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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娶状元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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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进来做什么?」雪湖冷漠地问。她甚至负气的挪开目光,不望他一眼。
对于她特别排拒的态度,齐秉禹只有淡容以对。「十年不见了,妳;不想和大哥哥谈些话吗?」也许是十年的山中岁月让她未被尘世污染的关系吧!在他眼中,她仿佛是一朵清莲般高洁,完全没有一般女子的矫情谄媚。
雪湖冷然的瞅他一眼,闷不作声。
齐秉禹没有想到她对自已那么生气。原以为那夜在废庙中,她或多或少会对自已存有一点爱意,结果却是从出杜府开始,她就一直没给他好脸色过。
奇怪的是,韩柏安算是他的共犯,为什么她就能笑着与他谈天,而独独对他冷淡呢?就连跟珞儿吵架,她说的话都比对他的还多。
「或许妳;连桑夫的下落也不想知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扰妳;休息了。」
他说着就要移出车篷,吓得雪湖赶紧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讲话,人家一赶就轻易离去?
「哦!什么事?」齐秉禹故作一脸不解的回头,「是不是想起什么要跟大哥哥说了。」
又是那抹可恶的笑容。
雪湖微微蹙起黛眉,她不喜欢他左一句大哥哥长、右一句大哥哥短的,仿佛她是他的亲妹子。她喜欢那次在庙前见面的情景,那时他并不把自己当妹妹看,反而是用一种惊艳而痴迷的眼神望着她。
突然间,她的双顿一陴排红,她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呢?她不是早已决定好要疏远他、拒绝他的吗?
更何况,以他的人品、财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怎么会一见面就看上她,甘愿拜倒在她裙下呢?
说不定他早忘了对她母亲的承诺而另娶妻妾了呢。
「你为什么要将我丢在山里十年,直到现在才来接我?」她淡淡的问出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问题。她想知道他既然答应娘临终前的托付,又为何要食言而肥的遗弃她。
「因为我不想冒险让妳;被仇家找到。齐庄这个招牌太醒目了,要找到我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果我将妳;留在身边,那无疑是提供给他们狙击的机会,不出多久,妳;就会到阴曹地府和妳;爹娘团聚了。」
与其被他家累赘般的丢弃,她倒宁愿选择阴曹地府去与父母团聚。
「那也不需要等到十年后才来接我吧。如果师太不死,你是不是就打算将我禁锢在那里一辈子,永远不让我出来?」她目光幽怨,声音清冷。
「不一定。」齐秉禹直言说出她心中最害怕的可能。「如果没有净明师太的那封倍,或许我会将妳;藏在那里一辈子,直到对方放弃找妳;为止。」没有告诉她的是,桑夫一直没有放弃杀她的念头,他们的人一直在齐庄的四周活动,也不止一次夜探齐庄本院,但是都被他打退了。
雪湖闻言粉脸一寒。
原来他真的打算将她一辈子禁锢在庙里。虽说这些年来师太一直待她很好,但是要她一辈子活在山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个回报我爹娘的代价。」她冷哼一声,别开脸望向窗外,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
她受伤了!
