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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大纪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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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挤满了问号和猜忌,愈不想往坏的方面想,心却不由自主的愈倾向坏的结论。
思绪起伏翻腾,脸色阴晴不定,羽茵深深陷入了矛盾中。
慕郁晨从洗手间出来,经过柜台,忽然想起羽茵好像也没吃消夜,便停下来问道:“你刚刚吃了吗?”
羽茵没好气,赌气似的说道:“吧台说只能泡面,不能烤面包,我又不是乞丐,吃顿饭还要求他,我不吃了!”其实她的怒气是缘自郁晨,但又不能明说,罗晋松只好成了代罪羔羊,当炮灰了。
慕郁晨漂亮的柳叶眉拧了起来。这老滑头,又在欺负小女孩了,
她义愤填膺,不平的说:“好,你要烤面包是吧?要不要蛋蜜汁?我去帮你要来!”说完大踏步而去。
羽茵心里更混乱了。每次都这样,处处照顾她,随时帮她出头,却又一声不吭的就夺走了她喜欢的男人的心。
教人不知该感激她,或是该恨她?
慕郁晨浑然不觉羽茵的情绪起伏,一心只想好好替她出口气,横冲直撞的来到吧台。
她站定后深吸一口气,缓一缓直觉反应的冲动,然后对着吧台甜甜一笑。“吧台,我想要一份烤面包和一杯蛋蜜汁,可不可以啊?”
甜腻清越的嗓音,玉手托香腮,满脸娇俏的笑容,盈盈秋波直勾勾的盯在罗晋松忙坏了的臭脸上。
罗晋松浑身的寒毛不受控制的全体竖立了起来。
有鬼!他狐疑的瞪着眼前笑得人比花娇的风流媚态。
“你忙昏了,头壳烧坏了吗?干嘛笑得这么‘淫荡’?我又不是‘某某人’。”他眼光瞟了一下坐在控盘台吃面的段兆阳。
“哎呀!你就这么嘴坏,人家不笑说我像被倒了会,人家笑嘛,你又说我淫荡,更难侍候。我是饿昏了,要吃烤面包和蛋蜜汁嘛,可不可以啦!”她不依的跺跺脚。
天啊,我入错行了,真该到演艺圈发展才对,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慕郁晨窃喜着,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看来我得赶紧准备移民了。”罗晋松喃喃道。自己竟也一时眼花,有一丝心动,真是太恐怖了,低估了这个妖女。
“进来吧!土司自己烤,我帮你弄果汁。”他粗声粗气的叫道。
慕郁晨噗哧一笑,眼风一扫,妖娆的闪进了吧台。
“为什么我要吃就可以,羽茵要吃就没有?”她闲闲的轻声细语问道。握紧了牛油刀,忍住练飞镖的想望。
“羽茵?”罗晋松莫名其妙。“我哪有不让她吃?拜托!少冤枉我,谁不知道你们柜台是经理眼前的红人,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得罪啊?
“她刚刚说要吃,我正忙着没空做,就叫她自己来,不然只能吃泡面,这也不行啊?我的工作又不是侍候她,要帮忙也得看有没有空。”他忿忿的声明。
慕郁晨想了想,是有这个可能。自己进吧台就像进自家厨房,从不忌讳什么,尽管经理早已有令不准闲杂人等进吧台,不过她我行我素惯了,加上大家也睁只眼、闭只眼的,从没人指责过她。
但是羽茵不同,一方面她资历还浅,跟一些经理、副理、吧台等资深人员也不见得有什么交情,再则是年纪还轻,好面子又放不下身段,受不得一点冷言冷语或拒绝。
唉!心中低叹。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少不更事却还总是振振有辞,国家有错、社会有错、父母有错,只有自己是不会错的,只有自己是有原则、有坚持的。不知道要受过多少教训,才能慢慢明了、懂得为自己争取,为自己负责。罗晋松看她忽然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心下有几分明白,便撞撞她的肩问:“羽茵跟你告状说我不让她吃消夜?”
慕郁晨看他一眼,神色已完全恢复正常,慢吞吞的回道:“你也别跟她计较,还是小孩子嘛。”
罗晋松闻言,有一丝忿然,但随即被另一桩更令他好奇的心思取代了。他又望望吃完了面、正打算趁空过来的段兆阳,低低的问:“喂,你们真的开始交往了?”
“嗯。”
“那羽茵怎么办?她还不知道吧?”
“还没想到怎么告诉她,我也很烦。”慕郁晨脸上有一丝郁闷。
“小心处理,你惹过那么多人,当心被泼硫酸。”他夸张的警告,却是不无关心的。
危言耸听!慕郁晨又开始瞪他:你才会下拔舌地狱!
