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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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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直白的称赞,堇色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于是认真问道:“这款唇膏面向的顾客大概是哪个年龄层?”
艾莲有些诧异:“只要好闻的香味,应该无论何种年龄的女性均会喜欢。”
堇色挑挑眉毛,直言不讳:“十几二十岁的单身女性为自己买一支唇膏,自然随自己心意,而若是年龄稍大的居家女士,会考虑先生的喜好。而男性与女性对香味的审美,有很大差异。”
艾莲恍然,脸上立刻出现了爽朗的笑容,点点头,看着这位有着雪白面孔上挑眼梢的女子说:“我这就与市场部的同事联系,弄清楚这支唇膏的市场定位后,立刻告诉你。”然后起身离开。
堇色待在工作室里,暂时无事,索性开始熟悉仪器以及摆放的各种香料。这时有人敲门,她抬头一看,不是John还是谁?
他进来后打量了一下堇色,问:“昨晚休息得好么?刚才很多同事一起,我们都没有说几句话。”
堇色点点头,疑惑地问他:“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John摸了摸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有时并没有那么严格的,偶尔放松一下。”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像小学生被人发现逃课,略有心虚的同时又有一点点讨饶的味道。颇有几分纯真的样子,让人不忍苛责。
堇色笑了,这个男子,年龄总有二十几岁了,却能保有如此坦然的心境和清澈的眼睛。那必是家庭环境很好,才会如此。
谈笑间,John好奇地看着桌上摆放的各种香料,然后问:“堇色,你会调配香水吗?”
堇色点点头,又补充说:“但不经常调,毕竟还要工作。”
John脸上立刻现出好奇的样子,说:“那你岂不是可以调出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水送给朋友?”然后不待堇色回答,便兴奋地继续提出:“堇色,你可不可以为我调一瓶香水?”
堇色有些吃惊,似乎从未有人问她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下,似乎也无不可,毕竟自己到这里,他热心地帮了不少忙。于是答应,说定了调配好后给他。
看到堇色似乎没有在做事情,待到问明白是在等艾莲回来,John便告诉她,可以先去公司的休息室休息,不必一直在此等。堇色想了想,独自空等确实百无聊赖,便答应了。
将堇色送到休息室,John便去工作了。堇色自己冲了杯红茶,拿了份报纸,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
正是早上工作时分,休息室内倒也安静。可是,待到翻开报纸,却又看到了那起飞机谋杀事件的报道。堇色皱眉,心里忍不住愤慨,真是阴魂不散,别的国家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美国佬的报纸统统不登,而本地偶尔死个人,便占用大块版面追踪报道。可是,心里也叹息,如果登的是其他谋杀案,她或许不至于如此反感吧?远远的作为旁观者,没有参与感,自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一旦与自己有些许联系,便难以置身事外。想着,又有些悲哀,不知道那次开车肇事的司机,是否也会不安,那样浓烈的血腥气味,是否会时时出现在他的鼻端?
喝了一口茶,堇色定了定神,随便看着其它报道。这家报纸比起昨晚那家,显然更有八卦精神,昨天发生的事情,今日已经登出了死者家属的访问,并且大幅地给出了死者两个孩子的照片。那两双含着泪的眼睛,孤寂而绝望,如受伤的小兽,在照片杂乱的背景中,硬是突兀地第一眼便抓住读者的注意力。
堇色手心微微出汗,似乎很多年前,自己也是如此茫然地痛哭,徒劳地以为只要自己的呼唤再大声一点,哭泣再久一些,便可以唤醒那浑身鲜血永远睡去的亲人。许多年了,那一天的很多事情都模糊了,但那时孤独的感觉,却永远萦绕在心,每次想起都恍如昨日,有切肤之痛。
自己也许可以帮助他们的!堇色脑海里蓦然冒出了昨晚无意中记下的电话号码。然后,自己也吃了一惊。她池堇色虽然乐观悠然,却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女子。况且,那晚的血腥味以及与自己相邻而坐的男子到底是否与这起谋杀案有关还未可知,即使打电话给警察,也不一定能帮到什么。可终究还是放不下,如果不这样做,那两个孩子含泪的眼睛,怕是永远不会让自己安心。
堇色放下报纸,茫然地看着窗外早晨明媚的阳光。为何,世间总有那么多悲欢离合?她是平凡的女子,只不过希望身边的人都活着,如果能快乐,那自然更好。一时间,生出些对人生的悲悯。
堇色起身,准备返回工作室。一路上仍然恍惚,踌躇着是否要拨那个电话?
