主和亲,国舅安庆侯为首的重臣纷纷联名上奏反对:
只有弱国才会用公主和亲以求苟安!
一致要求万岁下旨出兵祁国,惩治其擅求公主之罪。
最后矛头竟全部指向了他,指责他身为辅国大将军,关键时候却不肯站出来反对和亲,任无知小国以下犯上,狂言求娶大周堂堂的嫡亲公主,真是百世的耻辱。
他可以出兵。
他也相信,不用讨伐,只要他大兵压境,祁国就会乖乖割地赔款,只是,这样一来,燕国就可趁势将祁国拉笼过去,形成燕祁联合抗周的局面,到最后,不说统一,他大周会不会首先被燕国灭了都难说!
若不是有联燕这张底牌,祁国又怎敢以弱国之势,求娶强国公主?
战士可以为国捐躯,为什么公主就不能和亲?!
自古文人误国。
想起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拿这些靠吐沫星子吃饭的酸腐文臣毫无办法,沈钟磬心里幽幽叹息一声。
萧煜手指停在了马车帘边,良久,他幽幽说道,“我也是主张和亲的。”声音低沉沉的,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沈钟磬眼前一亮,他转头看向萧煜。
“家里还有事,我先行一步。”萧煜已向他抱拳告辞,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沈钟磬暗暗叹息一声,告辞道,“萧兄慢走。”刚走两步,忽然又回过头,“…伯母身体怎样,这些日子可有渐强?”
萧煜的母亲半年前就经常头痛,初时以为是受了风寒,吃了几付汤药一点未见强,而且竟越来越严重了,甚至连太医院有名的温太医都看不出什么毛病。
“还是老样子。”提到母亲的病,萧煜神色黯了下来,他叹息一声,“母亲都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这以后,连记忆也开始衰退了,常常早上才说的话,转眼就忘了。”
沈钟磬脸色也跟着一黯,安慰道,“常言道,有病乱投医,太医院的人不行,萧兄不如去寻几个民间名医给瞧瞧。”又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些人,有时候偏方也能治大病。”
出身民间,尤其在艰苦战场上,靠的就是这些民间游医给将士们疗伤治病,要比那些自视清高的官医强多了,虽说行医属于中九流,但见惯了战士的伤痛,和那些以治病救人为根本的民间大夫的高尚节操,沈钟磬对他们尤其尊重,说着话,他蓦然想起几天前在梧桐镇,瑞祥药铺掌柜向他极力推荐的那个专门治疑难杂症的简大夫。
能熬出优质的阿胶,想这简大夫也绝不是浪得虚名。
想到这儿,他正要推荐,就听萧煜说道,“曹相爷才给推荐了一个叫钟霖的大夫,家住六十里外的柳林镇,说是此人妙手回春,人称华佗再世,我已令人去请了,这一两日就能到。”
“柳林镇的钟大夫?”沈钟磬想了想,“嗯,这钟霖的确是个名医,外号阎王愁,说他从牛头马面手里抢人的本领让阎王爷都发愁…萧兄不知道,六年前母亲得了心口疼病,就是他给瞧好得呢。”
“…真的?”萧煜眼前一亮。
“是的。”沈钟磬点点头,“听说这钟霖行医三十年,少有失手的时候,萧兄找他试试也好。”一边说着,想到梧桐镇的简大夫总是新人,又是道听途说,他也没见过,沈钟磬便打消了推荐的念头,嘴里只说,“萧兄也别上火,有病就得慢慢治,哪有一蹴而就的。”
“贤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萧煜语气甚是欣慰,他朝沈钟磬苦笑,“贤弟不知,这大半年来,我光是听人推荐就寻访了不下十几个‘神医’,结果没一个顶事的,闹的母亲脾气越来越暴躁,再不许我找一堆庸医来糟蹋她。”无奈地耸耸肩,“我正担心若这钟霖不行,怕是母亲再不肯让人给瞧病了呢。”
这事谁也不敢担保。
沈钟磬只把萧煜又劝慰了一番,两人各自上车,挥手告别。
因才从边关回来,沈钟磬也着实忙碌,这一日,直忙到起更了,才从书案前抬起头,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就问了声:“…谁在哪?”