段兆阳一到就发现他俩又开始大眼瞪小眼了,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柔声说:“好了,赶快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只吃这一点点够吗?”声音表情完全只向着慕郁晨。
“哎唷!两人共吃一碗面啊?那多恶心!不是都吃到口水了吗?”罗晋松又开始蓄意挑衅。他就是忍不住。
“一人吃一半,感情不会散啊。”段兆阳赶快接话,试图打圆场。
“哼,我爱、我喜欢,要你管!心理不平衡啊?”慕郁晨轻易被他挑毛了。
“我回柜台吃,不要在这里了。”她用托盘盛起自己和羽茵的食物,转头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段兆阳是苦笑,罗晋松则是满脸得意。
“听听!‘我爱、我喜欢’耶,你真是魅力惊人啊。”他连段兆阳也不放过。
可惜白费了力气。性格沉稳的段兆阳只是笑了笑,转身又去忙了。
唉,无聊,真不好玩。罗晋松又叹。
望着慕郁晨满足的喝着热汤,羽茵忍不住开口:“他说过偷偷喜欢的人,是你吧?你们开始交往了吗?”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撕扯着面包,故作不在意的问。
那碗面,是段兆阳刚刚吃过的吧?瞧她喝得津津有味,羽茵的喉头不禁涌上了满嘴酸涩,尽管吃进口里的正是郁晨才替她烤来的香甜面包。
慕郁晨一愣,手里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他,自然指的是段兆阳了。她发现了吗?
坦白是最好的策略,慕郁晨一向如此坚信,她厌恶别人骗她,自然也不愿骗人。
抽出一张面纸拭净油渍,呷一口冰茶,再点上一支烟,她好整以暇的旋身面对羽茵。
“他告诉我了,昨天。”
那你是答应了?羽茵以眼神询问。
“我很两难。自始至终我都知道你喜欢他,也没有想过他要追的竟会是我。”
羽茵轻调目光,表情冷淡。那就就拒绝啊,她在心里低喊。
“你也明白他的条件很好,又很会照顾身边的人,我不能否认几个月相处下来,我也渐渐对他有了好感。”慕郁晨说得有些艰困,不知道要如何表白才能将伤害减至最低。羽茵仍未从情伤中恢复过来,现在谈这个,不啻是雪上加霜,她的处境真的很难。
哼!意思是你也要他喽?那先前又何必如此假惺惺?羽茵不置一词,心底的怨恨却不断加深。
“所以,我告诉他我会考虑。”慕郁晨无法把决定直接讲出来,希望多争取几天的时间,让她缓一缓这样的冲击。别再假了吧,都好到可以共吃一碗面了,还需要考虑吗?到现在还想来哄我,我就真那么好骗?
她忽然扬起一抹笑,对慕郁晨说:“不用考虑了,既然他喜欢的是你,你又对他有好感,那就交往看看嘛,也许你们两个真的合适也说不定。”
强忍心中的怨懑,她又拍拍慕郁晨的肩膀。“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想通了,也看清了,不会作茧自缚的。”是的,我看清了你们两个,不会再让你耍得团团转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指的就是此时的慕郁晨了,竟真的天真的相信了羽茵的“肺腑之言”。只道心上一块大石落了地,她高兴得无暇细思,只想赶快让段兆阳分享这个好消息。
眉也笑,眼也笑,嘴儿都合不拢了,她开心的搂了搂羽茵的肩膀,笑道:“真的?你真的不介意?啊!谢谢你,我今天一直压力好大,一直有种罪恶感,好像答应了他的追求,就是抢了你的人似的。”
你是啊!明抢暗偷,还不都一样。羽茵又气又怨又伤心,却仍是强装笑脸。“别傻了,只不过是一场单恋而已,他从来就不是我的什么人,你自己不是说喜欢就去爱吗?有什么好罪恶感的?神经!”
