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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逢君未嫁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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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抿了抿唇角，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问：
“那，莫言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不知道耶。我都好几天没见过师傅了，”眨眨眼睛，丝悦又补充道，“袁熙君说他这一阵子都没进宫。”
“什么？！”他一直没进宫？！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乔双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可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呢？她都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
算了吧，她轻轻地闭上眼。这样也好，不论对他或是自己，最起码他们回到了既定的道路。他可以保全他的尊位重权，仍然是国家首屈一指的文武全才，将来再结一门称心合意的亲事——而她，即使被今后闷苦无味的生活与悲喜参半的回忆所吞没，也与他毫无相关！
“双儿？”看她合上了双目，丝悦不免有些担心。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她从遐思中惊醒，微微笑道。
“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快点休息吧。”丝悦体贴地站起来拉住她，“要是想什么吃的玩的，尽管告诉我。”
乔双含笑点头，目送她离开。
廖玄无大摇大摆地晃入候朝厅，一眼瞟见了正和屈仲叔说话的袁熙君。
“呦，这不是袁侍郎么？你今天怎么上朝来了？”他有意放大声音，当确定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时，便得意洋洋地接着说：
“我还以为你和莫太师一样，身体有个不舒服什么的休假在家呢！”
有些个明白意思的人掩口吃吃地笑了起来。
袁熙君眼光一扫，面不改色的回道：
“谢廖大人关心，晚生身体底子好，最近公务也不多，所以不像莫太师那样因为政务繁忙而累垮了身子。倒是廖大人您，不知道是不是胃肠有些不适，怎么说出话来味道怪怪的呢？”
一旁的屈仲叔“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紧跟着身后一大群朝臣都随着哈哈大笑。
“你——”
“晚生劝廖大人，身体不好可要及时看大夫，千万别硬撑着。要不然满肚臭气，是会熏坏人的。”袁熙君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说。
“哼！袁侍郎别把话扯远了。我倒是听说，莫太师此番有恙，可是和尊夫人有关。”廖玄无一时间无言以对，便匆匆抛出这招杀手锏，等着看袁熙君难堪。
“哦？”袁熙君一挑眉，装作不解道，“晚生不明白大人指的是什么？”
“现在整个宫中都知道，尊夫人乔双，也就是皇上钦封的无双郡主，与莫太师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不清道不明？”袁熙君打断他的话，面露不快，“莫兄与我有同窗之谊，又是一榜中举，彼此可谓是莫逆之交。内人因为我的关系而与莫兄结识，他二人在脾性方面又颇为相投，所以较一般朋友多了些相处……这些我这个身为丈夫的都知道，怎么样叫‘说不清道不明’？”
看廖玄无张大嘴巴无以回应，他又紧迫一步，“廖大人该不会是想借宫里闹出的事情来打探我的态度吧？一个是我的结发妻子，一个是我的知交好友，我对他们再放心不过，你又为何来挑唆？而且，”他眼中掠过一丝阴鹜，“无视皇上的旨意。这样算不算是忤逆之罪呢？”
“……”廖玄无不禁冷汗滴落，又看到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袁熙君，便头一缩，灰溜溜地站到别的地方去了。
袁熙君轻蔑地看着他的背影，转过身来准备上朝。
第三十四章 思悠悠；恨悠悠
三个月期满。
莫言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思维仍然敏捷，言谈仍然犀利，却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表情。他的脸上仿佛笼了一层千年寒冰，散发出可以冻得死人的寒气。
看到他这副样子，即使再嘴碎的闲人，也只有乖乖闭嘴靠边站的份，更别说不自量力的廖玄无之流了。
一时间，曾经炒得沸沸扬扬的“私通”事件，便在宫人的口中被其他琐事所代替。
四月春暖，花开满园。白的，粉的，紫的……放眼看去，一片烂漫春景，煞是赏心悦目。
而莫言却静静地坐在御花园湖心的凉亭中，面容如这镜面般的湖水一样淡然无漾。
