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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逢君未嫁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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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丝悦正吃得开心，闻言挥了挥手，口齿不清地说：
“不用……叫我丝悦就好，唔……”
乔双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怎么会出现在东宫呢？不是应该在驿馆吗？”
宫中有专门为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而建的驿馆。
“不是啦——”灌下一口水，丝悦舒服地透了口气，“事实上我是很想逛逛皇宫的，所以没跟随从打招呼就自己跑出来了……”
“然后就迷了路，误打误撞进了东宫？”
“嗯嗯……你怎么知道的？！”她惊讶地问，没想到郡主是这么厉害的人，什么都知道。
“……”乔双笑而不语。这个朝宇公主真是直率得可爱，让自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时辰不早了，你不是还要觐见皇上吗？我送你回驿馆梳妆打扮吧。”站起身子，正好袁哥哥那儿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好好好……”正愁找不到回去的路呢！丝悦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挽住乔双的胳膊，边走边问：
“郡主你叫什么呀？”
“我叫乔双，你叫我双儿就好。”
“哦——你嫁人了吗？”突然她刁钻地冒出这一句，震得乔双不由脚步一停。
“怎么了？”丝悦奇怪地问。
“没……我已经嫁人了。”她勉强笑笑，低下头移动着脚步。
“那……”丝悦还想再问些什么，却看见前面的芙蓉树下聚集了四五个宫女，手指着树上面，嘴里好像还在说些什么。
“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去听听她们在说什么！”对着乔双说了一句，她兴冲冲地朝着宫女跑去。
第二十五章 从别后，忆相逢
“哇……好漂亮哦！”
“就是就是，特别那朵……”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讲着，压根没注意到刚刚挤进来的女子。
丝悦看看她们，又看看树上，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便回头招呼乔双：
“双儿！快过来，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众女转过头来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在宫里除了主子，谁敢这么大声吆喝？！再看向她口中叫“双儿”的女子，她们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无双郡主！！
乔双挥挥手止住要下跪请安的众人，走到跟前：
“你们在看什么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互相推搡着。最后一个胆大的站出来道：
“回郡主，奴婢们是看今日花势甚好，所以过来赏花。刚刚奴婢斗胆在此喧闹，是因为这花开得实在太美了，大家忍不住所以就……”
乔双笑笑，手轻轻地抚过粗糙的树干：
“是啊，总觉得这次的芙蓉开得比什么时候都漂亮。你说呢，丝悦公主？”
丝悦公主？？宫女们面面相觑。她莫非是……
“嗯！”丝悦奔过去揽住乔双的胳膊，仰头望向花枝，“真的好漂亮！而且很香，”她闭上眼睛用力嗅了嗅，“要是能摘几朵放在房中，一定会使整个房间里都香香的。”
笑着看她陶醉的模样，乔双的心中却不免有些凄然。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像她这般小女儿的情怀？好像已经久远到丝毫不留印记了吧。
“可是怎么才能摘到呢？”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打量着一丈多高的树。宫女们也颇有同感地点头。
“咦，你们看，那不是礼部的屈大人吗？”突然，一个眼尖的小宫女指着前方说。众人踮脚一望，是哦，屈侍郎正穿过荷花池中的石子桥向这儿走来。不过他不是单独一个人，还有一个着紫袍的跟他走在一块……
紫袍？！
乔双心头一紧，后退几步隐到宫女的身后。为什么偏在这时……虽然心里是有些期待，但她还没有做好在那几天日夜相对后再度与他见面的心理准备。
“奴婢拜见莫太师，拜见屈大人。”众宫女纷纷福下身去。
屈仲叔呵呵地笑着：
“大家都起来吧。”
莫言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们一眼。当在看到乔双时，一丝错愕闪过了他的眸子。
乔双也抬眼看他。几日不见，他明显地消瘦了，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向她的时候，仍然还闪动着灼热的渴求与情感。
