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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家主之四姑娘-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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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前些年,家家都穷,才短短两三年时间,看看,无论是罗虎,还是王三,哪怕是在寨子里帮杨老二家种地的郑和尚,过的日子,都比你我强!”
“嗯,我反正是决定了,明年也不佃地了,去帮杨家了!”
“也不知道,他家还要不要人手!”
“怎么不要,你看,房子一直在修,照我说,明年一年可能都修不完;地也在开垦,还有后山那么宽,也不知道要打造成什么,不说长年,至少短工用得也不少。再不济,卖身当个下人也行!”
“呵呵,你还舍得下本钱呢,卖身当下人,我可不干!”
“下人怎么啦?你不看看是谁家的下人,同是下人,李家的,比那杨家的,不说八年十年,三五年后就能见分晓,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说得也是噢!”
、、、、、、
“娟儿啊,这些日子在杨家,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爹说得没错,你进了杨家,是掉进了福窝了!”文氏坐在床头,拉着女儿的手:“眼下,就要过年了,你这边,我也放心了,明天我就准备回去了!”
“娘,可不行,子木说了,让您在这儿过完大年再走,这山高路远,还有饿狼,一两个人走不放心,眼下,也派不出人手来送您,您就多陪陪我吧!”邱娟这个月子,孩子不用她操心,吃食上好,还有夏雨伺侯,还没满月,人已精神百倍,红光满面,丰腴不少。当了娘的人,还依旧在拉着娘亲的手撒娇。
“傻孩子,哪有在女婿家过年的!”文氏嗔怪。
“娘,四妹说了,这些规矩都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杨家,不讲究那些!”关于这个问题,当时邱娟就不好意思的说了,结果被杨子千一句话就打发了。邱娟觉得,四妹妹说的话,比规矩还管用。
“你那个四妹呀,要个人来比!”文氏点头,那丫头,不简单!说不讲究,有时候却一板一眼,比大户人家的规矩还多;说讲究,做出来的事,却总是让人心暖暖的。当下,文氏不再多说,也就安安心心的呆在杨家了。
有钱没钱,总要过年!
无论是在偏僻的李家寨子,还是在繁华的洛城,人们都在忙乎着同一件事:过年。
“总算把年礼送进去了!”孙浩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叹一口气,提笔写加急信件。
义兄父子在前线一直处于平稳状态,三五场小战斗,胜负各半,也无关大雅。但他交待送东西进宫,虽然打着林家的旗号,因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孙浩这边也是塞了不少的好处,这才得到确切消息,一定会想办法摆在天子眼前。
“皇上,该用膳了!”年底,皇上头痛的事不少,眼下,前方战事未停;朝堂各种纷争不断;跟前伺侯的人,都十二分的小心。看他合上奏折闭目沉思良久,承恩大总管在干孙子急得直擦汗的乞求下,小声劝说。
闭目,摇头挥手。
承恩向周围站着的众人挥人,悄无声息,鱼贯而出。
“承恩,风云可有消息回来!”略为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疲惫。
“皇上,您上午才问过,风云那边,暂时没有动静!”承恩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看,不仅公事,私事也让他焦心呢。人人都想坐那把椅子,其实,旁观者清,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力不从心的时候太多了,比常人累千百倍不止。“请恕奴才多嘴,再忙再累,也得用膳,您身子骨重要!”
“行了,传吧!”睁开眼,无奈的摇头:“都说那孩子命大!你说,当年倒下的,是他吗?”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大皇子聪慧过人,奴才听说,林家这些年一直在打探消息,林家都没有放弃,就证明,他肯定在,或许,风云那边,有些眉目了也说不准!”
二人一前一后,一问一答,小声说话间,那边小太监已铺排开了。
看着布置出来的桌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要不是干爷爷也默许了,别说千两银票,就是万两,他也不敢把自己的这条小命给卖了!不过,这样摆开,确实好看,也不知道,那位,会不会喜欢?
