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女孩,不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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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步上篮”……这是我最擅长的，命中率几乎100％！在我们比分险胜的时候，我们的记分员“宝贝”就提醒江小珍，吹哨结束！……　　　　
　　　　男生正打得意犹未尽，说是打一场球赛时间没有这么短的，输得实在有些窝火（他们有的人手上和脸上有被抓伤的，特别有个男生的衬衫口袋不知被谁给扯坏了！我们谁也不承认！其实是我干的）。后来他们还互相埋怨不够努力！还问可不可以再打10分钟！不管，本小姐们不再奉陪！因为我们都清楚，再奉陪我们肯定输悼！　　　　
　　　　男生“癞蛤蟆”队的队长“阿sir”，在我们毕业不到两年就去世了……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们几个女生在电话里都哭了……阿丽说我们真是乌鸦嘴，当时在学校，我们经常在一起打牌，就老说：“阿sir，你们家三代单传，你要死掉，你们家就断子绝孙啦……”那时以为我们年轻，以为死神离我们很远。从此以后，我们宿舍的几个女生就变得有些迷信了……　　　　
　　　　今天，她又听到我得这样重的病，早都魂飞魄散了……阿丽，这个在福建师大生物系读研究生的女孩，说替我在菩萨面前许愿了，叫我不要害怕……听声音她比我还害怕，都快哭了……


第一章眼泪终于止不住

　　　　2003年10月29日　　　　
　　　　眼泪终于止不住……　　　　
　　　　早上，弟弟就坐火车回福建了，家里也有许多事等着他呢！我给保姆刘大姐写了一张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我的桌子上，上面有我家的电话以及吉庆辉、李山寿、晶晶、还有刘北医生的电话，我怕我万一……　　　　
　　　　写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心里有一阵的恐惧，我想如果我就这样突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留下这些电话，保姆怎么办？现在，至少保姆可以通知到我的这些亲人和朋友。心里这样想的时候，眼泪就上来了……　　　　
　　　　每天，输完液保姆刘大姐就扶着我到外面走一走，我一点一点地在恢复……　　　　
　　　　上午我在输液的时候，我的律师打电话给我，说11月11日法院为我的纠纷案正式开庭，问我能不能出庭？要是不能出庭，最好要有医院证明。　　　　
　　　　我把刘北大夫的手机号码给他了，我也给刘大夫打电话，不是他接的，是一个女的，告诉我他在手术中。　　　　
　　　　晚上他打电话给我，说证明已给我的律师开了，他要我星期天下午再给他一个电话，如有床位，星期一安排我住院。　　　　
　　　　坐在床上接完他的电话，就开始有一种恐惧，占据了我全身心，我知道我一进医院手术，凶多吉少，心脏手术，可是要让心脏停跳半个小时，要是不复跳……我就一直低头无声地流泪，看着泪水滴到被子上，一滴接着一滴，不一会儿就湿了一大片……　　　　
　　　　刘大姐进我房间看到了，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安慰我……　　　　
　　　　我给吉庆辉和李山寿发短信，告诉他们星期一我要去住院做手术了，我害怕！我在哭……吉庆辉回短信，“楠楠，别哭，没事的，我现在在外地出差，星期天回去就去看你。”李山寿给我回短信：“You　are　abrave　girl；many　friends　stand　behind　you！（你是个勇敢的女孩，朋友们都支持你！）”


第一章渴望被爱

　　　　2003年10月30日　　　　
　　　　渴望被爱　　　　
　　　　今天早上来给我输液的护士换了一个，估计是星期六轮班！今天是最后一天输液了，带回来的药都输完了，明天就不要再输。心里真高兴，总算解脱了……　　　　
　　　　下午输完液，我和刘大姐开始整理房间，把被子、床单都拆下来洗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这些属于我的东西，才发现我来北京四年多什么也没有置办，除了那台21寸的彩电！更没有积蓄！　　　　
　　　　我的收入在北京不算低，为什么现在没有钱，我想跟我的人生观有极大关系。我以为像我这样有心脏病的人是没有明天的，所以我总是让自己活在今天，尽情挥洒我的青春，我的快乐！我的金钱！我的钱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我花得非常坦然！　　　　
　　　　来北京碰到好几次有男生追我，我一说我有心脏病还不能生小孩，别人就再也不敢爱我了！所以当时认识大鲨鱼，这个受西方教育的家伙说他婚后不要小孩，让我看到一丝希望，所以让我动了真情，掉进这个美丽的陷阱！是我自己愿意掉进去的，即使前面只是火炕，我这只蛾也会扑过去！恋爱中的女人是最傻的！何况像我这样有心脏病的女孩，从来就没有过爱情，是那样渴望被爱！如果是真的爱过即使爱过后就死了，我也无怨无悔啊！……　　　　
　　　　我没想到我还是逃不掉要进医院手术的（我以为我等不到手术，就可能突然死了），我几次要求吉庆辉帮我问一问医生能不能不手术？主要是害怕，另外我担心手术费。从昨天开始我就在考虑手术费用的问题，很后悔自己以前的挥霍！