到了拐角处,冷不防撞到了一个人,堇色急急止步,还未抬头看清对方是谁,口里已是连声道歉。站稳后,她才看清自己撞到的人。那是一个威严的老人,灰白的头发,年龄很大了,却难得不怎么发福,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东方人。
这家公司里东方面孔倒是不少。堇色冒出这样的念头。
对面老人的眼里却明显现出惊异,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看,似乎激动得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堇色觉得这个老人有些无礼,但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也不好计较。再次道歉后,便侧身离开,却仍然感觉得到背后那专注的目光。
回到工作室,艾莲还没有回来。刚才那个小插曲并没有让她挂念太久,她又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要打电话到警署。踌躇之中,突然想到外婆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做人,唯求心安而已。”说出那样的话,大抵是经历几多风雨之后的感言吧?堇色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终于下定决心,不管对于破案有无用处,总要尽自己一分力。想通了,就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踌躇有些无聊,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还要犹豫那么久?
可是,那个沉默得令人不安的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碰到自己,也是他运气不好,只有祈祷他与谋杀案无关了。堇色自嘲地笑了笑,摸摸自己的鼻子,看来,长个好鼻子还是有用的。
又想到刚才John拜托她为他调一款香水的事,便拿起工具,看着各色瓶子上的标签,拿出几支小瓶子,熟练地操作。为那个如阳光般灿烂纯净的男孩子配一款合适的香水,应该是不难的,他不适合阴翳的香味,只有清新明朗的味道才般配。
晚上,堇色回到小公寓,放下包,便拿起电话,拨了那个号码。电话接通后,那边响起了一个鼻音很重的男子声音,快速而公式化地报出了某某警署和某某接待员。堇色清了清嗓子,说:“你好,我有一些关于前两天飞机上谋杀案的线索提供。”
那边的人大约是接类似的电话习惯了,并无惊讶或者欢喜,只是平板地说:“好的,请讲,我会记录下来,交给负责此案的工作人员,并且保证为您的身份保密。”
堇色坐在电话边的椅子上,努力回忆当天的情形:“那日,我也是飞机上的乘客之一。我们出发后,很快大家便都开始入睡,毕竟是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又是夜里。可是,我突然被一丝血腥味惊醒,睁开眼睛,看到我旁边的乘客正坐下,他给我很不对劲的感觉。我想,他也许与此起谋杀案有关。”
那边声音又响起:“还有其它的吗?”
堇色竭力在脑海里搜寻那男子的相貌体态特征,结果,眼前却只是反复出现那双眼睛,苦笑,只能苍白地描述:“一个东方男子,高大,穿着黑衣。”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能令人信服。没有任何证据,只凭一丝血腥味。而从中国出发的飞机,大半都是东方人,穿黑衣的男子,更不知有多少。
那边的人倒没有说什么,大约他的工作也只是负责接电话和记录,并不关心提供的线索是否真的有用。最后问明白了堇色的名字、身份以及联系电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外面已经是彩霞满天,屋内相当昏暗。似乎刚才打电话前还是白天,放下电话便已经是黑夜。这种感觉让堇色很不舒服,若是亲眼目睹一点点天黑便也罢了,而这种好象突然间昼夜交替的情况,总会让她有时空错乱的感觉,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而人一旦不了解自己当前的情况,就会有莫名的恐惧产生。
于是堇色起身,打开屋内所有灯的开关。深深地吸口气,从袋子里拿出刚才从超市买回的一些吃食,不过是些面包罐头之类。拆开,胡乱吃点打发晚餐。有人在身边照料饮食自然好,但如果没有条件,这些方便食品堇色也可以忍受,倒不是因为懒得动手做饭,只不过她觉得只为了自己一张嘴巴忙活半天不值得。想想看,辛苦做好后独自面对一张桌子,岂不气闷?这么多年,即使身边有着极擅长做菜的外婆和吴妈相伴,堇色仍然只是学会做几样极爱吃的点心,这也不过是担心以后离开吴妈再也吃不到了而未雨绸缪。
想到吴妈,堇色一边拿着面包啃,一边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那边应该正是清晨吧?