这个想法让齐秉禹没来由的心一痛,手不知不觉的握紧着。他想抚去她颊上的伤痛,却又怕她如剌猬般的防卫自己。
雪湖再回首时,眼眸已经恢复原先的澄清,仿佛她的心从未激荡过。「那你这次如何安排我呢?是带我到五岳之巅,还是想把我囚禁于山谷之底?」她嘲讽道。
「不会了,我这次要接妳;回京与我同住。」
「如果我不去呢?」她挑衅的直视他的眼眸。
齐秉禹瞇;起眼回望着她。如果这是她选择的相处模式,那他愿意以强悍的力量留住她,直到她忘却仇恨为止。「那……我就只好用『强请』的了。」
一个危险的警告窜向她全身。
「如果我坚持不接受你的『强请』呢?!」她咬紧下唇,「你是不是就用绳子绑我?」
「绑妳;?」齐秉禹的喉间发出一阵沉沉的低笑。「不,我不会绑妳;,但是我会点住妳;的穴道,让妳;动弹不得,听凭我的安排;这比起绑妳;要容易多了。」
「什么?」在她还弄不清楚他的意思时,他就倏然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剎;那间她便动弹不得,只能愣愣的瞪着他。
第四章
行走快一个月,他们一行四人即将抵达京城了。雪湖的心中也越来越焦急。
见识到齐秉禹说到做到的蛮悍态度,她聪明的不再与他正面抗衡,只是默默的与他保持距离,等候逃走的机会。
可是机会似乎是极为渺茫,因为齐秉禹几乎都守在马车内,让她连松懈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逃走了。
「妳;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又晕车了?」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齐秉禹关心的想靠近询问,却被她戒慎的躲开了。
叹了口气,他放下手坐回到位子上,这一个月来她始终防卫着他,不肯与他亲近。
「妳;不需要那么怕我的,毕竟我们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要相处。」
打从退回京城的路上不久,她就因为晕车而显得悴憔、食欲不振。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受,他已尽量减低马车的前进速度跟赶路的时间。
「不要你管,呕……」胸口一阵翻搅,雪湖赶紧以手巾掩口,吐出一些黄色的唾液。
见她如此难受,齐秉禹英俊的脸也跟着难看起来。他轻拍着她的背,让她依靠在自己胸前,希望藉此纡解一下她的难受感觉。
「别动。」当她又想挣扎着离开时,他低声喝止她。
雪湖无力的垂靠在他身上,她是需要有个依靠,因为颠簸的路况让她的胃痛苦到了极点,就连头都感到晕眩不已。
「舒服一点了吗?」他冷凉的手抚上她发胀的额头。
「嗯。」她轻点着头,不敢太过摇晃。
有时他的细心温柔真的教她心动,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必须离开,她一定会留下来接受他的感情。
她低声抱怨这:「车里的空气太闷了,让我的呼吸很不顺畅。」
不过,从肩上传来的男性气息似乎有定神的作用,使她不再那么难受了。
齐秉禹看看车宙外的景色,他们已快接近京城了,如果能加快速度的话一定能赶在今晚进城。可是……望着怀中美人如此娇弱难过,他心中一阵不忍。
「那就下车走走,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吧。」他向篷外驾车的韩柏安吩咐一声,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
扶着纤弱无力的雪湖下车,看她追不及待地汲取清净的空气,齐秉禹的唇角扬起了疼惜的笑。
「妳;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跟柏安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水喝。」
来不及等她启口向他致谢,他就转身走去,让雪湖好生惆怅。
「喂,干什么看着人家的背影出神,不会是爱上人家了吧?」珞儿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雪湖瞟了她一眼,啐这:「妳;这个人重色轻友,还敢站在我的面前说话。」随即拂袖而去。
这一个月来,珞儿眼中就只有意气风发的韩柏安,几时记起她这个朋友来着,而且也不管她在车篷里吐得要死要活,只顾着与韩柏安在车外打情骂俏,怎不令人心伤?
「冤枉啊!」珞儿露出委屈可怜样,边追边解释:「哪是我不去照顾妳;呀?分明是齐庄主霸着妳;不放,不让我接近妳;。」她拦在雪湖的面前喘着气,「妳;不知道齐庄主有多在乎妳;,深怕别人照顾不好让妳;更难受,所以才会坚持亲自看顾妳;。」
「所以妳;就乘机和韩壮士在一起,增进感情了。」
「妳;那是什么语气,好象我是青褛姑娘在招客人一般。」珞儿不悦的獗起嘴来,以往雪湖是不容易生气的,怎么才下山不久就变了个样呢?
不但冷冰冰的,说话还连讽带刺,一点都没有从前柔顺有礼的样子。
日后到了京城,我就只认识妳;而已,妳;现在如此冷落我,那将来京城的日子教我怎么待嘛!」珞儿自怨自艾的在一棵倾倒的树上坐下,眼眶难过的泛着泪水。
雪湖心软的走近她,她实在不应该把不快的情绪发泄在她身上。「对不起,珞儿。还有,多谢妳;一路陪着我到京城,我忘了妳;现在也跟我一样,没有半个亲人在身边。」
为了陪她,珞儿答应齐秉禹的要求一起赴京城同住,离开她生长十几年的家园跟亲友,光是这份情谊她就应该感激不尽了,又怎么能怪她忽略自己呢?