第一章无性的婚姻，也有爱

　　　　2003年10月31日　　　　
　　　　无性的婚姻，也有爱……　　　　
　　　　今天接到少林寺的电话！少林寺是个军人，1996年大学毕业那年认识他的，以后就一直断断续续有电话联系，2001年以后，就几乎断了联系，他从不说他爱我，直到今年9月13日，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考上某某陆军学院了，说他现在是大学生了，他和我是平等的了，他问我结婚了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他希望我能嫁给他……　　　　
　　　　但是我和他没有爱情，他就说他准备去少林寺了……　　　　
　　　　少林寺给我打电话，他很担心我的身体，我没有告诉他我有多危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我现在生病了，在家休息，过几天要去住院手术……　　　　
　　　　刘大姐听到我和少林寺的对话，知道少林寺是军人，她鼓励我要嫁给军人，因为她的老公就是退伍军人……　　　　
　　　　于是她就开始泪眼婆娑地跟我谈她的老公……　　　　
　　　　她的老公参军退伍后，做小生意挣了一些钱，1995年到银行贷一部分款，跟亲戚朋友借了一部分，买了一部小车想跑出租，才开一个星期的出租，他就在一个旅店遭抢劫，头部被砍十几刀，躺在旅店昏迷了三天，才通知到家人，送到医院去……　　　　
　　　　医生都认为他没有希望能活了，抢救了一个星期，居然活过来了，但却因为脑部受重伤，成了一个傻子，吃饭都要别人喂……　　　　
　　　　刘大姐没有离开她的老公，她的女儿那年才九岁，儿子四岁……　　　　
　　　　一晃三年过去了，她的老公在她的细心照顾下，慢慢恢复了理智，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但仍然不能参加工作，却能意识到自己的妻子这几年的不易，特别觉醒到自己已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希望妻子改嫁，不要跟着他这么一个废人守活寡啊，刘大姐说：“你刚出事的时候，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上厕所都不能自己上，我都没有离开你，现在都好起来了，我是不会走的……”　　　　
　　　　她的老公说下辈子要做牛做马偿还她的……　　　　
　　　　她说她老公没有出事之前的九年时间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她说她从来都不知道米多少钱一斤，油多少钱一桶，所有这些她的老公都会买好，不要她操心……　　　　
　　　　她老公一出事，所有事情都要她自己操心，买车欠的钱，她老公的医药费……　　　　
　　　　她开始到上海一家纺织厂打工养活一家人，去年冬天来到北京安贞医院做陪护，因为不是医院正式的护工，常常提心吊胆怕被医院发现她是打黑工的……　　　　
　　　　每个星期天中午她都要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有一次她的女儿告诉她，她的老公要接到她的电话才能吃下饭的，要不然就一直傻傻地坐在电话机旁等着……　　　　
　　　　我知道后，我赶紧说：“你用我的电话给你家里人打吧，今天就打！”　　　　
　　　　她打了，她老公知道她在一个病人家里，就一直追问是男的还是女的、家里还有谁等等，她的老公这样在乎她，就这么打一个电话，她都能幸福好长时间……


