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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女孩,不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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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后来告诉我她一直站在我身后流泪,一直哭,从11层到3层直看到我进ICU的门,她便站在门口放声大哭起    
    来……    
    我记得自己进了ICU的门后就换了一个护士推我了,后来又换了一个男的,长长的走廊,从这个屋又到另外一个屋,有个护士给我戴帽子,估计就是我曾取笑的绿帽子,护士还说我头发真多。在走廊停了一阵子,听见有人说:“总不能在走廊打麻醉吧?”估计是麻醉室没空,后来临时借了一个屋,空荡荡的,几个医生正手忙脚乱地给我打麻醉,突然听到宋大夫站在我旁边叫我:“黄平楠,你认得我吗?”我没有力气回答,我很感动地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了。第一次看到他穿一身绿,麻醉的医生问他:“你怎么来了?”他说:“她是我的病人。”那一瞬间我心里真的很温暖,就像是我一个人走夜路,在我怕极了的时候,突然碰到一个熟悉的朋友……他摸了摸我的头,他什么时候走了,我也不知道,我身边一直有个女医生陪我,隔了一会她就问我:“你还好吧?”我就小声“嗯”了一声……    
    后来他们就把我推到手术室了,很奇怪那床就跟手术车怎么就对接上了,反正没人抱我,我就躺在估计是无影灯下,好几个医生护士就开始给我做术前准备:输液、固定我的手脚,我光着身子躺在上面感觉真的很冷,我开始说话,声音很微弱:“我冷。”站在我身边的医生听到了,吩咐别人找床被子,没找到,找了一块大概是被单,盖着我的下半身,他们在我的背上给我垫了一块好像是木板,有沙发扶手那么宽和长,原先是横着,有一个医生提醒心脏手术应该竖着,后来就竖着,这样我整个前胸便挺出来了,隔壁传来说话的声音,我听到有刘北医生的声音,我还想再听仔细,可是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眼睛已睁不开,我努力睁开,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无影灯,又闭上了,再努力睁开,可又闭上……    
    我想该落下帷幕了,是我“谢幕”的时候了……


第三章重症监护室(ICU)的记忆

    2003年11月26日(上)    
    重症监护室(ICU)的记忆    
    迷迷湖糊中,我觉得我很累很累,但我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看到还是那个惨白的日光灯,努力看了一眼,心想还没开始手术呢,周围很安静,又想睡过去……    
    好像有人在一旁叫我的名字,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一旁,他握我的左手,他叫我使劲握他的手,我不能了,我没有力气,他抓我的两只脚,我也控制不了,也不能动了,他开始握我的右手,我有感觉,我就使劲,使劲才感觉自己用四个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我听到他说:“我知道了。”怎么像是要哭了,用哭腔说的?我想我可能是瘫痪了,可我没有力气悲伤,我实在是很累啊,也很困啊,我什么也想不了,又睡过去    
    了……    
    不知道几点了,我又醒了,有一个美丽的护士对我笑了笑,在我脖子底下放一个冰袋,感觉好舒服,她告诉我说我发烧    
    了……    
    她开始检查我的四肢,我都有知觉了,我真的很高兴,我没有瘫痪吧?!我感觉她到我的病床附近打电话,告诉医生说我醒了,四肢也能动了。    
    我开始观察我躺在什么地方天花板有一排排的日光灯,总共有两排。很长很长吧,我躺着看不到这个房间的尽头,然后我又看到我的左右都是一床接着一床的白色病床。对面是另一排病床并排着。    
    我突然看到我的输液管的液体已输完了,我立刻就紧张起来,我知道等一会儿血回流会很痛的,我想说话,我的喉咙很难受,难受极了,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嘴只能张着,我用力想动,可是动不了了,手和脚都被绑着!我用力挣扎,希望能有点动静,我的护士不在身边……    