此时，丝悦与宫女们都在围着屈仲叔。好脾气的屈侍郎不厌其烦地给她们说着有关芙蓉花的知识。
“你……最近好吗？”站在她面前，莫言低声问。
“……好。”乔双垂下睫毛，手里紧紧捏着帕子，“你……你呢？”
他深深地看她，似乎要将她刻在心里：
“我不好。”
惊愕地抬头，他眼里满满的寂寞让她的心不由地颤抖。
“我想你，怎么会好？”他说的是实话。自从千阳回都，他每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起那两夜拥她入睡，如今却是一种奢求。
“……”咬紧下唇，乔双怔忡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她，她又何尝不是？
“双儿！”丝悦跑过来，打破了二人僵着的气氛。
“……”还没来及问什么事，乔双就被她拉到了一边。
“这个人会不会武功啊？”朝莫言呶呶嘴，她小声地问。
“会啊……”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乔双满脸疑惑，却见丝悦兴奋得满脸放光，撇下她就往莫言跑去。
“喂，那个莫什么的，帮我摘几朵花下来！”
莫什么的？！莫言挑了挑眉，眯起眸子看着面前的姑娘，朝宇的公主果然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公主，这位是我朝的当朝太师莫言，不是‘莫什么的’。”屈仲叔遮住半张嘴巴，凑到丝悦耳边轻声提醒道。
“不都有个莫字嘛，讲究这么多做什么。”哪知当事人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一心缠着莫言：
“帮个忙啦，你用轻功‘嗖’地那么一下，就行了……”虽然从没亲眼看见，但以前曾听人说过，轻功是很厉害的功夫，可以让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拜托，摘花的同时也让她饱饱眼福啦——
“不知公主，可知道我朝关于折花的习俗？”莫言先不忙着拒绝，而是转移了话题。
“唔？”老实地摇头。
“在这里，男女之间摘花和送花是有特定含义的。而且不同的花也有着不同的意思，”抬首看向芙蓉花，“像这芙蓉，代表纯洁与专一。若是男子摘与女子，实际上就等于是在告诉那位女子——”
眼眸转向乔双，眼底浮上一层深不可测的幽暗：
“‘我已爱上纯洁的你，请不要拒绝我，我对你的感情会始终如一。’”
垂下长长的睫毛，乔双不敢正视他火辣辣的目光。老天，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
“啊？！是这么回事啊……”丝悦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既然这样，那她不要他摘了。
垂头丧气地挽起乔双，她撅起小嘴：
“双儿，我们走吧。”
乔双正被莫言的话搅得心如乱麻，闻言一惊，随即条件反射地攥紧她的手，不自然地笑笑：
“好……走吧。”
连招呼都没有打，她加快了步伐，逃也似地离开芙蓉树下，离开他……
第二十六章 还卿一钵无情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乔双温雅地行了个万福。
“好，好孩子。哎，既然已经是朕的义女了，就应该叫朕一声父皇。”皇上满脸慈爱地看着她。
“……是，父皇。”站起身来，乔双退到了后面的女眷中间。今日皇上心情极好，便带着后宫妃嫔与皇子公主共游御花园。
“双儿，你怎么和朝宇的公主一块来的呀？”乔琪轻轻拉了拉妹妹的袖子。
“是在路上碰到的。”
“哦……听说了吗，丝悦公主这次来，是要招驸马的。”她压低了声音，唯恐正兴致盎然走在前面的丝悦听见。
“是吗。”乔双并没有太大意外，本来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就有一部分是建立在联姻上的，因而当听说朝宇公主来了的时候，她就已经猜中了七八分，只是不知道谁会有福气娶到这么漂亮而且活泼的女子。
“你知道吗……”
“对了姐姐，”她打断了乔琪还要往下说的话，眼下不是谈论别人的时候，“你陪我去锁烟阁坐坐吧。我们姐妹也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是啊，上次出去还让你替我受了不少罪，话说回来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乔琪高兴地说，“难得我妹妹这么有兴致。好，等皇上这边结束后，我去锁烟阁找你。”
“嗯。”乔双点点头。
袁熙君正来回踱着步。双儿说的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可人怎么还不来。
“双儿——”远远传来乔琪的声音，他身子一颤，转头向那边看去。
“双……君哥哥？！”误把人影看作乔双的乔琪到了跟前才看清等在那里的是袁熙君。这是怎么回事？双儿她……是故意安排他们见面的？
“琪儿……”他的眸子里满是相思之痛，看得乔琪心里不由一慌。
“君哥哥，你怎么会——”
话未说完，她已被袁熙君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喃喃地说：
“太好了，你没事……还是健健康康的……”