果然是吴妈接的电话,一听到是堇色的声音,便乐呵呵地问她最近可好,在美国东西吃得惯吃不惯,这边天气有没有比家里冷些?待到问了好几个问题后,才停下来让堇色回答。
听着吴妈糯糯的嗓音说着温暖的话,堇色心里油然而升一种幸福的感觉,人活着,能有人挂念,才能证明自己真正存在着。于是一时间,连嘴里嚼着的硬硬的法棍也变得香甜了些。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传过去,吴妈听到了,问道:“在吃什么呢?说话含糊不清的?”
堇色答:“在吃面包呢。你跟外婆这两天可好?”
吴妈立刻说:“不会是没有正经吃饭吧?你这孩子,出去我就是不放心。即使不自己做,外面总有像样的中餐馆吧?干嘛刻薄自己!”然后才回答,“我挺好,小姐也还好,只是这两日有些嗜睡,这会儿还在睡呢,要不要去叫她接电话?”
“哦,不用打扰她了,不过,外婆不会是身体哪里不好了吧?”堇色说着,想到外婆一向警醒,并不喜欢多睡。
吴妈于是说:“我也是劝她找个大夫来看看,她却说除了想睡没有其它问题。大约年纪大了是愿意多睡一会儿吧?”
堇色便没有再说什么,答应了吴妈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电话。
后面两天,工作进行顺利。警署的人没有跟自己联系,堇色也不知道自己提供的线索是否有用。
这一天,工作结束临下班前,堇色还未出门,John便来到了她的工作室,一身正式的西装,英气勃发,但仍然是清澈温暖的。见到堇色便连忙说:“抱歉,这两日被公司派出去谈一个项目,本来答应照顾你的,想不到却没有履行。今天晚上,我请你出去吃晚饭,好么?”
想到了这几天在家里吃的那些垃圾食品,堇色确实想出去好好吃一顿,可是又怕平白无故让一个男子请吃饭太过暧昧,特别是一个对自己心存好感的男子。她歪头考虑了一下说:“好的,不过晚上这顿饭,我们AA。”
John立刻反对:“不可以,今天晚上我请。”看到堇色为难的神色,想到或许东方女子都比较拘谨,马上又补充:“我不是还拜托你帮我调配香水的吗?就当作是谢礼吧。”
说到香水,堇色拍了下自己脑袋,转身走到工作台,从一个抽屉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子,不太华丽,里面有着琥珀色的液体,甚是可爱。
走到John身边,笑着对他说:“已经配好了,我本来还想着去找你的,今天刚巧你来了。”将玻璃瓶子递给John。
John满脸喜色,接过来打开盖子,沾了一点点在手腕上,一股类似于青草的味道立刻弥漫鼻尖,而后,又有些柠檬的味道,还掺杂着一点点松脂的木香。虽然不是很懂香水,但到底闻过许多,也知道这是个不俗的味道,于是他点点头,说:“果然很特别。不过,我是否能从这个味道猜出,你心中对我的感觉呢?”眼睛认真地看着堇色。
想不到John会问出如此深刻而感性的话,原来这个外表大大咧咧的男孩子,心思也很敏感细腻呢。堇色愣了愣,随即点头,说:“没错。我感觉只有这样纯净自然的气味才衬你。”
John突然有点苦恼地说:“是否你们女人都会觉得我不够成熟?才会认为我适合这样的味道?”