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打乱了这份沉寂。他略有不悦地皱眉：现在宫中所有的人，除了皇上之外，都不敢主动开口和他搭话，生怕讨来一番没趣。这又是谁，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侧过身去，心头不禁生出一丝诧异。
来人却是袁熙君。
“好大雅兴呀，一个人在这赏春？”他丝毫不介意莫言的不言语，自顾自地坐到石凳上。
“……”莫言动动嘴角，算是打了招呼。
“你怎么来了？”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说过话了吧？自从自己对双儿有了异样的情愫后，他就再没和袁熙君有过攀谈。原因的一半是不常遇到，另一半，则是因为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怨我吗？”袁熙君再度开口，却是这么一句。
“我怨你？！”莫言出乎意料地笑了，只是是苦涩的，“应该是你怨我吧。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是应该被谴责的一方，怎么换成你自己了？”
“我先你娶了双儿，”袁熙君认真无比地看他，“由于我的存在，造成了你们的痛苦。”
笑意自唇边隐去。莫言回头望向花海：
“若说怨，我倒没有怨你先娶了她。这种机缘巧合的事谁都说不准。现在想想，如果当初你好好的把她当妻子看待，给她幸福，我或许就会把这份感情牢牢守在心底，绝不显露。”
“这就是我问你怨不怨我的原因。”袁熙君叹了一口气，“我的心里始终装着别的人，对双儿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我想你能够理解吧，那种心有所属，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感觉。”
莫言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隐瞒了。你一定想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在新婚的日子跑到你家去吧？其实我真正爱的人，是双儿的姐姐。”
“太子妃？”莫言颇有些意外。
“是。我们三人自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我与琪儿私定终身，原本打算中举之后就向她爹提亲，没想到被皇上抢先了一步。”他自嘲地笑笑，接着说下去，“我出于恼怒，就提出要娶双儿来报复乔家。”
“你真是个混蛋。”莫言眯起黑眸，不悦地说。
“是，我是个混蛋。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深爱的琪儿居然用圣旨把我和她的妹妹牢牢绑到了一起，而善良的双儿也用她姐姐为了让人更好地照顾我的谎言来对我隐瞒琪儿已经移情别恋的事实。”
“这么说，我们都一样的身不由己了？”
“可以这么说。”
莫言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问道：
“双儿……她还好吗？”
“不好，”袁熙君正视他惊诧的眼，“下雨那天淋得湿漉漉地跑回家来，还没进门就晕倒了。”
“什么？！”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的担心，“然后呢？那她现在怎么样？”
“现在当然没事啦，都三个月了，她还能怎么样？”袁熙君浅笑着站起身，拍拍莫言的肩，“果然还是双儿这击重锤有效，你看你脸上的冰层一下子就粉粉碎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悻悻地瞟了他一眼，莫言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亭中忽地飘进一股醉人的淡淡花香。
“袁兄。”
“嗯？”
“以后，好好待双儿。她是你的妻子。”
“我知道。”袁熙君弯弯嘴角，“可是，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亲自照顾她会比托付给别人更好吗？”
“我？”莫言笑着摇头，“没有可能了。这一生都没可能了。所以，”他转向袁熙君，“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不快乐。”
“……好，我暂且答应你，”袁熙君一抬手阻止了他的发话，“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如果哪天没有我这个绊脚石在了，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珍惜双儿。”
“你——”
“好了，别问我为什么，我是指‘如果’。”
莫言当他是在安慰自己，便带着淡淡的笑意答道：
“好。”
第三十五章 东风夜放花千树
乔琪怀孕了！
这一阵子宫中大肆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也难怪，自从八皇子出生以来，迄今已经四年没有新生儿的降生了，更何况这将是皇室的第一个第四代成员。
俞焕天天喜得合不拢嘴，就连处理政务时也会情不自禁地笑出来，惹得大臣们纷纷跟着乐。几乎所有皇亲都进过宫来探望太子妃；皇上赏赐了好些物品，千叮万嘱地让儿媳保重身体；皇太后就更不用说了，连小鞋子小衣服都准备得妥妥贴贴，说什么都不能亏了这个重孙。