“君……哥哥，你干什么……”乔琪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快点放开——”她用力地挣扎，却被他捉住双手：
“琪儿，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自从你进宫后对我的态度就全变了？上一次也是，你连话都不愿和我多说，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眼中有怒火，有疑问，更多的是悲哀。乔琪的身子在颤抖，她努力地平复着呼吸，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地平静：
“君哥哥，我们已经回不去了，现今的一切，已经是物是人非。你有妻子我有丈夫，就算我还想着你，我们也不可能……”
“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乔琪怔住，慌张的眼将她的答案全部泄漏在袁熙君面前。他慢慢松开了手，咧开嘴角轻笑起来：
“果然是这样啊……我早就应该感觉到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君哥哥……”乔琪满面是泪，“对不起，我……”
抬了抬手，他苦笑：
“没有必要说对不起。也许，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一直执迷不悟，甚至还自作多情地认为你还爱着我……真可笑……这样也好。从今往后，你过你的安稳日子，我不会再打扰你了。祝你们——幸福。”
转过身，头也不回，袁熙君游魂一般飘出锁烟阁，留下身后泪流满面的乔琪。
第二十七章 天不老，情难绝
袁哥哥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
乔双站在门外，想要敲门却又缩回了手。不知道姐姐说了什么刺激到他，让他这么失魂落魄的。
该怎么办才好呢？
“少夫人，朝宇的丝悦公主派人来接你，说是有要事和你商量。”不知何时，映儿站在了身后。
乔双冷不丁地吓了一跳。抚抚胸口，她想了想说：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映儿答应一声，正要退下，却又被她叫住：
“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少爷，千万不准出事。知道吗？”
“映儿知道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乔双默默地叹口气，眼神又转向袁熙君的房间。
希望他能快点想开……
“啊——真是的，当我师傅又不会少块肉，你就答应吧……”此时的驿站门口，丝悦正扯住莫言的袍袖摆来摆去。
“公主，请你自重好吗？”莫言强忍心中的不耐烦说道。皇上要留她在宫中多住几天也就罢了，居然还叫他来陪着她，说是她在宫中人生地不熟，需要个“向导”，傻瓜才听不出这深层里的意思。满朝文武乃至整个王朝都知道朝宇公主不是单单来游山玩水的。现在可好，把他往风口浪尖上一推，他们倒落得清闲。
“拜托啦——”很久以前就想学功夫，可父皇说什么女孩子家学武功太野性，所以才作罢。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会武功的人在跟前，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机会呢？可惜这个家伙根本不为甜言蜜语软磨硬泡所动，到现在还是板着一张脸。
不过没关系，艳若桃李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搬救兵过来，看你答应不答应！眼角一瞟，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双儿——”
莫言一怔，抬眼望去，却正看见乔双的眼睛定在丝悦抓住他衣服的手上。
“……乔双见过莫太师。”垂下双眸，乔双微微屈了屈膝。强忍心头泛上的酸意，她看也不看莫言，只是对着丝悦说话：
“不知公主叫我来有什么事？”
丝悦甜甜一笑，小手挽过她说，“都是你们这位太师大人啊，千拜托万拜托都不肯教我武功，所以就把你找来帮我说说。”
乔双很是惊讶：“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在这里只和你熟啊，而且你是这儿的郡主，总比太师大吧。你说一句，他肯定听的。”
“我……”乔双还欲说些什么，却已被丝悦推到了莫言跟前：
“哎呀，别推托了，快些帮我说啊，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冲她挤挤眼，丝悦笑着跑出了老远。
“双儿……”
淡淡的语气应道：
“为什么不答应呢？朝宇的公主好歹也是金枝玉叶，趁现在的机会好好培养培养，没准以后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大富大贵呢。”
莫言迅速地拉住转身要走的乔双，黑眸眯出危险的讯息：
“你什么意思？”
挣开他的手，她注视着他：
“没什么意思，只是劝你不要耽误了自己。”
“耽误自己？你是真心希望我与别的女子在一起，还是在对刚刚的事情生我的气？”莫言握住她的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吃醋。”
