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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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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朝廷、大清,这些字眼对迷乐来说都异常陌生,他无法听明白他们所说的话,但是不许百姓狩猎采伐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不许百姓狩猎采伐?那……你们却为何要杀死麋鹿?”这是他此刻最关心、最在乎的事。

    这句话问得众人一阵尴尬。

    “我们在山林里迷失了十多天,干粮都吃尽了,再不猎食就要饿死了。”提着枪管的男子说道。

    “这山里狼群遍地,熊虎又多,我们三十几人上山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一个男子掩不住心虚胆怯,惶惶然地说着。

    “小兄弟,你既然住在山里,想必很熟悉这座山林,领我们出山应该没有问题吧?”另一名男子彷佛见到救兵一般,迫切地想离开这座密林莽野。

    迷乐忽然抬起头,目光盯住林间幽暗处。

    “你们不该杀鹿的,鹿血的味道把虎引来了。”

    他话刚说完,便听见林间传来诡异的呼吸声,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枝叶一阵阵猛颤。

    众人脸色大变,纷纷转身惊望迷乐注视的方向,握着枪管的那男子也迅速提起枪来,双手颤抖地在枪管里塞火药。

    “你们快走吧!”迷乐走到他们身前,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贴在嘴唇上,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一只硕大的老虎此时走出林子来,看见了人,便猛地扑向他们。

    除了迷乐,其它人全都惊慌地往后逃开,猛虎突然间仰面摔倒,众人一阵错愕地看着老虎,没有人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牠摔倒的,就见老虎迅速爬起来,张牙舞爪地直扑向迷乐,但是却又像硬生生撞上一堵无形的墙般,硕大的身体往后反弹,重重地倒下。

    老虎见猎物就在眼前却扑猎不着,便恼怒地大吼,惊人的吼啸声震动了整个山林。

    “牠一时三刻过不来了,我带你们离开吧。”迷乐转过身来,对着呆若木鸡的众人说道。

    没有人能明白迷乐对老虎做了些什么,但是看迷乐的眼神都充满了骇异和敬畏,他们寸步不离地跟着迷乐离开水潭,一路跟着他走进遮天蔽日的林子里。

    “小兄弟,你刚刚……是怎么阻挡老虎的?”一个男子忍不住问道。

    “那是我师父教我的小法术。”迷乐轻轻说。

    “你师父?你是满人还是汉人?”有人插口问。

    “我不知道。”迷乐皱了皱眉。“满人还是汉人有什么不同吗?”他实在不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姓什么便知道是满人或汉人了。”有人说。

    “我叫迷乐。师父说过,我的全名叫孙迷乐。”

    “迷乐?孙迷乐”人群中有个中年男子突然发出了诧异的低呼。

    迷乐转眸望向排众而出的男人,那男子容貌清耀,背微驼,看起来不像其它人那样粗壮。

    “你爹是谁?”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他。

    “孙承运。”迷乐回想着曾经背诵过的名字,清楚地答道。

    那中年男子惊奇地睁大双眼,唯恐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连忙又问道:“那么你娘呢?”

    “九公主。”

    “你……”那中年男子震愕地盯住迷乐,又惊又喜,双眼慢慢地潮湿了。“你……你果真是孙家的大少爷,九公主的大阿哥……”

    迷乐怔住,心中蓦地有股奇妙的感觉。爹和娘只是偶尔会在他脑中闪过的名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名字会真实地出现。

    “你知道我?”

    “当年你高烧不退,额驸请我过府医治过你。没想到,后来你竟被一个云游道士带走,那年你才两岁大……”

    迷乐深深吸气,听着中年男子叙说他幼年的往事,心跳开始渐渐加速,有种莫名的兴奋和紧张。

    关于他的爹和娘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他幼年时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样,他愈来愈有兴趣,还想从那男人的口里知道更多、更多……