「别说得那么凄凉,至少我还有妳;呀!」珞儿破涕为笑的耸耸肩,拭去微湿的双顿。「以后到京城我们就是相依为命的姊妹了,所以妳;可别再不理我哦。」她拉起雪湖的手左右摇晃。
「是啊,我们两个应该要相依相亲才是。」雪湖柔柔地笑道。反握住珞儿的手,她仔细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又道:「不止要相依相亲,还要同心合力。」她决定告诉珞儿自已的逃亡计书,希望有武功底子的她能保护她到苗疆为父母报仇。
「怎么妳;的话听起来怪怪的。雪湖,妳;不会是想做什么吧?」即使再怎么大而化之的人也看得出来雪湖的神色诡异。
「我想请妳;跟我一起逃走,到苗疆去报杀亲大仇。」
说完,不理会珞儿目瞪口呆的吃惊样,雪湖径自走回马车,从行李堆中挑出自己和珞儿的包袱后,又走向拖车的两匹骏马,卖力地解下绳索。
而珞儿仍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到苗疆去报仇?!
她没听错吧?就凭纤弱的雪湖跟只懂一招半式的自己。
这无疑是去送死嘛!她们可能还不到苗疆,就被敌人派出的杀手乱刀砍死了,而且还会死状极惨。
「不!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跟妳;一起去苗疆。」瞪着雪湖递来的僵绳,珞儿极力的摇头,连声拒绝,「我真的不能跟妳;去,雪湖,这要是被韩大哥跟齐庄主知道了准完蛋。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为了怕自己被苦苦衷求的雪湖说动,她索性搭起耳朵,不听她的声音。
「珞儿,求求妳;。」雪湖拉下她捂着耳朵的双手,不过,很快的又被她挣脱而招了回去。她无奈的一叹,「我真的不能跟他们到京城去,因为齐秉禹根本不同意我去报仇,他只会限制我、禁锢我而已。珞儿,妳;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难道妳;忍心看我独白冒着危险一路走到苗疆吗?」
「怛……但是妳;可以不去啊!」珞儿放下双手,喃喃地说。「这事我听韩大哥说过,不是齐庄主不让妳;去报仇,而是妳;的仇人现在势力庞大,又有朝廷的支持,妳;根本就没有胜算,所以才会不答应妳;去辗仇。」
「我知道。」这事齐秉禹也曾在路上告欣过她。桑夫已经向清廷投诚,成为苗疆十八洞之一的洞主,势力不比以往。「可是……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啊!我可以使用美人计再伺机刺杀他。」所幸她的容貌长得还不错,且比一般女人修长,相信喜好渔色的桑夫一定会看上她,选她当侧室。
想到这里,她黯然的叹了日气。在净明师太死时,她曾因自己的美貌而悠叹过,想不到事隔没多久,她就要用这张美貌去实行报仇大计了。
唉!这或许可说是身为女子的唯一好处吧。
珞儿确实是不忍心放任雪湖一人到苗疆。「妳;真的非去不可吗?」她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一次。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雪湖神色坚决的答道。「不管妳;愿不愿意与我同去,我都一定要前往苗疆。」
珞儿挫败的垂下双肩,「我前辈子真是欠妳;的,这辈子才会当上妳;的朋友。」她边抱怨,边走向车篷东翻西找一阵。
雪湖以为她不愿意答应自己,正黯然神伤的准备上马离去时,却见珞儿走向她,手上还多了两个沉甸甸的锦袋。
「那……那个不是……」齐秉禹跟韩柏安的钱袋吗?怎么……珞儿看出雪湖的心思,「这是借不是偷,要走也得有盘缠吧!不然怎么到苗疆去呢?我可不想跟着妳;当乞丐婆哦。」她俏皮的朝雪湖眨眨眼,逗得她掩嘴失笑。
「妳;真的愿意保护我而去?」她还是不太能相信。
珞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俐落的跃上马背,朝雪湖伸下一只手,「算我败给妳;了,快点上来吧!妳;要再不上来我就自个儿去了。」
「我去,我去。妳;等等,我马上回来。」
雪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突然丢下手中另一匹马的僵绳朝车篷跑去,不一会儿,就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朝那匹马背上放,然后绑了个死给再往牠;屁股用力一拍,直到牠;跑远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走回来。
「好了,可以走了。」她意得志满的爬上马背,坐在珞儿身后。
珞儿一扯马缰,喊了声「驾」后就往京城的反方向奔去。
「妳;为什么要放走那匹马,让牠;朝京城的方向跑呢,」她还以为雪湖会骑另一匹马呢。
雪湖迎风回这:「因为这样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让他们分不出来我们走的是哪条路线。」
「好主意。」珞儿大笑。有时她真佩服雪湖的智能跟机智,也就是这份聪颖才会让她每每折服在她的要求之下。
她们两人才走没多久,齐秉禹跟韩柏安就回来了。
提着两个装满水的大水袋,韩柏安望着空荡荡的草原上只剩下一辆车篷,他惊愣的张大了口,奇道:「这是怎底回事?才去装了两袋水回来,怎么人跟马都不见了呢?」
