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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迷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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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朗秋日,气候宜人,妮雷坐在车窗旁,眼望着久违的熟悉而陌生的田野,河流,山脉,心情格外地舒畅。此刻,仿佛觉得路边的树叶都在向她点头致意,欢迎她的回来。她想,初中毕业就一直在外面东游西荡,漂泊不定,看别人的脸色,受别人的气,受苦受累,过的是没有尊严的日子。现在好了,终于到萧萧书店里工作了,而且不久就要跟他结婚,跟他共同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书店了!这一辈子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再也不要漂泊了。我是多么地幸福!萧萧还说,等我们买了新房,结婚了,就将父母和弟妹接到城来住。那时,我们一家人都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会让别人羡慕极了。萧萧还说过他心中的蓝图,他要在明年再开一家书店,在后年开一家酒吧,要在三年之后总资产突破五百万!我相信他,他一定能成功!

    妮雷在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该下车了还不知道,多亏售票员喊她,才返过神来。她不好意思地下了车,快步向家里走去。虽然提了一箱苹果,满头是汗,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三年多来,她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地回家了。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萧萧的身边,而且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他恋爱,结婚,这是一个美梦破灭后出现的奇迹!这怎能不令她惊喜万分!她恨不得马上飞到家里,让全家人分享她此时的喜悦。

    因为事先打过电话给三叔,叫三叔转告家里她要回来,所以,她妈没有到地里去,在屋里边做家务边等她。妮雷快到家门口时,听到隔壁堂屋里有麻将响,就多走了几步,站在堂屋门口往里瞧了一眼,发现爸爸正在打麻将,就喊了爸爸一声。堂屋里的人有一年没有见到妮雷了,非常高兴,都向她打招呼。她妈见女儿回来了,笑眯眯地说:“你妈在家里,我就回来。”

    妮雷大大方方地向他们打了招呼就往家里走。进门时喊了一声妈妈。她妈正在灶房里烧柴火煮猪食,听到喊声就放下手中的柴火,笑着走了出来。她往妮雷身后看了一眼,就问:“你一个人回来的?”

    “是的,妮雨很忙,她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你现在在萧萧书店里做事?”

    “是的。”

    “太好了,你们俩姊妹相互有一个照应了。”

    “是呀,本来我还想回广东去的,萧萧非要把我留下来。”

    “那好呀!哎,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是的。”

    “可是,他还没有离婚”

    “他离婚啦!”

    她妈瞪大眼睛望着她,片刻后,又问:“那他跟你提过什么?”

    妮雷红着脸说:“他向我求婚了。还说等我们结婚了,就把爸妈弟妹全部接到城里去住。你看我答不答应他?”

    “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女儿真的有眼力,终于找到这么一个又孝顺又能干的好男人。以前妈不准你跟他来往,逼你跟他分手,都是妈的错,你不要记在心上哟!”

    “妈,看你说的,那时你也是为我好嘛。”

    她妈高兴地流出了眼泪,说:“这就好,这就好。”

    她爸回来了。她妈对他说:“萧萧离婚了,他现在向妮雷求婚,你同意不同意?”

    她妈笑得合不拢嘴:“女儿能找到萧萧这么一个大老板,财神爷,这是天上掉馅饼,求之不得的事情,岂有不同意之理?还是妮雷有眼光。”

    她妈和妮雷听了,哈哈大笑。三叔听到他们家难得的开怀大笑声,就进门来问:“瞧你们这么高兴的,今天有什么大喜事啊?”

    她爸抢先说:“妮雷要结婚了。”

    “哦,对象是哪里的?”

    她爸得意地说:“还是原来那个萧萧!”

    “妮雷真有福气!我从小就看她生得慈眉善目,一脸福相,如今果然就找了一个大老板了!这下好了,妮雷马上要大福大贵了,你们全家都要跟着她享福喽!”

