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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条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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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使她原本俊俏的脸上刻上了一条条皱纹,又是那么熟悉。女孩没有大叫,她跪在地上,显得无比平静,她十分虚弱地说:“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守信用……”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大夫急忙跑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女孩,大声叫着:“快!把尹姝儿抬到急救室!”
还是以前住过的病房,尹姝儿又一次搬了进来,她在迷糊中叫着:“妈妈,别走!妈妈!妈妈!”她仿佛一下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眼神迷离而空洞,她那原本深黑的瞳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快乐。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她本能地伸出手去遮挡那刺眼的光芒,透过指缝,她看到了往日的记忆碎片,从她眼前一晃而过,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化做了一团一团的蒸汽消融在空气里。
妈妈的葬礼人很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严肃的味道。爸爸,夏君依和她妈妈,还有妈妈好多同事,他们无一不对尹姝儿表示怜悯和同情,但是尹姝儿十分讨厌这种行为,他们这是在看自己的笑话。躺在棺材里的妈妈安静而慈祥,脸色苍白,只是嘴唇还有很好看的血色,头发梳得很整齐。尹姝儿坐得远远的,看着妈妈,那么熟悉而又那么遥远。妈妈已经走了,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她。从葬礼开始到结束,尹姝儿没掉一滴泪,过度的悲伤让她不知如何发泄。她想起来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去了》,当时她还不能体会这篇文章的意境,觉得太忧郁太悲伤。现在,她已经能完全理解了,就好像是种被抛弃的感觉。葬礼结束后,爸爸和夏君依的妈妈想让尹姝儿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但是尹姝儿死活不肯。爸爸知道她脾气倔,也就不再勉强。决定给她办一个牡丹卡,每月给她的帐号上打4000元钱。可是尹姝儿并没有因此而感谢爸爸,一向偏激的她把一切都推到爸爸身上,她恨这个男人,恨这个曾经让她充满敬佩和信赖之情的人。但令人费解的是,尹姝儿没有向医院打听妈妈猝死的原因,人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奇怪,从尹姝儿空洞的眼神中,他们读不懂到底写着什么内容,“庸俗至极”尹姝儿这样说,她在形容什么?
忙完了一切,回到家中,已经是十点多了。尹姝儿没有丝毫睡意,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一点一滴呼之欲出的感觉包围了她,慢慢的她明白那种感觉叫做思念,思念一个永远离开了她的人,思念那个曾经最亲近的人。两泓冰凉的清泉慢慢从眼睛里漾出,流进那个不曾预料的深深的绝望里,也流进了那个照顾妈妈一辈子的诺言里,那个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实现的诺言里。漆黑的房间里,她抱着腿坐在床上,是一种近乎完美的防御的姿势。电话铃响了起来,打破了死一样的沉寂。“喂?”尹姝儿冷冷地问,没有人说话,只有小小的抽泣声,她立刻猜到了那个人——夏君依。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轻的挂掉了电话。
(十)
五月三十号,一个让尹姝儿终身难忘的日子,今天是她十六岁的生日,也是她第一次考了全班倒数第一的晚上。下晚自习后,她第一个冲出教室,萧铭远也在后面紧跟着出来了。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漆黑的夜仿佛要吞食一切,一阵比一阵大的雷声让人从心底渗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尹姝儿躲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雨水顺着她额前的刘海往下滑,她觉得自己在哭,可是脸上早已分不清泪水和雨水。湿透了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冷得让人不住打颤。“姝儿,你在哪儿?姝儿……”尹姝儿听见有人在叫她,是萧铭远的声音。她急忙起身,沿着这条幽深的巷子跑去,跑着跑着,到了一家偏僻的酒吧门口,她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很安静的酒吧,静得会让你以为它是个茶座,里面的人很少,借着幽暗的灯光,人们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被雨淋得不成样子,嘴唇冻得发紫,雨水顺着发丝往下淌,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泊,人们不再注意她了。