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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心淑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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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下午,李昂决定逗弄妻子。他拔下一片叶子,假装要吃掉它。莉娜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她打掉他手中的叶子,斥责他的无知,然后解释说叶子有毒和他根本不该把植物放进嘴里。如果他真有那么饿,她很乐意把她那份食物给他吃。
星期五来得太快。李昂不得不回伦敦跟隆恩和他们不知情的牌局受害者见面。
李昂极端不舍得与娇妻分开,即使只有一个晚上也不愿意。
李昂一早醒来时,发现妻子熟睡在地板上。他立刻把她抱回床上。她摸起来冷冰冰的,他用双手和唇舌温暖她。
莉娜终于睁开眼睛时,他早已亢奋无比了。他轻舔她的酥胸,吸吮她的乳头,点燃她体内的火苗。他很清楚抚摸那里能使她狂野不羁。他的手指滑进她体内,她立刻发出喘不过气来的呻吟。他的手指不断进出、挑逗、折磨着她。
莉娜想要抚摸他。“李昂。”她勉强发出声音。他的唇来到她的腹部,在那里印下无数湿热的吻,而手指继续施展它们的魔法。
“告诉我你要这样。”他在她的娇喘中沙哑地命令。他的头缓缓地移向她双腿之间。“告诉我,莉娜。”他温暖的气息吹吐在她敏感的肌肤上。他的手指在最后一次深入后撤退,取而代之的是唇舌的爱抚。
他的爱抚使她忘了呼吸。她的双眼紧闭,紧揪着床单,体内堆积的压力在瞬间爆发。
“李昂!”
“亲爱的,你喜欢这样吗?”
“噢,喜欢……李昂,我快要……”
“别抗拒,莉娜。”他沙哑地命令。
他不让她保有自制。狂喜的热流在她体内奔窜令她无法承受。她抬起臀部,呼喊着他的名字。李昂猛力进入时,她仍在狂喜中悸动着。他无法压抑他的饥渴,他的呼吸急促凌乱。
“你喜欢这样,对不对,亲爱的?”
“对,李昂。”她细声道。
“用腿环扣住我,让我—;—;”他的命令在呻吟声中戛然而止。莉娜用手臂和腿环住他,使他更加深入她体内。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膀,她的身体紧实火热。
他呻吟出他的满足。她缓缓地移动臀部。“李昂,你喜欢这样吗?”她弓身挺向他。
他无法回答,但他的身体说明他有多么喜欢。当他把种子洒在她体内时,他觉得他好像死掉上了天堂。
一个小时后,李昂搂着莉娜步下楼梯。
布朗在楼梯底层等候。在说明李昂的坐骑已在门外等待后,他悄悄退下让侯爵能单独跟妻子告别。
“莉娜,等你克服对马的恐惧后,我们可以每天骑—;—;”
“我不怕马。”莉娜气愤地打断他的话。“我们已经谈过这件事了,李昂。我怕的是马鞍,不是马。这其中是有差别的。”
“你不可以不用马鞍骑马。”他说。“就这样决定了。”
“你太固执了。”她嘟囔。
“我不希望你跌下马来摔断脖子。”
李昂打开前门,牵着莉娜的手把她拉到外面。莉娜眉头深锁。她觉得他侮辱了她,但推断他不可能知道她的骑术有多么高明。他也许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
不知道他发现她几乎每天清晨都出去骑马时,会有什么反应。大概会很不高兴吧!她不愿隐瞒他,但无伤大雅的欺骗总比吵架好,所以她就不再感到歉疚。她总是在他睡醒前回到床上,而且不担心他会发现。马厩总管汪迪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不会告诉李昂的。何况,他以为她已得到李昂的准许。
“莉娜,我明天中午以前就会回家。”李昂说,抬起她的下巴跟她吻别。
他步下台阶时,她追上他。“我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跟你去。我想见你的妹妹和母亲。”
“下次,亲爱的。黛安今晚要去参加马家的舞会。”
“海丽姑姑也会去吗?”
“大概。”
“我可以跟她们去。”
“我以为你喜欢乡下。”
“但我是你的妻子,李昂,我应该尽我对你亲戚的责任。听来有点奇怪,但我真的喜欢其中一些宴会。有些很好的人我也想再见到他们。”
“不行。”他坚定地拒绝。
她大惑不解。“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吗?”