“皇上,请您移驾,奴才侍侯您用膳!”承恩再次轻言。对于这次的事,他心里也是没有太大把握的,谁让他曾欠林贵妃,不,是这以后的林美人,又或者,是林将军出征后升为林昭容的那位一个救命之恩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如此,冒点风险,还一个人情,也是值得的。
脚步,停在了五步之外,仔细观察,点头。
这就好!得到了首肯,承恩心里有点谱了。
坐定,还在观看桌中央的荷花。
好兆头!
“皇上,您先偿一口御膳房新制的菜品,看合不合胃!”承恩上前,在桌下面轻轻的带动一下,让桌子转动,将那盏看着鲜嫩的菜肴转到了自己面前,挟了一筷子,轻轻的放进了那个碗里。
“承恩,你?”一直注视着荷花,不曾想,整桌菜都在转动,心下大骇,以为自己头昏眼花,再看承恩挟菜,似乎并没有晃动,难不成,这老小子,练成了什么新式武功不成?
“皇上,奴才在呢,想吃哪样?”承恩知道,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能注意到,就有意外,但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这桌子?”指着桌子,隐隐的,还有一种香味。
“回禀皇上,这桌子,听说是今年某家的贡礼,送礼人说看着普通,用起来方便。小子们就试了试,果然觉得新颖,争相竞说,奴才听说了,这才同意摆上来!”承恩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先一肩扛了,免得那群干儿干孙子受牵连。
☆、第一百二十八章 察言观色
“这?”指着桌面,怎么个新颖法,转动的机关在哪?
“皇上,您看这菜如何?”察言观色,承恩这次,将手搭上桌面,在桌边故意慢慢的拔动,小桌面再次转动,他挟起一块菜送到了碗里。
“嗯,还真不错!”轻轻咬了一口,放下,赞道。
是菜还是桌子,不用说,承恩都知道。
“让他们都下去吧,你也一旁歇着去,朕自己来!”挥挥手,决定亲力亲为“对了,哪家送进来的?”
“是,那皇上您慢用,奴才就在门口侯着”皇帝老儿要自己动手用膳,是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奴才马上去问!”
承恩挥挥手,和着众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满满一桌菜,一百零八道,五味俱全,色香味泽,山珍海味,皇帝轻轻拔动着桌子,任菜式一道一盏在面前晃过,始终没有下筷。人人都道皇帝好,人人都想当皇帝,可是,有谁知道,自从接受储君教导起,就被告知:吃喝上,不能暴露自己的喜好!
每一天,喜欢与不喜欢,送到碗里的,都默默的吃掉。这么多菜,没有一样是自己动手的,一怕有失天子尊严;二,怕被人惦记趁机下毒使坏。
再次转动,停要在自己面前的,看了一眼,再看一眼,挟一筷子,细细品偿,慢慢回味,咽下,再伸筷子,挟起,放下,挟起,闭上眼,闻了闻,重新放回了杯盏里,原封原位!
轻轻的,再次转动,好几样菜面前,望菜兴叹,再次转开,随意挑了几菜送进了嘴里。苦笑不已,有些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承恩”皇帝最后,装着心满意足的样子,呼唤。
承恩向众人招招手,随着他身后,跟进来无数的人。
伺侯着皇帝的惯常洗漱,承恩悄悄瞄了桌面一眼,今日挥退了左右,也并没有食欲大开,菜肴如往常一般呈现的还是一副未曾动用的样子。
宫女太监撤下后,皇上闭目养神,睁眼,伸出一手,承恩忙上前搀扶。
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众人高呼万岁,对他来说,活九十九就是奢侈了,出了宫殿,往御花园走去。
“可查了,哪家?”开口,询问。
“回皇上,是林将军府上!”承恩道:“听闻,是林将军之子在外寻找大皇子时,无意间在民间发现巧匠所造,带回来精心打造了这张桌子,只是之前,一直无缘进贡!”
“承恩,朕错过了很多好东西吧!”都说坐得高,看得远,可是,他高高的坐在那个位置,耳朵里听的,眼睛里看的,都不是亲眼目睹,亲耳所闻,一时头脑发热,确实也做错过很多,比如,林家;再有,那个聪慧过人,智勇双全,自己曾捧在身心的儿子;还有就是那个红红花轿抬进太子府的太子妃。
林家,世代忠诚,平静的年代里,少了林家,似乎没有缺什么,战乱一起,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勇敢的站出来挑大梁,一道圣旨亲手毁旧了世代豪门;又是一道圣旨让他们肩负家国安危,真是莫大的讽刺!