荣升端了个红木雕花拖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青花瓷碗,“…听说您又熬夜,五姨娘给您煮了碗苁蓉羊肾粥,嘱咐您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提到楚欣怡,沈钟磬目光就柔和下来,“放下吧。”见荣升还站在那儿,就问,“还有事儿?”
“大爷今晚去碧竹园看看吧”荣升支吾道。
沈钟磬怔住:“…怎么了?”
头疼于姨娘间的争风吃醋,沈钟磬索性把部队中轮值的那套搬到了后宅,不出征时,他每个月大都会拿出半个月在各姨娘院里轮一圈,剩下的日子则在正屋休息,或者高兴了去哪个姨娘屋里逗留。
虽没明说,可一直以来大家都墨守成规、心照不宣了,按轮值今天是大姨娘的日子。
“春红说,今儿各位姨娘陪老夫人打叶子牌,不知怎的,五姨娘回来后,竟哭了一下午。”
“…是母亲又给她难堪了?”沈钟磬脱口问道,又摇摇头,“母亲虽不喜她,可绝不会在人前给她没脸啊。”
沈钟磬也不明白,明明纳楚欣怡就是母亲的主意,为什么这以后母亲会那么讨厌她?
负便负了,曾经被甄十娘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早没脸见楚欣怡了,更没打算再纳她进府,都是母亲,一门心思找了媒婆,背着他下了定,又张罗着以正妻之礼娶了回来。
楚欣怡人又那么温顺善良,按道理,母亲应该最喜欢她才对啊。

第十二章 相逼(上)

嘻嘻,河蟹的真厉害,后——宫两字也不能连写,只好用分割好分开了

荣升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
“你去问问母亲身边的人。”沈钟磬又拿起一封信函打开,嘴里吩咐道。
应声走出去,荣升不一会儿就返回来,“…碧月说老夫人今儿赢了银子,心情及好,还赏了各位姨娘呢,倒是李姨娘提到十皇子满月宴时,她看着楚姨娘好似很不开心。”
十皇子的满月宴?
沈钟磬若有所思地皱皱眉。
十皇子的生母就是独宠后/宫的郑贵妃,几年来恩宠不减,七年前生下五皇子后便一直再无所出,谁知去年突然竟又有了消息,两个月前诞下十皇子,时值后/宫已两三年没有皇子诞生了,万岁欣喜异常,满月之日大宴群臣,那盛况堪比当初皇长子的满月酒。
按规矩,只有一品以上大员才有携带内眷参加宫廷盛宴的资格,可他是万岁跟前的红人,那时又刚从边关归来,内廷下请柬时便破例邀请了将军夫人,郑贵妃这也是好意,放在寻常人早巴巴的乐颠馅了。
可惜,在别人眼里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到了沈钟磬这里却成了不折不扣的鸡肋,他那个恶毒的妻子,是绝带不出门的,更何况,他已经五年没见过她了。
可是,若真带了妾室去,被有心人利用,说他蔑视贵妃娘娘,羞辱郑贵妃再受宠也是个妾,以郑贵妃今日的荣宠和她在万岁心中的位置,怕是他立马就被抄了家。
他是个武将不假,但他绝不是莽撞之人。
于是他特意递了请辞,推脱夫人受了风寒,怕冲撞了贵妃娘娘和十皇子,婉拒了。
好在万岁也知道他内宅不合,倒也没追究。
可是,楚欣怡却很不满。
自接到请柬,就磨着他带她去。
五年来,俨然当家主母般主持将军府中馈,出入豪门相府被人众星捧月一般供着,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她的虚荣,如果能堂而皇之地进入**,与其他一品大员的命妇一样和贵妃娘娘交往,那将是何等的荣耀。
对参加十皇子满月宴势在必得,楚欣怡可谓软磨硬泡用足了手段,逼的他最后不得不躲了出去。想起这些,沈钟磬心里就有一丝不快,眉头也蹙了起来:“…什么时候,与世无争的她,竟也开始虚荣了?”
看看天色不早,就将身前的汤碗一推,站起身来。
“将军”见沈钟磬径直朝杨姨娘的簇锦园走去,荣升叫了一声。
沈钟磬脚步顿住。
“将军一直出征在外,将军府里里外外都靠楚姨娘打理,她…也着实吃了不少苦。”想起春红的苦苦哀求,荣升硬着头皮说道。
低头想了想,沈钟磬索性转身朝碧竹园走去。
“…将军来了。”楚欣怡正绣鞋面,听到门外丫鬟的问安声,忙欣喜地迎出来,“今儿怎么没去姐姐哪儿?”回头吩咐春红,“给将军上茶!”