不过太子妃有孕，有一个人可是浑身上下都不爽到了极点。那就是廖佳怡。
几个月前策划的“挟持”事件没能送掉乔琪的小命，后来设计乔双和莫言也没能让她伤到一丝半毫。本来自己就已经很烦恼了，现在又冒出了个孩子……这不是让她的希望更加渺茫吗？！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寻找时机才行。
这样一来，廖佳怡倒想起了今早皇太后把她们叫到育宁宫的事——
“琪儿，你可千万要小心啊！这孩子，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平时没事就在房里歇着，要什么就喊丫鬟奴才们，可不要自己一时逞能……还有，多吃点滋养的补品，你太瘦了，怕到时生的时候受罪——”
“哎呀皇祖母，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没事的！”乔琪被太后念叨得哭笑不得，“您说的我都知道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你们小孩子家有时不懂爱护自己，也没个经验什么的。本宫是过来人，给你们提点提点总有些好处……对了，琪儿，”太后突然话题一转，“去过城外的送子观音庙了吗？”
乔琪一时没反应过来：
“送子观音？”
“嗯。”看太后一脸严肃的样子，她不禁笑了出来：
“皇祖母，我都怀上了，还要什么‘送子’啊……”
“这孩子，说你年轻不是？！送子观音又不是只管送子，她可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当然还能保佑生产时母子平安！想当初本宫生皇儿的时候就去拜过。”皇太后想了想，认真地道，“这样吧，明天你跟我去，这观音菩萨啊，不能不拜的。”
“明天？！”
“是啊，这事宜早不宜迟。本宫算算啊，这一来一去就要一天……干脆在那里住一宿好了，让菩萨多些庇佑。就这样定了啊，明早出发，”转眼看见一旁已沉默许久的廖佳怡，太后突然想起忽视她太久了，便招呼着说：
“佳怡要不要也一块去？”
“啊？！”廖佳怡从踏进门看见乔琪时就满心的不悦，一个人坐在旁边生闷气。现在看见太后冷不丁地把话扯到她身上，就急忙笑道，“太后您真是的，佳怡还没有许配人家，去那送子观音庙，未免也……”
“是哦，你去是不太合适。那，琪儿，就把双儿叫着吧，正好本宫也很久没看见她了，怪想她的。”皇太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段话，把廖佳怡噎得无话可说。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全都围绕着去庙里的细节问题，廖佳怡一句都插不上嘴，只得在旁边当摆设……
“哼！”想着这些事，廖佳怡狠狠地哼出一声，“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孩子吗？！我也能生啊！！对了……”
她眼珠一转，乔琪这一去要两天一夜呢，我何不趁这个良机，成就好事呢……等到生米做成熟饭之时，就是你皇太后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她不禁陶醉在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里……
“太后叫我也去？”
“是呀，她说太久没看见你了，很想你。”乔琪亲亲热热地拉住妹妹的手，“正好这一阵子你也闷闷不乐的，权当去城外散散心，顺便陪我这个姐姐，好不好？”
“我不是不想陪你，只是——”乔双实在说不出她其实很不想出去，她宁愿呆在侍郎府，哪怕是坐在窗前发呆也好。
“双儿，”乔琪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不要再苦恼了，你们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与其痛苦下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别说了！”乔双眨眨眼，强忍泛上的泪意，“我们已经结束了……结束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
“……对不起，”抿了抿嘴，乔琪抱歉地说，“你是我在世上唯一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了，我只想你能平安——”
“我知道，没事的。不过你刚刚还少说了一个人。”
“谁？”
乔双笑笑，指了指她的小腹。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小家伙给漏了……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最亲最亲的三个人，所以这次的活动你一定要参加。要不然——”乔琪狡黠地坏笑，“等孩子出世，我就告诉他他的姨娘不疼他，连陪他和他娘出门都不肯——”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娘啊，让自己的孩子打小就记仇……”乔双无奈地投降了，“好好好，我去总行了吧？免得被人说坏话。”
“……”乔琪开心地笑了，拉她往东宫走去，“我有些东西需要收拾，你来帮我啊！”