最重要的还有他的珞儿也跟着失踪了。
齐秉禹深沉的拢起双眉,一詻;不发的盯着两道不同方向的蹄印。
朝京城方向的马蹄虽然重却轻快,显示马背上可能只载有对象而无人在控制;而反方向的蹄印则不然,它不但陷得深且缓,奔驰的路线更是有条不紊的一直线,很明显的是有人在操纵,而且是两个人。
「怎么了,是不是要分头追呢?」韩柏安踱到他身边,望着两道差不多重的蹄印。
「不用了。」齐秉禹面色森冷的指着京城的反方向,「我们朝这个方向追吧!」
自以为聪明的小姑娘,以为凭这点伎俩就可以瞒过了吗?未免太小看他了。如果这样就可以轻易摆脱他,那他十几年的江湖不就白混了,齐秉禹三个字也可以从此在商场上消失。
泛着诡异的邪笑,齐秉禹慢条斯理的走着。既然那两个小丫头想与他玩游戏,那他何不奉陪呢?皮正日子漫长,来点调剂身心的趣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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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湖跟珞儿来到上次路过的小镇。
「为什么要停下来?」珞儿以为雪湖好不容易逃出来,应该会迫不及待的赶往苗疆才是,谁知竟然走不到半天她就要求停下来了。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天,等他们走远后再弃马西行,乘船走水路。」她说完率先走人一家客栈,订下今晚要住宿的房间。
就在她们随着店小奏到房间时,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她们两人停在楷梯上循声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面貌憔悴,身材清瘦的书生。
「那个人好象是个病痨子。」珞儿是猎户人家的女儿,自小所看的都是彪壮勇猛的男子,今日见到如此瘦弱的书生,不觉多望了两眼。
「是傅君瑞,傅公子,今年要进京赴考的举子。可怜啊!他到了这里盘缠用尽,还沾惹了一身病。」小二在她们身边摇头叹息的说。
「是很可怜。」珞儿同情的道,「瞧他衣衫单薄,猛咳不止的模样,铁定病得不轻,这样子就算进了京赴考,也无命活着出考场。」她坦率的直言,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大而引起了那名书生的注意跟难堪。
「珞儿,别说了。」雪湖低声斥责,并使了使眼色暗示她,人家已经听到了。
「啊!」珞儿不好意思的捂住小嘴,很是尴尬的朝那书生一笑,抱歉的低语:「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生病耳朵还那么好。」
雪湖又生气又好笑的瞟她一眼,见那书生就要离去,赶紧出声道:「传公子请留步。」她款款生姿的步下楼梯,朝他歉然一福,代替珞儿陪罪,「我这位姊姊口快了些,请傅公子多多原谅。」
「咳……咳……姑娘好说。」傅君瑞虽然落魄,却也有几分傲气。他有些不悦的随手拱了一下,「在下不过是咳咳……是个抱病进不了场的举子,哪敢有什么咳……怪罪之理?」请气中颇有负气的味道。
雪湖嫣然一笑,不以为意的望着他背在身上的简陋包袱,「公子是想退房赶路吗?」
傅君瑞愣了一下,有些腼腼的将包袱紧抓在胸,彷佛被人揪到短处般的红了脸。
「不……不是。」他捂着猛咳不止的嘴准备离去。
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被柜台内假装低着头拨算盘,实则好听闲事的刻薄掌柜的言语顿住了。
「他哪有钱清房帐啊?他不过是要提着那破包袱去当钱还债。」他凉凉的讽刺,道尽了书生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冷落跟委屈。
傅君瑞又是羞愧又是气恼的剧咳起来,一阵血腥甜味咳到喉间就是不敢吐出。他知道如果让人看到他咳出血来,一定又会遭受鄙弃的眼光跟排斥的驱逐声。已经无路可走的他万不能被赶出去,不然就真的只有病死街头了。
「对不起掌柜的,咳……咳……我……我一定会筹钱还帐的。」他低声下气的说着,完全没了刚刚面对雪湖时的傲气。
「哼!但愿哦。不然,你今晚就等着睡大街吧。」掌柜厌恶的扬起衣袖遮住口鼻,挥走赶退朝他走近的傅君瑞;他讥讽连带警告的提醒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钱缴出来,否则就别怪他翻脸无情赶他到大街。
「咳……咳……是……是……」傅君瑞达应了好几声「是」,那副低头谦卑的模样,令人见了不禁怨怪起掌柜的恶意欺陵。
这也让雪湖和珞儿两人异口同声的为他解围。
「掌柜的,这位傅公子的钱我付。」
「掌柜,请问他的店钱多少?」
两女都为对方的想法与自己一致而相视一笑。
「两位姑娘是想帮这位寒酸书生付债?」掌柜喜出望外的问道。两只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她们,好象她们是上天派下来的女财神一般。
「没错,快说吧!」珞儿将从齐秉禹和韩柏安行李中搜括而来的钱袋往柜台上大力一放,豪气的说。
「是是。」势利的掌柜立刻翻出帐本,一一清算。
「两……咳咳……两位姑娘,这……不太好吧!」堂堂一个男人要两个姑娘来代替付帐,教他颜面放哪?