尹姝儿走到了吧台前,用发抖的声音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杯冰扎。”服务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但还是很快就端了上来。身平第一次喝酒,她觉得是那么苦,一口气喝下去,有一种血淋淋的快感,也有了一丝暖意。她要第二杯的时候,服务员犹豫了一下,给了她,这次她连酒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了。服务员劝她别在喝了,她粗鲁地喊着:“少废话!要你拿,你拿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又不是给不起钱!”说完,就结帐离开了这里,她跌跌撞撞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忘不了”麦当劳门口,尹姝儿下车了。雨已经小了很多。尹姝儿站在麦当劳门前,朝里面看了看,刚准备要进去,却一头栽在了地上……
医院里急救室门口的“闲人免进”的牌子又一次亮了起来。医生很快就出来了,安逸臣扑上去紧紧抓着医生的胳膊说:“医生,求求你,对我说她没有危险!”医生对他的话并不理睬,而是说:“她是不是有受到了什么刺激?”安逸臣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总之,我正出门买东西,看见了倒在雨地里的她,就急忙送到医院来了。”医生表情凝重地说:“她在受了刺激后,淋了雨,又喝了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对我们的治疗很不利。”“什么?喝酒?”安逸臣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中午,尹姝儿就醒来了,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看见安逸臣也在,她一把扭过头去,大声哭喊着:“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再看见你。”“好好好,我走,你别激动,我走。”安逸臣说着就离开了病房。
安逸臣刚走,萧铭远就进来了。尹姝儿以为安逸臣还没走,就不耐烦地喊着:“你怎么还不走?”“你就那么烦我吗?”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尹姝儿一下转过头,看见了穿着一身干净的休闲服,背着单肩书包,一脸阳光灿烂的萧铭远正对她笑着,嘴角有很好看的弧度。尹姝儿也笑了,但眼睛里是很复杂的神情。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萧铭远走过来,放下书包说:“这个不用你管。”“到底说不说?”“昨天晚上,安逸臣给夏君依打电话说你在医院,夏君依不敢来看你,就只好让我来照顾你呀。”尹姝儿哭笑着说:“她居然这么胆小。”“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萧铭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少来啦。恭喜你哦,又考了第一名。”“还好。”萧铭远说着,就给尹姝儿削苹果。尹姝儿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大男孩,心里很难过。她说:“萧铭远,你会恨我么?”
“恨你?为什么要恨你?”萧铭远不解地说。
“你对我那么好,而我却一次次让你伤心。还一次次住院,浪费你的时间来陪我。”
萧铭远笑笑说:“我不会恨你,因为我曾经发誓,要帮助你,帮助你走出生活的困境。”
“是真的吗?”
“当然!”萧铭远很肯定的点点头。
“谢谢你,很真心的谢谢你。”
“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你呀,还是贫嘴!”尹姝儿也被他逗笑了。萧铭远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尹姝儿。尹姝儿在心底说:“原谅我,萧铭远。”
出院后,尹姝儿没有去学校,而是到网吧里待了一天,她疯狂地上网聊天,打游戏。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走出网吧,在附近的小餐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家了。电视上全是一些低级趣味的娱乐节目,很没意思。这个夜晚,她彻夜未眠。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眼睛紧紧盯着天花板的一个地方,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一幕幕往事,她想妈妈,想得要命。空气里大把大把的水分子在她的眼角慢慢凝结,最后终于化作泪滴,沿着紊乱的轨迹向两旁下滑。她看到空气里盛开着大团大团的白牡丹,开得异常干净,纯洁,慢慢地流淌着寂寞的白色眼泪。那些白色的牡丹瞬间变成了妖艳冷傲的黑玫瑰,花瓣片片凋零,一片一片如同自尽般的伤痕,让人心疼。屋子里安静极了,像是很久没人住的古屋,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正在向她袭来……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射进屋子的时候,尹姝儿急忙穿好衣服,匆匆忙忙洗漱后,就去了学校。
