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女孩,不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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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1室的一个比我迟一天手术的病友也是女的，应该不到30岁，她来我们病房，她说话很幽默，常常听她说话，我都笑得不敢直腰，疼得不行了，我就赶快走开，不敢听她说话。　　　　
　　　　旁边的病床转来一个小孩两岁多，手术后才三天，会下地走路了，还在输液，是从头部输的，他的爸爸妈妈都来了，总是他爸爸帮他提着吊瓶，他就到处乱走，但能看到他走路的时候没有力气，腿都是颤抖的，但小家伙不哭不闹，真的很坚强的小人儿。　　　　
　　　　下午，风来看我，风是我当年在清华大学读MBA培训班时的同学，现在是中央党校的博士研究生，姐姐在盼盼送来我带回家穿的衣服的时候，和她一起出去走一走，是我让盼盼帮我陪姐姐一起去的，姐姐来北京我都不能陪她出去，总是在医院呆着，趁着今天有风来陪我，就让她出去转转。　　　　
　　　　我带风到豆豆的1102病房去，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打牌，可是才一会儿，我就坐不住了，我很累，回到我的病房躺着休息一会儿，后来风找来轮椅推着我在走廊走着……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看到老太太的儿媳妇在胡噜胡噜地吃面，我突然就想吃面了，风就下楼给我买去了……　　　　
　　　　风还没买回来，姐姐就回来了，姐姐吃过晚饭了，风买来的面我只吃几口就不吃了，还是吃了医院的米饭。　　　　
　　　　风走的时候，希望我保重，说看到我这样坚强，真的很佩服我。可是她知道藏在坚强后面的我吗？


第三章住院费超出我的预算

　　　　2003年12月8日　　　　
　　　　住院费超出我的预算　　　　
　　　　早上，护士通知我去做食道超声，我怕万一确诊有血栓，我宁可还是自欺欺人吧。再说昨天刘北大夫建议刚手术的病人不要去做食道超声，因为病人的身体经受不住，他说非常难受的。他说等我恢复三个月后再检查吧。　　　　
　　　　还说我可以出院了。　　　　
　　　　果真，下午，宋大夫通知明天我可以出院，拿来出院结帐单，吓我一跳，六万多，我拿着那个条子找刘北大夫，他曾告诉我换一个瓣三万多四万就够了，怎么会超出这么多？　　　　
　　　　在医生办公室找到他了，他知道后也吓了一跳，说答应帮我查一查。　　　　
　　　　隔壁床的小家伙，非常可爱，我有事没事就逗他玩，他老想吃我的水果，包括我的酸奶，姐姐就常常给他，他的爸爸妈妈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小家伙的到来让病房多了好多笑声，我教他骂自己小跟屁虫，他很乖，学得很起劲，他妈妈听到就笑着说我老捉弄他儿子，因为他的儿子常常爱跟着我，我去哪里他就跟着去，我就叫他小跟屁虫……　　　　
　　　　跟他玩累了，我就喜欢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双手乱舞，告诉姐姐我在练虾龙十八掌，把姐姐笑得肚子都疼，说我“你行，什么都不操心！”姐姐担心我的住院费怎么办，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吧？一切明天再想……