第一章美丽的、微笑的我

　　　　2003年11月1日　　　　
　　　　为了留给医生一个美丽的、微笑的我　　　　
　　　　今天，最后一天输液了，看着带来的一箱药一瓶一瓶地输到我身体里去，总算输完了，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我真的怕痛啊，每天都要往手上扎一针啊，我都不是我了，每次扎针的时候，心里都在哭啊……　　　　
　　　　下午，输液结束后，我让刘大姐陪我到附近的美容美发店剪头发，我想如果我什么都失去了，也要留给医生一个美丽的、微笑的我……　　　　
　　　　坐在美容店，我望着镜中那个温柔虚弱的女孩，我对她笑了笑，她也对我笑了笑……　　　　
　　　　理发师希望我能烫一次头发，说做一次离子烫会让我的发型更好看的，我说现在我没有时间做呢，过几个月吧！　　　　
　　　　我在想：过几个月，有我吗？我用力摇一下头，不要想这样的事，要想就往好处想！　　　　
　　　　出了美容店，看到附近有人摆地摊卖书，我就蹲下身去，翻看了几本，有一本书觉得不错，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不买了。因为考虑到住院要花很多钱的，现在的钱都是家里人到处借的！　　　　
　　　　最后，空着手回家……


第一章微笑留给医生

　　　　2003年11月2日　　　　
　　　　即使什么都失去了，还有微笑留给医生……　　　　
　　　　今晚，吉庆辉、李山寿、晶晶，还有小潘他们几个到我家来，讨论我该去F医院住院还是A医院，他们的意思更倾向F医院，因为F医院有一个吉庆辉的高中同学，是福建老乡。在北京这种老乡观念还是很强的。但我的意思还是A医院，因为刘北大夫几次打电话给我，又两次到急诊观察室去看我，感觉A医院的医生素质不错，特别是刘北大夫第二次来的时候，我听到他跟晶晶说：“我比较忙；我们一边走一边谈。”工作中的我，也常常说同样的话。一下我就喜欢他了，我想他的领导屈主任应该更敬业……　　　　
　　　　我是比较喜欢敬业的人，或者说有工作狂倾向的人，喜欢和这样的人成朋友，和这样的人成同事！四年多以前我选择离开福建，就是为了和这样的人一起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而不是过我原先的生活。　　　　
　　　　来北京的日子，我曾经就被人称为女强人，工作狂。虽然我只承认我只是比较敬业，比较喜欢工作。现在我连自己的生命也同样愿意交付给这样的医生！　　　　
　　　　两年前在F医院做过检查，当时医生说我必须在半年之内做手术，要不然我就会心力衰竭，到时候救都救不起来了，两年过去了，我也没心力衰竭，于是，对F医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现在要不是因为心脏病引起脑血栓，而且刘北大夫说我要是第二次血栓脱落，怕我不可能还这么幸运，很有可能瘫痪或不会说话等等，一听我都能昏倒的字眼……就这样我到了不得不手术的时候，我只有选择到哪家医院的权力了……　　　　
　　　　关于我的心脏的二尖瓣是换生物瓣还是机械瓣的问题，吉庆辉打过电话与刘北大夫交流过，他建议使用机械瓣。我不接受！虽然机械瓣可以使用50年以上，但必须终身吃抗凝药，吃药肯定有副作用！还不能生小孩！生物瓣使用年限只有七八年，但可以不用吃药，和正常人一样去生活，可以去生小孩！但是七八年后需要二次手术，而且第二次手术的风险极高！　　　　
　　　　我说如果上帝只给我健健康康的七八年，我就好好地把这七八年活好，我不要过和正常人不一样的生活！即使这样能活50年！我追求的是生活的质量！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都静静地看着我……　　　　
　　　　明天我就要住院，去面对这次手术了，我告诉自己即使是做一个病人，我也要做一个快乐的病人！即使什么都失去了，我还有微笑留给医生……