对于尹姝儿的旷课,同学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快要会考了,所有的同学都在努力。整个上午,尹姝儿都在发呆,不说一句话。方言使尽浑身解数,到头来换了一句:“你就省省吧,别浪费精力了。”英语课上,李老师问了尹姝儿一个简单的像“一”一样的问题,但尹姝儿的回答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Idon’tknow。”他们宁可相信是尹姝儿不愿回答。潜意识中,尹姝儿已经开始蜕变……
(十一)
两个星期后的晚上,班主任刘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备教案,突然班上一个同学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老师,你快去校长办公室吧,尹姝儿打架了。”“什么?”刘老师的头“嗡”的一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是真的,你快去吧。”
校长办公室里,尹姝儿和邻班的一个女生站在墙边,校长在办公桌前,看见刘老师来了,校长用很生气的口吻说:“刘老师,你们班的尹姝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校长,下午我没有课,所以就……”“没有课也是你身为班主任不去班的理由?”“校长!”尹姝儿说话了,“您别怪刘老师,她最近很忙。”“你给我闭嘴!”校长丝毫不理睬尹姝儿。但是尹姝儿看起来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邻班的女生一直把头埋得很深。最后校长说:“你先回去,等会考结束后,再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第三天,一个星期过去了,尹姝儿再也没来过学校,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萧铭远像是丢了魂似的。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
萧: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最后的这几天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那天我们打架了,挨打的那个女生被打得很惨,学校里决定会考结束后再处理这件事。最后帮我一个忙,会考前一天发准考证,你帮我领一下,我在“这里等你”咖啡屋。

看完信后,萧铭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领上了准考证后,萧铭远早早来到了“这里等你”咖啡屋门前,老远看见一个女孩向这边跑来。当她站在他面前时,他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女孩和先前的尹姝儿联系起来,只见她穿着时髦,一头长短不一支不拉沙的碎发,发梢染成了金黄色,惟独那对深黑的瞳仁,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尹姝儿先说话了:“咱们进去说吧。”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喝点什么?”尹姝儿问。“随便。”“两杯卡布其诺。”尹姝儿对身旁的服务员说道,是很纯正的英语发音。“给你,准考证。”“谢谢。”尹姝儿接过来,把它放进了随身带的背包里。
“这些天,你都干些什么?”萧铭远又问。
“当无业游民呗。”尹姝儿满不在乎地说。
“无业游民?”
“那你说我还能干什么?看书?学习?可能么?!”尹姝儿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首她最喜欢的王菲的《红豆》,“对不起,接个电话。”“小葱头啊……有什么事……我这边忙着呢……老大呢……找三姐啊……那给二哥打电话……你等会儿,我忙完了就过去……挂了啊。”一边关手机,尹姝儿一边说:“就那点儿能耐,丢死人了!”
“你很忙?”
“不。”
“你现在一个人住?”
“我妈死了,我不一个人住和谁住啊?”
“那你打算将来怎么办呢?”
“走着看吧,说不定和那帮兄弟一起打天下呢。”
“你已经参加帮派了?”
“算是吧。”尹姝儿点点头,“那帮人对我挺好的,我年龄比较小,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你怎么成了这样?”
“哪样?”
“跟着他们打架,抽烟,喝酒。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是又怎么样?最起码我得到了自由!”
“那你爸爸呢,他没管过你吗?”
“他?人家现在是三口之家,幸福的不得了。再说了,他也配管我么?”
“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他毕竟是你爸爸。”
“我过分?他给我的伤害呢?如果不是他有了婚外情,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至少我妈死后,我还有个爸!”尹姝儿又把头扭向了窗外。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发型很特别么。”萧铭远试图找一些轻松的话题。
尹姝儿先是很吃惊,然后笑笑说:“谢谢,是我自己设计的。”
“有名字么?”
“遍地黄金。”
“很宏伟的名字嘛,我还以为你要演非洲雄师呢。”萧铭远总是挂着满脸的笑容。尹姝儿又被他逗笑了,“你还是没有变。”
“你完全可以变回去的。”萧铭远很认真的说。
“萧铭远,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人总是会变的,但真正能变回来的能有几个?我不是那种有特异功能的人。苦海无边,回头也不是岸,只不过离那个中心漩涡远点罢了。”
“你中毒太深了。”
“也许吧,随你怎么说。”
“那你的病情控制的怎样了?”