一道圣旨,那么巧的招来了刺客,洛城刺客,刺杀的是未来的储君,曾几何时,天子脚 下,也如此不安全!还是说,定国将军府一不存在,国将不定?
一道圣旨,将那个温柔体贴的贵妃贬为美人,搬至静思院,从此,隔断了他幻想中的平凡夫妻两相恩爱!
立皇后,治天下,岁月悠长,细细反思,发现,自己错了。天子的骄傲,错的也是对的!远远的,望着静思院的方向,心里叹息,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
承恩这次,聪明的选择了没有带耳朵前行。
皇上并没有因为承恩的不应答而不悦,他沉思在往事中。好在,还有机会弥补,有消息称,儿子倘在人世,只是流落在民间,可惜,风云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林家,这次重用后,决不再卸磨杀驴;只是,静思院的她、、、、
“皇上、、、、”承恩看人到了静思院门口,想要高唤,让里面的人出来接驾,话刚出声,却被皇上挥手打断,连忙闭嘴,只是,心里很是替林昭仪着急。
这位也是,既然封了昭仪,赐了昭阳殿,却偏偏起了性子,不搬走,说是在静思院为出征的帅将士兵祈福,依旧吃斋念佛,不出院门一步。有时候,迈不过的,是心里的那道坎。
“娘娘,用晚膳了!”宫女来到佛前,轻声唤道。
素颜素服,停了木鱼,无声起身,来到桌前。
素食三盘,一双筷,一个碗。
宫女在身后站立,自行挟食,不言不语。
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承恩感到自己都心酸不已,他不知道,前面这一位,是什么样的心情。
“皇上万岁!”宫女眼尖,发现时,人已跨进了门,跪下的瞬间,顺手轻扯了一下林昭仪的衣角。
“臣妾恭迎圣上,没能远迎,请恕罪!”不悲不喜,缓缓道来。
“爱妃快快起来”弯腰扶起,手触摸到那双手时,心里居然在颤抖。
是内疚,是后悔,还是激动!这双手,他有多少年未曾摸过,这张脸,他又有多少年未曾见过,哪怕,封为昭仪,因她拒绝搬离,他也负气不理她。
错过多少年,错过多少情!
“谢皇上!”淡淡的,悄然起身,伺立一旁,再无多话。
“你?”她不言,他也就无语“怎么不搬至昭阳殿?”无话找话。
“臣妾习惯了这儿,也方便祈福!”不看皇帝,却看向身后的佛龛。
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不求不请,依旧请那尊日日参拜的佛,我的个娘娘唉,你就改改那平淡无求的性子吧!承恩站在一角,看着两个别扭的人,心里哀嚎不已。
悄然向宫女使了个眼色,这奴才也太没眼水了,进屋这么久,还没上茶水。看来是老了,得换人了。要不是顾着她是娘娘身边的人,承恩真想立马让她走人。
宫女连忙进了旁边的小屋,掺了茶,端到了承恩的面前。
“皇上,就用茶!”这院子的主子不招呼皇帝上坐,自己只好反客为主,硬着头皮上茶,用茶就得坐下啊。
皇帝看了林昭仪一眼,并没有讨好撒娇,哪怕,熟人来访的微笑也没有。此地,如何久留!
“不用了!”耍袖,抬步欲走,跨出一步,也没有那些宫殿场景出现。
“恭送皇上!”等待的,却是这样的一句话。
一声不吭,负气,大步走出了静思院。自己都不知道犯的什么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哪去不好,偏偏走到了这儿,平添了几分气!
承恩回首,看了看静思院的门,这娘娘,真不适合宫门生活!
人都进了院门,没有微笑,没有挽留,也不撒娇,当真是修行成仙了,无七情六欲了?