堇色看了看面前衣着正式的伟岸男子,笑了,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苦恼。女人都希望自己越年轻越好,换作男性,倒不尽然。其实她并不认为John幼稚,他只是心性纯厚。于是真心地说:“不。没有人觉得故作深沉的男子才是真正的男人。真诚的纯净比虚假的沧桑更有吸引力。做自己就好,大可不必与别人相比。你瞧,我一直觉得自己眼睛不够大,可是又有什么呢?”说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看着面前这个时而沉静时而灵动的女子,John释然,说:“你的眼睛已经够美。”
堇色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拿过包与他一起去吃饭。心里微叹,他很不错,但不能让自己心动。她不是小女孩,盼望什么华丽的相遇,宿命的姻缘,可是,如果见到一个男子,自己的心跳不会悄悄加速,手心不会微微冒汗,那无疑,他们之间不会产生爱情。
(三)
堇色快步走着,希望自己能彻底融入上班时分的汹涌人潮中,最好消失不见。
不是她多疑,而是她确信有人跟踪她。而且跟踪她的人,不止一个。
她穿着简洁的灰色套装,马尾在脑后更添清爽。在经过一个百货公司的时候,她迅速向后扫视了一下,轻盈地闪进了门,然后快步奔向一边的扶手电梯,可是仍嫌电梯向上得太慢,于是又快步向上爬。待到了二层,便悄然转到一角的安全通道,复又沿着楼梯下来到了一楼,舒了口气,然后从大厦背面的门走了出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堇色心情格外好,轻轻吹了声口哨。
走出这条小街,堇色看了看表,还好不会迟到,于是准备绕路去公司。可是当她拐到去公司的那条路时,偶然的一次回头令她脸色立变。第一次,她痛恨自己的黑色头发和黄色皮肤,在满目白皮肤的男男女女中分外好辨认。
她一边快步地走,一边思索对方什么来头。事实上,发现被人跟踪,大约有两三天了。那日晚上,与John到唐人街吃了一顿美味的广东菜之后回家的路上,便感觉时时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由于不确定,便也没有将疑惑告诉John。
可是,堇色毕竟把那件事放在了心上。接着她发现每日早上都有几个人貌似不经意地在楼下溜达,而每日晚上回来,更是明显感觉后面总有几张面孔悄悄尾随。反反复复,令人不生疑也难,大厦门前的路并不太繁华,平日基本静悄悄,哪能那么巧每日回来都碰到同样的几个人?
但是,堇色始终搞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跟踪自己?为钱?她身上总共也没有多少钱值得惦念。为色?堇色并不以为自己倾国倾城,况且他们已经连续三晚跟踪自己到公寓,却没有任何不轨。为仇?她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且只是短期工作一个月,能与谁有深仇大恨呢?
堇色摇摇头,叹口气。好几次,她甚至都想干脆走到那几个尾巴面前,打个招呼,然后微笑着告诉他们:“你们很敬业,不过拜托,请告诉我你们到底要怎样!”
正在她胡思乱想着低头走路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Hi,堇色,早上好。”抬头,是John。
看着他一贯精神焕发的脸,堇色也说:“早上好。”暗暗踌躇,是否要告诉他有人跟踪自己的事情?
John没有看出她脸上隐藏的忧愁,继续说:“我要去办公室了。晚上如果有空,我找你去吃晚饭如何?”
堇色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出去吃饭的心情,况且,如果跟踪她的人有什么目的,也不必将John拉进来。于是,她推辞了。
而John看了看她的脸色,说:“也好。嗨,看来是我糊涂了,你每日工作那么忙,如果晚晚都拖你出去是太累了。过两日我再找你。”
走到工作室,开始工作,备选的香味已经调配好了几种,最后成品到底味道如何,还需将香料拿到制作唇膏的部门,真正融入唇膏原料内,才能得知。
在等成品唇膏制成之前这段时间,堇色暂时没有什么工作,只等最后拿到成品再作适当调整。
稍微松口气,堇色坐下继续考虑自己被跟踪的事。手渐渐握紧,暗暗决定,如果今天他们还继续跟踪自己,明日一早就去报警。他们现在没有什么行动,但谁能保证他们下个时刻没有行动?与其被动地等待,不如让警方去调查他们。即使不太熟悉这里的法律,莫名其妙被跟踪总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吧?