“最近我的胸口总是疼,医生要我接戒烟,戒酒,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
“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我唯一的亲人都离我而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看见萧铭远担心地看着她,尹姝儿笑笑说:“放心,我不会死的。老天爷还没打算要我的命呢。不然,那次车祸我早就让撞死了。”
“那你才多长时间就上瘾了啊?”萧铭远越发不可思议了。
“你以为我是在我妈死后才抽烟喝酒的么?”说完这话,萧铭远看见尹姝儿眼角泛出了淡淡的一丝晶莹。
“我还是把你当做原来的尹姝儿。”
尹姝儿定定地看了萧铭远半天,才说:“为什么?”
“我一直都很佩服你。那么坚强,那么勇敢……”
“好了,不要再说了。”尹姝儿把头转向窗外,半晌才说:“祝你考个好成绩。”说完,尹姝儿就结完帐离开了。
(十二)
为期三天的会考结束了。尹姝儿考得一塌糊涂。但在等成绩出来的那几天内,尹姝儿依然很焦急,她似乎在等待奇迹的发生,但是上帝并没有眷顾她,奇迹没有发生。就在成绩出来的这天晚上,尹姝儿到KTV里唱了一夜,唱累了就抽烟,抽得她胃都痛了,还不停地喝酒。折腾了一个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时候都不知道。第二天,服务员收拾包间的时候叫醒了她。临走的时候,尹姝儿发现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电话。
中午,尹姝儿正准备和那帮兄弟去打架时,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孩拖着哭腔说:“姝儿,我是依依,你快来医院吧,安逸臣他快不行了。”“什么?什么叫‘安逸臣快不行了’?依依,你千万要挺住,我马上就来!”放下电话,尹姝儿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去。
等尹姝儿赶到医院的时候,夏君依扑过来紧紧抱住尹姝儿,哭着说:“姝儿,你终于来了。我都快撑不住了。姝儿,真的谢谢你!”尹姝儿的眼帘也湿润了,她放开夏君依的手,问道:“依依,安逸臣到底出了什么事?”“昨天晚上,我和安逸臣在店里,我说:‘我挺想姝儿的,也不知道她会考的成绩怎么样。’他说:‘依依,今天晚上咱们把姝儿约出来吧,我一直都想给她道歉呢。’然后,我和他就到花店买了一束花。给你打手机,想叫你出来,但是一直没人接。之后他说,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要找到你。之后就上了出租车,我在店里帮他照看生意。但是,那辆车刚开出去不久,就和另一辆违章的车撞了……”夏君依说不下去了。“昨天晚上,不就是我在KTV里的时候么?真是该死!”尹姝儿不顾一切冲进急救室,还是原来那位给她看过病的医生,她上前死死抓住医生的胳膊,说:“医生,他真的没救了吗?”医生取下口罩,无奈地摇摇头。尹姝儿一下扑到安逸臣的床前,大声哭着:“安逸臣,你快好起来!我不许你死!你要给我好好地活着!”“姝儿,你终于来了……没想到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这句话,安逸臣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尹姝儿一边哭一边喊着:“安逸臣,你快醒过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听到尹姝儿的哭声,夏君依也冲进来了。看见安逸臣的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直线,又看见尹姝儿哭成了那样,一下瘫坐到了地上……
从太平间出来后,夏君依交给了尹姝儿一封信,是安逸臣今天早上让夏君依帮他写的。接过信,尹姝儿说:“打算通知安逸臣的家里人吗?”