    堂屋里其他人听到这个好消息,也纷纷来向他们祝贺。一时间,他们家比过年还热闹。她妈一高兴,就将妮雷带回来的苹果洗了,给进来的人每人发了一个,还招呼说她马上炒花生给大家吃。有一个经常跟她爸打牌的小伙子拍着她爸的肩膀说:“这下四叔就不愁没钱打牌了!”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这个晚上,妮雷又跟妈妈说了许多女人的知心话,到下半夜才入睡。

    第二天傍晚,妮雷从家里回来了。她想到今晚就要与萧萧完成那个三年来的心愿,特意洗了澡,换了一件柔软的水红色棉毛衫和绿色的裙子。在镜前照了照,觉得自己依然像一个清纯少女一样可爱,就满意地笑了。洗澡后,回到宿舍里,见妮雨还没有回来,就一个人悄悄向萧萧的办公室走去。此刻,妮雷的心里狂跳不止,仿佛看到萧萧在开门的瞬间,突然抱住她,亲吻她。把她带进里面的房间里,带她升入天堂,给她一次狂风暴雨,给她一个销魂时刻!三年多来,她从未见任何有过性爱。三年来压抑的欲望,就要在今晚全部地,尽情地宣泄。可是,萧萧开门后,见是妮雷进来了,没有表现出妮雷想象中的行动。萧萧让她进来后,平静地说:“你回来了。”

    妮雷觉得奇怪,这不像他的性格和习惯。三年前,只要同他见面,他就拥抱她,吻她,抚摸她。今天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变得老成了,知道尊重我了?这么一想,妮雷格外地高兴。她想,他不主动,那我就主动一点。于是,她甜甜地笑着,挽着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向沙发走去。让萧萧坐下后,她羞色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可是,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行动。她觉得非常奇怪了,问道:“你怎么啦?”

    “没怎么啊。”

    “我昨天说好的,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

    妮雷红着脸问:“那我说什么了?”

    “你说,等我回来了,就什么都给你。”

    “现在,我回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三年前那么想得到我,那么疯狂地追我,爱我,甚至不顾生命。现在我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给你了,你却无动于衷?难道你曾经对我的痴迷和疯狂是假的?你是叶公好龙?”

    “不是,我是真的很爱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都很爱很爱你。”

    “那是不是担心我有那个病?”

    “不是,我知道那是误诊。那是一个可恨的误诊!”

    “那你现在对我怎么这个态度?”

    “我亲爱的,我很烦恼。”

    “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忧愁。”

    萧萧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难的问题,一旦说出来,便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十分悲观地说:“不,你不能。”

    “我不能也没有关系呀。你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强呀。”

    “算了,不要问了。”

    妮雷见他执意不说,陷入了沉思中。一会儿,猛然想起听到过同事们背地里的议论,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向办公室门口走去。萧萧在后面喊:“妮雷,你去哪?”

    妮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萧萧非常担心她,一路追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瞬间陨落
    妮雨从萧萧的办公室哭着跑出来后,一头扎进床铺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萧萧爱姐姐爱到不为任何美色所动,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中国最好的男人!为什么姐姐就能得到这样的好男人呀?而我就不能得到?我比姐姐年轻漂亮,能干。而且,从没有当过洗发妹。他为什么偏偏对姐姐情有独钟?姐姐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这么牢牢地抓住他?她无法明白,愁肠百结,苦不堪言。

    妮雨早上醒来,一照镜子,眼眶黑了一圈,心情非常糟糕,不想上班,假也不请就呆在宿舍里。萧萧发现妮雨没有来上班时,先是派丁香来喊。没有喊应后,便亲自到她的宿舍门口来喊。可是,无论萧萧怎么在外面叫她,她始终不理睬。萧萧经过昨晚冷静的思考,对妮雨那份独特的,热烈的爱,既欣慰又内疚。她是一个非常执着,非常坚定,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可是,他无法舍弃妮雷。这个曾令他一见钟情,神魂颠倒的女孩!他向妮雨表达了歉意后,依然不见她开门,站在房门口徘徊良久,含泪离开。至傍晚,妮雨估计姐姐会从家里回来,不想碰见她,就跟丁香到外面闲逛去了。二人没有坐车,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灯火阑珊,行人匆匆。欲望都市浮华的外表下暗流涌动。不知走了多久,不知劳累和疲倦。来到烟波浩渺的江边,走上一座索拉桥。妮雨趴在大桥的护栏上,面对着滔滔江水,心事重重,沉默不语。在丁香的再三劝说下,她含着泪说:“丁香,我明天要离开这里,去别处打工。”

    丁香十分吃惊,问:“你怎么要离开?难道在这里还不好吗?姐夫和姐姐对你那么好。如果你离开了,去别去打工,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不。你不明白。”

    丁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萧总欺负了你?”