拨开窗帘,从十几层的大厦向下望去,地上的车辆均成了小小模型般,行人更是细小得看不清楚。一座繁华忙碌的城市,美国西部最大的城市之一。而自己终究不过是客人,来去匆匆。突然间,堇色想起了那首有名的诗,低喃道:“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念完了却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也开始念曾经一度认为是肉麻兮兮的诗句?又回味了一遍,仿佛顿悟不是这句诗不好,实在是自己当时没有作者的心境。现在自己对这座城市尚且没有多少感情,都会生出这样一点点过客的感叹,而当年那年轻多情的诗人离开眷恋的康桥,该是何种的情愫?一首诗,即使你不十分推崇,但能如此有名总有它的道理。
正在沉思,突然有人敲门。堇色转过身,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整洁西装的老年人。没有见过的陌生人,头发很黑,脸上皱纹遍布,眼睛很精明。身材不高,背有点弓,没由来让人觉得他很有点谦恭的意思。
堇色向他点点头,问:“请问找谁?”
那人也点点头,说:“请问是池堇色小姐吗?”
堇色虽然疑惑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还是说:“是的。”
那人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堇色,说:“我家老爷吩咐,让我交给池小姐。对,我家老爷就是那日您在公司走廊拐角撞到的老人。他说如果您有空,随时欢迎到敝宅小坐。老爷觉得小姐很像他一位失去音信的故交,希望有机会详谈。”说完便住口,从架式上看打算要走了。
突然一个陌生人来,邀请自己去拜访,还声称与自己长辈是故交。堇色有些发愣,还是接过了名片。
那人走后,堇色方才打量那张名片,精致却没有过多修饰,简洁地写着古永年的电话和地址。再无其它。
古永年,堇色念了好几遍,确信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有听外婆说过家里有人认识姓古的朋友。心下更是暗暗奇怪,随手将名片塞入包里。
下了班。由于拒绝了与John共进晚餐,堇色孤身一人融入日暮的人群中。不知是因为麻木了还是下定决心明天去报警,她对后面是否还有人跟踪,已经不再放在心上。去超市的路刚好东西走向,路的尽头难得没有被林立的高楼遮住,于是,远处一轮金黄的落日,正正地挂在堇色面前。走在这样的落日大道上,堇色的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孤寂的影子。哪里的黄昏都是一样,不一样的只是人的心情。
在这看起来平静祥和的黄昏,堇色心里却隐约不安,似乎有什么隐蔽的事情正在背后发生。察觉了自己的不自在,堇色细细想了一下,除了被跟踪一事,其他别无不妥,于是安慰自己,不管怎样,既然决定了报警,这件事情总会有个了结。再过些日子,工作完成以后,她就可以离开这座城市,回到那个有外婆和吴妈的永远安详的家。于是,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二胡那不紧不慢的咿咿呀呀,鼻端似乎也闻到了吴妈笑嘻嘻端过来的炖了一个下午的银耳燕窝粥的甜香。于是,她努力翘了翘嘴角,鼓励地对自己说:“池堇色,不要孤单,不要惶恐,待会儿去买点好吃的,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又是新的一天!”但她很快意识到似乎自己盗用了思嘉丽那句著名的话,于是刚才假意的笑倒真的凝成了一个笑容,心里才轻松了一些。
买了一堆吃的东西。回到家,堇色将东西统统放在桌上,即使没有盘子,看起来也颇有一点点丰盛的意思。正准备吃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堇色眼皮一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快步跑去接电话。
“喂,阿堇吗?”刚拿起电话,那边便传来急促的声音,是吴妈。
堇色连忙问:“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
那边吴妈声音却带了哭腔,哽咽着说:“小姐她、她不好了。”
堇色听到这句话,脑袋里“轰”的一下,但是仍然强自镇静地说:“吴妈,别着急,慢慢说,外婆她到底怎么了?”
“早上我起来准备好早饭,却迟迟不见小姐起来。我就去看她,可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摇不醒。这可怎么办,昨日晚上还好好的啊……”吴妈显然乱了方寸。
“外婆还躺在床上吗?你挂上电话后就打急救电话叫救护车来,然后拨电话找相熟的林医生,告诉他具体情况。不要着急,送到医院后让医生处理。我会尽快赶回去。”堇色握住话筒的手冰凉,已是一手冷汗。
那边吴妈胡乱答应着挂断电话。
电话断了,堇色颓然坐下,看着满桌的食物,却是觉得一点胃口也没有。脑海里一时间只响起一个声音:“怎么办?外婆昏迷,怎么办?”
她豁然坐起,寻出了护照和其它证件,将衣柜里的衣服等胡乱塞进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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