“我知道他有个哥哥在一家宾馆当服务员,我去找他问问看到底怎么处理吧。”
姝儿:
对不起。
这三个字最终还是没能亲口对你说。对于我所做的一切,我没有任何理由再为自己辩解了。我不该欺骗你,真的不应该。让依依帮我写这封信,是因为我已经没有拿起笔的力气了,很遗憾。从今以后,希望你好好照顾夏君依,我相信你会的,因为你总是那么宽容,那么善良。
我已经向医生咨询过了,他说我的心脏很健康,所以我想把心脏给你做移植手术,一定要答应我。
珍重早日康复
安逸臣
只有“安逸臣”这三个字是安逸臣自己写的。
下午,尹姝儿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心脏移植很顺利,当她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还处在昏迷状态。术后,尹姝儿也恢复的很好。在住院的这些天里,夏君依和她妈妈经常来照顾她。出院这天,夏君依早早就来到了医院,走在回家的路上,尹姝儿说:“依依,谢谢你和你妈妈这些天对我的照顾。”“你怎么又来了。不许再说了哦。”
“到家啦!”尹姝儿快乐地欢呼着。但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惊呆了,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像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子,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柠檬香。“是妈妈回来了。”尹姝儿在心底对自己说。
(十三)
送走夏君依后,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女孩,一丝陌生的感觉不由得从心底渗了出来,“这是谁啊?”她一边摸着额前乱得有些不安的碎发一边说。“为什么我要这么折磨自己?”她走到窗子跟前,看着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曾经的蓝天还属于我吗?”她想起了夏君依,那个曾经她最好的朋友,那个什么事情都听她的和她有蓝天白云的约定的女孩,那个背着她和她“喜欢”的人谈恋爱的女孩,那个和她妈妈抢走了自己爸爸的女孩,那个在她做手术时焦急地等在门外的女孩。“我想我应该原谅她了”,尹姝儿默默在心底说。尹姝儿也有点想萧铭远了,真想约他出来。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来啦。”是一个送花的。“请问,你是尹姝儿吗?”“我是。”“这是你的花,请签名。”“好的,谢谢。”尹姝儿接过送来的一大把淡紫色薰衣草,花束里插着一封信,一个水蓝色的信封,似曾相识。这是一封很长的信。
姝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北回归线附近城市的飞机上了。原谅我,没有亲自给你说一声“再见”。
和你相处的这三个月里,是我这十六年来最快乐的时光,尽管你很少跟我和颜悦色地说话,但是能天天看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不骗你。
这么跟你说吧,我妈妈是个“金领”,她总是从一个城市调到另一个城市,这也是我为什么突然就转到你们班的原因。这次她又被调到了另一个城市,所以我又要跟她一起走了。
我还是食言了,那个要帮助你走出生活的困境的诺言落空了。我真的很不甘心。但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再折磨自己了。我还是那句话,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有着乌黑的头发,深黑的瞳仁和干净的笑容的阳光女孩。答应我,不要再伪装自己了,做那个无悠无虑的你,那个坚强勇敢的你,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另外,不要记恨夏君依,毕竟那是你爸爸和她妈妈的事,她和你一样,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否则,她就不会因为觉得没脸见你而转学了。你的心脏不好,要注意身体,尽量不要让自己受刺激,要学会保护自己。和你爸爸和好吧,他毕竟是你爸爸啊。不管怎样,他都是爱你的。没有我在你身边,郁闷的时候,看看有关笑话之类的书,让自己开心起来。还有,不要放弃学业,等到你真正失去后才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你信任我。
我带走了你送给我的那瓶装有薰衣草的许愿沙,我太喜欢它了,看着它,就好像看见了你。带着它,就像带着我全部的幸福和快乐。
“有一种淡紫色的小花,其香味远在十里之外都能闻到,香味淡远宁和,不像其他的花,急急地想把人熏倒。这样独特的香总是和更深更远的忧郁相连,忧郁却并不忧怨,如秋后淡淡的月光,如隔着万水千山的思念,这就是薰衣草,而它的花语就是——等待爱情。”
还记得我看过你的日记本吧,上面有这么一段话,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你最喜欢的花是薰衣草,所以才送你这么一大把。不知道你送给我那瓶许愿沙是不是也有“等待爱情”的花语呢?
“现在的我们还小,而爱情太神圣,我们根本无法承担爱彼此一辈子的责任。”和你说这些,也许你会想:“我又不喜欢你,什么叫‘爱彼此一辈子’啊!”千万不要,这些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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