    左边床病人的护士注意到我了,她走过来,问我是不是想喝水,我摇摇头,用眼睛瞪着那个输液管,她还是没看到,她居然以为我是看墙上的时间,问我是不是想知道几点,我又摇摇头,我还是紧盯着输液管,她总算看到了,问是这个吗?我点点头,你是说它输完了,对吗?我又点点头。她说:“你别紧张,你看我们关了它,它不会流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那个护士说话的声音始终很温柔,我还看到给我输血的瓶子用纸围着,可是我还是看到红色的血了,护士把输液管向我头部的地方移动,我看不到了。    
    我的护士来了,说要帮我吸痰,一根像是我们喝可乐的吸管伸到我食道上,太可怕了,像是受刑,连想投降的机会都不给我。说不了话,我拼命摇头,我不要啊,我不要啊,我拼命地哭啊,我哭,流了好多眼泪,可是护士说一定要吸出来,这样才能好得快。一会儿又要来吸一次,我挣扎着想拒绝,我不能忍受啊,我不能啊,没有人帮我,我谁都不认识啊……    
    两次的挣扎我已用尽所有力气,第三次再把吸管伸到我的喉咙,我没有拒绝的力气了,我绝望地看着这个美丽的护士。但这次却是往我喉咙里挤了一些水,我脸上估计是出现了欣喜的表情。    
    宋大夫来监护室看我了,总算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了,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他,他告诉我一会儿撤了呼吸器就送我上去了。原来我的嘴里放着呼吸器了?我真的很想马上就上去,我姐姐一定很担心我了吧?没有看到我安全地回去,她一定在担心我的。    
    到了规定的时间,护士在替我撤我的呼吸器,在呼吸器没有完全离开我的嘴边的时候,她问我叫什么名字,叫我回答,我回答了,可是没有声音发出来,又让我戴了一会儿,直到我能小声发音,然后又让我戴了吸氧器。    
    推到病房前需要做什么拍照检查,检查完好像又说我什么不够,还要输什么液,不能马上离开监护室,我就这么躺着输液,我看到睡在我对面的老太太了,因为她的护士把她推上去了,好像是宋大夫站在我病床边告诉我的。    
    总算可以上去了,他们把我抬到另一张可以推动的床上,好像就是把我推到手术室的那个床。    
    到了11病区了,我觉得好多人围着我的床,感觉很热闹,像是过年。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我听到屈主任跟护士长说:“黄平楠上来了,你帮我照顾一下。”    
    我看到姐姐了,姐姐没敢走近我,进了病房,我就听到宋大夫要我谢谢那两个推我上来的护士,说她们照顾我一个晚上了,我努力大声说:“谢谢!”可是还是很小声,不过她们听到了,她们对我笑了笑。    
    护士长也来了,对我说:“楠楠,主任都担心你醒不过来了,现在好了,没事了啊。”    
    屈主任到病房了,看出屈主任他也很高兴的样子,对我说:“你现在没事了,以后你想做总裁都可以了。”    
    我很温柔地对屈主任笑了笑,我没有回答。可我心里想,我只想好好活着,我可不想做什么总裁。我再也不想让自己那么累了……    
    屈主任告诉姐姐,我需要喝一些果汁、酸奶等等。    
    姐姐在护士长的吩咐下去买了一件绑伤口的胸衣来,护士长替我拍痰,要我咳嗽,把痰咳出来,可是一咳伤口就很疼,我眼泪就出来,护士长要我坚持,一定要咳出来!总算咳出来了,宋大夫拿纸巾替我擦了,护士长替我把胸衣绑好。姐姐就始终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着我……


第三章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2003年11月26日(下)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昨天一天就已滴水未进,今天早已咽喉冒烟,宋大夫却告诉我下午三点才能开始喝一点点的水!再三强调刚开始只能先喝两小口!想到水,我真想一次让自己喝个够!宋大夫看出我眼中的渴望和失望,就给我希望,告诉我:“明天你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了!”我脱口说出:“我想吃鸡翅膀!”他呵斥道:“你能不能有点追求?”我看着他不说话,挺自卑的,心里想:我就这点追求……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想起来了,有一次和朋友聊天,我告诉他们:“和我玩的很要好的三个朋友都是美女,都单身,身高都是170cm,都买车了,苇苇开的是银灰色的桑塔纳,晶晶开的是银灰色的富康,凤凤开的是白色的宝来,我开的是白色的……”我故意顿了一下,“自行车,括号,已被偷!”等我一本正经说完,他们全晕掉!    