“吃醋？哈哈，真好笑，”乔双笑得凄然，“我是什么身份，能吃你的醋？我又有什么权利，能吃你的醋？”声音开始哽咽起来，“我还有什么理由，来吃你的醋？”
心头一阵刺痛，莫言不顾一切地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
“你当然可以吃我的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就是最好的理由。我说过，我对你会始终如一，所以请你也对自己有些自信好不好？”
“不，我不可以这么自私！我不能给你任何回应，就不应该耽误你，否则我会很不安——”
“没什么好不安的，”他轻轻拂去她的泪，“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跟你没关系，所以谈不上是你在‘耽误’我。拜托你不要总是为别人着想，偶尔也自私一回，好吗？”
话已至此，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莫言为她拭泪，盯着她的眼缓缓地说：
“好久没有这样看你了。”
乔双突然间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
“要死啊，这可是在皇宫里，要是被谁看见……”
“双儿你别急，不会这么凑巧的……”莫言话没说完，却被一个娇俏的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被我看见了！”
第二十八章 锦瑟华年谁与度
二人一惊，待回头望去时，才发现说话的却是丝悦。
“丝悦，你——”
她笑得春光般灿烂：
“其实看芙蓉那天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你们跟别人不一样。特别是师傅，说花语的时候眼睛还看着双儿，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我……”莫言正想说谁色迷迷的，却又碍于乔双在跟前，于是改口道：
“我还没答应做你师傅呢，别叫得这么顺口。”
“哼！”丝悦小鼻子里发出一声，上前将乔双拉到自己身旁，亲昵地说：
“那我就认双儿为师母，至于师傅是谁嘛——”眼珠转了转，“无所谓啦！”
莫言急了：
“不可以！”
“噗！”丝悦看他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乔双一脸的不安，拉她说：
“万万不可啊公主，这么叫是乱了纲常的，被别人听见的话会很不好。何况我的年纪在你之下，就更不能目无尊长——”
“哎呀，烦死了。我们那就没你们这么多规矩纲常的，不照样过得开开心心的吗？”指指莫言，“你难道不喜欢他吗？他做了我师傅，你自然就是师母嘛——”
“不行的，我已经嫁了人——”
“哎，真没劲！嫁了人怎么了？！不喜欢就可以休啊！”她天真无邪的大眼看着乔双，“两个人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还要顾及这顾及那的委屈自己呢？”
“我……你不会明白的。与皇族扯上了关系，就永远都扯不清了。”乔双无可奈何地说。莫言站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紧紧攥着。
“真搞不懂你们怎么想的。不过以后要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就尽管开口好了，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忙。”丝悦义气地拍拍胸口，下一刻却又立马呵呵笑着凑近莫言：
“这么说……”
看看乔双的浅笑不语，莫言瞄了眼她：
“……好吧，看在双儿的面子上，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真的？！太好了！！”丝悦一蹦三尺高，乐得脸上开了花一般。
“那……师傅，徒儿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吧。”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丝红潮漫上俏脸：
“那个，那个谁……”
“哪个谁？”乔双看她扭捏的样子，心下暗暗好笑，与莫言对视一眼，便已明白了七八分。
“就是……就是那天那个屈什么的……”丝悦感到脸上都着了火，却不好意思把话全说明白。哎呀，看面前两个人笑吟吟的，八成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可他们偏偏就是不戳穿，非让她自己说。
横下心来，她大声地说：
“就是那个屈侍郎啊，他，他有没有……”
“仲叔吗？”强忍住笑，莫言作恍然大悟状，“他好像还没意中人吧……记不清了，改天为师帮你去问问好了。”
“别别别，千万别！！”丝悦急忙阻止说。老天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一个女儿家打听男人这些事，她还不羞死！
“咦，我一直以为丝悦很爽朗开放的，没想到还有这么矜持的一面啊……”乔双捂嘴轻笑着逗她。
“不是啦……你们真讨厌，不说帮人家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不理你们了！”发辫一甩，她通红着脸跑进了驿馆。