她的忧虑使他停下脚步,冲动地再度吻她。“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如果你想参加宴会,等我能够陪你去时再去。”
“我可不可以跟你和那些坏蛋一起玩牌?”她问。“我没有玩过牌,但相信应该不难学会。”
李昂忍住笑。莉娜显然是认真的。“改天我再教你,莉娜。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等你写封短信给黛安和海丽姑姑。”
莉娜看出他不会答应让她同行的。“我已经写信给每个人了,包括亚伯和翠霞阿姨。布朗昨天派人把我的信送去了。”
他们手牵手来到他的坐骑前。“我得走了,莉娜。”
“我知道。”她不是有意听来可怜兮兮。与李昂分别固然令她苦恼,但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更令她伤心。她觉得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跟她分开,她却在乎得要命。
她以前不是这么黏人的,但现在却好像无法放开他的手。她到底是怎么了?天啊!她感到泫然欲泣。他只离开一晚,她告诉自己,又不是一辈子。
李昂亲吻她的额头。“在我走之前,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他诱哄似地说。
莉娜突然放开他的手。“没有。”
李昂长叹一声,再度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到路边,以免被马厩总管听到他的话。“我会想你的。”
他的语气不再是诱哄,而是夹杂着恼怒。
莉娜微笑。
“可恶!莉娜,我要你说几句好话。”他咕哝,随即觉得自己说那种话像傻瓜。
“可恶!李昂,我想要跟你去伦敦。”
“莉娜,你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他吼道,然后深吸口气,压低声音。“我爱你,莉娜。现在说你爱我。我等这句话等了整整一星期。”
她不满意地看他一眼。他不为所动。“我还在等,莉娜。”
“旅途平安,李昂。”
她完全不理会他的要求使他领悟听到她说爱他对他有多么重要。他站在原地看着莉娜走开,心里又生气又沮丧。
“可恶!”他嘀咕着翻身上马,从汪迪手中接过缰绳,却无法策马前进,甚至无法使目光离开那个固执的女人。
莉娜这次无法把他赶出脑海。她伸手去握门把时,发现她的手颤抖得好厉害。他固执得要命,不断地追问要求,不肯让她掩饰感情。但是他不明白他要求她给他的东西有多么重要。一旦对他说出了那句话,她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永远也无法回家了。
她突然苦笑起来。这件事其实由不得她,对不对?从与李昂相遇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知道了真相。为什么她花了那么久才想通?
莉娜回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李昂,快去快回。我等你。”
“说出来,莉娜。”他生气地喊。
“我爱你。”
他过了好几秒才领悟她说了什么。他傲慢地点个头,但他的表情却充满柔情与钟爱。
这样绰绰有余了。莉娜隐藏起笑容。满意和喜悦充满她的心,使她突然轻松无比。真话使她获得自由。
莉娜开门往屋里走时,李昂的叫声拦下她。“莉娜?”
“什么事,李昂?”
“告诉我,你信任我。”
她转过身来,恼火地双手叉腰。“不要得寸进尺,李昂。”
他大笑。“我得到了你,对不对,莉娜?”
她垂下双手。“对,你得到了我。等你从伦敦回来时,你将会发现你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不再有伪装,李昂,不再有谎言。”
“我再开心不过了。”李昂说。
“好好享受那种感觉吧,李昂。它恐怕不会维持太久。”她在关门前回头警告。
李昂感到如释重负。她爱他。“其余的会来的,莉娜。我保证。”他自言自语。
他从来没有如此自信、如此平静。
那种感觉不会维持太久。
第八章
日记 一七九五年十月十一日
我带着你展开另一段冒险时,你只有三个月大。我在半夜离开,以免遭到翠霞的阻拦。我没有留下字条给她,因为我相信她会派人来追捕我。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现在回想起来,旅途对我远比对你辛苦。你那时刚开始会微笑,乖巧得令人心疼。