“好——”乔双浅浅地笑着，却在回廊的拐角处蓦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乔琪疑惑地向前望去，却见七八个朝臣正面向她们走来。领头的，却是莫言！
她不禁忧心地看了看怔在一边的乔双。
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三十六章 奸计暗设无心人
莫言显然还没注意到她们。
直到身后有人提醒，他才侧过头来正视面前的人。
冰冷，是他的全部表情——
哪怕站在面前的是他朝思夜想无数遍，想到快要发狂的女子。
“微臣拜见太子妃，拜见……无双郡主。”他弯下身，连带着后面的大臣一起拜了下去。
乔琪扯扯怔忡的乔双，露出笑容说：
“众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谢太子妃，谢郡主！”
众人直起身来。莫言仍是一脸平淡如静水，目光扫都不扫乔双一眼。而此时的乔双，喉咙里却似乎堵塞着一块石子，梗到她苦不堪言。
“双儿……”一旁的乔琪见状又拉了拉她，“走吧？”
抿了抿嘴角，乔双低垂下沾满泪花的长长的睫毛，一言不发地由着姐姐拽着从朝臣让出的道径走了过去。
就在二人擦身而过的一刹那，莫言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次日。
皇太后带着乔琪乔双出了宫，去往城外的送子观音庙。
她们前脚刚走，廖佳怡后脚就踏进了宫门。
她的心里，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夜深人静之时，大部分的宫人都已熄灯入眠，只有巡夜的仆从还打着灯笼，在走廊或是各座宫殿间来来往往。
而此时的太子东宫，俞焕还在忙于政务，不曾歇息。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正是廖佳怡。
“佳怡？”抬起头来，俞焕颇为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宫里？”
“是五公主留我下来的，说是很长时间没和我好好说过话，硬要我今晚跟她一块睡……哪知我认床，换了地方睡不着，想到焕哥你也许还没睡，所以就……你不会不欢迎我来吧？”廖佳怡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五公主是俞焕的胞妹，平时任性顽皮，因此她这样说，俞焕也不会有所怀疑。
“不，怎么会呢，”果然，俞焕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我正批复父皇给的折子，也闷了很长时间了，正好你来，我们就随便聊聊吧。”
对于廖佳怡，俞焕是始终把她当成妹妹般看待的。虽然二人小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早些年的时候父皇还曾提议过要他纳佳怡为妃，但都被他拒绝了。他不是讨厌她，只是对她没有感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情。
“好啊——”廖佳怡欣喜地答应着，却又故作惊讶地说：
“焕哥，这香炉里的香都烧尽了，你怎么也不换上？”
“香？唉，这平时都是琪儿在想着，我是根本不去在意的。她就喜欢烧那些百合香呀茉莉香的，我都闻不惯。”
“是吗？太子妃姐姐还真是个有情趣的人呢，只是没有掐准焕哥的要害，”廖佳怡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盒，冲俞焕摇摇，“这可是边疆专门产香的国家香藤，从不往别国外流的密造香，是我托一个做买卖的朋友弄来的，要不要试试看？我包你绝对会喜欢这种味道。”
“哦？”他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我不信。”
“那就试试。”廖佳怡娇媚一笑，转身将香燃在炉中，盖上铜盖。一股酥酥甜甜的味道霎时弥漫了整间屋子，使人闻了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嗯……是不错。”俞焕眯起眼，惬意地嗅着空中摄人心魄的香气，“你这个鬼精灵，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焕哥也真是的，得了便宜也不说声谢谢，反而还怪人家。”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去，伸臂轻轻揽住俞焕的颈，“怎么样？还喜欢吗？”
俞焕轻轻蹙了蹙眉。不知怎的，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海绵吸走了一般绵软无力，脑袋……也开始有些混沌了。勉强拿下她的手，他强笑着说：
“佳怡，天不早了，我也有些倦了。你看——”
咬了咬牙，廖佳怡突然紧紧贴住他，手搂住他的脖子，嗔怪着：
“不要嘛焕哥，人家还没和你说两句呢，你就要赶人家走，太无情了吧？！”
“不是……你先松手，佳怡……”俞焕闭了闭眼，视线不知不觉已经模糊，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以语言来劝道。
“焕哥……”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乔琪，真的就比我好吗？她真的就比我更了解你、爱你吗？”
“琪儿……”提到乔琪，俞焕略微恢复了些理智。他用力甩甩头，“佳怡别闹了，快点下去——”
