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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雨飞花(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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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思索,难道自己是梁秋英的后人?如果是,义父肯定会向他提起,应该不是的。那么为何景夫人会说他们容貌相似?对了,一定是景夫人与季谦串通诬陷他。相通了此节,聂小文淡然一笑:“夫人若是想诬陷我是奸细,大可以写张供状,逼小文按下手印,犯不着费此周折。反正当年熟悉梁秋英的人都让您斩尽杀绝,您随便怎么说都不会有人反驳,何必硬要找个人冒充季千英。”
景夫人明知聂小文在狡辩,却找不到更高明的话来反驳,一时之间气道:“季谦,你是不是季千英?”
“夫人真是英明神武,就算他是根木头,也不敢不承认是季千英。”聂小文知道一般人生气的时候,思维就会迟钝一些,而且很容易犯错误,所以他继续拿话激她,“如果哪一天小文随便找个接生婆出来指证,说少主不是您与主公的孩子,请来主公和少主与您对质,大概也有一定胜算吧。”
景夫人闻言脸色铁青。聂小文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看来传闻多半是真的。义父当年收集天帝宫情报时偶然发现伺候景夫人生产的人几乎一夜暴毙。这一定与杨睿的出生有关。所以一直有人怀疑杨睿并非景夫人亲生,或者并非天帝之子。如今出言试探,她果然有些急不可待要杀人灭口。
杨涵也听过这方面的传言。其实他早就怀疑杨睿并非己出。杨涵天生喜欢美少年,几乎不近女色,所以婚后与景夫人分居。要不是误中景夫人的春药,连带她的侍婢荒唐了一晚,如今他与景夫人恐怕还是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所以他并不能肯定杨睿非亲子,又抹不掉心中的怀疑。
景夫人看出杨涵在仔细寻思聂小文的话,她有些害怕,因为杨睿真的并非她亲生。当年她用计让杨涵中了春药,与她同房,想要怀上他的孩子,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又怕只此一晚无法受孕,于是用迷药迷倒自己的侍婢沈月蓉,共同侍候了杨涵一晚。后来二人同时受孕,怀胎十月之后,她产下一女,而沈月蓉却产下一子。为了得到杨涵的重视,她把自己的女儿与沈月蓉的儿子调换了过来,对外谎称自己为天帝生下一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当年知情者都已被她杀死,她仍怕聂小文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她忽然面带微笑地走到聂小文身前,猛地挥出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此人必须除去。
聂小文看到景夫人诡异的笑,他明白了景夫人要痛下杀手,她这样迫不及待,更证实了传闻属实。为了不让景夫人发觉他会武功,聂小文并未运功抵抗,结结实实地挨下这一掌,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景夫人对聂小文痛下杀手,众人始料未及,待要阻拦,为时已晚。再看聂小文已经气息全无。
杨睿与风摇柳几乎同时抢到聂小文身旁察看是否还有一线生机。杨涵却突然出手制住景夫人要害,冷冷说道:“景环芳,杀人灭口更证明了你心中有鬼,这笔帐咱们慢慢清算。”
“父亲,聂小文怎么办?”杨睿急切地问。
“他把天帝宫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死了还算便宜了他。”杨涵冷哼,“你们也都跟我出来,剩下的人把这里清理一下,过一会儿大概就会有新人住进来吧。”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风却未息,雪花仍在空中飘舞。
雪晴日出,寒意逼人,朔风刺骨,终日不止。
卷二 雨雪霏霏 之九
    初二的清晨,晚秋从噩梦中惊醒。
聂小寒看到晚秋满脸泪痕,关切地问:“晚秋,怎么了?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小寒,我梦到小文了。”晚秋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我梦到他死了。”
聂小寒掏出丝帕,边替晚秋擦干泪水,边安慰她道:“不要瞎想了。小文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凭着他的聪明机智,定会化险为夷,绝处逢生的。咱们应该相信他。”
晚秋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柔弱,她应该相信小文的能力。但是她的梦一向很准,她不得不替他担心。
两人相互安慰着继续踏上旅途。
荒原无尽,白雪茫茫。
也许是因为天冷的原因,晚秋紧紧地靠在聂小寒的怀里。
“晚秋,为什么不进洛阳城看看,那可是前朝很繁华的古都。”小寒不经意地问。
“那样不是要绕一段路吗?”晚秋若有所思地说,“再说我也没有心情。还是快点赶路,早些到大哥那里,你也可以早些抽身,去帮小文。”
“小文那边有什么事,会有人来通知我。需要我去时,我自会去的;如果不需要,我也不能贸然行动。你不用担心会拖累我,一路上陪着你,我觉得很快乐。”突然聂小寒一皱眉,“前面好像有打斗声,咱们是不是要绕开?”