    后来他们问我喜欢什么车?我说:“自行车,因为我喜欢坐后座!”    
    “你是不是还喜欢抱着前面人的腰?”    
    “对,你怎么知道?我又没坐过你的车(指自行车)?”    
    “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行,我喜欢开白色的奔驰。”    
    “哟,你还知道奔驰,有钱人是坐奔驰,你开奔驰了,你!”    
    “买个越野吉普车也不错!”我努力地搜索了一下,我知道的可怜的几种车,对了,我的老板的车就是越野吉普!这下有点追求了吧?虚荣心在做怪,总要表现自己我有点……    
    “你怎么喜欢男人的车!”    
    “我偏喜欢,关你什么事!”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还要穿着白色长裙,白色高跟凉鞋……”    
    “是不是像婚纱那种?”    
    “对!”我顿时沉醉在我美妙的想像中……    
    “然后你坐在副座上,我开着车……”他也一脸沉醉……    
    “美死你!当然是我坐在驾驶座上!”……又倒一片!    
    说实在的,我对车一点研究都没有,更认不得什么牌子,只是一些朋友买车了,我才知道一些。朋友们没有买过的车,我基本上不知道!我能知道“奔驰”,实属偶然!因为当时在清华,他们给雨书又旧又破的28寸的自行车取名“大奔”,因为我常坐,所以问他:“大奔是什么意思?”“大奔就是奔驰车,是一种很名贵的车,一般人买不起!他们给我的车取大奔,是取笑我,这么笨重,而且又旧又破了还舍不得丢!”他慢吞吞地一边骑着车,一边跟我说着,丝毫没有听出他为他的“大奔”害羞的意思,至于我,只要有人肯驮着我,管它大奔小奔的,一概视而不见!    
    那时我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进清华校园都能丢!比刘姥姥进大观园还搞笑,不知道“大奔”实在正常不过了。所以我就经常挨训,“你就这点追求?!”“你能不能有点追求?!”没想到现在来医院也……嗨!农民就是农民穿上西装我也是农民!我就是农民,怎么样!发现我有时候也像刘胡兰!虽然有时候我比较容易叛变!    
    我这个人总的来说比较怪,客气一点说是比较有“个性”!周围的朋友都开始恋爱了,我不急,都开始买车,我不眼红!都开始买房了,我大言不惭地说那是我老公要考虑的事!虽然到现在了,我还不知道我老公是在哪一国家!大家都把脸抹得五颜六色了,我还不知道眼影怎么用,还恬不知耻地说我这是天生丽质!虽然我知道我的朋友会说我比恐龙略好一点(他们说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我丑,一句习惯包含多少无奈),不是我的朋友的话,早都不客气地把我归到恐龙那一类了!    
    虽已被列为“白骨精”(在公司是白领、骨干、精英)的“北大荒”(北京被荒废了的女大龄青年)!意思是要想嫁出去是很困难了。还是没看出我急!谁也不愿意娶一个“白骨精”回家,盖因为“白骨精”少有美女,大凡公司有美女都在公司前台,要不然就在老板家里,不会在公司没日没夜和男人们争饭碗,最后变成“白骨精”的!最后也就演变成“北大荒”!    
    记得有次在我招聘了一些人员后,老板找我谈话:“你看你都招什么人哪,歪瓜裂枣的,你也不怕别人说你!”    
    “你是说我自己长得不怎么样,找的当然要更差,我武大郎开店,是吧?”我撇撇嘴说道。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他笑了。    
    “你也不想一想,长得漂亮的谁会肯来你公司做销售,工资又这么低,早都成了别人小蜜了!重要的不是长得如何,而是业绩如何!”我如河东狮吼!    