    ※※※

    京城,宝亲王府邸。

    夜深了,奴婢们正在上琉璃灯,沿着游廊一盏盏地挂上,将宅院照得通明雪亮。

    一个宫装少女慢慢走进偏殿,手里端着一碗参汤,轻轻推门进屋。

    “仪儿,妳来了。”容貌娇美的少妇端坐在梳妆台前,一面慵懒地卸下满头钗饰。

    “福晋,让我来吧!”宫装少女放下参汤,忙走过去服侍。

    那少妇便是宝亲王弘历的嫡福晋富察氏,而宫装少女是宝亲王府的侍选格格,虽是侍妾的地位,但其实与奴婢无异。

    嫡福晋富察氏十六岁与弘历成婚,夫妻恩爱异常,五年来生下一子两女,但是长女在两岁时夭折,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年仅十九岁的富察氏万分悲痛,当时十六岁的仪格格正好入府侍选,她悉心地照料富察氏,在富察氏最悲伤的时候给了最贴心的安慰。

    富察氏十分喜欢这个容貌标致俊俏的仪格格,尤其特别喜爱她身上那股清丽典雅的气息。

    “仪儿,今日妳不必侍候我了,快回房里去沐浴更衣,将自己好好打扮起来,今晚我请王爷过去妳那里,让王爷正式收妳为妾。”富察氏笑盈盈地自镜中望着她。

    仪格格愣了愣,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嫣红,然后又迅速褪去。

    “奴才只想好好侍候福晋,别的实在不愿去想,求福晋不要替奴才安排什么了。”这实在是她的真心话。

    自从她十六岁入府以来,嫡福晋就一直待她极好,王爷若有什么赏赐,定也会打赏一份给她,心中若有无法对旁人说的心事,也会拉着她的手向她倾诉。她们的关系不像主仆,更像姐妹朋友,也因为如此,嫡福晋总是想尽办法安排宝亲王宠幸她,想提高她在王府里的地位。

    但是,宝亲王却似乎对她不感兴趣,从来没有接受过嫡福晋的安排。仪格格并没有因此觉得失落,反而每回在宝亲王拒绝时,还暗地里松一口气。

    “妳快二十岁了,也到了该让王爷收房的时候了,不能老是当我的丫头呀!”富察氏柔声地笑说。

    “王爷只爱福晋一人。”仪格格轻轻梳理她漆黑油亮的长发,垂眸浅笑。“而且奴才愿意一辈子侍候福晋,照顾小阿哥和小格格。”

    富察氏相信仪格格说的是真心话,与她一同入府的侍选格格们,不管任何时候都会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处心积虑地吸引王爷注意,但是仪格格却正好相反,尽管她赏赐不少宁绸苏绣给她裁制衣裳,但她永远都穿得和奴婢一样素净,有宝亲王在的场合,她向来目不斜视,多半时候总是低着头不说话,再不然就直接躲开去。有时候她也弄不懂,这个脸蛋细致、进规退矩、清雅如莲的仪格格,为何看起来像是无欲无求?她想给的,她都不要,别人想得到的,她也完全不去争。

    “仪儿,妳该知道我不是善妒的人。”她转过身,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与我当姐妹共侍一夫不好吗?为何妳总是不要?”

    “福晋,王爷爱的人是妳呀!”仪格格抿着嘴,眼里漾着感激的笑。“对王爷来说,只有福晋是他的妻子,是他真心爱的女人,除了福晋以外的女人,是谁都可以的,既然谁都可以,又何必非要奴才不可?”

    “连王爷这样的人中之龙都不能令妳动心吗?仪儿,难道妳不喜欢王爷?”对于生命中以夫为天的富察氏而言,她无从体会仪格格那份幽幽的少女心事,她看自己的丈夫温文儒雅,俊秀聪慧,在所有的皇子中也是最为出色的,她迷恋、敬爱自己的丈夫,便以为天下所有的女人也都应该如此。

    “王爷是何等尊贵的人,奴才哪里配得上谈论喜欢不喜欢。”仪格格垂下眼,转身去捧来参汤。“福晋,妳多操心自个儿的身子吧,奴才的事妳就别管了。参汤快凉了,先把参汤喝了好吗?”

    “仪儿……”富察氏把碗轻轻推开,还想劝说,忽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

    “是王爷来了,福晋,奴才先告退。”仪格格转身欲走。

    “别走呀!”富察氏急忙扯住她的衣袖。“留在这里,和王爷说会儿话。”

    仪格格蹙眉摇头,宝亲王这时走了进来,见福晋拉扯着仪格格的衣袖,呵呵地笑道:“妳们这是在唱哪一出啊?”