晚秋环顾四周道:“可是附近并无它路可走啊。”
“是啊,再说绕路可能会错过宿头。”聂小寒又仔细听了听,“好象是两个人在缠斗一人,他们的功力均不及我,咱们不如继续前行,倒时再随机应变。”
晚秋于是应道:“全凭夫君做主。”
聂小寒闻言笑出了声,豪气大发:“娘子,做稳了,随为夫去看个热闹。”
二人单骥走到近前,只见两个莽汉正在围攻一名少女。莽汉并非一般劫匪,看武功路数象是郑家堡的人。聂小寒心道:郑家堡是雄霸北方有名的盗匪窝,向来做的是大买卖,怎会纠缠一个弱质女子?再看那名女子,竟是金银帮帮主之女金盛莲。金银帮当初也是北方有头有脸的大帮派,素来与郑家堡无仇无怨,虽说在争夺朦胧剑时帮主不幸亡故,但是帮中还有不少弟兄愿意辅助金盛莲继任帮主之位。现在她却为何一人落单在这荒郊野外?
打斗中只听其中一名汉子叫道:“金姑娘,堡主诚心邀请你回堡完婚,你却为何非要孤身去洛阳报仇?”
“你家主人根本无心为我报仇,只是贪图我的美色才想方设法骗我成亲,我不会再回去了。”金盛莲武功虽比二人略高,但高出有限,久斗之下,渐渐体力不支,但是她咬紧牙关打算硬撑到底。
“堡主并未说不帮你报仇,只是要你从长计议。他怕你孤身犯险,才叫我们来拦你。”
“你们都是胆小鼠辈,若有真本事就随我去报仇。”金盛莲狠狠道,但是一个分神,身上就挨了一刀。
“对不住了,堡主要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你若再顽抗,可要吃些苦头了。”一个汉子说道。
另一人显是已经不耐烦了,出言道:“大哥,别废话了,先把她撂倒。她若是死也不肯跟我们回去,咱们就在这儿把她做掉。先奸后杀,来个人不知鬼不觉,也算没白出来一趟。”
看到这里聂小寒突然问晚秋:“娘子,你看那女子就要落败,为夫是帮还是不帮?”
晚秋心地善良,不忍见那少女受欺负,所以没有多想就回答道:“路见不平理应拔刀相助,夫君如肯出手,为妻就先代那少女谢过了。”
聂小寒本不愿多事,但听晚秋如此说,却又无法拒绝了。她策马走到离三人三丈开外的地方,右手一扬,射出两枚钢针。无声无息,钢针直没两个莽汉后脑,二人颓然倒地。
钢针刺颅,杀人无形。
金盛莲一愣,随即向聂小寒和晚秋这边恭身施礼:“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日后必当相报。”
“不过举手之劳,姑娘不必介意。”聂小寒微微一笑,翻身下马,走到两具尸体之前,从怀中掏出磁石,吸出钢针收好。“不知姑娘为何与郑家堡的人起了冲突?”虽然小寒已大概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却故意装作不知。如果金盛莲愿意回答,她便姑且听听;如果不愿回答,也不会因道破别人的隐私而产生误会。她刚才没有直呼金盛莲的名字也是如此。
金盛莲欲言又止。她见这二人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男的清秀潇洒,女的温柔美丽,共乘一骥,动作亲密,应该是一对情侣吧。那男子举手之间便将郑家堡二人击毙,虽然用的是暗器,但功夫亦不可小觑,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会不会是天帝宫的人?她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只好答道:“小女子前往洛阳报仇,路遇歹徒,并不知他们是郑家堡的人。”
聂小寒明白金盛莲不愿说出身份,但是她提到去洛阳报仇,难道是去找百里雪燃?聂小寒知道由于朦胧剑一事,聂小文利用百里雪燃引起金银帮与青龙帮之间的冲突,让金盛莲以为百里雪燃是杀父仇人,没想到金盛莲如此坚韧,明知道百里雪燃已经归顺了天帝宫,仍不忘复仇。不过以金盛莲现在的武功,百里雪燃应该不会有危险,这件事无需她插手。于是聂小寒足尖轻一点地,跃上马背,搂住晚秋的腰道:“我们对江湖恩仇不感兴趣,现在有要事在身,姑娘若无大碍,我们就此别过。”