第三章借钱出院的艰辛

　　　　2003年12月9日　　　　
　　　　借钱出院的艰辛　　　　
　　　　确定是六万多的住院费，可我还差两万多，怎么办？　　　　
　　　　我开始想，我在北京的朋友，谁可能借钱给我？总算搜索出几个来，第一个就是在我生病前的一天，那个朋友说给我投资，让我自己成立一家公司。现在让他借我一点钱应该没问题吧？　　　　
　　　　我一下就拨通了他的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他问我需要借多少，我说我差两万多，你能借多少就多少吧。　　　　
　　　　他说他最近公司状况不太好，手上现金都周转不过来了，就先借我2000块吧？我能说什么，当时其他人跟我借钱的时候，我也是给个3000块意思一下，还不还都无所谓的。　　　　
　　　　我说：“好的，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我明天就要办出院手续了。”　　　　
　　　　他说他现在很忙，估计后天能抽出时间给我钱。　　　　
　　　　我说：“可是我明天要出院了。”　　　　
　　　　“那我想想办法吧。”　　　　
　　　　“谢谢啊！”我挂了电话。　　　　
　　　　接着，给那个我曾借给他三千块钱的朋友发了短信，告诉他我想跟他借钱，没有回信，我打电话，他不接。　　　　
　　　　那么其他朋友呢？　　　　
　　　　我没有信心继续打了。　　　　
　　　　我斜靠在床上呆坐着，听见姐姐跟弟弟的女朋友打电话说我现在的情况，她说她可以用她的信用卡透支10000块钱给我。　　　　
　　　　后来，我给家乡的大学同学那个曾经喜欢过我的男同学打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困境，他说他马上给我汇款。　　　　
　　　　我不敢给李山寿和晶晶打电话说借钱的事，我怕万一他们都不借给我，我的打击就太大了。　　　　
　　　　最后，我给李山寿打电话，要他跟吉律师说一说，帮忙给屈主任打个电话，商量一下可否让我先出院？住院的钱，让我先欠一部分？　　　　
　　　　我是10月2日大家一起去山西旅游的时候，通过李山寿认识吉律师的。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吉律师打来电话转告屈主任的意思：如果真的这样困难，要我跟我们当地的政府出一张证明，医院才可能让我先出院的。　　　　
　　　　放下电话，我想了一想，我真的不能这样做，让我们家乡的人都知道我在北京混成这样？都副总了，差这点钱都借不出来？　　　　
　　　　我很悲哀地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那一刻我非常恨我的前老板，如果他把欠我的两万多工资给我多好啊，我是多么多么希望拿到这笔属于我的钱！　　　　
　　　　我一想起本该给我的工资以及一系列所发生的事情，我就心痛得不想活了，这个世界，竟有这样丑陋、肮脏的一面！我的前老板，我都到了现在这时候了，你怎么还可以这样对待我？　　　　
　　　　我不要这笔钱了，我相信它会让你一辈子不安的！


第四章终于出院了

　　　　2003年12月10日　　　　
　　　　终于出院了　　　　
　　　　早上，刘北大夫问我：“钱借到了吗？”我摇摇头说还差几千块，他说继续借，我开玩笑说：“你借我好吗？”　　　　
　　　　他说：“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我在等他们送钱过来。　　　　
　　　　那个说借我2000元的朋友没有把钱给我送来，还有一个答应借我3000元的朋友也没有来，还好在家乡的同学和弟弟的女朋友的汇款都到了。　　　　
　　　　最后，算了一下，还差4000块！我硬着头皮给我在北京的最好的闺中密友凤打电话，“凤，我明天出院，钱不够，可以借钱给我吗？”　　　　
　　　　“还差多少？”　　　　
　　　　“4000块。”　　　　
　　　　“好，我马上叫快递给你送去。”　　　　
　　　　“谢谢啊……”眼泪差点掉下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接到快递公司寄来的钱，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下午，我接到许雨书的电话，他问我：“听说你出院不够钱？”我告诉他：“钱已借到了。”不需要他帮忙了，但我心里非常感激，在患难中，我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朋友！我告诉他，我第二天上午九点的火车回福建，他说他想请我姐和我吃晚饭，我说：“可不可以请我的医生？”他说可以！　　　　
　　　　太好了，我立刻向屈主任请示，我说：“我是出院的时候请大家！是表示我的感谢！如果是手术前我是不会请大家的！”他说：“你都没钱了，就不要请了，你的心意我们大家领了。”　　　　
　　　　我说：“不用担心！不是我请客！是我一个好朋友请的……”终于说服主任了！我是谁？！我的特长就是：“能说会道，没其他本事！”我妈给我的评价！知女莫如母啊！　　　　
　　　　马上我就通知了11病区心外科所有的医生，包括护士长！　　　　
　　　　我脱掉了我的病号服，穿上了我的牛仔裤，我找医生和护士长照相，因为他们都在忙，我只有看到谁就和谁照。　　　　
　　　　晚上，我终于完成我的心愿，和那些照顾我、爱护我的医生、护士长一起吃了一顿饭。据说那顿饭吃掉了许雨书将近2000块！我知道，找机会我会还他这个人情的。　　　　
　　　　我曾经以为我今生就在医院结束了！我终于可以离开医院了！那晚，我一直很兴奋，很迟，都不能入睡……