迈步进屋,瞧见楚欣怡眼睛隐约有些红肿,沈钟磬心里就叹了口气,道,“今日晚了,瞧着碧竹园离书房近,就顺路过来了,怎么还没睡?”
“婢妾正要收拾了睡呢,可巧将军就来了。”楚欣怡笑道,“闹得好像婢妾故意等将军似的。”一边伺候着脱了外衣,“…将军是先洗漱还是等会儿?”
“…先洗漱吧。”说着话,沈钟磬迈步进了洗漱间。
洗漱完毕,春红早已泡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楚欣怡手握白玉杯,峨眉微蹙,陷入沉思,连沈钟磬进来都没发现。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沈钟磬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春红,在她对面坐下。
“啊!”楚欣怡猛吓一跳,蓦然抬起头,一双微微发红的眼正对着沈钟磬,“将军这么快就洗完了。”
再想无视她那双红肿的眼是不可能了,沈钟磬就皱眉问道,“又怎么了,竟哭红了眼?”
“…哪是哭的,是下午被沙子迷了眼。”楚欣怡忙低了头遮掩。
春红却忿忿不平:“姨娘是”
“…春红!”楚欣怡喝住她。
“奴婢偏要说,姨娘心里苦,凭什么要打了牙往肚子里咽!”春红索性跪了下去,“求将军替我们姨娘做主!”
沈钟磬就挑了挑眉,“你说”
“这死蹄子,看着我脾气好,越发张狂了,将军劳累了一天,好容易得空歇歇,你又何苦拽出这些事来烦他”楚欣怡嘴里叫骂,却也没继续阻止。
就听春红说道,“将军长年出征在外,留下这一大家子人,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那件不是姨娘操心?就怕有个闪失,传到边关去扰了将军心神,让将军不能安心打仗,心都操碎了,可偏有人不领情,说什么同是姨娘,数我们姨娘进门最晚,凭什么就主持了中馈!”春红大胆地看着沈钟磬,“将军您不知道,您不在这些年,姨娘偷偷掉了多少泪,实指望将军回来了,大家总能收敛些,支撑着把日子过下去罢了,谁知竟变本加厉,今日在老夫人那里当着一大家子人就指桑骂槐地说”春红学着女人那种尖酸的口气,“做人什么时候也别忘了本分,自己是打什么家么式的一定要认清了,姨娘就是姨娘,到什么时候也上不了台面!”
“…谁说的!”沈钟磬啪地一拍桌子。
这话触了他伤疤。
他是个重承诺的人,这辈子唯一违背的承诺就是曾答应楚欣怡要娶她为妻,最后却让她做了姨娘。这也是他一直觉得亏欠楚欣怡的地方。也因此,这些年来,他让她主持中馈,对她有求必应,任她予取予求…

第十三章 相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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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一哆嗦,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还不出去,要等巴掌打在脸上!”见沈钟磬黑了脸,楚欣怡呵斥春红道,又转了头安慰沈钟磬,“…春红口没遮拦,将军千万别听她胡说,几个姐姐疼我都来不及呢,哪挤兑我了?”伸出手腕让他看,“大爷瞧这檀木佛窜,就是大姐去庙里上香时给我求的。”一脸的温婉小媳妇模样。
凡事适可而止,这个道理楚欣怡最懂。
沈钟磬为人刚直,素来吃软不吃硬,这些早在他把甄十娘赶入祖宅时,她就懂了。
女人最了解女人,楚欣怡知道,甄十娘是爱沈钟磬的,爱的执迷,爱的疯狂,爱的不顾一切。
可惜,她用错了方法。
仗着娘家势力一味地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宠物,变成任自己摆布的玩偶,所以才变着法地折磨沈钟磬,却不知道,沈钟磬也是一条宁折不弯的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一只注定要展翅高飞的雄鹰,怎么会屈居在女人的裙下,任人摆布?