第一章住院的日子可以这样过

　　　　2003年11月3日　　　　
　　　　住院的日子可以这样过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我们就收拾停当，就等着晶晶了，她打来电话，说她已从她家出来，一个小时后她还没有到，估计是路上堵车了。十点多的时候，晶晶开着她的富康车终于来了，陪我去住院的还有保姆刘大姐。　　　　
　　　　我们三个到了A医院附近，刘大姐陪我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我们三个人很快就找到那幢心外大楼，估计是新盖不久，一坐电梯到11层，出了电梯，抬头就看见进入病区的门口，写着：心外科胸外科11病区。走进门后，就是一条走廊，我们顺着走廊找到写着“nursestation（护士站）”的前台。　　　　
　　　　有一个护士正在前台埋头写东西，晶晶走过去，说：“您好，我找刘北大夫，他安排好我们今天来住院的。”她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说：“他在手术，谁是病人？叫什么名字？”“是我，叫黄平楠，他跟我说过他要不在，随便找哪个医生都行，他事先交代好了。”我赶紧回答，有些诚惶诚恐。她还特意看了我一眼，说：“医生都在吃饭，你到那边阳光室等吧。”　　　　
　　　　刘大姐领着我们到阳光室，我的感觉就像到这儿疗养，一切都是新的，到处都很干净，也很安静，阳光室有三四个人正在静静地看报纸，有的穿病号服，有的没穿。这种环境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们三个在阳光室等着，阳光室也就是会客厅，可能是因为阳光可以照着这个会客厅的缘故，所以称它为阳光室。它没有围成一个房间，和走廊是连在一起的敞开式大厅，有一个长长的桌子，就像公司的会议桌，不过，会议桌是椭圆形而它是长方形的，正想着要是打乒乓球窄了点……　　　　
　　　　一个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医生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有叫黄平楠的？我点点头，（后来知道这个医生叫刘涛大夫）他领着我到医生办公室，吩咐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医生给我办入院手续，后来我知道他姓董，记得他问我：“结婚了吗？”我一本正经地反问：“我有这个病，能有人要吗？”他笑了，说：“怎么这么说呢？”他在一旁埋头写着，我坐在一旁被询问病情，让我感觉像是电影里犯人被抓到警察局接受审训！我在一旁老实交待犯罪经过，只不过我现在是老实交待犯病经过，无意中偷听刘涛大夫和一个女护士在小声说话（绝对不是故意要听到！），女护士要刘大夫五年后请她吃饭，他说：“行，我从今天开始省钱。”他们说话都轻轻的，很温柔的语调，我一下子就喜欢他们了。　　　　
　　　　我一边在接受“审训”一边开小差，还常常打岔，影响医生记录，这个我从小养成的毛病，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改掉，一喜欢他们这些医生就开始遗憾，就开始自言自语：“想当初考大学时，怎么就不考医科大学呢，当医生多好！”刘大夫“偷听”到了，笑了起来，开玩笑地对我说：“你快告诉你的亲朋好友还真别考医科大学了！”“为什么？”“医生就那德性，你住进来以后就知道了！”看来住进来还有好多东西可以了解！这样友善、幽默的对话，不高高在上，不像以前有的医生总是摆出领导的态度，先给我的病来点指导。现在感觉和他们有一种平等，多少让我心里舒服一点，顿时对住院治疗生出几分好奇，好像我来这里是实习或是体验住院生活。　　　　
　　　　晶晶接着到楼下帮我把住院的其他手续办好了。护士给我安排病房，居然给我安排到男病房里去，虽然我的名字容易被误会是男的！记得上大学刚去报道那天，我就是被安排到男生宿舍，找了老师才给我弄回来，这回住院也……我是19床，17床、18床是两个老爷子！我晕！　　　　
　　　　护士跟我解释，暂时先住两天，病房紧张，过几天给我调到女病房！哦，原来如此！果真这里病床紧张，真如刘北大夫所说，估计他们能这么快让我住进来，真是吉庆辉和屈主任的关系好！再者他们估计我再不收进住院部，很可能随时就over了。本着一部分人道主义精神，也不能让如此年轻的生命就此结束，而且我的律师找过刘北大夫，要过我生病的证明，估计是告诉他我曾是某某公司的副总，让这么年轻有为的副总就这么英年早逝，也实不忍！所以即使只是男病房有空床，也得把我这个女病人弄进来！　　　　
　　　　即来之则安之，男病房就男病房吧，好在有床帘挡着。晶晶帮我安置好后就走了。晶晶是个漂亮的女孩，据我观察，18床那老爷子的儿子，自从她进病房后，眼睛都不曾离开过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了看他，我笑了，他问我：“谁是病人？”“我！”“不像，这么年轻！”看看我的打扮还真是不像，白色短线衣，低腰牛仔裤，若隐若现我的细腰，高跟的皮靴，还套一件米黄色灯芯绒短夹克。剪了一个长碎发，笔直地垂在我的双肩，看上去我会显得温柔些吧？真是有些臭美！当时我是想要去住院手术了，怕是没有机会剪头发了，即使是生病也要让自己美丽一点！甚至连化妆品都带到医院，只是今天不敢抹，怕医生骂我！　　　　