第四章我回家了，外婆却住院了

　　　　2003年12月12日　　　　
　　　　我回家了，外婆却住院了　　　　
　　　　上午11点多，终于回到我南方故乡的那座小城了。原先；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现在看到家乡的阳光都觉得比北京明媚！那种感觉特别特别幸福！　　　　
　　　　在火车上没法查我的血液PT值，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和姐姐赶到我们市的市立医院，我们的市立医院没有心外科，只有心内科，我挂了那天下午在门诊出诊的黄主任的号。　　　　
　　　　当他得知我换的是生物瓣，他很吃惊，对于他的吃惊，我一点都不奇怪，连我北京的主治医生刘大夫当时都反对我换生物瓣的，谁都知道要有准备换第二次的风险。　　　　
　　　　北京都极少有人用生物瓣，我们这个小城更是连医生都没有给病人换生物瓣的。而我是早在两年前在北京F医院就诊时，那个住院部主任告诉我，当时在国外很多人是换生物瓣，他们更追求的是生活质量，而不是活着的年限。我当时就决定了，我追求的也是生活质量，我不要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的生活，即使只是每天多吃一片药。　　　　
　　　　姐姐和家里人打电话，得知外婆在我出院的那天住院了，就在我现在检查的这个市立医院。　　　　
　　　　验完血，我到住院部看外婆了。　　　　
　　　　在市立医院的住院部十层，我找到外婆的病房。外婆正躺在床上输液，舅舅和舅母守在一旁，我握着外婆的手，外婆和我说话，说的都是关于得知我生病的时候，家里没有钱，很着急。妈妈也不肯告诉她，后来她知道了，拿了500块钱给妈妈。　　　　
　　　　她说我妈妈还狠心地说：“不管她，谁叫她一个人要去那么远？”外婆边说边掉泪，说：“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能不管她呢？”看着外婆，我想着当时的辛酸，当全家人得知我已那么严重的消息，会怎么样呢？我控制不住，我也流泪了……　　　　
　　　　我一直一直无声地流泪，怎么也控制不住，面对从小把我带大的外婆，她只字不提她现在的病，80高龄的外婆才真正是坚强的女性，是值得我一辈子学习的伟大的女性！　　　　
　　　　从舅舅那里我知道外婆这次突然腹痛，是因为前几年胆结石手术引起肠粘连，据舅母说前两天半夜外婆就痛得直冒汗了，她一直咬牙坚持着，也不叫人，后来发出呻吟声就惊醒舅母了，才把她送到镇医院，值班医生一检查，发现很严重，建议赶快送到市医院，这样舅母在舅舅不在身边的时候，把外婆送到市医院的。　　　　
　　　　外婆说，她真的不想再叫舅舅花钱救她了，她说她已活到80岁，已经够了，前两次手术已花了舅舅不少钱了。　　　　
　　　　是啊，舅舅只是一个乡镇里的小小公务员，一个月不到一千块钱，舅母现在没有正式工作，还有一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儿子。　　　　
　　　　再者，我生病需要钱，爸妈到处借钱，最后是把老家的旧房子，卖了两万块，最后才凑齐四万块让姐姐带到北京的。那是我们从小长大住的房子。　　　　
　　　　外婆，我们这样多灾多难啊，我们一切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在我身上流着你坚强的血液啊，外婆，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会好的。　　　　
　　　　我不能翻身起床，舅舅、舅母要抱着我才能起来，我全身疼痛，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都痛啊，我跟外婆说我痛啊，我全身都痛。我挨着外婆坐着的时候，外婆居然空出那个没有输液的手替我捶背，我吓了一跳，我赶快制止，舅母看到了，她就来帮我按摩。　　　　
　　　　那晚，我没有走，姐姐回家了。我就在外婆旁边的那个病床上睡了，因为那个病床的病人，家就住在市里，离医院很近，她回家睡觉了。