    “奴才给王爷请安。”仪格格连忙行蹲身礼。

    “王爷才从宫里回来的吗?”富察氏含笑起身,朝仪格格使了个眼色。“仪儿,过来侍候王爷更衣。”

    “是。”仪格格心底暗暗叹口气,方起身,就听见宝亲王开口。

    “不用了,妳退下。”宝亲王手中的湘妃竹扇轻轻一挥,没有多看她一眼,目光只放在富察氏脸上。“今晚我要妳侍候。”

    仪格格紧绷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王爷,今晚我可不能留你。”

    福晋的一句话又让仪格格的心整个提了起来。

    “这是为何?”

    “我身上来了癸水,不能侍候王爷了,王爷今晚就让仪儿侍候吧。”

    仪格格倒抽一口气,头低得几乎快贴到胸前,心慌得想立刻逃出去。

    “仪儿,妳先回去准备着,我教过妳如何侍候王爷,妳可不能忘记呀。”

    听见福晋温声的提醒,仪格格的心直往下坠,明知道这是自己躲也躲不过的命运,却仍感到极端沮丧和无措。

    悄声退到门边,听见宝亲王宠溺地在对福晋低语——

    “芬芬,我知道妳在打什么主意,妳疼妳的丫头不要紧,要如何打赏都成,但不能连自己丈夫也打赏出去吧?我今晚偏要在妳这儿留宿,妳可赶不走我。”

    仪格格悄悄退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说得好像自己是个痴情种子似的,那为什么都立两个侧福晋了,却还要拈花惹草,又收了五个妾?你这风流性子,怕是一辈子改不了的。”

    “对她们那都是逢场作戏,我的心真爱的是妳……”

    仪格格怔怔然地转身离去。

    转过拱门,行过回廊,她回到自己的小屋,默默给自己燃起一盏灯。

    盯着红融融的烛火,一种冷清和孤寂悄悄掩来。

    对她们那都是逢场作戏,我的心真爱的是妳……

    宝亲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为什么她就只能当男人逢场作戏的对象?

    想起今早无意间窥见宝亲王和愉儿在后花园公然调情的一幕,她就不禁幽幽低叹。

    就算这男人是人中之龙,是年轻俊逸、风流倜傥的宝亲王,她也不想成为他逢场作戏的对象,不想自己也像那五个小妾那样成天争风吃醋,深怕得不到他更多的宠幸。

    尽管身分卑微,她也有想要拥有一份深情的渴望,渴望今生也会有一个男人温柔地对她说——

    我的心真爱的是妳。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十多个人跨着骏马,奔下山峦,穿过草原,一路马不停蹄,直往西南方向奔去。

    这一行人当中多半穿着五蟒四爪的官服,戴着饰有水晶的朝冠,唯有一人穿着白衫,模样看起来最年轻,也最高大。

    来到了山海关外,其中一人指着前方,对穿白衫的年轻人喊道:“迷乐,进了关就离京城不远了!”

    穿白衫的年轻人正是孙迷乐。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雄伟的关城,心中被一种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充满。

    他在远离人烟的深山住太久了,此刻旋身落入了这个凡尘世界,在这个男女老幼、人来人往的关口,他却有着不知去向的旁徨。

    “走哇!”一行人策马入关。

    迷乐跟着进了关,关内关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关内人烟辐辏、店肆商铺俱全,街旁夹道挤满了各式的小吃担子。

    “迷乐,跟紧了!”

    喊他的正是那日在山上将他认出来的太医顾方予。

    那日,他没有带回“龙珠”,却把朝廷的人带回了师父面前……

    长年受召入府看诊的顾方予对他说,他的父亲孙承运在他失踪之后终日郁郁寡欢,没过几年就病逝了,母亲九公主也因过度思念他而种下病根,但是始终强撑着病弱的身子,一心一意地等着他回去。

    聆听着父母亲的遭遇,他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被人深深思念和苦苦等待的心情,觉得无比愧疚与伤感,与母亲那一份血浓的亲情也渐渐在他体内像波涛一样澎湃泛漫起来。