    “那也是哦!”老板抱怨到此为止。本人逃之夭夭……    
    躺在病床的我无事可干,又不能动,两只手及身上都叮叮当当吊着N个管子,我都不敢仔细看……于是我就这么回想起我没什么追求的日子……    
    我的嘴唇已干得不行了,姐就用棉签沾点水时不时给我擦一擦,我口干得嘴都快张不开了,我要求漱口,姐不允许,只是用湿毛巾给我擦擦,她怕我把水偷偷咽下去,她说我现在是渴得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我怎么保证都不管用,最后我想出:“那你到卫生间接自来水给我漱口,就不用怕了吧?”这才完成了我的心愿,我在漱口的时候,我姐也是一脸的紧张,担心我随时叛变,把自来水给喝了。    
    当然那位追我七年的革命军人同志(他告诉我他已是营职了,当然我至今都不知道营职是什么概念),他并不知道我当时拒绝他的真正原因之一是:当时他告诉我,要嫁给他,还要经过党组织对我的家庭进行调查!当然对于我的家庭我是一百个放心,我老爸不到20岁就入党了,我从小就生活在党的关怀下,接受党的教育几十年,早就又红又专了。我已做了中共党员的女儿几十年了。审查肯定能通过!    
    而且这位领导,在我面前他还总是摆出领导的样子跟我说话(这是职业病)!我抗议过N次他也没改掉!每次跟他通电话,我都要把听筒拿得离耳朵远点,而且总是让我有些心惊肉跳的,比我向老板汇报工作还紧张!比如你告诉他和朋友吃饭打球,他一定会要你说清楚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是男的还要继续往下说清楚……累得我以后一律汇报是女的,可他又怀疑:“是男的吧?”经他这么一追问,我向来不会撒谎,一准露馅。……我累,直接告诉他:我们不适合!他就说:少林寺见!……    
    因此我有些朋友知道他的事迹后,他就光荣地获得“少林寺”称号!    
    怎么突然想起“少林寺”来了?反正我现在已对他彻底绝望了,我这么病着,他都不能来看我!还振振有辞说是军人不能随便请假,除非我已是他老婆!就这样还老婆?继续“少林寺”吧!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三点,我姐严格按照规定给我两小口,第一小口,我还没感觉水的滋味就直接下去了,到了胃里也没感觉出来是水,估计半路上就蒸发了也有可能!现在的我可是猪八戒的知音了,他吃人参果的时候应该跟我有同样的感受!真想找他好好聊聊,说不定抱头痛哭也有可能!他也是最理解我的人啊!    
    第二小口我可就学聪明了,含在嘴里感觉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咽下去。现在还没空闲感觉饿,只有一种感觉“渴”……    
    就我现在这样全身上下插着管子,居然还有人找我拍照!绝对不骗人!而且找我拍照的,居然还是美国哈佛大学的心脏外科主任,据屈主任说他目前还是我们华人惟一一个在美国担任外科主任职位的!而我是屈主任的骄傲!当然我就获得这种待遇。是刘北大夫来拍的,我躺在病床上,这位美国外科主任和屈主任站在床边。    
    我只记得刘北大夫告诉我,他们来看我的时候,跟我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当然我当时还希望他能帮我拍得好看一点,要是能给我一张那就太好了,我想这张照片对我来说应该是很珍贵的……    
    那个美国的外科主任用中文对屈主任说:“国外已没有人使用机械瓣了,国外有人用生物瓣18年还在用呢!”并指着我说:“她的脸色不好。”屈主任就指着我身上的那些管子说:“正在给她输血呢!”于是我就抬头看了看,发现我身上是有一根管子在输血,红色的鲜血正在流向我的身体……


第三章感觉生命在一点一点离我而去

    2003年11月27日    
    感觉生命在一点一点离我而去    
    宋大夫在给我拔引流管,叫我大吸一口气,憋住气!然后,我就觉得有点痛,还有就是觉得从我身上扯下两块瘦肉,感觉很像我吃鸡腿的时候,用力撕咬下一块,很像宋大夫从我肚子上撕扯下两块肌肉来……    
    我可以吃饭了,晚饭是我自己吃的,我不要姐姐喂!姐姐帮我把床摇起来,这样我就坐起来了,病房里病人用的吃饭桌子姐姐把它推到我的病床上,我就自己吃了……生命如此坚强!前天还全身麻醉,心脏还停跳半小时,前胸的那些骨头还用电锯锯开……    
    吃完了,我拿起报纸正想浏览,麻醉师来查房了,一看我的状态,笑着对我说:“没事了?能看报纸了?”我虚弱地对她笑    