金盛莲见二人似是不愿插手武林中事,便道:“小女子所受只是皮肉之伤,能够自行料理。还是恳请恩公留下姓名,如果小女子能手刃仇家,必寻恩公以报今日救命之恩。”
聂小寒答道:“在下姓韩名晓,这位是拙荆。”
晚秋在马上微微颔首,突然开口道:“奉劝姑娘不要把恩仇看得太重了,人活一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的。”二人说完策马而去。
望着远去的二人,金盛莲若有所思。她包扎好伤口,就地掩埋了那两具尸体,却仍是向洛阳方向奔去。
卷二 雨雪霏霏 之十
    聂小寒与晚秋又走出了一段路,远远的可以望见炊烟。
晚秋问小寒:“你是知道那位姑娘的来历吧?或许你也猜到了她的仇家,只是你不愿插手去管。”
小寒笑了:“果然冰雪聪明。其实江湖中的恩怨太多了,有的时候就连自己身上的都理不清,又如何去管别人的?”
晚秋默然不语。她想到了小文。聂小文应该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但是经过了那些事以后,她根本无法恨他,反而全心全意地爱上了他。现在自己受着她义姐的照顾,心中只盼着能够早日与他相见,其余的事情似乎都看得很淡了。
忽然迎面疾驰过一匹黑色骏马,全身没有一根杂毛,乌黑亮丽,唯有四蹄雪白,一看便是千里良驹。马上之人一身玄衣。
“大哥?”聂小寒惊道。
来人紧勒坐骥,停在二人马前。“小寒?太好了,父亲正在找你。”
“发生了什么事?要大哥亲自来找我?”
花非花看到聂小寒身前的晚秋,“她是……”
“她叫晚秋,是小文的爱人。”聂小寒简单明了的回答,“本来小文托我把她送到你那里去照顾。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
花非花犹豫了一下。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她是自己人。”
“好吧。”
花非花并非怀疑晚秋,而是怕下面的消息会让她担心。他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景夫人怀疑小文的身份,设计把他捉到开封别院严刑考问,三日前小文与我们断了联系,恐怕是凶多吉少。义父要你马上去开封调查一下。”
聂小寒以为晚秋听到这个消息会晕倒,却听晚秋静静地说道:“小寒,小文拜托你了。”隐隐的小寒感觉晚秋的泪滴在了自己的手上。
花非花虽然与晚秋初次见面,却对她颇有好感,没想到她比看上去要坚强许多,这种性格倒是很像小文啊。事情紧急,刻不容缓,他不再多说:“晚秋由我来照顾,小寒你骑我的‘踏雪’去吧。”花非花边说边翻身下马。
聂小寒毫不犹豫,跃上“踏雪”,向开封方向疾驰而去。
*
天帝宫开封别院后山的雪地中。
杨睿静静地看着草席中聂小文的尸体,看着他那被血水染红的衣衫,凌乱的发,苍白的脸颊,紧闭的双目,淡无血色的唇。生时倾倒众生的容颜,死时凄艳如斯,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小文,我来看你了。”杨睿的手轻抚过聂小文的脸,冰冷的感觉,没有一丝温度,“还没有看过你开心的笑呢。”
“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杨睿每说一句,就会停下,像是在等聂小文的回答。但是冰冷的尸体静默不语。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就是武刀。或许你早就猜到了吧。你说过要把你的心给我的。”
雪在融化,雪融的时候天最冷。但是扬睿早已心痛得感觉不到。
“小文,你冷吗?父亲不肯安葬你,要把你弃尸荒野,我怎舍得?偷偷的跑来再看你一眼。看一眼后却再也走不开了。”杨睿的手移到聂小文胸前的伤口,“这伤真是晚秋弄的吗?那么柔弱美丽的女子,竟会下这样的狠手?你是爱她的吧。所以明知危险还是要去的。”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呢?”