第四章最困难的是二姐姐

　　　　2003年12月15日　　　　
　　　　最困难的是二姐姐　　　　
　　　　我一直在外婆的那个病房陪着外婆，正好我每天早上需要空腹验血，然后每个晚上吃药。　　　　
　　　　这几天阿姨也来医院照顾外婆，弟弟和他的女朋友也到医院来了。我第一次见到弟弟的女朋友，电话倒是打过好几次。她见到我还是有些生疏吧，不敢怎么和我说话，是不是自己让人不可亲近？　　　　
　　　　一直非常感激她借钱给我，要不然，真的出不了院了。我讨好似的对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笑，却不敢怎么看我。　　　　
　　　　一家人虽然是在医院见到的，也是很高兴，热热闹闹的，真好啊！　　　　
　　　　因为病房来了其他病人了，我没有地方睡了，今晚，我住到市里二姐姐家里，二姐很忙没有空照顾我，她每天要到晚上11点才回家。她在市里一个私人的玩具厂上班，自从她们那个国营的服装厂倒了以后，姐姐就一直下岗，今年好不容易在朋友的介绍下到了这家玩具厂。　　　　
　　　　当时我生病住院的时候，二姐想请假到北京照顾我，可是厂里不同意，要走就辞职！二姐就没有去北京了，当时我真的不了解情况，我记得我那时一个人躺在医院急诊的时候，我真的很绝望，我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居然在我生重病的时候，没有人来照顾我。现在我突然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设身处地替姐姐们考虑过。　　　　
　　　　在二姐姐家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二姐的艰难了，我的外甥读高二，我的外甥女读初二！我二姐夫也下岗了，现在打点零工，替别人修修水电什么的。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最艰难的不是我，是我二姐啊！


第四章总算见到妈妈了

　　　　2003年12月18日　　　　
　　　　总算见到妈妈了　　　　
　　　　回到家了，我妈妈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真是狗命啊，当时就怪你爸爸不帮你取个好名字，你这个名字不好。”　　　　
　　　　爸爸就站在一旁看着我笑，什么也不说。按我妈现在的意思，应该叫我“狗剩”什么的，就好养活了。　　　　
　　　　我只说：“妈，我饿了。”我回到家了，我可以撒娇了……　　　　
　　　　是啊，我回家了，原本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以为再也回不来了……　　　　
　　　　上帝啊，你这样宠爱我啊！　　　　
　　　　三姐姐知道我回家了，她和三姐夫，还有我最宠爱的小外甥光头来看我，光头刚上幼儿园，这家伙不管性格还是外形都长得像北方小孩，这样小，就能看出他长大一定是一个很男人味的男人。健壮，虎头虎脑，本来长得黑，又经常晒太阳，更黑！　　　　
　　　　在上幼儿园就能把小男生统统制服，但他却被小女生欺负！回家也不说，是小女生到我姐姐那告状说：“你们家光头打我！”光头这才说，“每次都是她打我的，今天她又打了我才回手的。”小女生就不吱声了，从此光头就名声大震，我得知后，告诉我姐姐，你不用愁你儿子将来的老婆的，这小子从小就知道怎么宠女孩。　　　　
　　　　说实在话，看到我姐的小孩，我有些失落。因为我一直希望我能生一个像光头这样的一个儿子！想当年还给我姐姐她们说过这样的愿望，当时我三姐还没生光头呢，因为我和姐姐的年龄相差较大，再者，她们又比较早结婚生孩子，我想等我生孩子的时候，我的小孩肯定是最小的，我说我要我的小孩把他的哥哥姐姐一个个都打哭，都要摆平，打遍天下无敌手。　　　　
　　　　没想到现在我三姐的儿子先做到了，大家也非常宠爱他，包括他的外公外婆、舅舅阿姨，千般宠爱集于一身，不过这小子谁的账都不买，还特别爱哭，只跟着他妈妈，有一次大哭，我说他：“你像一个男人吗？男人有你这么哭的？我看你是女人！”嘿嘿，结果他马上停止不哭了。　　　　
　　　　从来他都不主动喊我阿姨，主要是我很少回家，很少看到我吧，不过也不见他喊别人，来我们家最多喊一声外公外婆就完事了，很有老大的风范。　　　　
　　　　这次再看到他，长高了，她妈妈说这是北京阿姨，他居然喊了一声“阿姨”，看来他也开始懂事了？等等，只有一会儿就看出本性难移，和我的小侄儿———跟他同龄的昌昌抢吃的了……　　　　
　　　　嗨，没有任何办法，每次他都要赢，打不过他，常常要我出手，一定要让他输，要让他从小明白，你不可能什么事都能如愿的……