“瞧，还害羞了……”乔双打趣地说，抬起头来，正对上莫言含笑的眸子。
“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爽。”
“哦？”脸上作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乔双半假半真地问，“恨屈仲叔抢走了你的心上人？”
笑着摇摇头，莫言俯下身来正面看她，无比认真地答道：
“放心，我的心上人就在这里，谁都抢不走。”
心头忽地涌起一阵暖流，她痴痴地问：
“那你不爽什么？”
“我很在意刚刚丝悦说的话。”
她一怔。“两个人既然彼此喜欢，为什么还要顾及这顾及那的委屈自己呢？”
面色黯了下来：
“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嘘——”修长的指点在她的唇上，莫言眼神专注：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能让我常常看到你，就很知足了。”
乔双不说话，胸中泛起复杂的感情，有悲有喜……
廖佳怡神情诡异地盯着面前的宫女——她放进宫的探子：
“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是，看清楚了。奴婢还亲眼见他们手牵着手跟朝宇公主站在一起。”
“哦？”这么说丝悦公主也是知道乔双与莫言的关系了？而且很明显还支持他们。
“这对狗男女！”她低声咒道，吩咐探子，“你先下去候着吧，到时还用得着你呢。”
“是！”宫女答应了，退了出去。
廖佳怡在屋里踱起步来。没想到乔双真的不守妇道，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而莫言身为当朝太师，居然还知法犯法，无视先祖皇帝“切勿淫乱宫庭，违者斩”的禁令，公然和钦封的郡主，还是嫁了人的女人厮混。
这样一来……她眯起眼睛，嘴角挂上一丝似有若无的笑。也好，先把这件事捅出去，看看乔家上下的反应以及皇上的态度如何，没准乔琪会因这个不知检点的妹妹而受点牵连也说不定。
再退一步讲，就算没涉及到乔琪，单凭这件事的男女主人公就够整个朝廷震撼了，到时还不知会是怎么一副混乱的场景……不管怎么说，这场好戏她廖佳怡可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第二十九章 世情薄，人情恶
“袁哥哥……”
乔双看着面前低头扒饭的袁熙君，欲言又止。
“嗯？”他抬起头来，面色如常，“怎么不吃呀，马上都快凉了。”
“你……”该不该问呢？他和姐姐……
“双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下筷子，袁熙君正色道，“我和琪儿已经把话都说开了，从今以后她是她，我是我，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她都跟你说了？”
“不必多说我也知道。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双儿。虽然你撒了谎，但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对我来说，却是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
乔双低下头：
“对不起。”
笑了笑，袁熙君轻轻揉揉她的发：
“傻丫头，我又没怪你。不过说实话，和琪儿了结了之后，我的心里突然舒坦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压抑。”
“只要想开了就好。”她真心诚意地说。
“嗯。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在暗处默默守护的好，”看向她，“你认为呢？”
乔双点点头。
袁熙君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周围的空间宽阔了起来。这样也好，如果真心爱一个人，让她幸福就是对待她的最好方式，不管那个给她幸福的人是不是自己。
“对了，今天丝悦叫我去宫里陪她，所以午饭就不能回来跟你一块吃了。”
“没关系，你尽管去好了。”袁熙君看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双儿，你在宫里有没有见过莫兄？”
手微微一颤，乔双忙放下筷子，“呃……有时候能看到。”
“那你下次看到他时，请他到家里来坐坐，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知道他是个大忙人，可不能连同窗都顾不上问候吧！”
“嗯……”她低低地答应了，心里泛起一阵难受。
丝悦在庭院里扎起了马步。
“师傅，这样好丑好难受啊，能不能换个姿势？”还没蹲一会，她便开始叫唤起来。
莫言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啜了一口刚砌好的茶，才慢悠悠地说：
“不能。”
“呜……”真的好累啊，特别是腿，痛得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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