我安排好了跟简雅各和他的妻子艾咪一起旅行。我在星期天上教堂时结识他们,而且立刻喜欢上他们。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变卖了结婚礼物,筹足追求新生活的旅费。他们很感激我的贡献。艾咪对你十分疼爱。我忙着准备晚餐时,她就会唱歌哄你入睡。
雅各有漫游癖。每天晚上他会告诉我们黑暗丘陵那些勇敢居民的精彩故事。他的哥哥已经带着家人去了那里,在写给雅各的信中表示他把农场经营得有声有色。
雅各的狂热很快感染了我。艾咪告诉我那里有许多拓荒的单身汉,我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好男人嫁。我使他们相信我的丈夫不久前去世,我承认欺骗他们令我深感惭愧。
我不断告诉自己那个谎言不算数。德华永远不会在这辽阔荒野找到我。
抵达我认为的世界尽头时,我们加入另一个篷车队。我在精疲力竭中强打起精神。艾咪始终精力充沛。后来在一个寒冷下雨的午后,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的山谷。
我记得那天很冷,但那无所谓。我们自由了,莉娜。自由。现在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李昂离开一个多小时后,两封信送到。收信人都是莉娜,两封信都要求她立即拆阅。
吩咐葛玲带信差到厨房用茶点后,莉娜拿着信进了李昂的书房。
第一封信是翠霞阿姨写来的,信中充满仇恨和对李昂的诽谤。伯爵夫人告诉莉娜,她得知李昂的真面目,觉得有义务警告她的外甥女,她嫁给一个杀人凶手。
接着,伯爵夫人要求莉娜立刻返回伦敦陪她参加社交界的各项活动。她抱怨自莉娜结婚后,她没有收到半张邀请函。
莉娜摇头。婚礼至今不到一个月,阿姨却满腹牢骚的好像过了一整年。
伯爵夫人在信尾写说,她随信附上狄凡传教士写来的信。
她希望莉娜不会收到坏消息。
莉娜立刻起了疑心,她的阿姨不会这么好心。她猜想伯爵夫人可能又在使她惯用的诡计。但是莉娜从第二封信的信封上认出那确实是她旧日恩师狄凡的笔迹。信封背面的封箴也没有遭到破坏。
相信那封信确实是狄凡写来的之后,莉娜才把信拆开。
布朗第一个听到从书房传出的痛苦尖叫,他冲进书房,看到侯爵夫人倒在地板上时,差点慌了手脚。
他回头叫人,跪在侯爵夫人身旁。莉娜的贴身侍女葛玲是第二个赶到书房的人。看到她的女主人时,她发出一声惊叫。“她昏倒了吗?她为什么叫喊,布朗?她有没有受伤?”
“别问个不停,女人。”布朗厉声道。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莉娜,接着注意到她手里抓着一封信。他判断那封信就是使她昏倒的罪魁祸首。“快去替夫人备床,葛玲。”他低声说。“她轻得跟羽毛一样,上帝保佑她别是病了。”
大部分的仆人都已赶到,他们默默地跟在抱着莉娜上楼的布朗身后。葛玲已先跑去掀开莉娜的床罩,但布朗经过莉娜的卧室时没有停,而是继续走向李昂的房间。
“她醒来时在这里会得到安慰,”他对厨娘低语。“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她每晚都睡在这里。”
“要不要通知侯爵?”葛玲啜泣着问。
“叫苏菲来,”布朗命令。“她会知道如何处理昏厥。信差还在这里吗?”
葛玲点头。
“我会派他送信给侯爵。”布朗说,接着转向园丁。“老刘,去拖住他。”
莉娜在布朗笨拙地替她盖被时,睁开眼睛。“别为我小题大做,布朗。”
“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布朗的声音因担忧而沙哑。“我已经叫人去找苏菲来了,她会知道怎么办的。”他颤声补充。
莉娜刚刚挣扎坐起,一个头发花白的高大妇人就冲进卧室。她抓起两个枕头塞在莉娜背后。
“苏菲,你认为是怎么回事?”葛玲问。“她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我听到她的尖叫了。”苏菲说,伸手用手背贴着莉娜的额头。她的眉头皱在一起。“最好请温特来,布朗。她摸起来没有发烧。温特是你丈夫的家庭医生。”苏菲对莉娜解释。
“我没有生病。”莉娜说,声音虚弱得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布朗,不要请医生,我现在没事了。但我必须立刻前往伦敦,麻烦你叫人备车。葛玲,替我收拾几件衣裳好吗?”