    笑……    
    麻醉师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头晕得厉害,我无助地告诉姐姐我头晕……    
    姐姐赶快把床摇平,扶我躺下……姐姐看着我脸色在变,她惊慌失措地去找医生,所有医生都不在,值班护士说他们都去吃饭了,我只感觉姐姐一会儿出去看看医生来了没有,一会儿摸摸我的头……    
    有护士急急来给我量血压,我身上又重新安置上所有小监护室里的监护装备,我开始感觉生命从指尖开始慢慢抽离,从指间开始,一点一点开始消失……就在这时候,我的宋大夫跑着来了,握着我的右手,开始喊我的名字:“黄平楠,黄平楠,你应我啊,你应我啊!”我很想应,可是我没有力气,我只感觉生命它要离开我了,可我没有办法阻止它离来我,我没有力气,我只有躯体留在床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宋大夫是不是在哭,姐姐是不是也要哭……    
    我突然又觉得我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又回到我躺在床上的这个躯体上了,因为我感觉到宋大夫在检查我的眼睛,旁边又多了一个刘山寿大夫,我又听到宋大夫的声音了,他对刘大夫说:“刚才瞳孔等距离放大……”刘大夫又问了护士我的心跳、血压……    
    我又一次头晕,我跟姐姐轻轻地说:“我害怕,我不敢闭上眼睛。”其实我是害怕生命会离开我,可我眼皮很沉重,我努力睁开,它又自己要闭上,姐姐就喊:“你睁开啊,你不要闭上    
    啊……”我知道姐姐也害怕我会死了,我也害怕,我真的害怕,可我无力去阻止有人要带走我……    
    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听到姐姐的声音,姐姐跟刘涛大夫说我又昏过去了,听出姐姐声音很害怕,和我一样害怕……    
    我听见刘涛大夫声音坚定地说:“没事的!她的心跳和血压一切都正常,放心睡吧!”我真的就一下放松下来了,我不再害怕了,我想我是不会死的,刘大夫的话就像给我一颗定心丸,我突然就不再害怕了,闭上沉重的眼皮睡过去了……


第三章我一天换四套衣服

    2004年11月28日    
    我一天换四套衣服    
    早上,很早,屈主任就来到我的病床前,用很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小姑娘,昨天把姐姐吓着了吧?”    
    “嗯,我头晕得厉害!”我也很温柔地细声细气回答,大声不了,没有力气……    
    一会儿,刘北大夫也来了,看出他有些忧郁,不知怎么我有点怨他,这两天,他总故意不理我似的,顺义老太太也和我同住一个小监护室,他总是走到她的病床前,对她关心备至,对我就是走出病房前,顺便瞟我一眼,问一句:“还好吧?”让我感觉自己备受冷落,昨天我都差点要死了,今天才着急来看我!还主治医生呢,对他一下就有看法!问我什么我也不爱回答,姐姐全部代言……    
    姐姐这样整夜整夜一个人守着我,夜里也要输液呵,姐姐就这样整夜整夜没怎么睡。而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我还来例假,而我偏偏就是那种量很多的女孩,搞得姐姐一天筋疲力尽,也搞得医院那个卫生员特别郁闷,一天换了四次衣服,三次被单,还要无怨无悔,我躺在床上有一次正好听到姐姐跟刚经过门口的卫生员说要一套干净的衣服,从声音里听,估计姐姐是一脸的巴结相在说话,心里就隐隐有些难过,我自己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讨好人,现在姐姐为    
    我……    
    昨天导尿管就拔了,姐姐就得隔一小时向护士汇报一次,尿有多少?水又喝了多少?又吃了什么?    
    看着姐姐越来越憔悴,我心里总不是味……    
    我身上的管子就这样一根一根地减少,麻醉棒也从我手腕的无数针管中撤退下来,我怕是昨天的头晕和它有关,我知道和我同一天手术的老太太还戴着它呢……    
    宋大夫来病房对我说,今天给我安排脑核磁检查,姐姐用轮椅推着我到门诊去检查,一路看出宋大夫闷闷不乐,我知道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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