「公子别介意,区区几两银子若能为公子解围也是前世缘分,不用放在心上。」雪湖含笑有礼的道。
「可是这未免太……咳咳咳!」突来的剧咳让他说不下去。
以他这般病痨子身体如何有机会偿还这份恩情跟钱债呢?
「哎呀!」珞儿看不惯他不干不脆的说话方式,索性提议这:「你不是要当那个破包袱吗?就干脆当给我们好了,这样就不相欠了嘛。」一个大男人讲话还那么啰;哩啰;唆,注定没出息。
「这个……」傅君瑞为难的看看她们,又望望手中的包袱。
包袱中放的虽是几件破衣裳,可是还有他此次要赴考的乡荐举函,因为他的病症大重已经无法应试了,这才想把那举函卖掉。若是将它给了男子或许还可以冒名更替他去应试,可是如今当给了个姑娘家,那就不一样了。他总不能把一无用处的东西当给恩人,这大辱没圣贤所学了吧。
「真是的,一点小事还要犹豫那么久,是不是舍不得呀?」珞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包袱,责难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是些破衣服罢了,也值得想那么久吗?这里西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也就不用欠一屁股债而要当物还钱了。
「哎!妳;……咳咳咳……」他想抢回包袱,可是想了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房帐的问题,既然是她们自愿的,那就只好暂时委屈她们了,等来日有钱再报答她们也是一样。「那……那就多谢两位姑娘了,咳咳咳!」
结完帐的掌柜抬起头来,恭恭敬敬的将帐本递到雪湖跟珞儿的面前,「两位姑娘请看,传公子在小店住了一个月,房钱是十二两银子,再加上食用的饭钱和茶水的小费,总共是二十两银子,一分也不敢多加。」他谄媚陪笑的嘴脸与刚刚判若两人,让珞儿直想一拳打过去,揍掉那张势利的虚荣笑脸。
「来,拿去。看清楚二十两,一分也没少给你。」她不屑的将银子拋;在地上,让那掌柜像狗一样的捡起来,也算是为传君端出一口怨气。
傅君瑞为珞儿这般豪情漾出赞赏的笑容,这是他近一个月来第一次露出笑来。
珞儿则朝他扬了扬眉,一副毋需客气的模样。
雪湖从珞儿的手中将钱袋拿来,从里面再拿出二十两银子交给傅君瑞。
「公子,这些钱你留在身上,做为返乡及沿途疗病之用吧!」
傅君瑞一阵惊愕,连忙推拒,「两位姑娘的恩情,咳……傅某已经终身难忘了,咳咳……又怎能收姑娘的钱呢?」
「公子此言差矣。买卖典当乃是两厢情愿之事,我们愿以这种价格收购,那是我们自愿的,何来恩情之有呢?」
雪湖的一番话说得他是又羞又愧,区区几件破衣裳哪值如此多的钱呢?
「喂,你这人真是啰;唆晚,叫你拿就拿,还犹豫什么?」珞儿将那二十两银子朝他怀里一塞,不许他拿出来。
「那……那就谢谢两位姑娘了。」傅君瑞万分感激的致意,原本低沉的嗓音也变得更沙哑许多。
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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