“就算死在她的手里,你也会心甘情愿的吧。”
“可是你却逃不过母亲的手掌。对了不应该叫她母亲了。我的生母另有其人,但还是父亲的孩子。说到父亲,你也恨他吧。我知道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从五年前一直到最近在洛阳分坛的那十天,我都一清二楚。但是我不敢当着你的面提起这些事情,我怕你伤心。”杨睿苦笑。
“如果你没有来到天帝宫,我也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或许你是个赶考的书生,我是个种地的农人,咱们会成为好友吗?”
“只要都是平凡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相伴到老吧。就算不能生活在一起,就算无缘相识,天各一方,也会比现在快乐幸福吧。”
“我总觉得父亲母亲伤害你太多了,负债子还。所以我欠你的,想保护你,让你得到幸福,却怎料到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于非命。”
扬睿忽然跪在雪地中,抱起聂小文的尸体,用自己的脸贴上他冰冷的容颜。
“小文,你知道吗,我真的想就这样随你而去。或许那个世界中会有这里寻不到的幸福。但是我要活着,品尝你留给我的痛苦。一寸一寸的苦,就让我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用尽一生来偿还。”
“你会不会问我这是为什么?”
“你大概会说‘有这个必要吗?’。”
“你那时的神情很冷漠啊。但是我不在乎。”
“真后悔当时没有对你说。”
扬睿轻吻了聂小文的唇,然后好像用尽全力,却只是柔声说道:“如果有来生,我会当面对你说……”
“对你说……”
“……”
悲伤卡在咽喉,哽咽着吞着泪,杨睿泣不成声。
风摇柳远远地看到了杨睿抱着聂小文的尸体痛哭。她的心何尝不在落泪?
但是她总是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聂小文不会就这么死的。
所以她去找过景夫人。
景夫人被关在曾经关聂小文的那间石室里。景夫人愿意交出“刻骨铭心”的解药,只要风摇柳助她逃走。当然景夫人不会傻到一次就给清解药。她会按月拿解药给风摇柳,直到半年后毒清为止。当然这解药只有一人份。
风摇柳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夫人的条件。她赌上心中的那一小点希望:聂小文不会死的。他活着就会需要这解药的吧?她也只能为他做这些了。
或者他真是就这样死了。那么她半年后也可以到地府去寻他了。
就等半年。
她微笑。雪地中她笑得很妖艳,却是那样绝望。
半年,小文,你会等我吗?
只是身体冰冷了,只是气息没有了,但是聂小文还活着!他看不见,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感觉得到扬睿的体温,他也终于明白了杨睿的心。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是从他一出生起就已经注定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的命是义父给的。
但是就算他再压抑,再克制,也终是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痛苦与欢乐他尝过,一辈子也不会忘。
或许就像杨睿说的,只要他们都是平凡人,就可以生活在一起,相伴到老吧。如果有来生,如果他可以选择,他定会选择做个普通人。
但是他还活着,他必须活着。所以他没的选择。今生他们注定是敌人。
再见面,也许会兵戎相见,血溅当场。
再见面,也许他已识破他的欺骗,感情就会烟消云散了吧。
再见面……
他不愿与杨睿再见面。但是他一定会与他再相见。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命运,就像他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一样。
七天,七天之后龟息大法自动解开,他就又是以前的聂小文了,听命于义父的聂小文。
真得很好笑,也许这一生他只有装死的这七天可以算是真正为自己活着的吧。
卷二 雨雪霏霏 之十一
    雪是死去的雨。白色的,晶莹的,像凝的泪,却没有灵魂。
细雪中,聂小寒找到了聂小文的坟。
荒山中的寂寞新坟。
聂小寒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木牌,“聂小文之墓”几个惨淡的字深深地烙在心头。木牌的断茬还很新,大概是两三天前才立的吧。不知是哪位好心人。
忍着心中的悲痛,聂小寒抽出贴身的匕首。挖坟。
她不相信聂小文会死。就算他现在躺在这个坟里,她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义父会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的。
她用各种理由让自己的动作继续下去,挖坟,疯狂地挖坟。
杨睿抱着聂小文的七弦琴来祭他。远远的看见有人在挖坟。一身青衣,机械的,不停的掘着地上的土。
“什么人?”杨睿怒喝,飞快欺身,一手抱琴,一手出招,直逼青衣人咽喉。
聂小寒一惊,急忙闪避,却仍被掌风扫中,齿颊生疼。定睛一看,竟是天帝宫少主杨睿。难道他是来看小文的?心中惊疑,手上可不怠慢。左手挥匕首取杨睿面门,右手往腰间一探,抽出一条软鞭,反手卷向杨睿双腿。
杨睿未料到青衣人武功如此了得,一边招架,心中开始盘算此人来历。看这人容貌俊秀,身形清瘦,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能有此等身手,怎么以前从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般人物呢?“小子,你是何人?为何偷掘他人坟墓?”