“不！”她猛地叫道，“我没有在闹，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什么阴险的事我都做过，都是为了你能爱我！”
“……”俞焕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已不是廖佳怡，而变成了泪流满面的乔琪！
“琪儿……”
廖佳怡心中不由一声冷笑。阿强弄来的迷魂香还真不是盖的，能让中招的人产生幻觉，把异性都看成是自己的心上人。现在俞焕已经神志不清，她廖佳怡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拉下他的身子，她流连的眼波在蛊惑着他的心智：
“我是琪儿……焕……你，爱我吗？”
“我爱你……”俞焕双眼迷醉，动情地吻上了廖佳怡的红唇……
一夜春风。
第三十七章 水流无限似侬愁
俞焕呆呆地站在床前，瞪视着被褥上的一痕暗红。
“焕哥……”廖佳怡此时已穿戴完毕，一脸娇羞地从背后搂住他，“我——”
俞焕一下子抓住她的腕，将其整个人从背上扯下来。力道之大，使廖佳怡不由得咧了咧嘴。
“你对我用了迷香？！”
“是！”她正视着他，答得理直气壮。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抵赖也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有惊诧，更多的则是愤怒。
“因为我爱你！而我也要你爱我！！”廖佳怡拉住俞焕的手，蛮横地说道，“我不要你心里天天只有乔琪。哪怕分一点儿给我，我都会很满足！我从小就爱着你，一直都是——”
“佳怡！”俞焕痛苦地闭上眼，“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我不管！！”她扑进他的怀中，仰着脸儿楚楚可怜地说，“我只求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为奴为婢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被设计的恼怒以及此时令人头大的状况使俞焕心乱如麻，他忍不住地冲她大吼：
“够了，你给我放手！！”
廖佳怡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松开黏在他身上的手。
“佳怡，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琪儿一人，今生今世，我要她，也只要她留在身边。所以——”俞焕顿了顿，锐利且无情的眸子扫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凭借这件事来逼我就范的话……是打错算盘了。”
廖佳怡突然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似地变了脸色：
“难道……难道这十几年来，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吗？”
“不，有感情，”他淡淡地说，“只不过……没有爱情。”
后退一步，她的泪流了下来：
“没有爱情……那我岂不是……”
狠狠抹了一把泪，她突然绽出一个刻毒的笑容：
“你认也好不认也罢，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记住俞焕，凡是我廖佳怡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你……”俞焕大惊，正要说话，廖佳怡却已经头也不回地奔出大门。
“唉！”他一拳击在雕花床框上，满腔的悔恨……
一天后，去城外的一行人回到了宫中。
“琪儿，回去后可要好好休息，千万别到处乱跑了，可不要伤着胎气……还有，从庙里请回的观音菩萨像要好好地供奉，她会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知道了太后，您说了好多遍了！”乔琪拉住皇太后的手，撒娇似地说，“我都记下啦！您哪，就别操心了。”
“这个丫头！”太后嗔怪了一句，继而脸上露出慈祥的笑，“那好吧，本宫就不烦你了，记住啊！”
乔琪笑得春花般灿烂，冲远去的太后挥挥手。正当她转身要回东宫的时候，却发现廖佳怡不知什么时候鬼魅般的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
当看见她苍白的脸时，乔琪下意识地改口问：
“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那么难看。”
廖佳怡淡淡笑了一笑，幽幽地说：
“我有事想和姐姐说说，不知姐姐肯不肯赏脸？”
“……”乔琪怔了一怔，但又很快回答，“好啊，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虽然有时看到她对焕腻歪就会很不爽，不过说到底她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那就谢谢姐姐了。”廖佳怡眼中的诡异闪烁……
俞焕匆匆地从内室里奔出，一把搂住踏进宫门的乔琪：
“琪儿！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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