　　　　不过即使我再怎么自恋，也不可能去否认晶晶的美丽，170cm的身高，白皙的皮肤，据说曾经有无数帅哥拜倒在她的牛仔裤下（她很少穿裙子）！30岁左右的年龄，一看还像二十五六的样子！和我一样还是单身！我想18床老爷子的儿子，真是希望晶晶是病人，能有机会和美女待在一起的，在这枯燥的陪护日子里实在是一件很美的事，可惜啊，18床老爷子的儿子心里一定很遗憾！　　　　
　　　　下午二点多的时候，我和刘大姐才开始吃午饭，是刘大姐去外面买的两桶方便面；两人正埋头猛吃，听见一女高声：“19床定饭了！”……哦，对了，19床是我！还不习惯，叫了两遍才反应过来。记住！从现在开始自己的代号：19床。怎么感觉像是电影里蹲监狱的人一样，没有名字每人一个号。定完饭交饭票，我没有，她竟然允许我先欠着，我说：“你不怕我逃掉？”她看着我笑了笑，摇摇头，估计是我看上去像个好人！后来想通是来这儿的病人都是万元户，少则三五万，多则……我也不知道！我指的是医药费！据她的经验：“大款富婆”们是不可能“逃”饭票的！　　　　
　　　　给了刘大姐100元，叫她明天记着买饭票，顺便结算了她在我家一个星期的佣金，来医院一天是50元，事先都讲好的。　　　　
　　　　四点多的时候，护士长通知主任要查房了，护士长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很有经验很能干的，但不是电视剧里那种没有笑容一看就很厉害的人，她比较年轻（30多一点吧），也比较漂亮，见我没穿病号服，她温和地对我说：“你把衣服换了吧！”我看着她说了一句：“没有衣服发给我呀？”声音里居然透着委屈，她马上出去，叫了卫生员给我拿一套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换上，主任就来了……　　　　
　　　　到了我这床，刘北大夫跟我介绍：“这是屈主任。”“您好！”我微笑着打招呼，屈主任四十岁左右，稍瘦，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个人很精明能干的，主任身边跟着五六个年轻的医生，清一色男的，长得都挺帅，个个人高马大的，怎么一个女医生也没有？我心里纳闷着。给我办住院手续的那两个医生也在。　　　　
　　　　刘北大夫给屈主任介绍我：“这是黄平楠，吉律师介绍来的。”主任也跟我微笑打过招呼，转身对刘北大夫说：“你不说是个男的，怎么是个女孩子？”刘北大夫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回答，我抢先说：“我的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是男的！”屈主任看着我又笑了，听见刘北大夫说：“你躺下，让主任听一听你的心脏。”我不知道朝哪方向躺，第一次见识刘北大夫的温柔，像对小孩说话，“头朝这边。”当时我想把头靠在床尾的被子上，我真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如此简单的事我都能弄错！特别是当着这么多帅哥的面，真是让我恼火！　　　　
　　　　屈主任听完我的心跳后，他身边的几个医生也轮流听了一遍，然后主任说：“她的病很特殊，走到大街上别人都不会看出她有病。”我老毛病又犯，又开始打岔说：“以前清华大学医学研究院副院长陈教授也说我是典型，美国就找不出我这样的病例，像我这样的风湿性心脏病，多发生在南方农村……”刘北大夫插话说：“陈教授和屈主任曾一块在国外共事。”屈主任笑着点点头……　　　　
　　　　我发现屈主任跟他身边的几个医生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带出一两句英语，于是我估计他在说英语的国家留过学！而且在他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几个医生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个个一脸的严肃，而我并不觉得主任是个严肃的人，并不很难接近。由此可看出他们几个医生对主任是相当敬佩与尊重的！想想自己工作的时候，我的下属也不敢跟我开玩笑，一看到我也是打声招呼，就赶快忙他自己的事去了，好像我是个母老虎！现在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我有自夸之嫌）！　　　　
　　　　等主任走了，我拿起病号服看了一下，很宽很大，看号码“XXL”。我叫刘大姐去给我换一件，一会儿她回来告诉我，没有衣服了，卫生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