聂小寒冷哼,只是抢攻,并不答话。
杨睿见青衣人不答话,心中疑团更浓,一心要把对方擒住,问个清楚。他手一扬,七弦琴轻轻地落在不远处的雪地中。腾出双手,杨睿并未出刀。因为醉月刀,刀出必见血。未出兵器,杨睿却还是占尽上风。
聂小寒深知自己的武功不及杨睿,缠斗久了,体力也会不支。她知道杨睿武功不可小觑,自己应该迅速脱身,日后再寻它法盗尸。但是,如果就这样丢下小文,心中实在是不忍。或许这次逃开,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小文最后一面了。所以她苦苦地撑着,期待会有什么奇迹。
也许老天这次真的开了眼。
一个黑衣蒙面人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趁二人缠斗之际,抱起聂小文的尸体迅速离去。
二人几乎同时停招。
“没想到你还有同伙?”杨睿狠狠地道。飞身向那黑衣蒙面人追去。
聂小寒匆匆一瞥即知自己的脚程不及那黑衣蒙面人,追是肯定追不上的。她略加休整,开始仔细研究起地上的痕迹来。凭着这些蛛丝马迹,她可以初步判定黑衣蒙面人的一些特征,然后通过追踪术,她相信定可以找到他。
杨睿追了一段,终是被甩开。他沮丧地回到聂小文的坟前,当然聂小寒早已不知所踪。
“小文,我真对不起你。”杨睿懊恼地喊着,“生前无法保护你,死后连你的尸首都看不住,我怎么这么没用?”他拾起七弦琴,放入坟中。双手挖土覆于其上,一抔抔的黄土,和着雪,和着令人窒息的悲痛。
雪无声无息的下着。
天地白茫茫一片,欢乐和悲伤都看不见,唯有他这一个伤心人。
*
断崖十刃,碧潭百尺。
幽谷深山中隐着一座普通的茅舍。
聂小文在茅舍的竹床上悠悠转醒。看见义父在对面的竹椅上端坐,他急忙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很痛,但是他决不会忘了礼数。“孩儿参见义父。”声音有些颤抖,伴着轻微的咳嗽。
竹椅上的人,约四十多岁年纪,面如玉冠,长须飘然,如果脸上没有那道从左眉梢横贯到右颊的疤痕,应该算是少见的美男子吧。他就是聂小文的义父。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包括他的这几个孩子。
“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威严。
聂小文跪走两步,来到他的身前。
“伤得不轻啊,除了内伤外伤,好像还中了毒?”
“孩儿办事不利,让义父失望了。”聂小文低垂着头,身上的伤虽然已经被处理过了,但是跪在地上一阵阵刺痛却无法逃避。
“算了,事情虽没有预期的那样圆满,但天帝宫瓦解已成定局。以后的事小寒都可以处理了。”他扳起聂小文的头,意味深长地说,“倒是你,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要知道为父当年为了救你,可是舍了半条命的。”
“义父的恩情,小文铭记在心。小文的这条命就是您的。”
他轻抚着自己脸上的疤:“你记得就好。为父这刀也算没白挨。”
聂小文说了这几句话,只觉得气血翻腾,景夫人的那一掌可是阴狠之致。他再也压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算了吧,你先好好养伤。”
聂小文听出义父话中有话,不顾伤痛说道:“孩儿虽然无用,但这点痛还是忍得住的。义父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果然是为父的好孩子。”他顿了一下,像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话讲了出来,“为父曾有一挚友,当年为父轻狂,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害他负气离去。日后追悔莫及,就把毕生致爱宝剑‘饮梦’赠与他赔不是,他却始终不肯原谅为父。‘饮梦’是天下唯一可以与醉月刀一较高下的兵器。为父要击垮天帝,不能没有‘饮梦’。为父那位挚友早已无心江湖中事,隐居塞外,为父费尽千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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