“夫人,你不可以下床。不管你知不知道,你一定是病了。”苏菲说。“你的脸色白得像纸。”
“我必须去找我的丈夫,”莉娜争辩。“他会知道该怎么办。”
“你昏倒是那封信造成的,对不对?”葛玲绞着双手问。
布朗回头瞪她一眼,她立刻后悔了。“我不该多嘴的,夫人,但我们都很担心。你把我们大家吓坏了,我们都很喜欢你。”
莉娜挤出微笑。“我也很喜欢你们大家。”她说。“没错,是那封信。”
“坏消息吗?”凯琳问。
“当然是坏消息,笨丫头。”布郎嘀咕。“夫人,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有,布朗。”莉娜回答。“我必须立刻前往伦敦。求你别阻拦我,布朗。帮助我。”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布朗热切地脱口而出,接着红着脸补充:“侯爵会很不高兴我们违抗他的命令,但是如果你真的决心要去,我会派四个壮丁保护你。葛玲,赶快替夫人收拾衣服。”
“我可不可以陪你去?”葛玲问莉娜。
“可以。”布朗抢在莉娜开口前说。
“我想独处几分钟。”莉娜说。“我必须私下悼念。”
他们这才明白某个跟侯爵夫人很亲的人去世了。
布朗立刻命令所有的仆人离开房间。他在关门后犹豫了一下,然后站在门外倾听。侯爵夫人悲痛的啜泣声令他觉得自己真没有用。
他不知道如何帮她。布朗挺起胸膛快步穿过走廊。侯爵夫人的安康现在是他的责任了。他不打算冒险,因此决定派六个而非四个人随行保护侯爵夫人。
仆役长不该擅离职守,但事态严重使布朗顾不了那么多。在把夫人安全送到爵爷怀里前,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是的,他要跟去。如果他能记得如何稳稳地骑在马背上,他很可能会领队。
莉娜不知道她令她的仆人们忧心忡忡。她蜷卧在被子底下,抱着李昂的枕头嘤嘤啜泣。
眼泪流干后,她缓缓地爬下床找剪刀。她要剪掉头发,开始举哀服丧。
从这一刻起,她的翠霞阿姨形同亡故,莉娜再也不认她这个阿姨了。
把头发剪短几吋;花不了多少时间。葛玲拿着一件浅绿色衣裳跑进房间。她看到莉娜把头发剪短了时,瞪了大眼睛,但保持沉默地伺候夫人更衣。
“我们十分钟后就可以出发。”葛玲在离开卧室前低声说。
莉娜走到窗前凝视远方,她想起了家人。欢欢会爱死这片乡野;“黑狼”也会觉得印象深刻,但高傲的他绝不会承认。如果知道李昂拥有这么多土地,他还会大惑不解。“白鹰”则会对李昂的马厩印象深刻。
“他们没有死。”莉娜生气地自言自语。
她又哭了起来。不,他们没有死,那封信是骗人的。如果家人出了事,她的心一定会感应到的。
“我会感应到的。”
对,那是诡计。她不知阿姨是怎么动的手脚,但绝对是她搞的鬼。那个邪恶的女人希望莉娜以为她的印地安家人死了。
莉娜不明白伯爵夫人的理由何在。
李昂一定能解释,他是个精明的战士,清楚坏人的伎俩。
她迫切地想到丈夫身边,她要他拥她入怀,告诉她他有多爱她。然后她要他吻去她的痛苦和哀愁。
李昂定会满足她的要求,这是他的责任。
李昂抵达伦敦寓所时,理察爵士正在他家的门口等待。
理察面无笑容。
李昂立刻起了戒心。“你发福了。”他招呼道。
“我胖了。”理察承认,咧嘴而笑,拍拍肚子强调他胖在哪里。
李昂开始放松。朋友的态度说明了一切。理察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他轻松的态度显示事情并不严重。
理察转身敲门,仆人立刻来应门。李昂把马交给仆人,然后领着朋友进书房。
理察是个胡须浓密、发梢银白的大个子。背有点驼,说话温和,脸上总是带着戒备的表情。他只有跟李昂在一起时例外,因为他完全信任他的年轻朋友。
“天下大乱了。”理察说。
李昂耸起一道眉毛。
“隆恩受到限制外出的软禁。”理察坐进书桌前面的真皮高背椅里。“我企图干预,但控告已被魏林汉归档。现在这件事非靠你不可了。”
“他怎么发现的?”李昂问,在书桌后坐下,开始翻阅堆在书桌中央的信件和邀请函。
理察呵呵低笑。“你对我们朋友的大难临头倒是泰然得很。”
“你说过,现在非我出马不行了,我会处理这件事的。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魏林汉注意到隆恩手腕上的绷带而猜到的。隆恩冒了太多险。”理察说。“好像是他在参加你的婚礼后在回家途中遇到魏林汉。对了,很抱歉错过你的婚礼。没办法,我前天才回到伦敦。”
“没关系,但你得到我的庄园来见见我的莉娜。”李昂说。“隆恩的反应如何?”他把话题转回到迫切的问题上。
“还是平常那副满不在乎的德性。”理察挖苦道。“他不能出门,索性天天在家开宴会。事实上今晚就有宴会,我想我会去看看。”
理察投给李昂心照不宣的一瞥。
李昂咧嘴而笑。“我也会去。别带任何贵重的物品在身上,理察。你不想被杰克抢劫,对不对?”