    “迷乐,你该回去探望你的额娘才是,她苦苦等了你二十年,可怜你的额娘等白了头呀!”顾方予语重心长地相劝。

    他点头同意了,愿意随他们下山回京。

    当师父看到他们出现时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对他要下山回京城的要求也只是面无表情地闭眸端坐,什么话都不说,他担心师父不肯同意,又怕师父责怪他未把“龙珠”取回来。

    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安时,师父却缓缓睁开眼,淡淡地说:“时候到了,你是应该要回去见见你额娘了。”

    得到了应允,他跪下拜别师父。

    “迷乐,师父教你的幻术,阴阳五行、星相卜筮,到了京城下可轻易卖弄。你身上的龙纹能藏便藏,除了你的额娘,切不可让第二人看见,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私下,伊祁玄解严肃地叮嘱。

    “杀身之祸?”迷乐被伊祁玄解的神色慑住。

    “在龙纹现身时回去,对你的处境来说十分危险,但是为师曾允诺过你的额娘,二十年后会让你回去见她,我不能失信于她。”

    迷乐凝视着师父的面容出神。

    “我让你回去,但是三年后,你要回来。”伊祁玄解目光灼灼地盯住他。

    “三年?为什么是三年?”迷乐隐隐感到不安。

    “时辰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答应为师,三年后你一定会回来。”

    迷乐有些恍然地点点头,努力不流泄情感。

    ※※※

    几日的相处,迷乐与这一行人慢慢地熟稔了,年长的,他会恭恭敬敬地喊声大叔,而年纪比他稍大几岁的便喊大哥,这些从七品的朝廷文官和护卫们,对年轻不谙世事的迷乐也照顾有加。一路上的闲聊,让迷乐对于这个朝代、当今的雍正帝、他的母亲九公王、还有即将要去的京城也知道得更多。

    炎炎红日西坠,这一行人在客栈歇下,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了,点了一桌菜色丰盛的酒席太快朵颐。

    “这是咱们一个多月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餐了。”名叫常桂的黑汉子不客气地大口吃肉、大口灌酒。

    迷乐看着满桌精心烹调的菜肴,除了两道菜蔬,其他的一概没有动箸。

    “能吃得到酒肉是咱们的福气了,想得喜跟那丹珠他们,可是连一口都吃不到了。”另一名文官福全长长地叹了口气。

    “咱们这回奉命进山踏查,却无功而返,得喜他们十几人遇难时,我这随行太医也无用武之地,不知回京后该如何向皇上复命。”学识渊博、医理精深的顾太医也深深地一叹。

    “顾先生也别自责了,得喜他们遭熊虎一袭毙命,你医术再高深也难以救他们命,除非是神仙相救。”福全劝慰着。

    说到了“神仙”两字,众人不经意地瞥了迷乐一眼。

    在仙境似的山林里时,他们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迷乐的模样有多么脱尘绝俗,直到进关之后,走入这个俗世红尘,迷乐挺拔的身姿和绝俊的容貌,总会有意无意地吸引来路人的注目,当置身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间时,迷乐那张完美的脸孔、浑身散发的清灵气质,就更似一不小心坠入凡间的天上仙人一般了。

    “说到神仙,迷乐,你知道你的师父究竟多少岁数了吗?”常桂禁不住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迷乐摇摇头。

    此时客栈内所有经过迷乐身边的人,都会禁不住投来好奇惊艳的目光,而那些注视总是令迷乐慌张无措。

    “二十年前带你上山时是少年郎,照常理说,这会儿你师父也该四、五十岁了,怎么可能还是少年模样呢?除了那一头白发,那张脸看上去倒没比你大几岁。”常桂又提出质疑。

    这是迷乐从来没有想过,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因为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师父,也从没有遇见过女人、老人和小孩,他本以为人的模样除了发色会改变之外,外表会永远像他和师父如今一样,没想到下了山之后,却看到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形形色色的各种样人。

    “师父的模样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头低低地吃着碗里的白饭。

    “该不是山上灵参的功效吧?”常桂突发奇想。

    “灵参?”顾太医眼睛一亮。“我是听说过大如婴孩的灵参吃了能治百病,还可延年益寿。”