乐过头的慕郁晨根本无暇去想自己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只觉人一轻松,肚子又饿起来了。
“喔!我现在好想吃东西哦,我要去吧台了,你还要不要什么?”有点讨好的问。
羽茵看看桌上只吃了一半的土司和果汁,忽觉一阵反胃,佯装忙碌,冷冷的道:“不用,我吃不下了。”
粗心的慕郁晨却仍无所觉,快乐的翩飞了出去,像一只花上飞舞的彩蝶,洋溢着热情和喜悦。
慕郁晨轻哼着歌,自在的抹奶油、烤土司,顺便帮自己和段兆阳煮杯咖啡。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罗晋松奇怪的问:“什么事这么高兴?”这女人真是晴时多云偶阵雨,刚才气呼呼的走,现在又笑咪咪的回来,反复无常。
慕郁晨喜滋滋的把和羽茵的对话告诉他;两人平常闹归闹,可也确是真正的“好哥儿们”,她不介意和他分享她的喜悦。
罗晋松听完,却是反常的不发一语。他觉得不对劲,尤其刚刚经过柜台,不经意间曾瞄到羽茵一脸愤懑之色,哪有像她说的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你确定吗?女孩子一向心眼小,她不跟你绝交就很好了,还鼓励你接受,真有这么大方?”他很怀疑。
“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羽茵天性善良,才不像你说的那么小器。再说,她骗我又有什么好处?”慕郁晨白他一眼。
好让你继续“罩”她啊!这笨女人,何时变得像个白痴了?连这点利害关系都看不出来。
外场忙的时候柜台永远是郁晨坐阵,吃香喝辣有郁晨张罗,连出了错都是她想办法弥补,经理怪罪她来顶,若没有郁晨,羽茵在公司有那么好“混”?
罗晋松摇摇头,问她:“喂,听说女人谈恋爱都会变笨,好像是真的哦?”
慕郁晨心情正好,不想吵架,但骂不还口可不是她的作风,遂笑笑道:“可能是吧,要不然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女友怎么会让你这‘怪怪欧吉桑’给把上的?搞不好就是你趁人家神智不清的时候,拐骗带偷吃的,待她清醒早已失了身,只好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喽。”
她慢斯条理的喝着香味四溢的咖啡,啧啧有声,还顺便扬了扬手,对挂盘台上的段兆阳频传秋波,招呼他偷空过来喝咖啡。
这女人!这女人!不教训教训真要爬上天了!罗晋松咬牙切齿。段兆阳若舍不得下手,别怪他越俎代庖,非打得她哭爹喊娘不可。
“在我的地盘,用我的东西,吃我的食物,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在你的茶里放巴豆?”
段兆阳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句话,他正要来帮客人点饮料,不意却又发现面皮抽筋的罗晋松正在威胁郁晨。好看的眉峰紧紧拢了起来。
“哎呀,我好怕哦。兆阳,你看啦!吧台居然想要给我吃巴豆耶。”她撒娇的轻声叫嚷,十足的故意。
“你—;—;”罗晋松再也忍不住的扬起手,原只是想唬唬她,但段兆阳竟然当真的将他的手挡不了。
慕郁晨吐吐舌头,赶紧递过来一杯咖啡,闪人了,丢下一堆烂摊子给段兆阳。
“你这单细胞生物,才一天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啦?”罗晋松忿愤地放下举起的手臂,口出恶言。
“斗斗嘴可以,不要动她。”段兆阳口气平淡,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
“你以为我想啊?真打下去,回家怕不长疮生脓,烂手臂,”一口气嚷完,他缓一缓,摇了摇头,又换了一种口吻。
“不是我说你,你也未免投入得太快了吧?不过既然你喜欢,我也不好多加批评,但是你那个女人,回家也该管教管教了吧?连我都敢惹,哪天怕不给你捅个大楼子难收拾。”罗晋松好言劝道。
一句“你那个女人”让段兆阳冷峻的酷脸染上了一抹温暖的笑意。奇怪?明明年纪比他大,可在他眼里,她却始终像个调皮捣蛋的小精灵,忽而尖牙利齿,忽而甜蜜可人,让人又爱又气,无法不挂心。
罗晋松一面准备客人要的什锦水果,一面低声告诉他慕郁晨和羽茵的对话,以及自己的疑虑。
“你看她平时精得跟鬼似的,搞不好这次就要栽跟斗了,接下来的日子,我看她有得气受,你仔细看着,再来的日子怕不平静了。”
段兆阳微微颔首,对这口恶心善的大哥确是感激在心。他不是不知道他暗中帮了不少忙,否则他哪有这么容易抱得美人归?他也是公司里第一个知情又真心祝福他们的人;对此,他一直心存感激。
接下来的下半夜,羽茵似乎有点累,很少开口,但并无损于慕郁晨的好心情。
隔着柜台看着外场忙碌的段兆阳,偶尔两人偷偷交换一个神秘的眼神、一朵会心的微笑,就让她的心涨满了幸福的喜悦。
呵!原来爱人和被爱,是如此的陶然醉人,她早已忘怀这样甜蜜的滋味。醺醺然,飘飘欲仙,神魂已上九重天,而这一切,不过只为了收到一道勾魂的眼神。
看来早先的论断完全正确,段兆阳确实是个浑身带电的男人,周身自成一圈磁场,隐隐泛着幽冥的蓝光,不需靠近,只消一道慑人的目光投射而出,收到的人即震慑于那样摄人心魄的魅力,神魂俱失,像被催了眠、中了迷咒,不能自己。
荒谬!神得跟则神话似的。
慕郁晨从冥思中清醒过来,暗笑着敲敲自己的脑袋。真是变笨了吗?吧台的话也许有几分道理。
没想到打一开始就极力抗拒、全心防备的自己,仍是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的让他渗进了脑海、占据了心房。她一阵茫然。这一次,会输得多惨?