“啊,那么杰克会出现喽?”
“那还用问。”
“隆恩一定会啼笑皆非。”理察突然在椅子里坐直,脸色严肃起来。“隆恩的事解决了,现在来说明我来找你的另一个理由。确切地说,你妻子的父亲。”
理察的话吸引了李昂所有的注意力。李昂推开信件,倾身向前。
“你知不知道你的老丈人要来伦敦?”
李昂摇头。“你怎么会知道他这个人?”
“他名叫史德华,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
李昂点头。他确实知道他岳父的全名,但完全是因为莉娜签结婚证书时,他在旁边看到的。“没错,史德华男爵。”
“他在很久以前帮过我们的忙。黎斯宾事件。你记得听说过那件不幸事故吗?”
不幸事故?李昂摇头。“我记得你把滑铁卢战役称为拿破仑的不幸事故。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对黎斯宾事件毫无印象。”
“你年纪轻,但我以为你迟早会听说。”理察轻声细语。“我忘了我比你大二十岁,”他叹口气。“我该把棒子交给年轻一辈。”
“我替你工作期间,你试图辞职过好几次都没有辞成。”
李昂巴不得立刻知道莉娜父亲的事,但他很清楚理察的个性,知道催也没有用。
“我就像条老猎犬,仍然对麻烦一嗅就知。”理察说。“黎斯宾是英国人,但他通敌叛国,出售机密。后来他的家人令他良心不安,他有一个妻子和四个小女儿。他来找我们自首。或者该说是我的前任,跟他达成协议。我们要抓的是更大的鱼。在黎斯宾的全力配合下,我们设下陷阱捕捉他的上级。史德华男爵担任我们的中间人。我不记得他是怎么扯进来的。”他耸耸肩。“男爵尽力而为,据说采取了各项预防措施,但计划还是一败涂地。”
“怎么说?”李昂问。
“黎斯宾的妻女惨遭杀害,喉咙被割断。凶案现场被布置成黎斯宾杀害妻女后,自裁身亡。”
“你不相信事情真是那样吧?”李昂问。
“当然不信。我认为是黎斯宾的上级发现陷阱的事。”理察回答。“可能是碰巧,也可能是有人卖的情报。”
“那么史德华男爵呢?他继续跟政府合作吗?”
“没有。黎斯宾事件后不久他就结婚返国了。他目睹的暴行令他愤慨。他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在那之后,再也不肯帮英国的忙了。不能怪他。我虽然不在场,但想象得出那种恐怖。”
“在那件事之后,你跟男爵有没有保持联络?”
“我们没有人有。”理察回答。
“不知道他晓不晓得他有个女儿。”
“天啊!你是说他不晓得?”
“父女从未谋面。我相信男爵以为他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去世多年。事实上,跟我谈的人都以为男爵也死了,雷纳爵士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他们收到信时都很意外。”
“不知道男爵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听说史德华在返国一年左右失去他的王国,然后他就不知去向。我们没有理由追查他的下落。”理察皱眉。“你有心事,说出来听听。”
“你有任何理由不信任男爵吗?”
“原来如此。”
“告诉我你对他知道的事。”李昂说。“你能记得的每件事,我知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没什么可说的。我当时年轻又易受影响,但我记得我敬畏他。他年纪没有比我大多少,但器宇轩昂、充满威严。我羡慕他。可恶!李昂,你害我忐忑不安起来了。现在告诉我,你对他的了解。”他命令。
“我没有情报可以给你,我跟他素未谋面。莉娜也是。但是她怕她父亲。等你见到我妻子时,就会明白那句话的涵义了。她不是个容易受惊吓的女子。”
“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
“怎么会?”
“她嫁给了你,不是吗?”
李昂咧嘴而笑。“没错。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是……”
理察大笑。“也许她怕她父亲是因为情况特殊。”他停顿片刻。“终于要见到素未谋面的父亲……”
“不,”李昂摇头。“她的恐惧另有原因。她叫他‘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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