哎,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能唤醒她的,怕只有大皇子了,而横在这两位之间的,也只能是大皇子的事了。
“娘娘,皇上走了!”宫女阿可起身,扶起主子。从小就在她身边伺侯,从无忧无虑的林府千金,到入主东宫成为太子妃,迎娶侧妃;再进入宫门,原以为会是皇后,却是贵妃,后位空悬;再后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贬为美人,静思院里度日如年,为儿子天天牵肠挂肚。要不是因着儿子,估计,她早已支持不住了!
无言,转身,进了卧室。
掏出一个木簪子-半截玉兰花,久久的看着,摸着。
阿可知道,主子想儿子了。
那天,被人吆喝着赶到静思院,身边的下人,一个都不准跟随,是她苦苦哀求,办事的人回禀了承恩总管,承恩开恩,自己才可以随主子一起进来。还没从噩梦中回过神,再次传来噩耗,大皇子遇刺身亡。
林府倒了;儿子没了,主子一下就空洞无神,坐在地上,任她怎么扶也扶不起来,不悲不怒,久久的坐着,一直到四更天。
她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声音,以为是老鼠,久久的盯着,随手拿了凳子,准备打它,至少,不再让主子受到惊吓。
门,却轻轻的开了,蒙面进来一个高大的人!
刺客!念头闪过,自己刚要大喊。
“母妃!”弱小的黑衣蒙面闪了进来,一下扑进了主子的怀抱。
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阿可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这一声叫喊,仿佛将主子从地狱拉了回来。
“轩儿!”一声唤,泪如泉!以为再也听不到这呼喊声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怎么会来这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浑身上下,恨不能剥个精光,看个清楚明白。
“母妃,我没事,死的是奶娘和她儿子忠儿,出门时,奶娘就让我和忠儿换了衣服!”慕容轩,八岁,亲眼目睹了奶娘和忠儿倒在血泊中,“她们用的我的伺从人马,我一人走在他们最后面,来人刺杀时,他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将我抱起躲在了角落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属下风起,是皇上在大皇子出生起就派给大皇子的暗卫!”蒙面人跪下拜见。
“谢谢你,谢谢你!”主子语无伦次“轩儿,我的轩儿!”失而复得,忠仆母子用命换了轩儿,风起护送了轩儿,她感动和激动,“不行,不行,你得走,快,你是风起是吧,快,快带他离开,走,走得远远的,天涯海角,为农也为,为仆也罢,只别呆在这高墙内!”为母则强,主子一下清醒过来,想明白了许多,看着蒙面男子,居然跪拜“风起,我把轩儿交给你了,请帮我照看到他长大成人!我不找,你们不现!”
“主子快快请起,属下立马带小主子走,只是,往后,凭何相认?”蒙面人一惊,连忙问道。从接受命令以来,就和皇上的暗卫组织再无瓜葛,此生,只忠于小主子大皇子。皇家恩怨,不是他等小人可以猜测瞎说的,但,起起落落,谁主沉浮,没到最后,谁也说不清楚。
“凭什么?”主子上下摸索,没了贵妃的头衔,贵重首饰一并没了。进得院来,衣服首饰,全给收了去,没金没银,没凭没据了。
“主子,我这儿有一个玉兰簪!”阿可上前,从头上摘下自进林府天天戴在头上的木簪子,那是娘亲临终时给她的。
“啪!”蒙面人接过,一分为二,递了半截给主子,揣了半截,上前,点了小主子穴,挟在掖下,闪身而出。
“轩儿!”主子望着门外漆黑的夜,小声惊呼,一头栽倒在地。
阿可奋力将人抱到床上,这一觉,主子睡了两天两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这个木簪。
春去冬来,年复一年,主子吃斋念佛,比以往更沉闷,哪怕面对昔日陪伴她的忠仆,和阿可一天也可能说不到一句话。
苦命的主子!