所以,曾经的他才会不顾岳家是势力强大的户部尚书,以一个无根无底的小小的六品官挑战甄家的权威,和甄十娘对着干。
听萧夫人说,当初沈钟磬抬进大姨娘时,就激怒了红极一时的甄尚书,第二天就把甄十娘接了回去,准备动手收拾沈钟磬,以当时之势,甄家想灭沈钟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是甄十娘在父亲的书房前跪了整整一夜,才打消了甄尚书要杀了沈钟磬的念头。可惜,甄十娘背后为他默默做了这么多,却从来没让他知道过。
因为她也骄傲。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多么在意他,她只想用强势征服他,直至最后落得被遗弃的下场。当初沈钟磬被迫毁了和她的誓言另娶甄十娘,她就哭着问过他,他爱不爱甄十娘?
他说不爱,但他是男人,即娶了,就会好好待她。让她忘了他。那答案,让她好心酸。楚欣怡相信,当初如果甄十娘肯换一种方式对他,也许他们现在就是一对琴瑟和谐的夫妻,就绝不会有她今天在将军府里呼风唤雨的日子了。
在楚欣怡心里,甄十娘就是这样一个十足的蠢女人。
放在她楚欣怡,就绝不会和沈钟磬硬碰硬,就像今天,看着是她退让了,但这件事一定会被沈钟磬放在心里,接下来,他一定会去祖宅找那个被他遗弃了五年的嫡妻,逼她和离或者自尽,然后把自己扶为正妻。
刚刚和春红做足了功夫,她并不是真想让沈钟磬去帮她收拾哪房姨娘,待她扶正,这些姨娘她一只手就摆平了,她唯一目的就是让沈钟磬明白,她现在以一个姨娘的身份主持将军府中馈很不堪,让他心中生出怜惜,这些就够了。
果然,见她泫然欲泣,沈钟磬神色缓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你也别净听这些人乱嚼舌头,让你主持中馈,这些年我又不在府里,也着实委屈你了,你付出了多少我心里也有数。”嘴里说着,沈钟磬眼前又闪现出那日见甄十娘的情形,暗道,“…是该解决她的时候了。”
“能为将军分忧,婢妾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一番话柔柔怯怯的,楚欣怡亲自给沈钟磬蓄满茶,轻轻转了话题,“将军喝茶”
对上这绕指的柔情,沈钟磬怒意全消,只板着脸一口一口地喝茶。
痴痴地看着沈钟磬喝茶,楚欣怡呢喃道,“…将军长得真英俊,您出征这么多年,风吹雨晒的,婢妾还以为你会粗糙,变老了呢,没想到竟一条皱纹都没有。”手指细细地抚上他的眉眼,“倒比五年前更加俊美了,听丫鬟说,您进城那天,直是万人空巷,那些未出阁的大姑娘看到您眼珠都转不动,直发誓嫁人就要嫁您这样的大将军呢,传说连六公主都看上了您,也不知是真是假?”再绷不住脸色,沈钟磬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拉下她的柔胰握在手里,“…一转眼就是五年,怎么能不老?只要怡儿不嫌我老就好。”
“将军哪里老了,竟会取笑人家。”楚欣怡爱娇地捶了他一下,“倒是婢妾。”她懊恼地抚着眼角几条微不可见的细纹,“今日照镜子,眼角竟生出细纹了。”认真地看着沈钟磬,“…将军的官越作越大,以后会不会厌倦了婢妾?”说是花容月貌,可她只比沈钟磬小一岁。
男人都抗老,十年以后,她已满脸皱纹了,可他还是英气逼人,这怎不令人担心?
“…怎么会?”沈钟磬佯牛
楚欣怡就咬了咬嘴唇,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沈钟磬就叹了口气,拉过她拥到怀里,“…你放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即娶了你们,我就会负责到底,只要不犯伤天害理的大错,我绝不会弃了你们不管。”又道,“…你要知道,我不常上你这来,是怕你被别的姨娘记恨,也是为你好,免的我出征在外他们孤立你,处处给你难堪。”
楚欣怡心里发苦。
她才不怕这个,真论心机,这府里哪个是她的对手?她直恨不能他天天在她这儿,嫉妒死她们。
“婢妾知道。”心里翻腾,楚欣怡面上却露出一脸感激,手摸向平坦的小腹,“将军处处为婢妾着想,婢妾这肚子却不争气,一直也未能给将军生下个一男半女…将军…会不会嫌弃婢妾?”