第八章
    这一阵子因逢过年的关系,会计交接的现金也比往常多了许多,一阵忙乱下来,待出到公司门口,先下班的同事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慕郁晨望着仍旧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两三天内是不会停了。随口问羽茵:
“你这一阵子都去哪儿玩了?”
“回家啊。过年我哥哥、嫂嫂、大姐、姐夫全都会回来,还有好几个小侄子,家里又有好料的,当然是窝回去了。”她淡淡的说着,心念一动,接着问道:“你们约好上哪儿玩?”
她看看空无一人的长廊。
“没有啊,他又没约我,现在也不晓得人跑哪儿去了。”慕郁晨有些落落寡欢。
羽茵心中正得意,讥诮的笑已忍不住要浮现,却又被疾驶靠近的机车吓了一跳,忘了反应的愣在当地。
“下来多久啦?”段兆阳摘下安全帽,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你上哪儿去了?我以为你早回家了。”慕郁晨喜不自胜,顿时拾回了好心情。
“买花啊!寒流一直来,天老不放晴,我可不想看晚娘面孔。”他取笑道。
捶了他一把,佯装发怒却又含娇带羞,轻斥道:“又买花!昨天才一大束,今天这些要摆哪里啊?”她看着踏板上的花。
“洗澡用啊!寒流来了泡温泉不正好?也换我过过当‘唐明皇’的瘾。”
“想得美哦,你!”
两人这厢一径儿打情骂俏,浑然不觉另一旁沉默着牵动机车的羽茵早已愀然变色,炫然欲泣。
有必要当着我的面亲热给我看吗?你们真如此自私残忍?毫不顾念我的感受?
她戴上安全帽,拉下面罩,掩去一脸的悲愤。
“咦?你要走啦?”听到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慕郁晨才突然想到羽茵的存在。
“嗯,回家陪侄子玩,你们也去好好玩一玩吧。”闷闷的声音隔着全罩式安全帽传出来,不待回答,油门一摧,即刻混入街上的车阵中。
“她好像怪怪的。喂,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慕郁晨转头问段兆阳。
“别想那么多,她不是说她不介意吗?你就别多心了,走吧,回家喽!”段兆阳催促着她。
“嗯。”甜甜一笑,两辆机车一前一后,朝着温柔乡而去。
“你想不想试试看?”望着身旁猛摇的头颅,慕郁晨不放弃的继续游说:“很舒服的,加入适当的精油可以安抚神经,放松情绪,而且还能护肤呢。”
两人正并坐在客厅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拆解着花瓣。慕郁晨还不断的在介绍精油浸浴的芳香疗法,试图说服段兆阳也享受看看。
“才不要,一个大男人洗花瓣澡,那画面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再说,一洗完全身花脂味,让人一闻就觉得娘娘腔,脸都丢光了。”他极力抗拒。
“你少土了!你不知道人家油压用的也是精油吗?而且也不全是很女性的种类,精油也有檀香、桧木、尤加利树、麝香这些很男性的味道啊。好不好嘛!试一次看看,真的,感觉很棒,我不会骗你的。”她半哄半诱,不断劝服。
段兆阳灵机一动,问道:“你也会油压吗?”眸光闪闪,不怀好意。
“嗯,懂些皮毛。有个同学的妹妹读复健科的,教过我一些。”低头专心扯花瓣的慕郁晨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诡诈。
“那,这样吧,我帮你整理花,花瓣澡你洗,但洗好后要帮我油压。”他开出交换条件。
“唔。”既然他不肯泡泡看,精油油压的效果也不错,就让他试试这个吧。“好,就这样。”慕郁晨爽快的答应。
结果,就在段兆阳利落快速的动作下,一缸氤氲着迷 水气、漂荡着艳艳花瓣的温泉池很快的准备好,慕郁晨又点上几盏她精心收集的烛台,一个引人神魂俱醉的梦幻奇境完美的呈现眼前。
见到轻解罗衫、只围条大浴巾的慕郁晨自房中走出来,段兆阳浑身一僵,只觉身上有某个部位正快速的充血肿胀,周身的血液似沸腾般穿梭过他的血管,整个人像着火般,正在火炬中心熊熊的燃烧,几乎想改回要求同浴,就算沾满了娘娘腔的花香也不在乎了。
“等一下,郁晨。”他开口叫住她。