    “看你说的,他那样的好男人怎么会欺负我呀!他要是欺负了才好了。”

    丁香更是不明白了。沉默了很久,突然问:“莫非你爱上你姐夫了?你想回避?”

    “不,不。”

    丁香从她神色慌乱的表情看出来了,笑着说:“肯定是的,你说实话。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还有什么隐瞒的吗?”

    妮雨翕了翕了好看的鼻子,伤心地说:“是的,我爱他。可是,他根本不爱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里。”

    “哦,那你不能把他当作旁人看吗?”

    “我做不到。我看着他们就会伤心,难过。我要离开这里。”

    丁香十分惋惜地说:“你当初不要叫你姐姐回来好了。”

    “唉,现在说这话没有用了。你好好在这里干吧,我姐夫和姐姐会对你好的。”妮雨不再说话,趴在护栏上,让眼泪吧嗒地流下来。晶莹的泪珠像雨丝一样掉进江水里。

    等她从外面回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了。进入宿舍,猛然发现,姐姐的床铺上正在滴答滴答地掉水。不知怎么回事,走近一看,顿时吓得大声尖叫了一声。这哪里是水,分明是鲜红的血液呀!掀开姐姐身上的被子,发现她手腕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妮雨急急地呼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隔壁的丁香听到喊声,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跑了过来。萧萧听到妮雨的喊声,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冲进宿舍里,一眼看见妮雷手腕上汩汩地流血,就哭喊着:“妮雷,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妮雨哭喊着:“姐姐,你到底怎么回事呀,你怎么这么傻呀!”

    妮雷脸似白纸,声音微弱地哭泣说:“不要管我,让我去死......”

    妮雨似乎猜到了什么,大声地责问萧萧:“你们吵架了吗?你打了她吗?”

    此时救人要紧!萧萧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快,快送医院!”

    萧萧、妮雨和丁香慌忙将妮雷抬出屋外,在书店门口拦了一辆的士,将妮雷火速送往医院。在车上,萧萧想到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害怕极了,伤心极了。将妮雷抱在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的脸一边哭喊着:“妮雷,妮雷,你千万要挺住啊”

    可是,妮雷闭着眼睛,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妮雨急得大哭起来。

    将妮雷送进了抢救室。不久,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十分无奈地说:“太迟了,她流血太多了,走了。”

    萧萧和妮雨一听,立时奔进抢救室,扑到妮雨的身上,撕心裂肺,号啕大哭。医生要将妮雷的尸体送往太平间,萧萧和妮雨死死地抓住手术床,不肯松手。几个医生强行将他们架开,将妮雷的尸体推出抢救室,送往太平间。萧萧和妮雨二人趴在妮雷的身边,一路哭泣。悲切凄凉的哭声在整栋楼房回响。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空气。一切显得那么寂静,肃穆,残酷。妮雷缓缓走向太平间。走向生命的尽头,走向她心中的天堂。

    安葬了姐姐,妮雨不愿再呆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准备离开。她怕萧萧劝阻,没有向萧萧辞行,就独自提着行李袋,悄悄走出了书店。在营业厅里的丁香发觉了,立即追出来劝阻。可是,左劝右劝都没有用。情急之中,立即给萧萧打了电话。萧萧听到妮雨要走,大惊失色,立即从办公室里冲出来,跑下楼梯,冲出书店。在门口朝两边张望了一眼,发现丁香正拉着妮雨的胳膊往回拉。萧萧冲到妮雨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肩膀,哀求说:“妮雨,你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啊。你以前不是爱我的吗?”

    妮雨平静地,决意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不爱了。”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啊?”

    妮雨眼里的泪水忍不住出来了:“我对不住姐姐,我没有脸面呆下去了。”

    “不,你不能走!我求求你,让我们好好过下去吧。”

    “不。不可能。你不要拦我。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的心已经死了。”

    妮雨无论萧萧怎么挽留都不肯留下来。萧萧绝望地松开她。妮雨转身便走了。萧萧双手抓住自己脑袋,痛苦万分地哭吼一声:“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萧萧失去了妮雷,失去了妮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精神到了崩溃的地步。整天恍恍忽忽,邋邋遢遢。没有心思经营书店了。书店的经济效益一落千丈。不到一年,萧萧书店倒闭了。萧萧也不愿在这个城市呆下去,选择了离开。

    居无定所,四处流浪,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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