    “迷乐,你们师徒两个是不是因为常常食用灵参之故,所以你师父才可以青春不老?咱们好不容易上山一趟,早知道也该弄几只灵参来吃吃。”常桂开玩笑地说道。

    “我和师父没有吃过灵参。”迷乐认真地摇头。“灵参受山川雨露,吸日月精华,千年以上的参是有灵性之物,我和师父是不会吃的。何况师父平时也不吃东西,只是偶尔喝些雪水。”

    “不吃东西?!”众人惊讶地面面相觑。

    “莫非真是神仙不成?”另一名护卫伊桑阿停箸,瞪大了双眼。

    “迷乐,你那日难道是用仙法退去猛虎的?”福全呆怔地看着他。

    “仙法?”迷乐困惑地蹙了蹙眉。“师父没有说过他教会我的东西叫仙法,他只是教我念咒语,在遇到危难时可以使幻术脱困,我虽然能念咒使你们看不见东西,但是那样东西其实并没有真正消失不见,只是在一段时间之内你们无法看见而已,所以,那些都是假的,并不是真的。”

    “幻术?”

    “其实师父并没有把最精深的咒术传给我,我学会的只是幻术。”迷乐低语,指尖有意无意地转动着空碗,缠了白布的双掌仔细藏在衣袖中,他没有忘记下山前师父对他的叮嘱。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迷乐,你会什么幻术?能不能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常桂满脸兴奋地说。

    “这……”迷乐有些为难地观望四周。“师父说过,要遇到危难时才可使用咒术,现在似乎不妥。”

    “常桂,这里人多眼杂,迷乐已经太惹人注意了,太招摇怕要引来祸事。”顾太医低声说道。

    “是啊!”福全也点点头说:“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迷乐平安送回公主府,咱们别在途中生事了。”

    “把迷乐平安送回公王府后,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让我们得以将功抵罪呢。”伊桑阿苦笑着。

    “当今皇上刻薄寡恩,单单寻回迷乐,只怕无法将功抵罪。”顾太医低语,忧心地叹口气。

    迷乐无法明白他们的烦恼,却可以深深感受到他们心底的惧意。

    “我能帮忙吗?”他缓缓伸出手,轻按在顾太医的手上。

    顾太医微怔,感激地笑笑,反手轻轻拍了拍他。

    “别担心,没事的,你真是好孩子,咱们明日下午就能进京了,你额娘要是见到了你,一定十分欢喜。”

    迷乐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他其实心中半信半疑,二十年未见,额娘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称呼,一个早已遗忘了的模糊记忆,对额娘来说也必然如此,他难以体会在两人相见之时会心生怎样的“欢喜”?

    这天夜里,他进入一个深深的梦,仿佛自己回复到孩童的模样,有双柔暖的手轻拥着他,温柔的声音似远似近,轻轻哼着记忆深处熟悉的歌谣……

    ※※※

    正阳门前的街道两旁都是店铺,茶楼、酒馆、绸缎庄,药铺、粉坊、油行……应有尽有。

    从药铺里走出两名容貌甚美的宫装女子,两人身上都穿着银红色的比甲,手中也都各提着一只药包,其中一个丹凤眼的姑娘发髻上缀着珍珠串的络子,另一个杏眼瓜子脸的姑娘只簪着一朵粉色小花。

    迎面走来几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儿,看见她们,忍不住出言调笑。

    “唷,好一双娇滴滴,水灵灵的姑娘呀!”

    “是哪家的丫头,买来侍候爷儿们可好?”

    “宝亲王府的人你也敢戏弄,敢情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丹凤眼的姑娘怒声斥骂,她正是宝亲王新收房的小妾愉格格。

    那些公子哥儿一听见“宝亲王府”四个字,立即噤声,讪讪地走开。

    一旁的仪格格忍不住噗哧一笑。

    “仪儿,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愉格格低声埋怨着。“以后买药这种差事吩咐小丫头办就行了,别再找我跑腿了行吗?”

    “别这样嘛!”仪格格微嘟着嘴,轻扯她的衣袖。“这是要给福晋买的老参片,小丫头哪里识货?这样贵重的药,总要我们亲自来挑选才好呀!以前都是我们两个办的事,怎么现在却不成了?”

    “当然不成了,我们现在又不是丫头了!”愉格格瞪了她一眼。

    “是呀,我怎么给忘了。”仪格格掩口轻笑出声。“王爷宠幸过你一回,你的身分便不同了,当然不是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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