阿可整理好床被,摸了摸,还好,不算潮。
“娘娘,您早点歇息吧!”阿可准备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娘娘,您就搬去昭阳殿吧,这儿太潮了,您身体可受不了,不为别的,为了大皇子,您也得保重身体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叹息,摇头,退下。
阿可期盼着,林府能早一些时候找到大皇子,主子就少受一些煎熬。
“阿河哥,你怎么啦?”睡得正香,感觉身边的人有异动,习武的阿海警觉性高,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点亮了油灯,摇着喊着。
“唔!”一声闷哼,阿河艰难的睁开眼,用陌生的眼睛打量四周,闭了一会儿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八成又是做噩梦了!”阿海同情的看着这个据说比自己大的哑巴,可怜的人夜里经常这样,都不知道,在以前的人家,受过多少罪,挨过多少打。“阿河哥,别怕,我们现在是在杨家,杨家心好,再也不会挨打挨饿了。我是决定了,以后就在杨家住一辈子了,赶我我也不走了。”
住一辈子吗?阿河在心里想到,如果可以,他也想。
只是,夜里,梦里,那哭喊声震天的林府;路上在他眼前倒下的奶娘母子;宫里,毫无生机的母妃,总是交替着出现。
他最后,愚蠢的无法记起自己是怎么离开母妃的,只知道,醒来时,天已大亮。那个黑衣男子,自称风起的告诉他,从此,他们二人要相依为命,浪迹天涯。他除了一身武功,什么也不会,意味着,二人生存都存问题。
听他说,这儿离洛城,已有两百里远,为了避免有人追踪,二人不停的变化穿着打扮,饱一顿饥一顿。
在一个街头,看人头上插稻草,好奇的问是什么意思,被告知,是卖身。
为民,哪怕为奴,也比呆在宫里强。
卖身吧!
小小年纪,居然向风起提出。
“卖你还是卖我?”风起大骇!自己卖了身,怎么伺侯主子。
“卖我!你武艺高,卖一家,再将我带走,换一家再卖!”深宫中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招叫仙人跳。
“属下不敢!”要不是在大街上,风起就要跪下了。
“听着,我是主子,听我的。再有,从此,我不再是慕容轩,你们习武之人,都擅长点穴,将我的哑穴点了,世间再无大皇子,只有一个哑巴奴才!”只有对自己狠,才能活出来。没有钱,没有权,先活命要紧。
“属下多有得罪!”风起沉默半刻,手一伸,慕容轩再也无法发声。
笨拙的风起,根本不知道怎么卖人,转悠了半天,随便挑了一个人牙子,狠心将少主拉到他面前,人牙子以为捡了便宜,写了卖身契,准备付二两银子时,风起一怒,直接将他手上的十两银子拿了,转身就消失了。
十两银子买一个哑巴奴仆,没有哪一个人牙子愿意,加倍的重责,加倍惩罚,让这个从未做过半点事情的孩子来承担。
第一个夜里,夜深人静,风起点了所有孩童的睡穴,劝少主,放弃这个打算。
摇头,他决定了的事,无人能改。
“只要你不暴露行踪,就再不会有人会在奴仆中找到曾经的大皇子!”慕容轩咬牙忍着身上的伤痛:“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你大可不必现身。若你的银子用完了,就再把我换一家即可!”
“主子!”风起掏出身上的伤药,涂抹着,纵然毫无感情的七尺男儿,也鼻子发酸。
“去吧,照我的吩咐!”挥挥身,无所畏惧。
风起再次点了他的哑穴,含泪离开。
现在想来,风起应该是很节约了,那些年,三五个月的,他才出现一次,换一个人牙子。
路遇杨子千的那一次,是他最想反抗的一次。
尽管风起有办法让他毫不受伤的离开,但,他拒绝了,当久了奴仆,对逃跑,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
说来奇怪,自从跟了杨家,风起再没出现过。但,他知道,这人,应该就在身边,因为,回杨家的那身伤,也离不了他的药膏。这个神出鬼没的人,现在,靠什么生活?
杨家人心善,他也是深有体会。
那些年,穷得只够填饱肚子,也没有饿着他这个奴仆。
日子好过了,月娘为儿女们添置衣裳,从没有将他例外。
有时候,他觉得,与其做高墙内人人算计的皇子,不如做一介农民的孩子。
这个家,团结,努力,平淡却幸福。
是了,这一切,都与她离不开,那个聪明的四姑娘。
随着杨家家业的兴起,觉得,自己也越来越不安全。
洛城来的孙老爷一行人,让他避而远之。宁愿回寨子耕种,也不愿意再去繁华人杂的城市。
眼下,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夏雨,总爱在他身后打转。他能感觉得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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