“哦?”走到浴室门口的慕郁晨闻言半回身,圆睁的凤眼似疑似期盼,高高拢起的云髻下现出线条皎好、莹白如玉的颈背肩胛,延伸至裸露的双臂前胸,滑腻细致、柔白赛雪的丰腴前胸至起伏处被浴巾紧紧的束勒缠裹,虽掩住了春光,却掩不住引人的遐思。
“过来这边。”他缓步靠近,暗哑低沉的嗓音有着无限的魅惑。慕郁晨被入定般止步不前,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只闻到不断逼近的危险气息。
段兆阳三两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健臂一舒,轻易地揽进了纤纤柳腰,隔着柔软的毛巾布面,他敏感地感受到怀里的轻颤,这使他再也忍不住的低头狂索花瓣般柔美的樱唇。
“唔—;—;嗯—;—;”未及克制的嘤咛逸出交缠的唇舌,慕郁晨只觉全身在一霎间虚脱般摊软无力,双手不由自主的绕上段兆阳的肩颈。
略嫌粗糙但温暖的大掌轻轻抚上裸露的背肌,柔嫩滑腻的触感吸引他流连忘返,在晶莹无瑕的玉肤上挑起一波波颤栗的小疙瘩,似火燎原般迅速漫延全身,慕郁晨更往他怀里贴近,汲取他身上阳刚的温暖。
仿佛受到了鼓励,段兆阳炽热狂猛的舌尖更深入的探索,像荒漠中寻着了甘泉的饥渴旅人,欲罢不能的攫取清泉的甜蜜。
电极在两人身上互相传递感染,回绕周身,下腹处似有热流不断泉涌,更使她欲振乏力,双腿松软不能支撑,她早已是整个人挂在段兆阳身上。
浴巾在不知不觉中松脱,盈乳欲出,酡红的双颊如醉后醺然,星眸微闭,斜衬几绺滑下的发丝,已是一片意乱神迷。
段兆阳身下的胀痛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被自己硬生生的煞住,狠酷的抽离。
“快进去,水要冷了。”他半靠墙,低头喘息不已,不敢再看她一眼,怕只这一眼,就要毁了他辛辛苦苦极力的自我控制。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忍得这么辛苦。
甫自云端神魂归来的慕郁晨,水艳艳的瞳眸仍处于一片茫然,心下却渐渐的清楚明朗起来,她了然的抓紧胸前的浴巾,飞快的闪身入内,碰一声的合上了门。
他实在、实在很想破门而入。段兆阳握紧双拳,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勉力控制自我的冲动。
天啊!好痛苦。这更是非人的折磨。
他倏地闯进慕郁晨的房间,在浴室的泼水声响起的一刹那,投身埋入她软棉的床榻,借由她枕被传来的馨香,试图平缓自己的躁动。
慕郁晨浸泡在芳香怡人、冷热适中的浴缸中,亦正努力的放松紧绷的神经。肌肤虽容易恢复舒坦,但脑海盘旋不去的意念,却仍是教她面红耳赤。
两人发展到亲密关系,似乎已是无法遏止的趋势。她并非未经人事,太清楚一对两情相悦的恋人独处一室,长久下来会有什么结果。
只是……会不会太快了?
虽然认识已有几个月的时间,长期的相处也有一定的相互了解,但真正的表白吐露情意,却也才是两天前的事啊。
茫然混乱的思绪,矛盾的取舍两难,让原本对她一直有良好抒解情绪作用的温泉花浴,今日却失去了往常的效果。
惦念着外头的段兆阳,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起身里上浴巾,推门而出。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余音乐在回响。正奇怪着,忽见自己敞开的房门内似有人影,探头一看,段兆阳好端端的趴卧在她床上,状似假寐中。
她好笑的推推他。“喂,不是要做油压?先去洗个澡啦。”
段兆阳从半梦半醒间转过身来,先是闻到一股甜美清隽的香味扑鼻而来,继又看到肩颈仍微沾水珠的半裸娇躯,不由分说的大手一揽,两具滚烫的身躯即翻倒在窄小的单人床垫上,交叠相拥。
“哇!救—;—;救命!有—;—;有色狼—;—;”慕郁晨笑闹娇呼着,笑着欲推开他沉沉压上的胸膛。
“色狼?你说我是色狼?”段兆阳陡然眯起眼,故作狠厉的脸色。“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色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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