第四章如此骚扰宋大夫

　　　　2003年12月30日　　　　
　　　　如此骚扰宋大夫　　　　
　　　　宋大夫不务正业，到深圳拍电视去了，据说是拍《欢乐英雄》，打电话给他不接，我就发短信，告诉他我要把我在医院写的日记发e…mail给他的领导看，如出现不好的后果，自负！　　　　
　　　　这一着真灵，他马上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他可是从宾馆溜出来的，大家都在训练魔术呢。他严肃要求我把他以前开玩笑的话改掉，比如说我写到：要借书给他看，当时他说不敢看，怕被主任砍死。问可不可以改为：怕主任批评。我坚决给予否定！“你当时就是这么说是的，不能歪曲事实！”我相信他一定后悔曾经跟我说了那么多的话，绝没想到我还会记录下来！　　　　
　　　　他说能不能不写他，多写一写其他人，“可是就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啊？”他没辙了，电话里直叹气……　　　　
　　　　聊点轻松的，我换了个话题，“哎，我手术后第一次醒来，是你握着我的手和脚，检查我的四肢能不能动吧？”“不是！当时好多医生呢！”他是怕我又有对他不好的描写？！“都围在你的病床边，把你扒光了，不仅摸你的手，还摸你的腿！”气我？哼！手术之前是我姐把我扒光了送进去的，他们应该是“扒”被子吧？！怕引起严重后果又添了一句，“检查血流到哪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没醒呢，你要知道还不喊非礼！”喊不了，嘴里给我塞着呼吸器呢！不过我想我要是知道，估计会给他们两个耳光！打得他们眼冒金星什么的！对了，记起来了，也打不了！手脚都给绑着，动不了了。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手术后，把病人送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手脚还要绑着，还得单独派一个特护看着！估计就是担心挨年轻女病人的耳光！　　　　
　　　　我没有把这些想法告诉宋大夫！听到我沉默，他估计我是怕他，不敢再给他添乱了！说要回去练习他的魔术去了，不过他再三交代我，春节的时候看到他的节目不要取笑他，他说他以前可是挺尊重我的，说我们要互相尊重！“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最喜欢落井下石！”不过当时我没吭声，心里是这么想的！……


第四章回忆对我来说是痛苦

　　　　2004年1月8日　　　　
　　　　回忆对我来说是痛苦　　　　
　　　　回忆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而发生在我身上的许多故事，却常常在不经意之间就回忆起来，对我造成的伤害远远比事件本身的伤害大得多！　　　　
　　　　就像现在，我一个人在二姐家，二姐家的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我一个人。上午九点多钟，在她的厨房煮我的早点，于是在这煮早餐的时间里，我就在回忆！只要我一个人呆着就回忆！　　　　
　　　　我是不愿再去说了！一直这么絮絮叨叨地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祥林嫂”。只愿这次我将它写下来，将来就不要再有它们的回忆，封存它吧！我求自己了！　　　　
　　　　我二姐的女儿小名叫三毛，今年14岁，读初二，身高比我还高一公分，166cm。长得很漂亮！白里透红的，今年因为我心脏手术后回家休养，每周要到市立医院做血液检查（我住在镇上），因为要空腹，每次我都要早起乘车，有时我就住在市里的二姐家。我也就理所当然霸占了三毛的房间，她呢，就挤到他读高二的哥哥浩的房间，浩的房间有20平米，可以放下两张床。　　　　
　　　　三毛常到我的房间来，很文静的性格，不爱说话，常常有一种很忧郁的表情，我一直很奇怪，我没去北京之前，我了解的她不是这样的啊？！是不是女孩长大了会变的，不是说女大十八变吗？我也就没多关注，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和妈妈聊天说了这事，妈妈才告诉我，三毛在吃药！什么药？！妈妈说是精神疾病方面的药！怎么回事？！妈妈说三毛有一天突然大哭说有人要强奸她……我脑袋嗡的一下，心就开始痛了……　　　　
　　　　再一次到二姐家，有一次三毛又来我的房间，静静地在一边看书，她突然问：“阿姨，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叫三毛呢？”我告诉她，因为台湾曾经有一个女作家名字就叫三毛，阿姨希望你和她一样有才气……　　　　
　　　　是的，14年前，我还在上初中，我那时迷恋三毛，迷恋琼瑶，我美丽的外甥女出生了，我毫不犹豫地叫她三毛，所以她外婆家的人都叫她三毛……　　　　
　　　　我小心地问她，为什么总觉得她有什么心事，这么不开心？她摇摇头说没有！我又问她是不是自己在吃药，觉得自卑……她低着头不说话！我说你看阿姨天天也在吃药，你也知道阿姨经历的这些事，现在还欠人八万多块钱，你看我每天都很快乐，对不对？她点点头。你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生病了是怎么回事？她流泪了……我看着我美丽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