沈钟磬哈哈大笑,“…怡儿竟瞎担心,我又没老,再过几年要孩子也一样。”
楚欣怡一把推开他坐正了身子,“将军都多大了还一直无子,就算您不急,老夫人也着急啊!”想起老夫人白天说话的弦外之意,声音低软下来,“我身边这几个大丫鬟,春红是个爽快的,只是脾气急暴了些,怕是也伺候不来将军,倒是春兰为人沉稳,心思玲珑又善解人意,不如”她看着沈钟磬,“将军收了她吧,能为将军生个一男半女的,婢妾也安心。”神色幽幽暗暗的,像有一层雾气罩在脸上,沈钟磬眯着眼看了半天,却看不到她心里去。
逐摇摇头,“怡儿多心了,我这辈子有你们几个就够了。”这话也不算敷衍。
他出生平民,家境虽然殷实却并非大富大贵,父亲在世时就只有母亲一个女人,亲眼看到父母恩爱,沈钟磬早年也曾幻想等自己娶了妻子,也要像父母这样,两人不离不弃地相守到老,所以,当初面对楚欣怡如水的温柔,他才会承诺娶她为妻,可惜…他幽幽叹息一声,“当初若不是和她斗气,我也不会抬进来这么多姨娘,闹得家了没一天安宁,连母亲都跟着操碎了心,现在想起来,我都有些后悔呢。”
曾经的他,也真是太荒唐了!
曾经纵然是甄十娘不对,可他又何尝耐心地待过她?现在想想,曾经他们若都能退一步,他和甄十娘也未必会走到今天。
“婢妾是真怕辜负了将军的一番心意。”楚欣怡声音有些酸涩。
她这是心里话。
虽抱着雨露均摊的原则,可每次出征回来,沈钟磬在碧竹园的时间总要比其他院子多些,私下里,她也用了不少药,可肚子就是一直没消息。
自古母凭子贵,尤其随着沈钟磬的权势越来越大,身份越来越贵重,若真生不出一男半女的,又或被别的女人抢在了前头…
楚欣怡不敢想下去。
见沈钟磬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恼怒地叫了一声,“将军,婢妾说的是正经!”
话没说完,沈钟磬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怡儿着急要孩子,我少不得就多受些累了。”
楚欣怡恼羞嗔怒,“将军,婢妾没开玩笑!”使劲想挣他下地。
“我也没开玩笑!”沈钟磬哈哈大笑,大步向床边走去。
叫闹声渐渐地变成了喘息,荡起一室的旖旎…
欢爱完毕,楚欣怡招呼春红打水进来,伺候沈钟磬擦了身子,自己也洗漱了重新上床,沈钟磬已眯着眼恹恹欲睡。
他没同意收通房,让楚欣怡心情极好,藕臂轻轻环在他腰间,低叫道,“将军”
“嗯”沈钟磬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要不,婢妾去看看大夫吧?”
“什么?”声音有些朦胧。
“听说梧桐镇上有个神医,姓简,就是婢妾前些日子跟您提的熬制简记阿胶的那个,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听说她家里的大丫鬟成亲三年一直未孕,后来用了他的药,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脸埋在他后背上,她放柔了声音,“妾也去找他看看吧,或许就管了用。”
问了半天没应声,楚欣怡就抬起头,只见沈钟磬早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沈钟磬!
脸色刷地一变,楚欣怡猛地坐起。
身子动了下,沈钟磬继续呼呼地睡得香甜。
“猪!”
狠狠地嘟囔了句,楚欣怡赌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睁着眼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第十四章 决定

不仅为扶正楚欣怡,随着他权势越来越高,和内庭的交际也会越来越多,他也真需要一个贤惠的上得了台面的妻子来帮他周旋。
可是,当初是谕旨赐婚,他不能休妻,要解决甄十娘只有两个途径,一是杀了,或者是和离,虽然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但让他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尤其这女人还和他一度有过肌肤之亲,沈钟磬还真做不到。
思索了几日,他还是决定抽时间去趟祖宅,找甄十娘好好谈谈,两人最好能够心平气和地和离。虽然觉得以她的恶毒和刁钻,让她同意和离无异于让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就动了杀念。
想是这么想,可公事太多,待沈钟磬真正得了三天假再一次来到梧桐镇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正值秋收,祖宅的房前屋后都晒满了才打的榛子,蘑菇,山菜等新鲜山货。
喜鹊正和秋菊坐在院子里,一边摘蘑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太少了。”看着院里比往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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